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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組緗的短篇小說

發布時間: 2022-11-03 23:57:11

Ⅰ 吳組緗的《篦竹山房》,幫我轉載一下。

菉竹山房(吳組緗)

陰歷五月初十日和阿圓到家,正是家鄉所謂「火梅」①天氣:太陽和淫雨交替迫人,那苦況非身受的不能想像。母親說,前些日子二姑姑託人傳了口信來,問我們到家沒有;說「我做姑姑的命不好,連侄兒侄媳也冷淡我。」意思之間,是要我和阿圓到她老人家村上去住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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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火梅」天氣:我國長江下游,每年四五月間,梅子黃熟,連日陰雨,被稱為梅雨季節。因為太陽和淫雨交替迫人,又叫「火梅」天氣。

二姑姑家我只於年小時去過一次,至今十多年了。我連年羈留外鄉,過的是電燈電影洋裝書籍柏油馬路的另一世界的生活。每當想起家鄉,就如記憶一個年遠的傳說一樣。我腦中的二姑姑家,到現在更是模糊得如雲如煙。那座陰森敞大的三進大屋,那間攤亂著雨蝕蟲蛀的古書的學房,以及後園中的池塘竹木,想起來都如依稀的夢境。
二姑姑的故事好似一個舊傳奇的仿本。她的紅顏時代我自然沒有見過,但從後來我所見到的她的風度上看來:修長的身材,清癯白晰的臉龐,狹長而凄清的眼睛,以及沉默少言笑的陰暗調子,都和她的故事十分相稱。
故事在這里不必說得太多。其實,我所知道的也就有限;
因為家人長者都諱談①它。我所知道的一點點,都是日長月遠,家人談話中偶然流露出來,由零碎摭拾起來的。
多年以前,叔祖的學塾②中有個聰明年少的門生,是個三代孤子。因為看見叔祖房裡的幛幔,筆套,與一幅大雲錦上的刺綉,綉的都是各種姿態的美麗蝴蝶,心裡對這綉蝴蝶的人起了羨慕之情:而這綉蝴蝶的姑娘因為聽叔祖常常誇說這人,心裡自然也早就有了這人。這故事中的主人以後是乘一個怎樣的機緣相見相識,我不知道,長輩們恐怕也少知道。
在我所摭拾的零碎資料中,這以後便是這悲慘故事的頂峰:一個三春天氣的午間,冷清的後園的太湖石洞中,祖母因看牡丹花,拿住了一對倉皇失措的系褲帶的頑皮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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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諱(huì會)談:因為有所忌而不說。
②學塾:又稱私塾。舊時私人舉辦的學館。
③放佚風流:舊時指一種人的風度:有才氣而不受禮法拘束,品格清高,舉止瀟灑。

這幕才子佳人的喜劇鬧了出來,人人誇說的綉蝴蝶的小姐一時連丫頭也要加以鄙夷。放佚風流③的叔祖雖從中盡力撮合周旋,但當時究未成功。若干年後,揚子江中八月大潮,風浪陡作,少年赴南京應考,船翻身亡。綉蝴蝶的小姐那時才十九歲,聞耗後,在桂花樹下自縊①,為園丁所見,救活了,沒死。少年家覺得這小姐尚有稍些可風之處②,商得了女家同意,大吹大擂接小姐過去迎了靈柩;麻衣紅綉鞋,抱著靈牌參拜家堂祖廟,做了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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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自縊:上吊自殺。
②可風之處:可以教化之處。

這故事要不是二姑姑的,並不多麼有趣;二姑姑要沒這故事,我們這次也就不致急於要去。
母親自然慫恿我們去。說我們是新結婚,也難得回家一次。二姑姑家孤寂了一輩子,如今如此想念我們,這點子人情是不能不盡的。但是阿圓卻有點怕我們家鄉的老太太。這些老太太——舉個例,就如我的大伯娘,她老人家就最喜歡摟阿圓在膝上喊寶寶,親她的臉,咬她的肉,摩挲她的臂膊;
又要我和她接吻給她老人家看。一得閑空,就托支水煙袋坐到我們房裡來,盯著眼看守著我們作迷迷笑臉,滿口反復地說些叫人紅臉不好意思的誇羨的話。這種種羅唣①,我倒不大在意;可是阿圓就老被窘得臉紅耳赤,不知該往哪裡躲。——
因此,阿圓不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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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羅唣:吵鬧,糾纏。此處同「嘮叨」。

