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狐妖
㈠ 短篇小說‖靈狐之戀
和CP 小小的小情緒 合作寫文
桑海桑田,世事變遷。不知何朝何代,也不知何地,有一個陳姓書生,正在鬧市中擺攤,叫賣字畫,可遊客如雲,卻少有人光顧。
此刻,他被一個陌生女子糾纏、騷擾,苦不堪言。
「姑娘,我不認識你,你別再纏著我了......男女授受不親。」陳生滿臉通紅,很不好意思地推開了女子。
眼前的女子十五六歲模樣,身著白色的長裙,胸前是寬片粉紅色的裹胸,外面套著一層淺綠色的翠煙紗,裙擺綉著淡藍色的雲紋。一頭秀發挽了個爛漫的公主髻,髻上斜插著一支鑲嵌珍珠的銀簪子。肌膚如雪,面似芙蓉,眸若星子,眉如細柳,櫻桃小嘴紅艷欲滴,唇角兩灣淺淺的酒窩,透著俏皮的天真。
小姑娘毫不在乎陳生的推搡,咯咯一笑:「小哥哥,我找的就是你……」。
「姑娘,你真的認錯人」。
「絕不會認錯,我是來找你報恩的。」
「報恩?」陳生露出驚訝的表情:「我與姑娘素不相識,何來報恩之說?」
「小哥哥,我是狐精,修煉成人形來到人間,就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陳生忙不迭看了看四周,想伸手去摸她額頭:「姑娘,你沒發燒吧?怎麼凈說胡話?」他有點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碰上了瘋子。
陳生是個貧窮落魄的書生,去年為了進京趕考,向地痞張麻子借了20兩紋銀做盤纏,原想著高中之後再設法償還,可天不遂人願,他再次落榜。剛回到家,就被張麻子帶著一夥人堵在門口催債。
張麻子抓小雞一樣把陳生提溜起來:「小子,限你七天之內還錢,否則我把你的骨頭捏碎了喂狗!」說罷,揚長而去。
陳生為了還債,來到縣城支起一張書畫攤子,期待能通過賣畫、賣字來解解燃眉之急,可連續過了三天,一張字畫都沒有賣出去,眼見七天期限快到,口袋裡卻連一個銅子都沒有,如今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陌生女子如此糾纏,陳生內心焦灼萬分、彷徨失措。
「小哥哥,我真沒騙你,我是狐精,真是來報恩的。」眼前的女子依舊一臉天真爛漫。
「青天白日哪有什麼狐精,姑奶奶,你有病就抓緊看大夫,求求你,放過我。」
「要我放過你?沒門!我找你找得好辛苦!」這女子柳眉倒豎,生氣的樣子顯得嬌媚可人。
「好好好,看到城外飄著的風箏嗎,你能把它們全部從天上撈下來,我就信你是狐精。」
「一言為定,看我的!」話音未落,這小女子就縱身飛出了城牆。陳生以為她只是一個會武功的普通女子,趁著她去撈風箏的功夫,趕緊胡亂收拾一下筆墨紙硯,慌不擇路地朝著城外跑了去,想趁此機會擺脫她的糾纏。
「小哥哥,你往哪裡走?」陳生剛跑到縣城門口,就聽到身後遠遠地傳來一聲清脆的嬌斥,一個女子從天而降,正是剛剛在鬧市中糾纏他的「狐精」。
女子笑盈盈地將他逼到了牆角,一隻手拿著一串五顏六色的風箏,一隻手撐在他腦後的城牆上:「怎麼樣,小哥哥,你相信我是狐精了嗎?」
不知什麼時候,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陳生被一個陌生女子「壁蹬」到牆角已無路可退,他尷尬得恨不得鑽到地縫里去,卑微地屈著身子,不停地求饒:「姑奶奶......大姐.....哦不,狐仙大人,你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窮書生。」
「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成親,給你生孩子!」小女子依舊不依不饒。周圍的人聞聽此言,頓時議論開來,紛紛對著陳生指指點點,以為他肯定做了對不起姑娘的事情,陳生更加無地自容、欲哭無淚:想我一介書生,清清白白,卻莫名負此輕薄寡情的罪名,蒼天啊。
