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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小說短篇故事

發布時間: 2023-01-21 09:27:32

『壹』 連載小說|都不容易:來自兒子兒媳的反擊

一周後,吳情給吳義打來了電話,告知他父親去了他那裡,他吃驚道:「爸不是回老家了嗎?怎麼會去賓城?」

「昨天就來了,不讓我打電話,我想了想還是跟你說一聲,他說如果你問起他,就跟你說,他過得很不開心,還說你不讓他在深圳住,把他趕回了老家,也不給他錢,他一分錢沒有,連車費都是欠人家的,要不是那個司機是熟人,他早被趕下車了。」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這么對他了,哥,你不知道他來我這里住的這十來天,把我折磨成什麼樣,買200塊的衣服騙我說1000,天天要下館子吃飯,還要買包、買鞋、買各種東西,我都盡量滿足他,對了,還買了一台75寸的大電視,你說他,就來住個十來天,跟旅遊一樣,又是讓我換成兩房,又是買各種家電傢具、生活用品的,享受完了拍拍屁股走人,結果我還不落個好,還說我趕他走,你問他還有點良心嗎?就連他坐車的票都是我買的,什麼跟司機熟,人家不要他的錢,他那麼有本事,怎麼不去跟開飛機的飛行員做朋友,這樣連坐飛機的機票都省了。」

「我也知道他是胡說的,所以沒理他。」

「哥,你那就一個單間,嫂子還懷著身孕呢,你們三個人怎麼住啊?」

「他住旅館,給他開了一間房,45元一天,晚上來我這吃飯,早中餐不管他。」

「哥,總讓他住旅館不好吧,嫂子怎麼說?」

「是你嫂子讓他住的旅館,你嫂子讓我告訴你,叫你別管了,她說像爸那種人她見多了,她有辦法治,對付爸,你越是讓著他,他越得寸進尺,不去理他,他就玩不出什麼花樣,你呀,就是錢多,給他買這買那的,最後他還說你不好,我沒錢,所以什麼都不買,有什麼吃什麼,有什麼穿什麼,不喜歡就回老家去,又沒人求他來。」

吳義終於見識到哥的厲害之處了,哥某些方面跟爸真的很像,狠起來對親人都能下得了手,這樣也好,讓他跟哥呆一段時間,才能知道他的好,不然自己無論怎麼做,都討不了好。

他對吳情道:「那哥,我先掛了,我還要上班呢。」

「好,掛了,有空再聊。」

吳慶仁坐在房間唯一的凳子上,冷眼撇了撇躺在床上玩手機的兒媳婦,心裡充滿著不屑,對這個兒媳婦,他是一百個不滿,長得皮膚黝黑不說,身材又粗又壯,頭發微卷,嘴唇略厚,從頭到腳往下看,沒一點可取之處,尤其她那對大腳。一個女人,穿45碼的鞋,吳父常常背後議論她,說自己的大兒子取了一個馬大姐回來,至少馬大姐除了腳大以外,臉蛋是漂亮的,家裡也有錢,而眼前這個馬大姐,家裡即窮,還長得丑,關鍵非常懶。

從早上到現在,她的屁股就沒挪開過那張床,一直用手機在打麻將,時不時笑兩聲,滿嘴的黃牙暴露在外,讓吳父內心打了一個冷戰,他覺得很惡心。他左想右想都想不通,自己的大兒子為什麼就喜歡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雖說大兒子沒什麼本事,賺得也不多,個子還有點矮小,但長相遺傳了他,也算是一表人才,是眼瞎了還是被下了降頭,他是百思不得奇解。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用桂柳話對兒媳婦道:「春梅,我餓了,西么時候吃飯?」

「米在桶裡面,菜在菜市場,餓了就克買菜回來自己炒自己煮。」春梅頭也不抬地用桂柳話應道。

「喊我自己煮啊,我在吳義那凱,都是他們兩個煮給我吃的,沒煮都是克外面餐館吃烤鴨啊自助餐這些,我又沒認得路,你還喊我克買菜。」

「你是三歲娃仔嘛,沒認得菜市場沒懂得問嘛,出門往左一直走,沒懂就問,嘴巴長來做什麼的,我這凱跟吳義那不同哦,他們兩個坐辦公室的,收入穩定,我和吳情是擺攤的,你又不是沒懂,天天挨城管趕,有上餐沒有下餐的,想出克吃大餐可以啊,你請客嘛,你請我們就克。」春梅絲毫不留餘地的回懟道。

吳父氣得微抖,起身嚷道:「你們沒孝順,你們報應,沒給我飯吃,你們要餓死我是咩,我跟你們講哦,我年紀大了西么都沒怕,我還有高血壓、心臟病,要是你們氣我多,我死了,我看你們嫩子辦?」

「嫩子辦?死了就死了,死了就買地葬下克還能嫩子辦,哪個沒有死的那天,你老了沒能煮飯,你喊我一個大肚婆(孕婦的意思)煮給你吃嘛,要是我出了什麼事,你的孫仔沒有了,你對得起你吳家的祖宗咩,你要餓了就克買菜回來煮,沒餓就坐在那凱,沒要在這凱大喊大叫的,對胎教沒好。」

吳父咽了一口唾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沒想到這個沒見幾次面,看起來忠厚老實好欺負的兒媳婦,竟然是個狠角色,但他仍然咽不下這口氣,賭氣道:「我沒跟你講,跟你這個村上人(形容出生在農村的人)講不通,我打電話給吳情,我不信他也不管我這個老頭(指父親的意思)。」