我知道弊病之所在,告訴阿圓:二姑姑不是這種善於表現的快樂天真的老太太。而且我會投年輕姑娘之所好,照二姑姑原來的故事又編上了許多的動人的穿插,說得阿圓感動得紅了眼睛嘆長氣。聽說二姑姑決不會給她那種羅唣,她的不願去的心就完全消除;再聽了二姑姑的故事,有趣得如從線裝書中看下來的一樣;又想到藉此可以暫時躲避家下的老太太;而且又知道金燕村中風景好,菉竹山房的屋舍陰涼寬暢:於是阿圓不願去的心,變成急於要去了。
我說金燕村,就是二姑姑的村;菉竹山房就是二姑姑的家宅。沿著荊溪的石堤走,走的七八里地,回環合抱的山巒漸漸擁擠,兩岸蔥翠古老的槐柳漸密,溪中暗赭色的大石漸多,嘩嘩的水激石塊聲越聽越近。這段溪,漸不叫荊溪,而是叫響潭。響潭的兩岸,槐樹柳樹榆樹更多更老更蔥蘢,兩面縫合,蔭罩著亂噴白色水沫的河面,一縷太陽光也曬不下來。沿著響潭兩岸的樹林中,疏疏落落點綴著二十多座白堊瓦屋。西岸上,緊臨著響潭,那座白屋分外大;梅花窗的圍牆上面探露著一叢竹子;竹子一半是綠色的,一半已開了花,變成槁色。——這座村子便是金燕村,這座大屋便是二姑姑的家宅菉竹山房。
阿圓是外鄉生長的,從前只在中國山水畫上見過的景子,一朝忽然身歷其境,欣躍之情自然難言。我一時回想起平日見慣的西式房子,柏油馬路,煙囪,工廠等等,也覺得是重入夢境,作了許多縹緲之想。
二姑姑多年不見,顯見得老邁了。
「昨天夜裡結了三顆大燈花,今朝喜鵲在屋脊上叫了三四次,我知道要來人。」
那張蒼白皺摺的臉沒多少表情。說話的語氣,走路的步法,和她老人家的臉龐同一調子:陰暗,凄苦,遲鈍。她引我們進到內屋裡,自己跚跚顫顫地到房裡去張羅果盤,吩咐丫頭為我們打臉水。——這丫頭叫蘭花,本是我家的丫頭,三十多歲了。二姑姑陪嫁丫頭死去後,祖父便撥了身邊的這丫頭來服侍姑姑,和姑姑作伴。她陪姑姑住守這所大屋子已二十多年,跟姑姑念詩念經,學姑姑綉蝴蝶,她自己說不要成家的。
二姑姑說沒指望我們來得如此快,房子都沒打掃。領我們參觀全宅,順便叫我們自己揀一間合意的住。四個人分作三排走,姑姑在前,我倆在次,蘭花在最後。阿圓蹈著姑姑的步子走,顯見得拘束不自在,不時昂頭顧我,作有趣的會意之笑。我們都無話說。
屋子高大,陰森,也是和姑姑的人相諧調的。石階,地磚,柱礎,甚至板壁上,都染塗著一層深深淺淺的暗綠,是苔塵。一種與陳腐的土木之氣混合的霉氣撲滿鼻官。每一進屋的樑上都吊有淡黃色的燕子窩,有的已剝落,只留著痕跡;
有的正孵著雛兒,叫得分外響。
我們每走到一進房子,由蘭花先上前開鎖;因為除姑姑住的一頭兩間的正屋而外,其餘每一間房,每一道門都是上了鎖的。看完了正屋,由側門一條巷子走到花園中。鄰著花園有座雅緻的房,門額上寫著「邀月」兩個八分字。百葉窗,古瓶式的門,門上也有明瓦紙的冊葉小窗。我愛這地方近花園,較別處明朗清新得多,和姑姑說,我們就住這間房。姑姑叫蘭花開了鎖,兩扇門一推開,就噗噗落下三隻東西來:兩只是壁虎,一隻是蝙蝠。我們都怔了一怔。壁虎是悠悠地爬走了;蘭花拾起那隻大蝙蝠,輕輕放到牆隅里,囈語著似地念了一套怪話:
「福公公,你讓讓房,有貴客要在這里住。」
阿圓驚惶不安的樣子,牽一牽我的衣角,意思大約是對著這些情景,不敢在這間屋裡住。二姑姑年老還不失其敏感,不知怎樣她老人家就窺知了阿圓的心事:
「不要緊。——這些房子,每年你姑爹回家時都打掃一次。停會,叫蘭花再好好來收拾。福公公虎爺爺都會讓出去的。」
又說:
「這間避月廬是你姑爹最喜歡的地方;去年你姑爹回來,叫我把它修葺①一下。你看看,裡面全是新嶄嶄的。」
我探身進去張看,兜了一臉蜘蛛網。裡面果然是新嶄嶄的。牆上字畫,桌上陳設,都很整齊。只是蒙上一層薄薄的塵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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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修葺(qì氣):泛指修理房屋。

我們看蘭花扎了竹葉把,拿了掃帚來打掃。二姑姑自回前進去了。阿圓用一個小孩子的神秘驚奇的表情問我說:
「怎麼說姑爹?……」
蘭花放下竹葉把,瞪著兩只陰沉的眼睛低幽地告訴阿圓說:
「爺爺靈驗得很啦!三朝兩天來給奶奶托夢。我也常看見的,公子帽,寶藍衫,常在這園里走。」
阿圓扭著我的袖口,只是向著蘭花的兩隻眼睛瞪看。蘭花打掃好屋子,又忙著抱被褥毯子席子為我們安排床鋪。里牆邊原有一張檀木榻,榻幾上面擺著一套圍棋子,一盤瓷製的大蟠桃。把棋子蟠桃連同榻幾拿去,鋪上被席,便是我們的床了。二姑姑跚跚顫顫地走來,拿著一頂蚊帳給我們看,說這是姑爹用的帳,是玻璃紗制的;問我們怕不怕招涼。我自然願意要這頂涼快帳子;但是阿圓卻望我瞪著眼,好像連這頂美麗的帳子也有可怕之處。
這屋子的陳設是非常美致的,只看牆上的點綴就知道。東牆上掛著四幅大錦屏,上面綉著「菉竹山房唱和詩」,邊沿上密密齊齊地綉著各色的小蝴蝶,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很燦爛。西牆上掛著一幅彩色的《鍾馗捉鬼圖》①,兩邊有洪北江②的「梅雪松風清幾榻,天光雲影護琴書」的對子。床榻對面的南牆上有百葉窗子可以看花園,窗下一書桌,桌上一個硃砂古瓶,瓶里插著馬尾雲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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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鍾馗捉鬼圖》:鍾馗是傳說中一個捉鬼的勇士,舊時民間有懸掛《鍾馗捉鬼圖》以驅除邪祟的風俗。相傳最早的鍾馗像是唐朝畫家吳道子所作。
②洪北江:即洪亮吉,清乾隆時的進士,研究經史、地理的學者,善詩文,著作有《洪北江全集》。

我覺得這地方好。陳設既古色古香,而窗外一叢半綠半黃的修竹,和牆外隱約可聽的響潭之水,越襯托得閑適恬靜。
不久吃晚飯,我們都默然無話。我和阿圓是不知在姑姑面前該說些什麼好;姑姑自己呢,是不肯多說話的。偌大屋子如一大座古墓,沒一絲人聲;只有堂廳里的燕子啾啾地叫。
蘭花向天井檐上張一張,自言自語地說:
「青姑娘還不回來呢!」
二姑姑也不答話,點點頭。阿圓偷眼看看我。——其實我自己也正在納罕著的。吃了飯,正洗臉,一隻燕子由天井飛來,在屋裡繞了一道,就鑽進檐下的窩里去了。蘭花停了碗,把筷子放在嘴沿上,低低地說:
「青姑娘,你到這時才回來。」悠悠地長嘆一口氣。
我釋然,向阿圓笑笑;阿圓卻不曾笑,只瞪著眼看蘭花。
我說邀月廬清新明朗,那是指日間而言。誰知這天晚上,大雨復作,一盞三支燈草的豆油檠搖晃不定,遠遠正屋裡二姑姑和蘭花低幽地念著晚經,聽來簡直是「秋墳鬼唱鮑家詩」①;加以外面雨聲蟲聲風弄竹聲合奏起一支凄戾的交響曲,顯得這周遭的確鬼氣殊多。也不知是循著怎樣的一個線索,很自然地便和阿圓談起《聊齋》②的故事來。談一回,她越靠緊我一些,兩眼只瞪著西牆上的《鍾馗捉鬼圖》,額上鼻上漸漸全漬著汗珠。鍾馗手下按著的那個鬼,披著發,撕開血盆口,露出兩支大獠牙,栩栩欲活。我偶然瞥一眼,也不由得一驚。這時覺得那鍾馗,那惡鬼,姑姑和蘭花,連同我們自己倆,都成了鬼故事中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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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秋墳鬼唱鮑家詩」:是唐朝詩人李賀所作《秋來》中的詩句。「鮑家詩」指南朝詩人鮑照的詩。
②《聊齋》:即《聊齋志異》,清初文言短篇小說集,蒲松齡作。

