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他的棋子
❶ 求一篇短篇小說,主角叫喜寶,樊溯,艾喜喜
唯願情深不負婚作者:舊城雪簡介:渣男和小三聯手設計,讓她被扣上不幹凈的罵名,婆婆暴打,還逼著她凈身出戶。她沒了家,也失去了腹中剛成型的孩子。走投無路,為了復仇,只能選擇爬上渣男對手的床。他是天之驕子,她本以為鏡花水月後再無交集,卻沒想到,他卻將她捧到了雲端,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她逐漸淪陷在他的柔情里,可是後來,一場精心設計的大火讓她毀容,而他的心尖人卻浮出水面。原來,她是棋子,不是妻子。主角蘇喬顧雲庭顧總您別這樣啊,我都認錯了,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顧總您是堂堂龍騰總裁,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就不要和我這樣的小女子計較了」蘇喬看著顧雲庭,不經放低了聲調...
❷ 茨威格《象棋的故事》——見棋、見偏執
這幾天讀到了 茨威格 的作品 《象棋的故事》 ,裡面收集了八篇短篇小說,第一篇即為《象棋的故事》。從題目可見一斑,小說必然涉及到西方的象棋—— 國際象棋 。
兒時我曾有一段時間熱衷於國象,看到這篇小說也便情不自禁地往下讀。
茨威格先生雖然不是國際上的象棋大師,但他對國象的理解在字里行間表現得深邃而深情!他的寫作風格——喜歡深入到人物的內心世界,燭幽洞微,發掘人物內心最隱秘的角落,也表現得淋漓盡致!他對二戰中人物遭受精神打擊的關懷,同樣在升華!
我從 國際象棋本身 和對 人物性格的理解 兩方面分享自己的讀後感
小說中對國際象棋的描寫要從人物岑托維奇開始,他是一個具有象棋天賦又有些清高的大師。與小說中的「我」上了同一艘船,後來又與「我」等人下棋,這其中穿插著「我」對國際象棋的崇敬。作為國象愛好者,我十分贊同茨威格對象棋的陳述。對其中一小段的描寫體會頗深——【以下加「 」為書中內容】
「它是古老是,卻又是永遠嶄新的」 ——國際象棋歷史遠古,但棋盤上仍源源不斷地產生新對局;
「它被限制在幾何形的呆板空間,然而在其組合上卻又是無限的」 ——經典的布局有很多:義大利開局、西西里開局、米蘭體系……但固定的布局上只有通過自己的創造才能為我所用;
「它是不斷發展的,但又是毫無創造性的」 ——64格棋盤看起來很小,但上面能有成千上萬種走法,無窮的招式;
「它是得不到結果的思想」 ——因為盡管你心思再怎麼縝密,最後的結果也很可能不在你的計劃之中;
「它是什麼也算不出的數學」 ——在學習指數之前,64格棋盤能告訴你什麼是爆炸型增長;
「它是沒有作品的藝術」 ——因為任何國象愛好者都可以在上面創作自己的藝術;
「它是沒有物質的建築」 :自國象發展以來,多少大師嘔心瀝血,將國象的高塔構建得熠熠生輝,與世共享……
讀到這一段話時心情澎湃不已,我覺得這是目前自己看到的關於國際象棋最好的表達方式.
茨威格《象棋的故事》讓我領略了不一樣的偏執
《網路》釋義:偏執的基本含義:過分的偏重於一邊的執著
我的印象中,偏執是個徹頭徹尾的貶義詞:傲慢、偏見、見識短淺、狂妄自大……在《象棋的故事》開頭的譯者序中,有這么一段茨威格的自述:「 我平生對有各種偏執狂的人,一個心眼到底的人最有興趣,因為一個人知識面越是有限,他離無限就越接近 。」
起初我感到不解,那豈不是知識越少就越無敵了?直到我細細品味了小說中的兩個人物:
生活中荒誕不經、三句話都寫不好的農村青年在棋盤上卻成為了有天賦的國際象棋大師;成名後不停借用自己的名聲撈取金錢,清高在上,看不上三流棋手。 岑托維奇是偏執的 ,一個思想活躍的人卻一輩子將自己的世界局限在64個方格之中,思想的張力只用在如何把棋子王將死在棋盤上。
在納粹精心設置的「集中營」里,為了防止自己崩潰時將重要信息泄露給敵人,強行將自己人格分裂為白方、黑方,將折疊的床單作為棋盤、省下來的麵包屑作為棋子,讓思維在自己抽象的棋盤中時刻保持活躍,以致走火入魔的地步,用這種扭曲的慾望戰勝敵人的折磨。 B博士是偏執的, 更確切地說,他用偏執守護了自己的精神園地,喝退了納粹,卻也留下了精神分裂的後遺症——雖然能夠化解象棋大師岑托維奇的殺招,但牢房中日復一日的「折磨」讓他在下棋後半程雙手哆嗦、神情恍惚、嘴中喃喃自語……雖然周圍是平和的環境,但下棋時思維的方式「殘忍地」將B博士的回憶拉扯到不見天日的牢房中,讓他想起了那一招一式,更讓他犯了「棋毒」。
岑托維奇和B博士都是在遇到國際象棋之後生活有了天翻地覆變化的人,都是在國際象棋上有很高造詣的人,同樣是對國際象棋有著偏執的人。他們的偏執不太一樣,在我看來,岑托維奇的偏執是孤注一擲——象棋照亮生命的所有;B博士的偏執是九死一生——象棋抵禦了侵犯精神園地的納粹,卻讓他出獄後再也無法下棋時像個正常人。
偏執成就了岑托維奇和B博士同樣傳奇的人生,岑托維奇和B博士也演繹著不一樣的偏執。倘若岑托維奇沒有對象棋偏執,也許他的思維能分給其他方面,生活中也能表現得聰明一些,但是早已沒了大師的招式;倘若B博士沒有偏執,那他早已在不見天日的牢房中放棄掙扎,在納粹的精神拷打中泄露出重要信息……
掩卷深思,我突然希望自己也可以有偏執的事物;雖然我沒有岑托維奇那樣的天賦,生活的年代也沒有B博士那樣坎坷,但是我依然希望自己能正確地偏執。
❸ 關於中國象棋的小說!注意:以中國象棋為主的小說!
