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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我家二叔

發布時間: 2023-02-04 14:26:59

㈠ 短篇小說 | 愁緒

出租屋內,小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像炙熱油鍋里的活魚似的。連續幾天失眠,他恨不得找把榔頭敲暈自己,不過只是想想而已。

側轉身子,他拿起椅子上正在充電的手機,上面顯示2點。將枕頭斜靠床頭,他緩緩坐起。腦袋裡似乎有一團搖蚊在飛舞,追逐纏繞個不停。黑夜就像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只有窗簾上散落一點朦朦朧朧的亮光,好似油浸透紙的模樣。

他穿好拖鞋,沿著床邊探到窗前,輕輕拉開窗簾,抽出煙點上一根,猛吸一口。螢火蟲一樣的光點,一下子亮堂起來。煙霧繞過窗沿邊上,朝外面飛去,融入到黑夜裡。城市的夜晚也是燈火點點,遠處工地上挖機吊機還在不知疲倦地勞作。

星海是位於臨海地區的模範城市。來自全國各地的年輕人,就如蝗蟲一般,湧入這個陌生的城市。他們懷著激情和夢想,想在這座城市找到一個安居樂業之所。偌大的城市像只永遠吃不飽的怪獸,吞噬著無數年輕人的青春歲月。大多數人在這里拚命奮斗多年,依然像池塘面上的浮萍,隨著風吹動水面的波紋盪漾。

當時跟著同學一起來到這座城市打拚,小袁也想在這里施展自己的抱負,兌現當年吹過的牛逼。進入這家日資企業上班四年了,從開始的檢驗員做到了現在的檢驗組長。

這幾個月廠里急著要出一批產品,他帶著手底下的幾個檢驗員,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完成廠里交代的任務。那幾個檢驗員有的在線上巡邏,有的在成品區交檢。好幾個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開始也像當初的小袁剛來時一樣激情澎湃。最近連續加班也讓她們抱怨連天。小袁不止一次跟領導提過,補貼下面的員工,得到的總是一句重復好多遍的口頭承諾。每天他開早會時給她們講夢想談未來,和當初課長對他講的沒有兩樣。其實他很少對人講他內心深處的疑惑,這是我想要的人生嗎?

曾經的激情褪去,留在身後的只有玻璃破碎的聲音。有次聽人說,這廠里有工齡超過二十年的老同志。小袁特意跑去看了看,一位是生產二部的副部長,四十多歲的模樣,濃眉大眼,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眼睛裡透露著亮晶晶的光,似乎能看透人的心思。有時能在小袁住的這棟出租房碰上,上下樓時打打照面。另外一位是生產一部的總組長,看上去也快五十了,兩鬢有了稍許白發。偶爾見他坐在拉線旁邊的小凳上,手撐著叉開的雙腿,耷拉個腦袋,大口喘著粗氣,汗水一滴滴掉落,碎了一地。進來是個小夥子,出去是個老頭子。小袁似乎看到一條筆直通往終點的跑道,跑道盡頭站著的另一個小袁在向他招手,咧著嘴詭異的笑。

一陣涼風吹來,小袁一陣哆嗦,猛地甩甩頭,似乎要把那雜亂的念頭甩出去。煙灰也隨之灑落在另一隻手上,他哎喲一聲,將煙頭拋出窗外,趕緊拍掉手臂上的煙灰。該死,燙死老子了!

昨晚接到家裡他爸的電話,低沉的聲音傳來,「小袁,今天你爺爺過世了……」 他一陣眩暈,手機掉落在地上。整個人一屁股砸在硬板床上,床嘎吱一聲響。他微張著顫動的嘴,半晌沒發出聲音,地上的手機還在喂喂個不停。眼淚像晶瑩剔透的珍珠一樣滑落下來。一滴,又一滴,撞在地板上砰砰作響。差不多過了二十秒,又似乎過去了好幾個世紀,他俯下身去,抓地上的手機,胡亂抓了一通,好不容易抓到了。

「爸,我明天請假回去。」

後面他爸講路上要注意安全之類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只嗯嗯了幾聲,就掛斷了電話。

腦袋裡浮現的盡是爺爺生前的音容笑貌,彷彿就在眼前。和爺爺相處的那些歲月彷彿就在昨天,一幕幕清晰畫面在腦海里回放。

那時候小袁才四歲,常去隔壁家的水泥地板上拖木椅子玩。這是小袁最喜歡玩的一個游戲。學著大人拖板車的樣子,把那椅子倒著拖,一邊拖著,一邊嘴裡不知道哼著啥。

那天像往常一樣正在拖椅子,隔壁家突然沖出來一個小孩,大概六七歲的模樣。他直接把小袁推倒在地上。

「哎——你這小孩幹嘛?」在家門口抽著旱煙的爺爺看到這一幕,大聲喊道,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去,將小袁扶起,拍拍他身上塵土,指著跑開的那小孩,「你家大人呢?」

