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癌症
⑴ 小說女主叫墨千粟男主叫林亦寒的小說男主是總裁,女主得了癌症
這本書很奇怪啊,書名不一樣,作者不一樣,主角不一樣,但內容是一樣的,誰抄誰的😒
《愛在林泉心懷如茵》
作者:紅色的大白
網友評論
小說《愛在林泉心懷如茵》又名《6868》,這是一本新出的短篇虐戀小說,安如沫林亦琛是小說中的兩位主角。安如沫在=得知身患絕症的時候苦苦懇求還是沒有等到林亦琛回家。安如沫和林亦琛維持這樣僵持的婚姻關系已經整整五年了。林亦琛念叨了那個女人五年,安如沫就怨了五年。事到如今,安如沫突然就想開了。
《我用時光愛你》
作者:江月寒
類型:都市小說
更新時間:2018-08-31 10:59
最新章節:第四十七章 再也不能抱緊你
本書簡介:
愛一個人十年時間,又長又短。如果有一種愛可以超越死亡,那一定是她對江月寒的愛
⑵ 求一部師生戀短篇小說,男主是女主學校的教導主任,最後男主得癌症死了。 以前看過,不記得什麼名字了。
男主是教育部的吧;
香港電影「雛妓」,任達華男主;
⑶ 求女主的絕症或者癌症,男主後悔類型的言情小說
這類言情小說屬於虐文,推薦如下:
1、憑勇氣再見一見鍾情(喬安和徐嘉洛)
文筆不錯,劇情狗血。喬安和大學的戀人因誤會而分手,戀人後來意外死亡,喬安對舊情不忘,幾年後遇到徐嘉洛,本來想替戀人報仇的喬安卻和徐陷入情網。
2、白色橄欖樹(宋冉和李瓚)
李瓚原本是一名拆彈兵,後來加入了維和軍人,前往東國執行任務。宋冉是梁城電視台的一名記者,前往前線拍攝素材,然後這樣的兩個人就在東國相遇了。
結局阿瓚冉冉結婚,並且有了孩子,在結婚的第十年阿瓚自殺,冉冉後來也為救一個孩子離開了。(阿瓚為了她的女孩努力了十年)英雄被人銘記,刻在石碑上;倖存者被人遺忘,面目全非。
3、掌中之物(何妍和傅慎行)
四年前,她送他進監牢,直至確定他被執行死刑,方才安心。四年後,他扯她入地獄,親眼看著她被侮辱傷害,卻仍不解恨。這是一場精心准備的報復,也是一場隱忍持久的復仇。傅慎行原本以為,何妍會一直是他的掌中之物,結局男主自殺,女主最終選擇留下男主孩子。
(3)短篇小說癌症擴展閱讀:
言情文中的女主特質
1、女主們都貌美如花。(這是所有文的基調,不僅僅是女強文)所有的女主都年輕貌美,即便最開始其丑無比最後因為機緣巧合或者蛻變都會成為傾城傾國大美女。
2、女主們意志力足夠堅強。
特別是玄幻文里想要達到武值巔峰都需要經過煉體,而這個過程往往生不如死,只有承受挺過去後才能爬到頂峰。所有這些女主都生生承受了這股楚痛並挺了過去,有意思且足夠強大的女人總是會收到男人青睞。
3、愛情不是女主們生活的全部,男人也不是。在遇到楠竹前,女主要麼是受壓迫正在改變中,要麼是已經變得比較強了,她們的生活不是為了愛情,而是為了生存,稍不注意就會被害死。就算是遇到楠竹後,她們的腳步也沒有停止過,也許這正是吸引男人目光的點之所在。
4、女主們很獨立。菟絲花的女人結果都不好,獨立的女人會被尊敬。女人獨立,就不會事事依賴男人,而是會和男人並肩作戰,這比養在男人後花園更吸引男人的目光。
5、女主們都不主動挑事,處事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除之。不挑事並不是怕事,而是想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可惜事不與人願,那麼只好接招。
⑷ 短篇小說|撞車之後
天色像是變戲法兒一樣,呼的就這么暗了下來。坐在車里後排的馬娟和劉晨睡的很熟,開車的譚芳睜大了眼睛緊盯著前面的路。
這明明是早上,光線卻暗的像是黃昏最末快要天黑似的。路面上先前還有些霧氣,一下子卻消失的無影無蹤。音響里的DJ曲目還在咚嚓嚓的打著重低音的拍子,這是唯一支撐著譚芳,不至於睡著的東西。
她望了一眼手邊上先前已經被喝光了的紅牛空罐子,感覺應該找個服務區休息一下了。
她抬起頭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前方的路更加的暗了,還沒來的及想好要不要剎一下車,嘩的一聲,擋風玻璃上就已經全是水了。這雨來的太猛,像是人用臉盆潑過來的水一樣,本來有些土的玻璃瞬間就花了。
慌亂之下,譚芳想到了去找雨刮器的開關。雨刮器第一次的一刷就把玻璃刮的鋥亮,前面的路似乎一下子可以看的到了,但是,當雨刮器的刮板還沒有回到原位的時候,譚芳似乎看到了前面有一團白白的東西,當她意識到,那可能是個人的時候,砰的一聲音,車子已經撞了上去,她的一聲大叫和碰撞的聲音,加上車子的劇烈震動,把後排坐著的兩個人一下從睡夢里喚醒了。
由於剎車的這一腳,是在碰撞之後,才踩出來的,而車子已經開出去碰撞的地方有幾十米的距離。
車子還是停了下來,里邊的人也靜了下來,而且,靜的出奇。馬娟的身子已經轉向了後方,她跪在後座上,臉靠近後窗玻璃,向後死死的盯著剛才經過的那個方向。劉晨手裡緊緊的握著手機,眼睛卻望著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的譚芳。她的呼吸很是沉重,她的眼裡的譚芳不停的顫抖著。
三個人不知道過了多久,都沒有說話,最後一句,就是譚芳說,我好像撞到人了。雨還在不停的下著。這本來是一次美妙的,說走就走的旅行,就在兩天前的一個夜裡,三個大學同學,好閨蜜,一起坐在古城牆下的一間滿是花花草草的酒吧里開心的聊著天。
譚芳是三個閨蜜中唯一還沒有結過婚的人,但不是唯一的單身。馬娟結過過婚,現在已然又恢復到一個自由人了。只有劉晨是結了婚還在圍城裡的。還有一個四歲大的兒子。劉晨也是今天晚上唯一開著自己的車子來的人,因為譚芳才考到駕照,還沒有買車。那天譚芳考駕照最後一個科目的時候,馬娟的離婚案終審。車子判給了丈夫,還有房子,她分得了一半的家產,都摺合成了錢,她感覺只有現金才是最能給她安全感的。
譚芳不只沒有結婚,就連男朋友也都沒有固定的。她對生活里的事情,總是沒有自己的主見,交過的幾個男朋友,她都是聽他們的,自己很少有意見,就連最後的分手也都一樣,聽他們的。譚芳說,自己就是沒有主見,什麼也聽別人的,在公司好幾年也沒加過工資,沒得到提升,因為她一直是公司最聽話的人,公司工齡最長,職位最你的就是她。
