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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跟蹤短篇的小說

發布時間: 2023-03-13 16:43:52

㈠ 短篇小說章魚藏身處具體的分析

應該是她的丈夫一直在跟蹤那個女士,她的丈夫才是真正的跟蹤狂
短篇小說《章魚藏身處》
這是我永遠不希望看到的景象:前門大開著,保姆貝基在門口探出身子,眼睛睜得大大的,很是著急。看到我們的車開過來,她跑到車道上,然後突然停下,雙手放在身體兩側,看著人行道。
我安慰自己,不可能真的有什麼緊急情況;真是這樣的話,她會打電話給我的。接著我意識到,離開電影院時我忘了開機。我和蒂莫西一直忙著為電影故事爭論不休,真是愚蠢。他說聯邦調查局肯定知道樹林里的人,一定是政府為受害者制訂了安置計劃。我說,電影中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一點,他這個假設是無中生有。但他堅持說他是對的。有時候,蒂莫西會抓住一個想法不放。
「哦,不!」看到貝基,他驚叫一聲。我覺得嘴裡泛出一股酸味。貝基在車庫旁直打哆嗦,雙臂抱在胸前,臉因為擔心而扭曲,我都不敢看她。車緩緩停下,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人行道角落的一堆垃圾箱上,它們看上去就像一群矮胖的陰謀家。
不等蒂莫西拉上手剎,我就下了車。「怎麼了?」我問道,「是亞歷克斯嗎?」
「不,他睡著了。他絕對沒事。」貝基把手放在我胳膊上,扶穩我。
我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出了什麼事嗎?」
「我想是的。有樣東西你們得看一看。」
我和蒂莫西跟著她進屋時,我心想,只要亞歷克斯平安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真想沖上樓,親吻小傢伙的面頰。
家裡的相冊全都扔在客廳地板上,有些打開著,大部分是合上的。我不解地皺起了眉頭。貝基比我們更愛整潔。幾年來,她一直替我們照看孩子,我還從沒有一次回家發現東西亂過。今天晚上,我們在茶幾上放了一本相冊,就是最近才弄好的那本,好讓她看看我們度假時拍的照片。她為什麼要把它和其他相冊都扔在地板上?
她席地而坐,「看看這個。」我和蒂莫西在她身旁蹲下。她指著一張我和亞歷克斯在塞普勒斯一家酒店陽台上吃早餐的照片。麵包卷上的碎屑撒在藍色桌布上。蒂莫西拍下這張照片時,我們倆都笑了,幾乎要笑出聲來。
「怎麼了?」我問。
「看你身後的桌子,那個金發女人。」
我看了看。那個女人是側影,頭發梳成馬尾,穿一件海洋綠襯衫,衣領上翻,額頭粉紅色,就像前一天被太陽曬過。她手裡舉著一個白色小杯子,就停在桌子和嘴唇中間。「你們認識她嗎?」貝基問道,先看看蒂莫西,又看看我。
「不認識。」
「不認識。」
她翻了一頁相冊,指著另一張照片,是蒂莫西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讀《尤利西斯》。「你就不能和別人一樣讀約翰·格里森姆的暢銷小說嗎?」那時我還這樣問他,「我們是來這里度假的。」泳池中,上一張照片中的那個金發女人穿了一件哈密瓜色的連體泳衣,站在淺水區,雙手放在腦後。我猜她是在開始游泳前調整馬尾辮。
「又是她,」貝基說,「在酒店裡,你們根本沒和她說話吧?」
「沒有。」
「根本沒注意到她。」蒂莫西說,「你這是在干什麼?她不過是一個遊客,有什麼大不了的?」
似乎我們的回答證實了她最擔心的事情,貝基長嘆一聲,「她看上去不面熟嗎?」我開始感到害怕,好像有什麼難以想像的可怕事情即將發生。

㈡ 懸疑短篇小說:亡靈書

1.

