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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短篇小說

發布時間: 2022-12-24 00:16:15

㈠ 找一個短篇小說,大家幫幫忙,我想再看一遍

結婚的那天晚上,不看你會後悔的!~!~
有一個女孩名叫茜,在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她的爸爸就已經去世了,她和媽媽、姥姥、還有繼父生活在一起,可是姥姥和繼父都不喜歡她。於是,在她上高中時媽媽給她送進了一所私立學校。私立學校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在這一群富家子弟中,茜顯得是那樣的另類,她每個月的生活費只有123.5,這些錢只夠她一個月吃飯的花銷,所以,她每天都等同學吃過飯後,躲在一個角落裡吃饅頭和鹹菜。但女孩從小就要強的性格讓她在學習方面很突出,她每一次考試都是全年級的第一名,許多有錢人的家長都希望她能給自己的孩子補課,但是,她看不慣有錢人家孩子的樣兒,所以,都被她拒絕了。
沒多久,班級里一個名叫鞏的男孩對茜說:「你幫我補補課吧?」茜不屑的笑笑,說:「我為什麼給你補課?」鞏理直氣壯的說:「因為我成績差!」這句話使茜多看了他一眼,就是這么一眼讓茜覺得鞏與眾不同,因為鞏和別的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同,他身上總是穿著一件破舊的大衣,而且也沒有貴族人的傲氣,於是便答應了給他補課。每天茜都給鞏補習功課,同時也增加了茜的收入。漸漸地,他們熟悉了,得知鞏的生日是12月31日一年中的最後一天,而茜的生日是1月1日一年中的第一天,鞏開玩笑的說:「我比你大了整整一年啊!」茜冷淡地回了一句:「僅一天而已!」這一天放學,學校門口停了一輛寶馬,許多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沒有見過,那是鞏的家人來接他了,茜看著鞏走向了車的方向,心想:「為什麼他們可以那麼有錢?為什麼他們就可以開寶馬?」就在這時,鞏回頭對茜淡淡地一笑便上了車。茜回過神來想:「我為什麼要羨慕他?他又沒有我學習好!」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盡管茜每天都給鞏補課功課,可鞏的成績一直也沒有明顯的進步,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他們都顧著自己的總復習,也不再補習了。茜一心就想考上清華,因為她不想被別人看不起。考試成績出來了,茜如願地考上了清華大學,並且是高出全校第二名整整50分的優異成績考入了清華大學。
由於學校還沒有開學,茜想回家看一看媽媽,她們母女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面了。可她剛進家門,繼父見了她就又打又罵的,媽媽把她護在身後,無奈之下茜離開了家,當她走到樓下抬頭看著自己家的陽台時,她多麼希望在臨走前再見媽媽一眼,可等來的卻是姥姥把她所有的行李丟了下來,她傷心的離開了家,又回到了北京。
茜回到北京後,准備四處找房子,正在這時她看見一個老奶奶在收拾一個庫房,她走上前去問:「老奶奶,您這房子租嗎?」老奶奶笑眯眯地說:「小姑娘,你想租房子嗎?」茜點了點頭,「那就100塊錢吧!」老奶奶回答她。茜正收拾房子的時候,見到了很久不見的鞏,茜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落魄的樣子,生氣地問:「你怎麼在這兒?」鞏還是和以前一樣穿得隨隨便便的,表情怪異地說:「我來看我姑奶奶!」茜像被看穿了一樣,一直沉默不說話。鞏問:「聽說你考上了清華,恭喜你啊!」茜也不是那種不識價的人,就說:「謝謝!那你呢?」鞏不高興地說:「我爸爸讓我出國!」茜冷冷地看著他,狠狠地說:「哼!你們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這樣!」鞏又接著對茜說:「你願不願意幫我一個忙?」茜疑惑地問:「什麼事?」鞏說:「願不願意到我媽媽的公司做打字員?」茜立刻就生氣地說:「你是在同情我嗎?」鞏急忙解釋:「不是的,我媽媽的公司最近效益不好,許多員工都走了,現在正好缺人,你就當是幫幫我,好不好?」茜答應了,每天都去鞏媽媽那上班,一個月發600元的工資,這對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鞏就要出國了,在鞏走之前茜請了他吃頓飯。
鞏出國了,茜依舊每天一邊上課一邊工作,現在每個月的工資已經可以達到2000元了,並且鞏的媽媽怕她跑來跑去的不方便,給她配了一個筆記本電腦,在別人看來都以為她很有錢,當然了,茜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過。
在茜的寢室有一個北京的女孩,個性比較刁蠻,但是從來不欺負茜。茜還是同以前一樣的要強,受不得別人的學習比自己強,可這一次她遇到了對手。有一個叫林的男孩,每次的成績都要比她高,茜很不服氣總想超過他。在一次復習課上,茜心裡想:下一次考試我一定要超過他!就在這時,老師問了一個問題並叫茜來回答,可由於茜精神沒集中連問題都不知道是什麼,所以,搖了搖頭。老師又問:「有沒有人會這道題?」……林主動地站了起來回答了這道題並受到了表揚。茜恨恨地想:你以為我不會嗎?用你來告訴我?下課了,茜把林截住說:「下次考試我一定會超過你!」當時在場的同學都感到很驚訝。考試成績出來,茜果然取得了第一名,茜在成績單上尋找著林的名字,卻發現林的每科成績都是零分,她很生氣:不願意和我比就直接說嘛!宿舍的女孩告訴茜,林在校園的湖邊等她,她憤憤地跑過去說:「你什麼意思?這算什麼?」林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卷子遞給了茜,茜疑惑地問:「你怎麼會有卷子?」林說:「我姑姑是教務處的……」還沒等他說完茜就打斷了:「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怪不得每次成績都那麼高!」林不慌不忙地解釋:「可我從來就沒有動用過這種關系,卷子我已經答完,你可以合一下分數!」茜拿卷子算了一下總分還是比她高,她很是不解……林突然抱住了她,對她說:「我喜歡你!」一個女孩被男孩抱在懷里,她所有的驕傲都沒有了,於是他們開始交往了。沒多久他們就發生了關系,每一次出去茜都要給林錢,因為兩個人出去男人付錢總是有面子,時間久了,她每次都會給林零花錢,這在他們之間也成了很普通的事情。茜的生日就要到了,茜幻想著林會送她什麼禮物,心想:給他的零花錢已經足夠給我買一個項鏈或鑽戒的了。她想想就覺得很開心!
茜生日那天,林一天都沒有聯系她,她以為是林故意的,為的是給她一個驚喜。這時電話響了,茜拿起電話說:「你死哪兒去了?」只聽見對方驚訝地說了一聲:「啊?」她問:「你是誰啊?」「我是鞏!」她生氣地說:「怎麼是你呀?」鞏淡定地說:「祝你生日快樂!」「謝謝!沒有什麼事先掛了!」鞏說:「那好吧!再見!」鞏並沒有等到茜的回答,而是對方那邊傳來嘟嘟嘟嘟的聲音……電話又響了,是林打來的,接過電話後,茜急急忙忙的跑到樓下,可是,林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茜心想,可能是他想給我一個驚喜吧!林問茜:「晚上可不可以不回去?陪陪我!」茜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到了酒店,茜才知道原來悲傷、痛苦的表情是不可以偽裝的。林對茜講了一段她最不想聽到的故事:林原本有一個女朋友叫蕊,在一所電影學院,他希望他的女朋友和其他的女孩不一樣,希望她不被世俗所感染,但當他去找蕊的時候,她卻和一個有錢人走在了一起,說著貶低自己的話,可林並不甘心。上午,林用積攢下來的零用錢給蕊買了一個鑽戒,結果卻被蕊丟了回來。茜手中拿著那枚鑽戒,看著上面刻著一個「蕊」字,這一刻,茜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努力的讀書?為什麼要認識字?如果她不認識字,她會認為那個字是她的名字,可是,茜忍住了淚水,安慰著林說:「沒事,沒事的!」沒多久,茜不在鞏的媽媽的公司工作了,由於她所學的市場營銷管理正是鞏的爸爸公司所缺少的,所以,她又到鞏的爸爸公司上班。眼見就要畢業了,大家就要各奔東西,茜和林也就分手了。
茜隨著鞏的爸爸來到了深圳發展,幾年的努力茜已有了很出色的表現。經過各種關系,現在茜已經是英國總公司在中國分公司的經理。茜為自己買了房子、買了車,她只是為了證明別人有的東西自己也會有,但只是時間的問題。
鞏在國外回來了,請家裡人在一起吃飯也包括茜。茜看見鞏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種拉里拉遢的,沒有什麼上進。吃過飯後,茜問:「你去哪兒?」鞏回答:「白天鵝!」茜又諷刺的說:「你們有錢人總是住那種星級酒店。」鞏並沒有回答茜的問題,而是問她:「可不可以陪我上去?」「為什麼?」鞏哀求著說:「就算是求求你了,陪我上去,好不好?」茜想了想答應陪他上去,剛進屋門,鞏說:「把眼睛閉上!」倒數5個數!當茜睜開眼睛的時候,在屋的角落裡跳出了許多的小丑為她彈琴、唱歌。這時,鞏推出一個五層的大蛋糕走到茜的面前:「生日快樂!」茜好感動,因為她已經好多年沒有過生日了。鞏手中拿著鑽戒單膝跪在地上認真地對茜說:「嫁給我,好嗎?」茜說:「給我個理由!」「我愛你!」鞏回答。茜點頭答應了,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因為她還是沒有辦法忘記林,但是,鞏的父母對她也很不錯。沒多久,鞏和茜結婚了。
結婚以後的茜還是同以前一樣整天的忙於工作,而鞏卻是在家養養魚、養養花、上上網,這讓茜很看不慣,有一次茜不平地說:「為什麼我整天的在外面奔波,而你卻整天在家閑著沒事!」鞏笑嘻嘻的說:「要不我們都在家吧!反正,我爸媽掙的錢夠咱倆花一輩子的了!」話音剛落,茜就生氣地吼道:「為什麼要花你爸媽的錢?難道我們沒有能力掙嗎?」鞏見老婆生氣了,急忙連笑帶求饒的哄茜。每一次都是這樣。一天,茜的QQ上有一個陌生男人加她,她隱約地感覺到那個男人是林,但她還是加了。結果真的是林,他們聊了很久,茜得知林在西北的一家公司當經理,她就覺得自己的老公太沒出息了。回到家以後,茜看見魚缸里有一隻魚腹朝上了,她就撈出來扔了。鞏回來以後發現少了一條魚,就問老婆:「我的『二姨太』呢?」茜冷淡地說:「我看見它腹朝上就扔了。」「不是,它每天都這樣休息一會兒的!」茜聽了以後氣急了:「你整天就知道在家呆著,就不和別人一樣?」鞏聽了以後,沒有一絲表情的問:「你說的『別人』是他嗎?」茜伸手給了鞏一個大嘴巴,鞏沒有說一句話,把門輕輕地帶上離開了家。已經兩天了,鞏都沒有回家,茜也知道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了,但又不好意思主動打電話,她忽然想到了鞏的那本日記,鞏一直都不讓她看,這一次她可以看看了。
打開日記,第一頁:
年X月X日,我們班有一個女孩她和別人不一樣,每次同學吃過飯後,她都躲在角落裡吃饅頭、鹹菜,我很想去幫幫她,可是,她好象很討厭有錢人家的小孩,我得想一個好辦法!」
「今天我讓爸爸給我弄了一件破舊的大衣,我想這樣就容易接近她,她也不會討厭我了。她已經決定給我補課了,為了能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久一點,我故意每次都考不好,雖然每次她都說我笨,但我還是很開心。可就是無法向爸媽交代。」
…「我的生日到了,爸爸開車來接我,我有點不高興,因為我怕她會因此疏遠我。明天是她的生日,我多希望叫她一起上車,但我知道她一定不肯,所以,我只能送給她一個無奈的微笑。上了車以後,我脫下了破舊的大衣,換了一件新衣服,爸爸還說我是不是有毛病,總愛穿這件破舊的大衣。」
「我覺得我已經喜歡上她了!」
……「爸爸媽媽知道我喜歡她了,但爸爸說只要我考上清華就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我開始努力的學習,但是,她有那麼要強,我不能超過她的分數,所以,我把每一科都少答了幾道題,就這樣,我比她少了整整50分,考了全校的第二名。可爸爸讓我出國,如果我不同意,他會把我幫助她的真相全部告訴她,所以,我答應了!」
「出國前我見到了她,我邀請她到我媽媽的公司做打字員,我怕她知道我是故意幫她,所以就和媽媽商量了一下說公司效益不好。在我走之前,她說要請我吃飯,我說我吃牛肉麵,她不同意,我就說我最喜歡吃牛肉麵了,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們兩個人都吃才要3塊錢,那樣的話這個月她還有597塊錢的零花錢。吃過飯後,她回學校了,沒走多遠我就吐了,因為我從來就沒有吃過這么難吃的飯。」
……「太巧了!她宿舍有一個女孩是我的初中同學,我告訴過我同學不許欺負她,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在同學的口中得知她有了男朋友,我很想問問她最近好不好?但是,我卻找不到打電話的理由!」
……「今天她的生日,我終於有了一個打電話的理由,但是,聽她的聲音覺得很急,好象在等人,所以匆匆的就把電話掛了。同學告訴我,她今晚沒有回宿舍,我好害怕,我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心好亂!」
……「在國外,我努力地奮斗,但是,我卻不能告訴她我的成就,我怕她會因此不理我。我經過了一番打拚終於使自己的公司在中國有了分公司,而總經理就是她,我自然就放心了!我就要回國了,我卻不能告訴她這些年我的努力。但是,不管她現在還有沒有男朋友,我都要向她求婚。」
……「我向她求婚了,她答應了我!」
……「結婚的那天晚上,我故意把自己的手指割破,把床單染紅了,盡管我和她的心裡都明白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在我的心裡,她永遠都是那個我要珍惜的人。」
……「結婚以後,她依舊整天忙於工作,而我不能一天見不到她,所以每天只用電腦和總公司的副經理聯系,盡管在她眼裡我沒有出息,但只要不傷害到她比什麼都好。」
……「我感覺她又和他聯系了,我好怕我會失去她,因為我現在真的不能沒有她,我想就這樣和她過一輩子。」
……「老婆,我真不想失去你,因為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茜已淚流滿面,身邊這個男人為了幫助她是多麼地用心良苦,付出了那麼多!她再也不顧忌面子,給鞏打了電話,說:「老公,我知道我錯了,回來吧!」「給我個理由!」鞏問。「我愛你!」