馬娟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宿舍里最愛作主的人,譚芳和劉晨有事的時候,都喜歡聽她的建議和指揮。她在大學的時候,搶過譚芳的一個男朋友。那男生很帥,家裡條件也不錯。半年後,馬娟告訴譚芳,自己救了她,那個男人很花心,是個到處沾花惹草的風流胚子。
譚芳因為分手難受過,可是從來沒有埋怨或是記恨過劉晨,當知道馬娟也分手了,還替她難過了一下。當馬娟把那個男人的真面目描述的齷齪到像是個世紀惡棍的時候,譚芳還從心底里有點感激她。
劉晨在大學里從來不談戀愛,是個公認的乖乖女,她很知道如何保護好自己。她的最大夢想,就是未來可以找個好男人嫁了,劉晨和譚芳都覺得,她成功了。婚後的劉晨過著讓人羨慕的那種幸福生活。有房子,有車子,有票子,有兒子,另外,還不用工作,只需要當好全職的太太、兒媳婦和媽媽。
三個人有半年沒見面,是劉晨約了大家出來聚下。開心的聊了一小時之後,三個人的酒喝的都有點多了。前面無非是和以往一樣,兩個人表達各種對劉晨的羨慕和嫉妒。之後,就是兩個人各種表達對譚芳的期望,鼓勵還有批評。最後,就是換兩個人,對馬娟的瀟灑,自在的生活方式的嚮往。
喝著喝著,劉晨卻第一個哭了,她說自己現在雖然臉沒有黃,但是,心卻早就老了。一成不變的無聊家居生活,讓她感覺自己提前就退休,甚至提前就已經知道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馬娟笑了,她說,自己感覺已經死過一回了,離婚的時候,天天都想著殺了那個男人,或是一起跳樓,下毒。現在,重新活過來了,感覺生活里除了婚姻,還有很多事可以做,盡管自己還沒有想好,可以做什麼。
譚芳忽的站了起來,她說,自己一定要做一回主。最後,是譚芳,她忽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搖晃著身子,指著馬娟和劉晨,說自己要作一回主,要兩個人聽她一次話。
那天晚上,後來,馬娟做了主,要她們兩個人第二天早上和自己一起,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而且,這次旅行目的地不定,走到哪兒算哪兒。劉晨決定這次聽譚芳的,之後她笑了,笑的很開心。她說,自己感覺這個建議很好,活這么大一直那麼乖,終於有機會,可以瘋狂一次。她們各自分開後,馬娟哭了,她沒有叫車,從酒吧一直走回了家。
路上的一個多小時,她都在想自己還有什麼?還能追求點什麼?自己因為離婚的打擊,工作也辭了,一個人租了房子,空守著每一個冷清的夜晚。她想到,自己的價值,還不如譚芳在公司的高,更不如劉晨在家裡的高。
「開車!」馬娟終於打破了許久的寂靜,她幾乎是跳著在後座上轉過身,對著譚芳吼出了聲。劉晨嚇了一跳,譚芳卻沒有動。馬娟直接打開後門,走到車前面,把已經完全僵住的譚芳從駕駛座上拉進了大雨里。之後,推她去了後座,嘭的一聲關上後門,自己坐到了駕駛位上。車子啟動了,在雨里像一隻在荒漠里,被大雨淋的濕透的狗一樣,拚命的奔跑,要找一個可以躲雨的地方。
向前開了很久,沒有人說話。劉晨手裡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110,之後又黑掉,一會兒她又按亮屏幕,看著110三個數字,再轉頭看一下還在瑟瑟發抖,說不出話的譚芳。之後,手機屏幕又自己黑掉。車子猛的轉灣,下了高速路的匝道。在收費處劉晨看到了警察,她舉起手來指著車外面的警察說,有警察。
馬娟猛的回頭瞪了她一眼,她就沒有再說話。譚芳開始哭了起來,她哭的很奇怪,聽上去不是傷心,也不是害怕,只是不停的大聲的哭。劉晨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懷里,說哭吧哭吧,然後跟著她一起哭了起來。
馬娟把車停到一家旅館門前,自己拿身份證去開了一間房,之後,讓她們兩個人離開自己比較遠的距離,偷偷上房間去。劉晨攙扶著目光有點呆滯的譚芳走進了半掩著門的110號房間。一看到房間號,譚芳差點兒癱倒到地上。馬娟走出來,幫著一起扶她坐到了床上。
馬娟說,自己看了一眼車子,劉晨的這輛寶馬7系,車很結實,所以前面碰撞的痕跡不太明顯,但是,確實是撞到了東西。她問譚芳,當時撞車之後,有沒有感覺車子從什麼東西上面壓過去?還是被撞的東西從上面飛了過去?或者,是被撞飛了出去?譚芳一邊哭,一邊搖頭,說根本想不起來,她說那一定是個人。
劉晨又拿起了手機,看著馬娟。馬娟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問道:「你是不是想報案?」劉晨輕輕的點了點頭,聽到邊上譚芳的哭聲之後,咬了咬嘴唇,又把手機放了下來,抱住了譚芳。過了一小會兒,劉晨含著眼淚,對譚芳說:「可是畢竟我們撞了人呀。」譚芳停止了哭泣,她站起來,說:「人是我撞的,我去投案,責任我來擔。」
「你擔的起嘛?你才拿駕照不滿一年,在高速上開車,本來就是違法。要是那人死了,殘廢了,你賠的起錢嘛?」馬娟的話,讓譚芳有點激動,她往前走了一步,大聲的說:「賠不起,我也要賠呀。我不投案,怎麼辦?上高速之前,不是你讓我開車的嘛,說不練怎麼敢開?不是你說要讓我開嘛?你剛才幹嘛要開車離開,這樣不是又成了逃逸了嘛?」
「好了,車子是我的,錢我來賠才對。剛才雨很大,也沒有攝像頭,就說車是我開的。這是我平生第一次撒謊,但是,這個事,只能這么處理。」劉晨坐在床上,很平靜的說著,卻把馬娟和譚芳都給嚇到了。
「其實,你們不知道,我不只是每天感覺沒有追求,循規蹈矩,其實,我老公在外面有外遇,我只是沒有說。我只是一直在忍著,其實,我早都不想活了。我豁出去了,這事我來抗,也讓我做一回不乖的女人吧。這個謊,我來撒。」劉晨抬起頭,堅定的看了一眼馬娟和譚芳。
「你有病吧!這不是有錢就可以搞定,是會判刑的你知道嘛?你去坐牢,你兒子怎麼辦?」馬娟這一句,驚的劉晨全身一震,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兒子。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個兒子,是她唯一還割捨不下的。
「你們都別說了,這事兒,我作主了,就是我來投案。是我的做,就是我來擔,你別和我爭了。」譚芳一邊用衣袖擦幹了自己滿臉的淚水,然後,她坐了下來,緊緊的握著劉晨的手,繼續說:「我就一個人,沒有什麼負擔,你不一樣,你還有兒子,還有生活。」