「姑娘,你肯定找錯人了,我家徒四壁、窮困潦倒,連我自己都養不活,怎麼和你成親。」
小女子貼著陳生的耳根細聲說:「小哥哥,我沒看錯,我辛辛苦苦找了你五百年,不可能放過你。」陳生一臉窘迫,瑟瑟發抖,這情景真像極了現代社會的霸道女總裁逼婚窮下屬。
「臭小子,你讓我一頓好找!」一雙大手粗暴地撥開簇擁的人群,原來是張麻子帶著一群狗腿子鑽了進來。「你小子,欠錢不還,竟然還有閑情逸致當街調戲民女,你膽子不小,艷福不淺啊!」張麻子叉著腰,指著陳生粗鄙地罵了起來。
陳生趕緊從女子的肘腋下鑽了出來,顫顫巍巍地說:「張大哥,不是這樣......你再寬限我幾日,我肯定還你錢的。」
張麻子揪住陳生的衣領:「瞧你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你拿什麼還我......不過,這妞倒不錯......要不就拿她來抵債,嘿嘿嘿。」說著,張麻子把陳生推倒在地,摞著袖子,淫笑著朝著那女子走了過去。
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陳生從地上爬了起來,張開雙臂擋在了二人之間:「張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認識她......和她沒關系......求求你,不要傷害她。」
「那你還錢.,拿錢來!」張麻子趾高氣揚地做伸手要錢狀。
「你再寬限我幾天,肯定還你。」
「少廢話,走開,還不了錢,今天這妞就歸我張爺了,哈哈。」張麻子再次將陳生推到在地,淫笑著伸手朝著小女子的臉捏了過去。
「你這個臭流氓!」小女子打掉了張麻子的臟手,這看似隨意的一揮,卻打得張麻子原地轉了幾個圈圈,一個立足不穩,撲跌在地。地上有一堆趕早市的農家人扔掉的爛菜葉子,張麻子啃了一嘴。
張麻子吐掉嘴裡菜葉子:「啊呸,略略略,好苦……你這臭妮子,看張爺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說著,朝小女子撲了過去。
「啪啪啪」,張麻子都沒有回過神來,就被小女子乾乾脆脆、結結實實地扇了五六個耳光,兩邊臉瞬間紅得像貼上了兩塊豬肝一樣。
小女子嘻嘻一笑,媚態撩人:「就這?還要扒人家皮呢?矮油,就這點能耐還敢出來橫行霸道,真不害燥,人家都替你不好意思呢!」
張麻子捂著臉,痛苦地咆哮著:「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小的們,抄傢伙給我上!」
眾無賴一聲吆喝,正待上前。突然,平地颳起一陣勁風,瞬間飛沙走石,天昏地暗,人們被颳得滿地打滾,整條大街的房頂都被掀得稀巴爛。
狂風中,小女子的身形挺立、巋然不動,陡然間,又消失不見。不多時,一隻兩丈多高的白狐「砰」地一聲從天而降。
滿地打滾的人們驚呼「妖怪,妖怪來了……」,紛紛改滿地打滾為連滾帶爬,屁滾尿流,一霎時滾得無影無蹤。
張麻子想跑,卻被巨狐一伸爪子,摁在地上。只見他一臉慘白,嘴角流出黃色的膽汁,還沒來得及喊出救命,就被活活嚇死。
巨狐叼住張麻子的腿,頭一揚,就把張麻子甩到了天上,變成一個黑點,繼而消失不見。接著,一口一個,將地痞無賴們統統甩向天空,估計在天上就見了閻王。
而陳生,早就嚇暈了過去。
晚上,陳生家中。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陳生悠悠醒轉。
忽聽一個清脆又嬌媚的聲音說道:「小哥哥,你醒來了?」
陳生猛地睜大眼睛看向聲音來處。啊!是那個自稱狐精的女子!立即嚇得鑽進被子里,瑟縮成一團,身體抖成篩糠模樣。
「別害怕,小哥哥,人家又不會害你。」女子嘟了嘟嘴,掀開了陳生的被子,遞給他一杯水,臉上泛著少女的羞澀。
