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短篇小說一個母親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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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有不同的小故事組成的一個故事合集
② 鄭琳孟浩知乎小說大結局
鄭琳孟浩大結局如下:
緬甸的那個夏天下了很多場大雨,電閃雷鳴。她死的那天,雨下得尤其大。她的手護在一個土坡上,土坡上開了一朵花,叫龍船花。她的臉上也落滿了雨,蒼白得像紙,雨水沖刷,流向北方,那是她家的方向。
她的家在北京。那是一個人們都嚮往著看五星紅旗國旗升起的地方。她的懷里藏著一面國旗。找到她的警察們把她抱起來,一位女警拍了拍她的臉:「鄭琳……」她緊閉著眼睛,沒有回應。女警又喊了一聲:「鄭琳……」她依舊緊閉著眼。女警於是又喊了一聲:「鄭……」女警的聲音漸漸地哽咽,淚水早已布滿整張臉,她太輕了,幾乎瘦得皮包骨。
女警捂著唇,還是沒忍住,號啕大哭起來,她取出她懷里的國旗,裹住她冰冷的身體,把她凌亂的發絲撥開:「我們來帶你回家了,你的任務完成了。鄭琳,我們,來,帶你回家,我……」女警泣不成聲……之後,只剩下「嗚嗚」的嗚咽聲。
③ 關於寫母親的文章或小說
1、兒時,小男孩家很窮,吃飯時,飯常常不夠吃,母親就把自己碗里的飯分給孩子吃。母親說,孩子們,快吃吧,我不餓!——母親撒的第一個謊 2、男孩長身體的時候,勤勞的母親常用周日休息時間去縣郊農村河溝里撈些魚來給孩子們補鈣。魚很好吃,魚湯也很鮮。孩子們吃魚的時候,母親就在一旁啃魚骨頭,用舌頭舔魚骨頭上的肉漬。男孩心疼,就把自己碗里的魚夾到母親碗里,請母親吃魚。母親不吃,母親又用筷子把魚夾回男孩的碗里。母親說,孩子,快吃吧,我不愛吃魚!——母親撒的第二個謊 3、上初中了,為了繳夠男孩和哥姐的學費,當縫紉工的母親就去居委會領些火柴盒拿回家來,晚上糊了掙點分分錢補點家用。有個冬天,男孩半夜醒來,看到母親還躬著身子在油燈下糊火柴盒。男孩說,母親,睡了吧,明早您還要上班呢。母親笑笑,說,孩子,快睡吧,我不困!——母親撒的第三個謊 4、高考那年,母親請了假天天站在考點門口為參加高考的男孩助陣。時逢盛夏,烈日當頭,固執的母親在烈日下一站就是幾個小時。考試結束的鈴聲響了,母親迎上去遞過一杯用罐頭瓶泡好的濃茶叮囑孩子喝了,茶亦濃,情更濃。望著母親乾裂的嘴唇和滿頭的汗珠,男孩將手中的罐頭瓶反遞過去請母親喝。母親說,孩子,快喝吧,我不渴!——母親撒的四個謊 5、父親病逝之後,母親又當爹又當娘,靠著自己在縫紉社裡那點微薄收入含辛茹苦拉扯著幾個孩子,供他們念書,日子過得苦不堪言。胡同路口電線桿下修表的李叔叔知道後,大事小事就找岔過來打個幫手,搬搬煤,挑挑水,送些錢糧來幫補男孩的家裡。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左鄰右舍對此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都勸母親再嫁,何必苦了自己。然而母親多年來卻守身如玉,始終不嫁,別人再勸,母親也斷然不聽,母親說,我不愛!——撒的五個謊 6、男孩和她的哥姐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後,下了崗的母親就在附近農貿市場擺了個小攤維持生活。