「你們兩個沒腦子的人,都閉嘴。你們都別逞英雄了,這個事,我來擔吧。」馬娟一邊說,一邊點上了一支煙。
兩個人抬頭看著她,還沒來的及說話,馬娟就說:「行了,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車是你譚芳開的,車子又是你劉晨的,將來的責任都在你們這兒。不關我什麼事,對吧?但是,你們兩個,一個連男人什麼味兒也沒嘗到,一個有家有孩子,你們去坐牢嘛?再說了,剛才開車逃逸的,是我,不是你們。
現在,你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剛才我都想好了。你們就睡一晚上,明天一早,偷偷的離開,沒有人知道你們來過。車子,給我留下,就說是我偷了。然後,我開的撞了人,逃離了現場。」
「這不行!」馬娟的話音一落,劉晨和譚芳就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馬娟沒有答理她們,繼續說:「其實,我已經得了癌症,現在,只有死了。最多也就一年的時間,所以,你們兩個人沒有必要和我爭這個。我謝謝你們陪了我這么多年,我所有的快樂,都是來自你們的。這次出來,也很開心,沒想到出了事。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們兩個人。」
「什麼?」兩人又是幾乎同時的發出了驚呼。她們從來沒有聽馬娟說過,她得了絕症。
早上的雨終於停了下來,就像來的時候一樣,顯的有點突然。太陽光照在窗檯上,也照在馬娟的身上。一束光線正好打在她胸口上,她感覺到了溫暖。她拿起自己的包,開門下了樓。她在前台把房間退掉之後,來到了停車場,卻沒有看到車子的蹤影。她連忙翻看自己的包包,里邊也沒有車鑰匙。
明明在凌晨時分離開的劉晨和譚芳都沒有碰過自己的包,怎麼鑰匙不見了?她開始有點發荒起來,忽然想起,在下車後,自己把鑰匙給了劉晨,讓她下車後現鎖車。
現在車子也不見了,一定是劉晨開走了,她是去投案了!她拿起電話,打給了劉晨。電話響了,但是根本沒有人接聽。她又打給了譚芳,問譚芳在哪兒。譚芳說,自己在回家的路上,下樓之後,和劉晨分開走的,是她建議的,一人打一個車,不會引起別人注意。馬娟知道譚芳要回去了,就交待說,趕緊回家,不管發生什麼,都按照昨晚商量的說,她去投案,譚芳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突然,譚芳說了聲謝謝。之後,她告訴馬娟,可以不用去投案了,自己已經打車直接來了公安局,並且已經投案了,之後,就掛斷了電話。馬娟直接叫了一輛車,直奔最近的派出所。當她到達的時候,發現就在這個院子里,居然停著劉晨的寶馬車。她連忙跑了進去,說自己要投案。
一個月之後,古城牆下的一間滿是花花草草的酒吧門口的招牌很考究,木製的牌樓門上雕刻著「真情一生」四個字。馬娟獨自一個人坐在那張她們經常約會的桌子旁邊,喝著一杯雞尾酒。電話響了,她接了起來,說:「我到了,在老地方,你進來吧。」
不一會兒,劉晨來了,她開心把墨鏡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馬娟看了她一眼,說:「今天打扮的夠時尚的呀?這是要慶祝呀?」劉晨沒說話,笑著從包里取出來了一個小本子,舉在手裡晃了晃。
「辦好啦?」馬娟激動的搶過來,看了一眼封皮上離婚證的字樣。兩個人相視一笑,劉晨說:「我只要了兒子和撫養費,算是凈身出戶,我要做回自己。」兩個人都站了起來,相擁著抱在了一起。再次坐下之後,劉晨說:「譚芳的事,怎麼樣啦?你找到人了嘛?」
馬娟點了一支煙說:「她不讓我找,說她自己可以的。我就沒管啦,我想,她應該也不一樣啦。哎,對了,我昨天去到她原來的公司上班啦,職位比她高,哈哈哈。」劉晨看著她,說:「你還笑的出來?她沒工作了,你還幸災樂禍呀。」
「你們兩說我什麼壞話呢?」突然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兩人抬頭一看,原來是譚芳,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帥氣的男生。兩個人相視詭秘的一笑,站起來請兩人坐下來。當看到譚芳把手裡的車鑰匙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兩人都驚訝的叫出了聲。
「你居然還開車?」馬娟說完,看了看邊上的男生,問道:「你坐她的車來的?」男生靦腆的點了點頭。
「你不知道,她沒有駕照呀?」劉晨補充完之後,轉頭看著譚芳。譚芳只是笑笑說:「我開頭電動車,不是汽車,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
原來,一個月之前,她們三個人幾乎前後腳的跑進了派出所,這把所里的民警都吸引了過來。因為三個人都是來投案自首的,都說自己昨天夜裡開車在高速上撞了人。兩個小時之後,所長把她們三個叫到了一起。
「肇事逃逸,你們知道是什麼罪嘛?還有報假案,頂罪,這簡直就是無視國家法律!你們三個都沒上過學呀?」所長說的很是生氣。
「上過,我們是室友。」譚芳小聲的回答著。所長和邊上的幹警都沒有忍住,笑出了聲。原來,他們晚上只是撞到了一個從前面卡車上掉落的白色塑料捅,由於里邊裝著一些液體,所以,碰撞的時候還是很有沖擊力的。
回來的車上,劉晨開著車,馬娟坐在副駕駛位上,譚芳坐在後面。車子開出一段路,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就在這時,三個人同時的說:「我想說......"之後,三個人都抿嘴互相看看,笑了笑。馬娟說:「我們都別說,我知道,大家經過這場烏龍之後,一定都有很多感觸,想要說很多,但是,我們都別說。我感覺,人生,都應該真實點。我們只需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些沒用的話,留著以後閑聊的時候再說吧。」
劉晨的腳,加大了油門。車子疾馳的向他們來的方向奔去,邊上的綠樹從視線里向後飛去,遠處的山巒間閃耀著一道七色的彩虹。車身上映著彩虹,就像是一隻自由飛翔在花間的美麗蝴蝶,望著自己前方的天空,翅膀一震一震的,翻飛著奔向著太陽的方向。