「想打你就打,吳情現在在外面賣果,忙得屁都標(形容非常忙,忙到屁都沒時間放),哪有空管你餓不餓,你又沒是三歲娃仔,還要他回來煮好喂你啊,連我這個老婆他都沒有空理,我中午都是自己煮麵解決,等晚上他買菜回來才給我煮一餐好的,你才剛來,就想他生意沒做,專門伺候你啊。」

吳父不理會春梅,撥通了吳情的電話。吳情果然在忙,打了很久才接通,吳父趕緊跟他告狀,邊哭訴邊嚷著肚子餓,吳情正在被城管追,本來就已經火冒三丈了,被吳父一通電話打過來無理取鬧,那是煩上加煩,破口罵道:「餓死你算了,你是斷手還是斷腿啊,餓沒懂自己煮嘛,沒認得菜市場在哪,冰箱裡面有面條,自己開火煮總認得吧,實在沒想煮,就克樓下買碗粉吃,懶得下樓,就餓死算了,得了,我沒跟你講了,我忙得要死。」

「嘟嘟嘟……」對方已經掛斷了。吳父剛被一向瞧不起的兒媳婦教訓完,現在又被兒子訓話,兩處受氣,他氣得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嘴裡喘著粗氣,手撫摸著胸口拚命按壓,似要把這鼓氣按壓下去。

春梅也覺得剛才語氣有點重了,剛巧中午到了,她也感覺到餓了,起身對吳父道:「我煮雞蛋面,你吃不吃,吃我就多煮點?」

吳父賭著氣,想說不吃,但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只得服軟道:「煮得好吃就吃,沒好吃就沒吃。」

春梅也不計較,道:「好沒好吃都是雞蛋面,跟外面大餐館比起來肯定差點,但能填飽肚子,人餓了吃什麼都是香的,都是農村人,哪有更挑剔。」

「我家沒是農村的白,我跟你沒一樣,你家農村土生土長的,我們在鎮上有房子的白,吳情他媽是農村的,跟你一樣。」

「鎮上還不是農村,鄉鎮鄉鎮,還不是一個道理,吳情他媽是農村的,你娶她,一個女婿半個兒,這樣算來,你還不是一樣是農村的,農村有什麼沒好的,現在很多農村發展很好,不要總農村長農村短的,都是一對眼睛一張嘴一個鼻樑,哪個又高貴多。」春梅絮絮叨叨道。

吳父爭辯不贏,又不想失了面子,道:「我出克走一下,煮好了我再回來。」說完賭氣甩門而去。

「爸,准備煮好了,你又克哪,面涼了沒好吃,結成一坨一坨的,沒吃早講啊,又講餓多。」吳父早已下樓了,春梅還在廚房對著空氣埋怨吳父。

吳父再回來時,已是傍晚了,吳情已經收攤回來,看到吳父進來,責備道:「爸,你克哪啦,春梅講你出克半天了,現在才回來。」

「我沒有飯吃,沒出克吃,餓死在家嘛。餓死了你們有肉吃多是咩。」(有肉吃指葬禮上會擺宴席來款待前來悼念的賓客,根據每個地方風俗不同,有些地方沒有舉辦葬禮宴席的說法,這種宴席在廣西比較盛行。)

「發什麼脾氣,哪個又得罪你多,你吃飽了嘛?」吳情問道。

「沒吃,餓一天了,年紀大了,少吃幾頓死了一了白了。」吳父仍帶著氣回道。

吳情知道父親的脾氣,肯定是上午在這鬧小性子,被春梅給懟了,回頭打電話給自己訴苦時,自己又訓了他一頓,覺得沒面子,還在這將著呢。

他主動緩和語氣道:「過來吃飯列,已經煮好了。我今天收攤特地克菜市場買了一隻燒鴨回來,你來嘗嘗看跟老家的口味是不是一個樣。」

有人給台階下了,吳父也不好在僵著,他坐下拿起碗准備盛飯,被春梅用筷子打了一下手,道:「今晚沒有煮你的飯,中午的面你還沒有吃完,先吃完那碗面,沒吃完沒給吃飯。」

吳父砰就將碗重重砸在了飯桌上,罵道:「你算什麼東西,這凱是你家嘛,你吃我仔的用我仔的,靠我仔養,還敢沒給我吃飯,你算哪根蔥,你信沒信我喊我仔休你克。」(休你克指跟你離婚)。

「我幾時講沒給你吃飯的,中午你講你要吃面,喊我煮更多,你又沒吃跑出克,我喊你把中午的面吃完再吃飯有錯嗎?你不懂現在賺錢有多難,你還浪費糧食。中午的面我給你放冰箱,又沒餿又沒隔夜,為什麼就沒能吃,我一個孕婦都經常吃早上煮剩的食物,你健健康康的吃了又怎麼樣?」

「我沒吃,冷冰冰的你喊我吃,你想我拉肚子好送醫院是咩。」

「哪個喊你吃冷的,你沒懂放微波爐熱一下嘛,你要不會用微波爐,我幫你熱也可以啊,你發什麼脾氣啊,年紀更大了,脾氣還更大,還講有心臟病、高血壓,難道你沒懂這兩種病是沒能經常發脾氣的嗎?」

面對咄咄逼人的春梅,吳父是一點招沒有,春梅的話句句在理,他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只得把眼光移到兒子吳情身上,吳情看到氣氛又冷了下來,咳了一聲打了一個圓場道:「我看今天中午的面是剩得有點多,爸,要不更子吧,你少吃點,吃一小碗,剩下沒吃完的我來吃可以咩,你留肚子多吃點燒鴨。」

