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人嗎短篇小說
A. 列夫·托爾斯泰的短篇小說(文章)
給你找全來了.
自傳性三部曲《童年》、《少年》、《青年》
短篇小說《塞瓦斯托波爾故事集》
中篇小說《哥薩克》
中篇小說《一個地主的早晨》
中篇小說《波利庫什卡》
長篇歷史小說《戰爭與和平》
長篇小說《安娜.卡列尼娜》
《懺悔錄》
「人民戲劇」:《黑暗的勢力》、《教育的果實》、《活屍》等
中篇小說:《伊凡.伊里奇之死》、《克萊采奏鳴曲》
長篇小說《復活》
我從眾多的文字里為你找出了他的作品,,累
《現代人》雜志上陸續發表《童年》、《少年》和《塞瓦斯托波爾故事》等小說
創辦《亞斯納亞·波利亞納》教育雜志
從1863年起他以6年時間寫成巨著《戰爭與和平》。
《安娜·卡列尼娜》
《復活》
《哈澤—穆拉特》
《我不能沉默》
《塞瓦斯托波爾故事》
《伐林》
《襲擊》
《四個發展時期》,但沒有寫成
《昨天的故事》
《一個地主的早晨》(1856)
《哥薩克》(1853~1863,這是原計劃中的上半部,下半部沒有寫成)
《家庭幸福》
《兩個驃騎兵》(1856)寫父子兩代人
《三死>
《啟蒙讀本》
《一個受傳染的家庭戲劇
《光在黑暗中發亮》
《偽息券》(1911)則接近《黑暗的勢力》的主題
《舞會之後》
中短篇小說《伊凡·伊里奇之死》(1884~1886)、《克萊采奏鳴曲》(1891)、《魔鬼》(1911)、《謝爾蓋神父》(1912)和《舞會之後》
,《霍爾斯托密爾》
《為什麼?》
長篇小說《復活》(1889~1899)是托爾斯泰晚年的代表作
《民間故事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1882~1886)、《天國在您心中》(1890~1893)和《當代的奴隸制》(1899~1900)等文指出資本主義制度實即奴隸制,
在1905年革命的時期,他宣稱自願充當「從事農業的一億人民的辯護士」,寫了《論俄國的社會運動》、《深重的罪孽》、《致農民的論土地的信》(均1905)等文,認為革命的根本問題是土地問題。而在《關於莫斯科的調查》(1882)、《唯一的手段》(1901)、《論俄國革命的意義》(1906)和《究竟該怎麼辦?》(1906)等文中還陳述城市下層的貧困境況和工人的沉重勞動。此外還有一些反對侵略戰爭和軍國主義的文章。這些論文同樣有其消極面,如否定一切國家、一切暴力,幻想人們的團結,鼓吹愛的作用和自我修身等。
。《論莎士比亞及其戲劇》
。《莫泊桑文集序》
《人們為什麼寫作》(1851)肯定文學的崇高使命
;《在俄羅斯文學愛好者協會上的講話》(1859)反對暴露文學
70年代未,托爾斯泰的世界觀發生巨變,寫成《懺悔錄》(1879一1882)。80年代創作:劇本《黑暗的勢力》(1886)、《教育的果實》(1891),中篇小說《魔鬼》(1911)、《伊凡•伊里奇之死》(1886)、《克萊采奏鳴曲》(1891)、《哈澤•穆拉特》(1886~1904);短篇小說《舞會之後》(1903),特別是 1889~1899年創作的長篇小說《復活》是他長期思想、藝術探索的總結,也是對俄國社會批判最全面深刻、有力的一部著作,成為世界文學不朽名著之一。
找得好累
《戰爭與和平》《一個地主的早晨》《琉森》《三死》《家庭幸福》《哥薩克》《懺悔錄》劇本《黑暗的勢力》《教育的果實》中篇小說《魔鬼》《伊凡·伊里奇之死》《克萊采奏鳴曲》《哈澤·穆拉特》短篇小說《舞會之後》《復活》《童年》《少年》《塞瓦斯托波爾故事》《亞斯納亞·波利亞納》《安娜·卡列尼娜》《懺悔錄》《我的信仰是什麼?》《我不能沉默》《論飢荒》《哈澤—穆拉特》《致沙皇及其助手們》《昨天的故事》《少年》《青年》《四個發展時期》但沒有寫成 《襲擊》《伐林》《塞瓦斯托波爾故事》《一個地主的早晨》《家庭幸福》《哥薩克》《兩個驃騎兵》《阿爾別特》《三死》《田園詩》但沒有寫成《吉洪和瑪蘭尼婭》但沒有寫成 《波里庫什卡》《啟蒙讀本》《一個受傳染的家庭》《黑暗的勢力》《教育的果實》《偽息券》《民間故事》。《教條神學研究》《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天國在您心中》《當代的奴隸制》《論飢荒》《可怕的問題》《飢荒抑或不是飢荒》《論俄國的社會運動》《深重的罪孽》《致農民的論土地的信》《關於莫斯科的調查》《唯一的手段》《論俄國革命的意義》《究竟該怎麼辦?》《莫泊桑文集序》《什麼是藝術?》。《論莎士比亞及其戲劇》
回答者: 來濱金 - 秀才 三級 10-13 21:22
《兩個驃騎兵》
《家庭的幸福》
《克魯采爾奏鳴曲》
《魔鬼》
《謝爾基神父》
《舞會之後》
這些.都可以在網上查到原文。
回答者: 夢憶の薰 - 見習魔法師 二級 10-13 21:23
《窮人》
漁夫的妻子桑娜坐在火爐旁補一張破帆,屋外寒風呼嘯,洶涌澎湃的海浪拍擊著海岸,濺起一陣陣浪花,海上正起著風暴,外面又黑又冷,在這間漁家的小屋裡卻溫暖而舒適,地掃得乾乾凈凈,爐子里的火還沒有熄,食具在擱板上閃閃發亮,在掛著白色帳子的床上,五個孩子正在海風呼嘯聲中安靜地睡著,丈夫清早駕著小船出海,這時候還沒有回來,桑娜聽著波濤的轟鳴和狂風的怒吼,感到心驚肉跳。
古老的鍾嘶啞地敲了十下、十一下……始終不見丈夫回來,桑娜沉思著:丈夫不顧惜身體,冒著寒冷和風暴出去打魚,她自己也從早到晚地幹活,可是還只能勉強填飽肚子,孩子們沒有鞋穿,不論冬夏都光著腳跑來跑去,吃的是黑麵包,菜只有魚,不過,感謝上帝,孩子們都還健康,沒有什麼可抱怨的,桑娜傾聽著風暴的聲音,「他現在在哪兒?上帝啊,保佑他,救救他,開開恩吧。」她一面自言自語,一面畫著十字。
睡覺還早,桑娜站起身來,把一塊很厚的圍巾包在頭上,點亮馬燈,走出門去,她想看看燈塔上的燈是不是亮著,丈夫的小船能不能望見,可是海面上什麼也看不見,風掀起她的圍巾,卷著被刮斷的什麼東西敲打著鄰居小屋的門,桑娜想起了她傍晚就想去探望的那個生病的女鄰居,「沒有一個人照顧她啊」,桑娜一邊想,一邊敲了敲門,她側著耳朵聽,沒有人答應。
「寡婦的日子真困難啊」桑娜站在門口想「孩子雖然不算多——只有兩個,可是全靠她一個人張羅,如今又加上病,唉,寡婦的日子真難過啊,進去看看吧。」
桑娜一次又一次地敲門,仍舊沒有人答應。
「喂,西蒙」桑娜喊了一聲,心想,莫不是出什麼事了,她猛地推開門。
屋子裡沒有生爐子,又潮濕又陰冷,桑娜舉起馬燈,想看看病人在什麼地方,首先投入眼簾的是對著門放著的一張床,床上仰面躺著她的女鄰居,她一動不動,只有死人才是這副模樣,桑娜把馬燈舉得更近些,不錯,是西蒙,她頭往後仰著,冰冷發青的臉上顯出死的寧靜,一隻蒼白僵硬的手,像要抓住什麼東西似的,從稻草鋪上垂下來,就在這死去的母親旁邊,睡著兩個很小的孩子,都是卷頭發,胖臉蛋,身上蓋著舊衣服,蜷縮著身子,兩個淺黃頭發的小腦袋緊緊地靠在一起,顯然,母親在臨死的時候,拿自己的衣服蓋在他們身上,還用舊頭巾包住他們的小腳,孩子的呼吸均勻而平靜,他們睡得又香又甜。
桑娜用頭巾裹住睡著的孩子,把他們抱回家裡,她的心跳得很厲害,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她覺得非這樣做不可。
回到家裡,她把這兩個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讓他們同自己的孩子睡在一起,又連忙把帳子拉好,她臉色蒼白,神情激動,她忐忑不安地想:「他會說什麼呢?這是鬧著玩的嗎?自己的五個孩子已經夠他受的了,……是他來啦?……不,還沒來……為什麼把他們抱過來啊?……他會揍我的,那也活該,我自作自受……恩,揍我一頓也好。」
門吱嘎一聲,彷彿有人進來了,桑娜一驚,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沒有人,上帝,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如今叫我怎麼對他說呢?……」桑娜沉思著,久久地坐在床前。
門突然開了,一股清新的海風沖進屋子,魁梧黧黑的漁夫拖著濕淋淋的撕破了的漁網,一邊走進來,一邊說:「嘿,我回來了,桑娜。」
「哦,是你」桑娜站起來,不敢抬起眼睛看他。
「瞧,這樣的夜晚,真可怕。」
「是啊是啊,天氣壞透了,哦,魚打得怎麼樣?」
「糟糕,真糟糕,什麼也沒有打到,還把網給撕破了,倒霉,倒霉,天氣可真厲害,我簡直記不起幾時有過這樣的夜晚了,還談得上什麼打魚,謝謝上帝,總算活著回來啦……我不在,你在家裡做些什麼呢?」
漁夫說著,把網拖進屋裡,坐在爐子旁邊。
「我?」桑娜臉色發白,說:「我嘛……縫縫補補……風吼得這么凶,真叫人害怕,我可替你擔心呢。」
「是啊是啊」丈夫喃喃地說,「這天氣真是活見鬼,可是你有什麼辦法呢?」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
「你知道嗎?」桑娜說,「咱們的鄰居西蒙死了。」
「哦,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死的,大概是昨天,唉,她死得好慘哪,兩個孩子都在她身邊,睡著了。他們那麼小……一個還不會說話,另一個剛會爬……」桑娜沉默了。
漁夫皺起眉,他的臉色變得嚴肅,憂慮。「恩,是個問題」他搔搔後腦勺說:「恩,你看怎麼辦?得把他們抱來,同死人呆在一起怎麼行?哦,我們,我們總能熬過去的,快去,別等他們醒來。」
但桑娜坐著一動不動。
「你怎麼啦,不願意嗎?你怎麼啦,桑娜?」
