短篇小說媳婦
Ⅰ 有一篇短篇小說,講的是媳婦生孩子,小孩被愚昧的婆婆各種折騰致死。
老舍的《抱孫》
Ⅱ 短篇小說 | 書生與妻
書生離開妻子進京趕考,荏苒三年,終於博取了功名,准備衣錦還鄉。這天黃昏十分,書生乘馬行至家鄉的小鎮,換了一身行頭,扮成一個乞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不復玉面光華。
暮色漸起,百家掌燈。
書生拾來一隻破碗,走到自己家門前,叩響了家門。妻子開門,見書生,恍然不識,只作是乞丐。書生說:「好菩薩,我一路乞丐過來,飢餓睏乏,可否給我一些食糧,留我借宿一晚?」
妻子面露難色,說:「舍你些食糧倒是不難,只是我相公進京趕考去了,我一婦人獨自守家,多有不便。」
書生不走,央求說:「我走了許久,只是見你目善眉慈,你不容我,便無人再肯留我了。」
妻子再細細看了書生一眼,良久一聲嘆息,說:「罷了,你就在我家柴房睡上一宿好了。」
書生謝過,隨妻子到柴房,依到牆角。稍後妻子便送上一點粗糧,一碗清水,說:「家境貧寒,你就將就的吃些吧。」書生謝過幾句,默默吃了些干糧,倚在角落裡小憩。
夜深人靜,星光沉隱。
大街上行人寥落,不辨男女,一個白胖的僧人左手提著一串豬肝,右手提著一壇酒,悄悄摸到書生的家門前,輕輕叩了三下木門。片刻,妻子打開門,探出身子,說:「你來啦。」
炊煙暗升,酒香浮溢。
妻子炒了一盤豬肝,又添了幾個小菜,和和尚一同飲酒敘話。直至夜半,燈殘影濃,二人才興盡酒足。妻子看著一盤尚未吃完的豬肝,醉意朦朧間與和尚說:「今天暮色時候,我家來了一個乞丐,央求我留他一晚,我看他可憐,於是留他在柴房歇息。我看這盤豬肝我們未吃完,倒掉也著實可惜,不如送與那乞丐吃也好。」
和尚已大有醉意,睜開惺忪的醉眼,晃了晃油光閃亮的光頭,說:「也好也好,出家人慈悲為懷,善哉善哉……」
妻子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剩飯,端到了柴房前,也不叩門,徑自走進去,將飯菜放與書生面前,起身欲走,書生忽睜開雙眼,明亮如雪。說了一聲:「多謝善人。」
夜色闌珊,雞欲打鳴。
和尚醉意已消,沾著露水告別妻子離去。直到天色大亮,妻子去柴房時,才發現書生已經不辭而別,昨晚送去的一盤飯菜還原封未動的放在原處。
又是一天的黃昏,漫天的火燒雲燒紅了大半蒼穹。書生騎著高頭大馬再次來到這故鄉的小鎮,錦衣生輝,顧盼自若,好不威風。
行至家門之前,妻子早聽鄰里相告,候在門前,望見書生於馬上意氣風華,欣喜喚道:「相公,你終於回來了。」
書生含笑不語,背對夕陽,良久徐徐跨下馬來。
殘雲褪盡,夜空如墨。
妻子給書生燒了一桌的好菜,又上了一壇珍藏的好酒。妻子說:「這壇竹葉青是你走的那天我藏下的,想著就等你歸來的時候與你一同飲來,功名來也好,不來也好,終是可以廝守於一起了。」
書生拿起酒杯,緩緩喝下一杯,緩緩說:「好酒。」
三年未見,二人飯桌上薄言淡語,到一頓飯後,竟已無話。妻子收拾了飯桌,打來熱水與書生洗腳。洗完後,妻子說:「相公,歇息吧。」
書生目光微揚,凝視著壁上的燭台,神色恬和,輕輕地說:「再坐會兒。」
妻子看著他,說:「既然相公睡不著,我們不如來對首打油詩吧。」
書生目光不動,只是唇動:「好。」
妻子看著壁上的燭台,說:「風吹壁燭台,我等郎歸來。匆匆三年過,一朵花未開。」
書生聽罷,張口對道:「風吹壁燭台,夜半和尚來。豬肝且下酒,剩菜送乞丐。」
妻子一聽,花容含笑,腳下一滑,頭磕到窗沿上,一命歸西。
書生悲慟,扶起妻子,說:「你這何苦,情有萬般,命且一條,夫妻一場,縱你負我,也不至黃泉兩隔啊……」
書生話未盡,只看見妻子的袖子里滑出一張紙來,攤開來只見是一首打油詩:
風吹壁燭台,我等郎歸來。
歸來扮乞丐,破碗新撿來。
柴房一夜睡,清早已離開。