「大人在這里。」一位胖胖的大嬸從隔壁屋裡慢悠悠地晃了出來。

「你家小孩剛才推了我孫子,把他推倒在地上。」

「我沒看到啊,再說了,就算推了又怎樣?你家孫子整天在我家地板上拖來拖去,我看到就煩!要我說——還推得好!」

「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推得好?」

「我就是這么說話的。看不慣嗎?看不慣,你又怎樣?」

爺爺操起椅子,追著那大嬸就要打。大嬸雖然胖,但跑得還算快,邊跑邊喊:「袁家老頭打人啦……」  聲音越來越小。一胖一瘦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遠方……

今夜註定一宿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小袁趕去公司的課長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門裡面傳來課長的聲音。

小袁推門進去。

課長辦公室是一個獨立的單間。中間靠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歐式雕花辦公桌。桌上堆了一些資料和待簽的文件。辦公椅也是一張歐式真皮沙發,人坐在上面可以旋轉的那種。牆壁上貼著幾個醒目的紅色大字: 業績就是尊嚴,質量就是生命。

課長歪坐在辦公椅上,雙腿交叉擱辦公桌上,十指交錯挽在腦後,正閉目養神。見小袁進來,他將雙腿放了下來,手也擺放回辦公桌上,腰桿挺得筆直,收起剛才的悠閑,換了一副嚴肅的臉,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什麼事?」

「課長,我想請假回去一趟,我爺爺過世了。」

「小袁哪,親人去世,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看到了,最近廠里忙成什麼樣,我們部門忙成什麼樣。現在公司有困難,這個時候怎麼能請假呢?」

「可是……」小袁正要說話,就被課長打斷。

「沒什麼可是了,有什麼困難也要克服一下,我們一起度過這個難關。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公司就要上市了。我們一起再努把力加把勁,配合公司順利出了這批產品。到時候有你的一份功勞。」

「您上個月跟我這樣講,上上個月也跟我這樣講,我們檢驗部已經好幾個月沒發工資了,下面員工有很大意見……」 小袁急了。

「公司招你們過來,是要你們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們來抱怨的!」課長右手拍著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左手指著門口喊道: 「幹不了就給我走人!」

小袁走出課長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辦公桌,簡單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遠處有三兩個同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朝他這邊瞄來。

副組長小剛走了過來,臉上一副關切的樣子,「怎麼了,兄弟?」

「家裡有事,跟課長請假不批,和他吵了一架,讓我走人。」

「我也早看不慣他那副德行了,只知道給人畫餅,也不來點實際的。」小剛歪著身子,湊到小袁耳邊,用手捂著說。

平常在課長面前點頭哈腰的小剛,今天突然說出這番正義凜然的話,讓小袁略微有點詫異,不過沒有心思多想。

「兄弟以後有什麼打算?」小剛站直了身體。

「先回家再說,兄弟以後你好好乾。」小袁拍了拍小剛的肩膀,搬著東西轉身往門外走去。

天空灰濛蒙的,筆直的大街上只三兩人走動。地面上黃葉堆積,似乎好久都沒人打掃了。道路旁是整齊的兩排梧桐樹,枯枝上零星掛著幾片黃葉。一陣秋風吹過,殘留的那幾片黃葉也飄落到地上,和著地上的黃葉一起在空中飛舞。

小袁抱著那些東西,踉踉蹌蹌的走在大街上,踩在枯葉上嘎吱嘎吱作響,不知道怎麼到的宿舍。

他拿出手機,在網上查看火車票,最早一趟是明晚八點發車。訂好火車票,把宿舍里的東西整理打包好。住了幾年,東西還真不少,一清理有好幾大件。大部分郵寄回家,只留下一身衣服洗漱用品衛生紙啥的,到時候只需要拖個行李箱就行了。

終於搞定這一切,人也累得夠嗆,躺在床上休息會兒。正睡得迷糊時,手機鈴聲響起了。來電顯示:生產組長小蔡。

「喂~」小袁還沒徹底清醒。

「袁哥,你現在在哪?」小蔡語氣有點急切。

「我在宿舍。」

「剛才去你檢驗部的辦公室,他們說你走了。怎麼回事啊?」

「受夠了,不想幹了。」

「走之前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哪?」

「我不想驚動你們,只想一個人悄悄的走。」

「你說你……叫我怎麼說你?這樣,晚上一起出來喝酒,咱倆好好聊聊。七點鍾,我在和平飯店等你,記住了啊。」說完小蔡掛了電話。

在公司里,小蔡和小袁是一對鐵哥們。人家說生產和檢驗是死對頭,可是他們倆卻是挺玩得來的,關系挺好的。平常去公司食堂吃飯,都是一起去的。下了班兩人經常一起打打籃球,放假就一起去附近的松山湖騎騎自行車,去銀屏山上爬一爬。