(完)
⑸ 【短篇小說】九號車廂
唐晨第一次坐動車的卧鋪。
過幾天就是假期了,唐晨提早在網上買了回家的票,取票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座位是軟卧代二等座。
這可咋坐?唐晨在心裡嘀咕一下,想想前後也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就沒在意,挨著浩浩盪盪的人群擠進站內。背著裝滿行李的巨大背包,唐晨在密集的人群中像魚一樣游動了幾下,就順順利利擠進了車內。
9號車廂9a座,打開小車廂的門,唐晨發現自己是第一個坐進來的。
車廂里乾乾凈凈的,一張靠窗小桌子,上下一共四張床,上面的床上有兩個黑色的巨大箱子。唐晨把笨重的行李扔在了黑箱子旁,選了靠近車廂門的位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眯著眼補眠。
「啪」車廂門被一股大力推開,唐晨的身體被震得一抖。
「不要關上車廂門!」列車員的聲音有些凌厲。
人群嘈雜的交流聲,行李箱拖動的摩擦聲,一瞬涌進狹小的車廂。得,這下睡意全消。唐晨不耐煩地抹了一把臉,戴上耳機,開始聽歌刷微博。
一個小時後將有彗星經過地球,與地球上演全科學界矚目的最親密接吻。唐晨打開熱點,發現這條消息已經被頂到了熱搜第一。唐晨點開仔細一看,一個小時後動車經過的地方,恰好是最佳觀測地點。
感覺到座位一陷,唐晨抬頭一看,一個身穿卡其色夾克衫的斯文男人牽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坐在了唐晨的旁邊。緊接著進來的是一個戴著眼鏡,個子嬌小的小姑娘,坐在了唐晨的對面。夾克衫和後面的小姑娘各背了一個中等大小的書包。三個人有說有笑,似乎是熟人。
唐晨摘下耳機,禮貌地朝三個同行人笑了笑。夾克衫和小姑娘倒是投給唐晨一個微笑,看似虛弱的女人合著眼睛靠在夾克衫的肩頭,似乎不願意做出多餘的動作。
「9c座位在這里嗎?」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青年探頭進來。
「是,我的座位號是9b。」戴眼鏡的小姑娘應了一句男青年的話。唐晨瞥了一眼,發現剛坐下不久的男青年已經脫下了自己的鞋子,盤腿坐在鋪上。
唐晨吸了吸鼻子,發現空氣中並沒有什麼異味。
「歡迎乘坐和諧號動車組······」列車員的廣播聲傳來,動車開始行駛了。
旁邊的夾克衫一直溫聲細語地關心肩上的女人,女人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夾克衫中間還跑去了一趟餐車,最後空著手回來,像是沒有找到合心意的食物。唐晨翻出了自己帶的橙子,分成了兩半。
「喏,她不舒服的話,這個給她吃吧。」唐晨把橙子遞給了夾克衫。
夾克衫有些驚訝,不過一瞬,他禮貌客氣地接過了唐晨手中的橙子。
唐晨把手中剩下的橙子分給了車廂里剩下的,小姑娘禮貌地道了謝,倒是男青年,順手接了過去,吃得汁水橫流。過了一會兒,男青年彷彿覺得狹小的車廂無法任他施展自拍,穿了鞋坐到了走廊上的凳子上。
因為唐晨的橙子,車廂里的人一下子熱絡起來。
「你們知道嗎?聽說再過10分鍾咱們會有幸在最佳觀測地點見識到彗星近距離接近地球!」唐晨挑起了話題。
夾克衫,小姑娘和女人三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有一瞬不自然的神情,戴眼鏡的小姑娘伸手帶上了門。「你說的是這次彗尾掃地球吧。」夾克衫接了一句。女人又看了一眼唐晨,彷彿要說些什麼。她抿了抿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不是彗星接近地球嗎?怎麼成了彗尾掃地球?!」唐晨被嚇了一跳。
「其實這次彗尾掃地球是個意外。」戴眼鏡的小姑娘開了口。
「意外?」唐晨有些訝異。在唐晨看來,慧尾掃地球就像是宇宙開的小玩笑而已。
「其實這次彗星本不會掃到地球,是被人為修改了軌道。」夾克衫接著說。「一會我們會經過離彗尾掃地球最近的地方。」
人為修改,彗尾掃地球,唐晨幾乎要驚叫出來。
唐晨看了一下手機,還有5分鍾的時間。彗星經過地球的消息依然是熱搜第一,不少人在狀態下興奮地討論這一百年難遇的奇觀。
「自宇宙大爆炸之後,宇宙一直是在不斷膨脹的,膨脹的宇宙其實每時每刻都在產生一個個子宇宙空間,我們存在的宇宙只是茫茫中的一點。這次彗尾掃地球的一瞬間,會一瞬間扭曲我們這個宇宙的量子排列。在這個狹小的車廂內,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會是怎樣一種狀態,可能是活的,也可能是死的,這是進入一個宇宙的鑰匙。」夾克衫慢吞吞地陳述著。「到時候打開車廂,車廂里的我們是死是活,是不是我們原來的自己,誰也不知道結果。」
短短幾句話,唐晨聽得心驚肉跳,聽到自己死活的時候,唐晨立刻跳了起來。
「什麼時候修改了彗星運行的軌道?!怎麼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過。」唐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兩天前不是成功發射了盤雲號火箭么,就是那個時候成功了。」夾克衫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這些,還這么平靜!」唐晨激動地大叫。
三個人抬起頭奇怪地看了眼唐晨。「我們經過精密的計算,發射導彈把它的軌道撞偏,這是千載難逢進入平行宇宙的機會,將會是科學界最重要的進步,一切的犧牲的都是必要。」戴眼鏡的小姑娘聲音尖銳起來。
「難道這就可以把我們當做試驗品嗎?!」唐晨不甘示弱地回擊回去。
「當然沒有,只有9號車廂是最佳的實驗地點。」夾克衫說道。
唐晨瞪大了眼睛,整個人身體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我們這次隨身帶了量子信息記錄儀,無論最後是否成功,我們的的信息都會被發送到研究中心去,這是全科學界矚目的大事件。」夾克衫溫柔地望向臉色蒼白的女人,「更不必說,我的阿夢得了癌症,如果我們真的進入平行宇宙,我們或許能夠一起好好活著。」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唐晨似乎稍微平靜了一些。
