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你還好嗎
❶ 我想看一本書,看什麼書好
你想看什麼類型的書?是雜史、名著,還是言情小說?本人比較喜歡看言情小說,推薦幾本短篇小說:《亂點鴛鴦》、《師生戀:欠我的一生來還》、《你,還好嗎》、《拐個警察去結婚》、《愛上檢察官》、《魚鉤上的屍體》、《神秘的哭聲》等
❷ 致幻(短篇懸疑小說)
致幻(一)
清晨醒來,一陣刺痛從顱腔深處傳來,吳羨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這刺痛急促但是十分尖銳,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嘶!」疼痛讓吳羨叫出了聲,他昨晚睡得很不好。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淺眠狀態。做的夢也很都是殘破的片段,連不起來也不合邏輯。晃了晃腦袋,吳羨下了床。剛剛站直身體,一陣強烈的暈眩感便兇猛地襲來。一個沒站穩,跪在了地上。
傭人劉媽聞聲趕來。
「您還好么?」
「沒事,再以後可不能喝這么多了。」吳羨對劉媽說。昨晚為了搞定一個新的項目,吳羨和嶺北科技的張總談了很久。兩人談的很開心。吳羨依稀記得,昨晚張總也醉的不省人事。想來這一單生意應該穩了。
「早餐准備好了么?」吳羨問劉媽。
「已經給您放在桌上了。」
這時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是秘書林小姐來電。
「喂?是小林啊,什麼事?」
「吳總,是這樣。之前使用了咱們公司代理的葯物的用戶又鬧到公司了!」
『這幫鄉巴佬,還真是不依不饒啊。』吳羨暗自思忖。「小林,你告訴他們。他們出現不適反應是自己飲食習慣的問題,咱們的產品沒有任何問題!」吳羨頓了頓,又補充到。「葯監局和法院那邊我都打好招呼了,咱們的合同沒有任何問題。你盡管跟他們說,有任何問題我來負責。」
「好的,吳總。」
掛斷了電話,又一陣尖銳的刺痛像利刃一樣貫穿顱腔。吳羨斜躺在自己的藤椅上,輕輕按揉著太陽穴。吳羨的大屋裝潢很豪華,他為自己多年打拚的成果感到很自豪。對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他沒有感到有些許不安。吳羨起家後,便開始做起了各種治療神經類疾病的葯物的代理商。沒學過醫學,更談不上任何行醫經驗,吳羨仍然能依靠自己的人脈和各種渠道拿到代理權。通過獨到的營銷手段,他總能賺到一些錢,生意也越做越大。不過最近,問題也漸漸顯露了出來。
自己剛剛代理的葯物似乎是有強烈的致幻副作用。剛剛在他公司鬧事的,就是這一批葯的消費者。
電話鈴再次響起,吳羨看到又是林秘書的來電。
『真是的,有完沒完了。』吳羨在心裡暗暗叫苦。雖然心裡很煩,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又怎麼了?」
「吳總!」電話另一頭的林秘書聲音聽起來很驚恐。「他們還在鬧,還揚言要報復你!」
「林秘書,去把保安叫過去。這群野蠻人,目無王法!」吳羨有些惱了。
「好啊吳羨,你個沒良心的騙子!你等著!」電話另一頭傳來的是一個大漢的聲音,看來他把林秘書的手機搶了過來。
「我等著呢!我們公司各種合法的手續執照你可以隨便查,你去告我吧,看誰能耗的過誰!」說罷,吳羨掛斷了電話把手機甩在了沙發上。「媽的,野蠻人!」
吳羨在屋子裡踱著步子,想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頭痛還是斷斷續續地襲來,他叫劉媽拿來一片阿司匹林服了下去。
症狀終於得到了緩解,打開手機翻起了新聞。頭條新聞瞬間吸引了吳羨的注意,昨天還和他應酬的張總在一夜之間精神失常,住院了。
致幻(二)
昨天還生龍活虎的人,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個瘋子。吳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仔細讀起了新聞報道,想要獲取更多的信息。但反復讀了幾遍之後,他感覺寫這篇新聞稿的記者貌似也不清楚更具體的情況。
「叮咚!」門鈴響了,嚇得吳羨打了一個機靈。他連忙放下手機,跑到大宅鐵門的視頻監控前確認來客的身份。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個帶著大檐帽的警官。
「警察來找我做什麼?」吳羨嘟囔著。打開了院子鐵門的遙控鎖之後,他連忙跑向裡屋,把自己公司和各種葯品的許可證件找了出來。一切都弄妥當後,才吩咐管家打開了房門。
見房主打開了門,警官立刻說明了來意。 「您好,我們是城西警局的。想就嶺北科技老總張佳成的案件向您了解一下情況。」弄清了警察的來意,吳羨稍稍放下了心。連忙回答道:「張總啊,我早上看新聞看到了他的消息。說實話我也感到很吃驚。」將警察請進屋內,吳羨忙囑咐管家沏茶。並請兩位警官坐下。
「警官先生,這張總突發急病,怎麼還驚動了您們警察啊?有什麼問題您盡管問,我肯定全力配合。」吳羨陪著笑說道。
「吳先生,您不用客氣。我們就是來了解一下情況。據我們調查,您應該是昨晚張佳成先生回家前,最後一位見過他的人。我想問問,他當時是否有什麼異常呢?」警察向吳羨詢問道。
「異常?沒有啊。」吳羨仔細回想著昨晚的細節。「昨晚我們在談生意。談到了很晚也喝了很多酒。酒局散後,張總就被他的司機載著回家了。」
「是這樣,早些時候,我們也向張先生的司機了解了情況。昨晚司機並沒有直接將張先生送回家。車輛到達在距他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張先生提出要下車步行回去。雖然司機覺得不妥,但是張先生卻很堅持。於是司機就開著車先離開了。但是張先生的夫人告訴我們,張先生昨晚並沒有回家。她以為自己的老公在外應酬得太晚,應該是在哪裡睡下了,也就沒有多想。誰也不知道這一晚張先生去了哪裡。結果就在今天一早,他突然拿著刀出現在他家附進的馬路上,還捅傷了一位行人,造成了當地市民不小的恐慌。」
「竟然還有這回事情!」聽聞這些內幕,吳羨感到十分驚訝。看來事情比他想像地要復雜的多。
「是的,我們現在也沒有頭緒。還處於了解情況的階段。張先生的家族沒有精神病史,他身體也很健康。這起案件絕不是張先生突然發病那麼簡單,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警官說著,起身要走。
「誒?這就走啦!茶還沒泡好呢!」吳羨起身要送兩位警官。
「不必客氣吳先生,以後我們可能還要麻煩您呢。」
「誒呀,沒有的事。有什麼問題盡管找我!」
「對了!」臨走前警察不忘囑咐吳羨。「關於這起案子的細節還請您不要對外聲張,這可能會給我們辦案造成很大的麻煩。」
「這沒問題,您放心!」
吳羨滿口答應著,將兩位警官送出大門。慢慢地走回裡屋,他心頭的不安並沒有隨著警察的離開而得到緩解,反而愈演愈烈。張佳成一旦真出了什麼問題,自己的這一單生意可能就要泡湯了。除此之外,他在心底隱隱地將這起事件與那群揚言要報復自己的消費者聯系在了一起。想到這兒,吳羨放下了剛端起的茶杯,猛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這惱人的想法清除出腦海。但是這念想兒一旦出現,便像一根扎在肉里的小小倒刺,不知何時就刺激一下他的痛覺神經。
與其坐著家裡乾等,還不如自己去搜集一些信息。吳羨決定要親自去探望下張佳成。他驅車前往市區,買了一系列價格不菲的慰問品後,朝著張佳成的住所趕去。
致幻(三)
天空堆起了厚厚的陰雲,零星的雨滴打在車窗上,空氣漸漸變得濕悶。駛離市中心半個小時後吳羨才終於到了張佳成所在的社區。他的住宅在市郊的一處高檔別墅區內。別墅區背山靠水,環境十分宜人。
吳羨沒有把車開進院子,他把車停在別墅大門外的馬路邊,拿著慰問品走進了院子。 張宅的院子外面停靠著很多車輛,一大群人擠在別墅門口進進出出,都很忙碌的樣子。吳羨認出這些人中有警察和醫生,還有很多職員打扮的人,應該是嶺北科技的員工。
用力擠進了屋子,終於擺脫了人群。與擁擠的門廊截然不同,別墅內部甚至顯得有些空曠。 屋子裡很安靜,一樓里只有張佳成的夫人和管家在客廳里,警察正在向他們問話。吳羨沒有走進打擾,而是立在客廳外的一個角落安靜地候著。過了許久,詢問終於結束了。管家和夫人在將警官們送出屋子時,看到了正在角落裡等候的吳羨。
「您是?」夫人問道。
「哦!夫人您好,我是吳羨,是張總的合作夥伴。今天特別來府上探望。」
「哦,我曉得你,我們家老張這段時間一直跟我提起你呢,說你年輕有為...可轉眼...轉眼他就成這樣了。」張夫人想起傷心事難以自持,掩面哭了起來。
「吳先生,裡面請吧。」管家見狀連忙攙扶起了張夫人,並把吳羨請了進去。三人上了二樓,夫人依舊崩潰地大哭著。
「吳先生,您先在這兒喝喝茶,我去去就回。」管家把吳羨安頓在二樓的會客室,把夫人扶回了房。趁著這個空檔,吳羨悄悄溜到了二樓的走廊。他發現一群醫生正在為張佳成做著檢查,吳羨不敢走近,只得保持一段距離斜著身子向房間內窺探。
病房中的張佳成穿著病號服,目光呆滯地坐在輪椅上。他眼皮半垂,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儼然成了一個廢人。與昨日那個呼風喚雨的大財閥總經理相比,眼前這個病人就好像是一個來自平行宇宙世界的分身,平日里的自信與風度早已經盪然無存。他的手腕被綁在了輪椅的把手上。即使離著一段距離,捆綁造成的紅色勒痕仍然清晰可辨。不難看出,張佳成在剛才這段時間一定經歷過劇烈的掙扎。
「老爺他的手一被放開就想拿銳器傷人,我們這樣做也是沒辦法。」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吳羨身後,把他嚇了一跳。管家接著說:「今天家裡出了這么大的事,是在忙不過來了,招待不周還望您見諒。」
「哪裡的事。是我打擾了才對。」吳羨笑著撓撓頭。「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我家老爺變成現在這樣是由於經歷了劇烈的驚嚇和刺激。」管家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老爺的血液里還查出了致幻劑。」
「致幻劑?」
「具體是哪一種致幻劑呢?」
「 是一種叫做×××的精神類葯物。」
聽到葯名的吳羨眼前一黑,這種葯正是自己公司代理的引發了消費者不滿的葯物。吳羨無心再在此地逗留,與管家簡短地寒暄後就快速離開了張佳成的家。『會是那群野蠻人來報復了嗎?』吳羨在心裡范著嘀咕。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大雨,滿天的烏雲讓天黑得異常地早。街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匆忙上了車,關上了車門,吳羨揉了揉面部讓自己保持冷靜。之前在電話里威脅他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又縈繞在了耳畔。「你等著!我要讓你付出代價!」那男人憤怒地嘶吼第一次讓吳羨感到了害怕。他急忙發動了引擎,此時的他一心想趕緊擺脫這個不祥之地,塊塊趕回家去。
「到家了就好了,這幫人不敢把我怎麼樣的,他們沒這個膽子。」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吳羨嘴中念念有詞,不停地嘟囔著。
一陣鈴聲響起,是一條新消息。吳羨一邊開著車,一邊查看來信。
「輪到你了。」
四個大字赫然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吳羨嚇壞了,他丟掉了手機,猛踩油門只想盡快到家。
車速越來越快。忽然,「哐啷!」一聲巨響從車前部傳來,吳羨意識到是前輪爆胎了。在高速狀態下,汽車順勢失去了控制,重重地頂在了馬路邊的護欄上。吳羨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盤上,漸漸失去了意識。模糊中,他感覺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終於落在我們手裡了,你這個沒良心的騙子。」
男人拉起昏迷的吳羨,扛著他走進了雨中。
致幻(四)
意識漸漸復甦,吳羨意識到自己的衣角正在滴水。自己的指尖冰涼,身體也不住地顫抖。這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慢慢向自己逼近。
「媽的,這狗娘養的還挺矯情,昏迷了一宿了還沒醒過來!」聲音從自己身邊傳來。
「你再給他潑一盆水試試呢。這孫子還挺抗凍。」另一個人開腔了,這人的聲音從稍遠處傳來。
「那爺就讓你再涼快涼快!」話音未落,一盆涼水迎面潑向吳羨。
不知是水溫太涼,還是水流阻斷了他的正常呼吸。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仍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吳羨長吸了一口氣,結結實實地嗆了一口水。
「咳!咳!咳!」吳羨劇烈地咳嗽,難受的像是要把肺咳出來。