晚上七點,小袁到了和平飯店。小蔡已經點好幾個小袁平時愛吃的菜,還備了八瓶郎之酒。兩人依次坐下。小蔡開了兩瓶,分別倒上。

「袁哥,快跟我說說,咋回事啊?」小蔡首先開了口。

「今天去我們高課長那請假,他不批,我跟他抱怨了幾句,他就讓我走人。」

「怎麼會這樣?高課長以前不是挺看重你的嗎?」  小蔡有點詫異。

「我也不知道,隨他去吧。」小袁情緒有點低落。

「來來來,喝酒。」小蔡招呼道。

兩人各自幹了半杯。

「袁哥,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今天不說起來我都差點忘了。」

「什麼事?你說。」

「有一次我去找你們高課長簽字,到了辦公室門口,正准備敲門進去時,聽到裡面有你們那副組長小剛的聲音。他正在高課長面前說你壞話。」

「有這種事?他在我們面前,一直都是挺會講話挺圓滑的那種人。高課長挺喜歡他,半年前把他提為了副組長,安排讓他跟我學習,說是幫我分擔點事情。」

「這種人只會溜須拍馬陽奉陰違,明一套暗一套,陰險小人一個。屁本事沒有!」

「課長就喜歡他這種人,有什麼辦法?想想自己以前也大唱紅歌,後面覺得快不認識自己了,偶爾私底下跟小剛吐吐槽,沒想到這小子把我給賣了,虧我還把他當兄弟!」 小袁越講越激動,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旁邊桌上喝酒的客人投來詫異的目光。

「來來來,喝酒,消消氣。」小蔡輕拉小袁坐下,舉著杯碰過來。

「算了,現在也無所謂了。不過走了也好,省得整天心裡堵得慌。」小袁又呡了一口酒,繼續說道。

「哎~只是以後不能經常在一起喝酒了。」  小蔡嘆了一口氣,有點惋惜地說。

「以後會有機會的,你去安陽,我來星海,都可以。」

「嗯嗯,什麼時候的火車?」

「明晚8點。」

「到時候我請假送你去火車站。」

「不必了。我沒什麼東西,而且不太喜歡分別的場面。到時有空去安陽玩,我做東。」

「好吧。」

兩人最後喝得也是東倒西歪。

第二天晚上7點半,小袁拖著行李箱,擠上了「星海——安陽」的列車。由於昨天才買的票,比較匆忙,卧鋪硬座都沒了,好不容易搶到一張無座的票。估計是哪個人退了票,讓他撿了個漏。

車廂裡面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用想,座位肯定都爆滿,連過道上都站滿了人。有的塞東西到行李架上,有的對照著火車票在找自己的座位。小袁戴著口罩順著人流走到一個座位旁邊停下,這上面的行李架還有一個空位。座位上的一位大哥站起來搭把手,幫著他一起將行李箱塞了進去。

「謝謝大哥!」小袁感激地說。

「小事一樁。」大哥招呼小袁,「來~帥哥,一起到這里擠擠。」說著把臀部稍微往裡面的位置挪了挪,露出半個屁股的座位。靠裡面坐著一位慈眉善目的姐姐,看他倆的關系,應該就是大嫂無疑了。

「這……這多不好意思啊?」小袁推卻道,目光打量了一下坐在那邊的大嫂。

「沒事,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能幫就幫,舉手之勞嘛。」 大哥爽朗的說。大嫂也投來一個善意的目光。

「大哥大嫂也是去安陽?」 小袁順勢就坐下了。

「是啊,我們倆回安陽老家看孩子。去年年底鬧疫情,我們廠里就地隔離,都沒回家過年。」大哥轉頭看了一眼大嫂,輕輕握了一下大嫂的手,「今年疫情有所緩解,你大嫂說想孩子了,我陪她回去看看。」

「不容易啊,全國普遍出現這個情況,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去年過年也沒回家,公司年會也取消了,不允許很多人扎堆聚會。」小袁說道。

「是啊,都是那樣的。」大哥嘆了一口氣,「唉——真希望快一點都恢復正常。我們倆也可以經常去看孩子,感覺好久沒看到了,是不是長高了,是不是瘦了?」說完望著窗外,陷入了思念的網。

哐當哐當——火車開動了,窗外橘黃色的夜燈不斷往後移動,映照在車廂里人們疲憊的臉上。

夜晚有點漫長,有些人慢慢已經進入夢鄉。小袁只打了幾個小盹,屁股有些生疼,中途是站一會又坐一會,好不容易挨到安陽站。

安陽,我終於回來了!

還是那麼熟悉又親切的味道,街邊小吃,燒烤,奶茶,麻辣燙,烤地瓜……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小袁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仰天長吸一口氣。對了,這確實是家鄉的味道,我真的回家了。

他掏出手機,撥通電話:「爸,我回來了。剛下火車。」

「回來了就好。你先把東西放到家裡,再坐縣際班車到鄉里來。你爺爺的白事在你三叔家辦。」

「好。」

他把行李箱放回家裡,爬上班車,趕去鄉里的路上。

在十幾年的歷史變遷中,老家的景象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田裡的稻穀還是金黃黃的一片,但和以前人力收割打穀子不同,現在都是收割機一片片地在收割稻穀。一台收割機一天收割個幾十上百畝地,都是很平常的事情。科學技術的日益進步,不僅推動了國家的工業化生產,也促進了農村經濟的迅猛發展。

