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名家短篇小說一千字左右
1. 求1000字左右的短篇小說、小小說、微型小說。
冤孽(一)
城裡的發展一天比一天快,先是城東那塊荒地被規劃為財政大樓。現在就連城南的那塊墳地也被徵用了。說是市委為了補助市勞動局。為勞動局建家屬樓。市裡規定一下來,遭到各界的反對。祖祖輩輩都埋在這里了,誰會願意讓別人把房子蓋在他們祖墳上面呢?
剪綵動工那天,來了市裡好多的領導。與其說是剪綵,其實是給勞動局鄧局長來喝彩的。這個年代裡,寸土寸金啊!這塊墳地要是賣給房產商,少說也有幾百萬。然而,在背地裡,人人都罵他生出來的孩子沒屁眼。都在心理詛咒他,說他一定會有報應的。但是這個年頭里,只要有錢都敢賣媽,還別說只是被罵幾句。連還沒開工的工頭都送給他幾萬塊錢當彩禮,還說他沒發財嗎?工頭笑呵呵地說鄧局長這說鄧局長那的,那馬屁拍的真是不亦樂乎。
動工不久,那挖掘機一鏟下去,浮出來的白骨放成一堆,足以讓人想起南京大屠殺時的萬人坑。市民是看在眼裡痛在心上啊。敢怒不敢言。畢竟是市裡的政策。哎,官大一級壓死人吶!說起這個勞動局,按經濟貢獻,市裡每年的倒數第一,按為市裡的人事上的調整,更別提了,一年一年下來,還有好多人因為沒工作不得不背井離鄉去外地打工。怎麼說就能得到補助呢?有人說,鄧局長的老婆的大舅在省廳,還有人說,人家鄧局長的老爹是原公安局局長,在市裡大大小小的領導都攀的上,再說他年齡以大,誰能不買他的帳呢?
墳地以前種著些柿子樹,每到夏天,各種昆蟲爬上去,因無人管理,昆蟲的糞便與分泌物將柿子樹弄的很油膩,給人一種恐懼之感。見過那場面的一定不會想將來就住在這了。如今,那一棵棵最能象徵墳地的樹已被砍伐。夏日的夜空滿天星斗,工地上昏黃的燈光照在著安靜的墳地。在帳篷里看護工地的大爺,抽著旱煙,那嘴巴一動一動,很有節奏感,額上蒼老的皺紋緊堆一促。不時的看看外面,表情看起來很不自然,也許在想自己死後該埋在哪裡?
鄧一,勞動局鄧局長的兒子,市二中讀書。在學校里一點都不安分,三年下來換了五所中學,記得從一中出來時還是一中的校長求得市長找到鄧局長把他的寶貝兒子轉走的,在市十三中毆打老師,在市八中拆學校的牆和學校外面的混混向同學收取保護費,更嚴重的是在七中,居然偷女同學的內衣......現在在二中,沒人敢惹他,簡直就稱為一方惡霸。琳炎,二中文科074班的班長,長的漂亮,在學校的各種晚會上,主持人非她莫屬,講的一口流暢的普通話,聽她說話就像喝糖水一樣甜,真是難得的才女,別說她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此時,她要去面試市裡電視台的主持人,十個評委有九個給她亮免試牌的。鄧一,說他是個理科生,但反回來說吧,沒人知道他算什麼,每天的課程都是按自己的心情去安排的,好多時候連課都不上還經常破壞紀律。校方多次給市裡建議,要求開除他,市長不放話,誰有這個膽啊?沒人願意去得罪鄧局長的。眼看暑假要來了,學校組織學生去夏令營,而鄧一這個不才之子為了能從爸媽那能多剝削點錢花花,居然也報了名,而剛剛好就與琳炎分到同一個組里了。
琳炎,外地轉來的。舅舅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是她的監護人。舅舅在稅務上是個小小的稅務徵收者。除了她外婆,沒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誰,甚至連她自己也不知曉。而她,確實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從小到大,學習一直是班上的前列,還獲得了好多市級獎勵證書。夏令營的第1天,鄧一就被這個天使般的琳炎吸引了。他都很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學習,沒有天天在學校里,現在想和人家做個朋友,都怕別人不肯答應,因為他清楚自己在外面的名聲已經是一塌糊塗。琳炎是個很健談的女孩,之前也聽過鄧一的種種醜事,但她並沒有因為這些而拒絕這個傢伙的請求。夏令營後,他們成為了朋友,說起來也怪了,鄧一這個傢伙,平時表現的一點都不怎麼樣,但在琳炎面前確實可稱的上是一紳士,很懂禮貌,不論是從說話還是做事,跟本不敢讓人相信他就是鄧一。就這樣,琳炎成為了鄧一在二中的第一個朋友。其他的都是以前跟他一起每天去逃課打架的狐朋狗友。