陳生顫抖著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水,半晌,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
「你……你真是狐仙?」
「是的,這回你相信了吧?」
「那你為何說我救過你,可我一點都記不起來有這回事......」陳生搓了搓臉,又使勁地搖了搖頭。
「五百年前的事情了!你是凡人,到現在不知投胎轉世了多少回,喝過多少次孟婆湯了,自然記不起,但我卻永遠都不會忘記……」女子忽然伸手握住了陳生的雙手。陳生只覺女子的手又軟又綿,被她這么一握,說不出的舒服,他想抽回手,卻又不想動,他的身體也忽然由顫抖變得僵硬。
「恩人,我找了你五百年,找得好苦!」女子竟伏在他的膝蓋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恩人?五百年?」陳生喃喃自語,仍然僵著不動。
良久,女子起身,端來一盆清水:「小哥哥,把手放在銅盆上,閉上眼睛。」
「呃……幹嘛?」
「哎呀!你照做就行了啦!」
陳生本不情願,可看著眼前這個嬌媚可人的小女子,竟不忍拒絕,只好照做。
須臾,女子道:「好了,睜開眼睛吧。」
陳生睜眼,看向女子。女子眨了眨卡姿蘭大眼睛,頭微微一歪,笑意盈盈的,眼睛看向下方的銅盆。
陳生也低頭看向銅盆,銅盆中的清水居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畫面:
在一間破舊的書房內,有一個長相和他很像的書生,正細心地給一隻白色的小狐狸療傷。窗外,大雪紛紛。書生怕小狐狸冷,就把它攏在自己胸口,給它取暖。小狐狸仰頭望著書生臉龐,眼中閃爍著動人的光芒,張嘴輕輕地叫喚著。
「可憐的小傢伙,你是不是餓了?」
書生抱著小狐狸起身,掀開米缸的蓋子,看了看裡面,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余糧。
這可如何是好?
書生又繼續翻箱倒櫃,想要找點肉脯什麼的,依舊一無所獲。
他實在不忍心小狐狸挨餓,於是拿起剪刀,一咬牙,劃破手指,一汩鮮紅的血流了出來。書生將手指塞到小狐狸的嘴裡:「小傢伙,吃吧,先熬過今晚,明天我再想辦法。」
小狐狸吮吸著書生的血液,淚水了打濕它的白毛。喝了書生的血,小狐狸精力恢復不少,不久就在書生胸口睡去。
在書生的精心照料下,一個月後,小狐狸已經完全康復。一個月的朝夕相處、耳鬢廝磨,書生和小狐狸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但照料小狐狸已浪費了他不少精力,來年秋季他還要去趕考,因此,盡管萬分不舍,他還是決定將它放生。
山野雪地上,一狐一人,遠遠地四目相對。
書生朝著小狐狸不停地揮手:「快走吧,小傢伙。」
小狐狸一步三回頭,一直在轉圈圈,徘徊著。
書生撿起一塊石頭朝它丟了過去:「走!不要再跟著我。」
小狐狸卻依舊不緊不慢地跟著。
書生嘆了口氣,轉身不再看它,朝山下走去。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腳踝處一陣劇痛,疼得他深吸了一口冷氣。低頭一看,原來是小狐狸咬了他一口,腳踝處留下了三個殷紅的齒痕。
書生沒有生氣,俯身用雙手抱起了它:「你是不是想要我記住你?小傢伙,你的目的達到了,快走吧,乖。」
小狐狸又輕聲叫喚了幾聲,這才轉身離去,消失在茫茫雪海中。
「小哥哥,這就是你我的前世。」
陳生猛地回到現實,恍如一夢。
「你掀起褲角看看,腳踝上是不是還有三個印子?」女子含笑著說。
陳生趕忙掀起褲角,腳踝處果然有三個粉紅色的點點。其實他以前早就注意了,只是一直以為是胎記。
「我前生真的救了你?」陳生依舊感覺不可思議。