㈡ 致幻(短篇懸疑小說)

致幻(一)

  清晨醒來,一陣刺痛從顱腔深處傳來,吳羨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這刺痛急促但是十分尖銳,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嘶!」疼痛讓吳羨叫出了聲,他昨晚睡得很不好。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淺眠狀態。做的夢也很都是殘破的片段,連不起來也不合邏輯。晃了晃腦袋,吳羨下了床。剛剛站直身體,一陣強烈的暈眩感便兇猛地襲來。一個沒站穩,跪在了地上。

傭人劉媽聞聲趕來。

「您還好么?」

「沒事,再以後可不能喝這么多了。」吳羨對劉媽說。昨晚為了搞定一個新的項目,吳羨和嶺北科技的張總談了很久。兩人談的很開心。吳羨依稀記得,昨晚張總也醉的不省人事。想來這一單生意應該穩了。

「早餐准備好了么?」吳羨問劉媽。

「已經給您放在桌上了。」

這時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是秘書林小姐來電。

「喂?是小林啊,什麼事?」

「吳總,是這樣。之前使用了咱們公司代理的葯物的用戶又鬧到公司了!」

『這幫鄉巴佬,還真是不依不饒啊。』吳羨暗自思忖。「小林,你告訴他們。他們出現不適反應是自己飲食習慣的問題,咱們的產品沒有任何問題!」吳羨頓了頓,又補充到。「葯監局和法院那邊我都打好招呼了,咱們的合同沒有任何問題。你盡管跟他們說,有任何問題我來負責。」

「好的,吳總。」

掛斷了電話,又一陣尖銳的刺痛像利刃一樣貫穿顱腔。吳羨斜躺在自己的藤椅上,輕輕按揉著太陽穴。吳羨的大屋裝潢很豪華,他為自己多年打拚的成果感到很自豪。對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他沒有感到有些許不安。吳羨起家後,便開始做起了各種治療神經類疾病的葯物的代理商。沒學過醫學,更談不上任何行醫經驗,吳羨仍然能依靠自己的人脈和各種渠道拿到代理權。通過獨到的營銷手段,他總能賺到一些錢,生意也越做越大。不過最近,問題也漸漸顯露了出來。

  自己剛剛代理的葯物似乎是有強烈的致幻副作用。剛剛在他公司鬧事的,就是這一批葯的消費者。

  電話鈴再次響起,吳羨看到又是林秘書的來電。

『真是的,有完沒完了。』吳羨在心裡暗暗叫苦。雖然心裡很煩,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又怎麼了?」

「吳總!」電話另一頭的林秘書聲音聽起來很驚恐。「他們還在鬧,還揚言要報復你!」

「林秘書,去把保安叫過去。這群野蠻人,目無王法!」吳羨有些惱了。

「好啊吳羨,你個沒良心的騙子!你等著!」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一個大漢的聲音,看來他把林秘書的手機搶了過來。

「我等著呢!我們公司各種合法的手續執照你可以隨便查,你去告我吧,看誰能耗的過誰!」說罷,吳羨掛斷了電話把手機甩在了沙發上。「媽的,野蠻人!」

吳羨在屋子裡踱著步子,想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頭痛還是斷斷續續地襲來,他叫劉媽拿來一片阿司匹林服了下去。

  症狀終於得到了緩解,打開手機翻起了新聞。頭條新聞瞬間吸引了吳羨的注意,昨天還和他應酬的張總在一夜之間精神失常,住院了。

致幻(二)

  昨天還生龍活虎的人,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個瘋子。吳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仔細讀起了新聞報道,想要獲取更多的信息。但反復讀了幾遍之後,他感覺寫這篇新聞稿的記者貌似也不清楚更具體的情況。

  「叮咚!」門鈴響了,嚇得吳羨打了一個機靈。他連忙放下手機,跑到大宅鐵門的視頻監控前確認來客的身份。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個帶著大檐帽的警官。

「警察來找我做什麼?」吳羨嘟囔著。打開了院子鐵門的遙控鎖之後,他連忙跑向裡屋,把自己公司和各種葯品的許可證件找了出來。一切都弄妥當後,才吩咐管家打開了房門。

見房主打開了門,警官立刻說明了來意。 「您好,我們是城西警局的。想就嶺北科技老總張佳成的案件向您了解一下情況。」弄清了警察的來意,吳羨稍稍放下了心。連忙回答道:「張總啊,我早上看新聞看到了他的消息。說實話我也感到很吃驚。」將警察請進屋內,吳羨忙囑咐管家沏茶。並請兩位警官坐下。

  「警官先生,這張總突發急病,怎麼還驚動了您們警察啊?有什麼問題您盡管問,我肯定全力配合。」吳羨陪著笑說道。

「吳先生,您不用客氣。我們就是來了解一下情況。據我們調查,您應該是昨晚張佳成先生回家前,最後一位見過他的人。我想問問,他當時是否有什麼異常呢?」警察向吳羨詢問道。

「異常?沒有啊。」吳羨仔細回想著昨晚的細節。「昨晚我們在談生意。談到了很晚也喝了很多酒。酒局散後,張總就被他的司機載著回家了。」

「是這樣,早些時候,我們也向張先生的司機了解了情況。昨晚司機並沒有直接將張先生送回家。車輛到達在距他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張先生提出要下車步行回去。雖然司機覺得不妥,但是張先生卻很堅持。於是司機就開著車先離開了。但是張先生的夫人告訴我們,張先生昨晚並沒有回家。她以為自己的老公在外應酬得太晚,應該是在哪裡睡下了,也就沒有多想。誰也不知道這一晚張先生去了哪裡。結果就在今天一早,他突然拿著刀出現在他家附進的馬路上,還捅傷了一位行人,造成了當地市民不小的恐慌。」

  「竟然還有這回事情!」聽聞這些內幕,吳羨感到十分驚訝。看來事情比他想像地要復雜的多。

  「是的,我們現在也沒有頭緒。還處於了解情況的階段。張先生的家族沒有精神病史,他身體也很健康。這起案件絕不是張先生突然發病那麼簡單,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警官說著,起身要走。

  「誒?這就走啦!茶還沒泡好呢!」吳羨起身要送兩位警官。

  「不必客氣吳先生,以後我們可能還要麻煩您呢。」

  「誒呀,沒有的事。有什麼問題盡管找我!」

  「對了!」臨走前警察不忘囑咐吳羨。「關於這起案子的細節還請您不要對外聲張,這可能會給我們辦案造成很大的麻煩。」

  「這沒問題,您放心!」

  吳羨滿口答應著,將兩位警官送出大門。慢慢地走回裡屋,他心頭的不安並沒有隨著警察的離開而得到緩解,反而愈演愈烈。張佳成一旦真出了什麼問題,自己的這一單生意可能就要泡湯了。除此之外,他在心底隱隱地將這起事件與那群揚言要報復自己的消費者聯系在了一起。想到這兒,吳羨放下了剛端起的茶杯,猛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這惱人的想法清除出腦海。但是這念想兒一旦出現,便像一根扎在肉里的小小倒刺,不知何時就刺激一下他的痛覺神經。

  與其坐著家裡乾等,還不如自己去搜集一些信息。吳羨決定要親自去探望下張佳成。他驅車前往市區,買了一系列價格不菲的慰問品後,朝著張佳成的住所趕去。

致幻(三)

  天空堆起了厚厚的陰雲,零星的雨滴打在車窗上,空氣漸漸變得濕悶。駛離市中心半個小時後吳羨才終於到了張佳成所在的社區。他的住宅在市郊的一處高檔別墅區內。別墅區背山靠水,環境十分宜人。

  吳羨沒有把車開進院子,他把車停在別墅大門外的馬路邊,拿著慰問品走進了院子。 張宅的院子外面停靠著很多車輛,一大群人擠在別墅門口進進出出,都很忙碌的樣子。吳羨認出這些人中有警察和醫生,還有很多職員打扮的人,應該是嶺北科技的員工。

  用力擠進了屋子,終於擺脫了人群。與擁擠的門廊截然不同,別墅內部甚至顯得有些空曠。 屋子裡很安靜,一樓里只有張佳成的夫人和管家在客廳里,警察正在向他們問話。吳羨沒有走進打擾,而是立在客廳外的一個角落安靜地候著。過了許久,詢問終於結束了。管家和夫人在將警官們送出屋子時,看到了正在角落裡等候的吳羨。