紫青拾到那本書是在紅星街,當天她恰巧沒開車,回家時路過紅星街,看見它躺在地上。紅星街是一條繁華的街道,兩旁高樓林立。紫青一直很喜歡看書,便把書拾起來,翻開一看,竟然是她一直喜歡的懸疑作者「流傷」的新小說《亡靈書》,還是塑封的精裝本,封面光滑,簇新得很。而且,書的扉頁里還有流傷的簽名,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的親筆,但還是讓她喜出往外。

紫青很高興,一邊翻看著一邊在原地呆了很久,沒見什麼人來尋,心想失主應該不會回來找了,就坦然地把書帶回了家。

吃過晚飯,紫青就迫不及待地開始讀起小說來。小說寫得太精彩了,寫的是主人公拾到一本名為《亡靈書》的小說後,就開始遇上各種各樣詭異恐怖的事,情節引人入勝,環環相扣,紫青看得入了迷,不知不覺就到了凌晨兩點多,正准備熄燈睡覺,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喀,喀,喀,像關節在轉動伸展。

紫青聽得心裡發毛,因為喜歡看懸疑恐怖的小說和電影,她的頭腦里儲藏了很多恐怖的畫面,而喀喀喀,正像恐怖電影里鬼魂僵硬著四肢爬出來時的聲音,通常,那鬼魂還一身白衣,長發蓋臉。

紫青想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把自己縮進被窩里,連燈都不敢熄。
第二天起來,紫青特地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衣櫃,皮箱,連陳列櫃里的彩繪陶罐都沒有放過,結果,一無所獲。紫青微微鬆了口氣,心想也許是昨晚看小說看得太入迷,產生了幻覺。可是,她還是隱隱覺得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2.
書涵來電話,說北京那邊的事情快辦好了,三天後回來。紫青鬆了一口氣,想把事情告訴他,怕他說她胡思亂想,又怕他擔心,只好把話吞回肚子里。
紫青意識到自己被人跟蹤是在之後的第三天,那天她跟往常一樣開著車從公司大廈的停車場里出來,駛出大街,無意中發現有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一直尾隨,她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想起自己看的那本〈亡靈書〉,看到的章節正是這樣的情節,心一慌,連忙把車停到了一家加油站,沒等油加滿就走了。

忐忑不安地轉了計程車,紫青的緊張情緒才舒緩了些。也許是因為剛剛緊張的關系,她開始有些犯困,正要把眼皮合上,從前面轉角忽然駛出來那輛白色的麵包車,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撞上,計程車司機下意識地猛朝左打方向盤,然後,車子便失去了控制,撞到了馬路中央綠化帶的防護欄上。砰!一聲巨響,紫青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轟然一聲炸開,耳邊響起駕駛座上安全氣囊嘶嘶膨脹的聲音,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紫青醒來時看見了書涵的臉,他的眼神里滿是欣喜和關切,你醒了紫青,你知道嗎,接到電話時我都被嚇懵了,幸虧你沒事。你睡了一天一夜啦!

紫青想起那起車禍,還有些後怕。

早知道你這么背就不讓你上車了,那天見到你我就看你印堂發黑。隔壁床的計程車司機坐在床上嘟囔了兩句,因為有安全氣囊和安全帶的保護,他似乎也沒傷得很嚴重。

紫青沒理他,把這幾天遇上的事都告訴了書涵,說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從拾到那本書後,她的生活就變得很詭異。

書?什麼書?隔壁的計程車司機好奇地看過來。

就是最近很流行的那本《亡靈書》,流傷寫的。

啊?!司機臉色大變,難怪你會惹上這種事,那個流傷,上個星期已經死啦!算我倒霉載了你。說著,嚷嚷著要紫青出醫葯費,還說要出院,他再也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系了。

這下,輪到紫青目瞪口呆。而書涵,則看著他們,一臉惶惑。

3.
「著名作家劉商,常用筆名流傷發表懸疑恐怖作品,被發現槍擊致死,警方初步懷疑是自殺身亡,現正對該事件展開調查。」

看著網上的新聞,紫青的臉越來越白,持著滑鼠的手都開始抖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流傷親筆簽名的那本《亡靈書》和她最近遇見的奇怪事情有關,那喀喀喀的聲音,那莫名其妙的被人跟蹤的感覺,還有那場突如其來的幾乎奪取她性命的車禍……一切都是在她看了那本書後發生的。