中國象棋(短篇小說)
——《城疫》系列之五
姚霏
一
把數千萬只蒼蠅引入黑鴉鴉布滿陰暗狹窄的冷齋.一度是我的大計謀。泥也在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後才發現我這厲害的一招殺著。因此在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內,我又幸福愉快又自鳴得意,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覺得大警探也不過如此。我發現生活非常美麗,美麗得誰對誰也無可奈何。我覺得自己像是某種著名罐頭的商標,不但受著法律嚴格的保護,而且還可以在這個時代里自由馳騁。於是,我就開始洞察了。最後我發現自己是帥,占據著一個無可理喻的位置。在我的四周,有一些可以感覺得到的紅牆,雖然我絕對不能越出這堵紅牆,到充滿殺伐之氣的外面去呼吸一些比較自由純潔的空氣,但我對自己占據著的位置相當滿意:我在紅牆內很自在,可以僵坐不動,可以自由踱步,可以「坐掉」任何可能對我構成某種不利的異己。就是說,這么大的空間已經足夠我驚惶惘然策劃逃竄中計自由死滅和傾聽罪行始末的音樂了。我沒有理由對如此這般金黃而奇怪的位置不滿。因此我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甚至走在大街上,我也會覺得無所畏懼,好像自己並沒有什麼陰謀正在被人識破似的。毫無疑問,這從一開始就預示著某種不妙。特別是,我依然蟄伏在冷齋,雖然我已在冷齋蟄伏多年,並沒有任何一次變成甲蟲之類的事情發生,但從冷齋到瘋人院,只有二十二公里。確實是二十二公里,坐公共汽車最多半小時就到,很便當。因此,兔年的第一個星期五,我突然覺得那瘋人院沒准兒是個好地方,打算去那兒住上一陣子。那時候風是涼颼颼的,泥已經從整日驚惶迷茫中漸漸清醒。她對我說橋你別去。我說我得去。你別去她說。我不得不去。我說。很悲壯的樣子,我非去不可。她說她怕。我問她怕什麼。她說她怕老天爺翻臉。她說的是一句童謠,因此我哈哈大笑。在我的大笑聲中,她變得像個很小很小的女孩,一副孤單無助的樣子險些使我上當。幸好突然又吹來一陣冷風,我才沒有感動。我覺得真丟人!無論如何,她都不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女孩了,我們同床異夢了這么多年,早已深知她非常巨大。於是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原想她會因此猥瑣,然而她只是縮到屋角坐在她多年來收集的那些狗屁警句上。我還等著她猥瑣哩,沒想她眼睛一亮,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副中國象棋,叫我殺一盤。
殺?!我的臉色一定是死灰般的顏色了。事實上,在她眼睛發亮的那一瞬間,我已經感覺到了這種美好日子的結束。我已經說過她非常巨大,因而無處不在。她早就識破我的所有陰謀了。她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來迷惑我並輕而易舉地獲得成功。我早就應該知道這一點。可惜我並沒想到這一切會來得這么快,這么露骨。殺一盤!這意思太明顯了。想一想,我還能被殺幾盤呢。我決定豁出去了。於是,泥說可以讓我執紅先著,並擺好充滿陷阱的陣式。我就裝模作樣地坐在她的對面,盡量做得像是莫測高深,像是問心無愧,然後對著那些血紅的棋子挨個兒看,並最終看出了它們的蒼白。然後發愣。想:如果這個時代沒有天空,我們將面對著什麼注視和發呆?——中國象棋!肯定是這樣。
車對我說有人要暗害他。他說他是個重要人物,就是將來要寫進歷史裡面去的那一種。他還說,所有的人都這樣,要麼是瘋子要麼是耗子,除此之外別無選擇。這我信。但我想知道他是什麼。他很憂傷地看了我很久,他的表情說明在內心深處對我的智力他是抱有多麼大的憐憫。然後他又說他是個重要人物。他的部分表情確實像個重要人物。比如說他常常面壁沉思,據他自己說他是在思考制定憲法的問題。你不能不承認他思考的問題確實事關重大。因此他的眉頭是皺成川字形狀。他強調說有人要暗害他。他說不是某個,而是所有的人都打算暗害他,他必須隨時提防著。到處都是陷阱,到處都有陰謀。他說。然後神秘地一笑,又說,對付陷阱的辦法,一是識破,二是自己也設下陷阱。雖然這很累,但卻心安理得。心情好的時候他說,人不是無可奈何的。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到處躲,有時候會躲到床下面去,嘴裡還發出茲茲的聲音,有如漏氣的閥門。夜裡睡在床上磨牙,那聲音尖利無比。
馬經常用惺忪睡眼對車的輪廓作長久的注視,然後滿有把握地說:這是只老鼠。但車確實不是老鼠。我一度覺得馬很下流。從某一刻開始,我就感覺到了那對邪惡的目光牢牢地沾在我的大腿內側,弄得我極不自在。我穿的是一條緊綳的牛仔褲,拉鏈沒有問題,問題是哪個男人穿了牛仔褲,他的拉鏈那兒不突出一些呢。因此我覺得那目光極其下流。那目光就是馬的。我覺得馬很下流。但我不想惹事生非,因此我只是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將內褲往上拉緊一點。也就是說,我盡量努力使拉鏈那兒不那麼突出。但我顯然是錯了,無論我站著、蹲著、抑或坐著,馬的目光都牢牢地沾在我的大腿內側。我終於忍無可忍了,「你干什麼?!」我說。馬卻嘿嘿嘿地笑,然後說:好,好,好。他的目光並不收回。令我驚訝的是,就在那一刻,我突然發現他的目光清純透明,沒有一點兒邪惡的成分。如果硬要說有那麼一點兒什麼成分的話,那就是憂慮和欣喜。我用一種比較友善的口氣說:你干什麼?他又說好好好,又嘿嘿嘿地笑,笑得非常欣慰。笑過之後,他總算將目光轉向了我的臉:「我有個妹妹,二十歲了,長得很好看。」我笑了笑。「真的好看!」他又說。我又笑了笑。我覺得他妹妹長得是否好看與我並不相干。我沒吭聲。因此他幾乎是吼叫起來:「你不信嗎?我妹妹二十歲了,她好看得要命!你不信嗎?!」他的突然憤怒使我大為驚恐,我連說我信我信。於是他高興起來,用比較尖銳的聲音唱了這幾句歌兒:你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昂)你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我們有多少……我覺得他唱得真不錯。
我正在認認真真地聆聽時,士用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士我認識,他曾是市長秘書。有一次我和泥迷路誤入市府,他還給我們算過命。他當時對我們說了四個字:在劫難逃。我一直覺得他非常的莫測高深。因為他有一個很深沉的黑皮包,裡面隨時躺著幾份文件,我正想再問他點兒什麼,他卻先問我和假男人羅嗦什麼。假男人?我說。你沒見他下巴光溜溜的嗎?士說:他連喉結也沒有。我看了看馬,發現士說的是真話。而馬一見士露面,就蹲下去盯著地板看了,但我一時想不出適當的詞語,因此我說了—句最最糟糕的話兒:今天是星期五。「不!」士突然大吼一聲,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死灰,開始時布滿他臉上的那些矜持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種極度驚駭的表情。這一次我真的感到莫名其妙了,看著他踉踉蹌蹌地奔走、消失,我只能怔立當場。
