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維諾短篇小說孤獨讀後感
1. 卡夫卡《變形記》讀後感
卡夫卡《變形記》讀後感集錦
你們有沒有看過卡夫卡的《變形記》這本書呢?那麼你們看過之後有什麼樣的想法?接下來我給你們帶來卡夫卡《變形記》讀後感,供大家參考,希望對你們有幫助。
卡夫卡《變形記》讀後感一
卡爾維諾在1982年講稿里說,博爾赫斯的每個小說,多少都在映射宇宙的無限性;鏡子、死亡、黑暗、永恆;然而,博爾赫斯自己說道,無限性是卡夫卡小說的特性。他漫無邊際的黑暗,他敘述的故事中那些深不可測的權威。如此說來,按照“形式與內容統一”的概念,那麼他未完的《城堡》也是“無限性”的體現之一:畢竟,如果K最後有一個結局,那就無法體現永無至盡的黑暗了,一個句號,意味著他不再與騎桶人、鄉村醫生們一起,永遠處於“未完成”的墜落之旅。《小徑分岔的花園》里提到了一個沒有結尾的小說:一個永遠未完成的小說暗示著永未完成的時間。而卡夫卡,則是用未完成的小說暗示永無止境的世界。
另一個啟示是馬爾克斯的著名故事:在閣樓上讀到“格里高里清早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甲蟲”,然後大呼“小說可以這樣寫?”然後就開始他的偉大征途了。很難說清,還有多少人用何種方式在卡夫卡的文本里獲得經驗,另加詮釋?於我來說,初讀《騎桶人》時,看到“我”越飛越遠,“終於消失”時,被這個奇妙的敘述角度攪得思考不能。但於他,似乎怎麼解釋,都不怎麼完善。
詮釋和解讀,易讓人鑽牛角尖。我們回望卡夫卡那些讓人震懾的東西,包括《城堡》那永無止境的長,《鄉村醫生》的完全非邏輯性,《騎桶人》的輕逸與自我消失,《變形記》讓馬爾克斯震撼的、完全不加解釋的變化過程。卡夫卡之令世界驚異不是因為他的繁麗多變,而是他的簡約。他去掉了太多太多現代小說約定俗成的規矩,扭轉了它們。相比起來,海明威自認為把英語的亂毛剪了個干凈,但他至少是在一個正常的世界裡敘事。卡夫卡則遠在其外:語言以及他的精神另構成一個世界,完全不合邏輯,只符合語言本身。維特根斯坦以為,哲學是種語言游戲,卡夫卡就是在玩這種游戲——雖然,如大多數文本的色彩所暗示的,他也許並不快樂。社會學家會認為那是周遭世界對他心靈的投影——倘若真的這么想,那就太低估了卡夫卡的精神世界。
我就是這樣想像他的:他一路走來,信手破壞了所有即定規則;他破掉了文本們故步自封的玻璃罩,給出了萬千眾像折射的可能性。由於這些規則此前如此森羅密布,於是,他的破壞如此觸目,以至於像爆破的火焰一樣,激發了博爾赫斯、馬爾克斯們的聯想和贊嘆。但他自己對解讀卻不置一詞(也因為布羅德發表這一切時,他已經死了)。對他的一些解析,譬如絕望,譬如灰暗,譬如敏感,想必都是准確的;但對於他的奇思妙想,我傾向於認為,那是他的破壞行為,而不是構建。雖然這種破壞最終構建了另一種屬於他的體系和世界,並且在多年以來,成為20世紀文本的新傳說。
卡夫卡《變形記》讀後感二
對於真正的作家來說,寫作如果不是名利的需求,那肯定就是命運那隻看不見的手推著他不得不走上這條路。他們在有意識的寫作中,無意識地掙扎於自己的精神黑洞,想在過去與現實的交織中找到自己。但是這些並不妨礙他們作品的偉大,他們不能自拔的真誠態度猶如聖徒虔誠的禱告,說出了被大多數常人忽略與遺忘的真相。他們是孤獨的,偉大的發現和創造往往都聯系著偉大的孤獨,似乎誰都無法改變。卡夫卡曾經說過“在自己的家庭里,我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其實在這個世界裡,人們對於自己的了解其實比他人還要困難和陌生,否則就不會有卡夫卡這樣的大師了,而或這個所謂大師只是一隻他自詡的,不斷呻吟自己內心痛苦的可憐蟲。
這篇小說反映了當時社會對人性的壓迫,使人們無法生存下去,最終只能在社會的壓力下變形,其實與其說是社會讓他“變形”,不如說是他自己選擇了“變形”。擺脫自己的人形,逃離人的世界,這對於主人公而言完全是為了不再繼續昨天的噩夢,可是這種方式並沒有使得主人公的命運走向期待的幸福、光明,反而使其加速滅亡,而他也只能無奈地面對這悲慘的結局。他們講述著痛苦,闡釋著痛苦,逃避著痛苦,然後陷入到更深的痛苦中。越是生存得痛苦,就越是不知道反抗,只想躲避,隱藏自己。在這樣不能滿意的環境里,選擇了最弱的方式——逃避,來求得暫時的心理安寧。
當我們在為書中主人公的悲慘命運而感到難過時,可曾想過,當今社會的壓力也在無形中改變著我們。但只要我們在接受當今社會形態的同時,學著適應而不屈服,守住自己心裡的那個底線,相信在變形的過程中,亦不會被社會打敗。
卡夫卡《變形記》讀後感三
小說發表的後的一百零二年,利用春節值班時間,我細細品讀了奧地利作家弗蘭茲·卡夫卡創作的《變形記》。
《變形記》為中篇小說,約三萬余字。主人公格里高爾·薩姆沙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員,任公司外勤,常年在出差在外地負責公司產品的銷售工作,由此換來微薄的收入,辛苦支撐著整個家庭的生活。彼時的他,在家中受人尊重,是父母眼中有出息的兒子,是妹妹心中有擔當的哥哥。但是,當有一天他突然變成了甲蟲,不能再去上班,不僅不能再為家庭做貢獻,而且成了家裡的累贅時,家人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改變了對之前對他的尊重態度,漸漸顯現出冷漠,嫌棄、憎惡的面孔。最後,主人公在家人的遺棄中因飢、傷病孤獨的死去。
小說作家腦洞大開,情節荒誕,利用一個虛構的特定假象來反應當時人民的生存狀態和家庭關系。這就是我對這部小說的一個理解。
小說在刻畫人性醜陋方面上無疑是成功的,這一點我絲毫不會否認。
主流評論在評論該小說是講什麼“小說反映了資本主義制度下真是的社會生活”,也真是可笑。
人性,難道還要以制度進行區分嗎?