身在外地工作的孩子們知道後就常常寄錢回來補貼母親,母親堅決不要,並將錢退了回去。母親說,我有錢!——撒的六個謊 7、男孩留校任教兩年,後又考取了美國一所名牌大學的博士生,畢業後留在美國一家科研機構工作,待遇相當豐厚,條件好了,身在異國的男孩想把母親接來享享清福卻被老人回絕了。母親說,我不習慣!——撒的七個謊 8、晚年,母親患了胃癌,住進了醫院,遠在大西洋彼岸的男孩乘飛機趕回來時,術後的母親已是奄奄一息了。母親老了,望著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母親,男孩悲痛欲絕,潸然淚下。母親卻說,孩子,別哭,我不疼。——撒的最後一個謊 ! 又到了康乃馨飄香的五月,那個離我的母親越來越遠的母親節來了。面對那些忙著給母親買花的不同年齡的人們,我心裡既羨慕,又憂傷。 真想也買一束鮮紅的花送給母親,她生前是最喜歡花的,特別是康乃馨。可惜,我也再沒有機會為母親過母親節了。 望著手裡舉著鮮花,臉上洋溢著微笑的孩子們,我為他們的母親高興。他們的母親是有福的,可以在有生之年得到孩子回報的那份珍貴而沉重的愛! 我貪婪的打量著每一個人,每一朵花。我希望他們能將這分愛延續和傳承。只是,還有許多的人忘記了母親節呢! 其實,忘記了節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忘記了母親。沒有哪個母親會因母親節這天收不到孩子的花而責怪孩子,她卻會在每一天都惦念著孩子呀!即使沒有花,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健康幸福,她就會很滿足的。所以,有母親的人,一定要經常去看你的母親呀,不管那天是否是什麼節日! 也許你還沒能力為她買花,而你能做的讓她高興的事卻很多。幫她做家務,為她捶捶背,甚至是陪她看電視……所有的最簡單的小事都是你給她的節日禮物呀! 也許是最平常的時候,你帶著你的他(她)和孩子,不需准備特別的禮物,只要你們都去看她,她就會笑吟吟的,為你們做最拿手的飯菜,用粗糙的滿是皺紋的手,撫摩你的孩子的頭,那愛撫會讓你感覺心裡是甜甜的,彷彿撫摩的是當年的你。短暫的看望結束後,你的母親會帶著微笑回想這一天的經歷,也許,就是你的最平常的一次回家看看,會讓你的母親興奮很久,幸福很久! 也許你在某某節日的時候正好趕回家中,她會驚喜的接過你手中的行囊,拍打你身上的塵土,然後,眯著眼看你頭上的幾根白發,心疼的撫摩你的手,勸你要學會照顧自己,彷彿你是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臨行前,一定會對你千叮嚀,萬囑咐,你的平安就是她的禮物!然後,她將再一次牽掛著你,等你的消息,她會對著電話發呆,守侯著你的下一個禮物!!也許…… 於是我想,愛母親,不要等到什麼節日,流於什麼形式!當然,母親節這一天最有紀念意義。但我們為什麼不在心裡,把365天中每一天都當作母親節呢!讓我們的母親每一天都享受著子女愛的幸福呢!盡管忙著,但心裡惦念著母親,一句簡短的關懷的話語,一個溫柔的眼神,誰能說不是母親節的禮物呢!盡管距離遙遠,但心裡惦念著母親,母親的電話就會悅耳的響起,誰能說,那遙遠的問候和平安的消息不是你送給母親的母親節的禮物呢!盡管手頭緊,不寬裕,只要心理惦念母親,最便宜的糕點,最普通的水果,放到母親的手裡,都是沉甸甸的,誰又能說那不是最珍貴的母親節的禮物! 多想,在每個人的心裡種上一朵康乃馨,讓它天天開放,時時提醒為人子女的孩子們:只要有空,就給母親過節吧!別選日子,別定日期。只要你有空,那天就是你母親的母親節!