兵沖過來使勁搖我的胳膊,我才顫顫巍巍地呼出長長的一口涼氣。怎麼啦怎麼啦?兵驚惶失措地搖著我的手急急地問。我也在想怎麼啦這是怎麼啦。我沒吭聲。我沒法兒吭聲。兵四下里張望,問我難道它們真的來了嗎。我不明白他說的「它們」是什麼。我以為是「他們」,就是車、馬、士之流呢,因此我搖搖頭說他們都消失了。不錯,兵說,雖然消失很久了,但它們還會再來。他說一年前那噩夢般的三天簡直太可怕了。他又說它們肯定還會再來,因為炮還沒有死,肯定沒有死。炮?我敢肯定我並不認識炮,因此我很有把握地搖搖頭。兵非常憂傷地看著我,問我:你忘了嗎?我本來想說我什麼都沒有忘記。忘記不了,你明白嗎?你一輩子拚命想忘記的東西卻天天都在被強化著。但我沒有這樣說,我只是又搖搖頭,又點點頭。因此兵說:人啊,真可憐。我同意這話,因此我也說:人啊,真可憐。兵於是對我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說:你只配和相在一起。然後兵也消失了。
我感到了深深的悲哀。因為相隨時害怕的事兒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無論從什麼角度講,她都是一個安全的女人,至少在她日夜害怕著的那樁事情上她是安全的。我不知道她父母是否巨大,如果她父母並不巨大的話,那她無疑該是一個遺傳變異的非常規典型。就是說,不知內情的人一般會誤以為她是肥大症患者。但她並不是肥大症患者,從來都不是。至少她缺少某種抑制無限蔓延的營養,因而她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巨大得超出了常規,讓人看著痛心。我說的讓人痛心並不僅僅指她身體的肥大而言,事實上,像相那樣肥大的女人還常常會當上體育明星呢。我說的讓人痛心,主要指她那些肥的大部分,在組合方面存在著某種比較嚴重的問題。一句話,就是那些部分一般都像喜歡越位的足球運動員,各自占據著一個吊兒郎當的位置,根本不怕犯規什麼的。因此,相,她害怕被人強奸的理由是不充足的。但相就是害怕被人強奸。炮本來是個很不錯的漂亮女人。她又溫柔又賢慧又本分又安全。某一天,有人對她說她丈夫的父親曾經在火紅的年代打死過某某人的父親,於是她沉默寡言。數天後,她要丈夫把彩電搬去賠給那個沒有父親的某某。丈夫不肯,於是她憤怒了,將彩電沙發冰箱空調什麼的都砸得粉碎。丈夫把她甩到床上,用被子捂著,再伸一隻手進去打算掐死她。她咬丈夫的手,差點咬斷了指骨,然後她不掙扎了。丈夫掀開被子,發現她錯咬了自己的手指,她的斷指血流如注,急送醫院她才算又活了。後來,她就害怕有人來找她算賬,為了證明自己的本分,她逢人便說:難道那些家電比一條人命更重要嗎?!但人們只是笑笑。從那般的笑笑里她發現了某種陰險。於是,她縮在冷齋的一角,搜集一些警句:諸如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刺針綉花之類。然後我就大笑起來,冷齋里黑鴉鴉的蒼蠅似乎從我的笑聲里得到啟示,它們突然轟的一聲,結隊越窗而出,很快成為茫茫蒼穹里的一片烏雲,成為夜幕下城市變幻無端的背景。因此你可以想像,冷齋是怎樣的凄涼了,這註定了某些事情的發生。當然,我依舊裝出莫測高深的樣子坐在泥對面,盯著那些棋子發愣。只是那些棋子此時已不再血紅了。我們對峙著,不知是充滿鄙視還是仇恨,總之,我不相信車是什麼重要人物了,至少不相信他會像他自己所標榜的那樣,是將寫進歷史裡面去的那一種。雖然他也不像馬所說的那樣真是一隻老鼠,但他至多隻是一個小政客。我知道像他這樣的小政客在這個時代多的是,簡直可以說是多如牛毛,而就憑他們那種幼稚得要命的小陰謀,我直接懷疑他們還會有長到牛身上去的那一天。何況,就算是一根真的牛毛,還經常要掉呢。車沒有前途。車之所以沒有前途是因為他太自以為有前途了。你看,他說他就是將來要寫進歷史的那種人物呢。這簡直令人又要氣又好笑。事實上,如果士不是那麼害怕星期五的話。他倒真有可能變成一個大人物。只因為他害怕星期五,搖身一變才那麼困難。他原本是市長秘書。我們都認為他前途賊亮,總有那麼一天他會搖身一變的。可惜,他終於沒有搖身。他倒是去撕起日歷來了。起先,他撕家裡的日歷。他將一本日歷的所有星期五撕下來,一般有五十二張左右。他將這五十二個星期五燒成灰,化成水喝下去。於是精神煥發,也不再顫抖了。後來,他撕市長辦公室里的星期五,同樣化成水喝,這使市長漏掉了幾次政治學習,因此士遭得到了市長的嚴重警告,從此士驚惶得更加厲害,更加需要大量的星期五化水喝。最後,他旁若無人地到所有賣日歷的商店去撕星期五,終於斷送了自已的前程。
「因此你不能在他面前說星期五這三個字,」兵對我說,「人的精神是非常脆弱的。」這我相信。人的精神的確非常脆弱。不僅脆弱,有時還非常奇怪。比如說,土為什麼要害怕星期五?相為什麼要怕被人強奸?炮為什麼怕有人找她算賬呢?尤其是,當初炮的丈夫將手伸進被窩打算掐死她時,她為什麼會咬錯手指——她原本是想咬斷丈夫的手指的,卻誤將自已的手指幾乎咬斷,以至於她的手指永遠化膿。真的,這些都很玄妙,你根本就別指望能弄明白。當然,我並不是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弄不明白。
二
是在奕城。
我不知道最初締造奕城的那個江湖郎中是誰。
一般說來,一個城市的誕生大體上是這么個歷程:在人、鼠、貓和平相處的年代,世界是混沌地干凈著。吃過晚飯之後,大家都理理自已的頭毛去散步,互相鞠躬,說些吉祥的祝福話兒。因此那時候的人一般不做惡夢。突然有一天,人夢見了許多非常惡心的小動物。於是人對貓說:「鼠要殺你一盤!」貓能夠被殺幾盤呢?便演出了一場慘烈大戰。那次大戰的規模是空前的。作為戰爭的雙方,鼠敗於貓之後被永遠趕入地下,而貓雖然贏得了勝利卻元氣大傷。從此臣服於人。對於人類的陰謀來說,那正好是萌芽。那種陰謀雖然幼小,但卻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因此後來蓬勃發展——在戰爭時期,作為旁觀的人拚命發展自己的智力。當戰爭結束時,在荒涼的廢墟上,突然涌現了個別智力超群的江湖郎中。他用了些類似招搖撞騙的手段,使人們相信了自己都是有病的,非得在他的庇護下才能茁壯成長,於是大量的人流湧向他,虔誠地祈求他的護佑。時候到了,那個江湖郎中就對人們說:這是城市。一座城市於是誕生。
但我真的不知道締造奕城的那個江湖郎中是誰。
說,故事發生的時候,奕城的江湖郎中雖然沒有完全杜絕,但他們都是些小人物,微不足道,你偶爾還可以在陰暗的小巷或者在電線桿上見到他們趁夜深無人時張貼的一些小廣告,說是自己擁有祖傳秘方專治狐臭陽萎之類,這使他們的行為看上去就像是一些不必防備的小陰謀,不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能夠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是市政府及其所轄各部,數百萬居民包括:警察、強盜、教授,流氓以及軍隊和暗娼等等等等,比較豐富多彩。
說是,橫豎共有九十九條大街,小巷無數,夜裡有紅綠的燈和如蟻的人。不過整座城市就沒有一條河,只有在離城大約二十公里的東北方向有一個又大又臭的淡水湖。居民飲水由它而來。僅憑這一點,你就可以想像締造奕誠的那個郎中的偉大了。雖然他(她?)當初不一定知道以後這里會發生什麼。