「是的,你不僅救了我,我的身體里還流著你的血。為了找你,我苦修人形,五百年間已轉世三次,可我的修為不夠,即便能來到人間,卻無法與你的轉世做到同步。這次我憑借狐族的轉世金丹才能控制時光,成功地在你的這一世同步出現。」
「姑娘,我怎麼稱呼你?」
「你就叫我小小吧,從我修成人形的第一天起,我就給自己取名叫小小,就因為你曾經老是叫我小傢伙。」
「小小,可我現在一無所有,我給不了你幸福的生活。」
「我不在乎,我在時空里穿梭了五百年,只為了報答你,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是否貧窮還是富貴,我只想再回到你的懷里,做你的小傢伙。」陳生徹底被感動了,他把小小樓入懷中,輕吻她的俏臉:「小小,你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
小小突然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割破了自己和陳生的手掌,然後緊緊地握在一起:「前世,我們已血脈相聯;今生,我們還要血肉相依。對於狐族而言,經過血的交融就意味著彼此結為一對」小小動情地望向陳生:「小哥哥,你願意娶我為妻嗎?」
「我,願,意......」陳生望著小小的眼睛,一字一頓,動情地說。
「夫君......」
「娘子......」
小小突然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舞動起來,伴隨著她曼妙的舞姿,空中不停地撒下五彩的花雨,原本破敗的房子里亮起了一對碩大的紅燭,映著牆上鮮紅的囍字;原來的土炕變成一張圍著紅色羅帳、鋪著鴛鴦錦被的沉香木大床。
兩個人的身上也神奇地穿上了喜慶的紅裝,在燭光的照耀下,身穿鳳冠霞帔的小小美得如此無暇,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陳生做夢一般將小小擁在懷中,瘋狂地親吻起來,而沉醉在幸福中的小小身子軟成了一攤香泥:「夫君,請對我溫柔一點......」
「小小這丫頭,實在太不像話,三番五次違反狐族修行戒律偷偷去往人間,這次更是膽大包天,竟然偷走了狐族轉世仙丹!」小小偷走轉世仙丹前往人間之事震動了整個狐族,狐族的九尾長老正大發雷霆,嚷嚷著要把小小抓回來,經受五雷天劫的酷刑以儆效尤。
自從小小那天在鬧市現出原形後,縣衙發布了懸賞文書,招募法師抓捕狐妖,可許久都沒有人敢於應聘。這天狐族長老帶著兩個小妖化身為道士、道童揭了榜文來到縣衙說可以抓住狐妖。
縣太爺見眼前的道士身材挺拔、鶴發童顏、仙氣飄飄,一看就是法力高強的得道高人,不禁喜出望外,立馬撥出一百名精兵協助道士除妖。
所謂妖界一日,人間三年。當九尾長老化身道士來捉拿小小時,小小和陳生已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
三年間,小小把轉世金丹化為一條寶石項鏈貼身佩戴,既掩蓋金丹散發的靈氣,防止被狐族追蹤到;又以金丹壓住自身的妖氣,確保自己能時時刻刻以人形出現在世人面前。
陳生白日為村裡的蒙童教私塾,小小則在家裡開了一間醫館,免費為鄉親們診病。她為狐之時,經常遇到各種危險,難免受傷,時常采草葯自我療傷,因此也學會了精湛的醫術。
加上小小是狐仙出入深山老林、懸崖幽谷如履平地,往往能採到珍稀葯材。很多疑難雜症在她手裡葯到病除,很多奄奄一息的病人竟然被她起死回生。鄉親們把小小當神一樣看待,都尊敬地稱她為「神醫娘娘」。
陳生每晚攻讀詩書,小小就在旁邊紅袖添香,陪著他一起吟誦經典。情之所至,性之所發,陳生和小小每次夫妻生活都是情意綿綿、酣暢淋漓。小兩口在一起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是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唯一的遺憾是,小小畢竟是低段位的狐仙,尚未完全修煉成人,只是形似,因此一直未能為陳生誕下一兒一女。每次歡愛之後,小小都會愧疚地流下眼淚,她甚至多次勸陳生納妾,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啊。