  「您是?」夫人問道。

  「哦!夫人您好,我是吳羨,是張總的合作夥伴。今天特別來府上探望。」

  「哦,我曉得你,我們家老張這段時間一直跟我提起你呢,說你年輕有為...可轉眼...轉眼他就成這樣了。」張夫人想起傷心事難以自持,掩面哭了起來。

  「吳先生,裡面請吧。」管家見狀連忙攙扶起了張夫人,並把吳羨請了進去。三人上了二樓,夫人依舊崩潰地大哭著。

「吳先生,您先在這兒喝喝茶,我去去就回。」管家把吳羨安頓在二樓的會客室,把夫人扶回了房。趁著這個空檔,吳羨悄悄溜到了二樓的走廊。他發現一群醫生正在為張佳成做著檢查,吳羨不敢走近,只得保持一段距離斜著身子向房間內窺探。

  病房中的張佳成穿著病號服,目光呆滯地坐在輪椅上。他眼皮半垂,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儼然成了一個廢人。與昨日那個呼風喚雨的大財閥總經理相比,眼前這個病人就好像是一個來自平行宇宙世界的分身,平日里的自信與風度早已經盪然無存。他的手腕被綁在了輪椅的把手上。即使離著一段距離,捆綁造成的紅色勒痕仍然清晰可辨。不難看出,張佳成在剛才這段時間一定經歷過劇烈的掙扎。

  「老爺他的手一被放開就想拿銳器傷人,我們這樣做也是沒辦法。」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吳羨身後,把他嚇了一跳。管家接著說:「今天家裡出了這么大的事,是在忙不過來了,招待不周還望您見諒。」

  「哪裡的事。是我打擾了才對。」吳羨笑著撓撓頭。「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我家老爺變成現在這樣是由於經歷了劇烈的驚嚇和刺激。」管家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老爺的血液里還查出了致幻劑。」

「致幻劑?」

  「具體是哪一種致幻劑呢?」

  「 是一種叫做×××的精神類葯物。」

  聽到葯名的吳羨眼前一黑,這種葯正是自己公司代理的引發了消費者不滿的葯物。吳羨無心再在此地逗留,與管家簡短地寒暄後就快速離開了張佳成的家。『會是那群野蠻人來報復了嗎?』吳羨在心裡范著嘀咕。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滿天的烏雲讓天黑得異常地早。街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匆忙上了車,關上了車門,吳羨揉了揉面部讓自己保持冷靜。之前在電話里威脅他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又縈繞在了耳畔。「你等著!我要讓你付出代價!」那男人憤怒地嘶吼第一次讓吳羨感到了害怕。他急忙發動了引擎,此時的他一心想趕緊擺脫這個不祥之地,塊塊趕回家去。

  「到家了就好了,這幫人不敢把我怎麼樣的,他們沒這個膽子。」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吳羨嘴中念念有詞,不停地嘟囔著。

  一陣鈴聲響起,是一條新消息。吳羨一邊開著車,一邊查看來信。

「輪到你了。」

四個大字赫然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吳羨嚇壞了,他丟掉了手機,猛踩油門只想盡快到家。

  車速越來越快。忽然,「哐啷!」一聲巨響從車前部傳來,吳羨意識到是前輪爆胎了。在高速狀態下,汽車順勢失去了控制,重重地頂在了馬路邊的護欄上。吳羨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盤上,漸漸失去了意識。模糊中,他感覺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終於落在我們手裡了,你這個沒良心的騙子。」

  男人拉起昏迷的吳羨,扛著他走進了雨中。

致幻(四)

  意識漸漸復甦,吳羨意識到自己的衣角正在滴水。自己的指尖冰涼,身體也不住地顫抖。這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慢慢向自己逼近。

  「媽的,這狗娘養的還挺矯情,昏迷了一宿了還沒醒過來!」聲音從自己身邊傳來。

  「你再給他潑一盆水試試呢。這孫子還挺抗凍。」另一個人開腔了,這人的聲音從稍遠處傳來。

  「那爺就讓你再涼快涼快!」話音未落,一盆涼水迎面潑向吳羨。

  不知是水溫太涼,還是水流阻斷了他的正常呼吸。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仍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吳羨長吸了一口氣,結結實實地嗆了一口水。

  「咳!咳!咳!」吳羨劇烈地咳嗽,難受的像是要把肺咳出來。

  「誒!醒了!醒了!」潑水那人拍手叫好。

  十分勉強地睜開眼睛,吳羨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個倉庫之中。倉庫中很暗,唯一的光源是距離自己幾米遠的一盆炭火。身體冷的厲害,吳羨拼勁全部力氣想靠近那輻射著溫暖的熱源,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緊緊的綁在身後的鐵制水管上,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你...你們是誰?」

  「呦,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上午我們才通過電話的吧。」

  「是你!你好大的膽子,你信不信我去告你非法監禁。」

  「呦!嘴還這么硬啊!」說罷,站在吳羨眼前的男人一個巴掌掄在了他的臉上。

  「大哥,不用跟他廢話,他就是欠收拾,直接跟他用那個!」坐在稍遠處的男人說道。

  「現在知道不好受了吧,你買假葯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說話的是剛才打他巴掌的人,吳羨抬起頭想看清楚這人的樣貌,卻發現他帶著一個老虎面具。「我們哥倆早就看你們這種奸商不順眼了,一個個為了錢眛著良心。算了,跟你講良心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坐在稍遠地方的男人搭腔道,他戴著一個豹子的面具。「我們今天沒別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嘗試一下被葯物致幻的苦頭。」老虎男一邊說一邊把吳羨的臉托起一點角度,把一根冰涼的金屬管深深地插進了吳羨的左鼻孔。

  「你...你要干什麼!快放了我!快...」老虎男手上一用力,金屬管狠狠地抵住了吳羨的鼻腔,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我要是你我就安安靜靜地受著。你再掙扎的話,鼻腔萬一被我搗爛掉我可不負責。」老虎男用他有力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吳羨的臉。

  「大...大哥,是我吳羨有眼不識泰山,您有什麼要求盡管跟我提,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吳羨苦苦求饒。

  「呦!這就慫了?你要是再硬氣點我還敬你是條漢子,現在我可是更瞧不起你了。」說話間,吳羨感覺到一枚硬物從金屬管中射出,順著他的鼻腔進入了顱腔。像是一次吃了一管劣質芥末一樣,劇烈的疼痛刺激快速湧上鼻腔直達顱腔。

  「啊!你對我做了什麼?」吳羨痛苦地喊著。

  「你別著急啊,這就受不了了啊。?一會還有更厲害的呢。」老虎男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遙控器,對著吳羨的額頭按了一下。瞬間,吳羨感覺到了一股好似用鐵錐貫通腦袋的痛楚。這痛楚最初只集中在一點。但慢慢地,疼痛像是長了腳一般從顱腔深處向外蔓延。吳羨感覺剛剛射進自己腦子里的物體正在生長出無數細小的觸手,這觸手的末端不留情面的刺破它所經過的大腦細胞。極度的痛苦讓吳羨不住地嘶吼,沒多久他便再次暈厥了過去。

致幻(五)

  恍惚中,吳羨看到了一隻瘸腿的羚羊。身後一隻老虎和豹子一直在追逐著自己。兩只猛獸並不急於盡快撲倒這唾手可得的獵物,給它個痛快。反而像是在享受這個狩獵的過程一樣,當每每快要捉住它時,它們便放慢步伐,任由這頭倒霉的羚羊拼盡全力逃命。當羚羊好不容易拉來一定的距離,猛獸們就再一次追上去。如此以往,直到獵物精疲力盡,再也站不起來。吳羨明白,這只羚羊就是自己。老虎和豹子兩張猙獰的臉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吳羨尖叫著驚醒了。

  那骯臟破敗的廢棄倉庫和那兩個變態暴徒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的處境,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

  「您怎麼了?」管家劉媽聽到了卧房裡的動靜,急匆匆地跑過來詢問。

  「沒...沒事。劉媽,我是幾點回來的?」

  「您昨天回來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有兩個小夥子把你送回來的?」

  「兩個小夥子?你看清他們的臉了嗎?他們是否帶著面具?」吳羨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明顯可以聽出他的聲音在發抖。

  「您在說什麼呀!就是你公司的員工送你回來的啊,我都見過他們好幾次了,每次你喝多了都是他倆把你送回來。」劉媽看著吳羨的樣子感到十分擔心便問道:「您還好嗎?我看您臉色不太對。」

  「沒事劉媽,你去忙吧。」吳羨揉了揉額頭吩咐道。在床上又坐了一會,他揉了揉鼻子和額頭但卻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他又跑到洗手間,在鏡子前扒開自己的鼻孔,仍然沒有發現外傷的痕跡。吳羨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他明明清楚地記得昨晚他的處境有多麼的危險。

  『對了!我的車昨天撞到了護欄的!』想到這里,吳羨連衣服都沒換,穿著睡衣睡褲徑直向樓下跑去。打開車庫大門,自己的轎車正安靜地停在裡面。結構完好無損,車漆光亮如新。他繞著愛車環繞一周,仔細查看,甚至沒有找到一點刮痕。

  「奇怪了,難道真的是在做夢?」吳羨疑惑地敲了敲腦袋。這時,手機鈴聲響了。屏幕上顯示是秘書林小姐的來電。

  「喂,小林,什麼事?」

  「吳總,之前買了×××的用戶又來公司鬧了!您看現在要怎麼處理啊?」

  吳羨猛地一怔,正在發生的一切似曾相識,自己難道正在重復經歷昨天發生的一切?

  「吳總?吳總?您在聽嗎 ?」電話另一頭林秘書的聲音把吳羨從思緒中拽了回來。

  「小林,你告訴他們稍等一下,我馬上就過去!」吳羨連忙爬上樓把衣服換好就要出發。

  「您不吃早餐了嗎?」劉媽望著行色匆匆的吳羨問道。

  「來不及了,公司有點事我得先趕過去。」說罷,吳羨出了門。

  離公司大門還有一段距離,他看到了已經等在公司大門前的林秘書。

  「您可算來了吳總,剛才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他們人呢?」

  「人都走了,就留下了一個帶頭人,現在在會議室等您。」

  「他長什麼樣子?戴面具了嗎?」

  「什麼?面具?沒有啊,就是一個普通中年人的長相,看樣子文化程度還比較高。」

  終於到了會議室,吳羨示意林秘書迴避,偌大的會議室就留下了兩個人。

  他們面對面坐著,誰都沒有先開腔。吳羨仔細端詳這眼前的男人,看樣子年齡差不多是40出頭。身材瘦高,戴著一副眼鏡。

  帶頭人也盯著吳羨打量了一會,終於先開了口。

  「真沒想到你能來,這次你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就是這個聲音!昨晚把我綁起來的就是你!這就是你們的把戲吧!你們對我做的事情我全都記得!」吳羨從椅子上彈起,雙手支撐著桌子對面前的男人破口大罵。他終於崩潰了。「看你這道貌岸然的樣子,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野蠻人!鄉巴佬!」吳羨越說越激動,開始手舞足蹈起來。「我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讓我逃出去!」說著,吳羨把身體湊近領頭人,頂著他的額頭挑釁地說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在葯監局和法院都有人。你們是告不倒我的。等我逃出去,我會把你一塊一塊地撕碎喂狗,你給我等著!」吳羨邊說邊用手指點擊著對面男人的臉頰。

  「看來我們還是對你太仁慈,社會上能有你這種渣滓存在還真是不幸啊。」說著,領頭人大衣里掏出了他的虎頭面具帶上,又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遙控器,對准了吳羨。「你馬上就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隨你的良心一同去吧。」說罷,按下了按鈕。

