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亂小說短篇po
『壹』 小說中po po文是什麼意思,如何區分
popo文又稱婆婆文、破文(言情小說)
至於意思,就是有「車」或「肉」的文
成年人才能觀看的文
與之相對應的就是清水文
區分就是一個有「車」一個沒「車」
『貳』 短篇小說: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
01
盧瑤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道, 這里早已物是人非,離開六年了,再回來時內心已然平靜,沒有了離開時的滿腔怨憤。
「媽媽,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嗎?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媽媽好久沒有回來了,竟覺得有些陌生了!」
「明天參加完比賽,我們去找李陽阿姨好不好?我都好久沒有見到她了。」子木閃爍著明亮的大眼睛,期待地望著她。
「好,李陽阿姨說有驚喜要送給你呢?」盧瑤用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溫柔地說道。
「哇,太好啦!」子木高興的跳了起來,頭不小心碰到了車頂,他用手摸了摸小腦袋,繼續嘿嘿的傻笑著。
盧瑤望著酷似溫言的兒子,心情復雜難辨。
溫言,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當初以強勢的姿態闖入了她的生活,攪亂了她的人生後,又懦弱的無法擔負起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02
盧瑤和溫言是在一次商務談判中遇見的,當時溫言是項目實施方的負責人,而盧瑤是項目投資方臨時聘請的法文翻譯。
在談判過程中, 盧瑤無意間幫助溫言他們彌補了一處一直被他們忽視的漏洞,促進了談判的快速達成。
溫言出於感謝,在談判結束後,邀請她共進晚餐。
一頓晚餐的時間,溫言發現盧瑤就是他一直想要尋找的另一半。
從簡單又不失穩重,溫柔中帶著些許俏皮。
從那天起溫言對盧瑤展開了瘋狂的追求,在他糖衣炮彈的攻擊下,盧瑤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不久後,兩人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一開始小日子過的也是甜甜蜜蜜,白天各自忙碌,晚上烹茶煮酒,暢談人生,好不自在。
盧瑤想如果不是公公婆婆的到來或許他們可以一直那麼幸福下去。
03
溫言是家中獨子,婚後不久婆婆就催著小兩口生孩子。
盧瑤沒有同意,那時正是她事業的上升期,她不想因為孩子而放棄事業。
她說她想過幾年再生,這也是在婚前就和溫言商量好的。
公婆當時就罵罵咧咧地摔門而去,溫言在公婆面前就像變了一個人,唯唯諾諾的不敢反駁,任由他們謾罵。
公婆走後,盧瑤責怪溫言言而無信,溫言不說話只是強硬地抱著她不讓她離開。兩人發生了第一次冷戰。
半年後,盧瑤在單位組織體檢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氣的鼻子都冒煙了,當時就打電話過去質問溫言。
溫言沉默了好一會,語氣中帶著懇求,說他父母年紀大了,就想抱個孫子,讓盧瑤幫幫他。
盧瑤扯著嗓子罵了一句「你這個騙子」就掛斷了電話。
盧瑤掛斷電話,眼淚唰唰的掉落,心裡難過不已,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准備,孩子就在溫言一家的算計下到來了。
04
尺寸從那天起,公婆就搬來照顧盧瑤和溫言的飲食起居,那段日子雖然偶有摩擦,但也相安無事。
盧瑤的肚子一天天變大,她逐漸接受了懷孕的事實,甚至慢慢地開始期待孩子的降生。特別是胎兒有了胎動以後,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神奇,感受到什麼叫做血脈相連。
盧瑤懷孕四個月的時候,婆婆說她在人民醫院找了個熟人,想帶她過去檢查一下。
起初盧瑤是不願意去的,但想到婆婆也是為了孩子好,不好拒絕,就跟著去了。
幾項檢查做下來,盧瑤疲憊不已,婆婆讓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她去拿檢驗單。
盧瑤等了很久,婆婆都沒有回來,她拿出手機給婆婆打過去,響了好久沒有人接聽。
盧瑤在醫院上上下下找了好幾圈都不見婆婆的身影,心裡不禁有些擔心。
她打電話給溫言說婆婆在醫院不見了,打電話也不接,讓他趕緊過來。
溫言聽罷吞吞吐吐地說:「媽已經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盧瑤聽完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婆婆這是拿她當猴耍呢。
當盧瑤氣勢洶洶地回到家,打算好好和婆婆理論理論的時候 發現公婆已經收拾東西回去了,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憋得她肚子都有些不舒服。
晚上溫言回來的時候,盧瑤還在床上生悶氣,她看見溫言,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媽到底什麼意思,她自己先回來了,也不說一聲,讓我像個傻瓜一樣在醫院到處找她。」
溫言看著氣的臉色漲紅的盧瑤,攬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媽有急事先回來,忘記告訴你了。」
「你就替她找借口,明明就是故意的,以為我傻呀!」盧瑤不依不饒地發泄著心中的不快。
溫言聽著盧瑤的抱怨聲,不再反駁,只是抱著她靜靜地聽著,盧瑤是真的累了,罵著罵著就在溫言懷里睡著了。
溫言看著熟睡的盧瑤,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他凸起的腹部,胎兒好像感應到了爸爸的撫摸,盧 瑤的肚皮輕輕地動了動。
溫言心裡興奮不已,把頭貼在盧瑤的肚子上,輕輕地說道:「閨女,我是爸爸呀!」
05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這天盧瑤回到家,公婆氣勢洶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溫言低著頭一 言不由衷地坐在他們對面。
看見她回來,婆婆頤指氣使地對她說道:「你回來得正好,我和你爸有話要對你說。」
「媽……」溫言猛然抬頭,急急地喊道。
「你既然開不了口,我替你說。」溫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婆婆厲聲打斷了。
盧瑤看著他們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坐在了溫言的旁邊。
「溫言沒有跟你說吧,你肚子里懷的是個女孩。」婆婆盯著盧瑤的肚子語帶嫌棄地說道。
「女孩?女孩多好,是爸媽的小棉襖。」盧瑤一隻手摸著肚子,溫柔地笑著。
「我們溫家不需要女孩,你把這個孩子打掉。」婆婆尖銳的聲音傳來。
盧瑤震驚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婆婆,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大聲吼道:「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這件事由不得你,溫言,管好你媳婦!」公公呵斥道。
溫言站起來,拉了盧瑤一把,示意讓她先坐下,盧瑤這會已經被氣瘋了,哪裡能理解他的暗示,一把甩開他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指著他就罵起來。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他們都要殺你的孩子了,你還不敢吭聲!我告訴你們,除非我死了,要不然誰都休想動我的孩子。」
說完盧瑤跑進卧室把門反鎖住,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天晚上,兩人都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溫言早早出去買早餐,等他回來的時候,盧瑤已經離開了,桌上放著一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06
全國少兒跆拳道錦標賽決賽在C是召開,盧子木作為F市的代表選手來參加這次比賽。
盧瑤和閨蜜李陽坐在台下,大聲為子木加油。李陽是她大學時期的舍友,兩人志趣相投,每天都形影不離,同學們戲稱她們是「連體姐妹花」。
畢業後他們又在同一家翻譯社工作,後來盧瑤離開了,而李陽現在已經是那家翻譯社的老闆娘了。