可陳生總是用更加熱烈的親吻堵住她的嘴:「小小,你等了我五百年,愛了我五百年才和我相遇,我活不了五百年,但我會把此生剩下的年月都給你,相守一生,永不相負。再說,我們不是還有七七嗎?它就是我們的孩子」
七七是一年前小小上山采葯時遇到的一株千年人參。小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降服為靈寵,並取名叫做七七。
這靈寵大眼睛、細嘴巴、肉嘟嘟、小短腿,喜歡四處跑來跑去。此刻它正躺在窩里酣睡,像人類嬰兒那麼可愛,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它有千年道行。
狐族長老是九尾狐妖,盡管小小隱藏得很巧妙,但他還是憑借靈敏的嗅覺,循著金丹的靈氣找了過來。
此刻他帶著一大隊人馬,已將小小和陳生的住處團團圍住。
兩個道童趨身向前,厲聲喝道:「孽畜,還不出來拜見長老、認罪受罰!」陳生正想上去行禮,被小小擋在身後:「你們兩個卑鄙的狼精,根本就沒資格在這里耀武揚威!我見了狐尊都不拜,何況是他?」
「小小,人間有什麼好,讓你幾次三番偷跑出來!」長老站出來開始說話。
「不來人間,又怎能體會人世花紅柳綠,人心的溫情暖意?」
「丫頭,你大錯特錯!自從三千年前,黃帝率人族,蚩尤率狐族在中原大戰以來,人狐就結下了血海深仇,勢不兩立。你不僅偷了金丹還私嫁凡人,已觸犯了戒律天條!」
「我不管什麼血海深仇、什麼戒律天條,我只想和我心愛的人在一起,一世、一年哪怕一天,也死而無憾!」
「小小,別傻了,快交出金丹,跟我回去,我可以向狐尊陳情,從輕處理!」
「我知道你垂涎金丹很久,即便我交出金丹也活不了,我不會跟你走的!」小小說得斬釘截鐵。
「孽畜,你要做狐族的罪人嗎?」。
「你才是狐族的罪人。三千年前,是你挑動黃帝、蚩尤之間發動戰爭,又是你把蚩尤的軍隊帶入了暗之谷,讓整個狐族遭受滅頂之災。今天,你又串通狼族妄想奪走轉世金丹,你這個兩面三刀的小人!」
「好一張利嘴,小的們,給我把這逆妖拿下!」長老一聲令下,狼精所化的兩個道童領著縣衙的兵丁迅速撲了上來。靈寵七七看主人受辱,早就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撲了上去。
只見七七如閃電般在人群中左沖右突、上跳下竄,這些兵丁或被咬掉鼻子,或被咬掉耳朵,或被咬掉腳趾,有的甚至連褲襠里那話兒都沒保住......卻連七七的影子都看不到。
這些兵丁被咬得哀嚎陣陣,或滾或爬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小小趁著這機會,使出幻影冰錐,沒過幾招,兩只狼精就被漫天冰錐紮成刺蝟。
「孽畜,看看我手上是誰?」原來長老趁著混戰之機,把陳生抓了過來。
「你這卑鄙的老混蛋,快放開他!」小小怒喝道,七七見主人被困,不管不顧地朝著長老飛了過去。長老揮動拂塵,面前結出一片結界,七七猝不及防撞在上面,慘叫一聲敗下陣來,回到小小腿邊,「吱吱吱」哀鳴不止。
「既然你眷戀人間都是因為他,那我就清除他全部的情感,不論是前世、今生還是來世,從此他都不會對你有任何記憶,產生不了任何溫情,人世間最殘酷的事莫過於和心愛的人形同陌路。小小,我要讓你痛苦,我要讓你絕望!」
「不要啊,長老,求求你!」為了心愛的人,性高氣傲的小小痛苦地跪了下來。
「求我?晚了!」長老一手插頭、一手掐腰把陳生舉起來,嘴裡念動「去情咒」,小小幾次飛身上前營救都被長老四周強大的結界彈了回來。
