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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橋孟婆說短篇小說

發布時間: 2023-02-03 08:40:04

1. 奈何橋上她已經喝了15碗孟婆湯是什麼小說

《奈何橋上孟婆湯》。在小說簡介中顯示,奈何橋上她已經喝了15碗孟婆湯是《奈何橋上孟婆湯》小說中的劇情,該小說是作者瑟瑟瑟瑟發抖發布的小說作品,截止到2022年8月18日,該小說還在連載中,講述了發生在奈何橋上的愛情故事。

2. 有一篇雜志上的古代中篇言情小說,講得是一個女子受了三世情劫,結尾有句話是孟婆只為受過三世情劫的人掉

三生三世

三生三世

既不回頭,何必顧忌。既然無緣,何需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日何夕,君已陌路。------題記

(一)

相傳,黃泉路上會經過一座橋,叫奈何。橋尾,有一個叫孟婆的女人候在那裡,給每一個經過的路人遞上一碗濃湯。日復一日,孟婆的湯便有了另一個名字----忘情水。凡是喝過忘情水的人就會忘卻今生所牽絆,了無牽掛的進入輪回道開始下一世輪回。

她站在橋頭,眼神茫然,一襲青衣羅裙像凋零的樹葉,在寒風中隨風搖曳。

她蒼白的臉,單薄的身子,還有眼裡那份若有若無的哀怨都給那絕世的容顏平添幾分凄憐。

一個個面無表情的人從她的身邊經過,都是一樣的的白色長衣,一樣的足不觸地。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當中有的垂首而過,有的不停回頭,有的健步如飛,有的足上卻套著腳鏈。

她看著他們過橋,發現這是一座只能單向而行的橋。上了橋就不能再回頭,沒有後路可退。

「過了奈何橋,喝過孟婆湯,就會忘記塵世間所有的一切,忘記自己。」她記得三百年前當她還未化成人形時姐姐告訴過她關於奈何橋的故事。

那日,風和日麗,春意正濃。她和姐姐在斷橋之下嬉戲纏綿,她一度認為在這個世間上再也沒有什麼橋可以比得上斷橋。後來姐姐告訴她有一座叫奈何的橋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的悲傷痛苦。遺忘,總是讓人覺得幸福的。

於是,這座美好的橋百年來就一直在她的記憶里徘徊,久久不去。

而今,奈何真的就在她眼前了,她卻躑躅不前。踏過去,所有的回憶煙消雲散,千年的等待付諸一空。不踏,那些記憶的片段逐漸清晰,拼湊出一曲悲歌讓她肝腸寸斷。

終於決定要過去了,就像姐姐說的,遺忘才能換來幸福。

只不過一動念,她青色的身影便已躍到橋尾。低頭,面前坐著一個半老的婦人正在用勺子把一鍋濃湯攪得沸騰。

她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孟婆吧。

孟婆遞湯給她的時候手突然一顫,一滴混濁的淚便滑落碗中。

聽說孟婆只為經過三世情劫的淪落人掉淚,而她的淚可以讓其看到前世今生。

重溫那些回憶是極其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沒有徹底的痛又怎能徹底地遺忘?