④ 短篇小說|此恨綿綿(二)
許深沒有想到,孫小虎會這么快又來找他的麻煩,並且態度比以往都要囂張。
那晚星月皎潔、明河在天,許深寫完作業出來幫母親去糧油店打醬油。
糧油店在雙水村橋南頭,和孫小虎大姑家緊挨著。當時孫小虎剛吃完一整個滾圓的大西瓜,胃裡脹,准備出來溜達溜達,消消飽。他前腳剛邁出大門,就看到了提著醬油瓶的許深。
「呦,我瞅瞅這是誰呢——」孫小虎拉長了音調,陰陽怪氣地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到了許深面前。
「真倒霉。」許深看見孫小虎,忍不住在心裡暗罵。
「這手裡拿的什麼呢?」孫小虎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許深,看到許深手裡的醬油瓶,立馬動起了壞心思。
許深警惕地護住剛打滿醬油的醬油瓶,語氣冷冷地說:「是什麼與你無關。」說完,他抬腳就准備走。
孫小虎卻搶在他走之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醬油瓶:「給爺拿來!」
他這一粗魯的舉動使許深明白:今晚他是誠心和自己過不去了。
「走,我送你回家!」孫小虎一隻手攥著醬油瓶,一隻手拽過許深,強迫他走。
許深不知孫小虎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是他被孫小虎拽著,他掙脫不了孫小虎的蠻力,不得不往家的方向走。
此時孫小虎心裡盤算的,是害怕在這兒欺負許深被大姑或者熟人看到,他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把許深收拾一頓。
孫小虎要算一算上次許深砸他腦袋的舊賬。
往前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個破敗胡同。這地方早沒人住了,四下里黑漆漆的,沒有人影兒。
孫小虎停住了腳步。這個地方,再合適不過。
「我來聞聞這醬油香不香。」孫小虎說著,動手擰開了醬油瓶蓋,當著許深的面大模大樣地將瓶口對著鼻子嗅了起來。
許深暗暗攥緊了拳頭。
「聞起來還不錯。」孫小虎賊兮兮地笑了,他突然看見一株植物的黑影,便走了過去,看清楚那原來是一株野生艾草。
「給它嘗嘗味道。」孫小虎狂笑兩聲,對著那株艾草的根部,將醬油「咕咚咕咚」倒出了三分之一。
許深沒有料到他竟有如此無恥之舉,他氣憤地跑過去,想要把醬油瓶搶過來。
「還給我!」許深怒吼著,一頭撞在孫小虎的大肚皮上。
孫小虎疼得「呲溜」了一聲,下意識地用手去捂肚子。
許深趁機奪回了他的醬油瓶。
「還敢撞我,找死!」孫小虎不一會兒就緩解過來了,他站起來,惡狠狠地盯著許深,瞅到許深的臉頰,對准了上去就是一巴掌。
孫小虎這一巴掌很用力,許深感覺到嘴角有一絲液體留了出來,還有淡淡的腥味。
他還沒來得及拭去嘴角的血跡,就被孫小虎摁住了肩膀,緊接著他的肚子被狠狠地踢了幾腳。
許深痛得蹲了下來,醬油瓶也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孫小虎囂張地狂笑起來,又一腳踢向醬油瓶。
醬油瓶「軲轆」一下滾出好遠,塑料瓶內的醬油四處飛濺,落入泥土裡。
「我的醬油……」許深看到這一幕,痛苦地流出了眼淚。
沒了醬油,該如何向母親交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孫小虎放肆地笑著,「什麼醬油?你的醬油?沒有看到!」
「孫小虎!」許深突然像一隻小獸一樣猛地朝孫小虎撲去,「我和你拼了!」
他攥緊拳頭,不要命地朝孫小虎身上砸去,碰到哪兒砸哪兒。此時他什麼也不想了,只想和孫小虎決一死戰。
孫小虎先是吃了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就被許深砸了好幾拳。
「敢打老子!」孫小虎畢竟比許深高出半個頭,體型又胖,力氣顯然比許深大許多,反應過來後他反手將許深摁倒在地上。
接著他「啪啪啪」又快又狠地扇了許深幾巴掌。
許深手腳一通亂揮亂踢,拼力掙扎,想要從地上起來。