「誒!醒了!醒了!」潑水那人拍手叫好。
十分勉強地睜開眼睛,吳羨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個倉庫之中。倉庫中很暗,唯一的光源是距離自己幾米遠的一盆炭火。身體冷的厲害,吳羨拼勁全部力氣想靠近那輻射著溫暖的熱源,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緊緊的綁在身後的鐵制水管上,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你...你們是誰?」
「呦,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上午我們才通過電話的吧。」
「是你!你好大的膽子,你信不信我去告你非法監禁。」
「呦!嘴還這么硬啊!」說罷,站在吳羨眼前的男人一個巴掌掄在了他的臉上。
「大哥,不用跟他廢話,他就是欠收拾,直接跟他用那個!」坐在稍遠處的男人說道。
「現在知道不好受了吧,你買假葯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說話的是剛才打他巴掌的人,吳羨抬起頭想看清楚這人的樣貌,卻發現他帶著一個老虎面具。「我們哥倆早就看你們這種奸商不順眼了,一個個為了錢眛著良心。算了,跟你講良心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坐在稍遠地方的男人搭腔道,他戴著一個豹子的面具。「我們今天沒別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嘗試一下被葯物致幻的苦頭。」老虎男一邊說一邊把吳羨的臉托起一點角度,把一根冰涼的金屬管深深地插進了吳羨的左鼻孔。
「你...你要干什麼!快放了我!快...」老虎男手上一用力,金屬管狠狠地抵住了吳羨的鼻腔,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我要是你我就安安靜靜地受著。你再掙扎的話,鼻腔萬一被我搗爛掉我可不負責。」老虎男用他有力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吳羨的臉。
「大...大哥,是我吳羨有眼不識泰山,您有什麼要求盡管跟我提,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吳羨苦苦求饒。
「呦!這就慫了?你要是再硬氣點我還敬你是條漢子,現在我可是更瞧不起你了。」說話間,吳羨感覺到一枚硬物從金屬管中射出,順著他的鼻腔進入了顱腔。像是一次吃了一管劣質芥末一樣,劇烈的疼痛刺激快速湧上鼻腔直達顱腔。
「啊!你對我做了什麼?」吳羨痛苦地喊著。
「你別著急啊,這就受不了了啊。?一會還有更厲害的呢。」老虎男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遙控器,對著吳羨的額頭按了一下。瞬間,吳羨感覺到了一股好似用鐵錐貫通腦袋的痛楚。這痛楚最初只集中在一點。但慢慢地,疼痛像是長了腳一般從顱腔深處向外蔓延。吳羨感覺剛剛射進自己腦子里的物體正在生長出無數細小的觸手,這觸手的末端不留情面的刺破它所經過的大腦細胞。極度的痛苦讓吳羨不住地嘶吼,沒多久他便再次暈厥了過去。
致幻(五)
恍惚中,吳羨看到了一隻瘸腿的羚羊。身後一隻老虎和豹子一直在追逐著自己。兩只猛獸並不急於盡快撲倒這唾手可得的獵物,給它個痛快。反而像是在享受這個狩獵的過程一樣,當每每快要捉住它時,它們便放慢步伐,任由這頭倒霉的羚羊拼盡全力逃命。當羚羊好不容易拉來一定的距離,猛獸們就再一次追上去。如此以往,直到獵物精疲力盡,再也站不起來。吳羨明白,這只羚羊就是自己。老虎和豹子兩張猙獰的臉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吳羨尖叫著驚醒了。
那骯臟破敗的廢棄倉庫和那兩個變態暴徒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的處境,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
「您怎麼了?」管家劉媽聽到了卧房裡的動靜,急匆匆地跑過來詢問。
「沒...沒事。劉媽,我是幾點回來的?」
「您昨天回來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有兩個小夥子把你送回來的?」
「兩個小夥子?你看清他們的臉了嗎?他們是否帶著面具?」吳羨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明顯可以聽出他的聲音在發抖。
「您在說什麼呀!就是你公司的員工送你回來的啊,我都見過他們好幾次了,每次你喝多了都是他倆把你送回來。」劉媽看著吳羨的樣子感到十分擔心便問道:「您還好嗎?我看您臉色不太對。」
「沒事劉媽,你去忙吧。」吳羨揉了揉額頭吩咐道。在床上又坐了一會,他揉了揉鼻子和額頭但卻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他又跑到洗手間,在鏡子前扒開自己的鼻孔,仍然沒有發現外傷的痕跡。吳羨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他明明清楚地記得昨晚他的處境有多麼的危險。
『對了!我的車昨天撞到了護欄的!』想到這里,吳羨連衣服都沒換,穿著睡衣睡褲徑直向樓下跑去。打開車庫大門,自己的轎車正安靜地停在裡面。結構完好無損,車漆光亮如新。他繞著愛車環繞一周,仔細查看,甚至沒有找到一點刮痕。
「奇怪了,難道真的是在做夢?」吳羨疑惑地敲了敲腦袋。這時,手機鈴聲響了。屏幕上顯示是秘書林小姐的來電。
「喂,小林,什麼事?」
「吳總,之前買了×××的用戶又來公司鬧了!您看現在要怎麼處理啊?」
吳羨猛地一怔,正在發生的一切似曾相識,自己難道正在重復經歷昨天發生的一切?
「吳總?吳總?您在聽嗎 ?」電話另一頭林秘書的聲音把吳羨從思緒中拽了回來。
「小林,你告訴他們稍等一下,我馬上就過去!」吳羨連忙爬上樓把衣服換好就要出發。
「您不吃早餐了嗎?」劉媽望著行色匆匆的吳羨問道。
「來不及了,公司有點事我得先趕過去。」說罷,吳羨出了門。
離公司大門還有一段距離,他看到了已經等在公司大門前的林秘書。
「您可算來了吳總,剛才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他們人呢?」
「人都走了,就留下了一個帶頭人,現在在會議室等您。」
「他長什麼樣子?戴面具了嗎?」
「什麼?面具?沒有啊,就是一個普通中年人的長相,看樣子文化程度還比較高。」
終於到了會議室,吳羨示意林秘書迴避,偌大的會議室就留下了兩個人。
他們面對面坐著,誰都沒有先開腔。吳羨仔細端詳這眼前的男人,看樣子年齡差不多是40出頭。身材瘦高,戴著一副眼鏡。
帶頭人也盯著吳羨打量了一會,終於先開了口。
「真沒想到你能來,這次你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就是這個聲音!昨晚把我綁起來的就是你!這就是你們的把戲吧!你們對我做的事情我全都記得!」吳羨從椅子上彈起,雙手支撐著桌子對面前的男人破口大罵。他終於崩潰了。「看你這道貌岸然的樣子,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野蠻人!鄉巴佬!」吳羨越說越激動,開始手舞足蹈起來。「我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讓我逃出去!」說著,吳羨把身體湊近領頭人,頂著他的額頭挑釁地說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在葯監局和法院都有人。你們是告不倒我的。等我逃出去,我會把你一塊一塊地撕碎喂狗,你給我等著!」吳羨邊說邊用手指點擊著對面男人的臉頰。
「看來我們還是對你太仁慈,社會上能有你這種渣滓存在還真是不幸啊。」說著,領頭人大衣里掏出了他的虎頭面具帶上,又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遙控器,對准了吳羨。「你馬上就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隨你的良心一同去吧。」說罷,按下了按鈕。
「啊!」吳羨的腦子被劇烈的疼痛撕扯著,他尖叫著從幻覺中醒來。
「哈哈哈!我要殺了你們!野蠻人,我要殺了你!」醒來後的吳羨嘴裡一直念叨著這幾句話,沒日沒夜地嘟囔著,儼然成了一個廢人。
「大哥,我們現在要怎麼處置他?」
「把他扔到大街上。」老虎男冷冷地回答。
致幻(後記)
三日後,城西警局內,陳警官收到了一個包裹。
「陳隊!今兒個有你包裹誒!」警花小王抱著一堆包裹走進辦公室大聲宣布。
「我的包裹?」陳警官感到很奇怪。「我最近也沒網購啊?」他拿起包裹,小心地拆開,發現裡面是一支錄音筆,儲存卡里只有一個文件。陳警官點開了文件,一段音頻徐徐播放出來。
「實話跟你說吧,我在葯監局和法院都有人。你們是告不倒我的。等我逃出去,我會把你一塊一塊地撕碎喂狗,你給我等著!」
熱鬧的辦公室突然寂靜了下來。大家全都愣住了。最終還是陳警官打破了陳默。
「全體注意!聯系紀檢委和葯監局,馬上對P公司進行調查!」
一個月後。
清晨,兩位老大爺打完太極拳,坐在公園長椅上休息閑聊。
「您聽說了嗎?P公司失蹤了一個月的總經理,對!就是那個叫吳羨的找著啦!」
「聽說了,聽說了。現在報紙啊天天說這件事呢!這個叫吳羨的被人找著時已經瘋啦!」
「而且我還聽說,這個吳羨啊就是個倒騰假葯的,害了不少人呢!最近有人把他賄賂政府官員的證據送到警察局啦!我咋知道?我兒子就是人民警察!說是個音頻啊,那小子啥都招了,話說的那叫一個難聽呦!」
「這種人啊,就該去死!沒良心啊!傷天害理!」
「可不是嗎!」
這時,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從二人身邊經過,風漸漸大了,他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走向了風中。
❸ 貓武士短篇小說《楓蔭外傳》
主要人物
琥珀色與綠色相間眼睛、橙白相間的母貓,因為仇恨而蒙蔽了雙眼,遊走在黑森林的深處。
深棕色虎斑公貓,在七部曲中,失去自己身體之後,遇見了楓蔭,被掌控在她的爪下
楓蔭躺在黑森林的窩里。自從那次與族群大戰以來,黑森林的元氣損傷了不少。而且,蘚掌還獨自稱帝,日漸囂張。
「喂!楓蔭,族長讓你出去狩獵。」一隻黑貓在楓蔭的窩旁邊喊。
楓蔭呸了一聲,站起身,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泥土,滿臉不屑地對他說:「我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狩獵,不用你們這種小貓來教育我!你們知道嗎?我的年齡比你們大多了,下一次記得語言要文明一點。」她高傲的走出去,還斜眼撇了一下那隻黑貓。
這黑森林越來越沒意思了……楓蔭暗自想。
或許我該去族群看看……看看有沒有發生點什麼新的事……楓蔭決定了,趁著沒貓的時候,偷偷的溜出黑森林,去族群看看,搞點事。
北風呼嘯,吹的黑色的植物都搖動起來。楓蔭在這片無光的森林裡快速奔跑起來。當到了邊界的時候,楓蔭嘴裡念叨著什麼,屏障彷彿散發出來的光,一個接近透明的光環顯露了出來。楓蔭走上前去,離開了黑森林,離開的一瞬間,陽光遍灑在了她的身上,楓蔭內心暗暗笑了起來。
她往周圍撇了幾眼,他參加過黑森林與族群的那場戰役,知道如何才能去族群。她最恨雷族和河族了,就是這兩個族群毀了她的一生。楓蔭熟悉的來到了雷族地盤上,樹木將光遮了起來,接近營地了,楓蔭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到貓的叫聲。她伸出了利爪,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怒,她只能不斷的用手抓著僵硬的土地。
往事如同一張張古老的照片湧入楓蔭的腦海:她與河族的蘋果暮相愛後,在雷族生下了三隻幼崽,她還記得那三隻幼崽,他們是那樣可愛、活潑。小花瓣、小葉松、小斑……但是,雷族的巫醫烏翅去揭穿了這個事實,她被雷族驅逐了出去,為了生活,她只能帶著孩子們去河族。但是,在去往的途中,河水猛漲,孩子們全都被淹死了!河族也不願意接收她……而她的伴侶——蘋果暮卻愛上了另外一隻母貓,並且擁有了他們的孩子!楓蔭不明白,明明這一切都是屬於她的,蘋果暮也發誓過,只會愛她一隻貓……
楓蔭躲在一棵樹後面,她看到了一些她不認識的貓。但是,她認識黑莓星,就是那隻深棕色的虎斑公貓。但是,他現在看起來怪怪,黑莓星的性格看起來變得兇殘了許多。
楓蔭真想沖上前去,把所有的雷族貓給殺了,但是,她還不想去虛無,畢竟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這時,她看到了另外一個靈魂。
楓蔭很疑惑,她開始匍匐前進,接近另外一個靈魂。當她到了那個靈魂的身邊,很震驚的發現,那竟然也是黑莓星!
