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健短篇小說分析
㈠ 如何評價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高行健的小說《靈山》
我讀完了《靈山》,華語文學如高行健能把語言運用得如此妙處的不多,很多大師的長篇小說洋洋灑灑百萬字,但是都是在寫「他」,而不是寫「我」,我的體驗,我對周圍環境的體驗,我對他人的體驗,這就是思想政治正確的作家和真正為藝術而藝術的作家的區別。
就拿莫言的長篇小說來看 吧,莫言在寫作之前是帶著目的去寫的,他的目的就是寫自己的「家族史」,寫當地的歷史,裡面很多的故事都是他想像來的,和自我的關系不大,小說里的人物基本上是大時代下的小人物,突出了外部環境,而忽略了個人體驗。這是我讀不下去他的長篇小說的原因。
《靈山》的妙處在於作者將自我和環境完美的融合了,這就是陶淵明的「無我」勝「有我」境界,小說里的人物彷彿就是「我」,這和高行健個人的體驗有關系,他深挖「我」,小說里的人物和環境都是這個「我」的印象。
我寧願把高行健的《靈山》當做是印象派,小說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印象,而不是「想像」。印象有一定的尺度,而想像沒有尺度,沒有尺度就容易逾越,把我的感受強加到小說人物中,而印象沒有強加,是人物折射到我身上的影子,但更多的是從人物身上找到了「我」。
我還喜歡《靈山》的語言,節制到極點,只有節制才能有優美,不像莫言那樣不知道節制。
當然,我還堅持認為莫言最好的小說是他的短篇,如《白狗鞦韆架》和《透明的胡蘿卜》,這兩個短篇超遠了他的長篇,和任何偉大的短篇都可以媲美。
㈡ 高行健的寫作風格是什麼
一、野性色彩
高行健作品夠把理論思考與創作實踐完整地融合在一起,使其作品不會像其他作品那樣空洞,而是有了堅實的根基。敘述的作品、交流的作品、趣味的作品、復調的作品、動作的作品和完全的作品,這六種作品形態是高行健所追求的。
二、荒誕藝術
高行健的創作跨越戲劇藝術和小說創作兩個領域,在他塑造的眾多角色中,人們似乎很難找尋到傳統意義上的人物特徵,呈現在觀眾和讀者面前的人物具有高度的相似性「他總是刻意淡化小說人物」角色的具體形象,所有的人物似乎都是帶著面具在行進,就高行健創作的作品而言,任何一種人稱都不具備絕對的領導地位。
三、游移風格
在中國古典文學中,很早就有所謂「風格即人」的古老命題。法國學者布封也曾明確提出「風格即人」的觀點。當讀者試圖在高行健的小說中尋覓「風格」的蹤跡以及從中解讀小說人物的內心世界時,則往往陷入到現實的迷茫之中。
四、空靈參悟
高行健的小說《靈山》突破了「說什麼」與「怎麼說」的限制,嘗試在「小說」這一文類中融入聽覺因素,通過問答形式的轉變、獨白對白的交又、語速節奏的變化,賦予小說以「音樂性」,樹立了一種新的長篇小說的敘述結構。
高行健(1940年1月4日-),江西贛州出生,法籍華裔劇作家、小說家、畫家、電影導演、攝影家,1980年代末前往歐洲,現為法國公民。
因「為中文小說和藝術戲劇開辟了新的道路」而榮獲2000年諾貝爾文學獎。他亦是翻譯家,尤著於翻譯塞繆爾·貝克特和歐仁·尤內斯庫的作品。而當中的意識流作品及當中的流亡意識對其他作家有很大的啟發。
(2)高行健短篇小說分析擴展閱讀:
文學生涯
1957年,高行健高中畢業,聽從母親的建議,沒有報考中央美術學院,而考入了北京外國語大學。
1962年,高行健從法語系畢業後,在中國國際書店從事翻譯工作。
1970年,被下放到農村勞動,期間曾到安徽寧國縣港口中學任教,同期加入中國共產黨。
1975年,返回北京,任《中國建設》雜志社法文組組長。
1977年,在中國作協對外聯絡委員會工作。1979年5月,作為全程翻譯,陪同巴金等中國作家訪問巴黎,回國後高行健發表了《巴金在巴黎》。
1980年,任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編劇。