某年某月某日,一隻叫卒的老虎突然於凌晨竄入奕城市郊三公里處,擊傷三人,撲斃二人。當兵捧著血肉模糊的臉跑到警察局報案,說是市郊有老虎時,先是被馬趕了出來。後因又有人被撲斃擊傷,兵又被馬從醫院請了去。待他詳細講完經過並昏過去之後,馬立即請示市長,車令馬全權處理此事。於是馬帶著一百三十四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奔赴現場。其時現場約有五萬群眾,他們自覺地圍成一個直徑約三公里的巨圓,看那隻虎在圓心處作慢悠悠的散步。人們為馬和他的屬下讓出一條通道,讓他們到了這個巨大人圓的內壁。他們在那兒站了大約三十分鍾。這段時間,卒一直靜靜地觀察他們。然後,卒人立而起,用兩條後腿慢慢朝馬他們走過來。顯然卒並沒有作突圍的打算,否則它不會選擇擁有荷槍實彈的方向。但那個巨大人圓還是立即變成了撲克牌中的紅桃形。在節節後退中,馬下了一道命令:一旦卒膽敢走近離他們只有三百米的距離就開槍!而卒偏偏就這么幹了。當然它肯定是聽到了馬的命令,否則它不會在剛步入三百米處時,向著東方咆哮三聲,並且那聲音聽上去很悲壯。它的身體被一百三十四粒子彈捅出許多窟窿。從這些窟隆里流出來的血,浸濕了七個洞穴,使大量的螞蟻不得不搬家。因此馬受到了表彰。他確實具有作為警察局長的果敢品質。不過馬像所有人一樣,並沒有意識到卒最後那三聲悲涼的咆哮隱含著某種危險的信號。
就像當初荒涼的世界上突然從人類中涌現出個別智力超群的江湖郎中一樣,炮也是從鼠類幾千年悲涼的境遇中誕生出來的智者,在聽到了卒最後三聲悲涼的稟告,四十九天之後,他率領數千萬動物大軍,包圍了奕城。
車命令:「速速查明那隻叫炮的老鼠什麼來路!」
士稟報:「那是一次擂台賽,對於萬獸來說,因為最後的擂主就是能發布聖諭的領袖,因此不論雌威雄威都是發足了的……」
車說:「少羅嗦!」
士說:「是,市長!不羅嗦。等大象擊敗所有對手之後,它跳上擂台,鑽進了大象的鼻孔,於是大象不得不俯首稱臣。那隻叫炮的老鼠就成了萬獸之王。」
車說:「哼!王?!」
士說:「王?!哼!」
車說:「去問問它要幹嘛。」
馬說:「是。」
馬說:「你要幹嘛?!」
炮說:「教訓教訓你們。當然,順便也想了解你們是否還有良知和記憶。」
馬說:「要打,可以!什麼良知記憶,沒有!」
炮說:「真愚蠢。」
馬說:「要打。」
車說:「傳我命令:所有軍隊警察出來!」
馬命令:「開火!」
炮大笑:「茲茲茲茲茲!」
兵說:「所有子彈不知去向!」
車說:「用榴彈炮!」
馬命令:」開炮!」
炮命令:「開始吧,人類根本不可救葯。」
象說:「開始——」
於是所有動物用各種奇怪的聲音笑了起來。於是所有槍炮在那些笑聲中漸漸軟化,最後長出羽毛,變成數百萬只鴿子。數百萬只白鴿子撲嚕嚕齊飛,像一片巨大的白雲,凝固在市政府大樓上空。
奕城的四百萬人眾擠在城郊,顫顫巍巍地傾聽從他們原先居住的地方傳來的奇形怪樣陌生的聲音。
因此,奕城非常黑暗。
三
就是在黑暗中,他們都開始驚悸,那時候,惟一的慘白光亮是北邊一朵色澤較淡的雲。有人說,那朵雲的造型像一隻貓,又有人說像一座城堡,反正人們全都渾渾噩噩。泥也縮在我懷里瑟瑟抖動,這使我非常自豪。我甚至希望這種日子永無止境才好。但在人們的後面,我發現一絲磷光瑩瑩閃亮,發射一線微弱的光芒。我將泥推開,覺得自己負有某種神聖的使命。橋,你別去,泥說。我說我得去。你別去他說。我說我非去不可,她說她怕。我說你怕什麼。她說她怕老天爺翻臉。已經翻臉了,我說。我哈哈大笑。在我的大笑聲中。泥驚恐地蒼白著。我奔向那片磷光。我發現看起來很近,實際上非常搖遠,快要絕望的時候,在一叢苦艾里,我看見了那張放射磷光的人皮。那確實是一張人皮,一張完完整整的人皮。它躺在苦艾叢里,除放射磷光之外,還擺出某種期待的姿勢。我毫不懷疑它擺出那種姿勢正是期待我的前來。我非常激動,覺得肩上沉甸甸的。早先自己負有某種神聖使命的感覺得到了證實。於是我作了一次長長的深呼吸。在我呼出那口長氣的時候,它開始蠕動,最後站立起來。是誰把你扔在這兒的?我問,它一言不發。我覺得它真卑鄙:明明是誰將它扔在這鬼地方了可它倒一言不發。我准備洗手不幹了。我算什麼呢?一個早已被人識破了的體無完膚的可憐蟲。一個天天在陷阱里掙扎卻永遠也逃脫不了厄運的倒霉蛋,可我卻自作多情地承擔起如此重大的使命!他媽的,我說。走吧。它說。走?我說,到哪兒?走吧,它又說。那好吧,我無可奈何地說。然後我茫然向前,心裡充滿悔恨、悲傷和另一種壯烈情緒。前途渺茫,我想。果然,車對我說,他是個重要人物,但他從來只會丟失文件。我才不管什麼見鬼的文件呢,反正人皮又不是文件,但冥冥之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那張人皮就是車的。因此我對他說:還是認賬的好,否則對你的前途沒好處。他大笑。說他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前途。他只知道自已是個重要人物,就是將來要寫進歷史里去的那種。他說我這是誣陷。而他見過各種各樣的誣陷。他還說,緊接在誣陷後面的就是謀害。然後他尖叫:滾開!在那一剎那,我突然發現車其實很可憐。我再不相信他是什麼重要人物了。從某種程度上說,他比我更可憐。我知道自己已被人識破。可他卻不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我嘆口氣,搖搖頭,問馬;你丟了自己的皮嗎?他說沒有,但他有個妹妹……我撒腿就跑。 在黑暗中,我已難辨方向,只知道拚命跨動雙腿,不管最終抵達何方,我都不願再去找士、相,炮、兵他們了。我心裡很明白,他們是不會承認什麼的。而我根本就不能證明什麼。我不是警察。而一旦我千方百計要向他們證明人皮確定是他們丟掉的而他們僅僅是一無所知的活,就准會被他們誤認為我要搞什麼陰謀了,那我將更加洗刷不清。雖然我已經骯臟,像所有人那樣已經足夠骯臟了,但我期待著自己會有干凈的一天。我毫不懷疑,當人們都干凈了的時候.我准會是他們當中最干凈的那一個。我根本沒必要去洗刷。沒有什麼能夠洗刷。就是這樣。我拚命跑著,顧不得再落入陷阱,也顧不得身旁身後人們的碟碟怪笑了。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我幹嘛要在乎呢?風從我的胸前刺進身體,從背後竄出去,我不知道穿過我身體的風是否涼爽。但願那些風不要使人們著涼、發燒、生出一些不可救葯的怪病來。
終於,一道用鐵絲兒編織的籬牆擋住了我。我茫然四顧,發現周圍是無數花花綠綠的人們。夏天了,我喃喃自語。夏天的動物園總是五彩繽紛。鐵籬牆內,一條巨大的蟒蛇在緩緩蠕動,最後從它的嘔吐物中發現了一隻黑色老鼠——炮!原來如此。我想:原來如此!我一切都明白了,我希望兵也能看到這一切。看到那條巨蟒嘔吐出炮——那隻黑色而狡詐的獸王。之後,它趾高氣揚地游回籬牆深處,發出悉悉嗦嗦的響聲。在那種總使我心驚肉跳悉悉嗦嗦的響聲中,泥大吼一聲:將!頓時我腦海里轟的一聲,眼前金花亂冒。無論如何,帥總是要被將的。這我明白。我只是沒料到這一切會來得這么快。於是,像所有玩不出任何陰謀的可憐蟲一樣,待到從昏眩中清醒過來,我一把推翻棋盤,將帥捉住放進上衣口袋,然後站起來,在泥莫名其妙的注視之下,故意做出那種既無賴又強大的姿態。 這時候,我又發現冷齋非常陰暗狹窄,並且蒼蠅彌漫。
❹ 誰知道這部短篇小說的名字
可能是這個。
《皇上,快到碗里來》主要講述的是: 好好的吃個雞被雷給劈死了,一覺醒來,就暈了,再次醒來,竟然就待在冷宮里了。 還有什麼更倒霉的沒經歷過?好吧。好不容易抱上了將軍爹爹的肥大腿,結果,她卻是一顆進宮當卧底的棋子? !收拾收拾包袱,還是逃跑吧,可是……(圍牆之上)封苒:這位大哥,有事好商量,先將劍放下可好? 黑衣人:……一段時間後。
❺ 求一篇短小說,講的是兩大武林高手下棋,第一場是用巨石做棋子下的,第二場用的是葡萄,第三場下的是心棋
哥們,貼出來,全文嗎,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一半
棋戰(上)
公孫白喜歡下棋,而且棋藝很不錯。
長孫無憂也愛下棋,而且據說從沒輸過。
今天,他倆遇到了一起,當然,就得好好下一盤了。
人們都知道這兩位是武林中頂尖的大師級人物,因此聞訊而來看熱鬧看門道看稀奇的可不少。不過,他們都離得遠遠的,這是出於恭〔gōng〕敬,也是出於保險。誰知道他倆下棋時會使出什麼手段來?