鄧局長的新房馬上要接近尾聲了。鄧一也和琳炎的關系有了很大的進步,每天按時上學,因為鄧一家和琳炎的外婆家只隔一條街道,每天他能很早的起來,和琳炎一起去學校,以前都是他爸用車送的都不肯去,而現在寧願和琳炎騎單車去的,多少說琳炎讓他改變了好多。九月十二日,那天將是鄧局長的新房完工之時。鄧一則選擇了在這天表露出他的心聲。其實,誰都看得出來,鄧一對琳炎有意思,但鄧一這個傢伙很聰明,他沒有選擇鹵莽的表白。而是慢慢的透露,也許他將琳炎視為一朵曇花,一不小心就有凋謝的可能。每個人對待自己很珍惜的又何嘗不是這樣呢?表白那天,他知道琳炎是個好的學生,不會去歌舞廳,又怕將自己的表白地設為公園太簡單。經過再三斟酌,他把自己表白地放在一間茶吧,其實什麼叫茶道,他根本不懂,只知道茶是苦的。那天,他表現的異常平靜,早已經在一個星期前安排好了一切,當那首《梁祝》奏響的那刻,鄧一將准備好的玫瑰拿了出來半跪在琳炎的身前,說了好多讓天下女孩都很感動的話。只見琳炎那臉,刷的一下紅了,這樣的場面在琳炎平生還是第一次,難免有很不適。突然,周圍的燈光滅了,牆壁上顯示出了一行很大的英文字母「I love you!」。鄧一的這個中西結合的表白,讓琳炎剩下的只有答應的份了。從此。鄧一,琳炎,成為了一對校園戀人。這讓很多人很不理解,而這中間的,只有他們兩個清楚......(未完待續)
冤孽(二)
琳炎和鄧一的戀愛很快傳便了整個學校,有人懷疑他們的愛情與鄧一家的錢財和勢力有關。也有人說,拖琳炎的福,她舅舅馬上就要升職了。但是所有的只有鄧一與他所愛的琳炎明了,他們不需要證明給別人看其中是不是參雜什麼,也許他們不想讓彼此之間的那種愛分享給別人半點吧。事情的發展都是那麼順利,新房竣工的那天,琳炎見了這個「氣派十足」的鄧局長。對於琳炎來說,這次的見面並不怎麼樣的。反而讓她心理不安了好久。見面的那天,她看著鄧局長的臉,久久的視線都沒有轉移,她在想什麼呢?是自己窮感覺自己配不上這個富貴家庭還是別的?新房的裝潢很華麗,紅色的地毯一塵不染,四周的傢具配上這樣的裝飾簡直就是一座宮殿。屋頂的那吊燈,足有自己家那白熾燈的幾百倍,淺藍的窗簾隨等飄起,給人一種遨遊於天空的遐想。琳炎獨自走上2樓,那百葉窗外清晰的可以看見外面的人工湖。站上陽台,市裡的高層建築盡收眼底,甚至能清楚的辨認出哪個是建設銀行,哪個是市政府大樓......難以想像,一片墳地成了現在的世外桃源。青青的草坪中間白色的鞦韆,讓人有種童話般的生活。
突然,鄧一從後面抱住她,打破了這平靜。「親愛的,這里將來就是你的家,喜歡嗎?」鄧一輕聲的問道。「誰說過要嫁給你了,臭美啊你」琳炎撇了下嘴。鄧一知道,她這算是在撒嬌吧。從開始交往到現在,這算是第一次的。看著琳炎撒嬌的表情,他心裡樂了。吃飯時。鄧一,琳炎,鄧局長,局長夫人在一個桌上。新房的建成,來了好多好多市裡的人事。不管是鄧一的爸爸還是他媽媽,那天忙著給這個給那個敬酒,根本沒空去理會鄧一最愛的琳炎。但對於琳炎來說,一切都無所謂,只要鄧一愛她就可以了。那天鄧一和琳炎並沒有時間被公開。只是在吃飯時,琳炎反常的盯著局長的臉,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之感。晚上送琳炎回家的路上,鄧一問了她為什麼一直看著他爸爸時,琳炎說我敬佩你爸爸都不行啊?說著笑的回家了。而琳炎的心理想的並不是這樣。
鄧一回到家後就迫不及待的向爸媽宣布了自己和琳炎的關系,聽到這個消息後就答應了,因為他看出來琳炎這個女孩是個不錯的女孩,以前市裡表彰大會上,見過一面,他都有點不可思意,鄧一這樣的不才之子,能找到這個好的女孩做女朋友,高興都來及呢,怎麼能去拒絕呢。而局長夫人卻不是這么認為的,不知道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覺還是怕自己的寶貝兒子將被這個女人奪走,從表情上看,不是很想接受這個現實。但是自己的兒子一心喜歡,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答應了。而琳炎的那晚並不是很平靜,她不停的回憶著局長的那張臉,特別是右邊眉頭上的那顆黑痔。最終,她在回憶中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從見了鄧局長的那天後,琳炎則在平時緊張的學習的時間上抽了一部分,專門去管她淘氣的男友鄧一。