「你瞧,他們在這里啦」桑娜拉開了帳子。「哦,桑娜,你幹得真不錯,是的,你做得對,我也是這么想的,我還以為你不會同意」漁夫一邊看向西蒙的兩個孩子,一邊對桑娜說。
「老天,在你還沒有回來之前,我在發抖。」
「怕什麼呢,桑娜?」
「怕你回來看到我這么做會生氣,甚至還會揍我一頓!謝天謝地,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此時此刻,桑娜終於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但馬上又愁眉不展了。「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呢?你的負擔本來就已經很重了。」
漁夫也跟著嘆了口氣:「是啊是啊,可還能怎麼辦?你不也是嘛!要照顧七個孩子呢。」
桑娜不言語了,漁夫起身胡亂嚼了幾口黑麵包,就疲憊地睡去了。 桑娜聽著丈夫的鼾聲,無可奈何的走到火爐旁,一邊思考著明天的日子,一邊烘烤著丈夫的濕衣裳。
第二天一早,桑娜就把漁夫出海的所有用具以及食物准備好了,然後象往常一樣,在丈夫走出家門以後,她開始了一天的勞作,洗洗涮涮,縫縫補補,侍弄著小院里的一切活計。
孩子們也都起來了,大孩子已經懂得幫桑娜打理家務和照看弟妹,這時他們幾個孩子正圍著西蒙的兩個孩子好奇的問這問那:
「媽媽媽媽,他們為什麼在我們家裡?」
「他們是誰?」
「是西蒙阿姨的孩子,這你不知道嗎?」
「西蒙阿姨呢,她出門去了嗎?」
「媽媽,他們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閉嘴,我們的飯還不夠吃呢!」
桑娜在一旁聽著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吵鬧,心裡很煩,但還是耐著性子溫和地說:「西蒙阿姨死了,我們得收留她的孩子,我們必須這樣做,沒有別的辦法,現在他們就是我們家裡的人了,和我們一樣吃飯穿衣和睡覺,一切都和我們一樣,聽我說,孩子們,我們的日子更艱難了,我有些不知所措,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大孩子走過來關切的說:「別擔心,媽媽,我們還有爸爸呢,弟弟妹妹還有我,我們都會幫你的,我們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其他的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不聲不響了,他們都懂得了母親的心思,就各自走開去玩了。
午飯時候,桑娜把一塊黑麵包切成片,每個孩子都分到了一塊,然後謊稱自己已經吃過就自顧忙碌去了。
她得想辦法弄到別的什麼吃的東西來喂西蒙的兩個孩子,因為他們還很小,硬硬的黑麵包恐怕不行,可除了黑麵包,還有什麼可以吃呢?對,幸虧還有魚,桑娜連忙走向擱板,結果發現盤子里的魚僅剩下了骨刺,「哦,上帝,怎麼會這樣?」
由於一連幾天的海風暴,漁夫出海不但艱辛,而且一點收獲也沒有,家裡已經快斷炊了,正在桑娜站著發呆的時候,忽然傳來漁夫的叫嚷聲由遠及近:「桑娜,桑娜——快點,快點出來幫忙」
桑娜反應過來,一下子沖了出去,原來這次漁夫滿載而歸,海風暴終於停息了,「感謝上帝,我們有吃的東西了!桑娜,這下你該高興了,不要愁眉苦臉的啦,嘿——孩子們,都給我出來,懶傢伙們,看看我給你們帶回了什麼」漁夫的臉上洋溢著多日不見的欣喜笑容,桑娜也高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管動手往屋裡抬著東西,然後手腳麻利的開始忙活上了……
上帝保佑,明天,不,明天的明天以及所有的以後的日子都會象現在這樣!西蒙,你可以放心了!我們的日子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回答者: JIAONJ - 試用期 一級 10-14 20:46
我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只為這兩分
回答者: 夢幻帥弟子 - 初學弟子 一級 10-16 18:08
《兩個驃騎兵》《安娜·卡列寧娜》
《家庭的幸福》克魯采爾奏鳴曲》《魔鬼》《謝爾基神父》《舞會之後》
B. 短篇小說
「夏枚娜。」這名字已經在楊天梓的心理埋藏了很久很久,只是一直都是不敢再說不出口的。只是夏枚娜的名字浮起在他的心裡的時候總是會有美好、幸福、心酸、悲傷……或許都是別人說的那樣了心裡很復雜了。
A
夏枚娜和楊天梓的認識是在漫畫社認識的。漫畫社是大學里人組織的一個社團活動的,而夏枚娜則是這個社團的社長了。楊天梓也是一個很愛好漫畫的人,一直也是可以做出一些很好的圖畫來的。
夏枚娜的別楊天梓震撼的正是楊天梓的才華,她一次次看到了他的作品的展出。那些都是那麼的完美了,那樣的與眾不同的了。一見到這些的時候,她就愛上了,也甚至愛上了楊天梓這個人了。人人都說要是在一個人的大學時代都找不到一個男女朋友的話,那麼他或她簡直就是浪費了他(她)所謂的大學了。也或許是有點因為這個,夏枚娜就一直愛戀和愛著時常來幫她的這個高大的男孩了。
她也是一有機會就是請他出去吃飯什麼的,說是作為了他幫助她的報酬的了。開始的時候,他還是一味地借口著走開了。其實他也是感覺的到她對他的情意了,不知道是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會喜歡上自己的喜悅還是來地太早了的不敢相信了。總之他一直告訴自己說這是個幻覺而已了。她是他的社長,她是個極品的美女,也是個才女的人物的了。
愛,是一種相處了就之後的感情的結晶了。說不上什麼和什麼的,或許是彼此認識了彼此也可以彼此相信了或者是彼此都是那樣的陌生的。其實他知道他早也是愛上了他的社長——夏枚娜。
楊天梓的手機突然在他上課的時候振動了起來。
一看是夏枚娜打來的,他就悄悄地底下了頭到桌子下。
「喂?!」
「你怎麼現在才接啊?我打了很久啦。」
「我在上課啊……」
「再過十分鍾你就下課了吧,馬上到我們以前常去的的停心湖邊等我啊!不許遲到!」
「啊??」可是還有一節課啊,只是他說不出口後面的一句了,「哦!」反正他為了她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的逃課的了。這里的學習學不學都是差不多的,還好他總是可以在考試的時候考好就是的了。
到了停心湖的時候,夏枚娜早已經在那裡了。穿著一件漂亮地白色連衣裙,上面有一些簡單的圖案,頭發也是斜斜地紮成一捆甚是可愛與美麗著。像是美麗的雨後彩虹,給他這個炎熱的夏天帶來的不可思議的清爽了。
「嘿!」楊天梓走過去的時候,打招呼說。夏枚娜本來是看著湖面的,聽到了後頭的叫聲就急忙回了過頭了。
「啊……來啦!又逃課了?」看了看楊天梓,「你笑什麼啊??」
「不……不是。」楊天梓本沒有怎麼笑的,可是經她的一說就笑了出來,「平時沒有見過你穿裙子的,挺特別的也挺好看的。」
「是嗎?」夏枚娜,卻認真地看著楊天梓說,「這是給你穿的啊!」
楊天梓笑臉收攏了,他感覺地到她說的是真的。
他記得他對她說過了他要看到他的女朋友的話,一定是會在夏天的,一定是要看著她穿著漂亮的裙子,一定會抱起她喊出她是他的女朋友的了。
「你不是覺得我不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吧?」
「啊……啊,當然不是了。」楊天梓感覺了全身的不聽指揮似要幸福地癱倒在地上了,「這是真的?」
「真的,難道你不喜歡我?」
「喜歡,喜歡……」一頓氣就抱起了夏枚娜,轉了幾圈,大叫了起來,「夏枚娜,我愛你!夏枚娜,我愛你!夏枚娜,我愛你!夏枚娜,我愛你!」
好像沒有什麼難為情的了,可能是太幸福了,只是太幸福了掩埋了這樣的一份不安定罷了。夏枚娜下是一朵開放在了楊天梓懷抱里的鮮花一樣,一樣的美麗,一樣的耀眼。難為情的是幾個不好意思看見了又不好意思地假裝著繞路走過的人。
B
每個星期的總有一個夜晚,他們總是要到那個停心湖邊,等到天黑,等到所有的燈都亮起。他們會靜靜地躺在湖邊的一個小斜草坡上,偶爾他會為她准備一朵鮮花或者是什麼零食。然後兩個躺在那裡,看著人的走過,看著湖面的安靜隨著月色的飄盪。他們在這里無所不談,笑聲淹沒了這個城市裡的太喧囂,偶爾汽鳴偶爾的人聲叫賣。
他總是會把自己的手臂給她做枕頭,他說要給她的是他所有的浪漫。
後來,他真的做到了。
他為了她畫了一頁一頁地漫畫,是他和她的相逢和相愛著。那天他給了許多這些個的圖畫,她笑的開心地說不出話了,只是把一個長長的吻送給了他。她為了這些的漫畫配上了日期和對話,長長地,美麗的。這一份愛情的記錄,看起來永遠是那麼的美麗。即使那些有些誇張的畫面,即使那些搞笑的畫面,即使那些不現實的願望。她感覺到了和他在一起,她會是他的一個公主,她會是一個永遠被他呵護的灰姑娘。
C
那一天,她畢業了。
「我只是愛過的浪漫,其實我更愛他的錢。」
這是她離開他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像沒有什麼的理由像是開始她剛開始對他說她喜歡他一樣的了。那時的他是幸福的說不出話,此時只是他難過的說不出來到了。看著她提起她的黑色的包包,看著她小心翼翼地遞過來一整本「他和她的漫畫愛情」。看著她垂下的長長披肩的頭發,蓬亂地像是了他的煩惱一樣散落著。看著她牽起了年老的他的手,看著她不多說一句的走開,看著她走上他黑色的小轎車。
她不會回來了。
分手在她愛夠了他的浪漫,選擇了他的錢上?