阿圓瑟縮地說:「我想睡。」
她緊緊靠住我,我走一步,她走一步。睡到床上,自然很難睡著。不知輾轉了多少時候,雨聲漸止,月光透過百葉窗,映照得滿屋凄幽。一陣颯颯的風搖竹聲後,忽然聽得窗外有腳步之聲。聲音雖然輕微,但是入耳十分清楚。
「你……聽見了……沒有?」阿圓把頭鑽在我的腋下,喘息地低聲問。
我也不禁毛骨悚然。
那聲音漸聽漸近,沒有了;換上的是低沉的戚戚聲,如鬼低訴。阿圓已渾身汗濡。我咳了一聲,那聲音突然寂止;聽見這突然寂止,想起蘭花日間所說的話,我也不由得不怕了。
半晌沒有聲息,緊張的心緒稍稍平緩,但是兩人的神經都過分緊張,要想到夢鄉去躲身,究竟不能辦到。為要解除阿圓的恐怖,我找了些快樂高興的話和她談說。阿圓也就漸漸敢由我的腋下伸出頭來了。我說:
「你想不想你的家?」
「想。」
「怕不怕了?」
「還有點怕。」
正答著話,她突然尖起嗓子大叫一聲,摟住我,嚎啕,震抖,迫不成聲:
「你……看……門上!……」
我看門上——門上那個冊葉小窗露著一個鬼臉,向我們張望;月光斜映,隔著玻璃紗帳看得分外明晰。說時遲,那時快。那個鬼臉一晃,就沉下去不見了。我不知從那裡湧上一股勇氣,推開阿圓,三步跳去,拉開門。
門外是兩個女鬼!
一個由通正屋的小巷竄遠了;一個則因逃避不及,正在我的面前蹲著。
「是姑姑嗎?」
「唔——」幽沉的一口氣。
我抹著額上的冷汗,不禁輕松地笑了。我說:
「阿圓,莫怕了,是姑姑。」

Ⅱ 吳組緗的主要作品

西柳集(小說集) 1934年7月,上海,生活書店飯余集(小說散文集) 1935年12月,上海,文化生活書店
鴨嘴澇(長篇小說) 1943年3月,重慶文藝獎助金管理委員會出版部出版,1946年改名《山洪》,由上海星群出版公司再版
吳組湘小說散文集 1954年5月,人民文學出版社
說稗集(古典小說論評集) 1987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宿草集(小說集) 1988年4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拾荒集(散文集) 1988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苑外集(文藝評論集) 1988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宋元文學史稿(與沈天佑合著) 1989年5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吳組緗創作受茅盾的影響
吳組緗是茅盾之外左翼社會分析派小說的又一重要代表。雖然他並未參加左聯,但他的創作深受茅盾的影響。這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第一,他自覺地以茅盾《子夜》所揭示的社會分析觀點指導自己的創作。他認為,茅盾的《子夜》不僅「用一個新興社會科學者的嚴密正確 的態度告訴我們資本主義的社會是如何沒落著的」,更「用那種積極振起的精神宣示下層階級的暴興」。這即深化為吳組緗這一時期的創作理念。
第二,吳組緗認為,茅盾《子夜》的缺失在農村「經濟情形」的表現,《子夜》中農村人物的描寫,如土豪曾滄海的形象等很不成功。從其創作實踐看,吳組緗主要選擇了農村題材作為自己的創作內容,小說多以皖南山村為背景,農民、鄉紳地主的貪婪與迂腐、貧苦農民的絕望與反抗。。這些正是他吸取了茅盾創作中的這一失敗的教訓,取己之長,補己之短。
另外,他指出,茅盾的《子夜》「有意模仿舊小說的文字,務使它能為大眾所接受」,但做得不成功。所以,在表現方式或文字層面,吳組緗的創作又是茅盾這一藝術探索道路的成功延伸。

Ⅲ 吳組緗 <<菉竹山房>> 賞析或評論

摘要:在吳組緗的早期作品中,雖然有其成名之作《一千八百擔》、《樊家鋪》,但有著「創作數量少,但質量高,似法國作家梅里美「之譽的他的其他作品也一樣有著不容忽視的意義,如他寫於《一千八百擔》之先的《菉竹山房》,便是一篇反封建反迷信的佳作,同時在小說里所塑造的「女鬼」二姑姑也是個值得我們去賞析的人物形象。

關鍵詞:二姑姑,蝴蝶,「鬼」

小說是用第一人稱的自敘,講述了我與新婚妻子阿圓畫家後到二姑姑家探親居住的一段經歷,沒想到在那卻遇到了「鬼」。《菉竹山房》整體上給人一種陰森幽悚、鬼氣籠罩的感覺。小說中的事發地是座大宅院:菉竹山房。這座房宅給我的模糊的印象是「陰森敞大的三進大屋,那間攤亂著雨蝕蟲蛀的古書的學房,以及後園中的池塘竹木,想起來都如依稀的夢境」,「屋舍陰涼寬暢」,是比較美好的,但在家人親友里卻是諱談的,何故?從後文得知這菉竹山房原來是間鬧鬼的「鬼屋」。這菉竹山房為何會成為「鬼屋」呢?二姑姑又為何在此屋一住就是幾十年卻不怕鬼?