隨著社會的發展,人類的物質生活變得豐富,精神追求可能更高,離開了物質短缺時非你死我活的對立狀態,人性確實有向善的一面。但是,在一百年前的西方,正如小說里所寫的一樣,即使主人公格里高爾·薩姆沙努力工作,家庭物質生活也保持一般水平最多是稱得上小康。物質生活不富裕的情況下必然出現人情甚至是親情的淡漠,雖然無奈確為事實。更甚至,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因食物的極大短缺會發生人吃人的現象,難道也是因為制度的原因?那時候的人懂的什麼是制度嗎?
再者,人的劣根性是不會有著根本改變,自私自利、隨口撒謊、嫉賢妒能、欺上媚下、追求虛榮、好逸惡勞,等等,始終是人類撇不開缺點,不會因制度、時間而改變。
最後,小說作者卡夫卡的生活經歷也較常人獨特,他一直生活在“專制猶如暴君”般的“父親的陰影”中,其生長經歷為自己的創作也提供了鮮活的素材,但他的家庭成活並不一定是當時社會上的'典型,進行文學評論時也不能以偏概全。
總之,家庭的親情雖然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牢固成鐵板一塊,但總體來講,也不至於如小說中反應的那樣極端。親情是我們成長的最有利也是最為溫情的呵護,是人性中最柔軟的地方。如天空上的太陽,永遠給我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動力,成為我們前進路上最大的基礎保障。我小人之心的揣測,連親情都要嘲諷一番的人,估計內心一定陰暗晦澀的無法自拔。
卡夫卡《變形記》讀後感四
變形記是奧地利作家弗蘭茲·卡夫卡的短篇小說。
這篇小說被分為了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一名叫做格里高爾·薩姆沙的推銷員變一天早晨醒來,發現自己成了一隻巨大的甲蟲,他的身體變成了甲蟲,但他的思維卻仍然是人類的。他的變化使他自己與他的家庭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在他出現在他的秘書,母親與父親面前時,他的秘書開除了他,他的母親嚇壞了,而他的父親十分生氣,將他趕回他的卧室。
第二部分:格里高爾雖然成為了甲蟲,但他漸漸地還是習慣了這種生活。他的妹妹仍然很關心格里高爾,願意每天給他送食物。雖然格里高爾變成了一隻甲蟲,但是仍然很關心家庭狀況。雖然他已經失業,但仍然關心父親的債務問題以及送她妹妹去音樂學院的事情。因為他的變化,他的妹妹決定將格里高爾的卧室里的傢具全部搬走。格里高爾看見他喜歡的所有東西被搬走,他很傷心,於是沖出了房間,試圖拯救她他心愛的傢具。結果,他嚇暈了他的母親。他的父親憤怒了,用蘋果不斷的攻擊格里高爾。他的妹妹的態度則從關心轉為厭惡。
第三部分:為了繼續生存,除了格里高爾的一家人四處打工賺錢。母親為陌生人縫制內衣;仍在上學的妹妹當上了售貨員,她甚至將從前用作娛樂活動的首飾也賣掉了;而父親則為銀行職員送早餐。妹妹也懶得關心格里高爾了,只是偶爾為他送上食物。在數日之後,全家人對格里高爾忍無可忍了。就連平時最關心格里高爾的妹妹也主動提出將他的親哥哥踢出家門。格里高爾在親情冷漠下飢餓又沮喪,他身患重病,身上傷痕累累,在凌晨時,頭垂在了地板上,鼻孔中吐出了最後一口氣。
這是一個悲劇故事,我們一般都會覺得變成了一隻甲蟲後會有不同常人的能力,然而在卡夫卡的筆中,他沒有得到超能力,只是身子變成了甲蟲罷了。結局是最令我意想不到的,在這個故事中,這只甲蟲最終竟然沒有變回人類,而是默默地死去了。一般我們都會認為,他們最終變回了人類,然而當我看到這個結局時,我驚呆了。這位推銷員格里高爾竟然是以甲蟲的形式死去的,這是最難以想像的。卡夫卡的變形記里沒有格里高爾變形的過程,只是告訴讀者他變形了,這本書里沒有“魔法”,只是格里高爾變形後的不便與痛苦。
格里高爾是無辜的,每次他受到傷害都是因為他想做正確的事,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觀察到。