她聽到夢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接著意識就逐漸模糊,陷入了千古的幽冥之中。

1)
西漢末年,匈奴為患。

樓蘭國,一個常年受匈奴侵犯的小國。樓蘭王迫於匈奴的兇猛,抵抗無益,只得採取和親策略,凡隔十年就送上一名公主和親。

樓蘭後宮一處。

紅木所雕刻的宮闕,白玉所堆砌的走廊庭院。奢侈而浮華,卻又隱隱透露著空寂和凄涼。

宮廷樓閣、錦衣玉食絲毫不能讓她快樂。錦綉宮中,只有這潭天然的湖水為她獨愛。

她在湖面凌波而舞,體態婀娜、霓裳縹緲。身後,卻竟是水過無痕。

她是樓蘭王數之不盡的女兒之一,她是整個樓蘭最美的女子,同時她也是樓蘭國里地位最特殊卻不討樓蘭王歡心的公主。

她叫錦綉,她的母親是樓蘭的王後。

若不是母親對她仍然寵愛,或許她這個公主早就被驅逐出樓蘭,哪能在此凌波而舞。

凌波而舞?是,在水面上跳舞是她唯一喜歡的一件事。

她自小與眾不同。三歲,當她失足掉進錦綉湖裡時,在宮女和母後的呼救中她居然安然無恙的飄凌在水面之上,向眾人露出天真而甜美的笑容。

自此,宮中眾人看她的目光多了一種恐懼,父王認為她是不祥的妖人避而不見。而母後雖然時常來錦綉宮給她添置一些綾羅綢緞、翡翠珠釵,但是仍然掩飾不了眼神里的懷疑和畏懼。

十六個春華秋實,她就在錦綉宮中黯然度過,陪伴她的只有足下的這一潭湖水。

昨夜,父王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踏進錦綉宮。她受寵若驚的行了跪拜之禮後,父王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來意。

原來與匈奴的十年之約又到了,在必須派送一名公主和親的情況下,她這個皇後所生又極不受寵的錦綉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人選。

在一些形式上的封授儀式後,她便成了和親公主。

無意中聽一些多嘴的宮女談論過關於匈奴的種種。匈奴好像是一個極其殘暴的民族,歷代的匈奴王都荒淫無道,尤其是現在的王--渾邪單於更是兇殘淫褻。

她想罷,淡然地笑了,其實嫁與不嫁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分別,不過是換了個牢籠,換了個囚禁的方式。

母後淚流滿面,摟著她直呼:「我可憐的女兒。」,宮女們竊竊私語,大有幸災樂禍的成分。

她盯著父王,想從他眼睛裡看到點什麼,可是得到的卻是他的解脫和惶然離去的背影。

漫無人煙的荒漠,可聽到遠處風卷狂沙的呼聲,如歌如泣。

快要到匈奴的都城了,她掀開車簾再一次眺望這荒涼的大漠。

今次是她第一次遠行,卻也是最後的一次。

她是個註定活不過十八的女子。當她會凌波起舞的事在樓蘭傳開之後,父王就請來了一位巫師為她算命。巫師說她是三世情孽,不僅不祥而且短命,十八歲已是最高的極限。

她又是淡然地笑。父王實在是個很聰明的王,懂得物盡其用。她這種妖孽與其留在宮中禍國殃民,不如順勢送給匈奴王,一來可以緩和民族關系,二來又可以把她所帶的不祥轉移給匈奴。

原來不祥也可以成為一種武器啊!她想,如果匈奴王知道自己迎娶的竟是一個短命的災星不知將是何等的勃然大怒。

車馬終於抵達匈奴城。

迎親的隊伍稀稀散散,衛士們一個個眼神不屑。

渾邪單於沒有親自迎接,聽說他的寵妾正好懷上王子。

匈奴的都城沒有樓蘭那樣秀麗婀娜,卻獨在天地之間霸氣橫秋。

七天的沐浴齋戒後,她終於見到了眾人口中的魔鬼--渾邪單於。

一個很高大的男子出現在她的面前。藍色的眼珠,就像深邃的湖水,她突然很想凌波而舞。

她不自覺的就伸出青蔥般的手指輕輕的撫摸他的眼凹,然後把指尖停留在他的眼睛上,感受他的藍在她的指間跳動。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其實渾邪根本不像外界所謠傳的那麼殘暴。他是很好戰,但戰爭的過程中從不傷害無辜百姓。至於荒淫一詞更是沒有根據,他在她之前有一個寵妾,現在懷了他的孩子。

他會帶她去看大漠飛鷹,會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會用長滿胡荏的下巴磨蹭她白嫩的臉,還會在她的頸窩呵氣,讓她笑個不停。