  「啊!」吳羨的腦子被劇烈的疼痛撕扯著,他尖叫著從幻覺中醒來。

  「哈哈哈!我要殺了你們!野蠻人,我要殺了你!」醒來後的吳羨嘴裡一直念叨著這幾句話,沒日沒夜地嘟囔著,儼然成了一個廢人。

  「大哥,我們現在要怎麼處置他?」

  「把他扔到大街上。」老虎男冷冷地回答。

致幻(後記)

  三日後,城西警局內,陳警官收到了一個包裹。

  「陳隊!今兒個有你包裹誒!」警花小王抱著一堆包裹走進辦公室大聲宣布。

  「我的包裹?」陳警官感到很奇怪。「我最近也沒網購啊?」他拿起包裹,小心地拆開,發現裡面是一支錄音筆,儲存卡里只有一個文件。陳警官點開了文件,一段音頻徐徐播放出來。

  「實話跟你說吧,我在葯監局和法院都有人。你們是告不倒我的。等我逃出去,我會把你一塊一塊地撕碎喂狗,你給我等著!」

  熱鬧的辦公室突然寂靜了下來。大家全都愣住了。最終還是陳警官打破了陳默。

  「全體注意!聯系紀檢委和葯監局,馬上對P公司進行調查!」

  一個月後。

  清晨,兩位老大爺打完太極拳,坐在公園長椅上休息閑聊。

  「您聽說了嗎?P公司失蹤了一個月的總經理,對!就是那個叫吳羨的找著啦!」

  「聽說了,聽說了。現在報紙啊天天說這件事呢!這個叫吳羨的被人找著時已經瘋啦!」

「而且我還聽說,這個吳羨啊就是個倒騰假葯的,害了不少人呢!最近有人把他賄賂政府官員的證據送到警察局啦!我咋知道?我兒子就是人民警察!說是個音頻啊,那小子啥都招了,話說的那叫一個難聽呦!」

  「這種人啊,就該去死!沒良心啊!傷天害理!」

  「可不是嗎!」

  這時,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從二人身邊經過,風漸漸大了,他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走向了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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㈣ 找一本現代短篇小說…青梅竹馬的

仙域
作者: 亂亂的風
簡介:
玉石孕育出的嬰孩,亦男亦女,汲天地間精華慢慢成長,並在適當的時候等待有緣人的出現。那個助他破繭而成的絕美男子會不會出現?重獲新生的她能否入仙班,助平定仙界中的是非,紛亂?

㈤ 【短篇小說】圍獵

01

「喂!」

電話撥了好多次,好不容易才接通,安辛平迫不及待地喊了起來:

「喂!李經理,你怎麼老不接電話啊!你的合同審批完了,我去找你簽字蓋章吧?」

「還有,」安辛平沉吟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那二十個你記得帶著,合同簽八十。」

聽見對方答應了,安辛平才放下心來,掛了電話。雙方約好半個小時後在人民醫院門口見面。為什麼是人民醫院呢?這裡面安辛平是有思量的:萬一有人問起,他可以解釋,說是去辦事順便捎帶的。決不能讓別人覺得,他是專門為這事去的。自從經手這事以來,安辛平變得處處小心了。

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安辛平心情放鬆了不少,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小心有點多餘了。

「叮鈴鈴,叮鈴鈴!」

安辛平已經走到了門口,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炸響了,嚇了他一大跳。他不得不又折回來接電話。

「喂,余總,我在辦公室!好的,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安辛平急急忙忙地跑到總經理辦公室。總經理竟然不在!他趕緊撥通了余總的手機。

「余總,我剛去您辦公室了,您不在啊?」

「忘記告訴你了,我在集團,你馬上過來。多長時間能到?」

「一般得至少四十五分鍾吧!」

「好,四十五分鍾後直接來我辦公室。」說完,電話那頭猛然掛斷了。

握著手機,安辛平心裡一陣慌亂。怎麼這么巧?不會那麼巧吧?兩件事有聯系嗎?

「不能亂,不能亂!」他對自己說,但還是禁不住不停地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

「老余也不說什麼事,就讓我跑那麼遠,一定不是好事。」安辛平感覺非常不妙,他心裡禁不住一陣發慌。

「是為了同一件事嗎?老余怎麼會知道這么快?我剛跟那邊聯系好,他就知道了?這不是巧合那麼簡單吧!」

「即使就是為了同一件事,老余有證據嗎?」

安辛平在腦子里把所有的事飛快地過了一遍後,便很快冷靜了下來。他認為自己一直是謹慎的,並沒有什麼地方有疏漏。於是,他飛快地拿起皮包,出了門。

此時,安辛平已經打定主意:無論怎樣,他應該以不變應萬變。拿定主意後,人也鎮定了許多。他還想到要給李經理回個電話。正常人的正常反應,不就應該是這樣的嗎?於是,他給李經理打通了電話,告訴他自己現在突然有事,以後再約時間。

車子在路上飛馳,安辛平的大腦也在飛轉。要是真泄露了怎麼辦?想到這,他的身體竟有點發抖了。那樣可就全完了!不僅是工作不保,一輩子的名譽可就全完了。

此刻他真是後悔啊!後悔自己不該聽老婆的。可是他畢竟沒有被抓住直接證據啊?錢也還沒到手呢!這時候只要自己不承認,誰又能指認他呢?李經理嗎?

「再說老余找我還不一定是什麼事呢。」安辛平雖然感覺很不妙,心裡卻還祈盼著事情不會像自己想的那樣。

安辛平飛快地停了車、上樓。他又意識到自己走得太快了,難免讓人覺得他是因為緊張。於是,他沒有去余總辦公室,而是直接進了洗手間。

坐在馬桶蓋上,安辛平閉著眼睛調理氣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等起身出去的時候,他竟還沒忘記沖馬桶。

安辛平洗了手,慢慢地走出去。他來到了余總辦公室門口,輕輕地叩響門。

「進來!」裡面傳來了一個響亮的聲音。

「余總!」安辛平抱著包,故意喘著粗氣說:「我剛到!馬不停蹄就來了,什麼事這么緊急?」

此時,余科達正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見安辛平進來,他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用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安辛平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沖他微微一笑。

余科達瞅著安辛平,嘴角也浮起一絲微笑,說:「來得挺快!」他的聲音不大,但透著一股冷。

「沒敢耽誤!一接到您的命令馬上就來了。」安辛平微笑了一下說道。

「路上有四五十分鍾?」

「差不多!路遠,好在這個時間路上車很少,好走。」安辛平盡量像平時聊天一樣。

余科達看著安辛平,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安辛平也沖著他笑了。他已下定決心,余總不開口談正事,他也不會主動談的。這是他在談判心理學里學來的,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咱們老車間設備拆得怎樣了?」余總悠悠地問。

「在拆呢,設備部每天派了幾個人專門干這個事。不過好像進度不快,太難弄,設備舊了,有些都銹在一起了。」

安辛平如實回答著,心裡一下子明白了余總叫他來的目的跟他猜測的是一樣的。

「招標這事怎麼樣了?」余科達邊整理桌子上的紙張,邊漫不經心地問:「最終價格是多少?」

「招標招完了,沒幾家過來應標的!就那個李經理一個人報了價,其他人看完就走了,說太舊了,都不願意要。」安辛平特意盯著余科達的眼睛回答道。

「哦!價格怎麼樣?」余科達停下手裡的活,從老花眼鏡上方瞪著眼睛看著安辛平。

「我上次跟您匯報過,他們報價不高,一開始報了七十萬,我讓設備部跟他硬提到了八十萬。」安辛平頓了頓,這時余總臉上略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樣,加上原來承諾的二十個,一共一百萬。」安辛平繼續說,余總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了。

這話一出,安辛平的心裡瞬間敞亮了。他竟想起了早晨自己在家裡通下水道,原來是被堵得死死的,不知道自己碰了什麼,就只聽見「嘩啦」一聲,所有的臟水瞬間消失了,從此就暢快了起來。

「是這樣啊。」老余幽幽地說,聲音里含著些許的失望。停了一會,他才又接著說:「審計部接到了舉報,說在這次處置資產的過程中有人受賄,我找你來了解一些情況。」

老余手搭涼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擋在老花眼鏡的上方,像是摸自己的頭是否發熱,又像是不敢正視什麼似的。

「設備部,他們有沒有誰跟李經理談過價格?」

「有啊,設備部經理,不過都是我跟他一起談的,他私底下應該沒談。不過余總,他倒是跟我反應了很多次,這些設備賣這個價錢太便宜了,我們都希望再找找其他買家……」

「這都說過了,我也知道。」老余沒等安辛平說完就打斷了他,「可是地皮買家著急催著我們搬家,給我們的時間有限。現在也是沒辦法。」

「他們要是沒有可能,那還有誰跟買設備那人談過?那人姓什麼來?」老余接著問。

「姓李。要是說除了他們就是我了。」

安辛平明白老余真正的目標其實就是自己。於是,他決定自己先開口。他直接了當先談到自己,反而更能顯得他坦盪。

「一開始您讓我管這事的時候,我就跟您說過我實在是不懂。不過每次談判,我都是和設備部一起的。還有,他給我發的信息,我都轉發給您了。」安辛平說得都是實情,故而更坦盪一些,口氣里甚至還帶了些抱怨。

「那你們見過面?」

老余往座椅後背上使勁靠了靠,整個座椅就被推著撤退似的往後退了一大截。他就這樣遠遠地注視著安辛平。

「見過啊!他來過公司。我只見過他一次,本來是要帶他見您的,您那天不在軒亞。」

「在外面沒見過?」老余用一隻手托著腮幫子,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安辛平。

「沒有!」

安辛平腦子里迅速閃過了和對方在人民醫院停車場見面的場景,心裡不禁非常慶幸。當時自己堅決拒絕了對方的飯局邀請,如今看來這是多麼正確啊。

老余定定地看著他,愣了幾秒鍾才說:「那行政部有沒有可能?」

「沒有,他們沒有可能。他們只負責找人看著車間的門,或者派個車拉設備。他們即使接觸采購方也是正常,但是起不到影響作用。」

安辛平是個正直的人,他不願把沒有的事說成有,或者乾脆模糊化。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還不忘庇護下屬。

「余總,不是說有人舉報嗎?他們舉報肯定是有明確的針對對象啊?」

這次,安辛平不再一味被動應付,而選擇了直接進攻。他要探老余的底牌。

「沒有,沒說。就說有人問他們要錢,不然不給簽合同。」

「那這事,誰也沒這么大權力啊!公司的東西也不是哪個人說不賣就不賣的。」

安辛平故意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他說完這話,心裡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老余不問,他不會再說任何一句話。此刻,他已明白,老余也只是扯著大旗當虎皮而已。

余科達沉吟了半天,他摘下眼鏡,用一隻手托住頭,手正好擋在眼睛上,像是在沉思。安辛平知道,老余那雙眼睛正躲在那隻手後面盯著他呢。他反而坦然地、直勾勾地望向老余。

終於,余科達又漫不經心地開了口。

「你發給我的關於跟他談判的信息,你手機里還存著是吧?」

「對,在呢!」

安辛平迅速地挑了「在」這個詞,用「存著」和「沒刪除」都好像過於在乎了,會讓自己顯得過於明顯了。安辛平故意翻出那條信息給余科達看。余科達竟毫不避諱地接過安辛平的手機,仔細地看了又看。

余科達把手機還給安辛平,才對他說:「就這樣吧,你回去吧。也沒什麼事,這事你也不用上心。設備的事就讓設備部聯系吧,你也別管了,合同的事,你也別管了,也別再跟那個人聯系了,都交給設備部吧。還有,今天這事跟誰也別提,好好工作。」