「告不告訴你結果都是一樣的,謝謝你的橙子。」夾克衫說。
「時間到了。」女人木木的聲音傳過來。行進中的列車像是一瞬間受到了阻滯,整個車廂彷彿靜止了一般。無形中彷彿有一隻手,緊緊抓住唐晨的靈魂,將他從身體里撕扯出來。唐晨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眼前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絢爛的彩點。直到此刻,唐晨的心裡仍有一股憤怒,憤怒這幫人對他人生命的蔑視。這股力量,稍微讓唐晨的意識清醒了一下,想轉頭去看看其他人,結果身體根本無法動彈。一陣劇痛襲來,唐晨失去了意識。
「啪」的一聲,唐晨的身體一抖。
「不要關上車廂門!」列車員凌厲的聲音傳來。
人群嘈雜的交流聲,行李箱拖動的摩擦聲,一瞬涌進狹小的車廂。
唐晨動了動發麻的身體,手腳似乎並不能協調地動作。稍微緩了緩,唐晨坐直了身體,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的票,9號車廂9a座。
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坐在了唐晨的旁邊。唐晨抬頭看了一眼,禮貌地朝女人笑了笑。
不一會兒,列車開動。
女人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唐晨翻出了自己帶的橙子,分成了兩半。
把橙子遞給女人的時候,唐晨的頭有些疼。
「咱們這個車廂的其他座位沒人坐嗎?」唐晨突然冒出的一句話,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唐晨的頭像是要裂開一樣,有些斷斷續續的記憶像是要沖破腦袋。
「一切都結束了。」女人木木聲音傳來。
女人的聲音把唐晨斷續的記憶串在了一起,「嗡」地一下,唐晨全都想起來了。
「那其他人呢?」
「死了或者活著,量子的隨機性很強,我也不知道他們的狀態。」
唐晨看了看上鋪,並沒有兩個巨大的黑色箱子。
「不用找了,這個世界沒有彗尾掃地球事件,自然也不會有量子信息記錄儀。」女人一直望著窗外,眼裡似乎有著無盡的懷念。
「選擇9號車廂並不是邵斌說的那個理由,9號車廂是我們曾經從這個宇宙到達那個宇宙的地方。」看到了唐晨眼中的驚愕,女人停了一下說,「一年前彗星經過地球,我們坐在這輛車上。」
唐晨驚得一下站了起來。
女人瞥了一眼繼續說,「穿越平行宇宙,每個人的記憶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我的身體較弱,記憶損傷得不多。之後我才發現,那個宇宙比我們的宇宙時間早一年,而且那個宇宙里我的身體得了不治之症,我必須要回來。」
「早一年的話我就有時間准備了,我也想過去找你,可我們萍水相逢,我也找不到你。那個宇宙彗星軌道有改變,無法讓我回來。」女人木木地說。
「所以你找上了邵斌。」唐晨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
「邵斌本來就是我的配偶,他願意為我犧牲他自己。何況科學界一聽說我透露出的消息,許多平行宇宙支持者就找上了我。」女人毫無感情地說。
「那你怎麼知道一定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呢?」唐晨反問。
「本來是不確定的,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一切都是設定好的,我們一定會回來。」女人聲音中都帶了笑意。
「列車已經到達終點站······」廣播里傳來列車員的報站聲,女人起身准備下車,經過唐晨身邊的時候,唐晨聽到她低低的一聲,「我後悔了。」
唐晨跟在女人身後下了車,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真正該去的地方是哪兒。
或許,9號車廂才是自己真正該待的地方。
⑹ 短篇小說 | 秘密
文 | 滑稽的菠蘿
無戒學堂故事創意課第2天,5887字,累計5887字。
「媽媽,媽媽,我們要去哪裡?爸爸呢?」5歲的張磊用他肥嫩的小手扯住女人的衣角,天真的聲音回盪在擺滿行李的屋子裡。
女人坐在椅子上,以手扶額,過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摸了摸張磊的頭:「兒子,你爸爸去上海做生意賺了大錢,不回來了。」
5歲的張磊撲朔著眼睛,眼淚掉下來:「我想爸爸,我要爸爸。」
張磊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跟著媽媽從縣里搬來潯城投奔親戚,就讀了我們小學,成為了我的同桌。
我依然還記得他的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張磊,我的夢想是成為上海的大富翁。」
老師不禁莞爾,同學們也都樂不可支,不過張磊看起來對這些笑聲毫不在意,眼神堅定,表情嚴肅。
待到他走下講台,坐到我身邊,我才好奇的問他:「你為什麼要去上海做大富翁啊?」
他卻是老成的看了我一眼,悄悄湊到我耳邊說:「這是個秘密。」
張磊的成績很好,一直名列前茅,所以他很輕松的就考上了潯城第一中學的初中,而我則是差了幾分,與一中失之交臂。
我以為可能不會再遇到這個小學同桌了,可當我走進二中高一3班教室的時候,雖然張磊現在變得又高又瘦,還戴了副黑框眼鏡,與小學時的樣子差異挺大的,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意外的,我和他又成了同桌。
他學習很刻苦,但成績始終處於中游水平,因為他每堂課只聽半節,剩下的半節課都在手機上看課外書,比如《聰明的投資者》《窮查理寶典》《金融學》。
我驚嘆於他課外書的高深,因為有一次我發現他竟然在看《資本論》。
我問他:「你為什麼要看這些書?」
他笑了笑說:「因為只有看這些書,才能看透這個世界的本質。」