奈何孫小虎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瘦小的身體上,使他再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
孫小虎騎在許深身上,一隻手掐住許深的脖子,壞笑著說:「叫爸爸!」
「王八蛋!」許深大聲地罵。
「啪!」孫小虎一巴掌甩下去,「今天喊我一聲爸爸我就饒了你。」
許深感到臉頰火辣辣的被灼燒似的刺痛,然而他心裡有熊熊怒火在燃燒,強烈的恨意使他暫時忘記了疼痛。
所以即便被孫小虎如此威脅,他嘴裡還是不停地罵著:「王八蛋!王八蛋!」
沒想到這個「豆芽菜」如此倔強,孫小虎感到無趣,又朝他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狗娘養的!」
孫小虎罵罵咧咧的走了。
許深躺在地上,眼睛看著頭頂上的天空。晴天的夜晚,滿天星斗閃爍著光芒,像無數銀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銀河像一條淡淡發光的白帶,橫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多麼美的夜晚。
「天堂沒有有孫小虎。」許深想。
這人間,好疼啊。
許深在地上躺了不知多久。他逐漸感受到身下的土地越來越冰涼徹骨,才突然意識到,母親還在等待著他回家。
許深緩緩地站了起來,此時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被巨大的悲傷籠罩著。他慢慢走到醬油瓶跟前,蹲下來,拾起被孫小虎踢癟的瓶子。
瓶內還殘留著幾滴醬油的液體,許深用手指蘸了那幾滴醬油,放到舌頭上,咸鹹的。眼淚忍不住順著臉頰流淌到嘴角,一時間,他分不清嘴裡品嘗的,是醬油的鹹味,還是眼淚的鹹味。
他滿身灰塵、鼻青臉腫的樣子把母親嚇了一跳。
母親收拾好家務,卻遲遲不見兒子回來,便掛上門出來尋找。
走了一段路,她看到前面一個小小的身影縮成一團,心裡猛地一緊,快步走了過去。
「深兒,是你嗎?」她呼喚兒子的名字。
眼前的景象幾乎使她昏闕過去。
她看到兒子鼻青臉腫,血淚模糊的面龐,幾乎不敢相信眼前人是自己的兒子。
「兒啊,哪個挨千刀的把你打了?」她哭出聲來,一把抱住兒子。
「媽媽。」許深把頭埋進母親懷里,小聲抽泣起來。
「誰打的你,媽媽去找他去!」母親又心疼又生氣,一心想替兒子討個說法。
「媽媽,我好睏,我們回家吧。」許深哀哀地說。
兒子這般模樣使母親的心幾乎滴出血來。
「好,好,我們先回家。」她含著眼淚說道。
⑤ 知乎上火爆天的一個故事
我認識個朋友,背上有一副無常拘魂圖。
不是紋身,而是請高人做法,保命的。
這幅無常圖看起來陰厲詭異,尤其是上面那個無常,面容兇悍,口吐長舌,就跟真的困在他身體里一樣,彷彿隨時都會出來,帶著他的魂魄回到陰間。
他現在二十多歲,平日里大魚大肉,葷素不忌,但是每年都要去沈陽的慈恩寺住上一個月,吃齋念經,就是為了供奉身上這幅無常圖。
按照他的話說,他這條命早在當年就該沒了,就靠身後這個無常,拘著他的魂魄,給他吊著一口氣,還能苟活在這世上。
有次我們喝多了,他趁著酒意偷偷告訴我們,他身上這幅圖裡面,封著的是一位真的無常。
當年被那位高人設計騙來,幫他吊命,一騙就是十四年!
那個朋友姓熊,單名一個輝字,所以我們一般都叫他輝子。輝子家是做葯材生意的,做的很大,他爹早年在生意上不知道得罪了哪個仇家,被仇家設計,連累到他身上。
當時輝子才七歲,他爹帶著他去自家種植園視察,結果一不留神,輝子被一個女人給拐走了。
輝子跟我回憶,那個時候還是冬天,東北的冬天格外凍人,潑出去的水一會就能結成冰渣子,可是那個女人卻穿著一身紅色連衣裙,長發一直垂到腰間,似乎一點都不怕冷。
他現在已經記不起那個女人的長相,只記得那個女人當時手裡拿著幾塊當年東北那塊特別流行的民間小吃,關東糖。
本來輝子家家境優越,小時候什麼山珍海味也都吃過,但他母親生他之後不久去世了,他爹為人又特別霸道,說一不二,那些路邊街頭的小吃一向禁止他吃,見一次打一次。小孩子嘛,對這種東西都有個饞勁,他小時候因為這個沒少挨過打。
最主要的是,那個女人身上好像有股魔性,給他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輝子當時就跟被勾了魂一樣,渾渾噩噩跟在她身後上了一輛桑塔納。