他在看到她凌波而舞之後,除了一剎那的驚慌,替之而來的居然是欣賞。他喜歡站在岸邊看她在水面上跳舞,舞末,他便輕輕的咬她的耳垂,告訴她她有多麼美麗。

後來她知道那個懷了他孩子的寵妾叫胡姬,是他受成人禮的那天,父王送給他的禮物。

他說他從來不愛胡姬,但是他需要一個孩子,這是他對這個國家的責任。

胡姬來找她的時候,她從她的嫉恨的眼神里已經看出了點什麼。

但她沒想到胡姬會在推她的時候故意把自己弄倒。

那是個豐滿而妖艷的女人,她的眼神告訴她,凡是她想要的東西沒人能搶得走。

胡姬跌倒的瞬間,唇角揚起了鬼魅的笑。

在遍地的鮮血以及宮女的驚慌呼叫中,他來了。

他給了她一記狠狠的耳光,從血泊中抱起胡姬頭也不回地走了。臨行,丟下了一句話:「收監待審。」

胡姬的孩子終究沒有保住。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她的過錯。

他來過監牢一次,他說:「只要你肯給胡姬賠禮道歉。我這次可以饒過你。」

她默然。半響,淡淡的笑,仍舊不語。

於是他便惱怒的對她說:「你真是一個妖孽。」

她如果有心,在聽到這句話後也變得殘碎。

她是個註定活不過十八的女子,生與死於她而言根本無謂。

她因為他的愛而活,卻也因為他的不信任而不願再活。

生既無可念,死又有何悲?

「今生你欠我的,來世我要你還清。」她把玩著一隻珠釵喃喃道。昏暗的光線下,她浮起一抹絕塵的笑容,寒如水。

公元277年,樓蘭和親公主自盡於地牢。同年匈奴王渾邪戰死,胡姬遂葬。

2)
時光飛逝,歲月荏苒。轉眼,又是一世。

唐代宗大歷初元

安史之亂仿若一場惡夢,惡夢清醒後人們又開始縱情聲色、燈紅酒綠。

長安城內,夜夜簫歌,繁華依舊。

「霍小玉」這個名字在京城內外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京城有三奇,歌妓霍小玉便是奇中之最。一個武將的遺女卻淪落青樓,美艷不可方物卻只愛低眉吟詩作樂。十六歲的芳齡便艷名遠播,引來一干貴族富紳尾隨其後,揮灑千金只願求得一夕歡愉。而她卻不畏金錢豪權,嚴明賣藝不賣身。

如此女子,怎能不稱奇?

她天性孤傲卻又受生活所迫不得以流落青樓,她寧可紅顏獨老、孤獨一生,也不願獻媚於達官貴人獲得一時風光。

她經常靠窗而立,身影娉婷,絕世的笑顏將為誰人而展?她總是覺得冥冥之中她正在等待一個可以讓她心甘情願為其而喜、為其而悲的人。

她一直等待,直到遇見李益。

一首《江南詞》引得她魂索夢牽。

「 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 早知潮有信,嫁給弄潮兒。」

她第一次主動邀請男子等上她的閣樓秉燭夜談。

他們一個孤芳自賞、傲骨寒霜,一個風流多情、才華四溢,二者如魚得水相談甚歡。

她決定讓他留宿的時候就決心今生今世非君不嫁。

和他共同生活的兩年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可惜快樂總是短暫的。

他被朝廷授職鄭縣主簿,官爵的加升也就意味著他們必須短暫的分離。

臨別時,他望著她絕世的容顏信誓旦旦地許下誓言:「明春三月,迎取佳人,鄭縣團聚,永不分離。」

她的冰雪聰明讓她預感到了這份結局不會如她所意,但是她仍然願意和命運作賭注。她凄楚一
笑,對他說:「人世間的事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等你高官進爵時,身邊不乏絕世美女,到時候今天的誓言就會變成過眼雲煙。我不求你一世的允諾,我只要能夠在你三十歲之前陪在你身邊就足夠了。之後我願意削發為尼,不再過問你的任何事情。」

她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輕嘆一聲,道:「不要負我。」然後一等就是一年。

一年之約仿若隔世,他仍然毫無音訊。又過了許久,她聽到了關於他的事情,他已娶朝廷高官之女盧氏為妻,夫妻前往鄭州赴任,已得一子。

她聽完後,不語,淚流滿面。自此便一病不起。

再次見到他是因為一個自稱李十郎的黃袍道人不知為何硬將他綁來她面前的緣故。

紅顏憔悴,相對無言。

他看見她清瘦的臉頰,悲切的告訴她,當初並非他負心,而是那盧氏在他到她爹府上拜見那晚,命下人在他的酒中下了迷葯。意識模糊中,他以為盧氏是她,而難以把持。醒來後,卻發現身邊躺著的是盧氏。如果他不答應迎娶盧氏,他就會被朝廷革職押送邊疆,前途盡毀。