小說開頭就講了個二姑姑的故事,是跟蝴蝶有關的。蝴蝶這個意象在小說里出現了兩處,一處是在開篇的故事裡,另一處是我在菉竹山房的邀月廬觀看陳設時見到的。蝴蝶的篇頭的故事裡所呈現的是傳統文化里才子佳人的意蘊,但凡蝴蝶成雙成對,主人事婚姻美滿。而且故事原本就是個美好的開端,因為蝴蝶——都是二姑姑在閨中刺綉——那麼姿態萬千,使得拜師於叔祖門下的一位聰明年少的書生心生愛慕,而且二姑姑也由於叔祖時常的誇贊芳心暗含。這可是極其有緣分的愛情端倪,弄好了便可以成全一對幸福戀人。但偏偏出了鬧劇,這對戀人私會偷情被祖母抓住,一時間他們受盡閑言閑語,天作難合。接著又是悲劇來臨,那少年在應考途中翻船身亡,二姑姑立意殉情,幸被園丁所救,竟感動了男方家人,便徵求女家同意辦成二姑姑與那死去的少年的冥婚。

蝴蝶雙飛,自古是愛情象徵,但是也有不盡人意的。古有梁祝化蝶的千古美傳,可兩人卻並非生前,而是等到死後才化蝶雙宿雙飛。這結局未免太過悲慘,而這篇小說里也用了蝴蝶來象徵他們的愛情,可聯想到梁祝,便可預知二姑姑與那少年的結果終究不會幸福。事實也果然如此。單飛的蝴蝶是孤苦的,而二姑姑也猶如一之單飛的蝴蝶,一生悲劇。這悲劇為何會釀成?當初二姑姑與與少年相互傾心時為何不撮合?當他們偷換被捉時,放佚風流的叔祖雖盡力撮合周旋,但終究未能成功,這又是為什麼?而當少年死後,二姑姑殉情未死,男方家人認為她此舉「尚有稍些可風之處」,且自家人也同意其「麻衣紅綉鞋,抱著靈牌參拜家堂祖廟,做了新娘」。二姑姑是否真心實意與死人廝守終生?要知道她當時才19歲。

其實好好想一下,也可以理解裡面的許多苦衷。傳統禮教規定閨中少女是不可以見陌生男子的,也就是說如果二姑姑當時突然告訴家人她與少年相愛了,那家人一定以此為傷風敗俗的家醜,這可是深為大家所羞恥的。所以二姑姑不能讓家人知道她的心思。那少年呢?也不敢。試想,書生雖然可以風流,但作為正經人家的讀書人,起碼的道德禮節還是要恪守的,否則被視為沾花惹草之徒,毀壞名節。於是兩人有意也只得私下相會。而一旦兩人偷歡被抓,即便有放佚風流的叔祖撮合周旋,無奈眾口鑠金,流言的威力哪能使他成全?眾人之辭大抵便是封建禮教的屠刀了。並且很荒唐的是,二姑姑居然可以被家人同意安排與靈牌成親,難道她的幸福家人就看的那麼輕?二姑姑終究是嫁給了一個死魂靈,19歲的少女按常理是不會輕易堅守住寂寞煎熬的,可她熬了下來,想其因由,不外乎兩種:一是心死,一是被迫。從故事中可得出二姑姑心死是一半,被迫也是一半。因為愛人已死,倍受打擊,而且丑聞眾人皆知,定難再嫁個好人家,於是乎只得從命。

二姑姑的蝴蝶,引出了她一生的悲劇,也引出了作品接下來的謎題:鬼屋。這是全文的中心所在。作者並未直言菉竹山房是鬼屋,而是用了《聊齋》式的布局。從見到老邁的二姑姑,到夜裡所見所聞所感,無一不透露著這菉竹山房確實像座「鬼屋」。

先從我見二姑姑說起。我初見二姑姑,感覺她老邁,「蒼白皺摺的臉沒多少表情。說話的語氣,走路的步法,和她老人家的臉龐同一調子:陰暗,凄苦,遲鈍。」接著又有幾句描寫房子的,「屋子高大,陰森,也是和姑姑的人相諧調的。石階,地磚,柱礎,甚至板壁上,都染塗著一層深深淺淺的暗綠,是苔塵。一種與陳腐的土木之氣混合的霉氣撲滿鼻官。」當一個老婦人在年輕人眼中是這般景象時,難免會對她在這樣一座深宅中過活幾十年是多麼叫人驚奇。通過上述的描寫,感覺是七分像鬼的二姑姑便成了文中的一大神秘人物。

但我們得同時注意到另外一個神秘人物:陪伴她的丫頭蘭花。蘭花本是祖父的丫頭,後來撥給了二姑姑作服侍。她陪二姑姑住守了二十多年,「跟姑姑念經,學姑姑綉蝴蝶,她自己說不要成家的」。蘭花表面看似一個平凡的丫頭,但她在夫婦倆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怪異舉動,如「蘭花拾起那隻大蝙蝠,輕輕放到牆隅里,囈語著似地念了一套怪話:福公公,你讓讓房,有貴客要在這里住。」 「蘭花放下竹葉把,瞪著兩只陰沉的眼睛低幽地告訴阿圓說:爺爺靈驗得很啦!三朝兩天來給奶奶托夢。我也常看見的,公子帽,寶藍衫,常在這園里走。」讓人聞之不由心頭發緊。這樣一個丫頭,為何會無緣無故念叨這樣的的話來?

不僅她,二姑姑也一樣在說怪話,「這些房子,每年你姑爹回家時都打掃一次。停會,叫蘭花再好好來收拾。福公公虎爺爺都會讓出去的。又說:這間避月廬是你姑爹最喜歡的地方;去年你姑爹回來,叫我把它修葺一下。你看看,裡面全是新嶄嶄的。」不但讓阿圓神秘驚奇,連瞪眼,也順道在我們面前設下了個懸念:當年的那個少年已死幾十年,可二姑姑卻提及多此出現在這邀月廬,而且有蘭花作證:「我也常看見的,公子帽,寶藍衫,常在這園里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有鬼?