想著,紫青就覺得脊背發涼,連忙叫書涵把扔在垃圾袋裡的書扔到了門外。
書涵聽了一臉狐疑,明顯是覺得紫青是敏感過度在胡思亂想,但還是乖乖地走出門去。

晚上,書涵擁著紫青叫她寶貝,還小心翼翼地安慰她,說這純粹是巧合,哪有那麼奇怪的事,而且,那個流傷不是說是自殺么,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紫青聽了點點頭,但還是心存忐忑,書涵見她這樣,也沒有辦法。

紫青是被書涵驚叫聲驚醒的,彼時是凌晨的三點多,書涵忽然從房間外面跑進來,額上冷汗涔涔,臉色在月光下慘白得像一張紙,那個,我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紫青心一緊,睡意盡消,一種莫名其妙的不祥預感又從心底蔓上來。

書涵顫抖著聲音說,那個,那個叫流傷的作家,他的額頭上有一個被槍洞穿的血孔,和網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紫青聽了,驚異得張大嘴巴,說話都抖了,你,你在哪裡看到他的?

在門口。我起床上廁所時,忽然收到一條簡訊,叫我開門。我以為是朋友有急事過來,便走去開門,誰知道……書涵說著,把手裡的手機遞給紫青看,紫青看著,臉都青了,那是一個顯示不了的號碼發過來的,簡訊上寫著:我回來了,在你家門口。

紫青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炸開了,她想這下不會錯了,那個流傷,一定是跟著自己拾到的《亡靈書》到家裡來了,連書涵都見到了,還會錯嗎?想著,一股寒意就悄無聲息地竄了上來,看看書涵,和她一樣。

4.

紫青提議書涵一起搬回她家去,說那個死去的流傷一定還在這間屋子裡,她不能忍受這樣恐怖的日子。

書涵的表情變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紫青就有些急了,說她本來就嫌這房子太小,父母那邊的別墅又大又舒服,還有工人使喚,比這邊舒服多了。
書涵無法,只好答應。

之後那段時間,紫青開始收拾東西。那天,想把書房裡的東西整理一下打打包,方便以後搬家。因為平日里她看書都喜歡躺在床上,很少在書房,所以書房裡大都是書涵的東西。正拿起一封信看著,忽然感覺到一道光,晃了她的眼睛,好不容易把眼睛睜開,發現光是從斜對面的一幢大廈的陽台上照過來的,因為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心想也許是鏡子或者是玻璃窗戶什麼的,迷惑間,書涵跑進來,說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紫青看著他驚懼的表情,心一沉,心神恍惚地跟著書涵走到廚房,發現水槽上浮動的黑發,長長的,像一團糾結的海藻。重要的是,書涵留短發,而紫青的是漂染的粟色長發,長發,都不是他們的!

紫青兩腿發軟,嚇得倒進書涵的懷里,顫抖著聲音說,是流傷的,我在網上見過他的照片,就是留著長發的。

書涵聽了,啊了一聲,抱著紫青的手都鬆了。

5.
書涵出車禍那天,紫青正在公司里處理一些日常事務,接到秘書轉進來的電話後,她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在電腦上點了新聞報道,毫無意外的,她看見了一則剛剛上線的消息,標題是《作家流傷沉冤得雪,兇手終被捉拿歸案》。

放下滑鼠,紫青愣在座位上呆了很久,才拿著提包出了門。

警察局裡,紫青從包里拿出了一本書,是用塑料袋包裹著的,正是流傷的小說《亡靈》,封面很光滑,泛著寒涼的光。

紫青說,這就是殺手殺害流傷的證據,我看過很多的懸疑小說,知道光滑的塑料能使上面的指紋保持長久如新。一般來說,在三個月內都能有效提取。
說完,嘴角不著意地翹了一下。