「你是誰?」靈魂黑莓星問。
楓蔭又撇了一眼正在領導族群的那位黑莓星,頓時,她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失去了你的身體。」楓蔭冰冷的說道。
黑莓星看起來有點震驚,他支支吾吾的說:「那個……是的,有一隻貓占據了我的身體,但我不知道他是誰。」
突然,黑莓星一愣,他的毛豎了起來。「你是一隻黑森林的貓!」他發出了一聲聲的嘶吼。
楓蔭邪惡地笑了起來,她一步一步的朝黑莓星逼近。「你應該認識我吧?在黑森林和族群的場大戰中,我見過你。看來你是一隻很可憐的貓啊……」
「你給我走開!」黑莓星朝楓蔭撲了過去,而楓蔭卻靈巧的一躲。「你肯定知道我是誰。認識虎星嗎?他就是你的父親。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提起來他是你的父親,但這就是現實。但是,虎星已經死了,所以提起來也沒什麼關系了。我認識虎星,他曾經是我們的族長,但現在已經不是了。我也是一隻很厲害的貓,我隨時都可以殺掉你,讓你去那愚蠢的星族。」
「星族才不愚蠢!他是我們的信仰!像你這種邪惡的貓,絕對不會去往那裡的!」黑莓星嘶吼起來。
楓蔭哈哈大笑起來。「你真的這樣以為嗎?在星族,我根本沒有可能得到我的位置,但是在黑森林,我擁有著很高的地位。只要能夠復仇,我什麼都願意做……」
黑莓星有點驚訝,他問:「你為什麼要復仇?我們也沒惹你。」
楓蔭朝他不斷的逼近,聲音的語調也越來越高:「你給我閉嘴!就是因為這愚蠢的族群,我才會失去我的一切!如果不是因為有族群,我就能安安心心的撫養我的孩子,還能擁有愛我的伴侶!但就是因為族群,把我這一切都給毀了!」
黑莓星看起來並不是很緊張,他只是平靜的回答:「你應該承擔自己的後果。你肯定是跟外族貓生了孩子,才會被驅逐的。這一切都得怪到你身上,跟族群沒有任何的關系。」
「不!!!」楓蔭徹底被激怒了,她狂吼著潮黑莓星撲去。
楓蔭死死地將黑莓星壓在地上。黑莓星想要起來,卻無濟於事。眼看楓蔭的爪子就要落下去,黑莓星連忙用腳踹,她的腳踹到了楓蔭的肚子,楓蔭連忙跳起來。
「不要再靠近我了!」黑莓星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驚恐。
「你怎麼可以管我呢?」楓蔭一步一步地靠近,眼神愈發的瘋狂。
「我跟你無怨無仇,甚至都沒怎麼見過面。你為什麼要殺掉我?而且,這里是我的族群,我是不會允許你傷害我的族貓的!」黑莓星俯下身子,隨時准備發起攻擊。
接著,黑莓星跳起來,爪子狠狠的抓向了楓蔭的口鼻。楓蔭一個轉身,如同一條蛇一般鑽到了黑莓星的身下。她用爪子狠狠的抓過去,黑莓星痛得直縮身子,隨後,黑莓星又站起身,用後腿發力,直接跳起來,抓破了楓蔭的口鼻。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要不然我去看看。」這時,一隻雷族公貓在營地里說道。
楓蔭內心一抽,連忙跑走。黑莓星迫切地往前走了兩步,想讓那隻公貓發現自己,但是那隻公貓卻從他的身前徑直的走過去,往周圍看了看,沒看到任何貓,便回營地了。
「你們看不見我嗎?」黑莓星悲傷地喊道。
楓蔭用譏諷的語氣說:「可真可憐呀。自己的族貓看不見自己,絕對是件非常可憐的事情。」
黑莓星瞪著楓蔭,憤怒地說:「你是絕對不會了解到這種心情的!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還有在我的族群里邊!我是不會放棄的,我的族貓一定會找到我的!」
楓蔭邪惡地笑了,她一甩尾巴,轉身離開。
楓蔭躺在河邊,黑暗席捲了她。朦朧間,孩子們的哭喊聲湧上心頭。「小花瓣、小葉松、小斑!」楓蔭叫了出來。
當想到他們已經死去的時候,楓蔭不僅垂下頭,傷心的流下了幾滴眼淚。
雖然楓蔭的性格已經大大改變,變得極其的冷酷無情。但是對於孩子們的愛,是依然沒有變的。他們在星族,或許正在看著自己。我是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楓蔭氣得咬牙切齒。
她依然不明白,為什麼就不能接收與別的族群相愛的貓呢?但隨後,楓蔭搖了搖腦袋。族群的利益排在第一位……這個武士守則曾經死死地印在楓蔭的腦海中,但不知從何時起,楓蔭就漸漸的忘記了它。
「楓蔭?」一個細膩的叫聲響了起來。
「小斑!」楓蔭轉過頭去,彷彿模模糊糊的看見,小斑正在望著自己。「我們好想你!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呀?」小斑問。
楓蔭渾身顫抖了起來,她不相信!這時,彷彿有一滴滴雨點落了下來,又變成了瓢潑大雨。小花瓣、小葉松、小斑出現在自己面前。「媽媽,我們要去哪兒啊?」小花瓣問。
「親愛的,我們要去河族。」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楓蔭回頭看,看到那時的楓蔭正在語氣悲傷的對小花瓣回答。
不……不……楓蔭不想看到讓自己悲傷的那一時刻,她緊緊地閉上眼睛。「媽媽!媽媽!救我!」孩子們的叫聲、哭喊傳入了楓蔭的耳朵。
這不是真的!楓蔭轉身就跑。她在雨中狂奔著,聲音還在自己的耳邊響著,淚水也一滴滴流淌下來。「這不是真的!」
自從那天起,楓蔭幾乎每天睡覺,都能聽到孩子們在哭喊。楓蔭實在無法忍受,她每次睡覺都是被嚇醒的。
她的窩很冰涼,幾天沒有好好休息,讓楓蔭的體力大大下降。楓蔭突然湧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孤獨感——當她還是族群貓的時候,她能聽到同巢貓發出來的輕輕鼾聲。自己的幼崽躺在身邊,時不時的發出一兩聲喵叫。但是,自從被驅逐出族群後,楓蔭幾乎再也沒有體驗過那種感覺。
楓蔭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活在世界上也沒有意義了。伴侶沒了,星族也不願意接收她,就連跟自己最親的孩子們……
楓蔭來到小河邊,她看著這清澈的河水。又是一滴眼淚,這滴眼淚滴到了河水裡,讓河水泛起了輕輕的漣漪。她踩著小鵝卵石,走到了河族的地盤。夜深了,所有貓都已經睡著了。楓蔭的目光被育嬰室吸引過去了。哭喊聲又在腦海中響了起來,楓蔭實在是受不了了,她轉過身,飛快地跑向了河流。
楓蔭的內心在狂吼,她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么多的不公。如果她的孩子還活著,那麼現在當上河族族長的就不是霧星,而是她的孩子!如果雷族沒有拋棄她,那麼她就可以繁衍後代,也可以看著自己的孩子的孩子成長……
楓蔭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隨後便一頭栽進了河水裡邊。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楓蔭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吸氣。就算繼續呆在這世界上,也不會再將有貓記著自己。雖然在黑森林裡,楓蔭擁有著位置,但在那裡邊,她無法得到友情。楓蔭緩慢地閉上眼睛,哭喊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楓蔭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周圍是碧綠色的,她感到一陣不對勁。我不是跳到河裡去了嗎?「是我救了你。」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楓蔭眨了眨眼,黑莓星出現在自己面前。「你為什麼要救我?」楓蔭問。黑莓星聳了聳肩,他有些尷尬的回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我需要救你。當時我正在河邊散步,我看到你在水上漂著,還好我會一點游泳,我就去救你了。我用爪子幫你把你體內的水給按了出來,你現在應該餓了吧?諾,給你點食物。」說完,黑莓星變用爪子把一隻兔子給推上前來。
楓蔭猶豫了一會,但還是吃了下去。「你是不是想去星族?」黑莓星突然問,「我覺得你好像很難過。」
哭喊聲一遍又一遍的響了起來,楓蔭感覺頭痛欲裂。「你還好嗎?」黑莓星問。楓蔭憤怒地朝他嘶吼道:「我明明是黑森林的貓!我們是敵貓,你為什麼要救我?」
「武士守則沒有告訴我們,遇見了敵貓不能救。」黑莓星平靜的回答,「或許你還有你的事,那麼我就先走了。」隨後,他便轉身離去。
楓蔭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出了一句:「謝謝」……
楓蔭睡著了。在夢里,天空是那麼藍,水是那麼清。她又聽見了孩子們的聲音,但這一次,是他們在玩耍的聲音。這讓楓蔭感覺有些詫異,她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一些陌生的貓。他們的身體有些接近透明,這時,有一隻貓注意到了楓蔭。
「黑森林!」那隻貓驚訝地喊道。
「黑森林怎麼怎麼會在這里?」
「她是來刺殺我們的嗎?」
有一隻身材強壯的貓走上前來,他用眼睛瞪著楓蔭。「黑森林的貓竟然能進入星族的營地,這可真是叫人不可思議呀!」隨後,他伸出爪子,准備給楓蔭一拳。楓蔭一個側滾,躲過了他的攻擊,隨後,兩腳一蹬跳了起來!她用爪子狠狠地插入了公貓的肩膀,公貓痛的叫了一聲,隨後,將身子弓起來,把楓蔭頂了下去,然後又用爪子劃破了楓蔭的側腹。
「發生了什麼事?」一個藏在記憶深處的聲音響了起來。楓蔭抬起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蘋果暮。
楓蔭和蘋果暮對視著。蘋果暮的眼睛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憤怒,而楓蔭的情緒則是快要達到了頂峰。
「你想要殺死我的伴侶!」蘋果暮憤憤地喊。
楓蔭的心一顫,她不敢相信。「我也是你的伴侶!」楓蔭用一種奇怪地腔調說,「你拋下了我!當時你為什麼不選擇收留我?如果你收留下我,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我跟你擁有了孩子,就因為我被驅逐了,所以他們全死了!這一切,都怪你!」越說到最後,楓蔭的情緒就越高,接著,她充滿著憤怒和失望撲向了蘋果暮。
蘋果暮躲開了,他似乎並不想直視楓蔭。「你害的我的孩子全死了!如果你當時收留了我,我就可以也在星族了!我為了復仇,你知道我殺了多少貓嗎?但是如果你收留了我,這一切就不相同了!你發誓只愛我,那你食言了!!!像你這種貓,才不會呆在星族呢!」楓蔭的精神彷彿崩潰了,她的語調特別的高,特別的憤怒、悲哀。楓蔭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她跟眼淚如同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噴涌而出……
她撲向了蘋果暮,蘋果暮連忙的躲開了。「我不希望結果是這樣!」蘋果暮一邊躲著楓蔭的攻擊,一邊語氣悲傷地喊。
突然,另外一隻母貓跑了出來。「停下!」她怒吼一聲。「蘆葦光!」楓蔭看著那隻母貓,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嘶吼。
楓蔭後腿一蹬,跳在空中,前爪在揮舞著,瘋狂的抓向了蘆葦光。蘆葦光驚恐地尖叫一聲,蘋果暮別忙跑過來,把楓蔭給頂開,站到蘆葦光旁邊。
「你給我閃開!」楓蔭咆哮道。
「楓蔭!你冷靜一點!」這時,一個細細的聲音響了起來。
楓蔭憤怒地轉過頭,突然愣住了。她看到了她本以為一生也無法見到的三隻貓。我的孩子!