老余說得好像壓根沒有這事一樣輕松。安辛平也故作輕松地答應著。

走出了余科達的辦公室,安辛平直接奔大門而去。他在集團並沒有辦公室,雖然沒到下班時間,他直接出了集團大門,去找自己的車。往常,他一般會找個領導閑聊一會兒,聯絡一下感情,順便等下班再走。而今天,他只想趕緊鑽進自己的車里。因為此時,他的心裡像揣了一隻兔子一樣,跳得已經亂了套。剛才面對老余的鎮定早已煙消雲散了。

「幸虧沒聽老娘們的,幸虧我把信息發給老余了,幸虧我留著沒刪!不然老子今天就完了!」

安辛平在心裡對著自己吼叫不止。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一再確認那條信息的存在。手機里的信息讓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他一頭鑽進自己的車里。這時,他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他把沉甸甸的腦袋頂在方向盤上,兩只手狠狠地抓起頭發,揪住。好半天,他才抬起頭,身體使勁地往座位上靠,好像要把座位擠出去一樣。他的手又抓起頭發,使勁地扯著,想要拽下一塊頭皮一樣,嘴裡還發出陣陣低吼聲。

「老子今天差點完了!圈套!圈套!」

他想起自己一直以來的奇怪感覺,想起了今天的巧合。這真的是巧合嗎?安辛平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在車里呆坐了足足一刻鍾,安辛平才慢慢緩過氣來。

他思慮著今天和老余的過招,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無論哪個環節,都很關鍵,真是太凶險了。他知道老余狠,軒亞上一任總經理被罷免,就是老余的傑作吧,集團里早就在傳了。莫名其妙的舉報,莫須有的罪名,就讓一個總經理下台了。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天老余竟都自己親自上場了。

「看來他還真是看重我。」安辛平禁不住冷笑了一聲。

「呸!老狐狸!還把我手機拿過去看!要是今天發現我刪了信息,他肯定不會管有沒有證據,也就不客氣了。」

他禁不住又打了個寒戰,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知道他在公司的權力被限制了,但是從今天的反饋看,他還沒被一棍子打死,一切還未定性。

他認為,這主要是靠自己今天的表現爭取來的,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今天自己的表現堪稱完美,可謂是沒有一點漏洞。要是稍微出一點紕漏,自己肯定就已經被釘在恥辱柱上,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好在,現在還有一線生機。」安辛平又不禁慶幸。「我要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應對。」

其實,安辛平調任軒亞公司副總經理已經三個多月了,但他就一直打不起精神來。因為這次調動,實質上屬於集團內平調。雖然軒亞公司的資產規模要比原來公司大得多,並且這個公司目前只有他一位副總,但這里終究不是安辛平的目標所在。

軒亞總經理也是剛任命的,一位已經六十多歲、資歷深厚的集團副總經理兼任。

「原來的總經理因管理不善被免職了,你的能力強,之所以任命你過去,也是希望能提升軒亞領導層的管理能力。」領導跟安辛平是如此解釋的。

而安辛平在心裡卻憤憤地罵道:「借口!無恥!」

近幾年他的工作成績突出,老闆也曾多次暗示對他的賞識,他本干勁十足,躊躇滿志。如果調動,他自然是期望能升職到集團。可沒想到,這次他竟被「發配」到了軒亞公司,竟還是平調,並不加薪。

「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每當他從窗戶望出去時,他總要咬牙切齒咒罵。

說「發配」,說「鳥不拉屎的地方」,也都是可以的。因為那裡是政府剛剛興建的工業園區,遠離市區,連個公交車站點都還沒有,就連外面馬路上也是偶爾才會有一輛車經過。公司旁邊就是村子,對面更是大片的荒地。甚至,要是吃不慣公司食堂也是沒有辦法的,因為想要出去吃個飯,要跑老遠才能找到地方。在集團里,誰不知道,派到這里的高管都是不受待見的。

這個地方倒是也自有它的好處。總經理既然是兼任,他的主要精力並不在這里,因此並不是經常來。平時在公司里,安辛平經常一發呆就是一天。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安辛平的級別最高,他不找別人,就沒人來打攪他。

「我就這樣在這里養老嗎?我才剛三十五歲啊。」安辛平不止一次對自己說。

總經理余總對他倒是還不錯。余總畢竟已經是六十多的老人,精力也不濟了。有的時候正開著會,老頭兒竟然就睡著了。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他事可一點也不少管,不僅在集團管著一攤子,這又兼職軒亞公司的總經理。於是他就委託給安辛平管理公司,好幾次他在公開場合表示:他不在的時候,公司大小事務都請示安辛平。

面對總經理的重用,安辛平心裡卻是有數得很。不管精力如何,能不能顧得過來,總歸人家才是總經理。不管余總說得再好聽,別人再向安辛平請示,最終決定權還是不在自己手裡,他頂多算「幫工」!

這種想法更加重了他的惱怒。

「老狐狸!說的好聽,沒有任命,上面沒人知道,就只想拿我當伙計使喚而已!」

安辛平記得,他在老闆面前最紅火的時候,老闆曾表達過囑意培養他接任集團CEO。不知什麼原因,他突然就失寵了,被調到了這么個地方。現在,公司里都知道他在主事,其實集團高層根本沒有授權。他明白總經理的這些手段,只不過是哄著自己替他賣命而已。

「老傢伙,自己沒精力,管不了,卻一點也不少攬權!」

安辛平恨他,也恨老闆,恨他們給他畫餅,他兢兢業業干出了業績,他們卻又裝作看不見。調他到軒亞,本身就說明他在集團的前途到頭了。明明沒有精力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委以重任,像他這樣有能力、有精力的人卻得靠邊站。他怎能不氣惱?

安辛平對自己目前的狀況失望至極。本來他可以辭職,另謀高就,可是股權激勵還沒拿到手,他還得在這里忍著。要是現在走了,拿不到一分的激勵,相當於這些年都白幹了,他更不甘心!

「過一天算一天吧,等激勵一到手立馬撤!」

安辛平現在真正明白了什麼叫「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現在,他基本到點來,到點走,有事處理一下,沒事就回家過自己的小日子,加班他是不願意的。這倒是如了老婆的意了。

「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加班!去集團壓力還大,這里多自在,沒人管你。」老婆看他每日准時回家,反而喜滋滋地。

安辛平實際上是個閑不住的人,他原本就是實干派,突然讓他坐冷板凳,即使薪水一分不少,他心裡也確實是苦的。

雖然,他心裡清楚總經理的口頭授權沒有任何作用,大事小事還得總經理拍板,可安辛平也願意忙活忙活。他就是不想自己天天坐在辦公室里發呆,那樣打發日子太難熬了。

好在軒亞公司最近確實有一件大事要忙活。公司的老車間、老設備已經棄用很多年,集團一直想賣掉,可惜一直都沒成功。說起來也怪,老車間在市區一個很好的位置,擁有很大一片地塊,周邊現如今已然都是商業區了。可是,這塊地竟然多年就是賣不出去,扔在哪裡已經六七年。

「集團的事情就是詭異。」安辛平想起這件事就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他還真是公司的福星,他一調過來,這個老大難問題就解決了。這不,最近接到通知,這塊地已經成功賣出去了。

於是,處理舊設備就成了公司目前的重點工作。這些舊設備賬面價值可是好幾千萬。據設備部經理說,賣廢鐵也能賣個幾十萬。這些安辛平是一竅不通的。他本只負責質量,這種工作不是他的業務范疇。可總經理已經發話,指定由安辛平全權負責此事。

安辛平心裡明白,這是整個集團的大事,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多少人都盯著呢。原本不是他負責的業務范圍的事,安辛平本就不願多管,何況這種敏感的事。於是,他一再推辭。

總經理對他說:「細節就讓設備部他們去辦,反正要招標的,你按公司制度把好關就行了。再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還有我嘛。」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推脫就好像他偷懶一樣了,安辛平也只好不情不願地接下了,可心裡卻總覺得不大妥帖。可總算忙活起來了,安辛平也比平時精神了許多。

總經理對安辛平還是不錯的。

總經理去軒亞的時候,每次都會找安辛平聊聊天,問問他工作的情況,聊聊家庭的情況。其實哪有那麼多話說,主要還是溝通感情,偶爾總經理也會透漏一點老闆對他的評說什麼的。

安辛平小心翼翼地應付著,適當地表達著自己的感動和感激。

應付還是要應付的,畢竟還是期盼總經理能在集團替他多美言的。安辛平也有自己的算計。再出去找一份新工作也不易,要是能直接在集團升職,豈不是更好。何況,總經理最早本就是在軒亞升上去的,軒亞的老人都是他當年的兵,很多人跟總經理的關系比他要親密很多。不和總經理搞好關系,他在軒亞也難待下去。

安辛平接下了這活計,心裡盤算著自己盡力而為,拍板做決定的事只要自己時時匯報,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埋怨落到身上,也只是像林黛玉進賈府一樣「步步留心、時時在意」,多個心眼罷了。

可沒想到,處處不如意的他也有走運的時候。

一天,安辛平突然接到了設備采購方李經理的電話。李經理他是見過的,在公司里他自己的辦公室。這次李經理開門見山,想要和他合作,說要是能幫他拿到訂單,他願意給安辛平一部分好處。

安辛平沒說什麼,只是禮貌性地告訴他公事到公司談,就趕緊結束了通話。這個電話讓他有種很不好的感覺,至於為什麼他卻說不上來。

「你傻吧!這個肥差多少人往上湊呢,白給你你還不要,現在知道了吧?」老婆聽他說了這事後罵他道。

「想什麼呢?這么多人盯著呢!老余就是不想弄一身騷才推給我的,你以為是好事啊!」安辛平氣急敗壞地說:「好事能輪到我頭上?這個老狐狸不早就上了。集團才把總經理換了人,原因就是底下人舉報原來的總經理不幹凈。」

「小心點就是了,怕什麼!你從來不拿人家一分錢也沒得到什麼好,還不是什麼好事都沒你的份!你在現在在集團也沒升職指望了,圖點實惠不好嗎?」

老婆的一席話戳痛了安辛平。他表面上罵她婦人之見,心裡卻是認同她的話的。

一連幾天,安辛平都小心翼翼的。

舊設備的事他一概推出去,不管也不問。他自己盡量待在辦公室不出去,但是兩只耳朵卻像牧羊犬一樣高度警惕,時時准備好捕捉著辦公區的任何動靜。

在心裡,安辛平已經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過了上百遍。每過一遍,他都為自己慶幸一分。現在想起來,能在老余手裡逃脫,自己純屬僥幸。

最早老余把這攤活硬交給他,就是為了自己能避嫌。一旦有什麼事他還能以調查員的身份來調查,而不是被調查。

「這個老狐狸,實際上都是他在拍板,而他卻把自己撇得跟沒事人似的。」

安辛平想到這,才真正領略到了老余的厲害。想到這些,安辛平一下子理順了許多事情,原來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就明了了。

想必李經理也是老余的人了。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李這邊的事老余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他們本就是一夥的。其他采購方來了也不報價,他們應該都是老余找的配角了。李經理找安辛平幫忙,看來純粹就是為了設圈套,想把他拉下去。

為什麼要設計他呢?