「噌」
愛情慢話散落一地,隨風飄散了。
D
「夏枚娜……」
一陣苦一陣的甜了,楊天梓的心理復雜到了極點。閉上眼睛,依稀地在夢了可以觸及他愛過女人的發香,隱約著感覺她躺在他手心的溫度。悲傷地為了彼此的難過的哭泣過的淚水灑在了月亮下他們相愛過的地方。只是那裡只是剩下了他一個人了,她走了,沒有再回來。也許她說的那句就是她對他愛情的全部。
「我只是愛過的浪漫,其實我更愛他的錢」
C. 嘿,我這個人500字作文
導語:嘿,大家都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彼此自我介紹下吧。下面是我整理的嘿,我這個人500字作文匯總,歡迎各位過來閱讀和借鑒。
嘿,我這個人作文500字【1】
我,一雙明亮的眼睛,一張稚氣未退的瓜子臉,平坦的前額,粉紅的臉蛋,烏黑的頭發。不時露出兩排長得不規則的牙齒。這就是我,一個可愛又活潑的我,一個調皮又大意的我,一個有著變色龍一樣本領的我。想知道我的故事嗎?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天,剛放學,我就急忙打開電視機,全神貫注地看了起來,一會兒哥哥也回來了,一見我在看電視,便罵了起來,可我卻若無其事。一會兒哥哥也經不起誘惑看了起來。正當他們看得起勁時,爸爸媽媽也回來了,我一看見爸爸媽媽回來了,迅速把遙控器扔到哥哥那邊。爸爸見我倆在看電視,便發起火來。我趕忙辯護自己是無罪的。起初,爸爸還不相信,一看哥哥面前的遙控器,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哥哥揍了一頓。正當哥哥生氣時,我暗自偷笑。哥哥當了我的替罪羊,我又逃過了一劫。不一會兒,我覺得自己良心過不去,就悄悄來到爸爸跟前,干起了活兒。晚上,爸爸還誇我是個勤勞的孩子。我才偷偷吸了口涼氣,又吐了吐舌頭也隨爸爸笑了起來。
乖巧,我是當屬第一,不信,你就聽聽下面的故事吧。媽媽生病時,我一個服侍媽媽,一會兒給媽媽倒水,一會取葯,一會兒端湯……把媽媽服侍得非常周到,媽媽直誇我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可是我一出家門就不一樣了。一天,我和幾個好朋友齊心協力,搭了個小帳篷,誰知,剛剛過上“幸福生活”。那群小霸王又來搗亂。我拆掉了帳篷、破壞了她們的家園,我一怒之下,拿起石頭,抄起一根大棒便追向他們。我一會兒來一個“天女散花”(亂撒石子),一會兒又來一個“棒打惡狗”,把那群小霸王嚇得都躲很,一看見我便喊:“那個‘辣椒’又來了。”
嘿,我這個人作文500字【2】
我長的一般,面部最大的特點就是眼睛很大,聽媽媽說我小時候是吃了很多的核桃眼睛才這么大的。爸爸媽媽經常說我是個“假小子”,這一點也不過分。
我走路的時候像個男生,崇拜李連傑,成龍,喜歡看武打片,鬼片,干什麼事都很粗心,經常丟三落四的,和誰說話都愛大大咧咧,和好朋友在路上走也像男生一樣搭肩膀。
我十分討厭穿裙子,也不喜歡穿帶花的服裝,因為我覺得那種服裝很不適合我這樣的人穿,媽媽給我買的裙子我都不穿,在學校,同學們都很少看我穿裙子,除非是被逼無奈。我非常喜歡穿休閑服,因為穿著休閑服使我感覺很炫、很酷、很自在。
吃飯的時候,我總是端著飯碗,坐在小凳子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電視節目都演完了,大家也都吃完了,就我還坐在凳子上慢慢吞吞的吃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吃飯的時候總是覺得很脹,吃不下。而到吃零食的時候,確實另一個樣子,像那些巧克力,瓜子,餅干,鴨梨等等之類的零食,我都是來者不拒,一下子就能給吃光。這也許是我不長高的原因吧。
聽人說,女孩子要淑女一點,我可不是這樣的`,開心時就哈哈大笑,傷心時就哇哇大哭,生氣時就愛發牛脾氣。有時候,我也會想我會不會是投錯了胎。
嘿,我這個人作文500字【3】
有一次的六一兒童節,我要表演古箏、口風琴、還有跳舞。我很高興,因為我很喜歡在舞台上展現我的風采。
那天,我很自信,因為這個舞台對我已經很熟悉了。可是,在那時我快要表演古箏的時候,問題出現了;原來媽媽沒把古箏帶來。當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馬上就要出場了,此時此刻,媽媽和陳老師都很著急,突然想起跟我一起表演的同學帶來了。媽媽和陳老師急匆匆的去向那位同學的媽媽把琴借來了,這時我們才鬆了一口氣。
表演開始了,我彈的是《戰台風》,我等主持人說好了,我不緊不慢的走到台中間,老師和媽媽幫我抬古箏,我自己搬凳子,擺好了之後我先向評委鞠一個躬,在坐下去有節奏的彈起來,身體隨著音樂動,我越彈越歡快,把評委們都拋在後腦勺了。直到彈完了,才發現我是在舞台上,下了台的時候,我蒙了。
我在廁所裡面換好了衣服,馬上就開始表演口風琴了。我們都吹的特別整齊,只不過都很擠,很快的幾分鍾,就吹完了,又要急急忙忙的准備下一個節目了。
這樣的來回折騰我已經很累了,不過我很開心。最後的節目我一定要努力,我在心裡給自己助威;鄭晰月,加油!加油!加油!
今天的比賽結束了,雖然我表演三個節目很累,但是我在這次的活動中,得到了離我遙遠的自信。
嘿,我這個人作文500字【4】
我是一個讀書迷,因為讀書可以增長知識,也給我帶來了無限樂趣。從而,我也在閱讀上鬧了不少笑話。
自我二年級開始,我就迷上了閱讀。就在那時侯,我也開始鬧起了笑話。在一次數學課,我覺得特別枯燥。因此,我就想出了這樣一個念頭_看書吧!但是,我向來都是好學生,怎能違反紀律呢?可現在確實好悶啊…… 我想了大半天,終於作出了一個決定,還是看書吧。於是,我就偷偷地從書包里拿出作文書,津津有味的看著。大概過了十分鍾,老師突然叫起了我的名字,說:“請你說出公式吧。”就這樣,我漫不經心地說了出來。話音剛落,同學們都捧腹大笑。原來,我把作文書的句子背了出來。這時,老師也抿著嘴笑了。
自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開小差。然而,笑話也越鬧越大了。記得星期天,媽媽帶我到書店看書。來到書店,映入我眼簾的是五花八門的作文書。我迫不及待地選起自己喜愛的書看起來。六點了,媽媽拉著我准備回家。當我走到店門時,“地”的一聲響了。噢,我還沒把書“物歸原主”還一直看著書。而那些售貨員都把目光投向我身上,他們還以為我要偷書呢……
自起,看書漸漸地容入了我的生活。因為,閱讀的確可以使我增長知識,的確可以給我帶來無限樂趣。
嘿,我這個人作文500字【5】
一雙小小的眼睛,淡淡的眉毛,高挺的鼻樑,淡紅的嘴唇,我就是一個貪玩、貪睡、貪吃的一個女孩子。你們一定認為我很胖,不!那就大錯特錯了,我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麼也吃不胖。大家想認識我嗎?
我是一個音樂愛好者,總喜歡哼上幾句,在家中,自己關在房間里,開著電腦放著音樂盡情地唱。媽媽總是讓我學習語數英三科,所以我只能在音樂課上實現我的願望,別人都無精打采,而我把腰板挺了起來,聽老師唱,然後學著老師唱,我在看電視劇《愛在春天》時,裡面的歌手唱起歌,我是那麼投入,那麼像,對唱歌是那麼痴迷。
我愛看書,家裡的書數不勝數,因為家裡的書全都看過了,為了開拓視野,只能求爺爺星期六帶我去新華書店看書,我翻開書本,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我看得津津有味,連家也不想回了。有一次,我在房間看書,為了不被打擾,就直接把門反鎖了,媽媽一直在敲門叫我去吃飯,我沒發現,看完書才出去吃飯。
我也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一個女孩子,我回到家想下午要帶考試捲去外婆家,在一個大中午我一直在想這件事,要去外婆家匆匆就走了,卷子都沒帶去,我就是這么粗心大意。
你們喜歡粗心大意、愛看書、愛唱歌的我嗎?
D. 短篇小說 奴命
第一節 星空之子
這一望無際的廢墟就是我的家園,我在這里生,我在這是長大,但我從未見過我真正的父母。聽人說,他們來自星空,當初像扔垃圾一樣把我扔下就走了。
後來,我是被人撿養的。聽說,我本來是活不了的,當時是我的養母看我可憐,看在她家裡也還擠得出喂養我的口食,才不顧一切收養了我。
因此,在這好幾口人的人家裡,除了我的養母和比我還小一點的妹妹,在其他人面前,我很不受待見。但我愛著他們,特別是我的養母和妹妹。
在這里我們得以生存,不得不說還得感謝這一望無際的大垃圾山。平日除僅有的學習外,我們主要的樂趣就是各種垃圾的發現和處理。又或者是各種沒有人性的待見甚至死亡。
在這垃圾的天上,有一輪巨大的車輪,當然是長的像車輪。聽人說,上得去上面,將會永生或者是永世翻身。
對此有許多人同我有一樣的期望,但是去追的人基本上都死了。即使如此,我也如死去的人去時那樣的堅信著自己是不會死的。何況,我還要帶上我的妹妹。
思維走到這,我默默的埋下了頭。在去之前我會為我前去的死了的哥哥們,兄弟們默哀三分鍾!