他是個經歷了貧困潦倒的生活的人,他忘不了一無所有時受盡鄙視的那種心寒。於是在她和前途的權衡下,他妥協了,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她搖搖起身,將一個茶杯摔到地上,暗示他們已經覆水難收。

既然不能擁有他,不如徹底斷絕這份情誼讓他自由和快樂。

轉身時,她突然一陣目昏眼眩,千百年前的記憶在腦海里重疊。

原來這就是她的命,這一世她是名妓霍小玉,他是薄情郎李益,而胡姬則化成了盧氏。

三世情孽,又了了一世。

霍小玉摔杯明志後便突然倒在地上,一世美人香消玉焚。

霍小玉的死訊傳出後,長安街頭有人傳出這樣的詩句:
一代名花付落茵,痴心枉自戀詩人;
何如嫁與黃衫客,白馬芳郊共踏春。

3)
宋,西冷湖畔。

春雨如酒,翠柳如煙。

斷橋之上,兩名女子手撐油雨傘如鬼魅一般行過。

青衣女子體態嬌小,清秀脫俗,眉目之間靈氣逼人。

而白衣女子卻體態妖嬈,神色舉止散發著一股狐媚。

「姐姐,我們為什麼一定要來西湖啊?」青衣女子閃動著靈秀的眸子,天真的問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笑而不答。神色之間隱隱透露著一種莫名的詭異。

她見姐姐不答她的問題,只好暗自嘀咕。自她有意識以來,姐姐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她不知道姐姐從何而來,又為何而來,只知道姐姐有千年的道行,而且千百年來一直在人世中尋覓。

姐姐尋覓的是什麼到現在她仍然不知道。五百年前,她是獵人手中的一條垂死青蛇,本應被刮皮削骨,成為一道美食,後來卻被姐姐所救,並教她怎麼樣修煉。

她記得她第一次可以幻化成人形的時候,月光之下,渾身冰盈透明。

她和姐姐便相擁在一起,互相撫摸嬉戲。

她常常用舌頭輕舔姐姐的身體,以此為樂。有一次正玩得興起,當她舔到姐姐的臉上時,突然舌尖一麻,有種咸鹹的苦苦的感覺。

她仰著頭,看見姐姐的眼角閃爍著幾滴透明的水粒。

姐姐告訴她這是眼淚。

她不會流淚,因為她不知什麼為情。她只知道有一個人她不可以失去,就是姐姐。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許官人,就渾身上下不舒服。蛇的本能告訴她這是一個會改變她和姐姐命運的男人。但是她仍然無力阻止姐姐和他的相識相戀以及結合。

姐姐和許官人拜堂的那天,風掣雷擊。人和蛇的結合是為天所不容的。

她為了阻止姐姐,不惜運用法力和姐姐在雷電中大戰。

結果她被打倒在地上,原形畢露。

當時姐姐幽幽的對她說:「我凝望了千年,期盼了百年。等待著我今生該等的人,等他來愛我。等了這么久終於讓我等到了,所以無論是誰我也不容許他破壞我的幸福。」

她感受到了姐姐的決心,於是只有默然的看著姐姐開起濟世堂;看著姐姐喝了雄黃酒露出原形把許仙嚇死;看著姐姐甘願冒生命危險盜仙草救活許仙;看著許仙寧願躲在金山寺也不願再見姐姐,以及看著現在自己為了逼許仙出來水漫金山。

她稍一屏念,運用法力便喚來西湖之水,瞬間,金山寺已成為一片汪洋。

她緊緊的抱住許仙,腳下無數具屍體在水面漂搖。

她為了救一個人卻殺了千萬個人。呵,這難道不是債嗎?