隨後的風雨之夜,夫婦倆恐怖的經歷印證了這邀月廬果真有「鬼」。且看當時的場景——「大雨復作,一盞三支燈草的豆油檠搖晃不定,遠遠正屋裡二姑姑和蘭花低幽地念著晚經,聽來簡直是『秋墳鬼唱鮑家詩』;加以外面雨聲蟲聲風弄竹聲合奏起一支凄戾的交響曲,顯得這周遭的確鬼氣殊多。」這一切很自然地使夫婦倆談起《聊齋》的故事來。原本掛在西牆上的《鍾馗捉鬼圖》也栩栩欲活。我偶然瞥一眼,也不由得一驚,似乎都成了鬼故事中的人物了。這恐怖的情狀讓夫婦倆輾轉難眠,可更驚怖的還在其後——「月光透過百葉窗,映照得滿屋凄幽。一陣颯颯的風搖竹聲後,忽然聽得窗外有腳步之聲……低沉的戚戚聲,如鬼低訴」。這簡直叫人毛骨悚然。此時突然高潮爆發了:女鬼現形了。

作者的這一幕《聊齋》式的鬼狐故事布局,帶出了全篇謎案的答案:兩個女鬼原來是二姑姑和蘭花。謎底的揭露不但揭開了「鬼屋」的神秘面紗,也告訴了我們一條破解二姑姑與蘭花所道敘的「姑爹鬼魂」的線索

Ⅳ 讀書|讀《菉竹山房》有感

推薦編輯:縷縷芳香

推薦理由:在封建社會,女子在各種禮教的束縛下,身體和心理受到嚴重的摧殘。隨著社會的發展,女性地位大大提高,對生活擁有較多的自主權。盡管存在各種壓力,現代女性的幸福度有所提高。

《菉竹山房》系吳組緗寫於1932年11月。吳組緗原名吳祖襄,安徽徑縣人,代表作有短篇小說《樊家鋪》《一千八百擔》。與林庚,李長之,季羨林並稱「清華四劍客」

《菉竹山房》敘述常年過著電影電燈洋裝書籍柏油馬路現代生活的「我」和妻子阿圓新婚回老家,受二姑姑邀約去家裡做客。

二姑姑的故事似舊傳奇的仿版,二姑姑遇少年那年,正值豆蔻年華,風華正茂,綉的一手栩栩如生的蝴蝶。在城裡也是人人誇說。而與少年的暗生情愫,私定終生卻被祖母撞破,便一時連丫頭都加以鄙視。

舊時社會封建禮教斷是不肯原諒,叔祖雖盡力撮合二姑姑與少年,可想來大概是少年家裡嫌棄二姑姑敗壞風氣,不肯要她。

可還是給二姑姑等來嫁進少年家的機會,卻是抱著少年的靈牌,麻衣紅綉鞋。嫁於少年,這也是少年與二姑姑事情敗露的若干年後了。

少年南京應考,逢風浪陡作,船翻人亡,二姑姑聽聞消息,便想著陪少年同去。自縊未果,少年家聞得二姑姑此舉,見二姑姑有稍許可風之處,商得了二姑姑家同意,二姑姑才入了少年家的門,可少年已只剩一具屍骨枯骸。

圓圓聽過「我」潤色豐富過的二姑姑的故事,滿懷期待去二姑姑家。

菉竹山房不似想像中世外桃源,房子周圍種滿槐樹柳樹榆樹陰木,陽光也是透不過來的,另一邊透出的竹子也是半生半死,一派頹敗陰森之氣

院內石階,地磚,柱礎,甚至板凳上,都染塗著一層深深淺淺的黯綠,一種與陳腐的土木之氣混合的霉氣撲滿鼻官,到處一副衰敗,陰森景象。

二姑姑更顯古怪,蒼白皺折的臉上沒多少表情,說話的語氣,走路的步法,陰暗,凄淡,遲鈍。常常提及姑父回來。二姑姑的丫鬟蘭花,也透著一絲詭異,稱常常見到姑父在園內走,對著蝙蝠,壁虎,燕子喃喃自語。

「我」與妻子在這院子的房子里,是久久不能睡去,外面雨聲蟲聲風弄竹聲合奏凄厲,顯得這周遭鬼趣殊多。

「我」只得找些快樂高興的話同阿圓說,阿圓才逐漸放鬆一些,卻忽地大叫一聲,摟住「我」,嚎啕,震抖,泣不成聲。喚「我」看門上,門上有鬼。

「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沖出門去。門外兩個女鬼,竟是姑姑和蘭花。

《菉竹山房》作者從環境描寫,人物形態描寫,烘托恐怖驚悚氣氛,最後反轉卻是點睛之筆,故事到達高潮,戛然而止,餘味無窮。留給我們的是震驚,不可思議,和無邊際的沉思。

初始無論如何也無法把二奶奶凄厲的樣子與「窺窗」聯繫到一起的。與為愛嫁給靈牌貞潔的二奶奶聯繫到一起的。

窺晚輩夫妻的窗,可笑中卻感一絲悲傷。

二姑姑嫁給靈牌那一年僅僅十九歲,正是風華正茂,卻被困於菉竹山房二十餘年,不聞窗外世界,不見男人粗獷,每日讀經,幻想丈夫陪在身旁。

偌大的菉竹山房,空空曠曠,四處透漏著凄涼,陽光都難透過來一縷,唯與蝙蝠,壁虎,燕子為伴,日復一日,終無盼念。

不敢想像農村破舊老宅,於丫鬟為伴,二十多載春秋,如何掰著手指度日,如何挨過漫長的日升月落,春去秋來。應了開文一句"其苦況非身受者不能想像。"

二姑姑初識閨房之樂,便被祖母撞破,漫長歲月。壓抑的情慾,內心的空虛,身體的寂寞,便是常人無從感同身受。「窺窗」是兩位老婦人慾望的釋放,也是對正常生活的嚮往。

王小波說:壓抑人性比放縱人性更可恥。

在那個時代合理的放縱也為社會所不容,貞潔牌坊,烈女碑,如一棟棟牢籠,又如一座座大山,捆綁,壓抑著舊時婦女。

沈從文的筆下十二歲的童養媳的「蕭蕭」,白鹿原死於公公叉下的「田小娥」,甚至於被我們罵了幾百年的「潘金蓮」。

在封建社會被舊式傳統禮數壓迫,迫害的女人們,她們無從選擇自己的人生,無力改變生活的狀況。她們人生凄悲,她們無能為力,她們是時代的悲哀,是腐朽觀念的犧牲品。

對比舊時社會,我們是幸福的,當今社會,女性逐漸卸下舊時枷鎖,更加自由,更為平等,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與人生。

而當今社會,女性就真的徹底解放了么?我想倒也不是,容顏焦慮,職場焦慮,生活焦慮也困擾著當代女性。

到底要多漂亮才叫漂亮?到底要怎樣纖細才叫身材好?到底要把家照顧成什麼樣才叫賢惠,到底要工作多努力,才能在職場被一視同仁。

幾百年的演變,多少人的努力,女人才博了半邊天,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選擇自己的人生,我想我們大可不必為自己扣上不必要的枷鎖和束縛。

胖一點也沒關系,健康就好,瘦一點也沒關系,喜歡就好,如果賢惠讓你感到委屈,就更愛自己一點也好。如果職場總是不夠平等,盡力就好,如若母乳太累,奶粉也挺好。如果高跟鞋磨腳,那平底鞋也很漂亮。如果不愛裙子,褲子一樣舒服帥氣。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做你想做的,做你自己就好。