長老突然重重地把陳生拋給了小小:「你去和一個冷冰冰的活死人過一輩子吧,要想恢復他的情感和記憶,就乖乖交出轉世金丹,否則,你就守活寡吧,哈哈哈!」
陳生躺在小小的懷里雙目呆滯、面如死灰,除了還有微弱的呼吸,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活人,小小撫摸著夫君的臉心痛如絞。
小小知道交出了金丹也會被滅口,因此她絕對不能交出金丹,而拯救夫君戰勝長老的方法只有一個。
三千年前,黃帝蚩尤大戰,蚩尤慘敗戰死。黃帝見蚩尤曾也是守護一方的神靈,敬佩他是一位勇士,並沒有對他挫骨揚灰,而是將蚩尤的精靈化成了轉世金丹,安放在千狐洞,用天雷陣予以鎮壓。
為了以儆效尤,震懾其他妖族再興風作浪,黃帝懲罰狐族世世代代守護金丹。他還約定,狐族中任何一位先修煉到九天玄尊境界者,就可以吞服轉世金丹,從此超脫三界之外,自由穿梭出入仙界、神界和人界。
黃帝是想以此來引導狐族用心悔過修善,如誰膽敢在修煉到九天玄尊境界之前,私自竊取吞服金丹,天雷陣就會自動激活將偷竊者擊得粉身碎骨。
狐尊早就看破長老心術不正,妄圖勾結狼族發動叛亂,就讓小小帶著金丹前往人間,既圓了小小的報恩夢想,又能引蛇出洞。狐尊特別提示小小,金丹只能佩戴不能吞服。
陷入絕境的小小,悲憤地看了一眼正在獰笑的長老,流著眼淚將自己的內丹嘴對嘴喂給了陳生,又用牙齒咬破自己手腕上的靈脈,鮮紅的血液化為一縷縷精氣源源不斷地注入陳生的體內。
「你這丫頭,是不是瘋了,竟然用自己七生七世的修為來救這個廢物!」長老被眼前的這一幕徹底驚呆了,他搞不清是自己看錯了,還是小小瘋了。
小小低頭深情地吻著陳生:「夫君,原諒我,我不能交出金丹,我只能用自己的靈魂來破解滅情咒,這世間我最受不了的是你從此忘了我,因為我生生世世都只想和你在一起。原諒我,我要走了,記得我。」
她又俯身摸了摸七七肉嘟嘟的臉:「七七,照顧好阿大,阿么要走了。」七七咬住小小的裙擺,天真無邪、從不流淚的它此刻竟然也動了真情。
小小將七七推開,飛身躍到半空中,從脖子上取下金丹仰頭服下。天空中突然聚集了許多烏雲,一道金氣從小小的頭頂直沖雲霄,驅動九天烏雲形成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色漩渦,無數雷暴在漩渦中醞釀、蓄勢。閃電穿過漩渦,如金龍般不停肆意的撞擊著天地萬物。大地也開始晃動、開裂,地火四處蔓延、擴散。整個三界天昏地暗,恍如當初黃帝蚩尤大戰的場景。
忠誠的七七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叼著陳生遠遠地躲開了。長老從未見過此等情形,他瑟瑟發抖地現出原形——一頭三丈多高的九尾狐妖——想逃離這末日懲罰。
小小見他想溜,也現出原形,從空中直沖而下一口咬住九尾狐妖的脖子。九尾狐妖痛苦地在山川大地中翻滾、掙扎,碰倒了無數大樹,撞碎了無數岩石,它想要擺脫小小。小小知道,只有死死咬住九尾狐妖,才能引來天雷陣擊中它。因此,她拼盡最後的力氣,越咬越緊......
天雷把九尾狐妖的尾巴一一斬斷,九尾狐妖依舊不甘地左沖右突,終於一道最厲害的閃電擊中了狐妖的身軀,狐妖慘叫一聲,化為灰燼,和小小一起煙消雲散。
天雷陣散去,天地恢復光明。
陳生悠悠地醒了過來,小小已消失不見,眼前只有七七陪伴著。陳生想起自己在昏迷狀態時,小小和他說的訣別話語,抱著七七痛苦地哭了起來。七七也很傷心,伸著短舌頭不停地舔著陳生地臉,喊著阿大、阿大。
突然,他感覺胸腔內有一種力量在遊走,溫暖而柔和,他瞬間明白了這是小小的內丹在跟著自己的心一起跳動。
他笑了,對著大山喊了一句:「小小,我等你,五百年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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