當父親想讓變成甲蟲的格里高爾進入他的房間時,雖然格里高爾完全服從父親的指揮,父親也許察覺了格里高爾的良好意願,但仍然不停地發出‘噓噓’聲,令格里高爾十分煩躁。他看到格里高爾在轉身,但是卻擠不進一扇房門,從父親的表現來看,他沒有耐心等待格里高爾做煩瑣的動作。格里高爾十分了解父親的心情,於是擠進了房門,但是父親卻毫不在乎格里高爾的處境,只在乎把他趕進房間,沒打開另一扇門,把他硬是推了進去,使格里高爾血流如注。從這個情節不僅可以看出格里高爾是無辜的,也能看出他的父親的沒耐心,對他兒子的遭遇沒有感到焦急心痛,只是覺得這是一隻可恨的怪物。
當格里高爾的妹妹要求婦人們搬掉格里高爾的傢具時,格里高爾覺得惋惜,因為這是他用了幾十年的傢具,以及所有他喜歡的東西。他試圖搶救,卻嚇壞了他的母親,遭到了父親蘋果的轟炸,受了重傷。從這里也同樣可以看出格里高爾的無辜,以及父親的狠毒,他不在乎格里高爾的感受,只在乎其他人的感受。
卡夫卡的變形記是荒謬的,故事的內容令我們震驚。卡夫卡的變形也可能是真實的,在現實社會里,我們人人都在變形中——作業人、考試人、空心人、稻草人、金錢人、迷惘人、物化人——變形是異化的具體過程,是人和人之間關系的劇變。一旦產生變形,周圍的整個世界隨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變形後的格里高爾在發現自己成為甲蟲後,只是顯現出了一點驚訝,沒有顯現出絲毫的恐慌,那是因為他只在乎工作,最終他的個體性被社會性漸漸吞噬。
所以,在格里高爾變形後,個體性是無關緊要的,只有工作是重要的。因此在他醒來後,沒有恐慌,第一個想到是他的鬧鍾沒有及時叫他起床去趕火車上班。他只是從家人和社會的角度思考問題,在家人對它冷漠時,他同樣持有這種態度,只有在受到傷害或屈辱時,才考慮到自身。
社會性和個體性是一個完美的人必須存在的兩方面。文中的秘書與家人們只有個體性,忽視了格里高爾對他們的友善,理解。而格里高爾太注重社會性,忽視了最重要的個體性。因為太過於重視工作,雖然他獲得了父母的尊敬以及美美的愛戴,但是最終因為缺乏個體性遭到了毀滅。
要成為獨立的,完美的人必須不能忽視社會性以及個體性。
格力高爾終究是悲慘的,雖然他缺乏個體性,但是他是可憐的,他變形了,而且再也不能變回來了。
他的結局就是,身上嵌著腐爛的蘋果,冷漠的死去。
;2. 有沒有別人評價卡爾維諾的一生的作品,就是那種讀完對卡爾維諾生平,思想創作歷程什麼的能有個了解
伊塔洛·卡爾維諾(義大利小說家)於1923年10月15日生於古巴哈瓦那附近聖地亞哥的一個名叫拉斯維加斯的小鎮。父親原是義大利聖萊莫人,後定居古巴,是個出色的園藝師;母親是撒丁島人,植物學家,為了使出生在異國他鄉的兒子不忘故土,母親特意給兒子取名為伊泰洛(「義大利」的意思),以寄託他們對故鄉的懷念。 1925年卡爾維諾剛滿2歲,全家就遷回到父親的故鄉聖萊莫。他們住的那幢別墅既是栽培花卉的試驗站,又是熱帶植物的研究中心,因此,卡爾維諾自幼就與大自然結下了不解之緣,他不僅從父母親那裡學到很多自然科學知識,熟知名目繁多的奇花異草以及樹林里各種動物的習性,還經常隨父親去打獵垂釣。這種與眾不同的童年生活,給卡爾維諾後來的文學創作打上了深刻的烙印,使他的作品始終富有寓言式童話般的色彩而別具一格。
1942年高中畢業後,卡爾維諾在都靈大學上農學系。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被德國人佔領的20個月的漫長時間里,卡爾維諾與他弟弟積極參加了當地游擊隊組織的抵抗運動,卡爾維諾的父母親曾因此被德國人羈押作人質。發表於1947年的處女作《蛛巢小徑》就是一部以作者自幼所熟悉的利古里亞地區的游擊隊活動為歷史背景的長篇小說,當時卡爾維諾年僅24歲。
1945年卡爾維諾全家遷居都靈。戰後,他在都靈大學攻讀文學,1947年大學畢業後,在都靈的艾依那烏迪出版社任文學顧問。
在此期間,他加入了義大利共產黨,並經常為該黨的中央機關報《團結報》撰寫文章。1949年題材多樣的短篇小說集《最後飛來的是烏鴉》問世。作品既有童話和傳奇色彩,又含有特定的現實意義;既有濃厚的抒情性,又有一定的哲理性。1952年卡爾維諾一鼓作氣地完成了膾炙人口的中篇小說《分成兩半的子爵》。作品的主人公是17世紀奧、土戰爭期間被一顆炮彈炸成了兩半的貴族軍官,是現代社會中被資本主義經濟發展的「大炮」轟炸成兩半的現代人的寫照。作品既具有「寓言式的現實主義色彩」,又是「帶有現實主義色彩的寓言」,這在新現實主義文學處於衰退的當時,為義大利的文學創作開辟了一條新的出路。 1954年卡爾維諾的另一部短篇小說集《進入戰爭》問世,作品反映了戰爭在步入而立之年的卡爾維諾身上所留下的難以醫治的創傷。被人譽為「義大利式的格林童話」,「世界文學寶庫中的瑰寶」的《義大利童話故事》發表於1956年,它是卡爾維諾花費兩年的心血寫成的,全書搜集了近200篇各地的傳統民間故事和童話。卡爾維諾像是一位遨遊在童話世界裡的人,對戰後的社會現實和政治感到失望的卡爾維諾深信:「童話是真實的。」