1982年,與劉會遠共同創作的劇作《絕對信號》,在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首演。
1983年,《車站》,在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首演,很快被禁演。
1985年,在北京與雕塑家尹光中舉辦泥塑繪畫展,開始受到海內外媒體的關注,這也是到目前為止,高行健在大陸舉辦的唯一一次畫展。
同年,應邀赴歐洲五國(德國、法國、英國、奧地利、丹麥)訪問八個月,在柏林文化之家舉辦了個人畫展,獲得了超乎意料的成功,賣畫獲「巨款」四萬馬克,從此高行健開始了以畫養文生涯,獲得了更多寫作上的自由。
㈢ 小說評介|《一個人的聖經》:活著——人事醒覺後的慾望
文/王栩
(作品:《一個人的聖經》,高行健 著,聯經出版事業公司,2000年)
顯然,活著在高行健筆下被其表述成生命存在的慾望。這慾望作為人之本性的自然流露,因其對生命意義的尊重而大放異彩,無可厚非的成為對本能的最佳詮釋。
慾望即本能,亦即活著。活著就是一切,《一個人的聖經》里,「你」就是如此踐行著關於活著的意義。這個意義在香港,「你」同馬格麗特呆在一起的那四天里,是「你」和這個德國妞談論政治時,「你」以輕松的姿態表現出來的調侃和遺忘。它讓「你」不願回顧歷史,只想停留在當下。這倒不是寓示什麼主張,而是貼合實際的生活態度。高行健賦予這種生活態度以摒棄沉重、擁有當下的認知習慣,這就定義了活著在簡單層面上的坦誠。
與「你」此時的簡單相對應的,有著猶太血統的馬格麗特對生命意義的理解厚重而深刻。馬格麗特拒絕割斷過去的記憶。 猶太民族苦難深重的歷史凝結成一個民族的哀痛,以集體密碼的方式烙印在馬格麗特這般年輕一代的心靈深處,在那裡種下了一個名叫憂患的這一意識層面上的幽靈。它主導了馬格麗特如此看重自己猶太人身份的同時,試圖背負整個民族的苦難,在揭露和譴責對猶太人的罪行之際,彰顯被迫害者藉由歷史記憶集聚在心底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於「你」而言,並非已經失去。在「你」,是徹悟後的超脫,其成熟的表徵就是活著。此時的「你」,不願再給自己貼上任何標簽,尤其不願扮演基督的角色,背負一個民族的十字架。馬格麗特珍藏歷史的記憶,「你」只想遺忘。遺忘並不表示「你」的冷漠,恰恰是「你」走出歷史,重返生活的旁證。
高行健將歷史與生活對照,觀審出歷史對個體的吊詭以及生活對個體的接納和包容。小說《一個人的聖經》里的人物「你」,在歷史的喧鬧聲中,無可逃避的站到前台,呈現出被時勢所迫的身不由己。處於喧鬧的漩渦中心,就算冷眼旁觀,也還是不由得粉墨登場,於歷史舞台上唱盡時勢裹挾下的高調和頌贊。更何況,這樣的唱頌有著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爭斗。它讓每個人在歷史的哈哈鏡前都變形成了同本貌相去甚遠的樣子。
暗地裡,來自生活的饋贈讓「你」至少保持了一個相比於他人較為清醒的頭腦。可「你」知道,清醒在非正常的歷史時期是和風險等同的稱謂。所以,「你」顯得玩世,但「你」決沒有傷害那些與「你」有過交往的女人的感情。在自願的基礎上彼此享用對方,是高行健於小說里營設的來自黑暗中的浪漫。享用的過程盡管偷偷摸摸,卻在情慾的宣洩下審視了一個時代的瘋狂和政治的偽飾。
「你」在保護自己、揪斗他人的風浪里憩息在和眾多女人的交往中,沒有纏綿與糾葛,只有攫取。較之小說里猶如秘史般列舉出的鄉村幹部對待女人的劣行,「你」對女人的攫取未脫柔善、本真的一面。而這,卻是「你」天性中的弱點。它使「你」心思敏感,過早的窺破了政治的秘密。混亂中,政治除了炒作的玩物,附帶清除的功用,對「你」這樣的小人物而言,毫無出路。因「你」連做一枚被棄的棋子都不夠資格,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罷了。