楓蔭朝他們靠近了一步,她嗅到了他們身上的味道。「你們……我終於找到你們了!」楓蔭顫抖著,腿也開始發軟,她頭暈腦脹,眼淚也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們有話要對你說。」小斑輕輕地說,「自從我們到了星族之後,我們就一直在注視你。但是我們很失望——你變了。你變得不再像以前那麼溫柔,而是變得殘酷。」
楓蔭實在不敢相信,她的孩子們會這樣看待她!「或許……河族和雷族應該收留你,如果是那樣的話,結局應該就會不同了。」小花瓣的語氣中有一絲絲憤怒。她瞪了一眼旁邊的河族族長。楓蔭都已經快忘記了,她想不起來那隻貓的名字是什麼。
「這件事情上,每隻貓都有錯誤。河族應該接受你。但是你,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的本性不是這樣的!我們是你的孩子,我們懂你。你已經殺死了三隻貓,難道你還覺得不夠嗎?你應該放下自己心中的仇恨了。」小葉松盯著楓蔭,說道,「我們在這里,我們在看你。其實,我們三個都相信,你絕對還有存留的意思是善良的!你不能為了復仇,就去殺任何無辜的貓,你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公,那麼被你殺死的那些無辜的貓,他們一直都很不公平啊!」
楓蔭看著自己的腳掌,不敢說一句話。「我們都很希望你能在星族,和我們在一起。但是你違背了武士守則……」說到最後,小斑的聲音變得小了。
楓蔭感覺有一陣冷風在自己身後刮著。那麼我能不能加入星族?楓蔭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媽媽……你應該放下仇恨了。回到你原來的樣子吧!我們相信你!」這時,小花瓣、小葉松、小斑齊聲說道。
楓蔭感到有一陣暖流席捲了自己,她的周圍變成了星星點點。楓蔭閉上了眼睛,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窩里。
果然……星族還是不能接受我嗎?
「媽媽!」一個細膩的小聲音傳過來。
楓蔭猛地抬起頭,看見小斑在自己的面前。「我們回家吧!」小斑微笑著說。「星族能接受我嗎?」楓蔭有些擔憂地問。
「是星族商議的,我們同意讓你加入星族。你必須放下自己心中的仇恨,重新開始。我們相信你,所以才會讓你加入的。」小斑的目光如同春風一般溫柔,楓蔭走上前去,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條銀色的小路,她沿著路走過去。
走了一小會,楓蔭發現自己出現了許多個星星,接著,她來到了一片藍天綠水的地方。
是星族……
「烏翅能原諒我嗎?」楓蔭擔心地問。
小花瓣看著楓蔭,快活地回答道:「相信我!」
楓蔭走進了巫醫巢穴,看見烏翅正躺在窩里。「對不起!」楓蔭悲傷地說。
烏翅猛地抬起頭,他笑了笑,隨後說:「我知道!你很抱歉,對不對?」
楓蔭難過地點點頭。「我不該殺掉你……尤其你還是一個族群的巫醫。」
烏翅有點歉意地回答:「或許我應該先去問問你…但你放心,我已經原諒你了。我也參加了那場會議,我是同意讓你加入星族的。放心吧!」
楓蔭鬆了口氣,她看著這位巫醫,如重釋負的說了一聲「謝謝!」。
楓蔭走出巫醫巢穴沒一會,邊看到一隻貓朝自己跑過來。「蘋果暮?你來干什麼?」楓蔭冷冷地問。
「我很抱歉……我沒想到我會讓你承受這么大的痛苦……」蘋果暮悲傷地說。
楓蔭的心一顫。「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做……請你原諒我,好嗎?」蘋果暮顫抖著問。
蘆葦光走過來,她站到楓蔭身邊。「你的伴侶現在很傷心!」她憤怒地說,「你應該安慰安慰她!」
「他更愛你!」楓蔭聲音嘶啞地說
「不……親愛的,相信我他愛你。」蘆葦光笑著說,她的目光如同春水一樣溫暖。
「請原諒我……我愛……你!」蘋果暮留下了一滴眼淚,最後猛地把鼻子靠在楓蔭肩上。楓蔭愣住了,她享受著來自蘋果暮身上的溫暖。蘆葦光笑了,楓蔭感激的看著她。
楓蔭呆在星族已經有好久了,她和蘋果暮和好如初,還和蘆葦光成為了姐妹一樣的朋友。
「楓蔭!你看我抓了一隻老鼠!」小斑快速的奔跑過來。
小葉松緊隨其後:「胡說!明明是我抓的!」
「你們都別吵啦!」小花瓣趕快跑過來,「是我抓的好吧!」
楓蔭笑了起來,余輝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族群的利益永遠排在第一位……這句古老的武士守則,重新被深深地印在了楓蔭的腦海里。
我會永遠牢記它的!因為我是……一隻族群貓!
❹ 短篇小說治癒系
騰拉底沒有名字
1.雨夜殘花
眼前是無盡的黑暗,雨夜,雨的痕跡蔓延過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傾瀉著七月的煩憂。她靜靜地在這條黑暗的路上走著,雨順著她的頭發慢慢流下來,混著些玻璃渣掉到地上。
她低著頭,垂著的留海濕答答地貼在前額骨,遮住了正在流血的紅色疤痕。安靜的雨夜,也只有這踢踏踢踏的腳步聲能更讓人警覺。
路燈也熄滅了,搖晃的小圓燈也漸漸暗了,雨中飛騰掙扎的蛾碟,早已沾濕了翅膀,一動不動。彷彿一切都靜下來,雨停了,人止了,天靜了。
時間又回到三年前那場同學聚會。
Ktv包房裡傳出陣陣「鬼叫聲」,男生和女生們對飆高音,一陣陣死了都要愛中,有人沉默不語,也許沉默也是一種表達方式吧。「親愛的怎麼了?」我對著對面正紅著眼圈的閨蜜說。「這酒太辣了。」她擠出一種埋怨酒的表情,可惜她並不是好演員。我都明白。葉舒面前的玻璃杯里,泛著紅色波光的酒,讓人感覺一切都是那麼地不真實,那麼地不可置信。
今夜的缺席對她的打擊是挺大的,很奇怪,正好是她的現任男友景浩和我們昔日閨蜜陳佳佳未到。其實葉舒和我心裡都明白,我們親眼見證過景浩和陳佳佳親熱,可葉舒心裡就是不甘心。她作為一個事業上的強人,出過很多鼓勵後生的一些書,可以說能呼風喚雨。但就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心愛的人卻被別人奪走。這該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葉舒本身就並不是一個好演員,甚至在夜深人靜時也會看著自己床邊的景浩淚流滿面,可她仍在繼續隱瞞,她在演一場最難的戲,她的人生。
她和我對視了一眼,我明顯察覺在她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睛深處,有著一個洶涌澎湃的大海,我好像有點不認識她似的,這是我們相隔三年後第一次正式見面。說是閨蜜,也很好笑,只是口頭上說說,而暗地裡,卻總是相避。我們變得越來越陌生,也越來越成長。她曾經告訴我,她好像有點冷漠了,這是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起碼在這次聚會之前。
沖著李老師的面子,她還是沒有缺席,但她終於堅持不住了,一個再好的演員,都有心,她的內心,在洪水的沖擊下,倒塌了。
她向我微笑著,拉開門,走了。我慢慢地起身,站在ktv白色大理石反光地面上,看著她如何踉踉蹌蹌地走出去,我也該明白,這便是沉默人生就此改變的一個開始。我追了上去,靜靜地跟在後面。我怕她太傷心,又怕她太絕情。我始終記得她的微笑,但身份和地位,拉長了我們倆的距離,彷彿咫尺,則在天涯。
沒帶傘,雨姍姍來遲。
她放慢了腳步,似乎在等我。「我很好,沒事。」她顫抖地說。似乎想讓我就此駐足。我也停留在原地,等著她漸漸在視線里消褪。
我很納悶,自己為什麼要這么死纏爛打,都已經不再是從前了。現在的她是我的上司,她是星旗國際的分公司老總,而我,卻是她手下一個矮層上班族。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她在訓斥和發號施令的時候,怎麼可能沒有看見在下面閃著淚光的我。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也還好,她難過時我不會莫名難過了。
「騰拉底你好,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騰拉底是網上的一個朋友,是一個書里夾著的一張紙條上寫著的,這幾個月,他總會幫我解答我困惑的事情。
「我盡量回答。」電腦屏幕上閃爍著暖心的對話框。
「我有很多朋友,曾經我們一起愉快地沒心沒肺大笑,但現在,她們好像變成了我不認識的另一個人。她們是失憶了嗎?」
「是的,她們失憶了,得了一種絕症,容易對過去的事情有所遺忘,甚至忘得一干二凈,雲淡風輕。」
「她們會永遠這樣嗎?」
「會的,我們都會的。這種絕症是無法治癒的,再多的錢也沒用的。」
「那究竟是為什麼呢?我也會得絕症嗎?我會死嗎?」
「會。而且會很痛苦。」
「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很抱歉。等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我嘆了一口氣,正准備離開電腦趴在床上的時候,對話框又彈出來了。
「靜月,別太害怕,別太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
「恩。」
又是一個難眠之夜,我總在想,以後我得了這種絕症了,是不是會變得像葉舒一樣冷漠呢。吃下幾片安眠葯後,腦子里的畫面漸漸淡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2.匿名信
鬧鍾准時響了,7月早晨的陽光,暖暖地照進這間不那麼溫暖的屋子,滿滿的陽光清香,揉揉惺忪的幻眼,我以為今天可以這樣暖暖地過去,可我頃刻間明白,我離上班遲到還差一個烤麵包的時間。騎上電動車,風馳電掣地拉出一道風刀。當我坐到辦公桌時,面前的主管已經鐵青著面孔,站在我面前。我已經預知到了我未來的命運。「恭喜你,你成功獲得遲到王的稱號,這個月30天您已經遲到了19天了,您現在可以去前台填一下辭職信。」這句話對於我來說等於晴天霹靂,除了這家公司,我真的就只能成為一個無業遊民了,我也不知道我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該怎麼去面對這一切,我也想過那個比我大三歲的閨蜜兼留級同學,但我跟她的距離也不是三年這么近的。脆弱的內心終於在不經意間崩塌了,我擦了下眼角的淚,准備在無數人的漠視下,拿好那盆仙人球,抱著准備走向櫃台。
「她繼續留在公司。」冰冷的聲音從我後面傳來,抖動著這冰封的空氣。我知道這是葉舒對我的照顧,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開心不起來。我重新抱著仙人球坐到了辦公椅上,打開計算機,史迪奇刷的一下便從屏幕映入眼簾,我看著主管哭笑不得的表情,笑得格外燦爛。
辦公室很少有人注意到我,憑借我這一臉的雀斑的臉,完全沒有了十八歲女孩應有的形象。但今天,自從葉舒施令後,全辦公室沸沸揚揚地,他們在討論著有關這個看似農村女孩的醜女的奇跡。