現在,他們攜〔xié〕手在大石頭旁邊坐下了。
可是,棋盤在哪兒,棋子又在哪兒呢?
不必擔心,他們自有辦法。
只見公孫白伸出手掌來,在那塊疙疙瘩瘩、凹凸不平的大石頭上抹了幾抹,便聽得「咔嚓咔嚓」一陣響,被他抹過的地方的石頭紛紛崩碎,眨眼間這大石頭的表面便被抹成了一塊平整光滑的桌面。
而長孫無憂伸出一隻指頭來,在這平坦的桌面上橫豎左右地劃了起來。片刻工夫,一個勻稱方正的棋盤就出現了。仔細看去,那棋盤的每一根線都是足有兩分深的凹槽。這不是用手指刨出來的,而是憑一股力硬按陷下去的,所以沒聽到一點聲音,也不見有一點石屑。
現在,棋桌有了,棋盤也有了,那麼棋子呢?
「喂,那位小兄弟,請你過來一下 !」公孫白招呼看熱鬧的人群中一位拎籃子的孩子。
孩子不知所措〔cuò〕,趕緊拎著籃子過來了。他籃子里盛的是新鮮的、熟透了的飽鼓鼓、令人口水直流的葡萄,很顯然,這是個賣葡萄的。
「給你錢,你這一籃子葡萄就賣給我們吧!」公孫白說。接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塊銀子塞給孩子。
看來,他倆是打算一面吃著葡萄一面下棋了,倒也挺會享受的呢!
「長孫兄,你用黑子,還是白子?」
「我就用黑子吧,你是公孫白嘛,當然該用白子!」
「哈哈,哈哈!」
看熱鬧的人,現在已經是忍不住越靠越近了。因為他們看出來了,這兩位文雅得很,不會動粗的,決不會。
可是他們感到詫〔chà〕異,這兩位說的黑子白子在哪兒呢?
只見公孫白取了一顆白葡萄,三隻指頭拈著,往那石頭棋盤上輕輕放下,這一放,這顆熟透了的、一碰汁水就要迸發出來的葡萄竟然整個兒深深地嵌〔qiàn〕入了石桌內。
而長孫無憂呢,則在籃子里摘了一顆紫葡萄,也是三隻指頭拈著,輕輕地往石棋盤上放去,紫葡萄也同樣深深地嵌進了石桌內。
現在大家恍〔huǎnɡ〕然明白了,原來他們所說的白子、黑子,乃是這籃子中的白葡萄和紫葡萄。
看熱鬧的人說,不明白,不明白,憑什麼能將這舌頭一舔就破皮的葡萄輕輕一按,就嵌到了石頭里?
看門道的人說,這是功夫,了不得的功夫,其實那一股力並沒有施在葡萄上,而是從虛空間施力到了石桌上,所以葡萄不會破,而石桌上卻不得不凹出一個小陷坑。
下著下著,那一籃子葡萄差不多完了,而那石棋盤上也幾乎擺滿了。
公孫白停住了手說:「我贏〔yíng〕了。」
長孫無憂看了一下棋盤,說:「可我也沒有輸。」
兩人哈哈大笑:「好吧,這些葡萄也別浪費了!」
公孫白一拍桌子,便見那些白葡萄一律都從石桌里跳了出來,其中不摻〔chān〕一顆紫的。長孫無憂說一聲:「好!」也輕輕一拍桌子,那些紫葡萄也都一顆不漏地跳了出來。於是,兩人旁若無人地大啖〔dàn〕了起來。
吃完了葡萄,公孫白說:「這一局棋,咱們沒分出高下,什麼時候,咱們再來下一局?」
「三年之後。」長孫無憂說。
❻ 男主腹黑一直把女主當做棋子
男主腹黑一直把女主當做棋子的小說有很多,例如:《天價婚約,霸道機長請離婚》、《致親愛的你》、《此致,愛情》、《過客匆匆》、《邪帝囚女》
1、書名:《天價婚約,霸道機長請離婚》 作者:洛瀾
小短評:一本大虐大甜的假戲真做文,女主出身平平,一開始只是男主的一枚棋子,男主跟她結婚只不過是想逼出自己真正愛的女人,渾然不知的女主本來以真心待他,直到男主在一次豪賭中將女主輸給了別的男人。
好不容易逃出虎口的她看到的卻是男主對另一個女人的深情告白,這讓她痛不欲生,而得到自己夢中情人的男主此刻才發現,自己的心早已被女主摘了去,面對女主拿來的離婚協議書,他干凈利落的撕毀了,並宣稱她永遠是自己的宋太太。
最終經歷了一系列坎坷磨難,男主用真愛換回了女主的心。女主雖然出身平平,但是相貌出眾,更重要的是氣質出塵,又獨立堅強,不知不覺間將男主迷得神魂顛倒,文章前期虐,後期又蘇又甜,女主一開始只是他的棋子,日久生情成了掌心寶,強烈推薦!
3、書名:《此致,愛情》 作者:蘇格蘭折耳貓
小短評:又名《你好,中校先生》,是一本溫馨甜蜜的軍婚文,男主是成熟穩重的軍人,為人高深莫測,叫人捉摸不透,擁有著簡單又純粹的愛情觀。
女主是個記者,男主在她最落魄晦暗的時期向她拋出了橄欖枝,將她拉進這婚姻的圍城之中,兩個人一開始別別扭扭的在一起,成為軍嫂的女主經歷了許多常人意想不到的困難,常常要獨守空房,還要擔心自己的丈夫。
女主的性格很好,與男主有什麼誤會就及時溝通,心裡有愛就乾脆的表達出來,就這樣,她漸漸走進了這個冷酷兵哥哥的心,男主對女人一向無情,但是最終還是被女主降服了。
其間經歷了許多磨難,家庭的反對,心裡的陰影,外來者的告白,他們曾經動搖過,卻始終堅持不放手,因為兩人的心裡早已埋下了一顆名為愛的種子,暗生的情愫像愛情的催化劑一般支持著兩人走到了最後。
本來只想搭夥過日子,沒想到摩擦出了真愛的火花,這本書的情節很曲折,看腹黑冰山男主怎樣一步步被呆萌溫柔的女主降服,值得一看!