她想起了樓蘭的劃水無痕,想起了匈奴的大漠飛鷹,想起了唐時的覆水難收……

原來這一世,她是小青,他是白素貞。而胡姬卻是許仙。

一滴清淚從小青眼角滑落。她並非無情,只是愛錯了一個人,一痛就是三生。

小青自毀千年法力,魂歸幽冥。

(二)

三世的情情怨怨,三世的肝腸寸斷,驀然回首,如曇花一現。

她的意識逐漸清醒,身邊的事物有清晰起來。

奈何橋上,只向一個方向走的人依然絡繹不絕。

她看見孟婆望著她,眼中有淚。夢婆說:「你還記得你的第二世嗎?那一世我介入了你的命運,如果沒有我的介入你或許不會死。那個將李益捉到你身邊的黃袍道人就是我一時多管閑事幻化而成的,所以,我欠你一世。在進輪回道之前,我可以讓你決定你下世投胎何人。」

她輕輕的搖頭,這一次她是真正的甩開了萬年的愛恨情仇,無所求。

孟婆說:「我必須還給你一世。」

她想了想,最後淡淡的對孟婆說:「如果非要讓我決定下一世,那麼讓我做他的影子吧。無欲無求,卻又可以終身相伴。」

語罷,她端起一碗濃濃的孟婆湯,一飲而盡。

……過了奈何橋,喝過孟婆湯,就會忘記塵世間所有的一切,忘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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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BY 側側輕寒