車子搖搖晃晃到了老家丁字路口。司機師傅喊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趕緊下車。

記得以前就是在這里,爺爺每次在這里送他上車。不管他去上高中,還是去上大學,爺爺總是送他到這里,從破舊的兜里掏出二十元錢從車窗口遞給他。乾枯的手有點顫抖。他每次都不想要,可爺爺還是遞過來,「沒事,孩子啊,接著。等你以後工作賺錢了,再來孝順爺爺。」看著爺爺充滿期待的眼神,他不忍心拒絕。那可是爺爺的一片心意,一種精神寄託。

等到畢業參加工作,他回來看望爺爺時,爺爺已經老年痴呆,都認不出他這個孫子來了。晚上他陪著爺爺一起睡,跟爺爺講很多以前的事情。有時一覺醒來,爺爺突然問你是誰啊?小袁會告訴他我是你孫子小袁。不過一會兒就忘,繼續問,繼續答。爺爺夜裡總是一遍又一遍叫著奶奶。奶奶是他在這世上唯一記得的人。可奶奶自己身體也不好,都是子女們在照料。

如今爺爺不在了。來的路已關閉,只有去的路敞開著。爺爺您老人家在哪?小袁又來看您老人家了~我想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可是您老人家在哪?哪怕用我十年壽命換您老人家多活一年,我也心甘情願!

他心裡一陣絞痛,鼻子一酸,眼淚又要沖出來。彷彿心裡有一股濃烈的液體,想要通過鼻子和眼睛往外噴涌而出。蹲在地上,他雙手捂著臉,無聲的哽咽,良久才緩緩站起。擦乾眼淚,朝三叔家走去。

他遠遠的看見他爸披著麻穿著孝衫戴著孝帽,手拿著孝衫和孝帶,站在村口等著他。他爸將衣物遞給他穿上戴好,「你爺爺他走得比較安詳。臨了記起了你,喊了你名字,心裡還是記掛著你。走,去給你爺爺磕個頭。」嗯了一聲,他默默的跟在他爸身後到了三叔家。

剛才還晴朗的天空,一下子烏雲密布。廣播里連續不斷地播放著哀樂,空氣中都彌漫著沉重的氣息。水泥地板上已經搭起了一個碩大的雨陽棚,棚子下面擺了一些桌子椅子,坐了一些親朋好友和村裡來看望的客人。

靠近牆邊擺放著一些菊花,還有花圈之類的東西。大多數都是別人送的。爺爺生前是個熱心腸,村裡哪家有需要就往哪家去了,倒是有不少人發自內心地尊敬他老人家。

三嬸和小袁他媽忙前忙後,正在泡茶招呼客人。三叔在大門裡面的左邊,靠近靈堂,斜對著右邊方向跪著。有人放了鞭炮來祭拜,三叔就跟著回禮。唯獨不見二叔二嬸,或許又在哪裡砌長城吧。

靈堂正前方寫著一個大大的「奠」字,上聯寫著:勤勞畢生是堪兒孫表率;下聯寫著:忠厚一世實乃鄰里楷模。倒是非常符合爺爺一生的寫照。「奠」字下方擺放著爺爺生前拍好的黑白照,依稀帶著一點微笑,似乎在說小袁你來了。

小袁跪在靈堂前的墊子上,拜了三拜,眼淚又止不住嘩啦啦地流。三叔回禮,站起身來,「你今天回來的?」

「嗯。」小袁應了一聲。

「你爸通知的你?」三叔又問。

「嗯。」小袁又應了一聲,退出靈堂外。

他爸在外面招呼客人,給他們一個個遞煙。見小袁出來,迎了上去,用手扶著小袁的背,「好了好了,別傷心了。你奶奶前幾天摔傷了腿,你姑媽在老屋裡照顧他老人家。這一向也一直在念叨你,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嗯。」小袁掏出紙巾,擦掉臉上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父子倆一高一矮的身影,彎彎繞繞在村裡穿過。快到老屋路過隔壁家,那家門開著,小袁朝裡面望了一眼。一個胖胖的女人,披頭散發看不清臉,衣服破破爛爛似乎好多年沒洗了,蹲在地上,拿著一根乾枯的稻草正在地上撥弄些啥,嘴裡也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

「老不死的,你把值錢的東西都藏哪了?」還沒邁進老屋的門,裡面就傳來了二嬸的聲音。

「沒有哦~哪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奶奶聲音有些微弱。

他爸趕緊沖了進去,指著二嬸吼道,「你們這對不孝的東西還敢回來?他爺爺辦白事沒看到你們的人,跑到這里翻箱倒櫃幹嘛,給老子滾出去!」

二嬸站在老屋卧室的櫃子旁邊,地上散亂地堆放著老人家的衣物。還一個抽屜盒子也歪七歪八放在地上。櫃子門打開著,裡面空盪盪的。奶奶躺在櫃子對面的床上,姑媽正在給奶奶喂東西吃。

「好啊,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問問,是不是你家把值錢的東西都給獨吞了?」二嬸叉著腰指著他爸說。

「那個他舅娘,你們這樣確實有點過分了。」姑媽在一旁附和說。

二嬸指著姑媽吼道:「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你一個嫁出去的姑娘,有什麼資格管我們家的閑事?」