1957年,題材與構思截然不同的兩部小說《樹上的男爵》和《房產投機》同時問世。這兩部小說的主人公都是現實生活的「失敗者」,都是「消極人物」。《樹上的男爵》的主人公是18、19世紀的貴族後裔,他棲居在樹上,拒絕下到人世間生活;《房產投機》的主人公是深居鬧市的文人,在資本主義高度發展的現代社會中因力圖重新安排現實而處處碰壁。作品辛辣地諷刺和抨擊了現實社會的罪惡,但卡爾維諾筆下的主人公雖然憤世嫉俗,毅然地否定現存的社會秩序,卻無力改變它。然而作者「這種冷眼旁觀的態度,卻旨在更好地從總體上觀察、評價和衡量現實社會,並竭力從中把握『社會發展的脈絡。』」(《獅子的骨髓》,1955)
「匈牙利事件」發生以後,卡爾維諾於1957年在《團結報》上發表公開信,宣布退出義大利共產黨。國際形勢的動盪和消費社會中存在的各種弊端,使很多文人在精神上產生了危機,痛苦地看到自身價值的瓦解,然而卡爾維諾卻把作家的使命、文學的作用以及對社會的政治責任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他始終沒有把自己禁錮在「象牙塔」之中。此後不久,《煙雲》(1958),《不存在的騎士》(1959)等深刻揭示現實社會弊病的作品相繼問世。1962年,卡爾維諾在《梅那坡》文學雜志上發表的一系列雜文,如《向迷宮挑戰》、《惶惑的年代》、《物質世界的海洋》等,就60年代資本主義發展新階段中知識分子和文人同現實社會之間所產生的新關系進行了探討,指出「那些向『物質世界』投降的人們已經淪為商品化的人了,他們的思想也商品化了」,「戰後出現的這種向物質世界投降的歷史現象是由於人類無力誘導事物發展的進程所致。」(《物質世界的海洋》,1962)卡爾維諾還提示人們「不能向現存的條件投降,也不能蝸居斗室,而是要尋找一條出路,向物質世界的汪洋大海,即『迷宮』挑戰。」(《向迷宮挑戰》,1962)
短篇小說集《馬可瓦多》(1963)的問世,標志著卡爾維諾的文學創作達到了新的高度。小說以寓言式的風格,揭示了從社會學、心理學和生理學的角度都已蛻化的人類社會,描述了當代人孤寂、惶恐、陌生和不安的心態。這個社會之所以蛻化了,是因為它被淹沒在表面繁榮的物質福利之中了,它只追求物質上的價值,並蒙上了一層市儈式庸俗的外表,看上去光怪陸離,實際上虛偽而又浮淺。正如卡爾維諾在1967年所論:「現代文學的力量就在於它說出了社會和個人本來想說而又沒有意識到的一切,這就是文學所不斷提出的挑戰。我們住的房子越是明亮和豪華,房子的牆上就越有鬼影;因為進步和理性的夢中往往摻雜著鬼影。」
小說《監票人的一天》(1963)就是記述了主人公作為義大利共產黨的監票人於1953年大選中在都靈某一個殘疾人之家投票站的一天經歷,揭示了義大利社會蘊含的種種弊病。那些喪失理智的瘋子,肢體殘缺的人,沒有說話能力的痴呆者都成了政客們爭權奪利的工具,盡管他們根本「無法辨認他們的投票對象是何許人。」
《宇宙奇趣》(1965)和《零點起始》(1967)可說是兩部富有科幻色彩和符號學特點的姐妹篇。《宇宙奇趣》的主人公是個既年邁又年青的智者,他是個不受時間和空間限制的人,既是我們的老祖宗,又是個現代人,可以說他既是世界起源、地球形成時的人,又是宇宙消亡毀滅時代的人,他的名字是 qfwfq,是以未知數w為軸心的對稱的字母qf—fq排列而成。「卡爾維諾好像因為憤怒、麻木乃至失重而在地球上消失了;他躲在大氣層後面,用望遠鏡看著自己在人們之間消失。後來,他用成千個小記號,諸如一幅袖珍肖像畫,一個形容詞,一種有節奏的游戲,一陣突然的顫動,向我們揭示了一個凄涼的夢:一個 50歲上下的男子,他茫然、困惑、憂心忡忡地環視著四周最細微的變化對他所產生的沖擊,如房子四周的圍牆、草坪上的陰影都能勾起他的心緒不寧;事物的偶然巧合,不協調和矛盾,反射和交叉,對他都構成一種誘惑。他徘徊在影子王國里尋覓自己,並消失在其中。」(《日報》,1972)有人說卡爾維諾是一位「一隻腳跨進幻想世界,另一隻腳留在客觀現實之中」的作家。在《宇宙奇趣》中,卡爾維諾幽默地諷刺現代人生活的虛無,「有一次我路過宇宙空間,我在某個地方故意作了個記號,想在兩億年之後,當我再轉到那兒時重新再找到它……可就在我留過記號的那個點上,代之以一道不成形的線條,它在被搗碎了的破損的空間之中,象是一道劃破的傷痕……我沮喪失望了,象失去知覺似的被人拽過去許多光年。」(《空間的一個記號》,1965)然而,作者痛苦地發現空間與記號毫不相干,空間根本不存在,也許它從來沒有存在過,所以在空間中作記號也是徒勞枉然的。