再來騎高馬,鬱郁不得歡。
聞君有家室,今夜就此別。
莫問和尚事,是非由你猜。
一夜漫長,壁上紅燭漸漸燒盡。次日天明,書生葬了妻子,又騎高頭大馬進京而去。他走出小鎮的時候,回望故鄉的景色,隱約聽見遠山的寺廟傳來陣陣鍾聲。
2013-6-8
Ⅲ 求一部短篇小說 傻里傻氣的小夥子媳婦跑了 被人嘲笑 最後他媳婦又回來了
傻里傻氣的小夥子媳婦跑了 被人嘲笑 最後他媳婦又回來了,並且是老舍的文學作品,這個問題真的沒有印象,是駱駝祥子裡面的嗎。
Ⅳ 短篇小說:好好待你老婆和女朋友(六月主題——公路小說)
1、
女人走進車廂,問坐在第三排空位旁邊的男人:「這里有人嗎?」
男人抬頭打量了她三秒,說:「沒人。」女人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她是從另一輛車上轉來的,車爆胎了,一車人被趕下車,擠進了司機聯系的這輛車。還有人沒找到座位,只得退下來等後面的車。
女人放好提包,擺正坐姿,靠著後椅背,准備閉目養神。男人欠了欠身子望著她:「這個座位,從上車到現在,有人問,我都說有人。好像是專門等你來坐。不信?你問旁邊的人。」隔走道的另一座位上的男人點點頭,「是,好多人來問,他都說有人,沒騙你。」
「那真是我的運氣。」女人放鬆全身綳緊的警戒的肌肉笑了起來。男人也笑了起來。陌生人之間的尷尬像冰面樣被一點點敲裂。
男人微微側轉身子試探地問:「你是醫生還是政府上班的?」
女人正視前方,不假思索的說:「沒工作,在家玩的。」
男人有些狐疑,眼底失望:「不信,不像。」
「沒騙你,沒工作,家庭婦女。」女人堅持說。
男人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換了個話題,「你是哪裡人?」
「港鄉的。」
「我也是港鄉的。」
女人又笑了,挺直的後背松軟了。「港鄉哪裡的?」
「街上的,」
「我也是街上的。」女人興致被調起來。
「你姓什麼?」
「姓雷。」
「你呢?」
「姓羅。」女人若有所思,「你是港鄉那邊羅村的?你認識住在我一塊的羅什麼來著?一下子忘記他的名字。」女人摸著頭發,在大腦里思索,沒找到。
男人有些含糊,「我很少在家裡,只是這幾年才在鄉政府對面買了屋。」
「哦,我知道,就是鄉政府建好的三層一幢的房子,靠近加油站那邊。那你不是港鄉街上人,你是哪裡的?」女人問。
「我是金溪鄉的。」
女人「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我老子以前在金溪鄉里上班。」
「哦,叫什麼名字。我以前在金溪鄉建工隊做過事。」男人問。
「我老子以前在金溪鄉就管建工隊。」女人說出父親的名字,感嘆了父親的一些往事,神色有些凄然。「不過,他死得早,沒死,多好。」
「我認識你的老子,很能幹,長得好。」
女人有些詫異,側轉了臉,熟人里對父親的評價有很多。「好人,」「多善良啊!」「多能幹啊!」。但評價「長得好。」,女人卻是第一次聽到。女人眼前浮起父親的面容,父親是長的不賴,但她們家中從來沒有這種認知和這種評價觀念,不是長得特別出眾的人,在她們眼裡都是普普通通平凡的人,沒什麼稀奇。她記得母親講過父親的一次玩笑。
「瑛兒,你說好笑不,俺下鄉去村裡做工作在大隊里開會,一個女的硬要擠在俺的凳上一塊坐,還要坐在俺的大腿上。」父親回家,喚著母親的小名把這事當笑話講給母親聽,母親笑笑不當一回事。
「是,我老子長的是還行,我長的不像我老子。」女人說。
「你是長的和你老子不像。」
女人突然記起了一個人,問:「你認識姜坂上姓姜的嗎?他以前也在金溪建工隊。現在是金源公司的老闆。」
「知道,他一直在建工隊,我在建工隊沒呆一兩年,就出去了。你那時應該好小吧?」
「是,我沒多大。那時爺娘都在金溪鄉工作。後來才搬到港鄉的。」女人望著他調侃:「哦,原來是大老闆,自己包工程的。」