姑媽不說話了。

「你們這對敗家子,有什麼資格說別人?」老爸身體顫抖,指著二嬸。

「說誰敗家子呢,你說誰呢?」 二叔從後門沖了進來,一下把他爸推倒在地上。

「你竟敢打我爸?」小袁氣得發抖,左看右看,看到門後的一條扁擔,操起就朝二叔掄了過去。

二叔飛快的朝外面跑去,邊跑邊回頭喊:「你這小兔崽子敢打我,你給我等著。」二嬸也跟著二叔跑,小袁在後面追著他倆。

「小袁,小袁,莫追噠。」他爸從地上爬起來,跟在後面喊。

「你也出去看看,千萬別出什麼事情。」奶奶吩咐旁邊的姑媽。

「哇兒~哇兒~」一陣短脆急促的警笛聲響起,兩輛警車飛馳拐了過來停下。二叔二嬸差點迎面撞上警車,從警車上下來四五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拿出鋥亮的手銬,銬住了還一臉懵逼的叔嬸二人。

「我是安陽市公安局刑偵隊隊長黃強,有人舉報你們二人涉嫌吸毒詐騙,現正式逮捕你們。」其中一個警官亮出自己的《警察證》和《逮捕證》。

「帶走!」幾個警察把他們押進了警車里。

離他們大概一丈的距離,小袁拄著扁擔喘著粗氣。他爸他姑也跟了上來。

「你……你剛才在幹嘛呢?別給我打架鬧事,知道嗎?」黃強指一指小袁。

「好的,警察同志。」小袁他爸微笑著點點頭,走過去遞上一根煙,「我會好好管教他的。」

「不抽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黃強推辭著,隨後鑽進了警車里,關上了車門。兩輛警車又呼嘯著揚長而去。

「爸,這是怎麼回事啊?」小袁不解,「二叔他們平常雖然不幹正事,也就打打牌買買碼之類的,怎麼會被警察抓?」

「你有段時間沒回家了,不了解情況也正常。他們剛開始買碼,後來又做莊,賺了些錢。再後來被別人攛掇著去吸毒,不僅把賺的錢敗光了,還把家裡七七八八的東西都拿去賣了換錢,旁人怎麼勸怎麼說都沒用,說多了還跟你急。有次把很多人買碼進單的錢私吞了跑了,躲在外面幾個月都沒回來了。這次回來了就是這個樣子。」他爸說道。

「哎~」他爸嘆了一口氣,「我們走吧。」

回到老屋,姑媽開始收拾那些衣服,整理好塞進衣櫃里。小袁放好扁擔,走近奶奶的床前,拉著她老人家的手。

「奶奶,你老人家還好嗎?」

「還好還好,只是腳摔傷了,沒事,調養一陣子就會好。老了,不中用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回來的。」

「剛才我聽到警笛聲,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小袁便把整個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奶奶。

聽完以後奶奶只重復念叨三個字,「造孽啊!」

「奶奶,我開始經過隔壁家,看到一個臟兮兮的女人。那是誰啊?」小袁問。

「還不是那翠蘭,只看你還記得不?你小時候老去她們水泥地板上拖椅子。」

「記得記得,她兒子還推我來著,爺爺追著她打。現在怎麼成這樣了?」小袁很好奇。

「從小就溺愛縱容他兒子,打了別人家孩子也護著,偷了別人家東西還誇贊兒子厲害,也不好好管教。他兒子長大後,跟著一批爛仔成天在社會上鬼混,吃喝嫖賭樣樣來。有一次強j一個女孩子,聽說對方老爸是什麼局的局長,後台很硬,動用一切手段硬要他死。送錢送禮托關系都沒用,最後被槍斃了。從此以後翠蘭就開始說胡話,瘋瘋癲癲了。」

「做大人的要好好教育小孩啊,要不然真害了他!」 小袁感嘆道。

「是啊。養子不教如養豬,養女不教如養驢。老祖宗的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奶奶說。

幾天之後,葬禮結束了。

小袁和他爸把奶奶接到市裡。小袁在身旁細心照料,陪著她老人家看她愛看的黃梅戲《天仙配》,屋裡時不時傳來愉快的笑聲。

兩個月後,奶奶腿腳好多了,能下床走路了。偶爾拄著拐杖去院子里散散步,或者去附近的老人那裡串串門嘮嘮嗑。

而小袁在家做了自由寫作者,專門寫文章給各大網路平台和報社投稿,半年後成功進入安陽市作家協會。

有一天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裡面傳來小蔡的聲音,「袁哥,告訴你一件事情。由於小剛把關不嚴,廠里有一批次品流到客戶那裡。公司遭投訴了。老闆大發雷霆,炒了高課長和小剛的魷魚……」

㈡ 第二章 二叔

我叫白溪源,故事裡這位姓白的道士祖籍安徽天長,是我的同族,若論起來算一位遠房祖叔爺爺。白家每代都有玄門中人,我爺爺那輩出了個龍虎山的正一門道士,下一輩是我二叔,雖然沒正式出家,也在縣城裡開了個給人看風水的鋪子。到了我這子孫凋零,又都進了城,從小被教導學業為重,被唯物主義世界觀洗禮,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被歸為異類,因此並沒聽說有誰精通。