【內容簡介】

很簡單一個短篇,
關於愛情。

【正文】
「他回來了。」
母親突然這樣說。
漸惜羽正在洗碗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她。
她皺眉說:「你這個未婚夫,當年爹媽真是把你許錯人了!到現在二十八歲了,在外面闖盪了十年回來,錢包里居然只有半塊銀幣!」
漸惜羽低著頭,什麼也沒說。
「還是推掉吧?上次說的那個人,家境多好。」
漸惜羽還是沉默。
黃昏。
漸惜羽從自己家簡陋的院門走出來,向西邊,太陽的方向望去。
紫雲英開遍了這平原,大片大片。
十年前,就在這里,他要走的時候,她躲在樹後看他。他走到樹的前面。
隔著一抱粗的雲杉樹,他低聲問:「你能等我多久?」
她沒有從樹後出來,靠在樹上,抬頭看天空。
天高雲淡。
「十年吧。」
十年,能讓一個人改變成什麼樣?
一個人,會怎麼樣去過這十年呢?
自己的十年,似乎只是在家務和父母不停的旁敲側擊中,機械地過下來了。
他的十年呢?
漸惜羽在太陽的背後,抬頭看慢慢走過來的漸沉沙。
他只是低頭說:「對不起,我……回來了。」
「干嗎要說對不起呢?」
她微笑。如此時的夕陽般,金色,燦爛。
我……什麼也沒做成……」
「至少,長高了很多啊。」
漸惜羽在十年後,用多年前一樣的笑容,迎接他。
漸沉沙擁她入懷,兩個人在夕陽下,如同從來沒有過分離一般。
但,始終,他不說,她也不問,十年來,他到底去了哪裡。
「你真的要推掉那麼好的人家,嫁給那個窮光蛋嗎?」
母親忍不住還是問。
漸惜羽縫著嫁衣,輕輕點了一下頭。
「從小就這么固執。」母親無奈地說,「以後,不要後悔啊。」
「恩。」
手中的嫁衣穿在身上,漸惜羽與漸沉沙坐在一起,身上撒滿了花。
族人們笑呵呵地給他們敬酒。
漸惜羽的母親也在笑。
漸沉沙偷偷握住了漸惜羽的手。
漸惜羽低頭微笑。
月亮在屋脊上的時候,漸惜羽醒過來。
什麼時候了呢……要准備早飯了嗎?
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她轉頭卻沒看見漸沉沙。
漸沉沙在後院里,單足跪在一棵樹下。
漸惜羽看見他手上的東西。
一把劍。
劍柄上有金色的龍纏繞著。
他把劍埋在了樹下。
漸惜羽慢慢地轉身,回到房間去。
我從不知道他有一把劍。也不知道他把劍深埋地下是什麼意思。我想,他一定也有無法實現的理想吧。十年,終於還是回到自己身邊。
是……自己的幸運吧。
小孩子在被窩里香甜地睡著。
外面是小雨天氣。
漸惜羽提著水桶,在門口對漸沉沙說:「村口有個外鄉來的修補匠,聽說
手藝不錯,我去讓他修一下。」「還是我去好了。」他接過水桶。
「你背上的傷下雨天會發作,還是我去吧。你照看小澄。」
「那……我送你去,一手撐傘,一手提這么大的桶,小心摔倒。」
「好。」
她撐傘,他提水桶,兩人在小路上慢慢走著。
「背上的傷……痛嗎?」她問。
「還好。一點點。」他轉頭對她微笑。
「還說一點點,我還從沒見過這么大的傷口呢,從肩膀一直到腰上。」 她看看他的背,「怎麼受的傷啊?」
「已經很久了,都記不大清楚了。」
他低頭沉默地微笑。
那個年老的修桶匠一直偷偷地打量漸沉沙。漸惜羽見雨停了,對漸沉沙說:「要不你先回去?小澄醒來會哭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他拿著傘回去了。
修桶匠盯著他的背影看。
「大爺,你修好了嗎?」漸惜羽問。「馬上,馬上就好了。」他忙說,又低頭敲水桶。但不一會兒,又向他離去的地方看看。
漸惜羽忍不住問:「大爺,我丈夫怎麼了?」
「你別見怪,我只是覺得他很象某個人。」 「什麼人啊?」
他停了一下,說:「你們這里太平靜了,可能不知道,十年前,西面的國家發生叛亂,老王被迫逃亡,幾乎喪生亂軍之手。後來,一位傳奇性的人物在王軍中崛起,傳說他手持一把以龍首為柄的神劍,所以百戰百勝,十年之內平定了叛軍,重新將老王扶上王位,也因此封王。我曾經有幸見過他一面,是在決戰後,王軍進入都城,百姓們竟相向他歡呼,因此忽略了真正的皇帝。那時我是夾道歡迎中的一個。他長得,和你的丈夫很象。」
漸惜羽漫不經心地問:「那他現在呢?」
「老王在重登王位後,因為他功勞太過顯赫,對他有了戒心,聽說後來是在召他進宮時,提出要將公主嫁給他。其實是籠絡他的意思。不知為什麼,他竟然堅決拒絕,說什麼也不同意。所以在他轉身要離開時……老王一劍劈向他的後背,以謀反罪處死。據說他手下的士兵將他的屍體抱回時發現,那一劍居然從肩膀一直劈到腰部……你說,他為什麼要拒絕娶公主啊?」
「對啊,世上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他干嗎要拒絕呢?」
漸惜羽慢慢地說。
「假如他娶了公主,他現在不是還好好地過富貴榮華的生活嗎?」修桶匠迷惑不解。
「幸好……我丈夫和我青梅竹馬長大,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大風浪。」漸惜羽抬頭看遠山,平靜地說。
雨後的山一片氤氳。
「我丈夫只不過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傻瓜……」
門外,漸沉沙在焦急地等他,看見她慢慢走來,大聲叫她:「惜羽,快點,小澄一定要你,我哄不住他!」
「來了,來了!」她快跑幾步,」連孩子都不會哄。
「你知道我笨嘛。」他賠笑,接過她手中的水桶。
「背上的傷還痛嗎?」
「不痛了。」
「真的?」
「真的!」
他只不過是,出外闖盪了十年,還一事無成的,我青梅竹馬的戀人。
(完)