我在辦公文件之間穿梭,不停地在打電話和eml聯系客戶,只是弄點簡單的客戶引進,
枯燥無聊的工作時間,無休無止,我一直在盯著時間表,一分一秒地流失,只是沒有聲音。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葉舒會讓我這種廢柴留下來,浪費公司形象。只是覺得挺感激她的,但不知道她的內心到底是怎樣的,還跟我曾經一起在床單上塗鴉時承諾的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時一樣嗎,我不明白,離別為什麼是要演戲。
就在這慢慢的思考中,被一聲熟悉的咆哮震醒了。「徐靜月,你的信!」我在一片恍惚中抬頭,看著一個熟悉的輪廓走到我面前,啪地一聲放了一個白色的小卡紙似的東西在我桌上。好一會,我才緩過來,再次睜開朦朧的睡眼,抓住桌上的白色小東西,慢慢看,才發現,這是一封沒有寄信人的信,我也不清楚在通訊這么發達的年代,還有誰會使用這么古老的通訊方式,而且沒有寄信人的信,我無法想像這該是怎樣荒唐的一件事。
信封里,裝著一張斑駁的黃色信紙,上面沒有字,我拿出來,一探究竟,卻發現,新的背後,有著幾個大大的字「夢幻馨城底」,沒有署名。我大概了解信得格式,經驗告訴我,這並不是信,只是一個極其簡短的小留言。我似懂非懂地接受了這封並不是信的信。
在這個世界裡,能給我寫信的人,除了父母,況也不多了,我沒有朋友,至少現在是這樣。葉舒也只是認為我太可憐,同情心作怪罷了,除了葉舒,我在這個繁華的崇明島,並不認識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我在網路上搜索著有關「夢幻馨城底」的一切,但都是些沒用的類似廣告的答案,面前這封信,和電腦螢幕上閃爍的客戶圖標,我瞬間明白了什麼事情才最重要,抓起滑鼠,在鍵盤上風速般地開始打字回復客戶,這種動動手指頭就能拿工資的事情,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職業,這種夢寐以求,是在未看見中午那盤不知道名字的大雜飯前的想法,唯一值得高興的,便是每天的大雜飯都在變換。
下班的時間總是令人興奮的,我迅速地抓起桌上的文件夾,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跑出了這間公司的大門。正准備掏出鑰匙發動電動車,突然覺得有些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去做。准備跑回去,就撞見在門口與主管詳談的葉舒,我和她對視了一眼,我輕輕地說,謝謝。她對我微笑,一瞬間過後,又變得面孔鐵青。我悄悄地進去,准備拿走那封被遺忘了的匿名信,但我拿起信的一瞬間,我隱隱約約覺得,這封信有什麼怪異,像是被人拆開過,不只是我。但一切又同原來一模一樣,只是一種直覺,我並不覺得一切和原來有什麼不同,也許是一種較真實的錯覺。
月光冷冷地,騎著電驢,感受著一天余熱後的清風洗禮,放鬆地享受這恬靜的夜晚時分,一個人在她越喜歡的時間里,總喜歡走得慢一點。我幻想有一杯酒,一杯清風,一杯月光,一杯好心情,一杯心之所向,我能慢慢地睡去,不再醒來。
可我最終還是回家了,最終還是要面對這並不美好的一切,面對這間不那麼大的小租房,面對這不那麼溫暖的冷被窩,面對這總是滴水的水龍頭,面對7月燥熱吐息後的余熱。可隔著窗,我也能看見太陽,隔著一塊破碎玻璃,我能看見7月零星點綴的夜空。「夢幻馨城底」,又在哪呢,思緒不斷地在我腦海里閃過,像電影一樣地,慢慢地放映。我不記得我好像是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名字,只是很熟悉,也許是從前吧,我有過很傷心的記憶,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不記得了,我有過曾經的靈魂,只是不知何處安放。我也想過問騰拉底,但一切都沒有音訊,騰拉底對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只選擇沉默。我很害怕自己得了騰拉底所說的絕症了,看著昨天的自己慢慢消失痕跡,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會不會很痛苦呢?
放開疲憊一天的身心,把這封匿名信放在一個畫著頑皮史迪奇的小盒子里,這裡面放著很多對我很重要的東西,包括第一次掉過的牙齒,包括第一次畫過的畸形爸爸,包括寫過的第一封信,很多很多,爬滿了時間的痕跡。我總是對第一次的事情有所珍惜,所以才會覺得她們彌足珍貴,但這種一文不值的情誼,總不會被人輕易記起,我從未忘記。
安眠葯還是一如既往地來到了我的面前,拉好窗簾,鎖好房門,脫掉工作服,露出自己潔白的身軀,並不像外表開上去那麼野蠻,倒有點清新,僅僅是在我看來。鑽進被熱水袋暖熱了的被窩,抱著自己,感受著黑夜的寂靜。一片朦朧中,我開始了,深夜的熟睡。
輕輕地,我醒了,但面前卻格外地清晰,只是覺得清晰,但仍只有一片白色的刺眼的光,我向前走,似乎這並不是我熟悉的小卧室,我到了一個虛幻的地方,我只是向前走,不回頭,有時候自己也不知道何處是前方,只是跟著白光走,哪裡會有方向,哪裡會有止境。我並不感覺太勞累,只是隱隱約約地感覺前面有個和我差不多高的人,周圍都有聲音了,似乎是水,叮鈴的聲音,如我全是夢幻。空氣中隱隱約約傳出一句話,「夢幻馨城底」,這個令我抓耳撓腮的一個詞,我往前面走去,但似乎一切都破碎了,光沒有了,人影消散了,我的世界,暗淡下來,我停住了,在一片寂靜中,驚醒。
原來一切都是夢境,我向窗外望去,又是美好愜意的一天,這間小房子所處,正在一個聲音交匯處的死角,除了太大的聲音,我都無法聽見,還有陽光,只有初陽,這也算是一種幸運吧。在我享受著暖暖清晨的時候,我似乎又意識到,這是又要遲到的一天,於是一下子就准備翻起身,抓衣服和牛奶,但今天是星期六這件事情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我下意識地安靜下來,站到床上,抓起衣服開始蹦蹦跳跳地自嗨,慶祝這終於不用遲到的,不那麼美好的假期。
窗外飄進來一個小東西。我驚訝地拆開這封信,「夢幻馨城底」,一個熟悉的名詞,映入眼簾。窗外卻只有郵差,匆匆路過,偶爾幾聲汽車的鳴笛聲,劃破這黎明的寂靜。
3.抉擇
不上班的早晨,總是那麼美好,把疑惑放在一旁,背著小書包,去流浪。世界那麼大,沒錢去看完,這是我發自肺腑的聲音。七月快要走了,我生命中最燦爛的時間段,就要結束了,我打算獨自一人去旅行,距離不長不短,時間不緊不慢,陽光不熱不冷,微風不清不燥。
只是一個小相機,一雙運動鞋,一頂長檐帽,搭上十七路公交車,路過小巷,路過大街,路過鏡湖,路過花田,我不知道該去哪,只是想去那,一個我曾經未到的地方。總是對新事物充滿好奇感,包括一些陌生人。塞上粉色小耳機,點開音樂播放器,純音樂恰到好處,彷彿是夏天的情書,我,翩然而來。
我在半途,下了車,陽光不那麼烈,我還能抬頭看看天空。充滿愛情的崇明島,我深愛,也錯過。我似乎聞到了海風的味道,雖然這里並不靠近大海,只是有種咸鹹淡淡的感覺,在我心裡醞釀。天是藍色,和海一個顏色,我想看海,想去尋找屬於我的那隻扇貝,傳說對著扇貝輕聲說話,它會回答。
我到這里來,並不是欣賞風景,只是想一個人好好地享受這靜謐的日子,騰拉底喜歡靜謐,我也喜歡,他說,靜謐能讓人產生幻想,幻想自己的一生,幻想自己能有所大為,幻想自己心愛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幻想有一天我們總會相見。
坐在一片空地上,看著天空,陽光還好。我似乎回想起了小時候村裡的那個神秘的詛咒,正因為這個詛咒,才導致爸媽離我而去。但隨著封建迷信思想的漸漸褪去,他們最終還是接納了我。我被上了一把愛的枷鎖,此生不能有美滿的愛情故事,自從說要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青松消失後,我更加堅信了這個該死的詛咒,這輩子我註定為自己而活著,我曾歇斯底里地問過自己人生意義,才會發現自己輸的是多麼徹底,我是多麼的冷漠無情。
有些事,過去了就好了,一切過去了的,都會成為親切的懷念,國文老師教會我的,就只有這可憐的一句了,但足矣我,受用終身。我翻開手機里的照片,和著風,翻開了昔日光陰的種種。曾經青松消失後,我寫過很多留言,如今看著這些留言截圖,一股青澀的味道在我心裡盪漾,從此我再也不相信誓言,再也不許願,再也不看流星,再也不輕易去愛。還好我在這個世界裡並不寂寞,我有父母,有很多願望。
思緒切換得很快,我就這么一直望著天空,太陽耀光開始刺眼,七月流火似乎在慢慢逼近,我只好起身,關掉曾經的記憶。時間在慢慢流逝,似乎歸家的時間也已經到了,任憑我再貪玩,也不能與時間為伴。可是在我正准備沿著原路歸家時,路卻難以分辨。來的時候因為有公交車,沒太注意,才發現自己正處於岔路口的抉擇之處。我沿著其中一條靜靜地走,旁邊有樹林,全是大片綠,和我初來時一樣美麗,我並沒有做太多的考慮,便開始義無反顧地走下去,管他是對與錯,管他至於非,都是我選的一條,我總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就像十六歲那年,家裡人都還是很排斥我的時候,我毅然決然地准備了去縣城裡參加考試,擺脫這農村生活的困境。那年擺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和一個有錢的農村小伙結婚,過著農村小婦人的生活;另一條,是我自己認為的要做的對的事情,雖然家裡人只給了我一條死路,只強迫我能嫁人他們能拿彩禮錢,這也是我這輩子,最難以忘懷的事情。雖然現在我並不怪我父母,可在那時,我因為偷偷想溜出去參加區縣的專業考試,考試成功了就能拿到超額獎學金,並且可以去到大城市裡過上好日子。我實在不甘心,有太害怕,所以有一天晚上,我從樓上翻出去的時候,害怕到小聲哭泣。作為一個本來就沒有念過幾年書,全是靠自己看書學知識的人,一想到我的一生,也許不會有所改變,也許我這樣一走就再也回不去了,也許就要去當地的春樓當小姐,我害怕得一路走,一路哭。可誰也不知道,就是這樣一個脆弱的小女孩,竟然能完成她的夢想,當我踏上離開農村的路時,我高興得再次一路走一路哭,我是個脆弱的人,再沒回過家,沒聯系過爸爸媽媽,再沒見過面。夜晚我也幻想,一個沒有家的孩子,最愛想像,我並不恨我的家人,也許他們也早已忘記有過這樣一個孩子,他們都可能認為我在春樓搔首弄姿,委曲求全,為了謀生,迫不得已。
之後我便來到了大城市裡的一所高級中學,也同樣是在這里,遇見了留級三年的葉舒,她是我在這個大城市裡第一個好朋友,她告訴我有關愛情,我很害怕,她因為愛情,變了。以前說愛著,現在只愛過。我也從此,越來越不相信愛情,我種仙人球,帶刺,心帶刺,才能習慣這個世界。我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抉擇,本來就這么敏感,感覺不再愛,就應該不再愛。