比賽結束後,子木得了季軍,李陽送了他一款最新上市的限量版機甲。
子木高興地在地上蹦了幾下,他跳上旁邊的台階,對著李陽的俏臉親了一口,說是送給她的回禮,惹得兩人大笑不已。
李陽帶著盧瑤母子來到一家本地特色餐館,點餐後子木聚精會神地研究他的新玩具,李陽靠近盧瑤輕聲問道:「你這次回來,不打算見見他嗎?這些年他可是一直都沒有再娶。」
「既然離開了,就沒有打算再見,這次要不是子木要來參加比賽,我這輩子都不會回來的。」
「那子木呢,你也不打算告訴他!」
「等他長大了我會告訴他,到時候讓他自己決定相認還是不相認。」
李陽知道盧瑤這幾年吃了很多苦,過不了心裡的那個坎,現在孩子好不容易養大了,生活也越過越好,就更加不想去找溫言了,她也就不再說什麼。
07
機場候機室里,盧瑤坐在椅子上玩手機,子木在不遠處的過道里和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玩耍。
他不小心撞在一個男人身上摔倒在地,男人彎腰扶起他,在看見那張小臉時,愣了一下,心裡納悶,這個小孩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想起來,就抬步離開了。
子木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嘀咕了一聲「這個人和我長得好像。」又跑去玩耍了。
溫言走出機場,看見助理的車停在路邊,上車後,助理滔滔不絕地匯報這兩天的工作,溫言一句都沒有聽進去,腦海里不斷閃現出那張小孩的面孔。
當他抬頭從後視鏡裡面看見自己的臉時,腦子「轟」的一聲,他激動地對助理說:「小李,快,快,快回機場。」
小李不明所以,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頭往機場開去。
到機場入口處,不等小李把車停穩,溫言就跳下車瘋了一樣朝裡面跑去。
等他跑到碰見子木的地方時,候機室里已經空無一人,溫言喘著粗氣,汗水一顆一顆從額頭滴落。
他失魂落魄的從候機室出來,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精氣神,無力的癱坐在機場大廳的地板上。
一個機場工作人員走過來問道:「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溫言抬起頭,眼神木然地盯著他自言自語道:「你怎麼可能找到她呢,她一定是故意藏起來不讓我找到。」
工作人員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以為他是要找人,就說:「你要找誰,把名字告訴我,我去總台給你放廣播 ,只要人還在機場,一定可以找到的。」
聽到「總台」兩個字時,溫言眼神一亮,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朝機場總台的方向跑去。
幾個小時後,溫言坐上了飛往F市的飛機。
08
溫言來到F市,住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國際酒店,他從當地的朋友那裡借了一輛車,並且把盧瑤的照片發給他,讓朋友幫他留意一下。
溫言買了一張F市的地圖,按照地圖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十幾天過去,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助理打電話說他負責的項目出了點問題,董事長催著讓他回去處理,溫言無奈只好先回C市,臨走時叮囑朋友繼續幫他找盧瑤,有消息立馬打電話給他。
溫言回到C市,處理完積壓的公務,立馬打電話給李陽,約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李陽來到咖啡館,溫言目光不善的盯著她看,李陽坐下訕訕的問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跟我欠了你一百萬似的。」
「她半個月前回來過對不對?」溫言肯定的說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別的事我就走了,好多事呢!」李陽心裡有些發虛,眼神卻堅定的說道。
「她身邊的那個小孩是誰?」溫言試探的問道,他目光死死地盯著李陽,兩只手緊張的握在一起,不自覺的摩挲著。
「你見過他們了?」李陽剛說完就意識到上當了。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溫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懇求道:「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好不好,我只想看她一眼,只要她不同意,我絕不打擾。」
李陽看著眼前這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男人,此刻卻卑微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懇求她,心裡有些難過。她想或許他是真的愛慘了盧瑤。
09
溫言再次來到F市是在兩個月以後,他用兩個月的時間說服公司董事會在F市設立分公司,而他作為分公司的負責人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呆在這里。
盧瑤去年從原來的公司辭職,用這幾年的積蓄和一個朋友合作開了一家規模不大的翻譯社。
翻譯社生意時好時壞,最近這段時間只接到幾個臨時的小案子,再這樣下去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去了。
這天盧瑤正坐在辦公室里發愁,前台小藝打電話說有個人要找她談合作。盧瑤不可置信的問了好幾遍才確定是真的。
來人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總經理姓張,他說他們公司有很多對外貿易,需要找一家有實力的翻譯社長期與他們合作,負責資料翻譯、客戶接待等工作。
盧瑤簡單介紹了一下公司的情況,張總聽完後從公文包裡面掏出一份合同遞給盧瑤,說是他非常信任的朋友介紹他過來的,讓盧瑤先看一看合同,如果她沒有要補充的地方,馬上就可以簽了。
簽完合同,送張總離開後,盧瑤感覺雲里霧里的一點都不真實,她使勁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哎吆,真疼!」
這真是人在家中坐,喜從天上來。
盧瑤拿起合同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比以往他們千辛萬苦跑來的生意還要賺錢。
有了這份合同,往後半年都不用擔心發不出工資了。她高興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合作人美玉。
從此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生意主動找上門,連續幾次之後,盧瑤察覺出事有蹊蹺。
但是不論她如何試探,那些人都守口如瓶,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得到。
這天,盧瑤簽完合同,盯著合同發呆,這已經是今年以來的第六份合同了,為了順利完成這些生意,公司規模比原來擴大了一倍,以前旁邊閑置的門面房被他們租下來改成了辦公室,員工也比以前多了一倍。
生意越做越好,盧瑤的心裡卻越來越不安。她總覺得好像有一雙大手操控者著這一切。
最近為了這件事情,她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精神狀態極差,以前生意不好的時候雖然也很發愁,但是心裡很踏實。
盧瑤叫來美玉,打算和她商量一下最近這些「從天而降」的合同。當她說出自己的擔憂時,美玉竟然和她一拍即合。
兩人當即決定,以後再有這種自動送上門的合同婉拒了就是。
10
李陽來F市了,第一時間就聯系了盧瑤,兩人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李陽看見盧瑤神色憔悴,萎靡不振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以為她生病了。
知道原因後,李陽心虛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以為的好事給盧瑤造成了這么大的困擾,心裡愧疚不已。
「或許,我知道是什麼原因!」
「你知道?」盧瑤抬起頭錯愕的看著她。
「溫言半年多前來F市了!」李陽偷偷的看了一眼盧瑤的表情,見她沒有特別的生氣,只是有些驚訝,才繼續說道。
「就你帶著子木回去的那次,他在機場無意中碰見子木,產生了懷疑,我沒小心掉進了他的圈套……」李陽一字不漏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最後還可憐兮兮的說道:「瑤瑤,對不起呀,我真的是看他還很愛你的份上,才一時心軟的。」