奈何橋
作者:不詳
奈何橋處,今夜又迎新魂。
幽幽站在橋邊,楚楚動人的眸子閃著淚光。
「喝了這湯,真的什麼都會忘了?」她的聲音象煙,輕飄飄地似被風吹過,顫顫散落。
「當然。」孟婆點頭:「喝下孟婆湯,過了奈何橋,前事盡忘。前世的一切愁苦,不再隨身。」
「那前世的諸般美好呢?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又如何?」她猶不休,捧著冷冰冰的湯,追問。
「可笑。」孟婆難聽地嗤笑:「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若不忘個干凈,如何有個乾乾凈凈的下世?」
她睜大美麗的眼睛:「最深最美的記憶,難道竟一點也不能留下?」
「自然。」
端著湯碗的手斜了斜,她思索一會,放下這碗輪回必喝的湯:「這湯,我不能喝,我不能忘了他。」
孟婆冷笑:「傻孩子,不喝孟婆湯,如何過奈何橋?不過奈何橋,如何投胎輪回?」
「那我就不投胎,在橋這邊等他。」她咬牙,毅然盯著腳下。
「罷罷,又一個痴人。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唉,唉,真個傻。」
她不管孟婆的嘮叨,輕輕讓黑暗淹沒她的影子。
孟婆瞥那黑漆漆的遠處一眼,低頭繼續熬她的湯。
橋頭總有動靜,影影綽綽,這個邁下去,那個踏上來。
這日,枯井似的昏花老眸里,又印出那孤零零的瘦弱鬼影。
輕盈的白服有點邋遢,輕飄飄走到橋腳下,目光憔悴。
「吃苦了吧?孤零零一個女鬼在外,怎能不被欺負?來吧,喝過孟婆湯,過了奈何橋,前塵盡拋,比什麼都快活。」孟婆淡淡地嘆,又勺起她的湯。
「不……」她見了那湯,似受了驚,怯怯向後退了一步,低婉吐了一聲,抬頭輕輕說:「孟婆,我求你一事,你若見他來,叫他別喝你的湯,我會來找他。」
「孩子,別白受這般苦楚,情份下輩子還有呢。我在這橋頭站了八萬年,什麼沒瞧見過?
當初,楊貴妃也不過是一仰頭灌下,踏過奈何橋,哪還記得什麼唐明皇唐三郎。什麼蓬萊成仙夢中相會,不過是世人杜撰騙人的話兒。」
「不……」她仍是低低說著那個字,轉過身飄回暗處:「你若見他來,記得叫他別喝湯,別忘了我。」
孟婆繼續勺湯,新魂源源不絕的來,到奈何橋旁各有各的行事。
有的吼一聲:「只求下輩子別再這么命苦。」仰頭一口氣喝下,邁過橋面。
有的滿眼淚水:「我那苦命的孩兒,他還小,若他爹娶個後娘,可如何是好?」被孟婆勸著接過冷冰冰的湯,哭道:「來世叫我們母子做個鄰居,也好照顧他幾分。」喝下湯後,前世盡忘,再無哀容,聽橋那邊引路的鬼差透風下世可以投個好人家,一世衣食無憂,喜得笑逐顏開。
也有跪在孟婆腳下求情的,涎著臉央告:「我在郊外十里破廟的牆根下埋了十壇金子,那是我一世積蓄,連老婆也不知道,若喝了這湯,就再也沒人知道金子的下落了。」
孟婆慢吞吞說:「不喝湯,就不能過奈何橋,當個無處可去的遊魂,可要處處被欺。」
左右思量,沒奈何,只好一邊痛苦哀悼自己的十壇金子,一邊小口小口,將冷冰冰的湯灌下腸胃。
這日,熟悉的身影又來了。
更加邋遢,更加落魄,傷痕處處,凄凄慘慘。
「怎麼落得這般模樣?」
她怯怯地,撫摸手臂上一道道傷痕,道:「太餓了,偷吃了小廟里的香火。」
「難怪。」孟婆遞上湯:「喝吧。」
「不不……」她見了妖魔似的後退,睜著淚盈盈的眼睛,輕輕哀求:「喝了這個,我就記不住他的模樣了。」
「別說模樣,連有他這么一個人也不知道。」
「啊?」她越發驚恐:「忘了他的名字嗎?忘了他送我的小銅鏡?忘了他給我畫的扇面?忘了他從京城帶回給我的胭脂?不不,這不行,這不行的。」
她畏懼地看著孟婆手裡的湯碗,遠遠逃開。
孟婆長嘆一聲:;「傻啊……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小小腦子里的回憶,值得這么樣孤苦寂寞?傻孩子……」把湯倒回鍋里,慢慢攪拌。
終有一天,她又來了。
衣服破破爛爛,黑發凌亂,失魂落魄走到橋頭,淚眼蒙蒙。
「孟婆,他娶了新婦。」淚珠斷線般落。
「喝湯吧。」
「可我還是捨不得。他如今變心了,那美若夢境的回憶就更珍貴了。你不知道,他真是個好人,我一輩子從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下輩子也不會碰著。老天待我真好,讓我今生許配他為妻。」她搖頭,坐在橋頭,低著頭,想著從前,一邊含笑,一邊落淚。
「孟婆,我若輪回,下輩子還能遇上他嗎?」
「那可說不定,天下這么大,人又那麼多。」
「我會不會,偶爾在夢中記起他的模樣?」
「呀,姑娘,那是沒指望的事。」
「是嗎……」她幽幽低頭。
孟婆攪著湯,喃喃:「痴人,不過一些回憶罷了,何苦誤了輪回,吃這般苦楚?」