感覺要走下去,就繼續走下去,最終,能到達心中的陸地。
可這次卻沒能如我所願,這條路似乎很遙遠,越往越走不到邊,但我仍堅定不移地走著,這條路很舒服,我總覺得這兩行綠色叢林間的路深處,總有一個什麼東西在等待著我,很重要。似乎曾經那條鄉村小路上,總有美好生活在等著我,這次也同樣不例外。太陽射不進來,綠葉只是翠綠,不反光,天看不見了,只能看見縫隙。
「夢幻馨城底」一個破舊的路牌映入眼簾。我以為這只是一個惡作劇,一個錯誤的假路牌,但越往前走,就越能聞到海風的味道,不咸不淡,清風送爽。我心懷忐忑地往前走,綠樹漸漸窸窣了,我有些害怕,但不願回頭。在一陣海浪聲中,我來到了一處有很多礁石的海灘,我很驚訝。
面前的告示牌上,寫著「歡迎來到夢幻馨城底」,我大概明白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惡作劇了,我想到了最近收到的幾封匿名信,感到越來越發慌,總覺得這一切都太玄幻,都太不真實。我往前走,卻發現,這是一座海涯,我跪在涯邊上,向下探頭,碰巧浪花濺我一臉,我很驚訝都害怕地向下看,海很深,很急,浪花是白色,騰飛如龍。我縮回頭,我突然覺得後面有什麼不對勁,才發現有個人,她拿著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她戴著帽子和口罩,但我仍感覺很熟悉。她指了指下面,我看著她那把刀就這么嵌入我的脖子,我感到了肌肉斷裂的疼痛,我下意識地想反抗,卻無能為力,我想吼出來,卻失聲。她逼我下去,我的身軀不受控制,我一步步地移動,我的靈魂也在一次次地反抗,我知道掉下去,就只能與這個世界說再見,我有淚,她步步為營,最終在我最後一次反抗後,我掉下了海涯,浪花濺洗著我身軀,脖子上的疼痛感更加劇烈,我聞到了空氣中的血分子的味道,眼淚是苦的,我的眼睛黯淡了,最終,我在一片黑暗中,消失不見。
我猛然地睜開眼,旁邊是剛才休息的草地,手機屏幕還亮著,還是有關他的留言,風還是在吹,只有陽光的味道,太陽刺眼,考得炙熱。又是一場夢,時間已是深午,太陽正熱,我拍了拍身上的青草,向前方陰蔽的天地狂奔,手很酸,眼很花,但我還是驚奇地發現了一個公交車站,我站在那裡,等一輛車,等一縷風,想一個夢。那個人是誰呢?這只是個不普通的夢,我騙自己,踏上了回家的車,收獲一天的好心情,寫下一天的日記,不知道夢,才是故事應該開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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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咚咚咚…
有人嗎?
快開門啊
咚咚咚…
…
沐婉晴隱隱約約聽到門外有人敲門,但是又聽不太真切。
自從戰亂以來,黎江這座小鎮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大早上有人敲門確實奇怪。
沐婉晴推開門,一陣寒風吹來,不禁讓人哆嗦。
有沒有人啊
咚咚咚
…
聽聲音是位女子,敲門聲很急促。
沐婉晴剛打開門,她的父親也出來了。
只見門外的女子扶著一位男子,神態凝重,剛打開門就沖到屋中,木婉晴的父親接過男子,順勢把他放到床上。
女子稱與男子是兄妹關系,因為戰亂流落至此,並交待一定好好照顧她的哥哥。
說完就留下十兩銀子,稱三日之內自己會再次回來,然後就急沖沖的走了。
沐婉晴自幼喪母,父親在鎮上開了個小醫館,從小跟著父親上山采葯的她也略懂一些醫術,平時便在醫館幫著父親。
沐婉晴留下來幫男子清理傷口。
男子右邊胸口中了槍傷,傷勢應該不輕,但是目前來看基本上傷情穩定了。
看男子的面容還算清秀,雖然頭發和衣服都又亂又臟,看得出來,男子有一股不凡的氣質…
男子迷迷糊糊睡了一天,總是忽冷忽熱,沐婉晴也不敢走開,貼身照顧了一天。
「水…」
半夜,男子才算清醒過來,口中虛弱的喊著「水…」
沐婉晴趕緊倒了杯水扶著男子送到了嘴邊。
是姑娘一直在照顧我嗎?
之前一直覺得昏昏沉沉,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說著就把手舉到沐婉晴面前
奇怪,公子是如何得知我不會說話呢?
沐婉晴並不是生來不會說話,因為十歲那年生病影響到了發音,加上家境貧寒,沒有及時醫治,便不怎麼說話了。
沐婉晴心裡奇怪,但也沒多想,就拿手就在男子手中寫下自己的名字。
「沐、婉、晴」
男子輕聲念著婉晴的名字,說道:
我叫楊景天,我現在眼睛因為被炮火傷到,還有點模糊
我現在迫不及待想要眼睛早點好起來,因為我同樣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姑娘的面容
沐婉晴扶著他躺好,讓他好好休息,便走出房門。
(二)
這一夜沐婉晴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睡去,她仔細回憶楊景天的話,輾轉反側…
楊景天的傷勢恢復的很好,眼睛也能看見了,現在雖然是春天,但是天氣一直還很嚴寒。
今天倒是難得的好天氣,楊景天身體也覺得好多了,便要求沐婉晴陪他出去走走。
楊景天看著沐婉晴動情的說:
婉晴,你有恩於我,我楊景天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我…我想娶姑娘為妻。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沐婉晴其實也對楊景天暗生情愫,只是突然就要娶她,沐婉晴還有點不知如何回答。
楊景天把她擁入懷中,輕聲說道,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沐婉晴嬌羞的把頭埋進楊景天的胸口,對於這個男人,她居然沒有一點抵抗力,可能,不知不覺中,她也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吧。
傍晚時分他們才回去,剛到巷子口就看到沐婉晴家中有很多穿著黑衣手拿武器的人,沐婉晴遠遠看到父親慘死家中的場景。
想要叫卻叫不出來,驚嚇過度的她被楊景天捂著嘴巴拖走了。
黎江小鎮因為戰亂死了很多人,沐婉晴以為父親是被強盜所害。
只有楊景天知道,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三)
楊景天是一名將軍,這次是帶兵出征討伐賊寇,因為一次戰爭遭遇埋伏死裡逃生,如今自己落難被人所救,已經心懷感激,如今又害的恩人家破人亡,更是愧疚…
於是楊景天決定帶著沐婉晴回到營帳隨軍出行。
沐婉晴傷心不已,如今家破人亡,自己無處生存,又無依無靠,之前把楊景天交給他們的女子說好三日之內回來,卻一直不見蹤影,估計也已經遇害。
於是決定跟隨楊景天一起,他去哪沐婉晴便跟去哪。
他們似乎已經做好了生死相依的准備。
沐婉晴到了營帳才知道楊景天的真實身份,更在心中增加了一絲敬佩之情。
楊景天對這場仗志在必得,若不是遭人算計,早就凱旋而歸,如今他重回戰場,更是勇猛。
和敵軍激戰了一天一夜就大獲全勝。
楊景天打完才覺得身體越來越弱,頭腦也有些昏沉,喝了慶功酒以後便拖著疲憊得身體來到沐婉晴的營帳。
沐婉晴見他滿身疲憊心疼不已,楊景天本來就有些疲累,又喝了點酒便直接在沐婉晴床邊躺下了。
沐婉晴端來熱水幫楊景天擦拭身體,楊景天捂著胸口對沐婉晴說:
婉晴,我這里,好痛
那語氣聽起來竟有點像撒嬌,還投著可愛。
婉晴小心的幫他解開衣服
果然,楊景天之前的傷口有點出血。
沐婉晴幫他包紮好傷口,看著眼前這個對她極其溫柔的男人,想著最近發生的種種,眼淚不由得掉了下來。
楊景天把她拉入懷中,溫柔的摸著她的頭發,對著沐婉晴的耳邊輕聲說道:
好了,好了,婉晴乖,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
在沒遇到沐婉晴之前,楊景天在戰場上是出了名的不怕死,常常令敵人聞風喪膽。
但是從今天起,楊景天不再是當初那個勇者無畏的將軍了,他變得膽小,惜命了。
因為他有了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他想好好活著,想陪著她做很多很多美好的事。
(四)
楊景天把沐婉晴帶回來家中,他緊緊的拉著沐婉晴的手,在所有家人和僕人的注視下,走到房中。
沐婉晴感受著楊景天手心的溫度和他帶給她的安全感,彷彿楊景天已經用行動告訴了所有人:
這是我的女人,沒有人敢動她分毫!
沐婉晴欣喜於楊景天對她的偏愛,但是楊家畢竟是個大家族,怎麼會允許楊景天不明不白的帶一個女子進門。
況且,楊家早就和李家提出聯姻的想法,李家和楊家本就是兩大世家,聯姻是強強聯合,李家自然同意。
如今楊景天要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楊家自然不會同意。
沐婉晴也明白自己配不上楊景天,能呆在他的身邊已經很開心了,怎麼敢還有別的奢求呢。
楊景天心疼的對她說:
婉晴,在我心中,只有一個妻子,就是你,我只愛你一個人,相信我,我一定會說服我的家人接受你。
婉晴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一笑,拿他的手比劃: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楊景天溫柔的吻了她,淪陷在沐婉晴的溫柔和善解人意里。
同時楊景天也請了名醫來給沐婉晴看嗓子。
沐婉晴只是因為嗓音有問題,一直沒在說話了,其實只要好好醫治還是能夠開口說話的。
楊景天回到家中,邊忙著處理家中事宜偶爾才來到沐婉晴處短暫相處,這段時間,沐婉晴便安心醫治嗓子。
楊景天把沐婉晴安排在一處偏院,環境倒也清凈,沐婉晴沒事便侍弄侍弄花草打發時間,偶爾也能聽到僕人竊竊私語,對她的議論。
但沐婉晴並不在乎,因為她現在只在乎一個人,便是楊景天,其他的對她來說,並不十分在乎了。
(五)
楊景天是家中長子,婚姻大事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況且他心裡明白,和李家聯姻於楊家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只是現在他心有所愛,另娶她人實在是對沐婉晴不公平,他陷入了深深地自責卻又無能為力之中。
楊景天最終向父親妥協,三日之後迎娶李家小姐李嫣然。
李嫣然是李家正室所生,是李家的掌上明珠,家中三位哥哥,只有這一個妹妹,從小到大,集萬千寵愛。
楊景天無力改變這個結局,只能借酒澆愁。
他醉醺醺的來到沐婉晴處。
沐婉晴得到名醫醫治,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一聽到楊景天的開門聲就趕緊跑過去。
此時,她又緊張又局促,想要開口又怕唐突,最終,她緩緩開口叫了聲:
景天!