吳父冷冷地「嗯」了一聲,算是默許了。

吳父吃著這碗面,心裡覺得委屈極了,又沒有發泄的地方,面對強勢的兒媳婦和軟弱的兒子,一點招都使不上來。如果說自己以前對眼前這個兒媳婦,是打心底里瞧不起,經過這一天的相處,他對她,除了瞧不起,還帶著點怨。

自第一天戰敗後,吳父一直不甘心,再找機會繼續跟春梅過招,可每次還沒等他亮招,春梅就已經料事如先的見招拆招,把他打得無還手之力。吳父靠著撒潑耍賴在村裡混了一輩子,沒遇到半個對手,沒想到才跟春梅相處幾天,就栽了好幾個大跟頭。

這日午後,他又打電話給吳義訴苦,自上次吳情跟吳義匯報,說吳父回去說他不好的那些話後,他對吳父的態度冷淡了不少,電話里也只是應付似的附和,然後找個上班忙的借口把電話給掛了。

跟小兒子訴苦不成,吳父就將電話打到了明夏那裡,吳義事先已通知明夏,如果不知道怎麼說,就不要接電話。明夏看到來電顯示又是吳父,調成靜音,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到處投訴無門,吳父總算是死了心,乖乖地讓幹嘛幹嘛,每天早上幫著吳情出攤,中午買菜回來給兒媳婦做飯,這樣的日子維持了一周,一切都相安無事。

吳義也會時常跟吳情聊天,問問吳父的情況,吳情都如實以答,聽得吳義一愣一愣地,再三問道:「你說爸每天早上7點鍾起來跟著你一起去擺攤,中午11點去菜市場買菜給嫂子做飯,不會吧,真有這樣的事。」吳義簡直不敢置信,這還是自己那個愛折騰的父親嗎?跟在他這里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

「是這樣沒錯。其實剛來那幾天他也是折騰,不是嚷著要我回去給他做飯,就是說要下館子吃好吃的,被我媳婦訓了幾次後,就聽話多了,還有一次,他浪費糧食,讓我媳婦煮好面條後又不吃,跑了出去,到了吃晚飯時間才回來,結果啊,我媳婦硬是逼著他把中午的面給吃了,才允許他吃的晚飯,雖然我幫他吃了大半,但自那次起,他不敢再浪費糧食了。後來我們晚上去逛超市,他也吵著要買這買那的,在結賬時,我媳婦直接把那些東西給清了出去,沒給他付賬,他不高興,跑了出去,就像在你那裡一樣,玩失蹤,我本來想去找他的,我媳婦不讓,說他失蹤不了,還說賓城離老家這么近,都是講一樣的桂柳話。我媳婦說,不給他一分錢,他走個兩三天也能回老家,所以我們也沒出去找。半夜的時候,倒是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去接他,我說太累了,第二天還要出攤就掛了,他後來幾點回的旅館就不知道了,反正第二天他還是來我這邊了,再後來,折騰了幾次,見沒人搭理他,也就老實了。」

吳義真的是佩服大哥,自己就做不到不聞不問這點,雖然覺得父親有點可憐,可想到父親的個性,確實需要像大嫂這樣的女漢子來治治他。

晚上,他把這些跟明夏一講,明夏也笑道,「看來,我們倆人在你爸面前,充其量就是兩頭小綿羊,任他搓圓捏扁,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是啊,還是我嫂厲害啊,想到我爸在我們這里時耀武揚威的,到了我哥那立馬變得服服帖帖,雖然覺得有點不忍,但其實還挺解氣的。」

「要我說啊,不是你哥你嫂太強,是你爸太懂你了,他抓住了你的致命弱點。他知道你心裡對你媽有愧,所以每次只要一搬你媽出來,你就得乖乖就範,按著他計劃好的套路走。你哥不同,你哥雖然性子懦弱,但他沒有弱點,又不是個拿主意的人,什麼事都是你嫂子說了算,而你嫂子又是個強悍的人。有時候還跟你爸有點像,一樣的愛財如命,你爸要想在你哥身上搜刮一毛半毛的,我看比登天撈月還難。」

「嗯,你分析得有理,但我爸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我看啊,現在的和平相處,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最後誰輸誰贏還說不定。」

「照我看,你大嫂和你爸之間是高手間的對決,我們啊,道行都太淺了,遇到這兩個高手,別說單挑了,還沒出手就已經落敗了,現在啊,我只希望你大嫂能撐久一點,與你爸來個長期對戰,兩人都別那麼快分出勝負。」

「有道理,無論哪方敗了,最後我爸都會離開,他這一走,這個燙手山芋又會扔回給我們,唉,我是真的怕了,好不容易過上幾天舒心日子,真的不敢回顧往昔啊。」

「你這就投降了,你別忘了,你爸是個□□,控制炸彈的那個按鈕又在他手上,你要是不早點解除你的心魔,這顆炸彈遲早會扔到你這里來,到時,你爸再按下按鈕,不炸得你粉身碎骨,也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真應該跟你哥取取經,他身上有些優點,你就沒有?」