地一直賣不出去,看來是老餘一直在作怪。原來的總經理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才讓老余設計了。他走了,地塊終於成交了,而安辛平又來了,成了老余新的絆腳石。

這就對了!安辛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這裡面水這么深,自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得虧自己機靈啊!老婆讓他拿那個錢,他多了個心眼,不和他們吃飯,不和他們在電話里談這件事,還把不涉及具體數字的談判信息發給了老余。也幸虧自己留了一手,這些都在這關鍵時刻救了他的命,不然這次可就真的著了老余的道了。

安辛平想明白了一切後,他意識到不能就這樣等下去。等下去能會有什麼好結果呢?這貌似平靜,但是卻也很危險;貌似安全了,實際上還處處是危機。

「莫須有」不也是一種罪?

於是,安辛平決定不再坐以待斃。他跑到集團,主動把老余調查他的事說給了關系較好的領導聽,表達自己的委屈。他們竟然表示沒有聽到一點風聲。安辛平心裡暗想:「既然沒有風聲,那就從此開始起風吧。」他知道這種事是長了腳的,沒有哪道門是它進不去的。

從集團出來,他順便就向領導告了假。以前他從來不休年假,這次他要好好地休一休。其實,他真正的目的還是為自己造勢。

「既然沒有證據,我不能坐等讓吐沫淹死啊。我得拿到主動權。」

安辛平以退為進果真起了作用,他這一撂挑子,果真風吹起來了,最終吹到了老闆那裡。

沒幾天,他就接到了老余的電話。老余說老闆特意讓他告訴安辛平,那事已經調查清楚了,他應該早點回來好好工作,不要有思想包袱。

安辛平是假期滿了才回到工作崗位的。他一上班,就被老余叫了過去。

總經理辦公室里,公司部門經理以上人員悉數到場。余總黑著臉,正襟危坐在那裡,一臉嚴肅地宣布:「有人反應的公司舊設備處理過程中公司管理人員受賄問題,今天特別跟大家通報一下,安總得到我的授權和對方談判,對方承諾給予的暗佣,安總也及時向公司進行了匯報。為了公司利益最大化,這是我們常用的一種談判方式。這個事情就是這樣的,特此澄清,希望各位周知。我不希望再聽到相關的謠言,一切到此為止。」

安辛平只輕輕地沖著余總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的心裡並不輕松,他並沒有為自己的脫險而慶幸,反而心裡更加沉重了。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場真正的圍獵,這一次他只是僥幸而已,而這種圍獵隨時隨地都可能再次發生。

從此之後,他常常做同一個夢。夢里一隻潔白的羔羊,在黑漆漆的夜裡,獨自站在高高的山崗上,而山崗下面則星星點點閃爍著可怕的綠色光芒。有時,他還看到自己正被幾只狼圍著撕咬。不知有多少次,他從夢中驚醒後還心有餘悸。

兩個月後,集團調令下來了,安辛平如願以償地調到了集團。

雖然還心存疑慮,雖然還無法釋懷,但是他明白,經過這次事件,他最終還是拿到了入場券。可是,這張入場卷已經無法讓他感到激動和興奮了,因為他知道,進到圍獵場,自己必須成為一隻真正嗜血的狼才行。

㈥ 希望大家推薦幾本好一些的職場小說

2009年最佳三本職場小說《做單》、《成交》和《浮沉2》 在過去的2009年,當當、卓越以及全國各大書店,重要的位置仍然奉獻給了職場商戰類小說。總體來說確實有幾本書,取得了口碑和銷量的雙重豐收,其中「做單三部曲」之《做單》、《成交》,及《浮沉2》,成為了其中的佼佼者。這三部作品都是寫大項目操作,口碑都還不錯,前一部是男作者寫的,偏硬朗與狠勁;後兩部是女作者寫的,更感性,層次稍微高些,帶有對管理的思考。 1、《做單》 故事介紹 謝正是世界頂級企業MBI的金牌銷售,已連續多年單單不敗。殊不知,突如其來的MBI和遠想的世紀大並購卻在他升職的最關鍵時期發生,這使他不得不跳到最新成立的部門,一切重頭開始…… MBI特別成立win back 團隊,要奪回被對手普惠佔領多年的客戶——中國移通。他被安排負責三個最重要省份之一湖南,但是那裡是普惠的大本營。當謝正第一次上門拜訪時,客戶毫不留情地讓他「滾」出去…… 移通總部在價格談判中請來了「談判之神」王芸生,將謝正等人折騰得死去活來…… 准備最後拍板時,人敬人畏的MBI大中華總經理詹姆斯到了現場。王芸山出人意料地將MBI報價扔到門外,並宣稱要廢掉他們的投標資格,這下幾乎讓所有人崩潰…… 是放棄?還是生死一搏?頂級高層經理的如何騰挪資源,鎖定客戶的真實需求,拿下不可能拿下的單?頂著越演越烈的政治斗爭,金牌銷售是否在職場與業務上還有突破? 作者簡介 胡震生,某網站總經理,正在籌建新一代WEB3.0網站。曾多次榮獲IBM中國頒發的各項獎勵,並創下新員工獲全球嘉獎最快紀錄。2001年至2007年 在IBM中國區技術、渠道和銷售多個部門任職,並且每年均獲得所屬部門的「優秀員工獎」。 2、《成交》 故事介紹 德陽銀行三百萬的項目,銷售人員和技術人員因為價格起沖突;總經理竟然派出銷售總監由甲和技術總監唐帥為這個項目親自去談判;而在此之前他們得到的項目信息幾乎為零…… 項目經理和客戶起沖突,明明是客戶的錯,項目經理卻被撤換…… 競爭對手高薪挖項目組成員,項目再次陷入困境…… 銷售總監、技術總監工作生活竟然在這時出問題! 是驚人的巧合,還是另有隱情?一個小小的項目為什麼牽動這么多人?項目經理為什麼甘心受委屈?高層經理能否化解危機? 作者簡介 方瑩,生於七十年代,居北京。雙重身份。 職場人:在IT行業工作十年,從事銷售及管理工作多年,現就職於國內某知名軟體上 市公司,擔任業務總監一職。 撰稿人:曾在全國報刊雜志發表多篇小說《我會珍惜我自己》《愛情像鹽》等。已出版 圖書有《美麗食人魚》《湖邊有棵許願樹——心碎了無痕》《記得當時年紀小》《愛在痛的邊 緣》等。 3、《浮沉2》 故事介紹 在《浮沉》第一部結束時,王貴林說出一句:「誰給我七個億,我就和誰合作」,聽上去像一個天大的玩笑,把晶通項目推向了似乎無解的迷局。面對這塊燙手的山芋,賽思中國和SK是會選擇退出,還是選擇行動?…… 《浮沉2》拉開了國企改制和資本運作的大幕,各色人物紛紛登場,各顯神通,當7億大單終於簽字畫押,一場更激烈、更殘酷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何乘風、歐陽貴、王貴林、陸帆、狄雲海、喬莉……激盪之後,他們的命運又會發生怎樣的浮沉? 與其他商戰職場小說不同,《浮沉2》覆蓋了職場低、中、高三個層次,大到國企改制、資本運作,小到兩性情感、為人處事,都在小說中獲得了清晰、生動、鮮明的展現。無論你是哪一種職場人,都能夠從中收獲有益的經驗,尋找到屬於你自己的路! 作者簡介 崔曼莉,畢業於南京大學中文系,從事過主持人、策劃人,有知名國企、外企的豐富工作經歷。2004年進入互聯網產業,現為北京某高科技公司執行總裁。在職場之外,她把自己定義為寫作者:即不斷寫作的人。2002年開始,她在文學刊物發表作品。處女作《卡卡的信仰》入編《2003年中國最佳短篇小說選》;小長篇《最愛》為2004年新浪網點擊冠軍;長篇職場小說《浮沉》第一部為「2008年度暢銷書」,並持續熱銷至今;民國歷史小說《琉璃時代》獲得了極高評價,榮登各文學圖書熱銷排行榜。

㈦ 好看的短篇 總裁 言情小說 (虐文、誤會重重、結局是好的 那種)

【時光靜好,許我愛你】馮小茶(茶不二)
伍夏是個平凡的女生,有些小世俗,喜歡貪點小便宜,自我感覺卻不是一般良好......她的精神值得嘉獎,要想在這美好的世界存活,就得學會自我催眠。
一次偶遇,她認識了靳初言。
她自願照顧靳初言的生活,為他介紹工作;而他利用了她的一番痴情。
她為靳初言心愛的女人(伍夏的妹妹)捐出了自己一半的腎;而他竟用錢打發她。
伍夏帶著殘缺的身子轉身離去,多年後卻始終逃不開與渣男靳初言的羈絆。
公主有愛的權利,灰姑娘也有愛的勇氣,當炮灰女落入腹黑男的魔掌,是真心勝過虛情,還是付出比過假意?

【奈何萌徒是大神】 囡囝囚團
簡介:從什麼時候起,會這樣在意一個人。他在的時候即使不在一起,只是望著好友欄那個亮著的名字就滿心歡喜。他不在的時候便什麼都無趣了,一遍一遍的刷著好友信息等他上線,一時苦澀一時甜蜜,受盡了柔腸百結的煎熬。直到某一天她驚覺,這樣扭扭捏捏婆婆媽媽,真不像她葉人笙。可是……她似乎,已經很喜歡令狐了。
【就要你愛我】 欣欣向榮
簡介:她六歲的時候,他十六,她十六的時候,他二十六,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歡他,只有他把她當長不大的小丫頭,現在她十九歲了,她的計劃是在他三十歲之前,把他拐回家,無論陰謀陽謀……
【情戰】 小樣吧你
簡介:
周良善是個公主,高貴的稱謂低賤的人生。與沈樹相遇,能否背靠「大樹」好乘涼?
低賤野丫頭情戰危險高富帥。
情-愛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
【此女待瘦】 草泥攻
文案:
這是一個賣假貨的淘寶胖妞跟一個愛差評的面癱BOSS宿命的愛情,也是一個話嘮女逐步走向幸福,代表月亮消滅眾渣男的故事,還是一個助理跟自家老闆偵查與反偵查、折磨與反折磨的血淚史……
關於兩位主角第一次見面,其實是非常和諧的——
胖妞:總經理,我叫誠實。
BOSS:全名?
胖妞:步……步誠實……
BOSS:……
【一上到底】 舍念念
文案:
「老娘今天不上了你,老娘就不叫簡麟兒!」
聽聽,這是明兒個才滿十八歲的奶娃娃說的話,她要強了太子爺!!
易南風渾身光溜溜的以大字型被綁在床上,聞言漫不經心的瞅了說話的人一眼,轉過頭,眼神兒高深莫測。
那到底是強了呢還是咋的了,想知道不,果斷戳之!!!!
不一樣的軍旅文,但其實還是個寵文啦
另PS:此文口味重,喜歡清水文的繞行!!