「六哥,你在發什麼呆呢?」迎面走來的是我的妹妹。六哥是我在家排第六的稱謂。她也一直這么叫我。
經常都穿得破破爛爛的我們,在今天為明天的的永別穿上了對比起平日來還不錯點的衣服。
我說 「大概是激動了吧!想事呢!」
我在垃圾上跳了下來又說「你今天真好看!」
她淡漠的說「好看有什麼用,應該是明天就死了?」
對於死,在今天,我第一次發現她是如此的淡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強裝的,但至少掩飾的比我好。
我兩步跳了過去,用手輕輕的堵住了她的小嘴。我說「你別亂說,我不喜歡你說話沒有感情的樣子。」
我話脫口,在微弱的光下,在灰沉沉的空氣里,我似看見了她眼裡泛起的光。這次她藏的不太好,我也不想打破。
她說,「明天回來陪你看星空」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星空,才發現,我們已經沒有在一起看過星空了。我也知道她這是安慰的話,但我仍然希望明天我們可以去看美麗的星空。
我收回目光,彎下頭時,她已不見,空留下我,還有第一次科技革命時就存在的高橋,還有枯燥的天里帶起的無數風塵漫天。
垃圾車隊在高橋和天間時飛時停。加上忙碌於垃圾的人們,感覺整個空間都像是被擠滿了。
在遠處,在天上。看起來和我差不多一樣大的孩子,因為年紀過了頭,破洞的帳篷里和破爛垃圾車里的殘影,是他們現在最真實的樣子。
廉價的酒和不多的歲月是他們的餘生,在這余身里他們最快樂的事就是這毒和這色,而垃圾只是保證他們活著的根本。
在這下賤的時代,人性一詞已非常可笑。除了鮮有的管理者維持著時代大方向的平衡,剩下的人都可以稱之為苟活。
而我和我的妹,還有其他人。一生只有一次可以選擇成為管理者的機會,也可以選擇到天上去。而更大的機率卻是死亡。
當然,也可以放棄機率,選擇苟活著,就像我現在看見的他們一樣。也說不準,明日我連他們也做不了,但我仍然選擇了,即使死亡。
今夜的溫度比以往正常一些,想著這些事,看著灰灰朦的天,我和困意漸漸入睡,等待著明日最後的告別。
下半夜時,這由垃圾塔建的破爛的帳里出現了一個黑影摸上了我的床。
我在睡意里驚醒,我失聲叫到「母親!」
外面的風塵還吹著,破布皮仍在繼續歌唱。看到母親的這刻,我下意識的明白她是要干什麼?
不由我阻止,母親流著淚已貼近我身體。我的身體抖著,只聽他說,按照老祖宗的規矩你是該享受女人的。
我失聲大叫「不!」
母親停止了動作說「要麼你就別去了,要麼你就接受洗禮!」
我反駁說「我不會苟活等死的,就算是死也不會接受這迂腐的洗禮!」
母親正欲反駁,突然又安靜了,帳外的天被照的通明。
「QWER54333警告一次」
外面會飛的鐵播了一遍母親的編號就走了,像是形式上走一道一樣!
母親大概是早發現了我的與眾不同,知道用這種遺留的迂腐東西會阻止我,她又貼了上來。
她說「那些死去的千千萬的魂靈也是這樣去的。我現在給你的是一些人千求萬求也沒有的!」
我沒有說話,我保證我是愛她的,我只想找個機會跑路,只想著如果沒有死的話以後再回來報答她,但我真的接受不了這樣的洗禮,接受不了老古人留下來的殘余。
我想的出神,想著也許告別就要提前了。
然而,我的妹妹後來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也改變了我們的關系!
她拆開帳布走進來,脫去了全部的衣服,紅著臉,口裡還呼著白氣。裸露出全部的肌膚,輕輕的說「母親!讓我來吧!」
母親回頭看了妹妹一眼,像是被控制了一樣,極不情願的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就走了。
一瞬間,不知身體那裡出了錯,那種感覺是怪怪的,怪怪的讓我無法逃離。直到我感覺到鼻血帶來的濕潤,我才想起學到的關於這方面的知識。
發燙的臉和快速在分泌的一些激素,我敢保證我的臉現在肯定紅的不行。
當我我悄悄正視我的妹妹,我才發現,脫去衣物的她顯得單薄消瘦,當然,這得排除該是豐滿的一些地方。
她輕輕的走過來,靜靜地躺在我的身邊。
她說「反正都是死,反正也不用迂腐,反正我們合情合理。就彼此便宜了吧!我也不想接受洗禮便宜那些人。」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沒想到分別會是這樣的!」
她轉移了話題說 「如果我死了你沒有死,就想辦法把我的屍體送上太空,宇宙間任它飄流!」
我像是懵了,像是充血,只說「好!」
「如果你也死了,真希望我們可以投胎去地球最古老的歲月。」
我信口說「我想去第一次科技革命吧!」
「不,我想去第一次工業革命!」
我漸漸的壓住了一些東西說「這樣的話我們不是會分開的嗎?要不我隨你!」
她笑著說「我隨你吧!」
我說「好!」
就這樣,我感覺我們好像聊了好久,這也是近來我們聊的最開心的一次。我們彷彿已是忘記了明天。
不覺間, 她臉一紅,羞怯的說「你溫柔點,他們說怕疼!」
我的手已悄悄地探去那不該去的地方,那銅色的肌膚內,在曼妙的軀體上。
就是此刻我感知到她的強烈,也徹底點爆了我。
在醒來時,我發現她已拒絕和我同道。
只是腦海里依稀還見午夜的事,還見坐在床頭整理衣服哭成淚人說「你個壞人。都說了疼?的那個她!
我應該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母親站在帳里通過破洞看我離開的堅定,暗然傷神!
頂著陽光的熱,我走進畫有圈的特定區域,一瞬間我被催眠了,更像是死了。只感覺我的肉體骨頭碎成難以數計的可以通過線道被電流運輸的細微分子推送著。除了快,我無法用確切的量詞來形容。
也在這一瞬間,我的母親徹底的絕望了,她在心底無數次盼著我後悔,卻也不會來攔我,直到她坐下長氣,她終是選擇了認命,任這管理者的規矩苟活。
除了母親向後的畫面,我來到了一個透明的真空倉內,我的血肉被重組後,倉內注入了大量的氧。我漸漸的正常的如沒發生過什麼一樣。
在倉內,看外面是我無法看到邊際的如我一樣的男男女,還有無數的升降機時而上下時而左右的工作。
我完全不知道這是那裡,完全的被驚住了。
在我心裡除了用多好多很多非常多來形容,我已無法大概的估量。本以為,本還期待著在這個過程中可以見上她一面也好,面對如此的量級,已成妄想。
大概五分鍾的樣子,我所在的倉被橫向送入一個僅有一個平米的潔白空間,那白我不太敢正視,以免禍及視力。
漸漸的適應,我漸漸的睜開了眼,我四下張看有一種小白鼠的感覺。
不等我想太多,一道柔美的女聲輕輕穿入耳簾。
「人類,我是小AI,你這次的考官。」
我說「我有名字的!」
它送「你有十萬分之一的幾率會擁有名字,否則你所謂的名字只是你自己的臆想,你最多就有一個編號!」
我張口想繼續問點什麼,它就像會讀心一樣突然阻止了我。
「沒有許可權知道的東西,知道的資格是死亡,你還繼續問嗎?」
小AI一句話嚇了我一身汗,也使我聯想到並明白為什麼來這里的人都死了,哪怕回去幾個也是無情的沒有人性的管理者。也難怪有情的人,有人性的人在他們看來是毒瘤。
想了這些,我也學著它們冰冷的口吻說。
「那麼,我該怎麼做?」
它說:「你只負責回答,符合系統要求自然就通過!不符合,那麼有三種死亡方式供你選擇。一種為直接死亡,另一種為第一種間接死亡?間接死亡,死亡後我們會保存你的大腦使其永生,然後你會和現在的世界永遠的失聯。你的大腦會被送去意識的世界。在那裡你可以無憂無慮盡其所好,你也可以投身科技和各種有利未來的研究。到達一定的高度你就會獲得另一種形式上的一種重生的機會。還有最後一種間接死亡是不定期開放的,如果你正好遇上第二種間接死亡的開放並選擇,你夠有能力的話,那麼種十萬分之一的幾率上天也相差不大。」
我說:
「謝謝,可以開始了嗎?」
潔白的另一個倉內,隨著「恭喜通過」的回響,她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臉看著電梯漸漸的往上升。
她憧憬著一切,愉快的笑臉也漸漸變為擔心和失落。
直到倉上面越來越亮的點被拉近,慢慢的她到了這里的地面上。
倉門打開,她從倉內走出來,看著外面的景物才意識到想到天上去為什麼會令人絕望!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死,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苟活。也因此她之前愉快的笑和擔心現在變成了冰冷的微笑看著遠方。
遠方,小AI的話隨著冰冰的風吹來「歡迎來到地獄三天,活下來就可以上天,可以永生!」
她不禁站的筆直,生怕錯過那冰冷的每一個字。
一陣風又來,拂動她的發和衣。小AI的話也如風那樣隨意的就來了「在我陳述報告之前,我必須再一次告誡你們所有人一個問題。禁止問一切提問,如果不聽從現在的警告,那麼就會加速你本身的死亡?」
一瞬間數以億記的心靈里,無言的面對著這無情的告誡。靜靜的繼續傾聽著這無情的接下來的陳詞。
「你們將會被分為萬人一組,每一組人都是通過第一項通過者隨機組成的。所以你們有機率遇見你們的朋友或者親人。每一個萬人組會在一塊隨機的地域里存活三天。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活下去,你們可以自行淘汰,淘汰後剩下最後的三人將會直接由專職機器接上天,也意味著提前結束。你們也有可能全部死亡,所以現在有後悔的人可以選擇直接死亡,第一種間接死亡。現在後悔的人請返回倉內,確定的人請做好准備!」
像是吹風一樣,這里世界的維度開始改變,數以億記的確定者在瞬間被分組,將要被送往目的地。
她的身邊自動的罩上了一層潔白透明形成球狀,透明的罩上有一排血紅數字,像是到計時!