我九歲那年暑假曾回縣城,暫住在二叔家。如今回憶起當時的事,已經不甚清楚,唯有那年二叔給我的虎牙吊墜一直戴在身上,據說可以辟邪。至於二叔為何要我辟邪,卻實在記不起來,若不是他今年來我家,我連辟邪這事都快忘到腦後,只把它當一般工藝品。

二叔在我爸嘴裡是不務正業的那類人,據說高中時候住在我家,不過我對他印象模糊,幾乎想不起模樣了。高三那年自己休了學,天天抱著幾本不知哪淘來的書,看了幾年。後來聽說去了趟大城市,回來不知怎的就帶了一筆錢,用這筆錢盤下六十多平米的臨街小鋪,開始給人看風水。收入看著不高,夠他一人吃喝。聽說以前有個女朋友,後來女朋友實在熬不住,跟他分手找了個富二代。

從那起二叔就有些不修邊幅,徹底放飛自我。不過我們白家的人都長得白凈,這是遺傳。所以二叔就算不如年輕的時候帥氣,留起鬍子也有幾分痞帥。這次我爸從火車站接他回來,灰色T恤外套了件牛仔夾克。背後背了個巨大的破舊雙肩包,鼓鼓囊囊。

「溪源小子,長這么大啦。」二叔看見我過來就要摸我頭,讓我躲了過去,叫了聲二叔。

二叔也不計較,嘿嘿笑著就開始吃飯。我媽難得做了糖醋魚,我只顧低頭吃魚,我爸跟二叔開了瓶五糧液,一杯一杯的喝的開心,漸漸聊起小時候的事,我也不願多聽,吃飽了把筷子一放,就想回房間寫作業去,就在這個時候,二叔突然把杯子一放,叫住了我。

「溪源啊」二叔微醉。「叔給你的虎牙呢,拿出來看看。」

我爸媽聽到他說虎牙,突然安靜下來,三個人直勾勾盯著我,尤其我媽,似乎有話要說。家裡氣氛詭異,我不自在極了,莫名所以從領子里掏出虎牙來。這虎牙被我戴的油光水潤,粗的一頭鑲的銀托,拿紅繩穿著,乍一看倒有點像玉器。

二叔接過虎牙,對著燈照了照,連連點頭,嘴裡念道,「沒找沒找,恩,是沒找到。」

「沒找到啥啊,二叔。」我說,「是他沒找到我,還是我沒找到他啊?」

我媽聽著突然變了臉色,我以為她要打我,一縮脖子。

「他二叔,溪源還沒寫完作業呢。」我媽說著,就向我使眼色,我一閃身進了房間,就聽到原來二叔跟我爸說話的聲音壓低了幾倍,弄得我心裡癢癢。什麼事神神秘秘,還要支開我。

我把作業打開,禁不住把虎牙摘了下來,放到台燈下面,學我二叔的樣子對著光看,果然啥也沒看出來。

我收起虎牙,做了張物理卷子,眼看著過了一個小時,二叔一推門,嚇我一跳。

外面我媽叮叮當當地收拾盤子,氣氛挺和諧,我想他不能出什麼幺蛾子,抬頭叫了聲二叔。二叔頓時眉開眼笑,也不客氣,就坐到我床上,正對著我書桌,一身酒氣,沖的我直揉鼻子。

「咳,溪源啊。」二叔道,「你今年十八了吧。」

「嗯,上個月剛過了生日,二叔。」我回道。

「叔這有點東西,以前你未成年,不能給你看,現在你滿了十八,你看看有沒有興趣?」二叔從包里摸了又摸,表情略顯猥瑣,終於摸出本書來,黃色封皮的。

成人才能看是什麼意思,我從門縫里瞄了瞄我媽,沒往這邊看,然後不自主咽了咽口水。

「叔,學校有教育課,當然。。。這個。。」

二叔拿著書往桌上一放,我才看見封皮上那兩個大字:《周易》。二叔一手按著書,兩隻眼閃出期待的亮光來。

「叔,我高二了,明年考大學,我媽不讓我看課外書。」我鬆了口氣。

「二叔知道,叔剛給你爸媽說了,他們看你意思。」

「我不看。」

「溪源啊。」二叔搓了搓手,似乎搜腸刮肚,「十年前的事,你不記得了吧?」

「什麼事?」

「你在二叔家遇見的事。」

我腦子里懵懂,搖了搖頭。

二叔嘆了口氣,坐直了身子。

「這樣吧,溪源,二叔是想教你些東西,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人卜卦很准,明天發生的事,今天就能卜出一二,你想不想學。」

「沒聽過。」我說「若是算得准,怎麼沒人算彩票?」

「叔算過彩票。」二叔一笑,略顯尷尬,「叔算大樂透,變數實在太多,最好的成績是算出4個數,10塊錢。跟投入的精力比,實在不劃算。以前三位數的快三彩票,一分鍾一開,叔能算出十之八九,不過賺點煙錢,並不能做正經收入。」

「那卜卦有什麼用處?」

「也有用,比如尋人尋物,第二天要做的事,也可以提前看看,趨吉避凶。或者你想看誰,也可以隔空起一卦,便能看出一二。」

「我想看誰?」我忽然靈機一動,我們班上新來了一個英語老師,剛畢業,膚白貌美腿長,還愛穿束腰裙子,我若是想看她在幹嘛,也能算出來?