「以前是做工程,到處跑,現在年紀大了,不想自己做,就幫別人做,輕鬆些。一個月也拿一萬多塊錢工資。」男人有些小得意。
過道並排另一座位的男人插話了:「他過得瀟灑,全國各地跑,美國歐洲都去過,台灣跟串門樣,一年去幾趟。我們這附近的人都知道。」
「哦。」女人挺直了身子,認真打量著他。手上粗礪的皮,很厚,和肉分開了。左手無名指上帶著一隻闊板的金戒指。臉上五官稜角挺直,年輕時,應該還是很耐看。現毛孔粗大,黃醬色的臉上布了許多突起的脂肪粒。骨架寬大,衣服穿的熨貼。袖腕間露出一款表。男人看到女人的餘光掃到袖腕,他微抖動手:「二萬,歐米加的。」
女人說:「我一上車,就看到了。」
男人笑了。
女人問:「你到歐美去旅遊,是跟團還是自己拿著翻譯機自助游。」
男人說:「肯定是跟團,那麼大的地方又不通語言,走丟了怎麼辦?」
女人笑了,「經常去嗎?」
「沒,歐洲就去過一次,經常去,哪能吃得消。」
「台灣,怎麼經常去了?」
坐在過道那邊的男人笑出聲了,忍不住插話:「台灣一年要去幾次,那邊有個女朋友。」
「哦。」女人回過頭來望著身旁的男人。
「嘿嘿,一年去兩三次,那邊有個好了二十多年的相好。」男人笑笑。看樣子,他周圍的人都知道這事,他也不迴避此事。
2、
「怎麼認識的?」女人問。
「以前公司在福建,租了她的房子,她住在樓下,進進出出就熟了。她丈夫不在家,在日本做生意。慢慢地有感情了。一直就這么下來。」男人說。
「理解,出門在外哪能沒一兩位女朋友?很正常。」女人說。
「你理解?」男人笑著問。
「理解呀!這是人類正常的情感和生理需要呀,憋屈多難受,不符合人性。」女人坦誠說。
「我老婆不這樣想,應該讓你給她洗洗腦。」男人望著女人。
「你老婆知道這回事嗎?」女人問。
「不知道。肯定不能讓她知道。我有兩個兒子,還要她管呢。再說,知道了對她也是傷害,她會受不了的。」男人說。
「對。是沒必要讓她知道。你這點做的好,這是對她的保護。你是個好男人。剛才給你說那個住在我屋旁邊的姓羅……,羅什麼,記起來了,羅華生,他在這件事上,處理的就不是很好。現在搞的很被動。」女人很贊同他的說法。
「我也想起來了,羅華生,做事太高調張揚了,想幫那個寡婦,私下暗底里就行,結果弄成個生死架。子女面子在街上都丟盡了。他現在沒出去做工程?」男人問。
「沒。中風好幾年,差點癱瘓,現在好些,拄根拐杖在街上走來走去。她老婆不怎麼管他。」女人說。
男人說:「我家裡照顧的妥妥帖帖。沒一點風波。不這樣,那能在外面玩的動。」
「你女朋友怎麼又到台灣去了?」女人問。
男人說:「他男人的父親國民黨時去了台灣,他後來去台灣投奔父親,就全家留了下來。當時她去,真捨不得,那麼多年的感情。她有老公,俺有家,不可能的事。她到了台灣,打電話讓我去,就去了。」
女人問:「她老公不在家嗎?」
「不在,長年在日本做生意。」
女人「卟哧」笑出了聲。「難為她了,老公長年不在家。不過,你們這么多年的往來,也真不容易。」
「是,很多年的感情,不然哪會一年去兩三次。」
「平時天天聊嗎?」女人問。
「哪能天天聊,平時也要做事。一個禮拜聊個兩三次。算是野老婆。」男人做了虧心事樣。
女人說:「你這種想法不對,這種稱呼把人都叫低下了。是女朋友。」
男人感激的笑了,望著女人,「畢竟不是正宗老婆。」
「不是老婆就是女朋友。一夫一妻制從人性上來說就不科學。從始至終一個,那麼多年,哪有不膩的。再說你長年在外,生理上總要解決吧,有個女朋友很正常呀。你又沒危害他人,又沒破壞別人的家庭。那個台灣女人如果沒有你,她日子多難熬,要郁悶死。再說她丈夫長年在日本,說不定在日本也有個家。誰知道呢?」
男人說:「不知道。我不問那事。」
「是不要問,問多了無趣。你對她有情義,她對你有情義,就行了。他丈夫在日本有女人也正常。都是正常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理解,相安無事就行了。」