鄧一也很配合,琳炎說的每件事都做的很好,有時候,為了一道題目,他熬夜到半晚上,總之,會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的,盡管大多時作的都是錯的,而琳炎看來,確實高興的。因為鄧一的確為了她改變了好多好多。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四年過去了,琳炎已經從北京**語言大學畢業了。憑著自己的能力被分配到省電視台記者,經常是代表省電視台去外地的那種。琳炎的優秀成績在進台里時間不長卻已經被台長深深記在了心上了。而在大學的四年裡,不知道有多少男孩試圖去與這人間的天使成為戀人,琳炎收到的情書足足都可以拉那麼幾三輪車,還別說親自的表白的。但她從未動過心。她知道,在她的家裡,有一個愛她的並且是她愛的鄧一。盡管鄧一的文憑沒他們的高。但那畢竟是自己看中的第一人。大學中,她經常能夠想起在茶吧的那幕。而她的心也就越來越堅定了。說起鄧一,高中畢業後,像大家想的那樣落榜了。連個起碼的專科都沒考上。但在琳炎的鼓勵下,他沒放棄自己。托他老爸的關系,在財政局劉伯的手下干起了稅務徵收的工作。工作的還不錯,每年下來都能夠得劉伯的誇獎。真的是沒有辜負於琳炎的教導。也讓他爸媽省了不少的心。而單單從鄧一的改變上看,鄧家多少得感激琳炎這個女孩。鄧夫人也對她的態度扭轉了一百八十度,而說起鄧局長的這四年裡,似乎就不是很如願了,就他手底下科長的那次貪污,差點把他拉下水,不是他老爸和鄧一的媽媽找關系,他怕已經被雙規了。鄧夫人呢,前年的那次心肌梗塞差點沒了命,讓鄧家一向的氣氛改變了不少。市民背地裡都說這個是報應,住在鬼屋裡不出事才怪呢,有的乾脆在鄧夫人生病的那日子裡直接貼出小廣告「這都是報應啊,連死人都不放過的人死了算了」。為此,鄧家上下費了好多心,鄧局長請來了全國最好的醫生,他的岳父則專門去了次美國,買回來了一瓶五千美圓的葯。琳炎對於鄧局長做的事一點都不關心,因為她以後是和鄧一過日子呢。她相信自己能夠把鄧一從鄧局長的學來的壞習慣都洗掉。(未完待續)
冤孽(三)
琳炎的外婆一年前去世了。然而,埋葬的那天,她因出差沒能趕回來。回來後看到自己最親的親人離她而去了。她傷心痛哭,從小到大,都是外婆撫養自己成人的,外婆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致愛的人。她沒見過她的母親,也沒感受到所謂的母愛。確切的說,是外婆的愛填充了她的母愛。她把自己鎖在家裡整整兩個星期都沒出門,鄧一呢,在這個兩個星期里,像熱鍋上的螞蟻,生怕琳炎想不開,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來。等到兩個星期後,琳炎出門了。見到鄧一的那刻,撲向他的懷里,就在那刻,鄧一明白了自己以後的責任,琳炎也在那刻算是把自己的人生交給了他。琳炎的雙眼已經浮腫的不成樣子了,很顯然是哭了不知道幾次了。鄧一不顧一切,直接請了一個月假。在他的照顧下,不久後,琳炎又變回了曾經的完美模樣。外婆去世後,舅舅成了她唯一的親人。她舅舅兩年前和朋友合夥做生意賺了錢,也因此離開了他以前的崗位,成了一名資產小老闆,見於琳炎孤身一人,鄧一向家裡提出和琳炎結婚的事。
琳炎此時在鄧家的人氣早已經超過了鄧一,鄧家上下每個人都喜歡這個美麗聰明的女孩了。特別是鄧一的奶奶,早已經把自家的孫子媳婦內定為了琳炎。他爺爺更是瘋狂,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張羅著孫子結婚的東西,准備給定日子,每天晨練時都和一群老人商量為鄧一將來的孩子取名呢。結婚那天,琳炎的舅舅因為在外地談生意沒能回來,而代表琳炎家長的只能是年輕的舅媽了。不知是由於琳炎的外婆剛去世,還是琳炎不喜歡大場面,結婚那天不是很隆重。陪著她走上紅地毯的只有她當年的老師和朋友,還有些不遠千里前來的大學好友。鄧一在這天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和琳炎的男女朋友關系終於畫上了句號,成為了一對夫妻。琳炎雖說這天感覺到很孤單,但也最終給自己找到了歸宿,而且是自己所愛的鄧一。