「哼,我哥能有什麼優點啊,唯唯諾諾,像個王八一樣窩囊。」吳義不屑道。

「你真別瞧不起你哥那個性,很多時候,你還不如你哥呢,就說賣房救你媽那事吧,出頭打前鋒的人是你吧,最後落不到好的人也是你吧,誰記得你的好了,誰又記得你哥不好了。還有把你媽拉回村裡那事,你哥把責任全甩給了你爸,我問你,你媽走後,你最責備的是不是你爸,你怪過你哥嗎?再有,這次接你爸來的事,明明是你爸先找的你哥,你哥就有辦法把鍋甩給你,要不是你爸主動提出回老家,你還有得罪受。再有,你爸去了你哥那,你哥忙著做自己的生意,將你爸這個大麻煩扔給你嫂子,他什麼都不管也不問,最後你爸乖乖認命不折騰了,這一系列的背後,看似你哥什麼都沒做,又像是做了什麼,總之到頭來,你做了這么多,卻成了惡人,你哥呢,一點把柄沒落下,落得個溫和孝順的好名聲。指不定,以後你爸心裡要怨恨誰,那兩個人一定是你和你嫂子,反正沒你哥什麼事就對了,所以我說你真該跟你哥好好學習,有時候當個縮頭烏龜沒什麼不好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吳義細細咀嚼著明夏的話,覺得確實是這么個理,看來,做人做事,能伸也要學會能屈啊,槍打出頭鳥,學會掩藏自己,或許活得不那麼累。

『貳』 【短篇小說】豆婆

01

豆婆要走了。

晨起天剛蒙蒙亮,我們就被隔壁張嬸的大嗓門給震醒了:「媽快不行了,媽快不行了!」

張嬸口中的「媽」,就是我的豆婆,我的大奶奶。豆婆的愛人,是我爺爺的哥哥,所以豆婆一家和我們家即是同一祖廟有著血緣關系的親戚,也是多年的鄰居。

張嬸的大嗓門里夾雜著急躁的氣息,透過很遠的空氣我依舊能感到事態的嚴重性,我急急忙忙穿好衣服,隨便登了雙鞋子,急匆匆地跟著爸媽一路小跑出去。

我心裡火急火燎的,期盼著這是虛驚一場。畢竟,我心裡頭還沒做好要送走豆婆的准備,盡管豆婆今年都已90歲高齡了。

張嬸的家門口,早已被圍了個泄水不通,亂哄哄、臭烘烘的一片,有的是看熱鬧的房客,有的是被通知而急急趕來的親戚。堂哥堂嫂們都在忙著打電話,聯系辦黑事的人。

前幾天路過豆婆家門口的時候我見豆婆的精氣神兒還好好的,她甚至還拉著我的手和我說了些許的話,怎麼才一兩天的功夫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呢?我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想進豆婆的房間再看看豆婆,但我的腳還未曾邁進那扇門,卻被張嬸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小孩子家家的,你別進去了,晦氣。」

「沒事的,我就看一眼。」

「一會兒再看吧!別去添亂了!里頭正給她老人家換衣服呢!」張嬸口氣十分不耐煩,引得客廳里的叔叔嬸嬸大伯們都看向了我,那齊刷刷的眼神像蓋子一樣籠罩了下來,壓迫得我止不住後退了兩步。

我靜默著,不再作聲。

沒過幾分鍾,奄奄一息的豆婆被叔叔伯伯們用被子裹著抬了出來。

豆婆瘦小的身軀蜷縮在濕熱的棉被裡,隔著一道又一道的身影,我只看到了露在被子外頭的幾根細碎銀發。我鼻子一酸,眼裡的眼淚不禁要淌出來,可是心裡一想豆婆畢竟還沒走呢,我若是提前哭了,可把她哭走了怎麼辦?

我們村有個習俗,但凡家裡有人要過世了,就得卷著鋪蓋抬到祖廟祠堂的地上躺著,直到咽氣。這樣才能算壽終正寢,死後牌位方可入駐祠堂。

我一路隨著他們去了祠堂。堂哥從家裡搬來了豆婆平日睡的那張褪色的草席,「嘩」的一下扔到地上手腳麻利地鋪開,然後叔叔們便把裹著豆婆的被褥連同她一起輕輕地放在了草席上。

我終於看到了豆婆的臉,枯槁得如同將死的枯木,祠堂陰暗的光線給她的臉渡上了一層昏黑色,她兩個眼窩深深凹陷了下去,雙眼微閉著,偶爾突然睜開一下,但是卻又那麼的暗淡無光。

豆婆的氣息若有若無,如果不是嘴裡一直在輕聲地呢喃,我真的以為豆婆已經咽氣了。

我擠到跟前,跪坐在豆婆的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她的臉,我哽咽著輕聲喚她,她卻沒有回應我的呼喚。我終於忍不住,豆大的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掉在了豆婆如樹干一樣的手背上,掉在了她嶄新的壽衣上。我使勁兒把頭低下,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失態,但還是被張嬸看到了:「呀!你這丫頭還真的是親你豆婆呢!我這做兒媳的都沒哭,你倒是有孝心,提前哭了。」

媽聽不下去了,站在一旁幫襯:「豆婆疼這些孩子,從小就記掛著他們。這孩子也是捨不得她豆婆。」說完,媽遞給我一張紙巾,讓我擦擦我的鼻涕和眼淚。

小的時候,豆婆家就是我們孩子的樂園。每當放學的時候,我們幾個孩子就把豆婆家的鐵門搖得「啷當啷當」響,朝著里邊兒使勁喊豆婆快開門,我們來串門兒啦。

聽到聲音的豆婆佝僂著腰,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朝門走去,人還未到,那樂呵呵的笑聲像鈴鐺一般在院子里來回盪漾:「來咯,來咯。」

孩子們像歸山的虎,門一打開,「嗖」的一下不見了身影:有的「溜溜」地爬上了院子里的樹尖上兒摘果子;有的跑到後廚房翻箱倒櫃找碗倒水喝;有的橫七豎八地滾在豆婆的床上,擰開了風扇讓涼颼颼的風肆意親吻著稚嫩的雙腳……

豆婆每次一看到我們,就親切地拉著我們的小手,又是親又是捏的,她總愛重復地問我們在學校吃的好不好呀,有沒有認真聽課呀。我們像雀兒一般嘰嘰喳喳地叫喚著,爭先恐後地和豆婆講述學校里發生的事情,講到興致勃勃時,豆婆還像個孩子一般笑得嘴合不攏。