「她對我真的很好。我去了,幫我買衣服,煮好吃的給我吃。靠在我身上幾天不肯起床。這表就是她買的。不然,那能在一塊這么多年。」男人的話語間有種男性的自炫。
女人眼前浮起了一個盼歸的痴怨女的形象,莫名心痛,她心一橫,說:「你千萬不要相信女人。我不相信她就你一個男朋友。你想想,你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女性也是人,也有呀。這是人的自然屬性。」
男人望著女人,聽她說。女人情緒有些不平靜。「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你長年累月在外面,你老婆沒有這方面的生理需要?」
「不會。」男人堅定的說。
「你說的那麼堅決,只是你個人的認知。她也是人,和你一樣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得不到滿足,自然外求。你不能排除村裡沒有和你一樣有生理需求的男性。你不在時,他照樣會圍著你老婆轉。正常呀。你以為的不會只不過是你的想當然。我在農村裡呆過,這種事多了去,以前有,現在比以前還多。她肯定不會讓你知道,就像你也不會讓她知道。家還是家,只不過是解解渴。」女人說。
男人坐直了,靠著窗戶,定定的看著女人。這次他不堅持自己的觀點。「不知道。」
「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只不過是男性的臆想。」女人狠狠的又加了一句。
男人眼底有絲慌亂,但又反駁不了女人。
女人接著說:「在城裡,這種事更普遍。有位男性喜歡撩妹,還認為是自己的本事。對妻子說:'你有證據沒?你又沒捉姦在床。』妻子跟他鬧的心灰意涼,後來她在網上認識鄰縣同一系統的,兩人卿卿我我在一塊五年,利用出差的機會你來我往。那位男性還洋洋得意,認為自己能撩到妹,是本事。實際誰給誰戴綠帽還不一定呢?」
男人有些不甘:「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看樣子不是男性的專利,也適合女性。」
「本就不是男性的專利。要是我遇見你老婆,一定教她,別委屈了自己,有對自己好的,就跟人家。」女人笑著說。
女人接著說:「你在台灣的女朋友,真的只你一位男朋友?我不信,很可能你只是她其中的一位男朋友。一年去二三次,怎麼能解渴。其他日子怎麼辦?再說你們有婚約嗎?有婚約又能約束嗎?她有這個自由和權利。」
男人挺直身子,再也沒有上車時的淡定。「不知道,反正我去的時候,就只我一人,其他我沒看到,我只能管到我去的時候沒有。其他我不好說。」
女人問:「如果你知道你台灣的女朋友還有其他男朋友,你還會來往嗎?」
「不會。」男人說,「不過,我不會去打聽這事。隔這么遠。」
「這就對。愛或喜歡就好好愛好好喜歡。知道多了並不好。包括你的老婆。」女人拍了拍大腿。
3、
他們沉默了好久。女人眼底有些迷茫,眼珠不能定睛。她重重的坐在座位上,眉心顰蹙。她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男人示意女人說。
「男性和女性有什麼不同?是長的好看重要還是感情重要。」女人問。
男人和過道對面的男人不約而同的說:「第一眼肯定是看長的好不好看。長的不好看,肯定沒性趣。看到長的好看的,自然而然就有生理反應,這不受大腦控制。你們女人難道不是這樣嗎?」
女人說:「不是呀。看到長的好看的,沒反應呀。只不過會說一聲'嗯,這人長的還不錯。』就沒有其他的了。」
女人不相信的又問:「難道隨便在大街上看到長的漂亮的,都有反應嗎?」
「有呀。」坐在過道那邊的男人說。
女人伸長脖子看看周圍有沒有好看的女人,想驗證下,「這怎麼知道?」