盧瑤面上平靜,心裡早已波濤洶涌了,溫言既然來了這里,還插手了自己公司的生意,那兒子那邊呢,他是不是也有干涉。
想到溫言一家為了生兒子做出的那件喪心病狂的事情,她的脊背一陣發涼,臉色變得蒼白。兒子是她的命根子,誰也不能搶走。
盧瑤拿起手邊的包包,起身朝外跑去,李陽見她一言不發的跑了,趕緊追上去。
兩人來到子木的幼兒園,這會離放學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接孩子放學的家長卻已經圍在了校門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拉著家常。
盧瑤很少這么早過來接兒子,子木每天放學都呆在學校旁邊的「小飯桌」,等盧瑤忙完才過來接他。
兩人等了一會,周圍的家長開始按班級順序排隊,她們也站在了子木班的隊伍裡面。
接孩子的家長中老人比較多,兩人沒好意思和他們搶位置,結果被擠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不一會,盧瑤看見老師帶著孩子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喊著鏗鏘有力的口號從教學樓里走出來。子木站在他們班的最前面,正呲牙咧嘴的不知道朝誰做鬼臉。
開始接孩子了,第一個就是子木,當老師喊他名字的時候,盧瑤正打算答應,一個低沉的男音傳了過來「在」。
盧瑤看見子木高興的撲進那個男人的懷里,自覺的伸出小手拉著男人走出隊伍。
子木剛走兩步,就看見了站在隊伍里的盧瑤她們,驚喜的喊道:「媽媽,李陽阿姨,你們怎麼來了?」
男人順著子木的喊聲望去,四目相對,盧瑤眼中滿溢的警惕之色,使得溫言心中一痛。無盡的思念如今都化作一句「好久不見!」
盧瑤沒有再看他,只說了句「不如不見!」拉著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子木一步三回頭的朝溫言和李陽揮手告別,直到兩人消失在拐角處。
11
回家的路上,子木發現媽媽很生氣,他幾次試圖和媽媽說話,她都沒有理他。
回到家,盧瑤換了身衣服,走進廚房做飯,子木爬在廚房的玻璃門邊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盧瑤心下不忍,把他叫進來問道:「那個叔叔最近每天都去學校接你嗎?」
子木耷拉著小腦袋,瓮聲瓮氣的答道:「也不是每天都去,隔幾天來一次。」
說完他抬起頭,面帶希冀的看著盧瑤問道:「媽媽,老師和同學們都以為他是我爸爸,說我們長的一模一樣,他是我爸爸嗎?」
盧瑤聽著孩子的問話,心中一陣煩悶,她放下手裡的活計,拉著子木來到客廳,兩人坐在沙發上,盧瑤問道:「你喜歡他嗎?」
「喜歡!」子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如果他要帶你走,讓你永遠離開媽媽,你還會喜歡他嗎?」盧瑤繼續問道。
「我不要離開媽媽,我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也不喜歡他了。」子木一下子哭著撲進盧瑤懷里說道。
盧瑤輕輕拍著兒子的後背,心裡默默的念著:「兒子,對不起,媽媽捨不得離開你!」
雖然得到了兒子的保證,盧瑤還是不放心,她打電話向李陽要了溫言的電話號碼,電話一打過去李陽就不停的向她道歉,盧瑤無奈,又哄了她半天才掛斷電話。
盧瑤看著電話號碼,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撥過去了,電話鈴響到第三聲的時候被接起來了。
「瑤瑤?」溫言看見熟悉的電話號碼試探的問道。這個號碼從李陽那裡得到後,他每天都要在手機上輸入無數次,就是沒有勇氣撥出去,害怕她又一次帶著兒子逃走。
「關於子木,我們見面聊聊吧!」盧瑤清冷的聲音傳過來。
「好......」溫言還要說點什麼,電話已經掛了。
不一會盧瑤發來一條簡訊「明早9點,你來公司找我!」
12
溫言按時來到盧瑤的公司,雖然他已經來過無數次,但是光明正大的被帶進盧瑤的辦公室還是第一次,心裡不禁有些歡喜。
盧瑤看見他進來,招呼他坐下後,吩咐小艾倒一杯咖啡進來,小艾出去片刻就端著一杯咖啡進來放在溫言面前,臨走的時候還貼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辦公室瞬間鴉雀無聲,氣氛有些尷尬,盧瑤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是不會把子木給你的。」
溫言看著她渾身帶刺的樣子,心裡有些難過,這都是因他當年懦弱種下的苦果,如今輪到自己來嘗也是罪有應得。
「我不是來和你搶兒子的,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盧瑤聽見他不搶兒子,從昨天開始就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眼中防備的神色也淡了許多,她剛要說話,好像又想起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不搶,那你爸媽呢,他們也不搶嗎?你能做得了他們的主嗎?」盧瑤語帶輕蔑的說道。
「他們三年前就出意外去世了。」溫言語氣略帶傷感。
盧瑤心裡積壓已久的怨恨在聽見溫言父母過世的消息時,瞬間一掃而空。她怔了一會才乾巴巴的說了一句:「你節哀!」
兩人一時無言,過了好一會,溫言才開口說道:「他們其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盧瑤驚訝的抬起頭望著溫言,溫言繼續說道,他其實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七歲的時候才被現在的父母收養。
養父母一生沒有自己的孩子,從小對他特別嚴厲,小時候為了得到父母一個肯定的贊賞,他每天都學習到深夜,從來不敢懈怠。
從小到大,他都在為了讓父母更加喜歡他的路上不斷奔跑,忽略了身邊其他的人和事,他以為這就是人與人之間應有的相處模式。
直到他遇見盧瑤,她既溫柔又善解人意,他為了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和父母發生了沖突,但是最後還是傷害了她。
盧瑤聽完後,心情復雜難辨。看著溫言一時竟無言以對。
13
半年後,子木幼兒園要舉辦畢業典禮,子木閃爍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盧瑤問道:「媽媽,我能邀請爸爸和我們一起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嗎?」
盧瑤伸手點了點他光潔的額頭,溫柔的看著他說道:「怪不得今天特別勤快,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
子木雙手抱著盧瑤的胳膊不停地晃著,撒嬌道:「行不行嘛!」
盧瑤無奈的看著他點了點頭。子木高興地跳了起來,跑去給溫言打電話。
子木畢業典禮這天,他開心的拉著兩人在校園里炫耀了一圈,他要讓那些以前笑話他沒有爸爸的小朋友們看看,他爸爸既高大又帥氣。
溫言和盧瑤全程微笑著陪著兒子胡鬧,子木在上台領講的時候,快速的把盧遙的手放在了溫言的手裡壞笑著跑開了。
盧瑤想要抽出來,溫言卻緊緊地握住,不讓她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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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大清》很早的穿越小說了~金子大人的。
《紅顏亂》喜歡女主的那種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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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青蘿》《跨過千年來愛你》《我來前世守住你》《傻子皇後》《綺夢璇璣》《無鹽王妃》《步步驚心》《憐香惜玉錄》《錯妃誘情》。。。。。
由於是我自己打的~所以沒有簡介~希望LZ見諒~~~~~~~
這些我全都看過了,保證精品~
『伍』 精彩寫實的家庭短篇小說(2)
“姑,姑父。”是表姐。我連忙穿上短褲到了客廳。媽媽一見我就叫去切西瓜。我把西瓜切好端了來,拿起一塊:“姐,給。”
表姐接過:“你也切小點,這么大,洗臉呢。”
“自家人么。”
表姐被逗樂了:“還挺會說。”
表姐吃過,拿紙巾把嘴和手擦了:“姑,姑父。我想好了,我還是出外找工作吧。我們班好多同學都上班了。”
“跟你媽說了?”媽媽擔心地問。
“說了,可她不同意。我本想在店裡幫她乾乾活,她卻不停地說。我回到家,她追到家,生意撂下都不做了。”
“那你媽現在啥意思?學校現在也進不去呀。”
“她非叫我嫁技術監督局那個小伙。”
我趕忙說:“我不是讓你找你外公外婆了嗎?”