婚後的日子過的是那麼的和諧,每天早上鄧一總是先起床來,為琳炎准備早點,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而且是家裡人把早點准備好了都還叫不起來他。琳炎的心理也是感到很幸福,有這么好的老公陪著,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婚後的三個月後,天氣慢慢的變冷了。一天,琳炎去給外婆少寒陰紙,順便找些自己在大學中的證書。外婆去世了,但所有的東西卻依然是那麼讓人感動。走到外婆房間的那刻,琳炎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突然之間,在外婆的櫃子里找到了一本日記,從外表看,已經有些泛黃,封面上的蓮花葉子已經由綠的變成了黃的,而池水似乎被風沙襲過,已經快變成了黃河水,翻開日記的第一頁,三個整齊的楷書「王喚俠」,她知道,這是她目前或者就是外婆的日記,再想了下,外婆那時候連小學都沒讀過,連個字都不認識,所以肯定了是母親的日記。雖不曾見過母親的樣子,但拿到母親的東西後,還是感覺到有種暖流在流向自己的身體,那麼的親近。上面帖著一張黑白照片,是母親和一男孩的合影,七十年代的攝影技術不怎麼好,卻將母親拍的很漂亮,身旁的男子,長的挺英俊,用這二十世紀的話來說,可稱為一個帥字。她一下子猜出來,這可能就是自己的父親。他們站的那麼近,兩個人的手一起牽著,誰都看得出來是一對情侶,她的視線向下劃落,目光落在那男子的臉上,卻不在轉移了。那男子的眉頭上有顆黑痔。此時,她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嚇的手中的日記本從手中掉了下去,「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不可能......」;琳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了次,一切的不可能都是那麼的真實。她呆住了。
日記的第二頁上,是兩種字體「喚俠,我愛你。一生一世」。後一句是「康,我愛你,一生一世」。這兩句是他們彼此之間的誓約。日記里寫著他們的相識,相知到相愛,最後到相離。而鄧局長,恰恰就叫鄧啟康。讓琳炎去選擇,她寧願去選擇這是巧合,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么吻合的巧合,她真的不敢想下去了。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她難過了,和她結婚的居然是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是老天給她開了這個天大的玩笑,還是自己命中觸犯了什麼天條,上帝要這么懲罰她。她恨自己,為什麼沒早日找到這本讓自己明白一切的日記。
她忍住壓抑,看著這本母親的傾訴。「今天我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我在今晚,也將我的第一次給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他說過照顧我一輩子,我相信他,我愛他,我親愛的康」
「今天他想我求婚了,說要對我負責,我還故意撒嬌的說不願意,其實我的心裡早在等待這天的到來啊。盡管求婚的時候是山的野花送我的,但那花我認為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母親時,她卻反對了,她怕我被騙,我怎麼能夠聽的進去呢。我恨不得把反對我和康在一起的人都當作敵人,和母親為此事還吵了一架,我走出了家門,我在同學家過了夜。」
「今天我和康去了他家裡,他家裡和我家確實不能比,屋子好大啊!有我家的十幾倍的大啊!他爸媽似乎不怎麼歡迎我這個窮孩子,但我相信,我會慢慢地博得他們的喜歡的。我要的是和康過一輩子。其他人怎麼樣,我不在乎。」
「康來找我了,說他爸爸升職了,成了公安局局長了,馬上要搬家了,兩個人就不能見面了。我聽了好傷心啊,當晚我回到家就睡覺了,連晚飯都沒吃,雖然說還可以寫信聯系,但是不能見面確實讓人牽腸掛肚啊」
「康來信了,我好激動啊!但信的內容卻讓我跌入了另個世界,他對我說對不起,他張伯說要把他的女兒嫁給他,他沒辦法啊。他讓我和他的事忘了,找個好的男人嫁了。我怎麼能夠出賣我的感情呢?我不願意這樣,永遠不願意這樣......康變了,變的我對他是那麼的陌生!變的為了某些利益可以出賣自己的愛情了。為什麼???」