豆婆喜歡聽我們這些孩子漫無邊際地吹牛瞎聊天,一會兒說學校里的公廁鬧鬼;一會兒說誰誰誰加入了幫派,打架斗毆很是厲害;一會兒又說誰誰誰上課睡覺被老師罰站……

這些純屬娛樂的故事,常常引得豆婆哈哈大笑,惹得豆婆拿著蒲扇直拍我們的背:「孩子們太調皮咯。該打,該打。」豆婆一笑,我們就樂得把頭探到她的嘴跟前數著她為數不多的幾顆老牙。

我們喜歡搜集各種各樣的趣事來逗豆婆開心,豆婆老了,又自己一個人住,如果沒有我們這群孩子的陪伴,豆婆的每一天該是多麼的漫長與無聊啊。

臨走時,豆婆往我們每個人的口袋裡塞了一小把零錢:「拿去吧,拿去吧,拿去買些好吃的,別告訴你們媽聽!」

小小的我們,總是搖著頭,擺著手說不要不要,但是架不住豆婆的盛情,架不住豆婆的愛,最後那些沉甸甸的一塊錢,都被我們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書包里、心裡。

快樂的日子像絢爛的彩霞,總是還曾細細駐足品嘗,它便靜悄悄地溜走了。後來,豆婆的兒子搬回來和豆婆一塊住,那個在無數個夜晚輕唱著靜謐與孤獨的小院,一下子充斥了許多許多嘈雜的聲音。

張嬸很兇,訓斥孩子們的時候像一隻飢腸轆轆的母老虎,我們都很怕她。

放學的孩子們,再也不敢輕易地野到豆婆的家裡,不能像猴兒一般歡快地在豆婆院子的樹上跳來跳去;不能到廚房亂翻一通找吃的;也不能再到豆婆的床上撒嬌撒野……

漸漸的,孩子們不再來這個小院找豆婆了。

豆婆的生活雖然有了家人的陪伴,但是她比以前更寂寞了。

每當放學的時候,豆婆就搬著一張破舊的小矮凳坐在門前等待著我們放學,等呀等呀……

我偶爾路過的時候,碰到坐在矮凳上的豆婆,我依舊衷心地流露出心底的快樂,拉著豆婆像樹枝一樣枯椏的手,親切地喊兩聲「豆婆」。但,抬頭看到豆婆院子里的那些家人,很多想說的話又默默地咽在了心裡。

千言萬語,我們對豆婆的愛,不再是輕快的,而是沉重的,難以訴說的。

我們對豆婆往日的那些嘰嘰喳喳,變成了最深情而壓抑的問候——「豆婆,您近來好嗎?」

失去了我們的豆婆,顯得更蒼老了,更讓人心疼了。

豆婆在祠堂的地上躺了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她幾乎沒怎麼吃東西。盡管她那遠嫁的二女兒一直在她身邊伺候著,給她喂水、喂粥。

幸好後來豆婆的三女兒趕回來時,發現躺在地上的老母親奄奄一息,一摸額頭才知道豆婆正發著燒。三伯母和三伯父都是醫生,當眾提議先把豆婆送到醫院。三伯母的提議,打破了祠堂異常的沉靜。那些守夜的親戚們抬起疲憊而沉重的眼,也附和著說,是呀是呀,已經在祠堂的地上躺了三天三夜了,如果豆婆要走,早就走了,豆婆可能是生病了。

張嬸欲言又止,想反對。但眾人贊同的力量實在過大,最後也默許了。

被送到醫院的豆婆掛了幾天的吊針,後來竟然蘇醒了。她的女兒們也皆大歡喜地將她送了回去。

哈,原來是虛驚一場。豆婆那天是昏迷了,不是快過世了啊!「老太太,你的福報還在後面哩,老天爺想你再活個十年八年呢!」去醫院探望的親戚們,都向豆婆道喜。

別人都以為豆婆的病好了,但是,我知道,其實豆婆還在病著。

張嬸一家因為這一出鬧劇落成全村人的笑柄:「呵,這兩口子分明就是盼不得他媽早死呢!」

豆婆回來後,稍稍養了一段時日後氣色逐漸緩了過來,後來竟也能下地走路了,而我比以往更加殷勤地去探望豆婆。

某一天,我看到豆婆佝僂著腰吃力地蹲在地上洗衣服,那布滿了老年斑的一雙手,在水裡哆哆嗦嗦搓著,好幾次都把水灑了出來。我急忙蹲在了豆婆的跟前,伸過手想要幫豆婆洗,卻被豆婆攔住了:「丫頭,讓我自己洗,讓我自己洗。」

我和豆婆爭著,那盆水因為我們輕微的搶奪濺出了白白的水花,但是豆婆的態度很強硬,很固執,我只好作罷。

回家後,我把這事告訴了媽,媽卻把我呵斥了一番:「自作聰明!這是別人的家務事,你插什麼手?」

我感到很委屈。

媽接著又嘆了口氣道:「知道你心孝,但你幫了豆婆洗衣裳,路過的村民、親戚怎麼看?他們就會以此說三道四,說豆婆的兒子和兒媳不孝,連自己母親的衣服都要外人洗!」

「難道他們不是嗎?」

「可是,你的善心,只會讓豆婆過得越加艱難。張嬸會在沒人的時候,把氣通通撒到豆婆身上,挖苦豆婆老不中用,連累了他們……」

來我們家串門的吳嬸娘,也點頭道:「可不是?有一次,我們那位路過的時候,多嘴和張嬸叨嘮了幾句說,天涼了,老人家怕冷,給老人家多買幾件厚棉衣。張嬸以為豆婆又到處說她的壞話,隔天幫豆婆洗頭發的時候,動作那叫一個粗魯,那噴頭的水嘩嘩地在老人家頭上掃射,泡泡和水濺了老人一身,進了老人的眼,豆婆嚇得嘴裡直喊冷、冷。」