「怎麼,想學不?」

「那你給我算算,我們英語老師長什麼樣,現在幹嘛呢。」我說。

「你報個數,兩個也行,三個也行。」

「2,5.」我隨口說道。

「2,5,澤風大過變澤天夬,大過為大坎,腹中充實,看起來肚子里有貨,你們英語老師懷孕了啊?」

「叔,我們英語老師剛畢業,還沒結婚呢。」我心道這是個水貨,頓時不屑。

「那你老師是不是圓臉,長直頭發,身高不會矮,一米7左右,腿長,嘴小小的,可能嘴角還有一顆痣。」

「咦?你怎麼知道。」他說得特徵都對,尤其嘴角有痣,讓我懷疑他提前見過照片,只是懷孕一說,實在太過荒謬。

「這就對了。」二叔道,「你明天上學需要留意,你這老師懷孕的事,也許要生出是非。」

本故事參加第二屆小說創作月評獎,請點擊投票74號作品《道骨》

㈢ 二叔的故事小說txt全集免費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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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預覽:
二嬸不行了 。二嬸躺在炕上已有三天三夜沒吃一口飯了。
三天三夜中,二嬸生育的三男兩女五個雌雄後代,眼淚汪汪地望著自己奄奄一息的娘親,心如火燎,手忙腳亂地綁紮起一副擔架,幾次打算抬著二嬸到鎮上的醫院去治療,可二嬸生就了那剛強的倔性子,說什麼也不肯去。她蠟黃著臉,躺在炕上微微鎖著眉頭,幾次試圖掙扎著抬起兩只不聽使喚的手,有氣無力地對兒女們說:「好娃娃們哩,嫑……嫑瞎繚亂!一點點小病,徐俊峰能……能看得了!俺……俺能行!能挺得住……」
沒法兒,兒女們早已就習慣了聽從娘親的話,所以一個個就只好摸著眼淚,哭喪著臉,苦苦地日夜輪流守候在手腳上同時扎著液體的二嬸的身邊,就盼望徐俊峰能像神醫華佗一樣的高明厲害,就盼望二嬸真的能挺得住,能有個好轉。
那徐俊峰是村裡的保健醫生。他的醫術究竟怎樣,鄉親們沒誰能說得上來。大家只知道他年輕時外出學過醫,農村時興赤腳醫生的時候,他又被大隊革委會派到公社和縣上的醫院修煉過……

㈣ 一本小說,主角他二叔一來他爺爺就死了,他三爺爺最後變成一條龍,他媽是人偶,主角最後和牛鬼蛇神打的

《最後一個陰陽師》

情節簡介:

我想了一下,二叔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了,你要我現在忽然的去挑一個最大的,我還真的挑不出來。就隨便撿了一個道:「就是他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在我們這個山村兒里忽然住下來?」

父親抽著旱煙袋道:「不是,你算算,你爺爺在回到林家莊之後,遇到了你奶奶,然後有了我。如果你要叫他『二叔』的話,那就是在有了我之後才有的他,更可以,他是你爺爺在和你奶奶結婚之後,跟別的女人生出的孩子。這個你可以理解吧?」

(4)短篇小說我家二叔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該小說的作者三兩二錢、虛構懸疑作品,大學生小凡畢業之後,回到洛陽老家,發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恐怖事情,突然多出來個二叔,滿臉黑痣的青梅竹馬。故事的背後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該小說講述了主人公「小凡」在大學畢業回到來家之後發生的離奇詭異事情。前半部屬於鬼神類,中間跌宕起伏,主要角色林小凡,二叔,吳妙可,林小妖,胖子,林二蛋,黑三,九兩,他爹和他爺爺還有宋老鬼等。

㈤ 二叔後傳(微型小說)