我想起他小學的時候對我說的話,我又問他:「是因為那個秘密嗎?」
張磊扭過頭來,對我笑了笑說:「沒想到除了我以外還有人記得,謝謝你還記得。」
03
高考前的一個學期,他就像變了個人,每天紅著眼睛啃書,瘋狂的做習題,他桌子上除了學校發的大批大批模擬卷,還有他自己去買的真題。
他的成績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蹭蹭」往上漲。
直至高考前一個月,我們50人的班級,800多人的年級,他從班級27名,年級405名,一模竄到了班級第11,年級前一百,二模則是班級第六,年級前五十。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成績單,簡直不敢相信我的五感。
他卻輕描淡寫的說:「高考不過是我前進路上的一塊小石頭而已,如果它阻礙了我,那麼我踢開它就好了。」
我問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能夠讓你擁有這么大的動力去完成一件事?」
他頭也不抬的,一板一眼的說道:「秘密就是秘密,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
04
在他強而有力的學習勁頭帶動下,我高考的成績足足提升了近50分,考上了上海的某所二本院校,而他則沒有任何意外的進入了復旦,學金融。
由於我們都在同一個城市,加上十來年的交情,所以大學期間偶爾也會出來聚一聚,聊一聊近況。
大三下學期的某個周末,我們坐在咖啡廳里,他告訴我他找到了一份證券公司的實習工作,打算一邊工作一邊考研。
我艷羨不已,他依舊是學霸一枚,我說我只能專心考研,沒辦法兼顧。
他笑了笑,沒多表態,而是在手機上擺弄了一番,然後示意我看微信。
我點開微信,發現是兩張照片,是一張老照片和一張美圖秀秀修改過的照片。
老照片上坐著一個年輕人,懷里抱著個5.6歲的小孩子,而另一張則是那個年輕人老了的樣子,卻是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打扮。
沒等我說話,他笑了笑說道:「這是我爸爸,我7歲的時候他就離開了家,來上海做生意,這么多年都沒見過他了,我想,他老了以後,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
我驚訝的說:「這……這就是你的秘密?」
張磊點點頭。
許多年前就想知道的秘密,一朝解密,我沒有覺得好奇心得到了滿足,反而覺得心裡有些沉甸甸的,眼前的張磊臉含笑意,我回憶著每一次看到他時的樣子。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接受了這件事,他在用自己的行動去努力揭開這個秘密。
我的好奇心上來了,便問他:「你父親拋棄了你們娘倆,你為什麼還要找他?」
他的臉色終於變了,一瞬間變得面無表情起來。
「正是如此,我才想要問問他,當初他為什麼一去不回了。」
05
上海是這么偌大的一個城市,茫茫人海,張磊又該去哪裡尋找他的父親?
在這個科技發達的年代,可能他也會通過網路手段去尋找吧,發動廣大的網友,去人肉這個拋妻棄子的老渣男。
不過張磊也算是很執著的了,如果換作是我,恨歸恨,可是也不至於會如此執著。
可人與人之間本就不相同,正如我高考加足了火力只能提高不到50分,而張磊卻能從二本線都達不到的程度,火箭噴射般考上名校。
再次見到張磊,他已經是證券公司的金牌操盤手了,他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在業內打出了不小的名氣,雖然借了一股熊市分化行情的東風,但成功永遠都是站在准備的人那一邊的。
依舊是那個咖啡廳,不同的是,他已經即將進入他的高亮時期,而我依舊是一名學生。
「抱歉,我注意了所有見過的人,並沒有你的父親。」我說。
而張磊是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沒找到,但我通過網路,讓人幫我比對了一些人的照片,似乎找到了一些線索。」
「噢?那你去驗證了嗎?」我急忙問道。
他搖了搖頭,說:「目前工作正在上升期,走不開,過了這段時間,我就打算去。」
太多年了,我對這件事的好奇心也積攢他太多年,所以我也很想見證這件事。
「如果正好是我放假,能否帶上我?」
張磊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沉吟片刻後說:「既然這樣,我去的時候會聯系你的。」
06
張磊所說的線索居然在我的家鄉潯城。
我們乘坐高鐵,五個小時後到達了潯城火車站。
我們打了一輛的士,開到廬山腳下的一間農家樂停下。
張磊從車上下來,抬頭看向那間農家樂的門頭:老張頭農家樂。
我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表情從先前的輕松,漸漸緊綳,到現在的眉頭緊鎖。
我沒有上前打擾他,我不過是一個局外人,是一個旁觀者,所以我便也靜靜地等在一旁。
良久,他開口對我解釋,可聽起來又像是在自語。
「我小的時候,媽媽突然有一天對我說:父親在上海賺了錢,不回來了。
我問她為什麼。
她說:上海的繁華世界就像是一隻巨獸的大嘴,看起來有無數的誘惑,可人走進去卻是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我當時並不明白,但看到母親落寞的神情,我的心裡滋生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情感。
我的母親把青春獻給了那個男人,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後來我跟著母親來到了潯城,投奔爺爺奶奶,我的心裡其實是不願意的,可除了爺爺奶奶,我們已經無依無靠。
他好歹還算有些良心,賺了錢,為他自己的父母添置了一些房產,於是我和母親也不必和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
我努力賺錢,不僅僅是為了找到他,問一問他為什麼要拋下我們,更是想要脫離他對我們的這種束縛。