豆婆的兒子搬過來和豆婆住後,她經常受到張嬸的欺凌,他們會給豆婆吃冷嗖的饅頭、隔夜的稀飯;他們會在豆婆打翻了碗筷的時候呵斥豆婆,讓豆婆端著碗獨自在昏暗的房裡吃飯;豆婆洗澡時不慎滑倒摔傷了腿,他們瞞著不說,只拿了一瓶活絡油讓豆婆自己去擦淤血的部位……

我捏緊了拳頭,質問:「難道就這樣讓他們虐待豆婆嗎?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一個外人你有什麼辦法?把豆婆接到我們家住?給豆婆錢?還是幫豆婆做飯洗衣服?報警虐待老人?那是別人家的家務事,你管得著嗎?你幫得了嗎?你有證據嗎?」媽白了我一眼,把我推進房間里:「小孩子家家的,趕緊學你的習,看你的書。」

是啊。我想幫豆婆,但我卻無能為力。我只是一個孩子,一個深深的愛著豆婆的孩子,除了對她的痛苦感同身受,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我聽著客廳外吳嬸娘一樁樁地數落著張嬸虐待豆婆的事,心痛到無以復加,一想到豆婆今後的日子不知又要受到怎樣的虐待,我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本以為,豆婆只是多了些寂寞,卻不想還有這么多苦楚。

大約過了三個月的某一天,張嬸又來通知村裡的親戚:「豆婆這次是真的快不行了。」

我向兔子一樣拔腿沖向豆婆家裡,用力推開那扇熟悉的鐵門,穿過那曾經玩耍的小院,我向回憶中的那間充滿歡樂的屋子快步走去。

瘦骨嶙峋的豆婆身軀筆直地躺在那張破舊的木床上,很聽話的,很安靜的。

「豆婆。」我喚了一聲,她沒有應我。

我輕輕地坐在床邊,給豆婆蓋上被褥,我仔細觀察著她,竟沒發現我記憶中的豆婆已經這么老了,像一顆干癟瑟縮的枯木那樣老,那樣干。

我摩挲著豆婆的手,有些涼涼的,冰冰的。我給豆婆喂水,她一點兒也沒喝,那水順著她的下巴滴答滴答落在脖間。

兩天後,豆婆在家裡安安靜靜地走了。

送走豆婆的時候,別人哭了,我沒有哭。

因為不是在祠堂過世的,所以算不得「壽終正寢」,張嬸一家花了很多錢請人做法事,力求把豆婆的靈牌請上祠堂祖廟。

豆婆生前心善,做法事的大師說,祖宗們允了豆婆的牌位。

從此,豆婆成為了我們家族祭拜的祖宗之一,在每一個隆盛的節日里,張嬸一家會給豆婆供上好肉和好酒和好香,祈求豆婆在天之靈能保佑她兒孫的幸福安康、工作順利、財源廣進。

豆婆走後,我一次也沒去祖廟里拜過豆婆,但我在夢里時常能看見她對我笑,和我親切地說著話。

豆婆告訴我,她在那邊過得很好。這我就放心了。

『叄』 求 小說《極品好兒媳》全文TXT或者百度雲 主角秦雨,羅明,羅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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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簡介:《極品好兒媳》是琴心淡然創作的網路小說,發表於晉江文學城。

『肆』 《兒媳婦》主要講了什麼

《兒媳婦》是保加利亞作家卡拉斯拉沃夫發表於1942年的長篇小說。

小說的故事梗概如下:

富農尤塔蘭是個專橫、貪婪的守財奴。他整天盤算有什麼活要干,應當怎樣乾和什麼時候干,忙著擬計劃、下命令。他對待僱工十分苛刻和吝嗇,活要他們多干,結算工錢時,卻分文計較,連飯也不給吃飽。甚至他把妻子、兒子也看作是日常僱傭的奴隸,驅使他們成天領著僱工們幹活。他像蛇一樣張開大口,恨不得把全村的田產都吞下去,連他哥哥的地也被他颳去了。

一天,尤塔蘭發現一個小孩在地里偷他的包米,便怒不可遏地把小孩砸死,連夜同兒子一起偷偷把屍體埋掉。不幾天,村裡對小孩失蹤議論紛紛,尤塔蘭又放出空氣,假裝同情孩子的父親,叫他去普羅夫迪夫尋找。

尤塔蘭的大兒子斯托柯是個干練的小夥子,在父親的嚴厲管教下,每天起早摸黑地幹活。他愛上了貧農女兒謝芙達,同她結了婚,兩口子親親熱熱。

謝芙達是個勤勞、善良、美麗、活潑的姑娘,一嫁到斯托柯家,所有的家務就落到她的肩上。她做家務很拿手,善於烹調和縫紉,幹活總是到深夜。夏忙時,為了讓僱工們多幹活,公公總是吩咐她要幹得最多最快,把她累得精疲力竭,頭昏眼花。

婚後幾年,謝芙達沒有生育,又遭受公婆的白眼,她感到非常痛苦,雖想方設法治療,仍不見效。公公變得愈來愈憂郁和嚴厲,老是忙著算賬、訂契約和擬訂新的計劃,一心想著賺錢,婆婆嘰里咕嚕地埋怨個不停。謝芙達整日提心吊膽,對家庭這種死氣沉沉的環境感到厭煩。