原來,流傷創作有一個習慣,他喜歡用現實中發生的一些新聞做原型,然後加以想像加工,這樣,就無意中得罪了不少人,說他含沙射影,終於有人雇了殺手,把他槍殺,槍殺的地點是在他家,紅星街匯園小區A棟809號,被殺手挾持的時間里,他聰明地與殺手周旋,並急中生智,使殺手碰了他的那本小說,然後把小說從窗外扔了下來,他想,這也許會成為警察破案的突破口。當然,他不會想到那本書會被紫青拾到,並幫了紫青一個大忙。

殺手後來一直在找那本書,發現在紫青的手裡後,便開始策劃殺人滅口,不想,卻鬼使神差,用車撞死了車里的書涵,還有那個隨行的女子,而那個隨行的女子,並不是紫青。

6.
看完書涵的屍體後,紫青把自己關在屋裡,流了一天的淚。她記得躺在冷凍箱里的書涵的臉,他看著她,死不瞑目,眼神很奇怪,有些興奮,有些驚愕,有些恐懼。

紫青沒有對他說對不起,她反而覺得,他是罪有應得。

其實,紫青是從收拾書房那天開始知道書涵的秘密的,原來,書涵一直沒有愛過紫青,他只是貪圖她家的財產,因為紫青是獨女,她家的產業終歸會到她的手中。

書涵和那個女子,已經在一起3年,在這3年裡,書涵一直在兩個女人之間左右逢源,那次出差到北京,其實是和那個女人到那邊快活逍遙,他以為這樣快樂的日子會這樣波瀾不驚地延續下去。不想,最近一段時間那個女人開始不滿他們的關系,逼著他和紫青離婚,書涵也想和她相宿相棲,只是覺得就這樣和紫青結婚了有些不甘心,便開始策劃一些事件,最後決定用一些恐怖的辦法嚇嚇紫青,因為他覺得她本來就有看懸疑恐怖小說電影的習慣,一直有些神經兮兮,這一嚇,說不定能把她嚇出病來,如果紫青失去了正常人的能力,那麼,她家的產業以後就只能交給他管理了。

屋子裡那些奇怪的聲音,就是書涵的傑作,他在出差前,已經把一個定時開關的發音裝置擱到了床底下,那幾天,聲音一直都有,只是因為紫青早睡而且睡得沉,所以沒有發覺而已。

後來,知道紫青遇到的詭異事件後,更是將計就計,想把紫青徹底逼瘋。
紫青發現那封信後,聯想起書涵最近的反常,他本來就是膽大的人,連鬼都不怕,怎麼會怕一些小小的頭發?自然,他說在門口遇見流傷鬼魂歸來的事情也是他自己編造的,為的就是嚇嚇她而已。那本書,書涵根本就沒有扔。
知道事實真相的紫青恨死了書涵,她花錢請了一個私家偵探,調查書涵和那個女人的底細,不想,卻意外地發現了那個殺手的行蹤,那天那束晃過她眼睛的光,其實是殺手用望遠鏡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於是,紫青故意放出消息,說書在書涵的手上,那天就是把書送到警局的,果然,殺手便故技重施,用車撞死了書涵和那個女人。

紫青想,她以後不會再害怕那些人為編造出來的恐怖故事,因為那根本就不恐怖,恐怖的是現實中的人,他們的貪婪,欺騙,背叛,比黑洞洞的槍口還要可怕。

㈢ 【短篇小說】陪伴

我是一名留學生,決定出國留學的時候,我和女友大吵了一架。她不想出國,而我又堅持要去,所以她一度提出分手。在出國前我卻意外出了一次車禍,那之後她好像完全變了個人,對我百依百順,也願意跟我一起出國。我還記得我出院的那個晚上,一直沒有出現過的她在醫院樓下等我。原本以為她要徹底斷絕和我的關系,所以才這么絕情一直不來看我呢。雖然說起來不大好意思,但我這個人還蠻膽小的,自己一個人跑到陌生的城市難免很怕生而且感覺很孤獨,我不喜歡那樣的感覺。我的女友雖然沒有考上什麼可以留學深造的大學,但是她總是在家幫我搞衛生又會做一桌子菜等我回來,所以我真的很慶幸她一起來了。