“他們一心向著自個女兒,根本不聽我的。”
媽媽說:“那小伙看上去也不錯呀,工作好,工資也保證,人長得也排場。你咋就看不上呢?”
“姑,你是不知道。他沒文憑、沒技術我不計較,那你起碼也應該知道點內疚,懂得點感恩吧?以前沒學好,現在抓緊呀?也對得起這份工作,這份工資。可他倒好,當個小頭頭,一天到晚呼來喝去,心安理得得。我最看不慣這種人了。真要是成家了,將來還不拿這事壓你一輩子?工作是我給你辦的,這是我給你的,那是我給你的。別說在一起,想想就渾身哆嗦……再說了,我第一步就走得這么狼狽、窩囊,沒上戰場就繳槍,還怎麼面對未來呀……”
“說的好!姑父支持你!”
“你起啥哄?支持啥支持!呆一邊去。”媽媽說爸爸。
爸爸深有感觸地說:“我覺得晨晨說得一點都沒錯,一針見血,入木三分。”
“啥見血不見血,三分不三分!你倒是文憑能耐都有,咋啥事都辦不成?有本事你給晨晨把工作解決了。”
表姐就說媽媽:“那你當初為啥還尋死覓活,非姑父不嫁?”
“這孩子咋說話呢?”媽媽嗔道。
爸爸說:“出水再看兩腿泥。”
媽媽一推爸爸:“去去去,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我跟你說,你少摻和。將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落一身埋怨,娘家我還回不回了?”
表姐嘴一噘:“你還是不是我親姑?袖手旁觀也就算了,還說這見外的話。”
爸爸說:“這可是事關孩子一輩子的事。”
媽媽就對表姐說:“我覺得你媽說的也對。就你這一個孩子,不在跟前,將來成了家,別說互相照顧了,平時見一面都難。”
爸爸說:“自古忠孝難以兩全。孩子的前途、未來、幸福是第一。現在交通這么方便,信息這么發達,說去就去,說來就來,以後更會越來越好。我覺得嫂子有點多慮了。”
我一拍胸脯:“姐,舅舅、舅媽有我在,交給我好了,你就放心地飛吧。”
表姐得意地說:“到底是我弟弟。有你這句話,姐就無後顧之憂了。”
媽媽望著我們仨:“你們這一唱一和的,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
“姑,你想想,我一走,爸媽也就不用成天為我的事操心熬煎了。我保證在外好好工作,讓你們滿意,讓你們放心。”
媽媽終於妥協了:“好啦好啦,你媽的話我去說,行了吧?唉,人說侄女像姑,一點都沒錯……”
表姐走後不久打來電話,她應聘到一家雜志社,做文字編輯。
誰料到,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又起波瀾。你知道收假那天我碰到誰了?吳雯,對,就是表姐那個閨蜜。她到我們學校當老師了,代我們語文。她可只是上了個大專,而且第一年還沒考上。表姐可是正兒八經的師范大學,一本呀。
家裡人,尤其是舅媽,那一通怨悵:“連市場上買菜的老太太都知道揀好的挑,沒見過放著好的不要卻挑次的,揀爛的……”
這回,我跟舅媽的立場少有地一致。
不知怎麼回事,我每次見到吳雯,就渾身不自在。
下午,放學剛回到家,書包都還沒顧上卸,表姐就打來電話興師問罪。吳雯跟表姐說我在課堂上故意刁難她。
“我啥時刁難她了?”
“早上語文課。”表姐提醒我說。
“早上語文課?沒有哇。”
“你是不是問她問題了?”
“是呀,怎麼啦?”
“你問的啥問題?”
“問的多了,我哪記得住。”
“你是不是問她‘意境’是什麼意思?”
“‘意境’?是,問過。”
“你咋問這個?”
我不解地問:“怎麼啦?這就是刁難嗎?”
“回答我的話。”
“早上她給我們講古詩,叫我們往本子上抄寫作特色。裡面有‘意境’倆字,我不知道啥意思,就提問了。”
“真的?”
“真的。”
“她說她都給你說了,這不是你們現在該掌握的,你卻糾纏住不放。”
“她是說我們理解不了。我就說,正因為不理解才要弄清楚呀。姐,你不是說遇到不懂的詞語要設法搞清楚,這是豐富詞彙的好途徑……”
表姐打斷我:“後來呢?”
“她說意境的‘意’就是有意義,‘境’就是境界。就是要做有意義的事,培養高尚的品德和崇高的境界。”
“咳!”表姐嘆了口氣,半天沒言語。
“姐,姐。你沒事吧?”
“這樣吧,我先給你說說意象。於謙那首《石灰吟》你還記得吧?‘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全不惜,要留清白在人間。’這個石灰就是個意象。石灰本是沒有生命的平常物,作者根據石灰的特點,通過想像,對它進行改造、雕琢,加工,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志、情感和心意等寄託、蘊含到裡面。就是給它賦予一種內涵,一種精神,一種人格……”表姐給我舉了好幾個例子,鄭板橋的《詠竹》,陸游的《詠梅》等。
表姐接著說:“意象是單個的,而意境是復合的,就是由眾多的形象構成的一個有機的、渾然的整體……如果說意象像花鳥畫,那意境就像山水畫。都是作者意志、情感表達的途徑和方式,都是經過作者的塑造、剪裁、製作和處理。‘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這就是意境……”
經表姐這么一說,我大致明白了意境是怎麼回事兒。
吳雯起初不想說,閃爍其詞,一見她這樣,我偏不坐下,偏要她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那樣。其實下去也能查字典,能上網。可這些話不能跟表姐說,我不想給她添亂,讓她替我操心。
期中考試結束後,按照慣例,學校要開總結表彰會,家長們參加。各科成績突出的學生要發言,介紹學習經驗。沒想到語文發言的會是我。吳雯異常重視,催我寫好發言稿。她修來改去的,最後都面目全非了。
一站上講台,面對著同學們和他們的爸爸媽媽,我突然忐忑了起來,這倒不是因為我頭一次站在這里發言。
望著手裡的發言稿,怎麼都開不了口。
下面都有人噓了。
我心一橫,抬起頭:“叔叔阿姨,老師們,同學們:大家好!