Ⅳ 吳組緗的長篇小說是

吳組緗的長篇小說是:
西柳集(小說集))
鴨嘴澇(長篇小說)

吳組緗(1908.4.5-1994.1.11),二十世紀著名作家,原名吳祖襄,字仲華,安徽省涇縣茂林人。

人物經歷編輯
1923年在上海《民國日報》副刊《覺悟》上發表短篇小說《不幸的小草》,1925年3月在《婦女》雜志上刊出的短篇小說《鳶飛魚躍》,都具有鮮明的反封建色彩。1927年結婚,回茂林當小學教員。
1929年秋進入清華大學經濟系,一年後轉入中文系,他曾與林庚、李長之、季羨林並稱「清華四劍客」;在清華大學時期,是吳組緗文學創作的高峰階段,1932年創作小說《官官的補品》,獲得成功。1934年創作《一千八百擔》。作品結集為《西柳集》、《飯余集》。他創作的小說《一千八百擔》、《天下太平》、《樊家鋪》等,以鮮明的寫實主義風格享譽文壇。尤其是小說《一千八百擔》,借宋氏家族的一次宗族集會,形象地再現了20世紀30年代中國農村社會經濟制度的衰落。吳組緗的創作樸素細致,結構嚴謹,擅長描摹人物的語言和心態,有濃厚的地方特色,堪稱寫皖南農村風俗場景第一人。1935年中斷學習,應聘擔任了馮玉祥的家庭教師及秘書。1936年與歐陽山,張天翼等左翼作家創辦《小說家》雜志。1938年作為全國文藝
吳組緗
吳組緗
界抗敵協會發起人之一,與老舍共同起草《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宣言》,任協會常任理事。1943年3月出版長篇小說《鴨嘴澇》(又名《山洪》),描寫抗日戰爭中農民民族意識覺醒的曲折歷程,塑造出章三官這個質朴善良,堅韌勇敢的農民形象,是抗戰文藝園地中的一朵奇葩。
1946年至1947年間隨馮玉祥訪美,此後任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教授、清華大學教授和中文系主任。1952年任北京大學教授,潛心於古典文學尤其是明清小說的研究,並歷任中國文聯與中國作協理事,《紅樓夢》研究會會長。文革期間被打成「牛鬼蛇神」,遭受迫害。
吳組緗從小就讀於私塾和他父親創辦的育英小學。1921年離開家鄉,先後回茂林同沈菽園女士結婚,在養正、福群小學任教員。1929年考入清華大學,1933年升入清華研究院,專攻中國文學,畢業後去南京工作。1935年應聘擔任馮玉祥的國文教員,兼做秘書工作達13年之久。他自己在回憶這段經歷時充滿深情地贊揚馮玉祥尊師重教:「馮玉祥愛國、主張抗日,擁護共產黨,很了不起。他是《三國演義》的信徒,學劉備三顧茅廬,尊重知識分子。他看過我的作品,請我去當國文教員。我二十多歲,他五十多歲,我每次去上課,他都到大門口迎接。坐下來講課,他雙手捧茶給我。他做好作文,雙手捧給我:『吳先生,請你給我改一改』。……」抗日戰爭期間,吳組緗參與起草《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宣言》,並當選為「文協」常務理事。武漢撤退後隨馮玉祥到重慶,在西南聯大執教。1946—1947年,曾隨馮玉祥去美國考察。回國後任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國文系教授,一直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
1949年10月後,吳組緗任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並擔任全國文學作者協會委員、中國文聯、中國作協理事、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人民文學》編委、北京市文聯委員、北京市作協副主席、《紅樓夢》研究會會長。解放初期參加過土地改革、赴朝慰問中國人民志願軍等社會活動。
吳組緗是我國著名的作家,他寫的小說、散文大多取材於家鄉。他的 《官官的補品》、《籙竹山房》、《一千八百擔》、《天下太平》和《樊家鋪》等短篇小說,在文壇上產生了重要影響。這些作品反映涇縣茂林一帶農村經濟破產、民不聊生的現實,對黑暗勢力進行了無情的鞭撻,對底層人民寄予無限的同情。他的作品不僅在語言、對話中採用了許多當地的方言,而且他描寫的對象也能在茂林一帶找到原型。他熟知當地人的喜怒哀樂,因而寫的十分傳神,可以說是典型的「鄉土文學」。他對茂林一帶的方言有種「偏愛」,這是一種文化層次較高、含義深刻、比喻生動而又大眾化和通俗型的語言。他寫的長篇小說《山洪》,是反映新四軍在皖南抗戰的故事,可以用「茂林話」來通篇閱讀。其中描寫的人物、掌故、生活場景和兒歌,都是當地人所熟知的,讀起來倍感親切。
他對家鄉充滿深情,用自己的筆耕之資一萬元人民幣,捐給茂林小學作為獎學金,意在培養人才。他說:「我在北大教書,每年高考之後我去翻新生名冊,希望有茂林的學生上北大念書。」他告誡家鄉人不要妄自菲薄,要有奮發進取精神,集中力量搞四化,關心教育,抓教育,培養人才,為四化做貢獻。

Ⅵ 吳組緗簡介

簡介
吳組緗(1908.4.5-1994.1.11),二十世紀著名作家,原名吳祖襄,字仲華,安徽涇縣人。1921年起先後在宣城安徽省立八中、蕪湖省立五中和上海求學。在蕪湖五中念書時曾編輯學生會創辦的文藝周刊《赭山》,並開始在《皖江日報》副刊發表詩文。1929年秋進入清華大學經濟系,一年後轉入中文系。1932年創作小說《官官的補品》,獲得成功。1934年創作《一千八百擔》。作品結集為《西柳集》、《飯余集》。 吳的作品,以皖南農村現實生活中經濟與制度的衰落為題材和鮮明的寫實主義風格享譽文壇,尤其是1933年創作的短篇《一千八百擔》,藉宋氏家族的一次宗族集會,具體而微地表現了三十年代中國農村社會經濟的破產和宗教制度的分崩離析。這些作品後結集為《書柳集》和《飯余集》刊行。吳組湘的創作樸素細致,結構嚴謹,尤其擅長描摹人物的語言和心態,有濃厚的地方特色,堪稱寫皖南農村風俗場景的第一人。
1935年中斷學習,應聘擔任了馮玉祥的家庭教師及秘書。1938年發起並參加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擔任協會理事。抗戰時期創作長篇小說《鴨咀澇》 (又名《山洪》),描寫抗日戰爭中農民民族意識覺醒的曲折歷程,塑造出章三官這個質朴善良、堅韌勇敢的農民形象,是抗戰文藝園地中的一朵奇葩。1946年至1947年間隨馮玉祥訪美,此後任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教授、清華大學教授和中文系主任,1952年任北京大學教授,潛心於古典文學尤其是明清小說的研究,任《紅樓夢》研究會會長。