上了車,人清醒了一下,就隱隱感覺哪裡不對勁。
因為那個車上,從始至終,好像只有紅衣女人還有他兩個人坐在後排。
駕駛座上那個負責開車的人怎麼都看不到,好像一個無人駕駛的汽車在路上飛馳,只能看見車窗外的景色風馳電掣般往後倒,逐漸變成一片白色…
後面的事情輝子就記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印象里那個紅衣女人取出一碗糖水喂他喝,他那時已經感覺到不對勁,哪裡還敢喝,只是當時的情況拒絕也拒絕不了,只能勉強喝了幾口。
那碗糖水含在嘴裡面有一種詭異的觸感,就像是吞下去一口巨大的果凍,你能感覺到果凍在你喉嚨里打滑,似乎有生命一般,迫不及待地自己往下鑽去…
等輝子醒來時,已經躺在一處老林子里,渾身上下乾乾凈凈,什麼衣服也沒穿,而那個紅衣女人,還有那輛車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
輝子當時就想爬起來呼救,可身子跟中了邪一樣,明明有意識,卻根本控制不了身體,而且身上一件衣服沒穿也不感覺冷,場面詭異至極。
最詭異的是,他當時明明躺在地上,卻能看見自己的腳心。
整個人的視野處於一種悚然的角度。
他當時年齡還小,突然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自己就嚇得半死,滿腦子都以為自己是被綁架了,當時電視里也老喜歡放這種片,但沒辦法,只能一個人躺在老林子里,動也動不了,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腳心,心裡胡思亂想。
不知過了多久,就看著頭上天空漸漸陰沉下來,林子外突然傳來車輛的響聲,他爹帶著幾個自家手下沖了過來。
輝子當時感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張口想喊他爹的名字,可是身上還是動彈不得,類似那種鬼壓床的症狀,你能感覺到身邊的動靜,但就是無能無力,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他爹那幾個手下看著自己老闆的兒子這么詭異的躺在林子里,當下就想沖上來,可輝子他爹冷哼了一聲,把那幾個手下制止了。
輝子他爹當年白手起家,置辦出這么大的家業,一身經歷可稱傳奇,眼光見識都不是常人能及,一眼就看出自家兒子這次意外失蹤,又渾身赤裸地出現在林子中,整個事都透著一絲詭異。
尤其是輝子現在半死不活的模樣。
他爹圍了輝子轉了兩圈,不知想了什麼,打了個電話,然後指揮幾個手下就近找了一顆背陽向北的大樹,拿著工具就在樹下開始挖坑,一直挖了三尺深。
在他們挖坑的過程中,林子外面又駛過來了一輛車,應該就是剛才輝子他爹電話喊來的。這輛車上下來兩個小伙,其中一個提著一個手提箱,徑直走到輝子他爹面前,打開手提箱。
裡面不是別的,而是塞得滿滿當當的黃金,直晃人眼!
一共九斤七兩黃金,全部都是成色最好的千足金!
他爹伸手掂了掂黃金,面色不變,吩咐幾個手下挖完坑全部乘車回去。
此時夜色漸深,這處老林子又靠近野外,一片荒涼,平日里連個鬼影都不會有,誰也不知道這個夜晚會發生這么多事。
輝子那時意識還很清醒,看著他爹做出這些詭異的舉動,心中也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家親爹到底在做什麼。
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透著濃濃的邪性!輝子他爹看著附近沒有旁人了,先取出一把刀截了自己半截衣袖,然後來到那個裝滿黃金的手提箱旁,把裡面的黃金全部拿出來,一塊一塊疊好,連帶那半截衣袖全部放在之前挖的深坑中!
接著從懷中取出一塊烏黑的玉佩,轉手在自己左手無名指上劃了一道口子,眉頭也不皺地滴了幾滴血在玉佩上,將玉佩仍在了那堆金子上。
做完這幾件事之後,才站在一旁閉上雙眼,似乎在等待什麼。
從割袖、埋金、拿佩、滴血,埋坑這一系列事情做下來,也就幾分鍾時間後,常人或許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但落在有心人眼中,這是在古代一種失傳的喚仙門道!