㈧ 短篇小說: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人

01

      盧瑤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道, 這里早已物是人非,離開六年了,再回來時內心已然平靜,沒有了離開時的滿腔怨憤。

      「媽媽,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嗎?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媽媽好久沒有回來了,竟覺得有些陌生了!」

      「明天參加完比賽,我們去找李陽阿姨好不好?我都好久沒有見到她了。」子木閃爍著明亮的大眼睛,期待地望著她。

      「好,李陽阿姨說有驚喜要送給你呢?」盧瑤用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溫柔地說道。

    「哇,太好啦!」子木高興的跳了起來,頭不小心碰到了車頂,他用手摸了摸小腦袋,繼續嘿嘿的傻笑著。

      盧瑤望著酷似溫言的兒子,心情復雜難辨。

溫言,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當初以強勢的姿態闖入了她的生活,攪亂了她的人生後,又懦弱的無法擔負起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02

      盧瑤和溫言是在一次商務談判中遇見的,當時溫言是項目實施方的負責人,而盧瑤是項目投資方臨時聘請的法文翻譯。

      在談判過程中, 盧瑤無意間幫助溫言他們彌補了一處一直被他們忽視的漏洞,促進了談判的快速達成。

      溫言出於感謝,在談判結束後,邀請她共進晚餐。

      一頓晚餐的時間,溫言發現盧瑤就是他一直想要尋找的另一半。

      從簡單又不失穩重,溫柔中帶著些許俏皮。

從那天起溫言對盧瑤展開了瘋狂的追求,在他糖衣炮彈的攻擊下,盧瑤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不久後,兩人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一開始小日子過的也是甜甜蜜蜜,白天各自忙碌,晚上烹茶煮酒,暢談人生,好不自在。

        盧瑤想如果不是公公婆婆的到來或許他們可以一直那麼幸福下去。

03

      溫言是家中獨子,婚後不久婆婆就催著小兩口生孩子。

      盧瑤沒有同意,那時正是她事業的上升期,她不想因為孩子而放棄事業。

      她說她想過幾年再生,這也是在婚前就和溫言商量好的。

        公婆當時就罵罵咧咧地摔門而去,溫言在公婆面前就像變了一個人,唯唯諾諾的不敢反駁,任由他們謾罵。

      公婆走後,盧瑤責怪溫言言而無信,溫言不說話只是強硬地抱著她不讓她離開。兩人發生了第一次冷戰。

        半年後,盧瑤在單位組織體檢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氣的鼻子都冒煙了,當時就打電話過去質問溫言。

      溫言沉默了好一會,語氣中帶著懇求,說他父母年紀大了,就想抱個孫子,讓盧瑤幫幫他。

      盧瑤扯著嗓子罵了一句「你這個騙子」就掛斷了電話。

      盧瑤掛斷電話,眼淚唰唰的掉落,心裡難過不已,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准備,孩子就在溫言一家的算計下到來了。

04

      尺寸從那天起,公婆就搬來照顧盧瑤和溫言的飲食起居,那段日子雖然偶有摩擦,但也相安無事。

      盧瑤的肚子一天天變大,她逐漸接受了懷孕的事實,甚至慢慢地開始期待孩子的降生。特別是胎兒有了胎動以後,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神奇,感受到什麼叫做血脈相連。

      盧瑤懷孕四個月的時候,婆婆說她在人民醫院找了個熟人,想帶她過去檢查一下。

      起初盧瑤是不願意去的,但想到婆婆也是為了孩子好,不好拒絕,就跟著去了。

      幾項檢查做下來,盧瑤疲憊不已,婆婆讓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她去拿檢驗單。

        盧瑤等了很久,婆婆都沒有回來,她拿出手機給婆婆打過去,響了好久沒有人接聽。

      盧瑤在醫院上上下下找了好幾圈都不見婆婆的身影,心裡不禁有些擔心。

      她打電話給溫言說婆婆在醫院不見了,打電話也不接,讓他趕緊過來。

        溫言聽罷吞吞吐吐地說:「媽已經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盧瑤聽完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婆婆這是拿她當猴耍呢。

      當盧瑤氣勢洶洶地回到家,打算好好和婆婆理論理論的時候 發現公婆已經收拾東西回去了,一肚子的火無處可發,憋得她肚子都有些不舒服。

      晚上溫言回來的時候,盧瑤還在床上生悶氣,她看見溫言,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媽到底什麼意思,她自己先回來了,也不說一聲,讓我像個傻瓜一樣在醫院到處找她。」

      溫言看著氣的臉色漲紅的盧瑤,攬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媽有急事先回來,忘記告訴你了。」

    「你就替她找借口,明明就是故意的,以為我傻呀!」盧瑤不依不饒地發泄著心中的不快。

      溫言聽著盧瑤的抱怨聲,不再反駁,只是抱著她靜靜地聽著,盧瑤是真的累了,罵著罵著就在溫言懷里睡著了。

      溫言看著熟睡的盧瑤,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他凸起的腹部,胎兒好像感應到了爸爸的撫摸,盧 瑤的肚皮輕輕地動了動。

        溫言心裡興奮不已,把頭貼在盧瑤的肚子上,輕輕地說道:「閨女,我是爸爸呀!」

05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這天盧瑤回到家,公婆氣勢洶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溫言低著頭一 言不由衷地坐在他們對面。

        看見她回來,婆婆頤指氣使地對她說道:「你回來得正好,我和你爸有話要對你說。」

  「媽……」溫言猛然抬頭,急急地喊道。

「你既然開不了口,我替你說。」溫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婆婆厲聲打斷了。

盧瑤看著他們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坐在了溫言的旁邊。

「溫言沒有跟你說吧,你肚子里懷的是個女孩。」婆婆盯著盧瑤的肚子語帶嫌棄地說道。

「女孩?女孩多好,是爸媽的小棉襖。」盧瑤一隻手摸著肚子,溫柔地笑著。

「我們溫家不需要女孩,你把這個孩子打掉。」婆婆尖銳的聲音傳來。

盧瑤震驚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婆婆,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大聲吼道:「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這件事由不得你,溫言,管好你媳婦!」公公呵斥道。

溫言站起來,拉了盧瑤一把,示意讓她先坐下,盧瑤這會已經被氣瘋了,哪裡能理解他的暗示,一把甩開他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指著他就罵起來。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他們都要殺你的孩子了,你還不敢吭聲!我告訴你們,除非我死了,要不然誰都休想動我的孩子。」

說完盧瑤跑進卧室把門反鎖住,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天晚上,兩人都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溫言早早出去買早餐,等他回來的時候,盧瑤已經離開了,桌上放著一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06

全國少兒跆拳道錦標賽決賽在C是召開,盧子木作為F市的代表選手來參加這次比賽。

盧瑤和閨蜜李陽坐在台下,大聲為子木加油。李陽是她大學時期的舍友,兩人志趣相投,每天都形影不離,同學們戲稱她們是「連體姐妹花」。

畢業後他們又在同一家翻譯社工作,後來盧瑤離開了,而李陽現在已經是那家翻譯社的老闆娘了。

比賽結束後,子木得了季軍,李陽送了他一款最新上市的限量版機甲。

子木高興地在地上蹦了幾下,他跳上旁邊的台階,對著李陽的俏臉親了一口,說是送給她的回禮,惹得兩人大笑不已。

李陽帶著盧瑤母子來到一家本地特色餐館,點餐後子木聚精會神地研究他的新玩具,李陽靠近盧瑤輕聲問道:「你這次回來,不打算見見他嗎?這些年他可是一直都沒有再娶。」

「既然離開了,就沒有打算再見,這次要不是子木要來參加比賽,我這輩子都不會回來的。」

「那子木呢,你也不打算告訴他!」

「等他長大了我會告訴他,到時候讓他自己決定相認還是不相認。」

李陽知道盧瑤這幾年吃了很多苦,過不了心裡的那個坎,現在孩子好不容易養大了,生活也越過越好,就更加不想去找溫言了,她也就不再說什麼。

07

機場候機室里,盧瑤坐在椅子上玩手機,子木在不遠處的過道里和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玩耍。

他不小心撞在一個男人身上摔倒在地,男人彎腰扶起他,在看見那張小臉時,愣了一下,心裡納悶,這個小孩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想起來,就抬步離開了。

子木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嘀咕了一聲「這個人和我長得好像。」又跑去玩耍了。

溫言走出機場,看見助理的車停在路邊,上車後,助理滔滔不絕地匯報這兩天的工作,溫言一句都沒有聽進去,腦海里不斷閃現出那張小孩的面孔。

當他抬頭從後視鏡裡面看見自己的臉時,腦子「轟」的一聲,他激動地對助理說:「小李,快,快,快回機場。」

小李不明所以,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頭往機場開去。

到機場入口處,不等小李把車停穩,溫言就跳下車瘋了一樣朝裡面跑去。

等他跑到碰見子木的地方時,候機室里已經空無一人,溫言喘著粗氣,汗水一顆一顆從額頭滴落。

他失魂落魄的從候機室出來,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精氣神,無力的癱坐在機場大廳的地板上。

一個機場工作人員走過來問道:「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溫言抬起頭,眼神木然地盯著他自言自語道:「你怎麼可能找到她呢,她一定是故意藏起來不讓我找到。」

工作人員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以為他是要找人,就說:「你要找誰,把名字告訴我,我去總台給你放廣播 ,只要人還在機場,一定可以找到的。」

聽到「總台」兩個字時,溫言眼神一亮,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朝機場總台的方向跑去。

幾個小時後,溫言坐上了飛往F市的飛機。

08

溫言來到F市,住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國際酒店,他從當地的朋友那裡借了一輛車,並且把盧瑤的照片發給他,讓朋友幫他留意一下。

溫言買了一張F市的地圖,按照地圖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十幾天過去,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助理打電話說他負責的項目出了點問題,董事長催著讓他回去處理,溫言無奈只好先回C市,臨走時叮囑朋友繼續幫他找盧瑤,有消息立馬打電話給他。

溫言回到C市,處理完積壓的公務,立馬打電話給李陽,約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李陽來到咖啡館,溫言目光不善的盯著她看,李陽坐下訕訕的問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跟我欠了你一百萬似的。」

「她半個月前回來過對不對?」溫言肯定的說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別的事我就走了,好多事呢!」李陽心裡有些發虛,眼神卻堅定的說道。

「她身邊的那個小孩是誰?」溫言試探的問道,他目光死死地盯著李陽,兩只手緊張的握在一起,不自覺的摩挲著。

「你見過他們了?」李陽剛說完就意識到上當了。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溫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懇求道:「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好不好,我只想看她一眼,只要她不同意,我絕不打擾。」

李陽看著眼前這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男人,此刻卻卑微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懇求她,心裡有些難過。她想或許他是真的愛慘了盧瑤。

09

溫言再次來到F市是在兩個月以後,他用兩個月的時間說服公司董事會在F市設立分公司,而他作為分公司的負責人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呆在這里。

盧瑤去年從原來的公司辭職,用這幾年的積蓄和一個朋友合作開了一家規模不大的翻譯社。

翻譯社生意時好時壞,最近這段時間只接到幾個臨時的小案子,再這樣下去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去了。

這天盧瑤正坐在辦公室里發愁,前台小藝打電話說有個人要找她談合作。盧瑤不可置信的問了好幾遍才確定是真的。

來人是一家化妝品公司的總經理姓張,他說他們公司有很多對外貿易,需要找一家有實力的翻譯社長期與他們合作,負責資料翻譯、客戶接待等工作。

盧瑤簡單介紹了一下公司的情況,張總聽完後從公文包裡面掏出一份合同遞給盧瑤,說是他非常信任的朋友介紹他過來的,讓盧瑤先看一看合同,如果她沒有要補充的地方,馬上就可以簽了。

簽完合同,送張總離開後,盧瑤感覺雲里霧里的一點都不真實,她使勁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哎吆,真疼!」

這真是人在家中坐,喜從天上來。

盧瑤拿起合同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比以往他們千辛萬苦跑來的生意還要賺錢。

有了這份合同,往後半年都不用擔心發不出工資了。她高興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合作人美玉。

從此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生意主動找上門,連續幾次之後,盧瑤察覺出事有蹊蹺。

但是不論她如何試探,那些人都守口如瓶,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得到。

這天,盧瑤簽完合同,盯著合同發呆,這已經是今年以來的第六份合同了,為了順利完成這些生意,公司規模比原來擴大了一倍,以前旁邊閑置的門面房被他們租下來改成了辦公室,員工也比以前多了一倍。