吳組湘主要著作書目

西柳集(小說集) 1934年7月,上海,生活書店

飯余集(小說散文集) 1935年12月,上海,文化生活書店

鴨嘴澇(長篇小說) 1943年3月,重慶文藝獎助金管理委員會出版部出版,1946年改名《山洪》,由上海星群出版公司再版

吳組湘小說散文集 1954年5月,人民文學出版社

說稗集(古典小說論評集) 1987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宿草集(小說集) 1988年4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拾荒集(散文集) 1988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苑外集(文藝評論集) 1988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宋元文學史稿(與沈天佑合著) 1989年5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Ⅶ 《西柳集》里有吳祖緗的哪幾篇小說

簡介
吳組緗(1908.4.5-1994.1.11),二十世紀著名作家,原名吳祖襄,字仲華,安徽涇縣人。1921年起先後在宣城安徽省立八中、蕪湖省立五中和上海求學。在蕪湖五中念書時曾編輯學生會創辦的文藝周刊《赭山》,並開始在《皖江日報》副刊發表詩文。1929年秋進入清華大學經濟系,一年後轉入中文系。1932年創作小說《官官的補品》,獲得成功。1934年創作《一千八百擔》。作品結集為《西柳集》、《飯余集》。 吳的作品,以皖南農村現實生活中經濟與制度的衰落為題材和鮮明的寫實主義風格享譽文壇,尤其是1933年創作的短篇《一千八百擔》,藉宋氏家族的一次宗族集會,具體而微地表現了三十年代中國農村社會經濟的破產和宗教制度的分崩離析。這些作品後結集為《書柳集》和《飯余集》刊行。吳組湘的創作樸素細致,結構嚴謹,尤其擅長描摹人物的語言和心態,有濃厚的地方特色,堪稱寫皖南農村風俗場景的第一人。
1935年中斷學習,應聘擔任了馮玉祥的家庭教師及秘書。1938年發起並參加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擔任協會理事。抗戰時期創作長篇小說《鴨咀澇》 (又名《山洪》),描寫抗日戰爭中農民民族意識覺醒的曲折歷程,塑造出章三官這個質朴善良、堅韌勇敢的農民形象,是抗戰文藝園地中的一朵奇葩。1946年至1947年間隨馮玉祥訪美,此後任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教授、清華大學教授和中文系主任,1952年任北京大學教授,潛心於古典文學尤其是明清小說的研究,任《紅樓夢》研究會會長。

吳組湘主要著作書目

西柳集(小說集) 1934年7月,上海,生活書店

飯余集(小說散文集) 1935年12月,上海,文化生活書店

鴨嘴澇(長篇小說) 1943年3月,重慶文藝獎助金管理委員會出版部出版,1946年改名《山洪》,由上海星群出版公司再版

吳組湘小說散文集 1954年5月,人民文學出版社

說稗集(古典小說論評集) 1987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宿草集(小說集) 1988年4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拾荒集(散文集) 1988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苑外集(文藝評論集) 1988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宋元文學史稿(與沈天佑合著) 1989年5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這些希望能幫上忙

Ⅷ 一千八百擔的介紹

一千八百擔,短篇小說。吳組緗作。1939年發表。宋氏義庄的管事宋柏堂在顆粒無收的荒年,榨取了佃戶一千八百擔稻穀。宋氏族人為分掉這些穀子爭得不可開交。這時一群衣衫襤褸的農民前來搶糧,宋氏族人亂作一團。作品通過活潑流暢的對話,刻畫了地主豪紳的丑態。