“我今天是做語文學習經驗發言的。下面我就講一講我是怎樣喜歡上語文的。其實我一直不怎麼喜歡學語文,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寫拼音,記生字,背詞義。尤其寫作文,生編硬造。以致於分數是越考越低,有一回竟然不及格。爸爸一看,屁股就是一巴掌。其實我努力了,作業也按時完成,可成績就是上不去。爸爸媽媽總以為我不好好學,調皮搗蛋。媽媽指著門背後對我說,下一次再不及格,看見那條帚了嗎?
“我就去找我表姐,讓她給我傳授些錦囊妙計,她語文一直非常棒。表姐卻問我說,你媽媽說你不喜歡語文老師?我說那是老早以前的事了。表姐問怎麼回事,我就一五一十地說了。第一學期考完試,我說考了第幾,可爸媽不相信。既然學習好,為啥沒得獎狀,人家孩子怎麼得了?我知道因為我紀律不好。第二學期,我嚴格要求自己,最後終於如願以償,評上了三好學生,把我高興得,在教室都坐不住了。我們教室前面有個舊花壇,平時一下課我們就在花牆上跳上跳下。我們經常比賽看誰跳得次數多。這回也一樣,輪到我了,沒料剛跳了幾下,花牆塌了。校長瞧見了,過來把我們批評了一頓。班主任一生氣,就把我的三好學生撤了。我跟班主任理論,班長他們都跳了,為啥就撤我一個?班主任置之不理。讓我寫檢查我賭氣地不寫……
“我一說完,表姐拿出紙筆,叫我把事情的經過和心裡的想法寫出來。她拿起一看說,寫得不錯呀。如果錯別字再少些,加強組詞造句這些語文基礎知識方面的學習,就是一篇好作文,好文章。我詫異地說,什麼什麼,這樣的事也能寫作文里?老師可是要我們寫那些有意義的好人好事。我凈是些調皮搗蛋的事,所以作文只好胡編亂造,應付差事……
“就這樣,我一邊寫,一邊讀《西遊記》,《湯姆索亞歷險記》,《吹牛大王歷險記》。表姐說,那些都是和我一樣‘氣味相投’的調皮鬼。漸漸地,我再也不覺得語文枯燥乏味,反而喜歡上了,成績自然也就上去了。
“只要喜歡,就學得好,學得快。表姐說,這就是她的錦囊妙計。”
我把目光投向媽媽,媽媽滿面欣慰地望著我。再看吳老師,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她卻把臉扭向了一邊。
我清了清嗓子:“可惜我表姐不在這兒,否則你們就能證實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上個月,表姐師大畢業回來,去教育局應聘,未能如願,現在她在外地一家雜志社做編輯。
“我的發言講完了,謝謝大家!”
我朝大家一鞠躬,走下講台。回到座位上已經坐下了,可掌聲依然沒有停下來……
作者|白雪歌
本文為原創文章,版權歸作者所有,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陸』 【短篇小說】她綁架了誰
01
清晨,薄霧在這個幽靜的山村上空還沒有散去,村子裡的人們還懵懂未醒,就被一個凄厲的女人的呼救聲吵醒了。
大家吃驚之餘,紛紛起身,循著這凄厲的叫聲,人們漸漸聚集到了村子外面的荒樹林子里。
只見荒樹林子里的濃霧還未消散,在一棵一人粗的大樹上,五花大綁的綁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身上橫七豎八的纏著一道道的小拇指粗的繩子,齊肩的頭發凌亂的遮蓋著半張臉,衣衫狼狽,瑟瑟發抖。
人們在一瞬間的震驚之後,有年青的大膽後生,試探著上前,一把揪掉了女人遮眼的黑布,這一看不要緊,大家都驚叫了起來。
人群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婆婆,臉色頓時蒼白,她轉身抓住身邊呆若木雞的兒子:「大山,這不是你媳婦兒?她,她怎麼在這里?」
02
阿麗早早的就醒了,她看著窗外朦朧的晨曦,聽著耳邊丈夫大山的鼾聲,眉頭不耐煩的擰了起來。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大山,嫌棄的抓住被角往自己身邊裹了裹,似乎想把這鼾聲隔到被子外面去。
可是這鼾聲卻象長了腿一樣,粘著她的耳朵,怎麼也甩不掉。
她氣急敗壞的踢開被子爬起來,胡亂的套上衣服,趿拉著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院子的一角,雞圈裡傳來雞的叫聲,看到阿麗走過來,雞叫的更加的歡快。
阿麗嘟囔著臉走到雞圈跟前,把掰下的白菜葉子切碎了,拌上麩皮倒在食槽里。
她剛直起腰,就聽見東屋裡婆婆在說:「阿麗,你起來了?先把湯熱在爐子上,饃也蒸上。一會兒大山起來就能直接吃上熱乎飯,趕著去上班,晚不了。」
「知道了」。
阿麗不耐煩的應了一句,走進廚房。
先把昨晚燒好的湯熱上,再把另一口鐵鍋里加上水,放上篦子,拿了幾個饃放在上面,蓋上鍋蓋,點著了火。
她這才騰出空來,到臉盆里洗了一把臉,把齊肩的頭發梳理一下扎了個把子。
她眺望著山村遠處的薄霧,想著不知道誰家的媳婦,跟她一樣,也要早起伺候婆婆和丈夫,連個懶覺都不得睡。
她環顧這個簡陋的院子,想想自己美好的青春年華就要在這里被消磨殆盡,不由的心氣不平起來。
她恨恨地進了西屋,語氣硬邦邦的對著丈夫說:「你咋還不起?太陽都老高了,難道飯做好了還得給你端進來不成?」
大山被她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情願的慢慢爬起來穿著衣服。
吃飯的時候,婆婆不停的支使阿麗,一會兒切鹹菜,一會兒去給大山煎雞蛋,她一頓飯下來,吃的斷斷續續的,心裡胃裡都不舒服。
03
伺候大山上班走了,
阿麗回到自己的卧室,她拿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開了幾天前在網上認識的,一個叫阿旺的男人的對話框。
她亟不可待的問阿旺:「我跟你說的,你都考慮好了嗎?」
阿旺發了一個笑臉:「莫著急,你說的事情可以做,但是這個風險太大了,要付定金的。」
「什麼事情都沒定下來,我怎麼給你錢?」
「講真的,要是准備行動了,我可是要找人、去買東西了,你不給我定金,我怎麼買?萬一你反悔了呢?」
「那你跟我說一下,你到底要怎樣做?」
04
大山下班回家,阿麗已經做好了晚飯,吃過飯後,夫妻倆回了房。
兩個人一人拿著一部手機,各自坐在凳子上,低著頭刷手機,彼此到沒有一句話說。
眼看著到了晚上9點的光景,大山從手機上抬起頭來,看了阿麗一眼:「阿麗,時候不早了,咱休息吧。」
阿麗眉頭一擰:「你除了吃就是睡,還有點別的事兒不?」
「那你還讓我幹啥?」
「自從嫁到你家,你就沒好好陪我說過話,跟你過得真是沒意思。」
「那以前我們不也這樣嗎?那時候你咋沒說呢?」
「你跟我沒話說,你在手機上跟誰聊天呢?」
「也沒誰,你不理我,我就上網隨便逛逛唄!」
「那你把手機給我看看。」
「要看我的,你也把你的給我看看。」