通俗點說,喚的是那些得道高人。
古代有些高人常年隱居在深山老林中,不問凡事,只修天道。他們一般修煉到一定程度,感覺進無可進的時候都要下山游歷紅塵,在紅塵中完成最後一步,了卻俗身。
在這個游歷中遇到有緣人,都會送給他們自己的信物,一旦這些有緣人想要求助他們,就需要取指心血滴在信物上,再將所求之事記載在紙上,連帶著信物丟進一個深約三尺的坑中。
俗話說三生萬物,所以三尺在這里意味著就是紅塵萬丈,濁世三千。
除此之外還需要准備一定數的黃金,因為黃金在古代修道多用於煉丹服食,所以那九斤七兩的黃金代表的不是別的,而是道行!
據說當黃金重量九斤九兩時,就意味著那個高人已經是半步仙人,這種人又被稱為紅塵仙,可以駐世長存。
而輝子他爹年輕時遇見那位異人,傳他聯系之法時就叮囑他,所用黃金,當為九斤七兩,如此境界,距那傳說中的紅塵之仙,也只有咫尺之遙!
輝子那時哪懂這些,魂不守舍地看著他爹這么一番喚仙儀式後,似乎整個林子里突然多了一絲詭異的波動。
又過了一會,不知哪裡突然響起幾聲烏鴉的叫聲,在這個林子里顯得格外陰森,而原本挖坑的那顆大樹下面,突兀地現出一個老人!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
就像街坊上常坐著曬太陽的老人,看起來平平無奇,臉上的褶皺一道道,飽經歲月的風霜,可那雙眼睛卻是灰白之色,完全沒有瞳孔眼白之分,就是一片灰白。
而輝子心裡卻打了個寒顫,他發現自己根本記不住這個老人的臉龐。
明明上一秒剛剛看見,轉神間又忘記他長什麼樣。輝子當時本來就臨近精神崩潰的邊緣,被這個老人這么刺激一下,整個人都感覺頭昏沉沉,有種從心底脫力的感覺。
那個老人似乎看到輝子在窺視他,嘴角沖著他裂了下。
說來也奇怪,這個老人就這么看他一眼,輝子心中陡然沉靜下來,似乎陷入一種奇異的安和之中。
一旁輝子他爹看見這個老人出現,臉上倒是沒有絲毫驚訝,上前低聲跟那個老人說了幾句,不時扭頭看著輝子,似乎在交代輝子身上出現的事情。
那個老人安靜聽完輝子他爹說完,上前了兩步,目光靜靜地望過來,似乎在觀察什麼。
過了片刻,那個老人緩緩道:「這是驚門上四,專門用來引魂的手段,失傳很久了。」
他說話的聲音十分古怪,不像是從嘴巴里說出來的,反而像是腹語。
輝子他爹沉聲道:「不知道姚大師可有方法救我兒?」
那個老人點點頭,隨意道:「解鈴還需寄鈴人,喚這位來此道道因果吧。」
也不見他什麼舉動,林子中陡然颳起一陣陰風,風中隱隱傳來凄厲的叫聲,似乎有許多人在歇斯底里的嘶吼,聲音慘烈之極,透著發自心底的怨毒,讓人一聽就渾身發麻。
輝子勉強抬了下視線,看到林子之中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一個紅衣身影,長發垂腰,正背對著他。
他心中一陣害怕,那個紅衣身影看起來就像當時騙他上車的紅衣女子,不知怎麼被那個老人找了過來。
不過還好,那個紅衣女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身來,只是風中那種凄厲的叫聲越發響徹,似乎這個紅衣女子正在和那個老人,或者說輝子他爹爭吵著什麼。
而一直以來冷靜沉穩,不動如山的輝子他爹,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紅衣女子之後,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不定起來,似乎心神受到了極大的震盪。
這種怪異的交流方式持續了大概十幾分鍾,風聲才漸漸停歇,那個紅衣女子悄然消失,林子又恢復了平靜,似乎剛剛出現那一幕只是一場幻覺。
輝子他爹抬起頭看著那個老人,沉聲道:「姚大師,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兒的魂魄一經引出,就無法回來,以後只能成為一個活死人?」
老人道:「驚門上四乃是當年那位留下的十二道奇術之一,奪盡天機造化,除非按我說的法子,否則就算勉強回魂,也熬不過頭七之數,便要煙散雲消。」
輝子他爹臉色陰沉,澀聲道:「我不過奪了那…立身基業,也算留下了一線生機,何苦讓她這般糾纏不休?」
老人搖搖頭:「一飲一啄,皆非前定,當日你找我篡改命數,就當知道會折後代福報。」
老人似乎又想起什麼,扭頭看了輝子一眼,勸道:「或許這個事情對他來說也是一個磨煉,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老人和輝子他爹站在原地又頓了一下,輝子隱隱聽見他們兩個低聲交流了幾句,隱隱提到什麼「篡命」… 「果報」…「天數」…
兩個人最後似乎做了什麼決定,輝子他爹點點頭,那個老人上前將他的身體翻了過去,面孔朝下。
這時輝子才發現,即便是現在面孔在下面,他依然能看見那個老人的舉動!