70年代問世的三部具有後現代派創作風格的小說《看不見的城市》(1972)、《命運交叉的古堡》(1973),以及《寒冬夜行人》(1979),則更進一步確立和完善了卡爾維諾的獨特的創作風格:過去與現在相結合,內心世界與外部世界相結合,幻想與現實相結合。對於卡爾維諾來說,支配客觀世界的規律有它的隨意性、破碎性和偶然性,所以他的小說的「每篇故事都是重新發掘一種邏輯的結構,而作者的每一種思想乃是每一篇故事的開端」。所以卡爾維諾曾說過:「我與一個哲學家截然不同,我只是一個遵循故事內在邏輯的作家。」(《世界報》,1970)
用日常生活中瑣碎素材來展開作者的奇思遐想的最後一部小說《帕洛馬爾》(1983),是卡爾維諾面對繁雜而又不可知的現代世界,苦苦地尋求宇宙與人類之間,自然與人的語言之間,單一的自我與多重性的現實之間的關系,全書流露出作者面對現實的彷徨和茫然的心態。
1985年9月,卡爾維諾在休假期間突患腦溢血(當時他正在准備去美國哈拂大學講學的演講報告),當即就被送到醫院搶救。主刀醫師表示從未見過如此復雜的大腦構造。待動完手術麻醉葯性過去之後,他望著那些塑料導管和靜脈注射器,仍不乏想像力地風趣地說:「我覺得自己象一盞吊燈。」9月19日卡爾維諾終因醫治無效在義大利佩斯卡拉逝世,終年62歲。
就這樣,卡爾維諾帶著他那一個個童話般「盡善盡美的夢」,離開了這變幻莫測的世界。他用小說創作向人們展示了人生哲理,孜孜不倦地啟迪人們對人類的命運和現實社會予以深入的思考,為探索文藝創作的新天地而奉獻了一生。
折疊編輯本段作者自傳
俞宙 譯
你向我索要一份生平資料 — 這總讓我為難。個人的信息,即便是登記在社會機關中的,也是人所擁有的最隱秘的一部分,而把它們公之於眾,那感覺好象是去面對精神分析專家。我只能這樣去想:我可還從未被精神分析過呢。
我就這樣開始講起吧,我出生時的星象是天秤座,因此我的性格中沉穩和躁動得以互相中和。我出生時,父母親正打算從旅居多年的加勒比地區歸國,所以這地域上的遷移總使我嚮往著到別處去。
我雙親所擁有的知識全集中於蔬菜王國,他們關心著其中的奇跡和特徵。而我,被另一種蔬菜—文字—所誘惑,沒能去學會他們的知識,因此我和人性化的知識總有隔膜。
我在里維拉的一個小鎮上長大,周圍的氣象平凡瑣小。大海和高山保護著我,使我無憂無慮。分隔我和義大利的是一條狹長的海岸線,而我和世界之間只隔著近近的一條邊界線。告別這個安樂窩於我彷彿是重溫出生的痛楚,而我只是在如今才意識到這點。
我的成長正處於獨裁時期,後來在戰爭時期我又投身戎馬,這些使我總抱有一個觀念:在和平與自由中生活是一種脆弱的好運氣,很可能在一瞬間它就會被奪走。基於這個觀點,我把自己少年時期太多的精力給了政治。我說太多是相較於我實際可以作出的成果而言,並且那些看似遠離政治的事物其實能夠對國家和人民的歷史(甚至政治)施以更強大的影響。
戰爭一結束,大城市向我發出了比我的鄉土情結更有力的召喚。我曾短期徘徊於都靈與米蘭之間,無法抉擇。我最終選擇都靈自有原由,也承受了這個選擇造成的後果。現在我已經忘記了因和果,但多年以來我一直告訴自己,假如我選擇了米蘭,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我很早就開始嘗試寫作。出版對我不難,我能立刻找到品味相投和理解相近的人。但很久以後我才意識到,並告訴我自己,這只是機緣湊巧而已。在出版社工作時,我把更多的時間用在和別人的書打交道上。我不後悔:為群體的文明和睦相處而做的每一件有益的事,都不會是浪費精力。都靈嚴肅而憂傷,經常地我會離開它前往羅馬。(湊巧我所知道的唯一談及羅馬而不貶斥的正是都靈人。)所以羅馬也許是義大利城市中我居住時間最長的地方,我甚至從未自問過原由。