阿麗氣不打一處來:「大山,你越來越能耐了,我年紀輕輕的跟著你,一輩子就這樣悶在這個破地方,想想就要發瘋。別人家的男人,都去大城市打工,開眼界,你倒好,就窩在這個窮地方,一點想法都沒有,還整天跟我沒一句話說,這日子過得啥意思?」
「阿麗,我媽這么大歲數了,身體不好,我爹又不在了,我能把她一個人丟家裡,出去打工嗎?再說了,我掙的錢,不是也能養活你跟媽嘛!」
「呸!就你掙的錢,剛夠家裡吃飯的,一點多餘的花銷都沒有,你媽就是個病秧子,花錢的無底洞,時不時的還得我家裡貼補,還好意思說!」
大山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他起身走到阿麗身邊:「阿麗,你嫌棄我嗎?那你幹嘛嫁給我?你花錢也太不知道節省了,我一心一意的想跟你過日子呢!」
阿麗一時語塞,她父母離得遠,不敢鬧的太厲害,只好別過臉不再看大山,大山扳過她的肩膀,想跟她親熱,她掙了掙,終究還是順從了。
05
阿麗跟阿旺又在微信上聯系,終於在把自己的私房錢3000元轉賬給阿旺以後,得到了阿旺的行動時間。
大山今天下班回來的晚了點兒,阿麗在廚房裡做飯的時候,心裡就砰砰直跳。
她反反復復的走到院門口張望,在天擦黑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大山騎著電動車的身影。
阿麗有點失望,卻又鬆了一口氣,她沒好氣的把飯盛出來,擺到桌上,叫著婆婆准備吃飯了。
吃完飯回房,她立即拿出手機在微信上跟阿旺聯系:「怎麼回事?大山怎麼就回家了?」
阿旺回復:「今天時間上沒對上,沒有截住大山,你說的下班時間,沒見著他呀!」
阿麗想想也對,今天大山是回來的晚點。
她生氣的問:「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再行動呢?」
「你別著急呀,你今晚得找機會出來一趟,咱們好好計劃一下,不能再出現今天的意外了,我們也好事成之後拿錢走人。把你銀行卡帶上,我得看看,不然事成之後,你不給我其餘的錢了怎麼辦?」
阿麗想了想,答應了。
06
等大山睡著以後,阿麗悄悄的出了門,按照跟阿旺說好的見面地點,來到了村子邊上的荒樹林子。
她打著手電筒,聽見夜貓子的叫聲,在林子里象人在嘿嘿的笑,她在漆黑的夜色里瑟瑟發抖,頭皮一陣陣發麻。
就在她緊張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時候,突然一隻大手從她身後勒住了她的脖子,接著嘴就被捂住了,她根本來不及呼救,就被拖到了林子裡面。
她睜大了眼睛恐懼的看著拖著她的人,是兩個凶神惡煞般的男人。
她幾乎嚇暈過去,一句話也說不來。
其中的一個男人把她摔在地上,壓著嗓子說:「阿麗,你知道我是誰吧?我就是阿旺!」
阿麗看著這個陰森森的男人,嘴裡發出「嗯嗯」的聲音。
阿旺皮笑肉不笑的說:「你這個愚蠢的女人,居然想出這么愚蠢的法子,讓我們綁架你丈夫,然後把他嚇走,好帶著你出門打工。可是,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綁架你比較好。」
他蹲在她面前:「銀行卡在哪裡?」
阿麗掙扎了起來,阿旺甩手給她一個耳光。
從阿麗的衣服口袋裡掏出銀行卡,問出了密碼,阿旺和那個男人把阿麗綁在了一棵一人粗的樹上,她嘴裡被塞上了一團爛布,眼睛也被蒙起來。
「我現在就去銀行取錢,如果密碼不對,你就活不成了。」
07
清晨的街市,還有些寒冷,一個年輕的女人早早的就在路邊擺好了攤位。
她的攤位上放著剛剛上市的青菜,疲憊的臉上,是揮之不去的孤獨和愁苦。
她坐在三輪車的一側扶手上,看著馬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低下頭哈著自己凍僵了的雙手。
一個男人騎著電動車停在了她的攤位旁。
「菜怎賣的?」
「一塊五一斤。」
那個男人挑了一捆菜,付完錢走了。
女人獃獃的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曾經跟一個騎著電動車的男人,生活在
一個雖不富裕,卻安靜悠閑,經常被薄霧籠罩的村莊里。
那個男人不會說話哄她,卻捨不得讓她早出晚歸的掙錢,而是自己天天外出打工養家。
那個家,有三間瓦房,婆婆住東間,他倆住西間。
院子里還有一個雞圈。
『柒』 短篇小說丨沈先生
01
再一次見到沈先生已經是二十年後了。
那天,我與幾位同事作為優秀骨幹教師代表,被市教育局委派到山陽區東華鄉土坡村希望小學,進行「送課下鄉」專題推廣活動。我負責對該校班主任進行培訓指導,活動為期三天。來之前,我根據自己二十幾年的班主任工作經驗,並查閱借鑒了大量的資料,信心滿滿的做好了精心准備。
土坡村希望小學校園很小,坐落在土坡村北邊的土山半山腰,破破爛爛的幾間瓦房教室占據了學校三分之一的土地,教室南邊一片空曠的紅磚鋪成的操場上,東西兩邊「佇立」著兩架木頭做成的籃球架格外醒目,學校老師只有十幾個人,大多是附近村裡抽調出來的「有學問的人」。
蘭校長熱情接待了我們,把我們幾個「專家」臨時安排到他的校長辦公室,雖說簡陋,倒也溫馨。接下來三天時間,我們吃住就在這間辦公室里了。
第二天上午由我為全體教師講授《班主任如何進行精細化管理》。由於准備充足,我講來頭頭是道,僅有的十幾名聽眾在蘭校長的帶領下,掌聲不斷,不時掀起幾聲叫好聲,讓我心裡不免有點得意洋洋。
正在我講的神采飛揚的時候,突然發現這間臨時充當報告廳的教室後門口多了一個人,他半個身子靠在門框上,兩只手拄著一把鐵鍬,面帶微笑。
「先生?」我腦海里忽然閃現出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我雙眼直直的緊盯著那個人,連演講也忘記了。
「沈先生?」我自言自語著。下面靜悄悄的,十幾個聽報告的老師隨著我的目光轉向教室後門口,蘭校長乾咳一聲,「蕭老師,蕭老師,怎麼了?」
「哦…哦…各位老師,對不起,下面我們繼續進行關於做好班主任工作的匯報。」在蘭校長的提醒下,我把思想從剛才的回憶中拉回了會場,至於接下來講的內容,我自己也糊里糊塗的。
當我再望向教室後門口時,那裡已經沒有人了,我透過窗戶看向窗外,一個瘦弱的身子在操場西邊的空地上用鐵鍬挖著什麼。
02
二十二年前,我大學畢業之後被分配到黃塘市第一高級中學,接待我的就是沈儒生先生。
「蕭老師,歡迎加入黃塘一高,我是沈儒生,你可以叫我沈老師,走吧,我們先去宿舍。」筆挺的深灰色西裝,潔白的襯衣領口打著一條漂亮的領帶,皮鞋擦的又黑又亮。將近一米八的身材,精神的短發,微挺的鼻樑上面架著一幅眼鏡,兩道劍鋒一樣高高揚起的黑眉,和黑眉下那一雙深沉果決的眼睛,也許只有那種在長期的生活中磨練得堅忍不拔,百折不撓的人才具有。略顯嚴肅呆板的臉上稍帶微笑,卻給人一種親切之感。
「好的,麻煩您了,沈老師。」
「來,我幫你搬行李。」不等我回答,他就扛起行李朝著教師公寓的方向走去。
我提著背包跟在他的後面。