維度改變開始,透明的球包裹著人無限變小,分子,原子 直到像是光的一部分一樣,又像是跳動於兩個無數個點之間最大數值為秒傳送信息一樣。
如此,數以億記的人被快速的分組分地域。
血紅的數學字在她眼前開始跳動時是從十開始的。也就是給她一種十秒的感覺,然後就到了一塊陌生的地塊。
這里的天上,像是一大塊顯得屏,顯示著七十二小時,顯示著目前存活的人數。屏的正中心還顯示著三個大字「活下去!」
她身邊透明的球在十秒歸零後化為一塊指紋在她的左手上。看起來就像紋上去的精美紋身一樣,時不時的還會發出淡淡的帶著你心裡喜歡顏色的光。只有將你自已右手的手指放在上面,它就會投出一塊屏在你的手上凌空。你也可以用你的手一直拉住投屏,直到顏色變化,你就可以拉到任意位置,任意的改變它的形狀。直到你再觸摸一次你左手上像紋身的指紋它才會消失。
在上面,你可以清楚的了解到規矩和地域,也可以清楚的了解到你。也可以清楚的了解到你想知道的。除非是那些力量不想讓你知道的。
當然,通常有人問題那一類問題,顯屏的回答通常都是很無情的,「用生命來換,你願意嗎?」
而後就會彈出「願意」「退出!」這樣的。
她玩弄了一會顯屏,從中了解到她所在的這塊區域有半光里那麼大。在這區域內可以找到各類武器,而且這塊區域也充斥著各種危險。簡短的介紹里充滿了未知和不確定。
她關閉顯屏,帶著好奇與恐懼走進這漫漫黑色,十來米可見度的黑使她走的每一步都格外的小心,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那晶瑩的汗滴在黑色里的鼻尖上顯得很明亮。
另一處的黑暗中,二名金發碧眼的男人追著一名落荒而逃的女子。女子的後腦不停的溢血,像是被石頭砸的。
「站住,我們只是想和你一起合作!」
黑色里的奪命狂奔已看不了女子容貌,這些人的話她那裡會信呢?
兩人的前面突然響起一聲跌崖似的驚叫,的確等他們走近,前面確實是懸崖,那個女子應該是死了。
其中一人手一甩。賤罵一聲「操!」走到懸崖邊上看情況。
另一人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看起來更加憤怒。他跟了上,伸生一推。「你也去死吧!」就坐了下去,感覺整個人都軟了似的冒著粗汗。
看夠兩道怨靈的懸崖,那個像是拖著爬起來的身體,抬頭看過天上少去的一個小時,又漸漸的消失在黑色。
「嘿!我們可以合作嗎?」
她被嚇一跳,聽聲音是英語,而且離她很近。她下意識的戒備起來打量四下。
當她目光觸去後背時,看見的是一個充滿陽光的金發碧眼。
她往後退了幾步用英語說「我…我不合作!」轉身就跑。
在她的後面是邪暗露了出來,他追了上去,像是個狩獵者。
E. 誰有短篇小說,嘿嘿
我來發
F. 短篇小說集
《丑花》
那一年,是丑花最難過的一年。
那一天,是丑花最悲傷的一天。
那一年,丑花高考落榜了。
那一天,丑花親愛的祖母永遠地走了。
丑花其實並不醜,她不知道爹娘為啥給她起這名,她常常對著鏡中的自己發呆,發現越看越美。農村人取名都這樣,想著隔壁的二狗子,丑花心裡也就平衡了。丑花有時還會自我得意一下,祖母老說她有一顆玲瓏心,聰明得很,丑花自己也覺得。
丑花又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了,想祖母,祖母總是把世間最美的贊詞送給她,她好久沒聽到人誇自己了,她想聽。可就在不久前,她還看見二狗子捧著獎狀去跟他奶奶討吃去了。若是她捧著獎狀,祖母一定會笑眯眯地先親上個兩口,再拿出好吃的,讓她吃個夠。可丑花沒拿到獎狀,卻收到了高考落榜的消息。不過,好在祖母不會聽到這個消息了,她有些難過,覺得對不起她。。
丑花從來都不知道落榜的滋味是這么難受。她覺得爹娘取名是對的,丑花就是丑花,永遠變不成嬌艷的花朵。生平第一次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坐在地上,想了很久,她想就此解脫,又覺得沒臉去見祖母,祖母一定對她很失望。這個世上,她最不想對她失望的人就是祖母,她想成為她的驕傲,那個永遠開心的小天使。
第二年,丑花又參加了高考。當她站在天安門廣場上,她看見了迎風飄揚的紅旗,做夢都想來的地方,她終於來了,她聽見祖母的笑聲了,她知道她是她的驕傲,一直都是。
不念過往,不畏將來,以後的路,丑花想好好走著。
—2016年10月26
《談話》
靜靜坐在座位上,雙手不斷地撓弄著頭發,聽著周圍同學的名字都被一一叫到,她的內心開始不安,怎麼這么久,下一個該是我了吧。直到班主任把名單念完了,靜靜也只聽到了「安靜」兩個字,然後一大票人跟著班主任後走了,教室里真的安靜了,就剩靜靜和一些在班上混日子的同學。剛舉行一次月考,靜靜當然知道他們被叫去是幹啥。靜靜其實也不差,但這次她也沒考好,難道老師對自己好到都不忍心批評自己了嗎?
靜靜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想出去走走,隨手拿了個水杯。萬一別人問起,她也好說是去打水去了。她就在樓下小道上走了好幾個來回,心裡默默估算著這次談話大概需要多少時間。記得上一次談話時用了半個小時,害得靜靜在廁所也是足足呆了半個小時,不過好在靜靜機靈,算準時機跟著那些人一起回教室了,半個小時的臭味總算沒白聞。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一起,不過靜靜好奇的是他們在談些什麼,每次靜靜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們的談話內容,她不太喜歡偷偷摸摸地去聽。
靜靜還是很幸運的,這次她又碰巧趕上了,不過靜靜這次是自己想回教室了,她不想像閑人似的在外面溜達了。別說,混在人群中,靜靜也像從辦公室出來的。不過讓靜靜意外的是,屁股沒坐熱,老班竟然把她一個人叫出去談話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靜靜只感覺腦袋發熱,完全沒聽見老班在說什麼,她彷彿看見空中有了絢麗的彩虹,漂亮的雲朵飄來飄去的,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她想讓時間過慢一點,哪怕慢到只談半個小時,而時間似乎變快了,但她依舊昂著頭走進了教室。
什麼都不說,她想坐下來靜靜。
—2016年10月26
《罰站》
在A班有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大家從來都不寫英語作業,雖然這班主任是教英語的。即使最溫柔的女生也不例外。老班要來查作業了,這可怎麼辦呢,別擔心,答案在手,煩惱都走。也許是厭倦了只單純地做個復制者,倪珊突然甩掉了筆,往椅子上一靠,就這樣吧,寫了又有什麼用呢,不想再因為應付任何人而做對自己無用的事。
「沒寫的給我主動站起來,自覺點。」看了太多的空白作業,班主任已經沒有勇氣繼續查下去了。按照平常,溫柔的女生們即使沒寫也不會主動站起來,因為A班的班主任從來都是憐香惜玉,對女生們充滿了信心,覺得她們一定是認真完成了作業。但這次倪珊不知哪來的一股勁,她不想在座位上以一種僥幸者的姿態羞愧地坐著,她竟昂起了頭緩緩站起。她覺得心裡舒服多了,好像有什麼東西終於釋然了。
和平常一樣,老班會在上課的過程中,一一提問罰站的同學,讓他們有一個很好的理由坐下去。問完倪珊後,他揮手示意她坐下,但倪珊不知哪來的念頭,她只覺得是她犯錯在先,她應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沒有理由就這樣輕松坐下去,於是仍堅持站著。班主任有些意外,當被問及第二個問題後,他又揮手示意她坐下,倪珊覺得她得堅持下去,即使老班原諒了她,她也想藉此機會讓自己清醒一下。從來都不知道站著的滋味是這樣的難受,她只覺得雙腿快麻木了,同桌都不忍心地將她往座位上拽,倪珊知道,此刻,痛並快樂著。
不管是因為性格的執拗,還是因為內心的反省覺悟,至少在那一刻,倪珊只知道,錯了就是錯了,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不管別人會以怎樣的口吻討論她的執著,哪怕認為只是做作,但她無愧於心。
—2016年11月05
《考試》
今天天氣有點差,灰濛蒙的,烏雲密布著,但又沒有下雨,老天到底想幹啥呀?不過小優倒沒閑工夫去想老天幹啥,她得想想今天上午考試考啥。進了高三考試就是多,接二連三的月考把小優都整成做題的機器人了。不過她還不算瘋狂的,她記得她曾看過一篇文章,媽媽問兒子中午吃什麼,兒子不作聲,媽媽把食物分成ABCD讓他去選,兒子就高高興興地選了個A。小優想著自己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呢,想著想著她才發現她得去考試了。那些枯燥無味的題目她一個也不想看到,可當她將一個難題攻克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是她從別處獲取不到的,真是種奇妙的感覺。
她看了看窗外,是時候該交卷了。她又看了看試卷,卷面整潔干凈,她突然心疼起來,這么好看的字若是畫上個大大的叉……時間就這樣很快過去了,當考完最後一門,她終於鬆了口氣。她知道,這不是最終的解放,但她想歇會就,像她時常做的夢,眼前是一片花海,而她在花叢中漫步。她也想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教室里,同學們都在積極地交流考完的情況?小優默默地走進了教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嘿,林小優,這次考試考得怎麼樣啊?」俗稱八卦王的王小志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就那樣吧!」每次小優都這么回答,王小志也就無趣地走開了。其實小優自己心裡有數,但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重要的呢,只有她自己知道無論取得什麼樣的成績都是自己應該接受的,與別人有何相關。
第二天,她拿著第一名的成績回了家。
深夜兩點,燈光耀眼,筆聲沙沙。
—2016年11月06日
G. 有沒有什麼值得推薦的日本短篇小說
來福
春鳴作品

H. 小學生作文:嘿!我這個人 400字左右
我,是一個性情開朗、非常直率的人,也是一個調皮搗蛋、愛湊熱鬧的人,自然會因為那點調皮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再加上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就湊成了一個完整的我。 嘿,我這個人
我曾經是一隻自卑的「丑小鴨」,但是在一次辯論會上我找回了自信。因為辯論會的主持人是自己報名的,那時,我已經准備得很充分,我想,既然已經准備得這么充分,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展示一下自己,好讓同學們刮目相看;但是,如果我當了主持人,一定會一上講台就嚇得腳直哆嗦,那演講不就成了泡影,同學們還會嘲笑我。怎麼辦?突然,我想起了愛因斯坦的一句名言:自信是成功的第一步。這句話好像有魔力,它讓我全身充滿力量,堅決地做出了決定,當,一定要當。果然,那一次我當上了主持人,由於第一次上台,心裡有些緊張,但是老師還是誇獎了我。 嘿,我這個人
雖然我很自信,但是我很膽小。周圍有一點動靜,我就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晚上天一黑,就不敢上樓,這大概是天生的吧。一次,我獨自走夜路,去給王大伯送菜。我為了快一點。只好抄小路,那時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只好摸黑前進。走著走著,我突然發現有一個「怪物」在跟蹤我。那「怪物」長著一雙青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我的懷里像揣了一隻兔子一樣,心「砰砰」地跳,我趕快跑起來,想甩掉那個「怪物」,可是,我跑得越快,那「怪物」也追得越急。突然,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啃屎」,那「怪物」追到我的跟前,我仔細一看,哎,原來是我家的小花狗,真是虛驚一場呀。 我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貪玩,它幾乎控制了我,把我變成了另一個人。在一個星期六,我正在家了寫作業,突然一陣嬉笑傳進了我的耳中,我的腳一下子癢了起來,在也控制不住自己,下樓玩去了,我幾次想起我的作業還沒完成,可是老是想再玩一會兒,再玩一會兒最後來不及了,才匆匆忙忙地上樓寫作業。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是一個壞毛病,正想方設法地改正。 嘿,我這個人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自信、膽小、貪玩,你喜歡我嗎?