4、書名:《過客匆匆》 作者:飄阿兮
小短評:冷淡冰山女vs腹黑機智男,兩個人經歷了結婚離婚又結婚,在分分合合中漸漸找的了彼此間最合適的相處方式,也慢慢走進了對方的心中,婚姻是需要磨合的,一開始兩個人對待婚姻像在做游戲,但玩著玩著就陷了進去。
男女主的智商都很高,他們一直都深愛著彼此,只是男主希望被在乎,而女主則渴望安全感,一開始兩人都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因此選擇了離開,卻在離開之後才發現自己愛的有多深,而命運也給了兩人又一次機會。
狹路相逢,相視一笑,這一抹微笑沖垮了兩人在心裡築起的高牆,最後終於走到了一起,故事平平淡淡,卻更加的真實感人,愛情有時候不一定要轟轟烈烈,在平淡的流年裡,遇到對的人,本身就是一種幸運。
這本書採用了回憶與現實相結合的敘事手法,新穎獨特,視角的轉換恰到好處,好評蠻多的,值得一看!
5、《邪帝囚女》作者:淚墨
一場朝堂爭斗,使幼小的她家破人亡!忍辱負重,她女扮男裝陪在君王身邊,原本想伺機報仇,不料卻越陷越深!一次誤中媚毒,她以身替他解毒,卻換來他的冷眼相待。寵妃中毒,他拿她試葯?她忍!可是當他硬灌她墮胎葯的時候,她忍無可忍:「你不仁我不義!」
❼ 找一篇小說,主角是黑白棋子化形的白棋子仙君,男扮女裝到地府玩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神魔鬼怪,一聽就知道是垃圾的智障小說!
❽ 河界三分闊 智謀萬丈深(信手寫一篇作文式的超短篇小說)
倏蘭
河界三分闊,智謀萬丈深。象棋似布陣,點子如點兵。觀棋不語真君子,舉棋不悔大丈夫。怎奈人生如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斑駁厚重的棋盤上排布著井然有序的棋子,便是兒時我與爺爺玩耍的地方。爺爺安逸地笑著,挑起他的古董煙斗,輕嘬一口,對局便在煙霧中開始了。爺爺棋風老道,落子如同行雲流水,虛虛實實,真假難辨。盡管我折沖御辱,見招拆招,不消一會兒便也敗下陣來。每當這時,爺爺就對我說:「勝固可喜,敗亦可氣,以往鑒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爺爺和藹地笑著,伸手摸摸我的頭。
爺爺的話我始終銘記。幾年後我棋藝精進,漸漸地我發現原來爺爺一直讓著我。我想以我現在的水平與之一戰綽綽有餘。於是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老家,找爺爺下棋。
終於機會來了,暑假,父親要回家修葺菜園,我便一同欣然前往。還是那塊斑駁厚重的棋盤,爺爺還是嘬著他的老煙斗,緩緩吐著煙圈,安逸地笑著。果不出我所料,不一會兒,場面就僵持住了,爺爺從躺椅里坐了起來,皺著眉頭,舉棋不定,不知所措。時間似乎在那一刻靜止,爺爺屏住呼吸,炯炯有神的眼睛黯淡了許多。午後的清風越過田野盤旋在我們身旁的榕樹上,嘩嘩嘩,打亂了我的思緒,凝視著爺爺認真的臉龐,我開始變得不安。啪的一聲響,爺爺猛地一揮手把棋子定了下去,這才鬆了口氣。但他依舊伸著脖子俯瞰棋盤,生怕漏了些什麼。眼前一片花白的頭發隨著清風亂舞,歲月就像這風捉弄頭發一樣,捉弄著我們,爺爺滄桑深勁的皺紋頓時毫無保留全然露出。我長舒了一口氣,起手提子,故作正經地把車送入「虎口」。爺爺見狀,像是見了寶貝似的頭也沒抬提子就吃……
最終我們打了個平手。但爺爺卻不太高興,四周一片寂靜,他沉默著,躺到椅子里重新添了些煙葉,邊抽邊像個孩子似的故意把頭偏到一邊去不再正眼看我。我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也緘默著,心裡盼望著能有一個人出來打破這二人間的寂靜。
「你什麼時候學的?」終於他先說話了。
「學校里有培訓班……」
「不是象棋。」他打斷我說道。
「那是?」
「你懂事了,孩子!」他安逸地笑笑說,「再來一局?不過……咳咳……」他假裝咳嗽笑得更燦爛了。
❾ 【短篇小說】生死相隨
西魏大統十七年,太子元欽繼位。
年輕的帝王劍眉朗目、長身玉立,頭戴垂白玉珠十二旒平冕,身著皂衣絳裳袞服,腰懸鹿盧劍,意氣風發。身邊是身著鳳袍、雲髻高綰、柳眉鳳目的皇後宇文雲英。
新帝登基,冊立皇後、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然而,卻只冊封皇後一人,再無其他嬪妃。
群臣大驚,自古以來,皇帝三宮六院已成慣例,豪門世族也都盯著采選的機會,可是皇帝,居然拒絕了。
元欽是太子的時候,身邊只有太子妃雲英一人,不立側妃。
那時候,都知道宇文雲英嫁於元欽,就是其父大將軍宇文泰安插在元欽身邊的棋子,元氏皇族的一舉一動,都在宇文泰掌握之中。文帝尚是宇文泰的傀儡,何況太子呢?
元欽不立側妃,讓宇文泰很是震怒。作為父親,女婿只愛自己的女兒本是好事,可是,宇文雲英嫁於元欽之後,已經背離了他的初衷。宇文雲英並沒有隨時向他透露元欽的所思所想,也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影響元欽的做人行事,反倒是處處維護,保他周全。
女兒天人絕色,元欽也是人中蛟龍,兩人婚後琴瑟和諧,恩愛無比,然而婚後多年,沒有子嗣。於是宇文泰動了別的心思。他想繼續往元欽身邊派送耳目,於是暗示元欽納立側妃,理由就是無嗣。元欽不為所動。
雲英望著夫君英俊平靜的面容,百感交集。他對自己的深情,她都知道,但是,他的內心是否防著自己,她卻並不清楚。
元欽生於亂世,又是長子,11歲被立為太子。當年他的母後與先皇文帝感情甚篤,卻因為父親的屢次勸說和逼迫,先被廢去後位,又被逼自盡,元欽卻從未在自己面前露出過怨恨。可是,他真的沒有怨恨嗎?他每晚面對自己時的款款情動,可都是真的?他不立側妃,是對自己的一往情深,還是為了安撫自己和父親,甚或是怨恨父親呢?