留學生活很辛苦,從早到晚都要上課,但是多虧了女友的照顧我才可以一門心思求學。這樣的生活就要滿一個學期了。我偶爾有一天早上沒有課回到家卻發現她根本不在家裡。我覺得十分奇怪,下午再回到家時,她已經像平常那樣備好一桌子菜等我。我問她,她遲疑了一會兒告訴我她是出去打工了。本來我相信了,但是又過了一段時間,並沒有感覺她打工有改善我們的生活條件。我認為談錢太傷感情也不好問什麼,只是心裡開始懷疑所謂的打工是否真的存在。直到又是一天,我早上沒課,她自然也不在,一個穿著風衣帶著帽子的高大男人居然敲開公寓的門,用很標準的中文問我認不認識林娟兒(她的名字)。我說,我是她男朋友,你找她的話她出去了。那個男人居然露出了十分詫異的表情。我覺得娟兒和他的關系不一般。

第二天,我翹課在公寓樓下等著,我想看看娟兒到底去幹了什麼,但是等了一整天都不見她出來。第三天我又做了同樣的事情,依然不見娟兒離開公寓樓。就這樣,我的盯梢持續了一個星期卻沒有發現什麼。我終於安心了,看來娟兒是自知我不高興她早上出去所以無論是不是真的打工也沒有再離開。證明娟兒還是很在乎我的,我居然這樣多疑,還當面質疑她實在是說不過去。

本以為生活應該回復到平常的安寧舒適,我卻意外地看到了上次來找娟兒的那個男人。他就坐在我回家路上的一間咖啡店裡,我假裝不記得他了,他居然大膽地跟在我身後,然後我進了公寓樓,他則繞進樓下的便利店裡假裝挑選商品目光卻始終不離開我們公寓的大門。在那之後我常常看見他在我家附近轉悠,我感到既疑惑又好奇。回到家,我問娟兒,你是不是認識一個經常穿風衣戴帽子的男人。她聽到我這么問竟然異常驚恐起來,止口否認說並不認識。

「唉,你知道我英語不好的怎麼會在這里認識其他的人呢。」

「可是那個人會說中文啊。」

「啊?唉唉?不,可是我並不認識,真的不認識。」

她那過度緊張的反應讓我一度消退的懷疑又重新。而且啊,她的話根本自相矛盾,她英語要是不好又怎樣出去打工?但是不抓到把柄她肯定不會承認,好在我可以確定那個男人認識娟兒,無論娟兒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對於這個男人的存在娟兒明擺著在隱瞞。從娟兒這里要討到消息大概很難,那個男的口風就未必這么緊了。

下定決心的第二天,如我所料地我又見到了那個男人。這一次,我主動上前去打招呼。

「嘿,我想跟你談談。」看到對方跟蹤被抓到現行的驚訝和慌張,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爽快。

我們在咖啡廳里坐下,我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認識娟兒?」

男子對我的問話似乎有點驚訝,但是他的表情很復雜,我看不透。他並沒有愣多久就回答我說:「是的,我和林娟兒是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我抬了抬眉毛,「你怎麼知道娟兒跟我來了美國?」

我這話讓他更加驚異,這次我從他臉上甚至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憤怒,但我只覺得那是幻覺。他冷冷地回答:「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林娟兒同學了。」

「所以你到底是來找她做什麼?」

「你說找她做什麼?」男子的聲音提高了一個音調,顯得有點激動,「沒什麼,就是找她聊聊天敘敘舊。」

「你們有這么多的話要說么?應該已經見了很多次了吧?怎麼還沒聊完?」

「啊?你在說什麼?我並沒有見過她。」男子的態度有點蠻橫,我生起氣來。

「你撒謊!我每天都不在家,你已經知道我住哪間了肯定每天都去找她了。」

「你根本是獨居的,我早上去敲門除了那天之外都沒有人開門!那裡面沒有別人!」

「哈?你要不要撒這么容易拆穿的謊,娟兒就在那裡,如果她不在家就是去找你了吧。」

「天啊,太荒唐了,」男子怒氣沖沖的站起來,「算你有種。撒謊的明明是你,你自己清楚。」說罷,他站起身就走出門外。

我心裡有種勝利了的快感,看來他果然和娟兒有問題要不然何必這么快就奪門而逃。這下子被我抓到把柄了吧,如果他不承認自己認識娟兒那還好,現在還說什麼是大學同學,那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回到家時,娟兒依舊對我笑臉相迎。我漫不經心地一邊換鞋一邊問道:「哎,今天那個男的說他和你是大學同學哦,他還說每天來敲門都不見你開門呢。」