「我懷孕了,我把這個事情告訴了康,他卻連信都沒回,家裡人哭成了一片,我很傷心,我恨自己的固執,沒聽母親的話。恨康的絕情,恨他對我一點都不負責。我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老天,我該怎麼辦啊?」
「康昨天和他的妻子結婚了,而我卻成了這樣子。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把我的孩子拋棄掉。我甚至想殺了他,這個可惡的男人......我詛咒他。但一切都有什麼用呢?人家聽不見啊!」
「孩子出生,是個女孩。今天已經六個月了,母親給她取了名字叫琳炎。多麼可愛的孩子啊,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不起她,對不起我母親和父親,我讓我孩子從開始就沒有父親。我只能向天祈禱,讓我孩子長大成人,不厭犯與我同樣的錯誤。對不起女兒。對不起,我要離開你們了,永遠的離開了...」(未完待續)
冤孽(四)完結
琳炎流淚了,這次的流淚比哪次都傷心。她知道她似乎和母親走上了相同的路,但不同的是他的鄧一比他父親要好的多。她的心裡充滿了仇恨,她很鄧啟康,恨鄧家的所有人,是他們讓母親走上了絕路,是他們讓自己和鄧一的愛情不是那麼的純真。他們連她現在唯一的依靠鄧一都要......她決定了要讓鄧啟康付出代價,讓鄧家上下為他們的罪惡受到懲罰。
兩個星期後就是春節了,鄧一的爺爺,奶奶都來到了他家一起吃年夜飯。而只有鄧一被朋友叫去喝酒了,沒有回家。電話打了好多次,都沒人接,好象是喝嘴了還是什麼。剛進門的琳炎主動要親自去下櫥。為大家做一次年夜飯。說做飯其實也很簡單的,就是去下餃子。聽到是孫子媳婦要做,家長門都高興的不得了。下餃子的中間,琳炎將早前准備好的毒葯放入了餃子里。她為了這一刻已經想了很久很久,這是他能報復他們的唯一機會。她做到了,兩個小時後,鄧局長,局長夫人,鄧一爺爺和奶奶,鄧一的二爸全部倒下了。也許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個困,一下就倒下了。誰也想不到新年的開始便是他們生命的結束。他們沒一點時間去反省自己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鄧局長也難以去想像自己的兒媳婦竟然是喚俠的女兒。是為喚俠報仇的。鄧一的爺爺奶奶更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走上了去往另個世界的道路。至於局長夫人,也就是鄧一的媽媽,上次的病沒死了,也沒躲過這一節,也承擔了自己奪夫的代價。而鄧一的二爸純粹就是這一切的陪葬品。
新年的鍾聲敲響了。琳炎回到房間,打開那本泛黃的日記,翻開了最後一頁。補上了這樣的一句話「母親,我今天報仇了,但我卻啟康的兒子結了婚。我的命運不是你向老天祈禱的那樣啊!母親,我原本想殺了鄧一的,可我下不了手,畢竟是我愛的人。就這樣吧,我來找你。」
寫完後,她把日記放在桌子上,她想讓鄧一明白,自己也是他爸爸所犯錯誤的受害者。做完了一切,她獨自走上了屋頂,今夜的月亮是那麼的彎,給一種傷感。她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鄧一晚上3點鍾回來,看到了這一切,在樓下的院子里找到了琳炎的屍體,已經沒有一點點溫度了。他把琳炎抱回來放在床上,打開日記,從第一頁看到了最後一頁。他此時明白了一切,他沒有一點恨琳炎,只是可惜,只是傷感。只是感覺到自己很悲哀。為什麼這一切都要自己來背呢?午夜四點鍾,墳場的那座屋子裡傳出了一句「為什麼要這樣?老天。」他自殺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家家都放起了鞭炮,惟獨鄧家是那麼的冷清。屋裡的人早已經變成了鬼。他們都沒有明白為什麼就變成了一隻只鬼。似乎有點冤枉啊!這一切只有琳炎和鄧一知道。鄧一看完日記已經將它變成了一堆灰。他不想讓更多的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也是屬於他和他親愛的琳炎之間的隱私吧!