對我來講,理想的住處是個外來客能夠安心自在地住下的地方。所以我在巴黎找到了我的妻子,建立了家庭,還養大了一個女兒。我的妻子也是個外來客,當我們三個在一起,我們講三種不同的語言。一切都會變,可安放在我們體內的語言不會,它的獨立和持久超過了母親的子宮。
米蘭,1980年,9月至10月。
(我意識到,在這份自傳中我關注的主題是誕生,我談到了和我第一眼見到光明相關的以後的一系列階段;現在我想回得更遠,回到那出生前的世界。源於追根溯源的要求,每份自傳都會遭逢這樣的風險,比如《項狄傳》,主人公從他的祖先開始嘮嘮叨叨地講起,當他終於要講述自己時,發現卻已無話可說。)
[註解]《項狄傳》(Tristram Shandy):十八世紀英國小說,作者勞倫斯·斯特恩。
折疊編輯本段著作介紹
以下中文由阮一峰先生翻譯
本頁的封面是英文第一版精裝本的封面,文字介紹來自書籍包裝。
《通向蜘蛛巢的小路》
這是一個關於皮恩的故事,他是皮匠的學徒,二戰時在海邊一個古代利古里亞人的要塞長大,當時德國軍隊駐扎在鎮里,而游擊隊正從山區打回來。皮恩是個瘦小的孩子,為了生存下去,他要削尖腦袋去想辦法。與其他那些有家的孩子相比,他是個社會的「棄兒」:除了一個當妓女的姐姐,他沒有親人沒有家。在「煙霧騰騰,混暗的小酒館」里,皮恩"被迫在成人的世界裡尋找避難所」,那裡他聽見那些引起了猥褻笑聲的談話,他能模仿那些談話,但不知道它們的意思。他唱傷感的歌,學會侮辱和詛咒他人--但沒有一刻他不在期待成為游擊隊的一員,「和年輕的夥伴們在一起,他會給他們看蜘蛛建巢的地方,或者和他們在河床上的竹林里戰斗。」故事的一部分是他如何加入游擊隊,並和另一個社會的"棄兒"結為朋友(這是《人鼠之間》之後最奇特的結合之一);但這個故事更主要的是一個男孩的一幅既粗獷又溫情脈脈的肖像,這個男孩生活在一個從不需要他參與,也從未打算讓他參與的世界裡;作者敘述時絕不帶有任何多愁善感。事實上, Sean O'Faolain發現作者「對Pavese的性格和Vittorini的硬朗和天真多少有一些主觀上的認同。」第一版由Einaudi在1947年出版。1957年由Beacon Press出版英文版,Archibald Colquhoun翻譯。
《樹上的男爵》
故事梗概:
本書寫了17世紀義大利貴族少年隆多男爵因與專制的父親發生沖突而爬上樹,且以後再也沒有回到地面,過了50多年的樹棲生活。小說描寫了50多年中發生的一些重要事件,來反映隆多獨一無二的樹棲生活,這種生活多姿多彩,充滿挑戰。小說中「樹上的生活」與「地上的生活」是兩個對立的概念,前者高於後者,它象徵理想、高尚、富有精神性。
1767 年,柯西莫(Cosimo Piovasco di Rondo)12歲,他是一個具有反叛精神的義大利貴族。一天,他魔鬼似的姐姐貝蒂斯塔做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菜,比如被砍去頭的蝸牛,他父親命令他把這些菜吃下去。為了對抗父親的專制和不公正,柯西莫象同齡的孩子會做的那樣,他爬到了樹上。但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從此他拒絕再下來。
《樹上的男爵》是一部關於柯西莫獨一無二的樹棲生活的小說,書中的想像力和智慧令人嘆服。柯西莫說,在樹上他可以將地面上的事情看得更清楚。從地上那種單調乏味的生活中擺脫出來以後,柯西莫男爵有了和海盜,美女,間諜在一起的傳奇經歷,還有時間來讀書,學習,並且思考一些他那個時代深層次的問題。他和狄德羅和盧梭有書信往來,在軍事戰略上成了專家,當拿破崙來看他的時候,他令拿破崙也招架不住。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在傳播真理和正義,他對偷水果的小偷和貴族都同樣友好。他將當地一個最讓人害怕的大盜變成了孜孜不倦的書迷,大盜對文學的熱情導致了最終他本行的荒廢。女人們也很願意來到樹枝上和柯西莫在一起。她們中最勇敢的是維奧拉,她出生在義大利以外,金發碧眼,她和柯西莫的感情糾葛是小說中最激烈,最不同凡響的一部分。
這部優美的小說對18世紀的生活和文學進行了充滿想像的諷刺。對比伏爾泰諷刺性的虛構作品,卡爾維諾的《樹上的男爵》在對崇高和荒謬的把握上展示了非凡的效果。1959年Einaudi出版社第一版。1959年蘭登書屋英文第一版, Archibald Colquhoun翻譯。
《不存在的騎士》和《分成兩半的子爵》