如今元欽登基為帝,以父親為首的群臣以子嗣為由勸元欽納妃,依然被元欽拒絕。
晚間,元欽宴過群臣,回到寢宮。雲英親手奉了剛煮好的熱茶,走到元欽面前,尚未說話,先被元欽握住雙手,連茶杯一起牽到自己面前,飲過酒的元欽眼中那片澄清此時卻暗潮湧動,帶著灼人的溫度:「英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朕的皇後了。你,開心嗎?」
雲英點了點頭,她抬手撫摸元欽滾燙的臉龐:「欽哥哥,你我婚後多年,英兒未能為元家生下子嗣,有愧於你。還望欽哥哥准了群臣上議,冊立妃嬪,綿延子嗣,也減了英兒的罪過。」
元欽面色微微一沉,他伸手將雲英摟入懷中,聲音低沉的說:「英兒,朕與你自小青梅竹馬,你是伴著朕長大的,朕的心裡,從未有過別的女子,你不要多想。此生有你,足矣!」
雲英知道,自己逃不開元欽的溫柔和深情,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她早就沉溺在他的懷中無法自拔。從父親將她送入宮中與元欽作伴的那一天開始,那個玉面長身、一臉冷漠,卻唯獨看見她時眼中露出了溫柔的少年,已經不經意間闖進了她的心房,再也不曾離開。
她緊緊依偎在元欽的懷里,卻聽元欽輕嘆了一口氣:「朕今日已命武都王元戍,將母後靈柩從麥積山石窟遷入永陵,與父皇合葬。父皇可以瞑目了。」
雲英打了一個寒顫,先帝迫於父親權勢,先廢了先皇後,又賜死了她,卻在自己臨終之前寫下文書,要求百年之後,與先皇後合葬。原來先帝至始至終,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個被自己親手賜死的女人。那個嫉妒成性的柔然公主,與父親一起逼死了先皇後,卻依然沒有攏住先帝的心。
而元欽剛一登基,就將父皇母後合葬,這些年留在他心中的怨恨該有多深?她不安的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卻見元欽已露疲憊之色,眼睛微微的眯著,酒勁開始上涌,面色泛紅,她趕緊侍奉元欽飲茶漱口,親自為其寬衣,扶他上床。元欽沉沉入睡,卻有夢話在她耳邊呢喃:「英兒,你在我身邊,就好。」
雲英夜間無眠,早晨卻起得遲了。睜開眼睛,就看見元欽早已穿著停當,卻坐在床邊看著她。她面色一紅,就要起身,卻被元欽輕輕按住:「夜間沒有睡好,再睡一會兒吧。朕等你醒來,只是要送你一件東西。」
元欽轉身拿出一把長刀,輕輕遞到雲英面前。
這把刀,長三尺有餘,薄如柳葉,窄如手指,裹在祥雲描金的精美刀鞘里,刀柄鑲嵌龍鳳雙環,卻是一把儀刀,也是元欽一直隨身攜帶的護身千牛刀。
雲英疑惑的抬頭看著元欽:「欽哥哥,這是你防身用的千牛刀,為何送給英兒?」
元欽將刀遞到雲英手裡,然後將她的手指收攏起來握在刀上:「英兒,送你這把刀,就是讓你放心。以前它保護朕,現在,見它如見我。好好收著,它不叫千牛刀,朕已經為它取了名字--長情刀。」
元欽去上早朝,雲英撫著手裡的刀,微微拔出一點,只見寒光四射,甚是鋒利,她想起元欽剛才說的話,這把刀叫長情刀,還讓她放心。放心什麼?父親當年將先帝當做傀儡,逼死先皇後,權傾朝野。今天也同樣將元欽握於掌心中,說一不二。元欽自幼跟隨父親在軍中歷練,英勇果敢,豈是久居人下的。元欽讓她放心的,肯定不是象文帝一樣,對父親言聽計從,而是讓她明白,他對自己的心從未改變,他會永遠陪伴在她的身邊?
宇文泰眼看著元欽經過一年的執政,處理國事漸有眉目,心下感覺欣慰。當年先帝將年幼的元欽託付與他到軍中歷練,一是為了表達自己完全聽從於他的意思,將元欽當做質子;二是為了給元欽找到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將來無論如何,宇文泰培養歷練元欽多年,必定會護他周全,在自己百年之後,扶持元欽即位。
現在,如先帝所願,他宇文泰做到了。不是因為對先帝忠心,而是他的確喜歡元欽。
元欽跟先帝不同,性格倔強,英勇果敢,到是很像幾分自己,也許是年幼時就跟隨自己的緣故吧。正是因為喜歡元欽,他才把自己萬般寵愛的掌上明珠,艷冠帝都的長女雲英嫁給元欽,當然,除了對元欽的喜歡,他依然希望將西魏的政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誰不喜歡挾天子以令諸侯,誰不願意效仿魏王曹操,做一個不是皇帝,卻勝似皇帝的人呢?
可是,自己如今漸漸上了年紀,日夜操勞,身體也大不如前,他有了慢慢將管理國事的權力過渡給元欽的打算,只是,還沒有向任何人透露。因為他隱隱感覺到元欽恨他。畢竟,元欽不是先帝,他跟自己有著相似之處,那是一個有血性的孩子。
宇文泰為了安撫元欽,今日在朝堂,主動提出辭去丞相之位,只保留大將軍總督軍事職權,他想試探元欽。
年輕的帝王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十二旒垂白玉珠後的面容不甚清晰,無人看的清他的悲喜。
只看到元欽微微點頭,算是應允了,連半點挽留都沒有。
宇文泰心下不悅,更加坐實了他心中的猜忌。比起先帝,元欽還是太沉不住氣了。當年他毒殺魏武帝元修,立文帝為新帝的時候,文帝是推讓三次才戰戰兢兢的登上皇位,傾此一生不敢對他有半點忤逆。甚至為了穩定北方,免於柔然的南侵,他逼迫文帝廢了皇後,迎娶柔然公主。後來,又因為柔然公主善妒,容不下廢皇後,令柔然三十萬大軍壓境,為了退兵,他又逼著文帝賜死廢皇後,文帝均一一照辦,沒說半個不字。於是君臣相處甚是融洽,西魏在文帝期間國力逐漸恢復,如今亦可與東魏抗衡。
如今,他新皇的龍椅還沒有暖熱,就想把他撇開嗎?那麼撇開以後呢?
雲英苦等元欽到深夜,才聽到元欽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步入寢宮。
她立即迎了上去。
只見元欽臉色蒼白,抬起眼睛看她的時候,眼中布滿了血絲,並且飽含著還未散去的憤怒。
她一陣心悸,待元欽寬衣以後,連忙讓宮女奉上熱茶,為元欽去乏。
元欽揉了揉眉心,冰冷的眼睛裡滲出一絲疲憊的柔情,捏了捏她的手:「朕有政務處理,讓你等了這么久,下次,你可先行就寢,太晚了朕就歇在前殿了。」
雲英寬慰說:「英兒又不累,皇上勞累一天,英兒能侍奉皇上,心裡才安穩些。」
元欽低頭看著自己手中雪白的一雙柔夷,慘然一笑:「尚書元烈刺殺你父未遂被誅,宇文泰接下來還會做什麼?」
當御林親兵押著元欽走進寢宮的時候,雲英驚呆了。
看著眼前面無人色、已被去了冠冕袞服的丈夫,雲英心中一陣慌亂,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親兵手中的千牛刀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不顧一切的沖過去,再無顧忌地將元欽緊緊的抱在胸前,誰也不能在她的眼前傷害他,除非,從她的身上踏過去!