Ⅸ 吳組緗的人物經歷

吳組緗(1908.4.5-1994.1.11 )原名吳祖襄,字仲華,安徽涇縣茂林人。1921年起先後在宣城安徽省立八中、蕪湖省立五中和上海求學。在蕪湖五中念書時曾編輯學生會創辦的文藝周刊《赭山》,並開始在《皖江日報》副刊發表詩文。1923年在上海《民國日報》副刊《覺悟》上發表短篇小說《不幸的小草》,1925年3月在《婦女》雜志上刊出的短篇小說《鳶飛魚躍》,都具有鮮明的反封建色彩。1927年結婚,回茂林當小學教員。
1929年秋進入清華大學經濟系,一年後轉入中文系,他曾與林庚、李長之、季羨林並稱「清華四劍客」;在清華大學時期,是吳組緗文學創作的高峰階段,1932年創作小說《官官的補品》,獲得成功。1934年創作《一千八百擔》。作品結集為《西柳集》、《飯余集》。他創作的小說《一千八百擔》、《天下太平》、《樊家鋪》等,以鮮明的寫實主義風格享譽文壇,尤其是小說《一千八百擔》,借宋氏家族的一次宗族集會,形象地再現了20世紀30年代中國農村社會經濟制度的衰落。吳組緗的創作樸素細致,結構嚴謹,擅長描摹人物的語言和心態,有濃厚的地方特色,堪稱寫皖南農村風俗場景第一人。
1935年中斷學習,應聘擔任了馮玉祥的家庭教師及秘書。1936年與歐陽山,張天翼等左翼作家創辦《小說家》雜志。1938年作為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發起人之一,與老舍共同起草《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宣言》,任協會常任理事。1943年3月出版長篇小說《鴨嘴澇》(又名《山洪》),描寫抗日戰爭中農民民族意識覺醒的曲折歷程,塑造出章三官這個質朴善良,堅韌勇敢的農民形象,是抗戰文藝園地中的一朵奇葩。
1946年至1947年間隨馮玉祥訪美,此後任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教授、清華大學教授和中文系主任。1952年任北京大學教授,潛心於古典文學尤其是明清小說的研究,並歷任中國文聯與中國作協理事,《紅樓夢》研究會會長。文革期間被打成「牛鬼蛇神」,遭受迫害。
吳組緗(1908一1994),原名祖襄,涇縣茂林人。從小就讀於私塾和他父親創辦的育英小學。1921年離開家鄉,先後回茂林同沈菽園女士結婚,在養正、福群小學任教員。1929年考入清華大學,1933年升入清華研究院,專攻中國文學,畢業後去南京工作。1935年應聘擔任馮玉祥的國文教員,兼做秘書工作達13年之久。他自己在回憶這段經歷時充滿深情地贊揚馮玉祥尊師重教:「馮玉祥愛國、主張抗日,擁護共產黨,很了不起。他是《三國演義》的信徒,學劉備三顧茅廬,尊重知識分子。他看過我的作品,請我去當國文教員。我二十多歲,他五十多歲,我每次去上課,他都到大門口迎接。坐下來講課,他雙手捧茶給我。他做好作文,雙手捧給我:『吳先生,請你給我改一改』。……」抗日戰爭期間,吳組緗參與起草《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宣言》,並當選為「文協」常務理事。武漢撤退後隨馮玉祥到重慶,在西南聯大執教。1946—1947年,曾隨馮玉祥去美國考察。回國後任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國文系教授,一直到建國。
建國後,吳組緗任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並擔任全國文學作者協會委員、中國文聯、中國作協理事、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人民文學》編委、北京市文聯委員、北京市作協副主席、《紅樓夢》研究會會長。解放初期參加過土地改革、赴朝慰問中國人民志願軍等社會活動。195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1979年加入中國民主同盟,被選為中央委員。1981年赴美講學,出現「吳組緗熱」。
吳組緗是我國著名的作家,他寫的小說、散文大多取材於家鄉。他的 《官官的補品》、《籙竹山房》、《一千八百擔》、《天下太平》和《樊家鋪》等短篇小說,在文壇上產生了重要影響。這些作品反映涇縣茂林一帶農村經濟破產、民不聊生的現實,對黑暗勢力進行了無情的鞭撻,對底層人民寄予無限的同情。他的作品不僅在語言、對話中採用了許多當地的方言,而且他描寫的對象也能在茂林一帶找到原型。他熟知當地人的喜怒哀樂,因而寫的十分傳神,可以說是典型的「鄉土文學」。他對茂林一帶的方言有種「偏愛」,這是一種文化層次較高、含義深刻、比喻生動而又大眾化和通俗型的語言。他寫的長篇小說《山洪》,是反映新四軍在皖南抗戰的故事,可以用「茂林話」來通篇閱讀。其中描寫的人物、掌故、生活場景和兒歌,都是當地人所熟知的,讀起來倍感親切。
他對家鄉充滿深情,用自己的筆耕之資一萬元人民幣,捐給茂林小學作為獎學金,意在培養人才。他說:「我在北大教書,每年高考之後我去翻新生名冊,希望有茂林的學生上北大念書。」他告誡家鄉人不要妄自菲薄,要有奮發進取精神,集中力量搞四化,關心教育,抓教育,培養人才,為四化做貢獻。

Ⅹ 吳組緗的代表作是什麼

《樊家鋪》寫於1934年,收入《西柳集》,是吳組緗的代表作

吳組緗小傳

吳組緗(1908.4.5—1994.1.11),原名祖緗,字仲華,十四歲時改
名祖襄,筆名吳組緗,蕪帝,野松,寄谷,木公等.安徽涇縣茂林人.父親
吳慶余是個秀才,受康梁維新思想影響,反對科舉,學洋文,後棄文經商,
小有資產,在家鄉興辦了兩所私立小學.
1921年起,吳組緗就學於宣城省立八中,蕪湖省立五中,接觸到進步思
潮.在五中時,曾主持學生會的文藝周刊《赭山》,開始文學創作,在《赭
山》,《皖江日報》副刊上發表了一些散文和白話詩.1923年在上海《民國
日報》副刊《覺悟》上發表的短篇小說《不幸的小草》和1925年3月在《婦
女雜志》上刊出的短篇小說《鳶飛魚躍》,都具有鮮明的反封建意義.1927
年結婚,回茂林當小學教員.
1929年,吳組緗考入清華大學經濟系,一年後轉學中文,1933年畢業後
直升清華大學研究院深造.清華園時期,是吳組緗文學創作的高峰階段,與
季羨林,林庚和李長之並稱為"清華四劍客".
1932年到1934年他創作的小說《官官的補品》,《籙竹山房》,《卍
字金銀花》,《一千八百擔),《天下太平》,《樊家鋪》等,以皖南農村
現實生活中經濟與制度的衰落為題材和鮮明的寫實主義風格享譽文壇,尤其
是1933年創作的短篇《一千八百擔》,藉宋氏家族的一次宗祠集會,具體而
微地表現了三十年代中國農村社會經濟的破產和宗族制度的分崩離析.這些
作品後結為《西柳集》和《飯余集》刊行.吳組緗的創作樸素細致,結構嚴
謹,尤其擅長描摹人物的語言和心態,有濃厚的地方特色,堪稱寫皖南農村
風俗場景的第一人.
1934年,吳組緗中斷學業,到南京中央研究院任丁文江的秘書半年.經
鄭振鐸介紹,結識了王任叔,張天翼,蔣牧良,朱凡等人,常在一起探討文
學創作問題.1935年初,應聘擔任馮玉祥的國文教師兼秘書.1936年與歐陽
山,張天翼等左翼作家創辦《小說家》雜志.1938年,作為全國文藝界抗敵
協會發起人之一,與老舍共同起草《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宣言》,任協
會常任理事.1943年3月出版長篇小說《鴨嘴澇》(又名《山洪》),描寫
抗日戰爭中農民民族意識覺醒的曲折歷程,塑造出章三官這個質朴善良,堅
韌勇敢的農民形象,是抗戰文藝園地中的一朵奇葩.
1946年至1947年間吳組緗隨馮玉祥訪美,之後離開馮,擔任南京金陵
女子文理學院教授,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和主任.1952年至逝世,一直任北
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從事中國古典文學的教學和研究工作,並歷任中國文聯
與中國作協理事,全國《紅樓夢》研究會會長.
吳組緗主要著作書目

西柳集(小說集)1934年7月,上海,生活書店
飯余集(小說散文集)1935年12月,上海,文化生活書店
鴨嘴澇(長篇小說)1943年3月,重慶文藝獎助金管理委員會出版部出
版,1946年改名《山洪》,由上海星群出版公司再版
吳組緗小說散文集1954年5月,人民文學出版社
說稗集(古典小說論評集)1987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宿草集(小說集)1988年4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拾荒集(散文集)1988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苑外集(文藝評論集)1988年8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宋元文學史稿(與沈天佑合著)1989年5月,北京大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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