我們住了他的房子,母親每年都會抽出時間去爺爺奶奶家,為他們做些事,雖然爺爺奶奶對我並沒有不好,相反他們常常對我寵愛有加。
但我仍然討厭他們。」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緩緩開口問他:「為什麼這么執著,你已經有遠大的前景,你可以選擇帶你母親離開,和他們一家人成為陌生人的。」
他的眉頭微微松開,看著我苦笑:「我這十六年來,都是為了這個答案在學習,你讓我就這樣放棄,我不甘心。」
我還想勸他,可這時,一個鬢角微白的50多歲婦人端著一個簸箕從農家樂的門里走了出來,看向我們的方向,卻是停住腳步。
我發現張磊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眼睛卻是盯住那個婦人。
「媽。」
07
我驚愕於這件事情的結果,我們明明是來尋找張磊的父親,可沿著線索,卻找到了他的媽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我跟著這娘倆來到了農家樂後院。
張磊的母親把簸箕放在地上,讓我們稍微等一等,兩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進了與後院連接,加蓋的廚房裡。
廚房的頂上煙囪正「突突突」的冒著白煙,張磊的母親卻進去了半天都沒有出來,我看了看那門口,又看了看張磊。
張磊絲毫不著急,像一根柱子一樣站在院子中央,一動不動。
又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看到張磊的母親,拖著一個男人從廚房門口露出頭來,那個男人留著板寸頭,發色黑白相間,看起來有些憔悴,也是經歷了不少生活的摧殘的。
但我一眼就認出他來,那人正是張磊的父親。
張磊的父親還在推聳著他母親,似乎不想到院子中來,只是他的頭微一撇,看向我們站的方向,動作卻是慢了下來。
張磊並沒有想像中的激動,反而看見他父親的那一刻,轉身就走。
我急忙拉住他。
「你不想得到答案了嗎?」
「不想了。」
我不自覺松開了手,張磊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張磊的母親急忙追了出來,大聲呼喊著張磊的名字,可張磊卻始終沒有回頭。
我有些手足無措,卻是張磊的母親拉住了我的手。
「你是小磊的同學吧,小磊不懂事,你留下來吃個飯吧。」
08
飯席上,幾杯酒下肚,借著酒勁,問出了原本應該是張磊想問的那個問題。
「叔叔,你當年為什麼要拋下張磊他們母子?」
男人嘆了口氣,本來喝著水的他,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二兩酒,一口乾掉,開口說道:「我不過是沒用的人,我想讓他們母子能過得好一些。」
張磊的母親急忙搶過酒瓶放在我腳邊,瞪了那男人一眼,說道:「還是我來說吧。」
一個故事在我面前展開。
16年前,張磊的父親張建軍在當地與人合夥辦企業,而母親柳秋萍則是在公司里做會計。
原本一路順風順水,企業即將走上正軌的時候,張建軍發現了他的合夥人賭博欠了許多債務。
本來張建軍只需要將那合夥人的股份收購,作為公司的絕對股東也就罷了,可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正是這件事,讓張建軍夫婦萬劫不復。
那合夥人挪用了客戶資金。本來挪用客戶資金這件事,理應通過會計,而會計是柳秋萍,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卻不想那合夥人其實早就買通了張建軍的秘書,偷了公司印章,在柳秋萍那裡把錢給提了出來,面上是用於投資,其實是被他拿去還債了。
當張建軍發現這件事的時候,那合夥人已經跑得沒了蹤影,公司資金虧空了一大塊,銀行賬目對不上,貸款也給停了,公司立即從盈利變成了虧損,同時那幾個客戶聽聞了消息,也把張建軍這個公司法人給告上了法庭。
本來這件事張建軍如果把責任推給柳秋萍,那麼張建軍就能少吃幾年牢飯,但柳秋萍也得入獄服刑。
張建軍當機立斷,把責任全部擔下,對犯罪行為供認不諱,同時告知警方合夥人已經出逃的事實。
經過律師的調停,法院給出判決,張建軍判十六年有期徒刑,立即執行,而柳秋萍判三年有期徒刑,緩刑兩年。
那一年,張磊才5歲。
柳秋萍對我說:「我聽了他爸爸的話,騙了小磊16年。
他爸爸不想讓他一輩子待在小地方,所以編造了那個謊言。
我告訴他,讓他成為有錢人,就能和他父親站在同一個平台對話了。
他也是真的爭氣,現在在上海發展得很好。我們看到他現在這樣,也就心滿意足了。」
柳秋萍抹了一把眼角,說:「他爸爸當初是為了彌補我犯下的錯,才進了牢里的,這么多年來,其實我心裡一直都很愧疚,很多次我都忍不住要說出真相。」
「秋萍。」張建軍拍了拍柳秋萍的肩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
「我的意思,不用再解釋了,我已經受過了這苦,再苦也沒幾年了,我只想用我最後的時間,多陪陪你,秋萍。」
09
我從農家樂出來,心裡沉甸甸的,張磊的父親患了肝癌,雖然接受了治療,但癌細胞已經逐漸擴散開來,醫生說他好好調養,也不過三五年的壽命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誤會,我不知道這個誤會是不是造就張磊的源頭,但這個誤會實在太殘忍。
我打電話給張磊,得知他在學校里,我立即打了車回區。
看到張磊的時候,他正坐在學校籃球場旁的階梯觀眾席上,地上滿是煙頭。
「結束了?」我還沒說話,張磊卻是先開了口。
我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什麼?」
「他是不是生意失敗破產了?還是玩物喪志壞了事?他那種人,拋妻棄子都做得出來,什麼報應都不為過,我只是沒有想到,我母親還願意接受他這個人渣。」
原來,張磊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可我知道了這是個誤會,我必須把事情真相告訴他。
「陪我抽支煙吧。」依舊不讓我說話,他發了支煙給我。
我接過煙,在他身邊坐下。
我再一次要開口說些什麼,他卻好似算好了一般,搶在我前面。