小時候,媽媽常埋怨我:「你這個調皮鬼呀!」長大了,我常自嘲:「我這個人呀,就這樣了。」什麼樣?用同學們的話來歸納:「你這個人呀,真是個怪人!」
有時候,我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做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讓周圍的人全都驚詫不已。可有時候,又希望自己永遠也別長大,做父母身邊的小公主。
有一次,我和同學一起上街,看見一個小販在欺侮一個外地人,我便梗著脖子去和小販吵,那外地人乘機走了,我卻白挨了一頓罵。同學拉走我說:「你這個怪人呀,管這閑事幹嘛廠過後想想,自己也嘆口氣,我這個人呀!
老師講課時突然打個飽嗝,別的同學都沒有聲音,我卻笑出了聲,被老師狠瞪了一眼。為什麼別的同學能不笑,我卻忍不住呢?我這個人呀!
學校組織同學看電影(戰爭,讓女人走開>,當看到影片中營長妻子和副連長妻子等人聽說部隊將要開拔後殺豬的場面,我哭了。周圍正說笑著的同學都驚詫地看著我。我想忍住,卻怎麼也忍不住。別人不笑的時候,我笑了;別人不哭的時候,我又哭了。我就是這么個怪人。有人說應學會控制感情,可我學不會,我只能任感情的小溪自由地流淌。
夜裡,對著窗外的夜空,看著檸檬一樣的月亮,我想得很多。也許在周圍人眼裡我是個難以理解的怪人,但我認為這種「怪」是實在的、可愛的。我就是我,為什麼要想方設法去改變,去隱藏呢?也許我永遠也改變不了,可我並不覺得遺憾,盡管我會自嘲:我這個人呀!這就是我。
望採納!
I. 求多年前看過的一篇短篇小說
好像是柳文揚的一日囚吧 相當經典的科幻小說哦~
有疑問請追問哦~也可以hi我~
附上原文哦~
《一日囚》—— 柳文揚
B先生死了。就在他搬進這座大樓不到二十四小時。
B先生是昨夜,不,准確地說是今天凌晨0點住進來的。那時夜霧彌漫,有兩個黑衣男子陪著他,拎著三隻大提箱,敲開我值班的房門,要租一間不帶傢具的房子。這個要求有點奇怪,因為大多數人都想要有傢具的房間。
"請問你們要租多大的屋子?"我打量著B的光頭問。他戴著眼鏡,蒼白而又靦腆,臉上有種愁苦的模樣。
一個黑衣男人說:"最小的單元就可以了。一間卧室,帶廚房和洗手間。"
"請原諒,三個人住這么小的房子是不是太擠了......"我說。
黑衣人面無表情,指了指B:"就他自己住。"
"好吧,您想租多久?半年還是一年?"我問B。
B先生低聲說:"一天......"
"什麼?"我沒聽清楚。
黑衣人說:"租一個月吧。這是你們最短的租期?"
"對。"我拿出登記簿,讓B寫下自己的名字。黑衣人付了一個月租金,然後我帶他們上電梯,到了大樓16層的那個小套間。
B先生對客廳表示滿意,但他抱怨房子的視野太狹窄了。黑衣男人們冷淡地沉默著,把大箱子打開。裡面竟裝滿了簡易傢具——折疊的帆布衣櫃、充氣床墊,還有一些換洗衣服。最後,B安頓下來,一個黑衣人看了看錶,說:"8月18日了,現在是凌晨0點整。"
兩個黑衣人走了。我對B說:"早點休息吧,希望您在這里住得愉快。"
他點頭說:"是啊,愉快......我不會打擾你們太久的。"
"您說什麼?"
一瞬間,他眼睛裡流露出虛弱和渴望,好像要說什麼。我被嚇住了。但他馬上恢復了常態,也就是說,恢復了那種靦腆和愁苦的模樣。
"麻煩你了。請讓我休息吧。"他客氣地把我送出門外。
這就是我記憶中的昨夜。
僅隔二十幾個小時,B就死在房間里。他死後形容枯槁,看上去老了很多。
那兩個黑衣人穿過夜霧走進大樓,還帶了一位醫生模樣的人。我現在還不懂,他們是如何預知B先生的死訊的。當他們要我打開那間屋子的門,發現B毫無生氣地躺在客廳地下時,他們一點也不驚訝。醫生走過去,翻開B的眼皮,然後摸摸他的脖子,轉身對兩個黑衣人點了點頭。
"他死了。"
他們想抬起B先生的屍體,我攔在門口說:"等一下,我應該去報警。還有,我都沒有發現他已經死了,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一個黑衣人走過來,低沉地說:"不必報警。"他拿出一份證件給我看,那是種讓人無法懷疑其權威性的身份證明。我沉默了。
他們在房間里翻來翻去,把所有簡易傢具拆開,每一件衣服都抖開來看——我發現那些衣服都很舊,而且都是一模一樣的套裝。B在這兒住了還不滿一天,難道能在房子里藏什麼東西嗎?最後,他們將屋中的一切裝進大提箱,抬起B,消失在門外。只剩我一個人站在四壁皆白、空空如也的房間里。
對這個死去的人,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認識他只有二十幾個鍾頭,但卻像是多年的老友似的。細究原因,大概是他每次見我都表現出老友一般的熟絡。
B先生真的有些古怪。他的精力一定非常旺盛,單看外表會被欺騙的,他蒼白憔悴,彷彿弱不禁風,但是他整整一天頻繁地出入於大樓內外,僅僅被我看見的就有十幾次。他好像可以突然間出現在這里,又突然間出現在那裡。
自從午夜安排好房間,我第一次看見B先生竟是在半分鍾後。誰知道他是怎麼樣飛快地、神不知鬼不覺地下了樓,無聲地站在我旁邊。
我目瞪口呆地盯著他。他眼睛紅紅的,彷彿換了一個人,急切地問我:"現在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莫名其妙地說。
"現在是幾點?幾號了?"他夢游一樣問。
我幾乎被他嚇住,很快地回答:"8月18日凌晨......0點過1分。您是什麼時候下來的?"
他沒有理睬我的問題,呆了呆,說:"哦,是這樣......謝謝你。"
他回去睡了。但早上3點鍾,我竟透過窗子看見他在樓外。他佝僂著身子,從霧氣里慢慢地移動過來,蒼白的臉像一盞昏燈。我趕忙出去,打開玻璃大門。他疲倦地走進來。
"您才安頓下來,不好好睡一覺嗎?"我說,"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什麼?"他愣了一下,然後說,"哦,我不累。我出去的時候,你沒看到?"
我遲疑地說:"可是,樓門一直是鎖著的啊......"難道他是從十六層的窗戶中爬下來的嗎?
"是么?"他微笑,"你記錯了吧。我是從這里出去的。"
他的背影蹣跚著走進電梯,我鎖好樓門,回到值班室里打盹。
早晨七點半,他經過前廳,對我說:"早上好!"
"早上好!"我很驚訝,他只睡了這么一會兒,居然有精神出去散步。
奇怪的是,只過了幾秒鍾——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只過了很短暫的時間——又看到他經過前廳向樓門外走去。他沖我打招呼,就像剛才沒見過面似的:"早上好!"
我詫異地望著他,他走出了樓門。
大約一個小時後,他乘著一輛計程車停在樓外,慢慢從車上挪出來,疲憊不堪地走進大樓,也不理睬我,直接上了電梯。
B先生怎麼了?他在外面這一個小時做了什麼?我想得走了神,卻又看到他微笑著從我面前經過,道了一聲:"辛苦!"就去按電梯的按鈕。
我捧住頭,使勁閉上眼睛又睜開。我瘋了嗎?我的大腦提前老化了嗎?我在做夢嗎?
我在前台上趴了一會兒,想養養精神。一抬頭,就看到B愁苦地在大廳里走動著。我下意識地彈了起來!他對我羞澀而凄涼地笑笑:"我丟了件東西......"他茫然地說,"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您丟了什麼?"我問他。
他搖搖頭,走出了樓門。
我跟著他走到門外,身後有隻手拍了拍我的肩,真是差一點叫我跳起來!
原來是住在1608號的那位老寡婦,她非常神經質,而且,說起來她還是B先生的隔壁鄰居。
"他叫什麼?"她伸出一根瘦得像巫婆的手指頭,遠遠指著B先生的背影。
"B。怎麼啦?"我問。
老太太低聲說:"他很怪!"
這我知道,但怎麼跟她說呢?
她看見B消失在拐角,把嘴湊在我耳邊說:"剛才我聽見他的房子里有人在哭!"
"哭?"我覺得她太敏感了。
"沒錯!我趴在門上聽到了!"她忽然轉向裡面,臉上皺起驚恐的紋路。
B先生又從裡面走出來了。
我也百思不解,但是客氣地問了一句:"您丟的東西找到了嗎?"
"什麼?"他抬起頭來,驚疑地望著我,"什麼東西?"
真是莫名其妙。
他走出樓門。老太太拉著我跟出去,停在陽光下面,悄悄地說:"一個妖怪!"