娟兒嚇地把提過來的拖鞋掉到了地上。我不慌不忙地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

「嗯,這么說可能真的是呢,」她勉強地笑了笑,「但是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打工,可能他來的時候我不在吧。沒見過的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學啊。」

「打工?可是你不是已經停止打工了嗎?」

「啊?並沒有啊,我有這么說過嗎?」我心中又在打問號了,為什麼之前娟兒一連一個星期都沒有去打工了而當我沒有盯梢的時候又去了呢。我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定要慢慢找到證據才可以。

「哦,這樣啊,那我們吃飯吧。」我故作輕松地笑笑,接過了拖鞋。

之後的第二天,我回到家就裝醉躺在床上,娟兒拿我沒辦法就自己把飯菜收了起來進她的房間休息去了。天亮了,娟兒見我很久都不起來,先是敲我房門然後又開門進來搖我。我按照計劃裝扮出一副宿醉的痛苦表情告訴她我不去上課了,要在家休息。娟兒先是勸我不要把課程落下,但我根本不打算動身。6點快過了,她終於放棄了。「那我去打工咯。」我支支吾吾地應聲著,娟兒就走出去,不一會兒我就聽見了屋門關上的聲音。我又等了約莫半分鍾,估計娟兒差不多已經下到樓下了。我快速起身跟著出門跑到樓下,剛好看到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離開。四下張望不見娟兒身影,這么早,樓下除了剛剛開走的那輛車不見半個車影人影。不用說了,娟兒肯定是上了轎車。

我回到家裡,收拾東西去上課,腸胃因為一夜未食咕嚕咕嚕地叫喚著,我覺得那是我的憤怒在翻滾。怎麼想去打工都不可能有人開轎車接送啊。娟兒果然在瞞著我做什麼事。

更讓我氣絕的事接踵而來,下午回到家樓下,我看到那個「大學同學」從便利店出來上了一輛黑色轎車坐在司機位上。天啊,那黑色車是他的車!娟兒居然還說她不認識那個男人!

怒火中燒的我快步上樓,一開門就指著娟兒破口大罵。娟兒的笑容還僵在臉上,被突如其來的怪罪嚇得動彈不得。我罵罵咧咧地把對她的懷疑一股腦倒了出來,在這個過程中娟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等我罵累了,我發現娟兒並沒有之前那麼恐懼,反而是一副很失望並且略帶絕望的表情。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她像壞掉的玩具一樣不斷重復著,看到她這個樣子我更是冒起一股無名火,搖著她的肩膀又是不停地責怪,甚至推了她一下。娟兒重重地跌在地上,我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但是一想到自己被欺騙,我的同情心就消失得一干二凈。她緩緩地站起來,冷冷地笑了:「你真是應該遭報應的,我多麼愛你你知道嗎?你對我做出那種事,我很理解,因為你孤獨,所以我又回來陪你了,可是到頭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說什麼!?」她的態度讓我氣的發起抖來,骨頭都激動地顫栗著卡拉作響,「來陪我留學你就這么不情願嗎?我一直這樣順從你的意思偶爾要求了一次,又沒有逼你答應,你現在倒是反過來說是我對不起你,你的邏輯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哼,」她冷笑了一下,我太生氣了以至於沒有看到她表情中帶著的悲戚,「沒錯啊,跟你在一起我已經受夠了,沒媽的傢伙老這么幼稚,真是煩死了,我又不是你的老媽,幹嘛老是依賴我啊,所以啊,我受不了你了,在外面有幾個男朋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聽不下去了,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沖了上去。娟兒也毫不閃避。等我回過神來,我看到一片血泊和一具屍體在我的視線中搖搖晃晃的。我慌張極了,害怕極了,後悔極了。