鄉長潘杜洛夫奪走了尤塔蘭的一塊好地,使尤塔蘭變得更加寡歡易怒,他覺得打官司打不過精明老練的鄉長,於是決定參加鄉公所競選。他仰仗自己在村裡的勢力,滿心指望得到多數票,但村裡許多人做過他的長工、短工和佃戶,或借過他的債,吃夠了他的苦頭,都不投他的票。競選失敗後,他只好把希望寄託在小兒子的升學上,然而小兒子偏又留了級,這對尤塔蘭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謝芙達出嫁已經8年,尤塔蘭家苦悶而單調的生活,使她難以忍受。她心頭的苦楚,只好回娘家對媽媽傾訴。

斯托柯一場病後,面色蒼白,無精打采,他對任何事情都變得漠不關心,對一切都感到灰心失望。父親對他不是打,就是罵,說他是二流子、懶骨頭,想做家裡錢袋的主人,並認為都是兒媳婦挑唆的。經醫生檢查,發現斯托柯病情嚴重,醫生給他規定了飲食,要他休息和多呼吸新鮮空氣。

尤塔蘭對此怎麼也不相信,反而越發懷疑兒媳婦從中搗鬼,他親自去醫生那裡打聽,醫生說確實病情嚴重,他仍覺得醫生是受了賄賂,對兒媳婦更是怒不可遏。他又帶兒子去城裡醫院檢查,診斷結果完全相同,但他還是不信,認為醫生們相互串通,想敲他的竹杠。

從此,他對兒子怨不離口,覺得他是個累贅,對兒媳就更加刻薄了。冬天,斯托柯病情好轉,可是到了春天,由於起早摸黑過度地勞動,病又復發,謝芙達只能痛苦地流淚。

鄉公所聽差奉區長之命來傳尤塔蘭,他以為殺人的事已經敗露,萬分緊張。但區長的意思是要他做鄉長的幫手,競選鄉董。尤塔蘭覺得是個發財的機會,整天忙於競選,遲遲不給兒子治病,致使斯托柯一命嗚呼。謝芙達萬分悲痛,覺得是公公害死了她丈夫,心裡充滿了對尤塔蘭的怨恨。

斯托柯死後不久,公婆就蓄意攆走謝芙達,對她百般挑剔,無事生非,硬要把她逼回娘家,村子裡對此議論紛紛,責備尤塔蘭狠毒。為了遮人耳目,尤塔蘭趁追悼兒子之機,花言巧語地哄騙謝芙達,不料兒媳婦不吃他這一套,當面揭露了他打死小孩的罪行。

尤塔蘭生怕此事敗露,接連幾次去謝芙達家求情,企圖用田地、財產籠絡她,但遭到謝芙達痛斥。尤塔蘭覺得希望破滅,紙已包不住火,便狡詐地盤算如何抵賴自己的罪行,精心地假編一套供詞,自首去了。

『伍』 皇家兒媳_by女王不在家_txt全文閱讀,百度網盤免費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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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皇家兒媳
作者:女王不在家
類型:言情
連載狀態:已完結
字數:418343字
簡介:該小說講述了顧玉磬,婚事泡湯,性子驕縱,燕京城人人等著看她笑話,嫁不出去了蕭湛初,天家第九子,文武兼修,郎艷獨絕,不知道多少姑娘的夢中情人。 一日,天子賜婚,十里紅妝,喜結連理所有人都被震到了,閨閣姑娘們的心碎了一地。他們不知道,那日在天雲寺廊房後,積了青苔的古井旁,檀香裊裊,柏葉飄落,我已問過御醫,只是變聲比常人晚罷了,很快我的聲音便不是這樣。

『陸』 (原創小小說040)網戀來的是兒媳

老朱不老,五十六歲,妻子去逝五年多了,他還沒能找到下一個」相好」。唯一的兒子不在身邊,結婚成家後在另一個城市裡工作。平時兒子媳婦總是借口很忙,兩三個月也不過來看老朱一次。

想念兒子媳婦了,老朱就會乘車過去看看兩個孩子。

老朱喜歡上網,妻子走了後,他的大多時光都泡在網里了。空虛時,他也喜歡在QQ找個陌生人聊聊天。

這天深夜,一位叫「夢在遠方」的陌生女人加了他。他們聊得很開心,時針指向凌晨4點雙方也依依不肯下線。」夢在遠方」告訴老朱,丈夫那」方面」不行,自己很不」性福」,不想守在」冷宮」一輩子,打算離婚,再找一個男人,大幾歲也可以,只要身子骨硬朗」傢伙"頂用就行。老朱很開心,很久很久沒碰過女人了,他那如牛壯的身板,早憋屈毀了。

老闆每晚在等」夢在遠方」上線,久而久之已成習慣了。三天見不到」夢在遠方」QQ頭像閃動,老朱就像丟了魂似的。

兩個月很快過去了,「夢在遠方」在線上約老朱到一個城市裡見面,准備開房」打一場淋漓暢快的大仗」。

老朱沒有拒絕,帶足了錢,如約而去。

這是一個海濱城市,景色很美很美。老朱無心觀景,只想盡快見到「夢中的情人」。

上了賓館的五樓,老朱敲開了」夢在遠方」所在的房間。開門了,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探出了半個腦袋,「啊」地一聲,便傻在了那裡。老朱一看,也「呀」一聲,轉身就走,那女子正是他的兒媳夢雅。