B在遠處上了計程車。我轉過身,想著老太太的話,無意地向上一瞥。
我看見十六樓上,B先生房間的窗內有個人影。我退遠幾步,用手遮住陽光重新分辨。沒錯,是他的房間。那個清瘦而衰頹的人影移到了窗簾後面。我嚇出一身冷汗。
"你看見了?你看見了?"老太太激動地念著。
我扯著老太太,在她的心臟和腿腳允許的情況下盡快跑到管理室,拿上電棍,乘電梯上了十六層,在B的門口站住。我們緊張地傾聽著。
"B先生!您在裡面嗎?"我輕輕敲門。沒有人回答。
老太太尖利的手指掐得我生疼。我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了門,必須搞清楚。我手握電棍,走進寧靜狹小的房間。
裡面空盪盪的。
老太太干癟的嘴唇哆嗦著。"他是個妖怪,他是幽靈......"她驚惶地轉動腦袋四處張望,好像這間屋子裡真的有什麼看不見的幽靈。
"我們快離開吧!"她使勁拉我的衣服。我也害怕了。
就是這樣。我確實在今天一天里看到B先生十幾次出入於樓門內外。而且,他的容貌像霧中的貓頭鷹一般不可捉摸,一會兒蒼老,一會兒又變得比較年輕。他的衣服也時新時舊。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幽靈的,但我拿不準B先生是什麼。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拿著一副紙牌走到前廳,要跟我玩一會兒。
我無法拒絕,他明顯的蒼老了,真奇怪。而且他眼睛下面有暗淡的黑暈,目光彷彿是發高燒的病人。
他向我展露出令人驚嘆的牌技,就算我把牌洗得再徹底,他還是能記住每一張牌的位置。我更加相信他是個隱藏在現代城市裡的巫師。
最後,他把牌丟在檯子上,說:"這一點也不神秘,我不是什麼魔法師。年輕人,去買一副偏光眼鏡吧。這牌留給你。有些時候你會發現,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換一副眼鏡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真的託人去眼鏡店幫我買了副便宜的偏光鏡,戴上它再看那副紙牌,原來每一張的背面都用特殊墨水做著標記。
這是B先生教我的一件最有趣的事,也許他另有用意,但我沒有猜破。
吃過午飯,我發現他站在樓門口,呆望著對面的路燈。
"天氣很好。"我小心地跟他打招呼。
"是啊,天氣每次都是這樣。我倒希望某一次看見下雨。"他更像是在喃喃自語,然後他奇怪地說,"你瞧那盞路燈,"
"路燈?"
"對,它一直在那兒嗎?"
我仔細看了看路燈,又看看他:"當然,它早就在那兒,一直在。"
"它......沒有......沒有被打破過?"他耳語似地問我,彷彿心懷恐懼。
"沒有吧。"我搖搖頭。這是拿不準的,附近的頑童很多,而我來這兒當管理員才兩個月。
他問出一個令我渾身發冷的問題:"你沒看見過路燈碎片從地面上飛起來,自動地重新組合好嗎?"
陽光燦爛,他的臉還是那麼蒼白。我的心像被看不見的冰冷的手狠狠捏住了。他看出我在害怕,就笑一笑進去了。
老實說,才認識一天就能讓我這樣害怕的人,B先生算頭一個。
我不敢再主動招呼他。下午我又看見他進進出出,來來去去。有時也跟我說話。但沒有特別奇怪的事情發生。
夜裡,他就死了。
兩個黑衣人把B的屍體和屋子裡所有東西都搬走以後,我站在他的卧室里茫然四顧,雪白的牆壁,一塵不染的地板。黑衣人想在房間中搜尋什麼?B先生難道真的在這里藏了東西嗎?回憶著B的種種詭異之處,我感覺這房間把我的心牢牢吸引住了。這里留著他的靈魂,我荒唐地對自己說。
突然,在靈機一動之下,我從衣袋裡取出那副偏光眼鏡。戴上它後,我驚呆了。
老天哪,牆壁上寫滿了字。
毫無疑問,這是B先生特意寫給我的,他成功地瞞過了那兩個黑衣人。我把門從裡面鎖好,回到卧室激動地讀著牆上的字。這兒寫著一個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我寫下這些,是因為我預感到自己就要死了。我一直渴望對人說出自己的遭遇,但我不敢。現在,我用這種方法告訴你,世界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在牆上寫字是因為:1,他們在最後會把所有能移動的東西都拿走,留下的只有牆壁;2,用這么原始、簡單和不可靠的辦法才能騙過他們。你很聰明,理解了我對你所做的暗示。
我死後沒人能看到我的墳墓,讓我來悼念自己吧:B,65歲,死於長久的孤獨和生命力枯竭。他是個罪人,然而又是個可憐的犧牲者。我在這個地方,在這一刻,被囚禁了十年。
十年。
噩夢是這樣開始的,由於人類共同的弱點,我犯了罪,大罪。在我的世界裡,在你還沒有見到、無法想像的世界裡,我得知自己將接受什麼樣的懲罰。
法官說:"你被處以一日無期徒刑:在有生之年,你將永遠過著同一天—我們為你隨機選擇的那一天,2008年8月18日,你的一切生命活動都只限於這二十四小時之內,直到自然賦予你的生命結束。作為一種人道主義的優待,你可以在一座熱鬧的都市中服刑,但在服刑期間,你不能對周圍的任何人提起關於你和你所受的刑罰,否則,我們將把你轉移到一個封閉的小空間內,在孤獨中度過刑期。"
你理解嗎?朋友,這是無止境的噩夢。
據說我是第一批被處以時間囚禁的罪人之一。他們還不能了解這一技術的全部內涵,我們算是實驗品。
一開始,我對這刑罰的可怕之處還沒有真正的體會。這是座熱鬧繁華的城市,處處充滿生機。我住進自己的房間,對置身於開放的大世界裡感到高興,我透過玻璃窗觀察下面的人群,不準備擔憂以後的日子。
第一天——我這樣說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其實我度過的這十年,這三千六百多個日子,對你們來說都是同一天。第一天,我早早地起了床,打算出去散步,呼吸一下這座都市的空氣。我的鄰居,1608號的那位太太——她真是個細心人——熱情地問候我。
"您好!您是新搬來的鄰居嗎?"
我答道:"是的。很高興認識您。"
"您從哪裡來?"
我把早已編好的謊言對她說了一番。她最後說:"希望您在這兒住得愉快!"
在樓下我對你打了個招呼:"早上好!"你對我報以關心。
走到大街上,我在拐角處的報童手裡買了一份報紙,先看了看日期:2008年8月18日,頭版的新聞很吸引人。我過馬路,在對面的咖啡館里要了早餐,巴西咖啡和烤麵包。我看報紙,咖啡館老闆對我說:"我覺得您很面生。"
"對,我是剛剛搬來的。"我回答。
"喜歡我們這里么?"
"很好,大家都很友善,咖啡很香。"我向他微笑。
接下來我去公園散步,看場電影,吃午飯,在市政廣場坐著喂鴿子,逗弄躺在嬰兒車里的小孩。
吃過晚飯後,在街道上漫步,直到疲倦才回家。我躺在床上睡覺,一覺醒來,仍然是2008年8月18日。
第二天(還是按照我的習慣說的),我在同一時刻出門。1608號的太太站在樓道里問:"您好!您是新搬來的鄰居嗎?"
我答道:"是的。很高興認識您。"
"您從哪裡來?"
這真有趣,我又一字不差地說了那番話。她最後說:"希望您在這兒住得愉快!"
我又在下面問候了你,在街拐角買了同一份報紙:2008年8月18日的日報,頭版的新聞對我來說早已是往事。我過馬路,在對面的咖啡館里要了早餐,還是巴西咖啡和烤麵包。我看報紙,咖啡館老闆對我說:"我覺得您很面生。"
這一切都像鍾擺一樣准確。
我說出了跟昨天一模一樣的回答。我感到自己好像一個無意間走進一部老電影里的客串者,我知道電影里發生的一切,但其他角色卻對此一無所知。
公園、電影、午飯、鴿子、嬰兒車里的小孩......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事,唯一不同的只有我。不,唯一不同的只有我的心。我很清楚,這個日子我已經是第二次度過。這感覺真怪,2008年8月18日,這一天是否像錄像帶一樣永遠保存在某處,保存在宇宙的一個神秘角落?而我則被施了咒語,一次次地進入這盤錄像帶,帶著了解一切的心,卻被迫重復著一成不變的情節......
在開始的幾天里,我並不沮喪,也沒有害怕。甚至還抱著一種優越感和好奇的興趣,觀察這發瘋的世界。我按照固定的時間表過日子,我記熟了在每個時刻、每個地點將遇到的人,以及他們將做的事情。我背誦著自己的台詞,還在心裡替對方念出他想說的話,我暗自對他說:"嘿,我知道你下一分鍾要做什麼。"
但我很快厭倦了。如果你覺得生活中的某個日子是快樂的、豐富多彩的,那隻因為它是唯一的,是轉瞬即逝的。永不逝去的一天是可怕的一天,它會由新鮮變為陳舊,變為腐爛,變為惡毒。
我默默地服刑。第一個星期,我快樂;第二個星期,我累了;第三個星期,我憤怒;第四個星期,我想到死;第五個星期,我知道自己將會發瘋。
真不可思議,在同一個人身上,在同一天,竟可以承載這么多的眼淚、憤怒、掙扎、絕望和瘋狂。我躲在房間里痛哭,用力咬著自己的手。時間囚禁之刑,無法打破、不能逃脫的監牢。
有一種魔力籠罩著我,每當一個二十四小時的周期即將過去,我似乎要追隨著時間之流,沖破牢籠;那魔力一下子又把我拉回二十四小時之前。於是一切周而復始。我又開始見到昨天見到的人,重復昨天做過的事。最可怕的是,只有我清楚這一切,其他人對此一無所知。我多羨慕他們,多嫉妒他們!對他們來說,我被永世困在其中的這一天只是生命中的千萬個平凡日子之一。他們將無知無識地度過這普通的一天,然後把它忘記,走進我永遠也看不到的"明天"。可我呢,我還要在循環往復的苦刑中掙紮下去,得不到一點同情和援助......