啊,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才可以,要想辦法……

我看向手裡的刀子……

啊,我殺了人,要想辦法才可以……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奇怪的是我很快就反應過來應該怎麼做,彷彿那一切都是本能。我先是把家裡所有東西翻得亂七八糟,又把能找到的錢、貴重物品,全部裝進一個黑色旅行袋裡。穿上黑色的衣服,戴上墨鏡和鴨舌帽,把刀子也塞進旅行袋,然後打開門,我看到樓道里一個人也沒用,也聽不見什麼聲音。我把大門敞開,提著包快步下樓。在樓下好像撞到了什麼人的肩膀,但我壓了壓帽檐沒有停下,急著往兩個路口以外的河道趕。來到河邊,四下看去沒有見到任何人。把一副帽子墨鏡也一股腦塞進包里,我又不放心,找了塊大石頭放進去。然後把整個旅行袋扔進了河裡。

做完這一切的我,發了瘋似的在河邊大笑起來,一切都迷迷糊糊地,感覺眼淚了鼻涕爬滿了我的臉。有種錯覺,它們應該很早就流下來過,現在又流下來,有種酸苦的熟悉感。擦擦眼淚,我昏昏沉沉地走回家去,心裡只覺得這樣的自己一定可以扮演好失去了心愛之人的傷心人角色。混沌之間,我走上馬路,一輛小轎車以很快的速度想我開來。我感到灼熱的車頭燈燈光刺痛我的皮膚。

啊,我要死了嗎,我也要死了嗎。

車子及時的停了下來,我大難不死跌在泊油路上。車上下來一個人,我的耳朵開始耳鳴,只見他好像把什麼證件放在我面前。

「先生,我是警察,你涉嫌在一年前謀殺了林娟兒女士,請你跟我回國接受調查。」

我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他不正是那個「大學同學」嗎?

什麼?一年前?我的腦袋轟鳴起來。

來自一名警察的自白

我是一名警察,我出於自己的好奇心開始調查一件一年前草草結案的謀殺案,出乎意料的取得了成果。案子就這么被我破了。

一年前,一名女大學生被鄰居發現死在了公寓客廳的地板上。現場極其混亂,被害人腹部中了一刀,倒在客廳中央。公寓大門敞開著,鄰居回家時見被害人房門大開,走進屋內發現其早已死亡。屋內兩個客房和客廳的所有抽屜都被拉開,東西翻得一團亂,沒有發現任何錢財和貴重物品,沒有發現凶器。從現場看,警方懷疑被害人系遭遇搶匪入室行竊後被強盜殺死在家中。經過調查,死者名叫林娟兒,是本市K大的學生。被害人與其男友同居於案發現場的所在單元,其男友為本市D大的高材生,兩人是高中同學,已經保持戀愛關系長達6年。據被害人的熟人朋友證詞,兩人一直關系和睦,因此警方判斷被害人男友並沒有殺害被害人的動機。

然而此案奇怪之處在於,案發當晚,被害人男友在其回公寓途中的一個路口遭遇交通事故並在該事故後昏迷長達3個月。據警方調查,被害人的鄰居是第二天早上10點左右發現的屍體,之後法醫推測案發時間為前一天夜晚6點到8點,而被害人男友發生交通事故是在當晚7點半。當時,因為被害人男友已經昏迷且醒來的時間無法估計,警方以入室搶劫後殺人結案。但是這個被害人男友的嫌疑根本不能完全排除,因為根據D大學生的證言,被害人男友是個喜愛獨來獨往的「學霸」,下課後會在學校實驗室獨自做實驗到6點左右,但是並沒有人能夠證實他當天是否6點離開還是6點後離開。如果他按習慣6點離開,那麼到家的時間應該大概6點半,那到他在公寓附近的路口發生車禍就有1個小時的空白時間,這一個小時里他去哪裡了?昏迷3個月後,我是唯一一個還去詢問情況的警察,醫生告訴我病人失憶了,不記得了案發當天的事。醫生告訴我病人似乎是心理較為脆弱的那種人而且和女友感情極深,他醒來後常常問他女友的去向,沒有一個人敢告訴他實情。為了取得和此男交流的機會,我見了他的父親。他出身於單親家庭,母親很早就拋棄了家庭,而他的父親是個瘋狂的酒鬼,說什麼都不讓我接觸他的兒子。於是我一直得不到機會詢問。等到此男出院後,他卻馬不停蹄地辦好手續出國留學去了。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我難以不懷疑此男,他的失憶十有八九是裝出來的。我決定在美國一定要揪住他的把柄。