「蕭老師,學校安排我們倆組成『師徒幫帶』搭檔,以後在工作上或者生活上需要幫忙的,盡管給我說。一會安排好住宿,我帶你在學校轉轉,熟悉一下環境,中午在我家吃飯,讓你嫂子給咱們做炸醬面。」他邊走邊回過頭說。
「那多不好意思啊!這……」他的和藹可親讓我不知所措,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獨自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城市,這不免讓我感覺到一絲溫暖。
「不用客氣的,時間久了就習慣了,趕快適應下來,接下來好好工作。」
「教師是個良心活,我們一定得對得起學生。」
「教師得有真才實學,來不得半點虛假。」
「學高為師,德高為范,做老師的一定做好學生的榜樣。」
……
「好的,沈老師。我記下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沈先生。
那年我二十一歲,沈先生三十八歲。
黃塘市一高是我們市一所重點高中,高考一本升學率一直雄踞黃塘市第一,在我們省也是從來沒有出過前三名。當時,沈先生是學校的年輕骨幹教師,擔任著高三年級主任,一直是班主任,並且是語文組組長。
沈先生學識淵博,講課幽默風趣,循循善誘,深得學生喜愛。與同事相處,身先士卒,寬以待人,深受教師愛戴。在學校里,也許是因為大家發自內心的尊重,師生都稱他為先生。
那時,沈先生是學校的優秀骨幹教師,也是黃塘市名師,學科帶頭人,黃塘市名班主任,黃塘市師德師風先進代表……
03
「這不可能吧?怎麼會這樣?」
「張老師,你這是聽誰說的?道聽途說的可不敢亂傳啊!」
「哪來的消息啊?」
「我還是不相信,沈先生不是那樣的人。」「我也不相信。」
「開始我也不相信的,我家那位昨天在李局長的辦公桌上看到的,有人寫的舉報信。」微胖的張老師低聲說。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世道變了。」
「說不定是惡意詆毀呢?可不敢亂說啊,我還是相信沈先生的為人。」
「是的,我也信沈先生。」
「這也太歹毒了吧,咱們和沈先生一起工作十幾年了吧,他的為人我們很清楚的,這絕對是誣陷。」
「沈先生一直是我們的標桿,這絕對不可能。」
「也許就是誣陷。」
偌大的集體辦公室亂成了一鍋粥,大家都在私下議論。
沈先生被舉報了,說是猥褻一個高三的女同學。
這個女同學家裡很窮,她的父親前幾年得了癌症已經去世,家裡欠了許多錢,她的媽媽在街上擺攤做點小生意,如果不是沈先生平時的資助,她早就退學了。
所有的老師都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可是徐校長已經在著手調查了。
04
沈先生高級職稱晉級資格被取消了,理由是師德師風不過關。
學校高級職稱晉級資格競爭很激烈,黃塘一中每年分配的指標都是一個,今年也不例外。
沈先生的晉級條件是不用說的,每一項要求都符合,省級優秀班主任,省級優秀教師,黃塘市學科帶頭人,國家級輔導老師,教育時報發表學術論文多篇……如果不是年齡受限,前幾年就該沈先生晉級了。
「由於沈儒生老師個人作風出現一點問題,根據市教育局要求,學校領導班子研究,取消其高級職稱晉級資格。這個指標我們學校不能浪費,我向市教育局領導再三申請,經市教育局同意,依據本年度申請晉級教師積分排名,第二名李茹芳老師替補上去。公示期為七天,請全體教師監督。」徐校長在大周例會上講到。
「怎麼能輪到她?」
「她的證件我一直懷疑有問題,有好幾個不是正規單位發的,怎麼能算積分?」
「怎麼不能是她?你們還不知道她和校長什麼關系嗎?噓……哈哈……」
「太明顯了,哎……這輩子我是不想高級職稱了,誰讓咱不是女的呢?哈哈……」
「就算是女的,你也得敢往領導身上靠啊!嘿嘿……小聲點,噓……」
「這沈先生也太倒霉了,不過我還是信他。」
「我也信沈先生。」
三百多人的會場亂糟糟的,大家在下面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我朝沈先生的位置看了看,他安靜的端坐著,好像這件事和他沒有關系一樣。
「大家保持安靜,有問題會後可以提,不要在下面議論。」徐校長大聲的說。「對於沈老師的這件事,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舉報信白紙黑字,並且是實名舉報,舉報人就是那位女同學的母親。再說了,領導班子也及時對那位女同學進行了調查,事情的經過說的很清楚的,沈老師沒有任何異義。保持安靜!有什麼好吵吵的?」徐校長生氣的想要把嘈雜的會場秩序穩定下來。
「保持安靜,有問題會後可以反映。」副校長忍不住站起來大聲喊道。
「徐校長,沈先生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的,大家共事也有十幾年了吧,我還是相信沈先生的人品的。」嚴老師站起來氣呼呼的說。
「是啊,沈先生的工作作風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這十幾年中他為學校做的貢獻大家心裡都有數的。」
「我信沈先生。」
「我也信沈先生。」
……
「各位老師請保持安靜,對於沈老師的問題,我們領導班子也向市教育局多次反映了,李局長也想把事情壓下來,可是那位女同學的家長要求嚴肅處理的,不然會把事情繼續鬧下去的。考慮到我市教育系統的聲譽問題,只能按照學生家長的要求處理了。」徐校長接著說,「今天會議結束,有問題可以到我辦公室說,散會。」
05
「沈先生,你倒是給我們解釋解釋啊?」
會後幾十個老師把沈先生圍了起來,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沈先生,我作為您的『弟子』已經跟您快兩年了,您為人處世的方式我最清楚,您幫有困難的學生交學雜費,還給他們生活費……我親眼看到過你給那個女同學兩個月的飯錢,怎麼會這樣?」我拉著沈先生的衣袖氣憤的說。
「我也見到過沈先生資助學生。」
「沈先生還給希望小學捐款呢!」
「這高級職稱早就該沈先生了。」
「各位,嚴老師,張老師,蕭老師大家冷靜下,我們聽沈先生說。」
沈先生憔悴的面孔上擠出一絲微笑,無奈的說道:「各位同仁,事已至此,請大家保持冷靜。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我不想過多解釋,感謝大家的關心,還是散了吧!」
沈先生說完,徑直朝辦公室走去。
「沈先生,這……」我緊跟幾步,想要再說點什麼,可是沈先生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久,沈先生被調離了,至於被調到什麼地方,沒有老師知道,好像突然消失一樣,無聲無息的。我們幾個曾經為沈先生鳴不平的老師,多次向學校領導打聽沈先生的下落,都說不知道調到什麼地方了,也許是不願意說吧!