似乎他的視線已經脫離了身體的桎梏,換句話說,就是傳說中的魂魄出竅。
只見那個老人從袖中抽出一根手臂長短,拳頭大小的毛筆,憑空沾點了幾下,隨即在他身後落筆塗抹,似乎想描繪什麼東西。
本來輝子現在已經感受不到身體的感受,但當那根毛筆臨體時,卻讓他有種發自心底毛骨悚然,大恐怖的感覺。
他本能的感覺到,那個老人接下來要對他做的事情,絕對是一件恐怖至極的事情!
那根毛筆似乎不是繪在他的背上,而是透進骨子裡,魂魄里,讓他通體顫栗,口中忍不住發出野獸般的痛呼聲。
「啊!」
這一聲喊出,他整個人似乎都猛地一縮,頭腦一沉,又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可那種毛筆臨身的疼痛又增加了何止十倍?簡直讓人直欲發狂!
輝子當時整個人青筋根根暴起,雙臂下意識地支撐在地上,身子就想從地上翻滾起來,可是那個老人只用一隻手輕輕按著他的脊椎骨大龍,他渾身的力量就全部消失,只能抽搐著趴在地上,感受著背後的毛筆繪跡不斷落下。輝子渾身已經汗如雨下,只感覺隨著那個老人最後一筆,他整個背都驟然一緊,似乎變成了鋼筋鐵皮,耳邊似乎突然響起一道冷哼!
那不是人的冷哼,更像是一道炸雷,從他的心底發出!
輝子的七竅都在這個響聲中流出黑血來,身體上和心中傳來的疲憊讓他直接昏厥過去…
昏迷前的最後一眼,隱隱看到一個面容兇悍,口吐長舌的白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沒入他身體之中…
………
我驚詫地聽輝子說完這一段過往,又看了看輝子吊兒郎當的樣子,忍不住道:「輝子,照你這么說,當時你遭人下陰手,將你體內三魂引了出來,你爹為了讓你不成為植物人,拜託高人在你身後繪了一副無常圖,騙了一位無常當苦力,又將你的魂魄拘了回來?」
輝子得意地吹了個口哨,攥起沙包大的拳頭在我眼前顯擺:「可不是,所以輝爺我打小就知道自己體內封了一位無常,從小就不遜別人,能動手的事情我就從來不逼逼。」
我看著他一臉不在乎的表情,苦笑著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啊,你們平白騙了一位無常十四年,就不怕那位無常什麼時候帶著你的魂魄跑了?」
輝子臉上笑容凝滯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滿不在乎道:「怕什麼,我現在每年都去寺里吃齋念經一個月,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哄著身上這位大爺,讓他好生給我吊著這個魂,吊著這口氣。」
隨即嘴裡咕噥著什麼契約精神,什麼香火情分。
我無奈地搖搖頭,雖然輝子現在在我面前一副吊兒郎當,毫不在意的神情,但我心裡總感覺有些隱隱不安。
如果將來真的有一天,那張繪在輝子身後的無常圖,再也困不住那位無常,讓它跑了出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那時眼前的輝子,還會是現在這個人嗎,還是說,變成一個來自陰間的…想到這里,我渾身一個寒顫,忍不住又抬頭打量著輝子,而他似乎完全忘記之前的這個話題,又開始一臉盪漾地跟我聊起東北這邊的人貌風情。
我看著他在我眼前叱吒的樣子,心中不為人知的閃過一絲陰霾,或許只是我杞人憂天吧。
或許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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