從城裡回來,二叔似仙一般。同人搭話,兩道眉如同花枝上對叫的鳥雀。八個娃都有事幹了,都成了家。

你一句,他一句的問候,二叔簡直覺得這些年的苦沒白受,尤其是老伴走後的這幾年。村東頭王老漢平時不怎說話的人,都主動恭維了幾句。

二叔唾沬星亂竄,似楊令公點將,將八兒女唱說一遍又一遍,尤其是說到小兒娶了仙女般大學生媳婦時,兩道眉如同花枝上歡躍的鳥兒。

二叔回到家真正感到力不從心了。一個人的日子有些難,畢競自已七十八了。

搭車去了城裡,見了小兒子如數佳珍說與小兒子,你大哥忙大棚起早貪黑,吃飯沒遲早。

你二哥做生意,門上常掛鎖。

你三哥跑長途,媳婦打麻將不顧家,娃都吃冷饃。

你四哥教個書,房又小,事還多。

三個姐一半頓還可以,長久不是事。

你……,還未等說完,小兒媳婦一通不著人際的話讓二叔頓時打翻了五味瓶,什麼味都往上涌,又接著墜入黑不見五指的冰窟。人都說天下老人愛的小,可如今他。唉……

小兒媳婦咔咔作響的皮鞋聲讓他頭發怵,心驚肉跳,恨不得有地縫鑽進。

從城裡回來,二叔似霜打般,人同他搭話,兩道眉如同擰成的麻花,只嗯嗯兩聲作應。

毛毛村長氣粗聲大。進了趟城,村裡走了一遭。

二叔唾沫星亂竄在村裡老人中講起了毛毛村長,講起了村裡的日間照料室,講起了自己糊塗尋短,講起了他在村上幸福苑一日三餐變花樣,說起了八個兒女八個鍋,自己過的像「五保戶」一樣……。

二叔每每說這些兩道眉又如同花枝上跳躍的鳥雀。

(本文是由徐朝武先生讀過我的小小說「二叔」後欣然命筆)

㈥ 溪溪,我二叔回來了,閨蜜發信息來是什麼小說

《青山是你薄九爺》
小說介紹:
這么多年,蘭溪溪常常會思念被自身拋下的孩子,只有根據新聞報道或報刊,看少的可伶的信息,如今他那麼切切實實的立在她眼前,像作夢一樣!!是福禍相依嗎?此外,一樣吃驚
蘭溪溪薄戰夜是作者喻大小姐最新寫的小說裡面的男女主角。作者也被稱之為國內十大網路小說作者之一,這本小說也是喻大小姐的代表做。一起來看看小說簡介吧!這么多年,蘭溪溪常常會思念被自身拋下的孩子,只有根據新聞報道或報刊,看少的可伶的信息,如今他那麼切切實實的立在她眼前,像作夢一樣!!是福禍相依嗎?此外,一樣吃驚的也有薄戰夜,肖子與。

㈦ 最後的晚餐小說txt全集免費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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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晚餐
二爺爺60多歲了,在家族裡,他是絕對的權威人事,不論誰說話。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說。可是,小二卻敢冒犯他。
一天,他不知怎了,整天陰沉著臉。小二看著二爺爺的模樣,說:「二爺爺想死去的奶奶啦」。
爺爺正要出口大罵。
小二細聲地說:「我給找一個年輕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人當我二奶媽」。
「混帳的東西」。二爺爺的臉由陰轉晴,而且滿臉陽光。
二奶奶去逝後,家裡就二爺爺一個人,爸爸、二叔、三叔、大姑、二姑們雖然也盡心侍候著二爺爺,但也難免出現不周全的事。因此,二叔說:我家在城南,二老在城北,我來回跑身體也吃不了不說,侍候二老難免有些不周到,不如我出點錢,請個保姆,讓她侍候二老,我有時間的時候,多去看看二老。二叔說的話,雖說到爸爸、三叔、姑姑們的心上,但誰也不先說同意,生怕落下不孝之名。
小二這時站起來,說:「這事雖說是父輩們的事,但晚輩也想插句話,請保姆的事,最好讓二叔請?」,小二看了看二叔,又看……

㈧ 求書名:賈平凹的短篇小說,關於一個復讀的高中生的悲劇。學生把"親眼

高中畢業都4年了,最近卻老是做這個夢,而且復讀的成績還不好.太概是受好朋友的影響.
當年最好的朋友不滿成績,就復讀了一年.那時候我去看望她,看到她桌面上堆積如山的復習材料,我馬上從她宿舍跑開了.
我一直覺得高三的生活太恐怖了,每天總有做不完的習題,考不完的試,還有那些厚厚的書本.
要我復讀高三,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也好怕做這種夢.

㈨ 二叔1小說txt全集免費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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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是村裡有名的種糧大戶,二叔是村裡難得的高中生。
二叔目中無人,敢跟村長對著干。
二叔脾氣很倔,他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要說也真是的,真是行行出狀元,連種地都是這樣,別人每每從二叔家的田邊走過,都要忍不住嘖嘖稱贊「嗬,瞧瞧人家的莊稼,長的像樹苗,再看我們的,咋越看越像棵草呢,唉,同人不同命,連莊稼都是如此啊。」
「二壘子,傳授傳授你的種田經驗唄,有啥竅門兒啊?」鄰居張大伯看著二叔家猛沖猛長的花生苗,忍不住問道。
「這能有啥竅門兒,這個,我也沒啥竅門兒。」二叔一邊彎腰鋤著地里的雜草,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
「是啊,二壘叔,這同是下力氣種莊稼,差別咋就這么大呢?你也別小氣,跟大夥兒傳授傳授,大家同打糧,共進步嘛。」隔壁地頭兒的小生子也走了過來,討好似看著二叔。
「這能有啥竅門兒,我說了,沒啥竅門兒。」二叔瞪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哼,我要把經驗都傳授給你們了,這村裡還能顯出我來,再說了,你們……
有問題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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