06
「蘭校長,剛才我在做報告的時候,有一個人站在報告廳的後門口,請問他是咱們學校的老師嗎?」報告結束後,利用中場休息的時間我向蘭校長詢問。
「你說沈師傅?哦,他是咱們學校的後勤職工。」蘭校長若無其事的說,「怎麼?蕭老師認識他?」
「沈師傅?」我自言自語,「難道是我認錯人了?」
「這沈師傅真是精明能幹啊,木工,電工,各種維修工作都熟練的很,還種的一手好莊家,你看學校裡面的空地上,各種蔬菜都是沈師傅侍弄的,學校老師都不用買菜了。」蘭校長得意洋洋的介紹著。
「還有,你看操場上的兩個木頭籃球架,還有那邊的乒乓球台,這都是沈師傅做的。山區學校太窮了,哪有錢給學生置買運動器材啊,多虧了沈師傅啊。」
「沈師傅是咱們村的人嗎?」我繼續問道,我多麼希望這就是沈先生,也多麼希望這不是沈先生。
「不是,二十年前調過來的,沈師傅不愛說話,平時有一句沒一句的,時間久了,大家也習慣了。不過,老師和同學們還是非常喜歡沈師傅的。」蘭校長點了一支煙遞給我,我擺擺手示意不會抽煙。
蘭校長深深吸了一口煙接著說,「以前聽說沈師傅是從市裡來的,和妻子離婚了,有一個孩子。不過,這些年,沈師傅一直是一個人,在學校門崗住著。也是個可憐的人啊!」
「這……這應該是沈先生,沈先生。」我激動的有點不能自控。
「沈先生?蕭老師,你真認識他啊?哦呵,沈師傅變成了沈先生?」蘭校長看我激動的樣子,納悶的說道,「走,我帶你去找他。」
不等我回過神,蘭校長就抓起我的手,拉著我向學校門口快步走去。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中,我時不時的總會想起沈先生,想起沈先生給我說過的很多話,「要對得起學生,老師是個良心活……」我一直把沈先生當成我前進中的榜樣,我也一直堅信沈先生的人品。
當我們走到學校門崗的時候,他正在屋裡做飯。
他瘦弱的身子,彎著腰,背微微有點駝,依然是短發,黑白相間已經稀稀疏疏。打著補丁的白色襯衫,長時間漂洗已經有點泛黃,但很乾凈,土灰色的褲腳稍稍挽起來一些,露出瘦而黑的小腿跟,腳上是一雙黑布鞋。
「沈先生,沈先生。」我站在屋子門口,激動的叫了兩聲。
他身子一顫,慢慢轉過身來。鼻樑上依然架著一副眼睛,兩道劍鋒一樣高高揚起的黑眉已經變白,眉毛下那一雙曾經深沉果決的眼睛變得渾濁不堪。
沈先生老了許多。
「你是?」沈先生皺起眉頭打量著我。
「我是你的『弟子』蕭何啊!沈先生……」我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大步走過去緊緊的握著沈先生的手。
「蕭老師啊,呵…呵…我記起來了。我今天去教室看你們做報告,遠遠的看著你面熟,聽聲音也耳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來…來…坐床上說。」沈先生終於記起我來了。
「原來你們真認識啊,好好,你們敘敘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蘭校長識趣的邊說邊離開了。
07
中午在沈先生的住處吃的炸醬面,還喝了一點酒。
「沈先生,您為啥不辭而別啊,就算要調走,也該給我們幾個說說啊,好讓我們送送您。」
「我是自願調走的,走的匆忙,當時想著以後可能一輩子就不見面了,乾脆不告別了。」沈先生看著我說。
「當年的事是真的嗎?您為什麼不去解釋啊?我們都相信您的為人的。」想起當年的情況,我依然激動,依然為沈先生鳴不平。
「有什麼好解釋的,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沈先生堅定的說。
「這些年您一個人過?」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是啊,當年我離開後就和你嫂子離婚了,我名聲不好,不想連累她們娘倆,哎……說起來真對不起她們。」提到自己的家人,沈先生老淚縱橫,不時的用乾枯的手擦著。
「如果我當年能夠學的變通一些,也不至於成現在這樣,不過,我還是不後悔。」沈先生好像進入了回憶,接著說道:「在高級職稱評選積分出來之前,徐校長找過我,他讓我退出評選,把指標讓出來,我當時拒絕了,我兢兢業業工作那麼多年,那是我的榮譽。」
「這……本來就該是您的,憑什麼要讓呢?」我也氣憤的說道。
「是啊,我當時也是這么說的。徐校長說只要我讓出去當年的晉級指標,以後會給我更多的榮譽,晉級早晚的事。我怎麼會妥協啊,這是赤裸裸的交易,有失公允。」沈先生又說道:「後來,就發生了那件事,我不怨那個孩子,她也是無奈之舉。」
「有什麼無奈的?您資助她那麼多次,這是恩將仇報。」對於那些忘恩負義之人我也是深惡痛疾。
「事情發生後,那孩子找過我,求我原諒她。徐校長答應她一個名牌院校保送生的名額,還有兩萬塊錢。她也是可憐的人啊!」沈先生嘆了口氣接著說:「這畢竟是現實,我不怨任何人。」
「就沒有說理的地方嗎?您為什麼不去市教育局?」我開始有點心疼沈先生了。
「市教育局?我去找過的。你知道李局長和李茹芳老師什麼關系嗎?」沈先生抬頭看著我說。
「什麼關系?她不是和徐校長……人總得講道理吧?」
「李局長是李茹芳老師的親堂兄。」沈先生搖搖頭嘆了口氣。
我無語。
「一切都是命運啊,我想過把真相公布於眾,這又有誰能相信呢?還是算了吧,那是我第一次認慫。」沈先生無奈的苦笑著說。
「沈先生……」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這樣一位老人,看著他那滿頭稀疏的白發,他那渾濁的雙眼,我感慨萬千,如果換作是我,我又能如何去做呢?
08
沈先生帶著我去看了他種的菜,還有幾棵果樹。
沈先生說,如果這不是學校,他擔心影響學校的形象,他還想養幾只羊,養幾只雞,幾只鴨,甚至養幾頭豬。
沈先生說,把他講的當成一個虛構的故事吧,也許,這個故事是為了在熟人面前挽回一點自尊,當不得真,聽聽就好。
沈先生還說,他很羨慕陶淵明的生活。說著便吟起了陶淵明的詩:「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那是我二十年後又一次見到沈先生。
也是我這一生中最後一次見到沈先生。
也許,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沈先生。
也沒有沈先生的故事。
『捌』 求小說。TXT類型。超短篇,亂·校園·公車之類,或者其他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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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校園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