元欽二年,帝刺殺大將軍宇文泰未遂,被廢,宇文泰擁立元欽四弟齊王元廓為新帝。
未央宮的一處別院,元欽面容憔悴,沉默冰冷的像一尊雕像,只有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傾入口中,他一向澄清的目光已經迷離,再也不復往日的神采。
雲英跪坐在他的身邊,知道規勸亦是徒勞。只是自己心意已決,並不慌亂。
元欽醉眼迷離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淡淡地說:「此去雍州,山高路遠。你可自回娘家,不必跟我去受苦,你我夫妻緣分已盡,今晚就此別過吧。」
雲英面色從容,一言不發,伸手輕輕取下元欽手中酒杯,換上一杯熱茶,將元欽冰冷的雙手暖在自己掌心:「欽哥哥,無論你去哪裡,雲英誓死相隨。」
「哈哈哈!」元欽仰天大笑,眼角卻有清淚流下:「誓死相隨!你何必騙我?當年你父送你入宮與我相伴,無非是想將我元氏一族牢牢掌控在他的掌心。他毒殺武帝元修,逼死我的母後,如今,又廢了我。元廓,若不聽從他的擺布會如何?我拓跋氏為何就要任他宰割?我已是一個廢人,終究辜負了你的父親,也沒能讓你成為他希望的樣子。你回家吧,你我緣盡於此!」
說完最後一句話,元欽只覺得心中絞疼,他咬了咬牙,摔碎了茶杯,又斟滿一杯酒,仰頭灌下去,口中大喊:「拿筆來!我這就寫休書,成全你!」
雲英眼淚早就流幹了,她由著元欽鬧得沒了力氣,才取下元欽手中酒杯,慢慢的靠過去,伸出雙臂將消瘦的丈夫攔腰緊緊的抱住,她知道,他傷害她,是要保全她,讓她不要再跟著他受苦。
可是,她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一旦她離開元欽,元欽就會變成一具屍體,她再也見不到他。
元欽終於在過量的酒的浸泡中昏昏睡去,只是口中反復呢喃著:「英兒,別離開我。」
帷幕低垂,簾外是婢女小心翼翼的聲音:「夫人,大將軍來了。」
宇文泰端坐在正堂,宇文雲英側立一旁,垂首無語,面容冷淡。
「英兒,元欽明日就赴雍州,你大可不必與他同行。他……,已是一個廢人了。」
「父親,英兒此生別無所求,只願與欽哥哥一生相隨,他去哪裡,英兒就去哪裡。」
「你個傻孩子!元欽辜負了為父,你也要如此嗎?為父可以將你再嫁於元廓,你依然是西魏的皇後啊!」
「呵呵!父親!女兒生於亂世,作為宗室的女子,為了家族,可以一嫁再嫁,像一件衣服,兄終弟及,父走子繼。可是,英兒做不到,我宇文雲英此生,只侍奉欽哥哥一人。」
宇文泰睜大雙眼仔細打量自己的長女,彷彿這些年,第一次看清她。
那個梳著雙丫髻,粉雕玉琢張著小手讓他抱的女娃;那個身材裊娜、柳眉鳳目,艷冠帝都卻溫婉羞澀的少女;那個身穿鳳袍,儀容端莊,與意氣風發的年輕帝王並肩而立的賢淑皇後;那個素衣淡妝,雖徙居別宮卻不卑不亢的廢帝夫人……
原來,他宇文泰的女兒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令人欽佩。只是,一山容不得二虎,元欽的羽翼還太過稚嫩,他一箭射落的,不僅僅是元欽。
「好,好,好,罷了,倒不愧是我宇文泰的女兒,為父就成全你!」
黃昏,殘陽如血,寒鴉悲啼,一輛車輦在呼嘯的冷風中緩緩而行。
那個英俊的男人,此時已不復當初的風采,他眼窩深陷,面容憔悴,落寞的依靠在車廂的軟榻上,微閉著雙目。只是修長而冰冷的雙手緊緊握著一雙雪白的柔夷,那是讓他感覺最溫暖的地方。
廢帝三年四月,雍州的春天風光正好,高遠的太陽暖融融的照著一片翠玉般的原野。
原野上飛馳而來一隊駿馬,前面兩騎一路奔跑一路歡笑。
「欽哥哥,你慢點兒,英兒追不上啦!」
「英兒,莫慌,到前面紫雲英花叢,我們下來歇息!」
一片紫色的花海就在面前,元欽和雲英下了馬,攜手坐在紫色的雲英花叢中,小鳥在天空飛過,一簇簇的紫雲英開的燦爛,像極了夜空中閃爍的星子。
元欽躺下來,閉上眼睛,俊朗的面容透著陽光一樣的溫暖。雲英不錯眼珠的看著丈夫,他微微揚起的嘴角和眼梢,讓她看到就心花怒放了。
寒冬一去,她的欽哥哥眼中心上也有了春天的暖意,只要他開心,就好。
回到別院,早有帝都的使者在正堂等候,手中捧著一個雕漆木盤,上面放著的東西上,蒙著一塊紅綾。
雲英一看之下,心裡咯噔一聲。
她坐在廂房裡心急火燎,突突的心跳讓她覺得凶多吉少,難道父親還不肯放過元欽嗎?她手中緊握著那把長情刀,龍鳳雙環把她的手硌得生疼。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她聽到元欽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向她走來,她一陣心慌。
元欽臉色蒼白,卻依然平靜。他看到迎上來的雲英,伸出雙手將雲英抱在懷里:「英兒,你父親已經送來毒酒,讓我上路。這是遲早的事兒,我拓跋氏歷代帝王沒有幾個善終。只是,我捨不得你,沒想到,只能與你做這十幾年的夫妻。」
宇文雲英如五雷轟頂,她抬眼時,已是滿臉淚痕。
「為什麼?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他為什麼還不放過你?」
元欽瞭然地笑了笑:「因為我跟你父親,是一樣的人。留著我,終究是他的心腹大患。成王敗寇,就像我當初想刺殺他一樣。只可惜,我是那個失敗者。」
他抬手托起雲英的下巴,輕輕的摩挲著:「這次,聽我的話,回宇文府吧。如此,我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可惜……」
他嘴角微微一挑:「我還想跟你去那片紫雲英的花叢,那些搖曳的花朵,就像你的笑容。」
雲英痴痴的看著丈夫俊朗的容顏,想起初見到他時的心如撞鹿,那個玉樹臨風的清冷少年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想起她嫁入太子府時,只有十六歲的他,端詳著身穿喜服的她時,眼中無法掩飾的驚艷;想起他初繼帝位,與她攜手共看江山如畫,躊躇滿志,意氣風發的模樣,讓她怎麼都移不開眼;想起他被廢時,意志消沉,酩酊大醉,卻心心念念的還是想保護她;想起他徙居雍州,一路與她相依為命,春來時剛剛看到他久違的笑容。
她哽咽著,抬手撫摸著元欽的臉龐:「欽哥哥,你放心。」
元欽輕輕鬆了一口氣,他端起了手中的毒酒:「元欽再無牽掛,英兒,為夫先走一步。」
最後親吻了一下懷里慢慢變得冰冷的元欽的臉龐,宇文雲英將元欽嘴角邊的血跡搽拭乾凈,慢慢站起身來。
她冷冷看了一眼等著她動身回帝都的隨從,轉身拿過元欽送她的長情刀,刀一出鞘,寒光四射。
她用手指撫上鋒利的刀身,淡然一笑:「欽哥哥,你給英兒的,真是一把好刀。且慢走,等我!」
武俠江湖
琅琊令第十九期:長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