而且,要知道,除了我自己之外,其餘的一切人、一切事,都是固定不變的,在每一次循環當中比原子鍾還更穩定。所以,我必須注意每一件事的准確時刻,以免與這個世界脫節。我有一個固定的時刻表,精確到秒。在這鍾表般的世界裡我是唯一可變的因素,但我卻要強迫自己成為鍾表裡的一個零件。我是罪有應得,但我要告訴你,這種刑罰過於殘酷了,即便是對我這樣的罪人。
時間的囚徒,比空間的囚徒更可悲。全世界都與你無關,只有你獨自在不變的時光中老去,日復一日地重復著比死亡還蒼白的生活。
時間是多麼可怕、偉大和不可駕馭的東西。我是想說,當猴子學會了一種把戲,它只能想到憑借這把戲來換一點食物。人,只有人,才會把他所掌握的一切權力和知識都用於"懲罰"。
在無數次孤獨的發作之後我決定破壞規則,看一看能給世界造成多大的麻煩。我扔掉了時刻表,故意在頭一天的早上七點三十分整出門,而在第二天早上的七點三十分十五秒出門。我在比平時晚半分鍾的時間進入咖啡館,要熱麵包卷和冰咖啡。在下一個循環中,再晚半分鍾進去,要蛋糕、檸檬凍和香草冰淇淋。我選擇不同的時刻——但相差不超過一分鍾——從報童手裡買報紙。我在每個循環中換著看不同的電影。我這次踩死一隻蝸牛,下次卻把它從地上撿起來放進草叢里。出於一種可笑的倉惶失措,為了逃離牢籠般的感覺,我曾經到處亂跑,跑到城市的邊緣,再乘坐計程車回來。
我在郊外過夜,彷彿希望這能幫助自己奇跡般地逃離被困於今天的命運。我蜷縮在草叢中,看著星星。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鍾都在心中撞擊出宏大的回響。午夜十二點,我激動地坐起來,在星空下奔跑。我狂喊著:"計程車!計程車!"我上車就問司機:"現在是幾點?今天是幾號?"
"0點十分啦。您喝得夠多的,今天是8月18日。"司機說。我的心沉了下去。汽車穿過入睡的城市,停在被夜霧籠罩的大樓前,已是凌晨三點,我還要回到那間小屋,回到監牢中的監牢里睡覺。
我的歇斯底里症發作了不止一次。我幻想著,在某個特殊的時刻"再次"進入大樓,就能打破魔法。我從郊外回來,在午夜十二點整走進樓門,問你:"幾點了?今天是幾號?"
小夥子,記得嗎?你說:"十二點啦,您住進這兒快有一整天了。今天當然是8月18號。"就是這個時刻,魔法的轉折點,我要在你的見證之下突破了......我激動萬分,盯住你,在那裡站了一會兒,又問你:"現在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僅隔幾秒鍾,你就像完全忘了剛才的事。我有種不祥的感覺,我說:"現在是幾點?幾號了?"
你驚訝地回答:"8月18日凌晨......0點過1分。您是什麼時候下來的?"
你知道當時我是多麼絕望嗎?
我還有過更瘋狂的主意:我想帶著幾個人走得遠遠的,走到郊外去。晚上,我們圍坐在篝火旁,我要在午夜時分講一個故事。當時鍾越過12點、又回到二十四小時前的瞬間,我會看到什麼情形?那幾個人會像幻影一樣消失嗎?他們又會看到什麼?他們會發現自己忽然從家裡的卧室中來到了野外嗎?
我不敢做那樣的實驗,風險太大了,可能會傷害別人。我只能用自己作實驗品,給世界找一點小小的麻煩。
世界沒有垮掉,無論我怎麼躁動,都像籠中困獸的掙扎一樣無濟於事。只有寥寥幾次,我從你和別人的目光中看出了詫異與恐懼。你們發現了嗎?我不清楚。
本來我有種可怕的猜疑:這刑罰只是一種心理層面的感受,只有我的"靈魂"(我只能這么說)被硬生生地剝離出來,拉回一次次循環的開始,而肉體則像行屍走肉一樣,僵硬地重復著比鍾擺還准確的固定行為。也許為了打消這種恐懼,我才故意在每天的行動中做了一點變化。沒有遇到阻礙,而且,我慢慢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衰老,我放心了。
如果你的外部行動被限制在一個小范圍內,那麼你會發現,心靈的活動將變得十倍百倍地豐富和激烈。我不是科學愛好者,但現在卻對時間這個東西產生了興趣。我很想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方式被一次次拉回8月18日的凌晨0點。我還想知道,時間是什麼,被困在時間中的人又如何與世界發生關系。
後來的日子裡,我一直在觀察和思索。這樣反而不太難過。我列出了幾種被拋入時間循環的方式。
第一種,像那些物理學家所說的,每當我被"拉回"一次,時間就在這里產生了一個分枝,出現了一個新的"平行世界",在這個新世界裡,除了我本人,其餘的一切都與原來的世界相同。但是,我有證據否定這種理論:這個新世界中的人將不會知道原來那個世界在8月18日發生的事,可有一次,你突然問我:"您丟的東西找到了嗎?"我大惑不解。想來這是因為在後面的某次循環當中,我將丟失一樣東西,而時刻卻在此時之前。後來證實了這個猜測,我的錢夾丟失了,時刻是上午九點。
還有一種最簡單的解釋:8月18日這一天是固定不變的,只有我一次次地回到這天當中,重復我的生活。但這會造成一個難點,我反復地度過這二十四小時,度過了三千六百五十次。我一個人在此期間所耗費的物質,比如水和電,會超過整個大樓中其他居民用量的總合。難道沒人發現這樁怪事么?
有一次,我一言不發地走到大樓對面的路燈底下,脫下鞋子,用它打碎了路燈。然後我穿好鞋走回大廳里。當時你驚訝極了,你一定認為我發瘋了。不,我在思考問題。
在路燈被打破後的整整一天里,我記住了每個人看著我的神情、對我所說的話。次日(我習慣的說法),我一早就發現路燈好好地立在那裡,當然啦,我還沒有去打它呢。這一天真的與前一個循環大不相同。
我的存在使世界變得充滿悖論。我在這次循環當中,在上午九點打碎了街上一盞路燈,那麼在別人即旁觀者眼裡,這盞路燈在九點之後就應該不存在了;但在此次循環之前的那些天里,路燈一直存在到一天的結束。旁觀者究竟會"記得"那一種情況呢?
記得我問過你,在一個中午。你完全不知道我打碎過路燈。
我的最後一個猜測是:每當一個循環結束,我就彷彿被單獨拉出這個世界,而那神秘的魔力,即操縱時間的力量,使整個世界(除我之外)退回到二十四小時之前的初始狀態,然後我又被扔進世界裡面,一切重新開始。那就是說,無論我在服刑期間做了什麼,把路燈打碎多少次,旁觀者都只會"記得"最後一次循環。
不知我猜的對不對,多想向某個旁觀者詢問一下啊。
但丟掉錢夾的事,還有你看到我不按時刻錶行動時的詫異,又如何解釋呢?
大概,在旁觀者眼中,我在若干次循環中的行為,像立體空間的物體在平面上的投影一樣,被疊加於一天裡面,於是形成了這么一種情況:你看著我走出大樓,然後又看見一個我走出大樓,而緊接著,你可能發現我的房間里仍有一個我。我所處的微觀時間循環被嵌套在整個宏觀的時間之內,於是在外人看來就有了一種粒子態一般測不準的"閃動"。
如果有一位超然的觀察者俯視這座城市,他會發現我就像一個做布朗運動的粒子那樣,狂亂而無序地出現在各個角落。這一秒鍾在東邊,下一秒鍾又到了西邊,甚至在同一秒鍾里出現在幾個地方。普通人如果留意我的行蹤,一定會被這奇怪的現象搞瘋的。
我很遺憾在將要死去的時候才發現了思考的樂趣。我相信,那些孤守在燈塔上的人不會瘋狂,因為他們是思想者。
但唯一不公平的是,他們的每一天都是不同的。
我要死了,我仍然沒有明白時間是什麼,被困於時間中的人又怎樣與世界發生聯系......再見了,朋友,你將幸福地進入明天,把今天的我永遠忘記。而那個明天是我絕對無法想像的。再見。
我摘下眼鏡,牆壁又變得潔白無瑕。這一切真的發生過嗎?我又戴上眼鏡,B先生寫下的字跡布滿了整面牆。
應該把這些字塗抹掉。誰知道以後的住戶會不會戴起偏光眼鏡來看這牆壁呢?B先生此時已經死了,但在此時之前,在2008年8月18日凌晨0點到夜裡10點,他依然活著,永遠活著,一次一次地活著。他的秘密仍然不能泄露。
我看了看手錶,已經是11點半了。
我忽然激動起來。
B先生是今天0點住進來的,他的死亡時間是今夜10點,而現在是11點半,距離一個循環結束還有半小時!他在牆上寫著,他曾在午夜12點從郊外回來,希望由我見證他突破時間的牢籠。我有辦法驗證他的猜想了。
"一個"B先生已經死了。如果在12點,"另一個"B先生從外面回來,那就至少能證明他的一部分猜想。可那種情況會多麼詭異、恐怖和激動人心啊。
如果是那樣,如果"另一個"回來了,我應該對他說什麼?B先生,您已經死了,現在的您是無數鏡子里的鬼魂之一?我能不能這樣認為:當我們這些幸福的人無知無識地越過了今天午夜,進入B先生無法求得也無法想像的明天;在被我們超越、拋棄和遺忘的這一天里,還有一個、兩個、無數個B,無可奈何,循環往復地永遠被困於此。我對這些道理一點都不懂,也想不明白。
我懷著莫大的期望和恐懼,坐在大樓門口的管理員室內,望著窗外的夜世界。
我頭一次注意到時間是這么奇妙,每一秒鍾都彷彿在我心中跳躍著流過。流逝,流逝,流逝......在某一次循環當中,B先生此時此刻還坐在由郊外趕回來的計程車上。我心亂如麻,等待他穿過夜晚的濃霧,蒼白的臉像一盞燈一樣往大樓里走來;等待他從時間的某個角落佝僂著走來;等待他迷茫絕望地一邊尋找一邊走來。從未知走進未知,從無限走進無限,從幽暗走進幽暗,從牢籠走進牢籠。我要緊緊拉著他的手,不,我要緊緊地抱住他,跟他一起度過由今天到明天的那一秒鍾。如果這樣,我能夠把他帶進明天嗎?或者是他把我拉進那循環的魔咒當中?天哪,我在想些什麼?
12點鍾就要到了,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窗外,夜霧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