「我知道。」男人靠在車窗上,「我這就有反應。」他望著女人。
「我怎麼不知道。」她用餘光迅速瞄了下他的褲襠處,好像沒頂起來。
「你怎麼知道。」男人笑了。
女人說:「我長的又不好看,個子又矮,算得上人畜無害。」她站來讓男人看。
男人說:「還行,耐看,有些味道。」
女人腳穿一雙白皮運動鞋,下身穿一條鮮艷的紅色西褲,上身是黑色綢緞帶蕾絲邊的襯衫,頭發紮成馬尾,一盪一盪,耳垂吊了一副菱形彩金耳墜。
女人又問:「在有感情的女人和沒感情的漂亮女人面前,你會選擇哪個?」他們倆個又搶著說:「肯定是有感情的女人。有感情的女人味道都不一樣。」
「是嗎?」
「是呀。」
男人說:「我在外面搞工程,有很多應酬接待,有時去那裡,總不能讓客人進去了,俺在外面呆著。俺也一塊進去。真的,那就像撒泡尿樣,撒完了,就沒了。但是有感情那就完全不同。」
坐在過道那邊的男人眼神里還在回味,說:「那完全不一樣,有感情,你被人關注,被人在乎。沒感情,你就是一個交易的物,交易完了,大路兩邊各走一邊。有感情,兩人就會纏綿不斷,相互惦著。那種感覺說不清楚。」
女人望望左右兩邊的男人:「原來你也有女朋友。」
「我沒有,不要亂說。」走道那邊的男人辯解。
「有,也很正常,只是不要被你老婆知道,危及家庭。」女人說。
過道那邊的男人說:「是。做人要有責任心。有時在外面難免對另個女人動情,但真的不要影響家庭,影響家庭就是個不負責的人。」
先前的男人挺直身子,挪動屁股向前坐了坐,對走道的男人說:「我算是好男人。我屋前是所中學,有個十四五歲的女崽哩真的在我面前脫光衣服,我說:'把衣服穿上,穿上。』奶子還是硬梆梆的。我算是有自製力。咱們不能害人呀。」
女人問:「那時你結婚沒?」
「結了。」男人說。
過道的男人接過話頭,兩人在討論當年的這樁公案。
女人敷衍,「嗯,好男人,好男人。」
不知怎的,他們又把話扯到女人身上。
男人對女人說:「你也有男朋友。 」
女人想了想,確認了一下,說:「沒有。我是中性人,對男性不感興趣。」
「不像。」男人說。
女人說:「我真的是沒有。你是看我在大庭廣眾下談性。談性很正常呀,這是科學,又不猥瑣。我看你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且有一點認識,我就談談。一般情況下我不會說的。沒影響到別人吧?」
女人抬起頭,環視了四周,大多數乘客在私語或睡覺,隔幾排遠的座位處有一個三十好幾歲的男性伸長脖子向這張望,眼神熱烈。其他沒有任何異常。
4、
男人剜肉般望著女人:「你很特別,如果年輕十歲,我一定要搞定你。」
女人有些慍怒:「你就是年輕二十歲也搞不定我。」
女人接著說:「男性和女性就像一道數學題。你一出題時,我就解出了答案,清清楚楚,一招一式,你對我沒有任何神秘感。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再說,」女人歇了一口氣,「我又不慕利,你一個月一萬多,我不幹活,在家歇著一年都十多萬。沒有任何吸引力呀。」
「愛是一個神秘的發光體,它是引人向上走的。不是簡單的肉體之戀。我不愛慕俊美的外在軀形,這誘惑不到我。」女人停不下來。
男人和女人都不說話。其間男人接了個電話,電話里有個甜美的女聲:「叔,到了沒?服裝准備好了,就等看舞台效果。」
接完電話男人對女人說:「來看一個展台項目。」
女人把包抱緊在懷里,「嗯。」了一聲。他們之間又恢復了之前陌生人之間的距離。
車到站了。女人拎著包下車,男人在後面追問:「你去哪裡呀?」
女人頭也不回:「回家呀,難道你在市裡沒房嗎?好好待你的老婆和女朋友。」
男人悻悻地說:「原來是個有錢人。」
20190628於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