楊景天溫柔的看著沐婉晴,屋內蠟燭發出暖暖的黃光,照在婉晴嬌羞的臉上,窗外小風吹來,好像把人都吹的醉了。
屋內異常的安靜。
楊景天一把抱起沐婉晴,徑直走到床前把她放下,不等沐婉晴開口就吻了上去。
今天的楊景天不似往日那般溫柔,他很很的吮吸著沐婉晴的唇,有些粗魯卻很深情…
清晨沐婉晴早早的就醒了,她躺在楊景天的懷中,既幸福又害怕,幸福來得太突然,她總覺得好像一場夢一樣。
夢很美,卻總覺得不太真實。
楊景天醒來輕吻了一下沐婉晴的額頭,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輕聲說道:
昨晚…有沒有弄疼你
你…你已經很溫柔了…沐婉晴抱著楊景天把頭埋進他的胸膛。
婉晴,我和李家小姐…
沒等楊景天說完,沐婉晴就開口說道
景天,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能遇見你,愛上你,我已經覺得很幸運了,怎麼敢再去奢求什麼呢。
你是楊家長子,身負家庭重任,你有你的難處,我都知道的。
楊景天也抱緊了沐婉晴,心中更是覺得虧欠。
楊景天一邊欣喜沐婉晴嗓子痊癒一邊動情的說:
如果不是因為你不顧女兒家的清白,用自己的身子為我取暖,當日身負重傷的我那還有命活到今天。
是我楊景天虧欠你的。
沐婉晴沒有說話,其實她早就有所疑慮,她只是照顧了楊景天幾日,但也是受人所託,是醫者本份。
今日聽得楊景天這樣說,她更加確定真正救楊景天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她人。
她又想起送楊景天來的那位女子,說不定就是她,但是當時約好三日回來,日期到了卻始終不見那位女子。
沐婉晴猜想那位女子也早已遇害,不然怎會失約。
最終沐婉晴也沒有把疑慮說出來,她貪婪的享受著楊景天的愛和幸福,她也不想打破這份美好。
(六)
楊景天新婚當夜並沒有碰李家小姐,那李家小姐倒也是一位可人,新婚當夜出現這種情況,她如何忍受的了。
只是她表面上不在乎的樣子,暗地裡早就對沐婉晴心生恨意。
次日她便去到沐婉晴處,雖然她壓根沒把沐婉晴這個女人放在眼裡,但畢竟自己的丈夫喜歡她,她也是要來宣揚一下自己的主權地位的。
沐婉晴見到有人過來,心中也猜到一二。
李嫣然進來一眼也沒看沐婉晴就坐了下來。
青兒,給夫人倒茶。
青兒是沐婉晴的貼身丫鬟,說是丫鬟,其實沐婉晴也是拿她當妹妹看待,青兒倒也用心,對沐婉晴的出身從不議論,反而格外用心服侍。
不用了,我坐一會就走。
李嫣然說道
沐婉晴你到底是楊景天領回來不清不楚的女人,如今你跟著他卻也是無名無份,說不定等楊景天看膩了,就不要你了。
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憑你再怎麼被他喜愛,也永遠撼動不了我在楊家的地位。
時刻記住你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要清楚。
說完李嫣然就走了,沐婉晴愣在原地,黯然神傷…
那李家小姐來到楊府倒也規規矩矩,家事也打理的井井有條,楊景天對她也漸漸有了好感。
快到端午節了,楊府里倒也熱鬧非凡,自從楊景天聽從父親的話和李家小姐結婚以後,楊父也就沒有找沐婉晴的麻煩了。
只是他們迫切的想抱孫子的願望還沒實現。
趁著端午佳節,大家高興,都喝的暈暈乎乎,李嫣然也樂得和楊景天小酌了幾杯。
此時沐婉晴一個人在房間獃獃地看著月色。
楊父是不允許她出現在那樣的場合的,她明白,也不怪,因為楊景天告訴她,他很快就會抽身過來陪她。
可能是今夜太開心了,也可能是喝了太多酒,楊景天已經神志不清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第二天,楊景天揉揉眼睛,竟然發現李家小姐在他懷中,他有些慌亂了,但很快又鎮定下來,他知道,他們是夫妻,李嫣然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他不能一直辜負她。
李嫣然醒來看見楊景天也醒了,說道
景天,透還疼嗎
昨夜你吐了,還總說頭疼,還…還折磨了我一夜。
楊景天拍拍她的頭,我起床了,你再睡會。
然後就趕到沐婉晴處
沐婉晴昨夜等了很久不見楊景天過來,便一個人睡了。
她本來是想告訴楊景天她懷孕了這個好消息的,卻最後一夜無眠。
婉晴
楊景天來到沐婉晴床邊
對不起,我昨天…我昨天沒有來,我喝酒了…喝了很多,沒有意識了…
我昨夜…昨夜在嫣然那裡歇下了…
沐婉晴半天沒有說話。
她看著楊景天緊張的樣子緩緩說道
應該的,她是你的妻子…應該的…
其實沐婉晴已經很難過了,但是她有什麼理由哭泣呢,自己無名無份,李嫣然本就是楊景天的妻子,一切不都是理所應當的嗎。
沐婉晴卑微的愛著楊景天,但是這份愛卻讓她越來越壓抑,她漸漸對這樣的日子有些疲累了,但她又無力改變。
(七)
不久之後李嫣然也懷孕了。
可能是都懷孕了,李嫣然對沐婉晴也比以往好了許多。
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經常和沐婉晴分享。
一日晌午,李嫣然到沐婉晴處小坐,覺得有些餓了,就讓沐婉晴幫她做碗粥來。
聽景天說,婉晴你的廚藝不錯,雖然你現在也有孕在身,但我實在饞得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一次。
沐婉晴怎麼好拒絕呢,那李家小姐倒是真餓了,吃了整整一大碗才走。
誰知道,沐婉晴睡了個午覺就聽見李嫣然見紅的消息。
她趕緊跑到李嫣然那裡看看。
誰知道剛過去,楊父就命人把沐婉晴押起來了。
楊景天說
父親事情還沒弄明白,你怎麼能怎麼對待婉晴呢。
楊父大怒
你沒聽大夫怎麼說的嗎,嫣然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動了胎氣,還好醫治的早,不然孩子都保不住了,你還替她辯解。
沐婉晴大概明白了什麼,忙說
嫣然是來過我這里吃過粥,粥是廚房做的,我也吃過了,沒問題的,不信…不信你問青兒。
這時青兒也被帶過來了,她哭哭啼啼說道
不是我們小姐做的不是我們小姐做的…
楊父問了廚房,廚房沒有問題,他本來就對沐婉晴的存在不滿,覺得是楊家恥辱,此事又關系他的孫子,他自然格外重視。
她又命人檢查食材和房間。
不一會有人就拿著一包東西過來,醫生檢查證實確是動胎氣的葯。
楊景天問道
哪裡找到的。
僕人回答
在沐婉晴小姐的首飾盒裡發現的。
沐婉晴愣住了,連忙看向楊景天,楊景天雖然相信是沐婉晴做的,但證據在此,他也只能說要好好調查此事。
楊景天的父親要將沐婉晴送入大牢,楊景天堅決不同意,但是總要給父親和李嫣然一個交代。
他將沐婉晴禁足房間直到李嫣然順利產子。
沐婉晴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她百口莫辯。
夜晚楊景天陪在李嫣然身邊,他忽然恍惚了,覺得真真假假他也不太能清楚明白了。
看著李嫣然憔悴的樣子,他心亂如麻…
李嫣然情緒穩定身體也無大礙的時候楊景天才抽空去找沐婉晴。
楊景天沒有第一時間來見她,沐婉晴大概心中也明白,他並不十分信她。
景天,嫣然身體怎麼樣了
沐婉晴見楊景天來了,趕緊開口問道
沒什麼大礙了,你…你還好吧
我沒事…我沒事
…
楊景天在沐婉晴處沒坐多久就要走了
臨走前沐婉晴到底還是問了楊景天
景天,你信我嗎,我從沒有對嫣然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你信我嗎
楊景天沉默了一會說
婉晴,我知道你的為人,可是父親並不知道,就算我有心袒護,可…
總之,我也有我的無奈,你也有孕在身,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多想。
沐婉晴看著楊景天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緩過神來,她知道,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
可能她並不適合這種高門大院,規規矩矩總是讓人不那麼自在。
她喜歡的生活一直是自由自在的,在山野的小宅子里,養養花種種草,過著相夫教子的日子。
無拘無束,逍遙自在。
可是現在,她像一朵離開枝頭的花兒一樣,漸漸沒有了水分,快要枯萎。
她不知道的是,後面還有更大的打擊。
(八)
沐婉晴的身體越來越沉重,離生產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這天李嫣然突然來看她,還說要給沐婉晴帶來一位故相識。
沐婉晴仔細想想自己哪裡還有什麼故人,再說就算有,李嫣然怎麼會認識呢。
然後只見一個女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模樣動人,卻又有股英氣。
沐婉晴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她。
婉晴姑娘,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那姑娘問道
沐婉晴搖搖頭
那姑娘又說
當日我們約好三日以後我來把人帶走,可是我身陷困境沒有及時赴約,等我去找你們的時候,你們已經不知所蹤了。
沐婉晴眉頭一緊
差點沒有站穩
姑娘你是…你是…
李嫣然冷笑道
沒錯,她就是真正救景天的人,而你,一直在欺騙景天的感情。
沐婉晴突然覺得天旋地轉
這時候,楊景天突然出現
婉晴,這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就楊景天的人是當時楊景天繳費頭頭的妹妹,宋玉瓊,宋玉瓊救了楊景天卻又害怕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總是在他手心比劃。
宋玉瓊救楊景天期間一直在躲避哥哥的搜查,不得已才把楊景天藏在沐婉晴處,可是自己還是被哥哥找到。
哥哥把她關在家中,她不得已才失約。
楊景天覺得自己被騙了,怒火沖天
任沐婉晴如何解釋都不聽。
其實沐婉晴又有什麼錯呢
她怎麼知道事情的真相是這樣呢,等她懷疑自己可能不是真正救楊景天的人的時候,他們已經相愛了,是誰救的,又有什麼關系呢。
楊景天質問沐婉晴
是不是你設計好的,你騙我,騙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騙我的感情…
沐婉晴心如死和灰
你還是不信我
你讓我如何信你
楊景天大聲說道
沐婉晴擦乾眼淚轉身離開
好,那我走就是了,這里本就不屬於我
楊景天想要挽留卻被李嫣然攔住
景天,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上次,還想害我腹中胎兒…
楊景天看著沐婉晴的背影,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沒了方向…