在美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公寓,我為了試探他是否知道女友遇害,便問他是否認識林娟兒。誰知道這個男子不但回答知道,還說出什麼林出去了的鬼話。我居然還帶著懷疑去敲門,又透過貓眼看進去,里頭哪裡有什麼女人。在那之後,他甚至主動找上我,跟我說什麼林和他住在一起,還硬要說我見過她。我想這男的要麼是個十足的人渣,要麼就是瘋了。我硬著頭皮繼續我的盯梢,甚至晚上會把車開到他的樓下去,我就在車里休息,早上估摸他差不多要上課了我再把車開走。我自己都懷疑這么做能不能收集到證據。

有一天,他慌慌張張地下樓來,撞到了我也沒認出來。我看到他一身黑衣,打扮可疑,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殺了人。我暗叫不好,跑上樓去,看他家門打開,裡面東西亂七八糟的像是進了強盜,但是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哪有人搶劫自己的家呢?我又快步下樓開車追他,到達河邊,看到他把一袋子東西扔進了河裡然後在河邊哈哈大笑。那一刻,我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這不就是案發當晚的情況嗎?我記得被害人林娟兒公寓附近也有一條小小的河渠,和這里的地形居然有七八分相似。我當下決定一不做二不休,陪這個瘋子把戲演下去。在男子回來的路上開車差點撞到他,我下車逮捕他。聽我說完了台詞後,他愣了很久然後像個孩子一樣哭起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哭了,但是我聽見他說他認罪了。

之後他在警察局講了一個我完全沒有料想到的故事。我們在場的所有警員心裡都像打翻了醬油瓶一樣五味雜陳。

一年前,嫌疑人要求女友陪同其出國後,女友拒絕並以妨礙其求學為由與其分手,嫌疑人因此懷疑被害人出軌並逼問、辱罵甚至毆打被害人,被害人故承認出軌。嫌疑人一怒之下用水果刀殺死被害人。之後,嫌疑人把犯罪現場偽裝成入室搶劫,並把財物連同凶器一起扔下公寓附近的河渠。(被拋棄的物品時隔一年後終於被打撈了出來,嫌疑人的犯罪事實得以證明)在銷毀犯罪證據之後,此男回到公寓,卻在途中遇上了車禍,並且恰好失去了謀殺那一天的記憶。

在他的記憶中,女友只是因為自己出國一事一直沒有出現。出院的那天,他卻在醫院門口見到了其實已經死去了的女友,故兩人約定一同出國。在犯人的供述中,我發現這個女友只在晚上出現在犯人面前,就連他們出國的飛機也是深夜班機,而且兩人的位置沒有買在一起。看來這個幽靈只能在夜晚出現。這么大的局限,也難怪犯人一個學期沒到就開始疑心女友。

我們不知道林娟兒心中的真實想法。但不妨這么假設。她提出分手的理由確是為犯人著想,卻不料犯人孤獨扭曲的個性使其接受不了女友的離開故將女友殺害。林的幽靈體諒犯人扭曲的愛意,故回到了犯人身邊與其一同在美國生活了半年之久。因為是幽靈只能在夜晚出現,犯人原本就嚴重的多疑個性再次得以作怪,擺脫不了自己扭曲性格所帶來的厄運,他最終再一次殺死了他的女友。

最記得犯人說林娟兒的「幽靈」生氣時說的話。

「我多麼愛你你知道嗎?你對我做出那種事,我很理解,因為你孤獨,所以我又回來陪你了。」

這大概會是我這輩子接觸過最神奇的案子吧。幽靈——聽起來浪漫又詭異,不過大部分人還是喜歡現實一點,犯人已經被證實為妄想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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