「我准備回上海了,你呢?跟我一起嗎?」
沒等我回答,他就又說:
「走吧。」
張磊站起身來,環視了一圈學校的景色,說:「我想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心中有些急了,大聲說道:「你爸爸得了癌症,快死了。」
張磊的背影僵硬了一下,他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是冰冷中帶著些快意:「關我什麼事,這是報應。」
我急得不知道怎麼用言語去表達,沖上前去把張磊推倒在地上。
我大聲吼道:「關於你爸爸的一切都是個誤會,誤會啊,他是為了你和你媽媽……」
「誤會?誤會?」張磊推開我,再次把我打斷:「你說拋妻棄子是誤會?」
我這人一急就舌頭不靈光,讓我和一枚學霸吵架,簡直就為難我,我乾脆想都沒想,一拳揮出去打在他臉上。
10
我和張磊兩人打了一架,鼻青臉腫的坐在籃球場邊上的觀眾台階上抽著煙。
我最後如願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然後他就不發一言的坐到了現在。
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學校里昏黃的路燈亮了起來。
「還記得你看過的經濟學講義嗎?」
他沒有說話,我便自顧自的說道:「是杠桿理論。仇恨為支點,用你的努力學習,得到大成就,這就是你父親的初衷。」
我吞下一口煙,從鼻子里噴出來。
張磊依舊沒有說話,但我發現他低著頭,煙已經快要燒到濾嘴,上面有長長的煙灰。
他的肩膀在微微抖動著,因為天有些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究竟怎麼了。
我伸手去觸碰他的肩膀。
他卻站了起來背對著我。
「陪我再去一次農家樂吧。」
11
這一次的見面,張磊是真的平靜了許多,雖然沒有表現出熱情,但我們卻和他的父親一起坐在了一張桌子上等菜吃飯。
張磊的母親柳秋萍很開心,一個勁的端菜上桌,很快桌子上便擺了滿滿一桌菜,整得就像是宴席一樣。
開席,柳秋萍給張磊和我倒上酒,張建軍指了指自己杯子說:「我也喝點。」
卻不想這次搶過酒瓶的卻是張磊,他把酒瓶放在地上說:「酒不夠。」
張建軍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個笑容,眼角卻是濕潤起來。
柳秋萍急忙拿了瓶礦泉水,給張建軍倒上。
一餐飯,張磊和張建軍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互相敬酒,但氣氛卻不如之前那麼僵硬了。
12
三年後,張磊大婚。
我包了個兩千的大紅包給他,這對於我來說,已經算很大的紅包了。
我來到他家的公寓,等著接親的隊伍到來。大紅的喜字高高掛起,粉紅色的紙花掛滿了天花板,還有各色氣球,以及大紅的床單和被單,床上面用紅棗、花生、桂圓、瓜子拼成「百年好合」四個字。
我看見他的父母都在婚房裡忙活著,他的父親氣色比三年前好了許多。
我知道,他把父母都接到了上海,用最好的資源為他的父親續命。
我看著眼前的一幕,衷心為他覺得開心。
「頭車來了,頭車來了,放鞭炮。」
然後一陣噼里啪啦的電子音響起,我哭笑不得,原來那是一掛假鞭炮,被他們整得這么激動。
沒一會兒,西裝革履,抱著白紗新娘的張磊出現在了客廳里。
張磊看到我,十分高興,把新娘放進了房間里,就出來與我說話。
略微寒暄幾句之後,他忽然對我說:「我准備開公司了。」
「噢,挺好,回頭我去你那兒打工,工資給開高點。」
他卻是微微一笑說:「願意當我的合夥人嗎?」
(全文完)
⑺ 女主腦癌晚期的45章短篇小說
女主腦癌晚期的45章短篇小說:葉凝拖著一個箱子,還來不及找住的地方,就一路問了過來。她局促地站在陸衍的面前,心情忐忑。
女主角季涼歌是問題少女,跟著媽媽來到了另一家庭,在這里她有一個好學生摸樣的哥哥,而她卻認為這個家庭的人害她沒有家。
沒想到在折磨季川夏的同時,季涼歌竟然喜歡上了季川夏,這時才發現季涼歌得了腦癌,真正曲折的愛情開始了。
發展歷史:
古代短篇小說分文人小說和市人小說兩大類,體現在藝術語言上則為文言小說和白話小說。兩類小說除了在小說文體和美學規律必然互相溝通的趨同性之外,從內容到形式也有較明顯的區別。
文言小說的創作主體一般都是高層文人,以唐人傳奇的作者言,幾乎全是當時第一流的知識分子,科舉成名,有的還當顯宦,如元稹、牛僧孺位至宰執;白居易白行簡兄弟、沈亞之、蔣防、李復言等人都有一代才名。
宋明以來的劉斧、洪邁、瞿佑等作家亦然。而宋元以降的白話小說作者,不是出身下層,也便只是文化程度不高的書會先生這類中下層知識分子;馮夢龍、李漁這樣的飽學之士不多。創作主體的性狀必然要影響從意象到形象的風格區別。
⑻ 女主腦癌晚期的45章短篇小說
女主腦癌晚期的45章短篇小說:
內容:葉凝拖著一個箱子,還來不及找住的地方,就一路問了過來。她局促地站在陸衍的面前,心情忐忑。「陸大律師,你當初說的會愛我護我一生一世還算數嗎?」陸衍看著面前留著短發,一臉俏皮的女孩,喉結微微滾動。他轉過身,眼眶一紅,薄唇微啟。
「不記得了,許小姐有錄音嗎?沒有錄音,不能當證據。」他冷聲說完,朝著事務所裡面走。葉凝也不生氣,拖著笨重的箱子跟上去:「那我要申請法律援助。」新招的助理並不認識葉凝,他聽說這個女孩要申請法律援助,連忙帶她去填表。
「您好,請問你遇到什麼問題了?」助理問。葉凝餘光望著陸衍高大的背影,緩緩開口:「我被我未婚夫拋棄了,他說娶我,照顧我,可最後一個人跑了。」「他還把我所有的聯系方式拉黑,我找不到他,只好申請法律援助。」
陸衍聽著葉凝的話,背對著她們,面色冷硬,一言不發。助理有些為難:「小姐,真是對不起,這件事不好打官司,您和您的未婚夫並不存在法律關系。而且您也說了,您找不到您的未婚夫。」「可我今天見到了,他不肯承認他當初說的話,他還說要我拿出證據。
我從哪兒找證據?」葉凝繼續看著陸衍,她發現他的右手無名指上,還帶著當初的婚戒。她的心底一觸,眸光泛著淚光。助理沒想到葉凝這么可憐,忍不住幫著罵:「這真是個渣男。」葉凝卻忽略了他,徑直朝著陸衍走過去,一把抓住了陸衍的大手:「我找到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