這兩個中篇,加上早先的《樹上的男爵》,組成了一套充滿智慧的寓言似的幻想小說三部曲。它們後來在義大利以「我們的祖先」為標題,重新出版。《不存在的騎士》故意對騎士小說進行了笨拙的模仿。故事中不可能的英雄阿格利魯爾夫是一套空的盔甲,但又確確實實有英勇的戰斗表現,這招來其他騎士的憎恨,以及一個活躍的女騎士布蕾達美特的愛,此外一個對戰斗著迷的理想主義者兼志願者雷姆巴特則對他無比崇拜。阿格利魯爾夫為了保住騎士的名譽,被迫找遍歐洲以證實他十五年前救過的一個處女的清白。在他的尋找中(對中世紀傳奇小說的必有情節的滑稽模仿),他躲開寡婦普蕾斯茜爾拉的勾引,從蘇丹的後宮里救出那個不情願的處女。
《分成兩半的子爵》發生在中世紀後期,是一個關於泰拉爾巴的梅達爾多子爵的令人恐怖的故事,子爵在他第一次和土耳其人作戰中被一枚炮彈正好炸成兩半。他回到奧地利的領地--從字面上說,是半個人--,成為了邪惡的化身,他送給孩子毒蘑菇,將忠心的奶媽趕到麻風村,對一個美麗的牧羊女進行吸血鬼似的求愛。當子爵的另一半奇跡似的出現,並試圖消除這些傷害時,宿命中的沖突就不可避免了,小說皆大歡喜的結尾和故事本身一樣令人驚奇。作為一個現代人的寓言(被孤立,被傷害),這部小說有深刻的寓意。作為對有關好人與魔鬼的基督教寓言的故意模仿,這部小說也是機智和清新的。Einaudi出版社1951年和1959年初版,1962年蘭登書屋英語第一版,Archibald Colquhoun翻譯。
主要人物簡介
惡的一半的梅達爾多子爵:只保存右半邊身體,完整的身體被土耳其人大炮分為兩半,被醫生救活。當時另一半身體不知去向。回家時間比善的一半的梅達爾多子爵早而繼承了爵位。拄著拐杖,披著一件戴帽子的黑斗篷,性情惡毒狡黠,濫殺無辜,將遇到的鳥兒、青蛙、瓜果、蘑菇、花朵等動物植物的身體分成一半,將犯罪嫌疑人和貓一起絞死,處死交不起稅的農民,對平民的房子縱火,將批評自己的奶媽賽巴斯蒂姬娜送到麻風村隔離,搞惡作劇作弄人,多次暗算善的一半的梅達爾多子爵,在爭奪情人帕梅拉的決斗中,惡的一半的梅達爾多子爵與善的一半的梅達爾多子爵合為一體。
善的一半的梅達爾多子爵:只保存左半邊身體,遺棄在戰場上,被隱士救活,樂善好施,助人為樂,回來後是平民身份,性格有些迂腐虛偽,不善解人意,弄巧成拙。
《宇宙奇趣》
《宇宙連環畫》是創造力的高度發揮,它獨特的,引人入勝的宗旨是將宇宙進化的理論轉變成故事,並從數學公式和單細胞生物中創造角色。敘述者Qfwfq在沒有聲音沒有時間的真空里度過了他的童年;在宇宙大爆炸的火焰中,他玩弄象彈子一樣的氫原子,騎在銀河上,滿天的追著他的朋友 Pfwfp。後來,作為新誕生的地球上的一個青年,他有了同Ayl, Lll,和Vhd Vhd夫人的羞澀的初戀;當一架梯子出現在他夢里的時候,他順著它爬到了月亮上;他觀察地球上的洪水,以及由此形成的地球大氣的第一道色彩;作為一個有冒險精神的年輕脊椎動物,他從海里移民到陸地上;作為一條最後的孤獨的恐龍,他漫步在荒蕪寂靜的高原上,拚命的尋找自己的歸屬。最讓人驚奇的是,Qfwfq 回憶他還是軟體動物的情景,那時他還在進化中,沒有眼睛,可是他的樣子卻讓所有的眼睛都睜開了。
這些數學和詩化的想像力結合的結果讓人無比興奮。但更深的含義是,無限的時間和空間成為了一個有限生命的瞬間記憶,讀者由此一瞥人作為復雜巨大宇宙的一份子的極端渺小。Einaudi出版社1965年第一版,Harcourt, Brace & World出版社1968年英語第一版,William Weaver翻譯。
《時間零》
《宇宙連環畫》中變來變去的主人公Qfwfq巧妙的穿越時間,空間,太陽系和地質年代,在這些新的故事中又以嶄新的面目出現。雖然他還是那樣玩世不恭,但是他加深了史前和當今時代之間人類的共同經歷是有聯系的感覺,也就是對人這個物種在生物學上的更深的認識。他時而是新澤西的上班族,用身邊的現狀來歪曲一個地質事件的發生可能性;時而在周末的旅行中考察懸崖,在遠古和現代交織的經歷中,回憶海水變成血水,以及血水又變回海水。在巴黎 Qfwfq同一個叫普蕾斯茜爾拉的長雀斑的女孩墜入情網,這也許可以被稱作一種細胞間的關系。
在這本書的後半部分,Qfwfq從視野里消失了,卡爾維諾將小說進一步推向邏輯和數學的王國。人,獅子和弓箭一起糊里糊塗的對付時間/空間問題;在交通高峰時間的追殺反而最終在瘋狂中找到了一個解決辦法;關系復雜的戀人們被高速公路上的瘋狂駕駛搞得關系更加復雜,以及諸如此類的故事。