「你不明白的。他對我真好,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他看著我,眼睛炯炯有神,俊美瀟灑……」她笑笑哭哭,淚兒續了又斷,斷了又續。
餓了,站起來,幽幽隱沒黑暗,回來時滿身傷痕,鼻腫臉青,道:「那些地頭鬼神守著香火,沒偷到。」
一碗湯遞到眼皮底下。
「喝吧。」孟婆嘆:「我在這待了八萬年,看透了。孩子,別為難自己,喝吧。別痴到這份上,倒難為自己。」
她不言聲,靜靜坐下,抱著膝蓋,靜靜回憶。
孟婆繼續招待前來的新魂,一個接一個,絡繹不絕。
她不作聲,看著他們舍棄前世,義無反顧。
跨過奈何橋,就是新生。
「孟婆,給我一碗湯吧。」有一天,她終於下了決心。
孟婆長年冷冰冰的臉終於逸出一絲寬慰:「好孩子,你總算想通了,想通了就好。唉,我在這看了八萬年,這放不下的苦楚,比誰都清楚,壓根沒指望啊。」
她接下湯,含著眼淚,一飲而盡。片刻後,睜開眼,笑得燦爛如花。
「去吧,過奈何橋,下世別再那麼痴情。」孟婆向橋那頭一指。
她踏過奈何橋,鬼差候在一邊,鬆了口氣:「等你這差使真不容易,耗得我也站了好一陣日子,真生怕你不肯放棄前世記憶,就那麼待在橋那頭。」
她訝道:「什麼,竟有人這般傻,寧肯不投胎,不肯放棄前世記憶?」
「那不就有一個?」鬼差伸手一指。
視線順著去,是奈何橋上老邁的背影。
「八萬年,不肯過奈何橋,不肯忘記那個早已投胎輪回無數次的男人。唉,唉,什麼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傻。」
「對,」她不解地搖頭:「真傻。」
孟婆獨自攪拌著她的湯,搖頭嘆氣:「什麼花前月下,什麼海誓山盟……」視線轉到橋頭,身軀微震,老態龍鍾地站了起來。
「你來了。」
「我?我又?」
「哦,」孟婆自失地笑:「我糊塗了。」小心翼翼遞上一碗湯,昏花老眼靜靜凝視:「喝吧,喝了孟婆湯,踏過奈何橋,好好過下一世。」
下世過後,我們又能在這奈何橋頭――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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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人死先到鬼門關,途經黃泉路,便來到忘川河邊。忘川河水呈血黃色,裡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波濤翻滾。河上有座奈何橋,橋分三層,生時行善事的走上層,善惡兼半的人走中層,行惡的人就走下層。下層的人就會被鬼魂攔住,拖入污濁的波濤之中,為銅蛇鐵狗咬噬,受盡折磨不得解脫。
奈何橋上有孟婆,要過奈何橋,就要喝孟婆湯,不喝孟婆湯,就過不得奈何橋,過不得奈何橋,就不得投生轉世。孟婆湯又稱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愛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隨這碗孟婆湯遺忘得乾乾凈凈。今生牽掛之人,今生痛恨之人,來生都同陌路,
相見不識。
為了來生再見今生最愛,你可以不喝孟婆湯,那便須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
千年之中,你或會看到橋上走過今生最愛的人,但是言語不能相通,你看得他,他看不得你。
千年之中,你看得他走過一遍又一遍奈何橋,喝過一碗又一碗孟婆湯,又盼他不喝孟婆湯,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千年之後若心念不滅,還能記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間,
去尋前生最愛的人。
每個人都要走上奈何橋,孟婆都要問你是否喝碗孟婆湯。
今生已知前生事,
三生石上留姓氏,
不知來生他是誰,
飲湯便忘三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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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究竟等了我多少千年呢…我愛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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