後記
沐婉晴回到了黎江小鎮,回到了家中,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不久後她生下一個女兒取名樂嫣,而她也繼續父親生前的事,繼續開醫館。
一晃時間三年過去了,樂嫣也越發可愛聰明。
這天醫館來了一位男子
沐婉晴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
婉晴,你還好嗎
時隔三年,再見楊景天,沐婉晴感慨萬千。
我還好,你…你呢
我不好,從你走後,我一直都不好。
楊景天說,楊家被人陷害,家道中落,李家不顧情面倒踩一腳,沐婉晴走後沒多久李嫣然就流產了,最後自己也和李嫣然和離了。
至於宋玉瓊,楊景天感恩在心,只有感激之情,而沐婉晴卻在他的心上,像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生命里。
婉晴,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沒有護你周全
我…我始終放不下你
沐婉晴又何嘗不是
怎麼也恨不起來,反而也是時時刻刻記掛著楊景天。
楊景天離開了楊家,他知道沐婉晴喜歡過什麼樣的日子。
所以他不顧一切的來尋找她。
這一次,他在也不會讓她逃走了
…
❼ 有部小說 一個男主角是能預知未來 一個男主角是能看到過去
明明是《邪能警察》
❽ 急求!!!讓人看完就想大哭的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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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的美妙之處在於它用了兩個殺人故事套起來,一樁意外如何毀掉人生,不管你多麼努力,命運就是如此安排,人生啊,就像正午的酒,你早上起來,神清氣爽,可是不到中午,你就把全天的酒都喝完了,這就是正午酒。
4.愛麗絲·門羅《熊從山那邊來》
我 在很多場合跟人講過這個故事,得到的結果都很好。很少有人主動去看門羅的小說,因為寫的復雜,看不懂,很悶,種種原因讓他們放棄了閱讀門羅。《熊從山那邊 來》是個典型門羅故事。大概是說,一對老夫妻,妻子突然老年痴呆,丈夫只得把她送到養老院去,每周去陪她。可是她慢慢地失憶了,不再記得丈夫了,更麻煩的 是,妻子突然愛上了養老院的另一位老先生。她恍如少女,因為戀愛而開心。她的丈夫非常痛苦,不僅因為深愛的妻子愛上了別人,也是因為她竟然忘記了他。這時 候,與妻子熱戀的老先生的太太不滿意了,想把丈夫從養老院接出來,阻礙他們的戀情。丈夫著急了,決定與這位老先生的太太談一談,請她不要接走自己丈夫,讓 妻子和他繼續快樂的在養老院生活。
那天她的丈夫和他的妻子,兩個奇怪的人在屋子裡聊了 聊。這位妻子非常怪,提出了一個交換,如果丈夫可以和她約會,那她就不把自己的丈夫接走。丈夫鬱郁離去,一直在考慮,最後他決定答應她的要求。就在答應之 前,他去養老院看自己的妻子,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妻子因為老年痴呆,竟然突然忘記了與自己熱戀的老先生,又記起自己的丈夫來了。
這只是個人生的瑣碎故事,卻被門羅寫的波瀾壯闊,關於疾病,衰老和愛情,日常生活里的驚心動魄,好看極了。
5.馬爾克斯《禮拜二午睡時刻》
我 曾反反復復讀過《禮拜二午睡時刻》,這是本短篇小說集子,裡面我最喜歡的就是與書同名的《禮拜二午睡時刻》。馬爾克斯寫的真好呀,一個炎熱的小鎮上闖入了 一個小偷,被人打死了。小偷的母親坐火車來到鎮上領屍體,一言不發,就像沒有歉意也沒有哀傷,關於貧賤的尊嚴、炎熱的天氣、倔強的傲慢,我喜歡它超過了喜 歡《百年孤獨》。
就像馬爾克斯在《上校無人來信》中寫的到的,窮途末路,沒有飯可吃的時候,人吃什麼呢?
適合年輕人看的小說
1..塞林格《逮香蕉魚的好日子》
如 果不加節制,我會把塞林格的《九故事》直接寫上來。這本書里的九個故事,每篇都是一流的短小說,最後再加一篇塞林格的《破碎故事之心》,那麼我的 Top10就完整了。我是如此的喜歡塞林格到了不理性的地步,早先的時候我最喜歡《愛和凄楚,獻給艾絲美》,這個故事就是凍雨夜的小火苗,濕冷而溫暖。後 來我看了幾遍後,發現我還是更喜歡《逮香蕉魚的好日子》,不分高下,就是單純的更喜歡。
《逮香蕉魚的好日子》講的是一個時髦的姑娘帶著從戰場回來的未婚夫度假的故事,兩人感情正好。故事一開始,就是電話鈴響了很久,幾乎快要掛掉的時候,姑娘才接 電話——她不是那種電話一響就慌慌張張接起來的女孩,而是那種要等指甲油快乾的時候,才慢吞吞接電話的人。我十分喜歡這個細節,它是標准塞林格式的。
電話是姑娘的母親打來的,關心女兒的假期,問她和未婚夫還好嗎?剛從戰場回來的人好像都很奇怪——女孩漫不經心,就說很好,母親擔心他們度假時,未婚夫還帶著一支槍,女孩叫她別擔心,一切都挺好的,不是嗎?未婚夫從戰場上活了下來,美好的生活即將開始。
這時未婚夫正在沙灘上,遇到了一個小男孩,他的母親似乎玩去了,留他在沙灘上。未婚夫與男孩說話,告訴他今天天氣真好,是逮香蕉魚的好日子,男孩問什麼是香蕉魚啊,未婚夫說就是一種長得像香蕉的魚。兩人聊了很久,男孩真的相信有香蕉魚的存在。
兩人分手後,未婚夫上樓,對准自己的頭開槍自殺了。
我喜歡這個故事是因為它從未寫過人要帶著傷痛生活,而如此冰冷地展示了這個主題,塞林格又忍不住諷刺了男人和女人之間交流的不可能,關於美好的生活假象,試圖構建只有孩子的世界的野心。是啊,人多孤獨呀,我們寒暄,聊天,遞給彼此一支煙。沒人知道,這幅皮囊下,有一顆破碎的,正在哭泣的心。
2.奧康納《好人難尋》
奧康納就是教科書級別的作家,她寫的短篇,每篇的結構都精巧合格,打一百分!其中以《好人難尋》最完美,按照標題,裡面寫如何將一個“好人”老太太推向地獄的故事。
這 位老太與兒子全家想要開車出門到佛羅里達旅行,她自認是個好人,得體又優雅,批評兒媳婦的著裝隨意。她想要是出了車禍,人家看到她的屍體時也知道她是位優 雅的老太太。旅途中她一路喋喋不休,欺騙孫子路途所經過的某幢古宅有藏寶,兒子為滿足孩子的好奇心,驅車前往卻在崎嶇土路上翻車。老太太假裝受傷,想勉於 責難。這時他們一家遇上劫匪,老太太驚呼曾在報紙上見過這劫匪並叫出他的名字。這一舉動讓全家死於槍口之下。在老太太被殺之前,她反復跟劫匪訴說,我知道 你是個“好人”,並勸說歹徒祈禱。歹徒三槍殺掉她之後說:“她會成為一個好人的,如果每分鍾都有人朝她開槍的話。”
這實在太好笑了,好笑得有點像科恩的電影,奧康納所寫的角色,大多都是自認虔誠,手持上帝訓誡的偽善者。他們在日常生活里僱傭黑人,又暗地裡鄙視他們沒有邏輯,好吃懶做。他們行“善”,又為惡所控。
這種復雜與曖昧直接戳痛讀者——你的偽善一毛錢都不值。這也回答了一個哲學問題,什麼是惡,惡就是沒有善。畢竟奧康納可是個愛生氣的女人,她是那種為了一件事生氣,就要生氣一輩子的女人。
熱門的短篇小說
01.福克納《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
免 不了要談到福克納,他和海明威像是一對死對頭。海明威說他是個南方的鄉巴佬,福克納說海明威:“人們不知道他使用過一個需要讀者去查詞典的字。”——海明 威老師引以為傲的簡潔、有力的寫法,被福克納說成沒文化,他回應:“可憐的福克納。他真的以為巨大的感情需要巨大的字?”
福 克納寫短篇少,長篇多,但是這篇《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寫得好看極了,在美國南北戰爭後的南方小鎮,鎮上有個老處女,她就是愛米麗小姐,大家提起她都 覺得古怪極了,她從不出門,從不納稅,納稅官上門催繳,她說,她的家族從不繳稅,這曾是他們的地方。是的,在南方,森嚴的等級制度和種族隔離,讓愛米麗小 姐變成了這樣一個人。她年輕時,有機會像正常女孩一樣戀愛結婚,但變化的時代和不肯變化的家族阻止了她。在她父親過世後,她就變成了古怪的老處女。可就在 這時,她愛上了一個包工頭,也是個北方人,這對她來說是了不起的進步,畢竟,她可是南方貴族的小姐。可是包工頭無意與她結婚,鎮上的人發現當鐵路修完,他 就消失了,感嘆愛米麗小姐真的要一輩子當老處女了。40年後,愛米麗小姐過世,人們撬開她宅子的大門,發現包工頭並沒有消失,而是被愛米麗小姐毒死了,屍 體就存放在愛米麗小姐的床上,結婚的用具齊全,全是新的,愛米麗小姐每晚都在這里睡覺。
02.羅貝托·波拉尼奧 《地球上最後的夜晚》
推薦波拉尼奧的短篇小說其實很困難,他的短篇小說情節很少,很難說有完整的故事,但閱讀這本短篇小說確實是為我帶來了全新的閱讀體驗。與其說是體驗,不如說是震撼來的直接。波拉尼奧以《2666》而著名,他的短篇小說很少被人提起。
這 本短篇小說,雖然是獨立成篇,但是主角好像都是一個人(也許就是作家本人),隨父親旅行的少年,給著名作家寫信的未成名作家,一個心碎的女人的男性好友。 他描寫了很多夜晚,就像是世界到了盡頭,月光之下也無新事——但他講故事的語氣實在太迷人了。書中有一段,寫男人和女人開車,女人的丈夫似乎超車過去了, 他們倆停了車,“車子停靠在路邊了。我打開了車門,下車。天還沒全黑,但已經不是白天。我周圍的土地、公路兩側的山丘,已經是深黃色,我從未見過的深黃。彷彿那亮色(不是亮光,而是顏色)滿載著我不知道的什麼東西,但很有可能是永恆的什麼。”
波拉尼奧寫的是什麼呢,是地球上最後一個夜晚,是世界盡頭的永恆呀。
03.海明威《在異鄉》
海 明威應該有更多短篇入選的,比如《白象似的群山》、《一個干凈明亮的地方》。但是我偏愛《在異鄉》,裡面寫一個在戰爭中受傷的大兵在米蘭接受治療,在醫院 里遇到了幾個同樣受傷的上校,堅稱男人不應該結婚,他怒氣沖沖地說,“不該,就是不該。即便一個人註定要失去一切,至少不該使自己落到要失掉那一切的地 步。他不該使自己陷入那種境地。他應當去找不會喪失的東西。”後來才發現,他的妻子生肺炎死掉,上校的悲痛全變成了對命運的憤怒。這個大兵不知道是不是應 該憤怒,對戰爭,對命運,對所有的一切,他只是隱隱地感受到了哀傷。
他 走在寒冷的米蘭,深秋時分,華燈初上,沿街看看櫥窗很愜意。店門外掛著許多野味:雪花灑在狐狸的捲毛上,寒風吹起蓬鬆的尾巴;掏空內臟的僵硬的鹿沉甸甸地 吊著;一串串小鳥在風中飄搖,羽毛翻舞著。這是一個很冷的秋天,風從山岡上吹來。他路過一座橋,遇到了賣栗子的小販,把買的熱栗子放進大衣口袋,暖著手。
似乎沒什麼不對勁,但是一切都對勁,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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