卡爾維諾將科學概念幻想似的運用到現代生活和文學中,用一種輕盈的明晰無暇的散文體,輕松的將人的思維拓展,令人著迷。Einaudi出版社1967年第一版,Harcourt, Brace & World出版社1969年英文第一版,William Weaver翻譯,他因本書的翻譯獲得了國家圖書獎。
《看不見的城市》
在這部奇特的挑戰客觀現實的想像性作品中,威尼斯的愛好幻想的旅行家馬可波羅和韃靼國年邁憂郁的統治者忽必烈汗進行了一次對話。馬可波羅對可汗回憶了他訪問過的城市的景象,那些城市都有著誘人的女性的名字。馬可波羅講述它們的時候,這些城市就如同在中世紀手稿中那樣,看上去非常華麗。逐漸的,他的故事中開始包含了現代世界的東西。當旅行家穿越時間和空間,明亮的畫面變得不那麼賞心悅目了。最後可汗陷入了對那些現在還不存在,但將來會出現的城市的沉思中,這些將來臨的噩夢中包括雅胡和勇敢新世界。
「形式的清單是永無窮盡的:只要每種形式還沒有找到自己的一座城市,新的城市就會不斷的產生。一旦各種形式窮盡了它們的變化,孤立出來,城市的末日就開始了。」這句關鍵的句子最好的描述了作者安排的這個微妙的游戲,以及他魔術般喚起的過去,現在和將來的各種幻象。戈爾·維達爾寫道「要講清像《看不見的城市》這樣一本具有不可思議創造力的書的內容,是所有任務中最困難的,也是完全不必要的。」Einaudi出版社1972 年第一版,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出版社1974年英語第一版,William Weaver翻譯。
《觀察者》
《觀察者和其他故事》包含了3篇中篇小說。在小說《觀察者》里,寫實重於想像。故事發生在都靈裡面的科托萊果城,一般人看不見那裡,因為那裡居住著被人類所遺棄的瘸子,白痴和畸形的人,他們自己組成了一個小天地,教堂負責照顧他們。選舉日的時候,一個左翼政黨的成員阿梅雷格。奧米歐潛入對手的據點,去看是否存在競選舞弊。兩種人的觀念互相碰撞,既令人感動又有揭露性,同時不乏一種巧妙的含糊其辭。
在其他小說里,想像在寫實的基礎上進一步被發揮。《煙霧》寫於1958年,驚人的預言了上升到瘋狂高度的對污染的關注。《阿根廷螞蟻》是一部有調侃語氣的關於難以平息的恐懼的傑作,形象的寫出了人類面對一個太微小又無處不在,以至無法征服的敵人時的失敗。《觀察者》 Einaudi出版社1963年第一版;《阿根廷螞蟻》1952年發表於Botteghe Oscure X,英語版本則收於1957年Collins出版社的《亞當,一個午後》;《煙霧》和< <阿根廷螞蟻》也被收錄於 Einaudi出版社1958年的《I Racconti》;《觀察者和其他故事》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出版社1971年出版,William Weaver翻譯。
《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
《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其實不是一部小說,而是十部,每一部都有不同的情節,作者,氛圍和風格;每一部都在第一章後嘎然而止,留下懸念。兩個讀者,一男一女,在這個迷宮中追蹤著激起他們興趣的故事線索。這樣下去,《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就和另一本書,來自波蘭的有洋蔥燒焦氣味的《在馬爾堡鎮外》,不可避免的糾纏在一起了。
當這本書進展下去,又接觸到了其他已知和未知的文學作品,其中包括了一種從已滅絕的語言翻譯過來的作品,作者從全能鑒賞家的角度調侃的指出了現代文學的變化。那兩個暈頭轉向的讀者被緊緊聯系在一起,最後他們在一張大床上互相閱讀。他們才是這個故事真正的英雄:如果沒有能起反應的讀者,寫作又是為了什麼呢? 它會變得毫無意義。Einaudi出版社1979年第一版,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出版社1981年英語第一版,William Weaver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