老朱並沒有向兒子透露和兒媳夢雅網戀的一點消息。不知為什麼,三個月後,老朱的兒子和媳婦還是離了婚。

」夢雅也不是什麼好女人」,他在心裡想,兒子離了就離了吧,總比戴頂「綠帽子」強。

之後,老朱再沒有去上過QQ,也沒有過深夜網聊了……

『柒』 小小說:婆婆是怎樣征服兒媳的

                                                            婆婆是怎樣征服兒媳的

        婆婆又和兒媳吵了一架,氣得跑到河邊要跳河。以前婆媳吵架是家常便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這次婆婆氣得要死,是因為兒子明顯拉偏架,護著兒媳。因為昨晚下了半宿大雨,河流湍急,婆婆來到河邊正要跳時,追到河邊的兒子抱住了她。她就在兒子懷里掙扎,這時兒媳也跑到跟前,說:「抱她幹啥呀,讓她跳!嚇唬誰呢!」兒子朝兒媳吼:「還逼逼!你真想鬧出人命啊!」

兒媳雙手叉腰,聲音提高了八度:「她想死早死了!我就鬧了咋地!看你那熊樣兒!今天你就說個明白,要我還是要你媽!要你媽我就跳河!」

婆婆對兒子說:「兒子,你就讓媽死吧,活著我也是活受罪!」

兒子大聲吼:「你們都別逼我了!我死!」說完,松開婆婆,急跑幾步,縱身跳進河裡。

「兒子!」婆婆悲呼一聲,隨後跳進河裡,游水去救兒子,母子隨河流漂向下游……

兒媳呆怔片刻,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你個虎玩意兒!誰讓你死啦!你死了我咋整啊!嗚嗚嗚!你死了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媽!你說,有這樣當媽的嗎!兒子娶媳婦了還不撒手,管這管那!虎玩意兒,你死了孩子可咋整啊!我咋整啊!嗚嗚嗚!」突然止住哭聲,站起身抹淚:「我不哭!哭啥!虎玩意兒,死了好!都死了才好呢!我哭啥!和孩子照樣過!哈哈哈哈!」。

笑聲剛落,身後響起兒子的聲音:「你高興得早了點吧?」兒媳一驚回頭,見水淋淋的兒子和婆婆站在身後。兒子怒目橫眉,婆婆彎腰粗喘著。顯然是婆婆將兒子救了。

她又雙手叉腰:「到底是親媽呀!你個虎玩意兒!你跳啥呀!」

兒子冷冰冰地:「都是你逼的!你說你從結婚到現在哪天消停過……」

兒媳委屈地吼:「你個虎犢子!你媽救了你,你就向著你媽了!——我的媽呀!這可咋辦呀!讓我以後咋活呀!我死!你以後跟你媽過吧!」說完,緊跑幾步,一頭扎進河裡。

兒子怔了一下,嘶聲大叫:「媳婦兒!」他喊聲剛落,見婆婆又跳進河裡,又大喊一聲:「媽」,身不由己,往河下游奔來,看見河裡婆婆奮力游水追上兒媳,抓住後帶著往岸邊游,可是水太急,河岸又陡,幾次沒上來,又被沖著往下游漂······又漂出挺遠,婆婆一手抓住岸邊的樹根,這才停住。兒子急忙跳入河裡,抓住兒媳,拖拉上岸。再看婆婆已是力盡筋疲,正想游上岸,抓住的樹根忽然斷了,一下子又被沖進河裡,往下游沉沉浮浮漂去,轉眼消失不見。

「媽!」兒子撕心裂肺一聲哭喊。「媽!」兒媳隨之哭喊出聲,喊完奮力站起,向下游追去,跑出幾步,腳絆在一塊石頭上,撲身栽倒,掙扎坐起,放聲大哭:「媽,是我害了你呀!你救我幹啥呀!你讓我死吧!媽!嗚嗚嗚!媽呀!我錯了!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你硬碰硬,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說的做的都是為了我們好啊!嗚嗚嗚!」

兒子走到兒媳跟前,哭泣著說:「媽是沒勁兒了!水性再好可歲數大了!以前她怕我淹著也不讓我學游泳!」

兒媳抹淚:「媽是救我死的!你不會怪我吧?」

兒子抹淚:「說啥都晚了。咱倆去下游找找屍體吧。」

二人於是奔來下游,走出大約一里多,見婆婆臉朝下趴在一處淺灘上,一動不動。他們奔到跟前大哭,呼叫連聲。

婆婆睜開眼睛,長嘆一聲,說:「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兒媳轉悲為喜:「媽!」

婆婆笑一下,坐起身:「好幾年沒聽你叫媽了。再叫一聲。」

兒媳破涕為笑,大聲:「媽!以後你就是我親媽!」

『捌』 陳忠實的小說中有《山村兒媳》或者說是《鄉村兒媳》嗎

您好!陳忠實的作品中只有《鄉村》,沒有 《山村兒媳》或者說是《鄉村兒媳》。最具代表性的是《白鹿原》,他的其他作品有短篇小說集《鄉村》、《到老白楊樹背後去》,以及文論集《創作感受談》。 中篇小說集《初夏》、《四妹子》,《陳忠實小說自選集》,《陳忠實文集》,散文集《告別白鴿》等。謝謝!

『玖』 典藏小說:《兒媳婦》 主角:任玥凝 李富貴

小說:《兒媳婦》

主角:任玥凝 李富貴

精彩章節:

      任玥凝身材高挑,臉蛋俊俏,氣質高雅,一雙水汪汪的媚眼顧盼多姿。

      她穿的是一件吊帶絲綢的睡衣,一頭秀發直瀉而下,酥肩盡露,魔鬼的身材被睡衣朦朧地遮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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