何以補償身為螞蟻的「你」天性中的弱點,安放這顆有著自我保護意識而又不羈的靈魂呢?在自由的憑依下,「寫自己要寫的東西」。高行健給小說人物「你」的人設,鋪展開一個流亡者獨立於規范之外的寫作理念。這一理念的主旨在於,它不是對規范的打破和顛覆,它是堅守自己的風格。風格同創新無關宏旨,風格是對既有規范的無視和厭惡。詩就是詩,何來題材的限定。人稱代詞「我」、「你」、「他」都能成為小說中的主人公,而人物不必具體顯現在故事的敘述脈絡里。作家也能畫畫,只要有市場,用不著官方認可。《一個人的聖經》,即在這般對理論的闡釋和歷史的展開下完成了藝術與文學對個體心靈的拯救。
這樣的拯救高行健敘述的暗無天日又真實可信。從「你」內心流淌的文字實非純粹的文學,畢竟,純粹也是一個限定。「你」那超脫限定的書寫無一不指向痛快的宣洩,宣洩中,「你」活得快樂。這就讓生活的真諦變得淺顯而直白。所以,在高行健充滿迷幻的語言的依撐下,《一個人的聖經》成了個體之書。打開它,出自讀者自願的選擇得以在調笑和戲謔摻半的文字里捕捉到一個靈魂走向自由的歡欣。這歡欣所付出的代價,除了逃亡,別無他途。
逃亡的隱線在此時的「你」同彼時的「他」互為依存的觀照下,是歷史與當下、記憶和遺忘糾結纏繞的無法分清彼此的一團模糊的自我。這個自我分裂成彼時那個歷史中的「他」,此時活在遺忘中的「你」。他們在小說里串起了對歷史的厭憎,對活著的慾望。高行健經由逃亡釐清了「你」和「他」之間的界線,讓面具的指向無所隱遁的顯影在歷史的天空。
透過文字的幻象,面具映射出群魔亂舞的年代裡「他」的從眾和自保,以及摘取面具的一份努力。這份努力讓「他」那殘存的清醒成了潛在的罪證。鄉村也不是可資憑藉的庇護所,而是同城市毫無二致的斗爭策源地。「他」的窗外有了可疑的身影,暗中窺探的眼睛險些把「他」置於人民公敵的境地。這種境地在「你」日後對歷史的總結里,是製造敵人的方式,服務於專政的有效手段。
置身於險惡的年代,女人,無論有無情感的牽系,終究讓人之所以為人的本性未嘗泯滅。「你」同眾多女人的交往,使「你」保留了對何為生活的認識。生活就是活在當下,這一認識從彼時的「他」那裡延續至今,成功地伴隨此時的「你」卸下記憶的重負自由的活著。
自由,在摘除面具後成為「你」真正的憑依。此時的「你」,不再需要那些無謂的非正常的表情,那些順應面具而存在的做給他人看的矜持。它們是彼時那個「他」的保護色,應對恐怖的同時,品嘗說不上甜蜜但稀缺的愛情。這樣的愛情對此時的「你」來講,可有可無。「你」已經勾銷了情債,於摘除面具的一刻。「你」不再扮演誰,「你」就是「你」。原本模糊的自我終於清晰,它不是變化而來,它是本貌的恢復。隨同本貌一起恢復的還有對寫作的認識。既然活著,又還能寫,寫作於「你」,也就是個玩味。玩味中體察個體對生命的感受,寫下的文字不受羈絆的突顯作者本真的自我流露。《一個人的聖經》就這般在玩味中於高行健自我本真的流露下託身於「你」而道出活著的精義。
(全文完。作於 2022年1月17日)
作者簡介:王栩。所用筆名有王沐雨、許沐雨、許沐雨的藏書櫃、王栩326,定居重慶。
㈣ 高行健的主要作品有哪些
主要作品有話劇《絕對信號》、《野人》、《車站》、《模仿者》、《躲雨》、《行路難》、《喀巴拉山》、《獨白》、《冥城》、《彼岸》、《逃亡》、《生死界》、《對話與反詰》、《夜遊神》、《山海經傳》等;小說及評論集有《靈山》、《一個人的聖經》、《給我老爺買魚竿》、《有隻鴿子叫紅唇兒》、《沒有主義》、《現代小說技巧初探》、《高行健戲劇集》、《對一種現代戲劇的追求》等。
㈤ 高行健的靈山主要表達的思想是什麼
靈山是一部沒有主旨的小說,不能說要表達什麼,這是對於經典文學的說法
不過一定要說思想,那就是表現一代知識分子的苦悶,不過靈山不僅僅是這些
靈山不是實地,是一個象徵,象徵一代知識分子的精神目標,靈山,也許就在彼岸
建議看書要看它的神韻,靈山刻骨銘心的洞察力和新小說表現方式才是我們學習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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