生意越做越好,盧瑤的心裡卻越來越不安。她總覺得好像有一雙大手操控者著這一切。

最近為了這件事情,她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精神狀態極差,以前生意不好的時候雖然也很發愁,但是心裡很踏實。

盧瑤叫來美玉,打算和她商量一下最近這些「從天而降」的合同。當她說出自己的擔憂時,美玉竟然和她一拍即合。

兩人當即決定,以後再有這種自動送上門的合同婉拒了就是。

10

李陽來F市了,第一時間就聯系了盧瑤,兩人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李陽看見盧瑤神色憔悴,萎靡不振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以為她生病了。

知道原因後,李陽心虛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以為的好事給盧瑤造成了這么大的困擾,心裡愧疚不已。

「或許,我知道是什麼原因!」

「你知道?」盧瑤抬起頭錯愕的看著她。

「溫言半年多前來F市了!」李陽偷偷的看了一眼盧瑤的表情,見她沒有特別的生氣,只是有些驚訝,才繼續說道。

「就你帶著子木回去的那次,他在機場無意中碰見子木,產生了懷疑,我沒小心掉進了他的圈套……」李陽一字不漏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最後還可憐兮兮的說道:「瑤瑤,對不起呀,我真的是看他還很愛你的份上,才一時心軟的。」

盧瑤面上平靜,心裡早已波濤洶涌了,溫言既然來了這里,還插手了自己公司的生意,那兒子那邊呢,他是不是也有干涉。

想到溫言一家為了生兒子做出的那件喪心病狂的事情,她的脊背一陣發涼,臉色變得蒼白。兒子是她的命根子,誰也不能搶走。

盧瑤拿起手邊的包包,起身朝外跑去,李陽見她一言不發的跑了,趕緊追上去。

兩人來到子木的幼兒園,這會離放學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接孩子放學的家長卻已經圍在了校門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拉著家常。

盧瑤很少這么早過來接兒子,子木每天放學都呆在學校旁邊的「小飯桌」,等盧瑤忙完才過來接他。

兩人等了一會,周圍的家長開始按班級順序排隊,她們也站在了子木班的隊伍裡面。

接孩子的家長中老人比較多,兩人沒好意思和他們搶位置,結果被擠到了隊伍的最後面。

不一會,盧瑤看見老師帶著孩子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喊著鏗鏘有力的口號從教學樓里走出來。子木站在他們班的最前面,正呲牙咧嘴的不知道朝誰做鬼臉。

開始接孩子了,第一個就是子木,當老師喊他名字的時候,盧瑤正打算答應,一個低沉的男音傳了過來「在」。

盧瑤看見子木高興的撲進那個男人的懷里,自覺的伸出小手拉著男人走出隊伍。

子木剛走兩步,就看見了站在隊伍里的盧瑤她們,驚喜的喊道:「媽媽,李陽阿姨,你們怎麼來了?」

男人順著子木的喊聲望去,四目相對,盧瑤眼中滿溢的警惕之色,使得溫言心中一痛。無盡的思念如今都化作一句「好久不見!」

盧瑤沒有再看他,只說了句「不如不見!」拉著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子木一步三回頭的朝溫言和李陽揮手告別,直到兩人消失在拐角處。

11

回家的路上,子木發現媽媽很生氣,他幾次試圖和媽媽說話,她都沒有理他。

回到家,盧瑤換了身衣服,走進廚房做飯,子木爬在廚房的玻璃門邊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盧瑤心下不忍,把他叫進來問道:「那個叔叔最近每天都去學校接你嗎?」

子木耷拉著小腦袋,瓮聲瓮氣的答道:「也不是每天都去,隔幾天來一次。」

說完他抬起頭,面帶希冀的看著盧瑤問道:「媽媽,老師和同學們都以為他是我爸爸,說我們長的一模一樣,他是我爸爸嗎?」

盧瑤聽著孩子的問話,心中一陣煩悶,她放下手裡的活計,拉著子木來到客廳,兩人坐在沙發上,盧瑤問道:「你喜歡他嗎?」

「喜歡!」子木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如果他要帶你走,讓你永遠離開媽媽,你還會喜歡他嗎?」盧瑤繼續問道。

「我不要離開媽媽,我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也不喜歡他了。」子木一下子哭著撲進盧瑤懷里說道。

盧瑤輕輕拍著兒子的後背,心裡默默的念著:「兒子,對不起,媽媽捨不得離開你!」

雖然得到了兒子的保證,盧瑤還是不放心,她打電話向李陽要了溫言的電話號碼,電話一打過去李陽就不停的向她道歉,盧瑤無奈,又哄了她半天才掛斷電話。

盧瑤看著電話號碼,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撥過去了,電話鈴響到第三聲的時候被接起來了。

「瑤瑤?」溫言看見熟悉的電話號碼試探的問道。這個號碼從李陽那裡得到後,他每天都要在手機上輸入無數次,就是沒有勇氣撥出去,害怕她又一次帶著兒子逃走。

「關於子木,我們見面聊聊吧!」盧瑤清冷的聲音傳過來。

「好......」溫言還要說點什麼,電話已經掛了。

不一會盧瑤發來一條簡訊「明早9點,你來公司找我!」

12

溫言按時來到盧瑤的公司,雖然他已經來過無數次,但是光明正大的被帶進盧瑤的辦公室還是第一次,心裡不禁有些歡喜。

盧瑤看見他進來,招呼他坐下後,吩咐小艾倒一杯咖啡進來,小艾出去片刻就端著一杯咖啡進來放在溫言面前,臨走的時候還貼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辦公室瞬間鴉雀無聲,氣氛有些尷尬,盧瑤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是不會把子木給你的。」

溫言看著她渾身帶刺的樣子,心裡有些難過,這都是因他當年懦弱種下的苦果,如今輪到自己來嘗也是罪有應得。

「我不是來和你搶兒子的,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盧瑤聽見他不搶兒子,從昨天開始就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眼中防備的神色也淡了許多,她剛要說話,好像又想起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不搶,那你爸媽呢,他們也不搶嗎?你能做得了他們的主嗎?」盧瑤語帶輕蔑的說道。

「他們三年前就出意外去世了。」溫言語氣略帶傷感。

盧瑤心裡積壓已久的怨恨在聽見溫言父母過世的消息時,瞬間一掃而空。她怔了一會才乾巴巴的說了一句:「你節哀!」

兩人一時無言,過了好一會,溫言才開口說道:「他們其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

盧瑤驚訝的抬起頭望著溫言,溫言繼續說道,他其實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七歲的時候才被現在的父母收養。

養父母一生沒有自己的孩子,從小對他特別嚴厲,小時候為了得到父母一個肯定的贊賞,他每天都學習到深夜,從來不敢懈怠。

從小到大,他都在為了讓父母更加喜歡他的路上不斷奔跑,忽略了身邊其他的人和事,他以為這就是人與人之間應有的相處模式。

直到他遇見盧瑤,她既溫柔又善解人意,他為了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和父母發生了沖突,但是最後還是傷害了她。

盧瑤聽完後,心情復雜難辨。看著溫言一時竟無言以對。

13

半年後,子木幼兒園要舉辦畢業典禮,子木閃爍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盧瑤問道:「媽媽,我能邀請爸爸和我們一起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嗎?」

盧瑤伸手點了點他光潔的額頭,溫柔的看著他說道:「怪不得今天特別勤快,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

子木雙手抱著盧瑤的胳膊不停地晃著,撒嬌道:「行不行嘛!」

盧瑤無奈的看著他點了點頭。子木高興地跳了起來,跑去給溫言打電話。

子木畢業典禮這天,他開心的拉著兩人在校園里炫耀了一圈,他要讓那些以前笑話他沒有爸爸的小朋友們看看,他爸爸既高大又帥氣。

溫言和盧瑤全程微笑著陪著兒子胡鬧,子木在上台領講的時候,快速的把盧遙的手放在了溫言的手裡壞笑著跑開了。

盧瑤想要抽出來,溫言卻緊緊地握住,不讓她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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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死亡的終結
隨著陸小倩的敘述,郭玉峰的心忽而被拋上山巔,忽而落下深谷,自從他擔任總經理以來,對父親公司的事務比以前有所了解,也一步步不由自主地陷了進去。陸小倩的話,無疑撕開了一層層他原來不願正視的內幕,但他又無法排開父親對自己的愛,和自己對父親的情感。六年的分離,陸小倩已變成了另一種女人,但他對她的情感,還是那麼真摯、純潔。她宛如一個精靈,吸幹了他的情感之血,又對他張開了血盆大口……
陸小倩看出了在郭玉峰臉上的閃忽變幻的情感,既有疑惑,也有哀憐,但已沒有了過去的愛戀。不由心中顫抖了一下。這幾年中,她什麼都能丟開,什麼也可以不顧,但她忘不了和他的情感,忘不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
從東華療養院一帶窄街中拐上域多利道的美洲豹轎車,阿毛一面催促阿祥,一面把槍頂上火。
※※※
郭玉峰看看已垂下槍的陸小倩,向前移動了一步:「阿倩,我相信你說的一切,但那是我父親乾的,你已把他殺了,至於我……阿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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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類的話可以去看《天上紅緋》或《盛世薔薇》,都是不錯的網游,建議你去看看,
我想《何以笙簫默》這種經典文應該看過了吧,不過也提一下~~
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看師生的,像《你是我學生又怎樣》和《禽獸老師》都是不錯的,而且《禽獸老師》那是相當之爆笑啊~~
比較搞笑的可以看看《嗨,我的男人》《咱倆不熟》《遭遇極品男》《猥瑣女日記》《請從門縫里看我》《hi,如花》《不就偷你一杯子》《拿錢砸死我吧》《郎騎竹馬來》《紅旗不倒,彩旗飄飄》都不錯
不過我覺得《牛肉麵+陽春面=?》真的很搞笑!!
正常的像《匆匆那年》《溫暖的弦》《拜託,導演》《天生絕配》《十年之久》《大約是愛》《用盡一生去愛》《怪你過分美麗》《忽爾今夏》《歲月是朵兩生花》都很好,很溫馨,也有點小幽默,而且結局都是好的
腹黑文也有啊~`其實上面有挺多都比較腹黑啊~~不過這幾個比較明顯《我的鄰居是腹黑》《算你狠,腹黑男》《天台上的白月光》《一直挖不動》等等等等啊~~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錯的言情好文··都值得一看啊,就不一一列舉了!
《翻譯官》作者:繆娟
《半是蜜糖半是傷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by 棋子和松子
《兩小有猜》 by 坐化菩提
《與虎同穴》 作者:喜善大人
狼騎竹馬來(又名拔毛鳳凰不如雞) 作者:抽風的漠兮
君子一諾 作者:皎皎
《杉杉來吃》 by 顧漫
我是酸菜,你是魚 作者:關就
遭遇極品男 作者:我是蘇素
《風起青萍》 by 皎皎
《君子難逑》 by 婧暄
《大愛晚成》 by 金陵雪
《大約是愛》 by 李李翔
《可樂記事》 by 人間小可
《我只為你》 by 坐化菩提
《告訴大雄我愛她》 by 田反
咱倆結婚吧!作者:憶錦
嗨,我的男人 作者:漫漫紅糖水
二元二次 作者:隨風遷徙
在我一生最猥瑣的時候遇見你 作者:無良某雞
塵世 作者:木梵
我的鄰居很腹黑 作者:撒空空
兔子愛吃窩邊草 作者:那葉
天下第一菜
棋逢對手 作者:拉克西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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