鄧家幾口,一夜時間全部死了。在市裡成了大新聞。有些人說這個是報應。但誰也不會去想像得到是鄧局長和他家人所製造的一場冤孽。
新房的周圍,又開始埋葬了死人,而這棟剛蓋不久的房子,也算是一座獨特的墳墓吧!(全文完)
我自己寫的 可能有點長。希望可以幫到你!
2. 巴金小說《家》故事內容簡介 1000字左右
1、內容簡介
故事發生在「五四」新文化運動期間,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初期。四川成都高家,一個有五房兒孫的大家族。高老太爺是這個大家庭的統治者(t0ngzh* zh6, ruler),五房中的長房有覺新、覺民、覺慧三兄弟,他們的繼母及繼母的女兒淑華。因為父母早亡,高老太爺直接管著他們。
覺新是長子長孫,為人厚道,但性格軟弱,受過新思想的熏陶卻不敢頂撞長輩。他年輕時與梅表妹相愛,但卻接受了老太爺的安排而與李瑞珏結婚。婚後他過得很幸福,有了孩子,也愛自己美麗的妻子,但又忘不了梅,特別是出嫁不久後梅就成了寡婦,回到成都,兩人的見面帶給他無窮的痛苦。不久,梅在憂郁中病逝。
覺民與覺慧在外參加新文化運動和學生運動,因此和馮公館的馮樂山成了死對頭。遭到爺爺的訓斥,並被軟禁家中。老太爺又為覺民聘定了馮樂山的侄孫女,但覺民與琴久已相愛,在覺慧的鼓勵下,覺民離家躲避。覺新則夾在弟弟與爺爺中間受氣。覺慧是三兄弟中最叛逆的一個,他愛上了聰明伶俐的婢女鳴鳳,但孔教會會長馮樂山卻指名要娶鳴鳳為妾,高老太爺便要將鳴鳳嫁給自己的朋友馮樂山,鳴鳳在絕望中投湖自盡,覺慧既悲傷,又憤怒,決心脫離家庭。
高老太爺的四子克安、五子克定,都是酒色之徒,高老太爺發現最疼愛的兒子克定騙妻子的錢去組織小公館,並在外欠下大筆債務,老四克安也大嫖戲子,高老太爺在此打擊下一病不起。高家又發生家產之爭,以致全家不得安寧。老太爺在氣憤中去世,家中大辦喪事。將要生孩子的瑞珏被高老太爺的陳姨太以避血光之災為由趕到郊外生孩子,覺新不敢反對,因照顧不周,瑞珏難產而死。覺新在痛悔的心情中承認這個家庭應該出個叛逆者。最後覺慧離家去上海,投身革命。他的這個決定得到大哥覺民的支持。
2、作品簡析
《家》,中國作家巴金的長篇小說,《激流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入選20世紀中文小說100強(第8位)。其他兩部為《春》、《秋》,《家》被認為是巴金的代表作之一。最早於1931年在《時報》開始連載,原篇名為《激流》。開明書局於1933年5月出版首本《家》單行本。
它描寫了20世紀20年代初期四川成都一個封建大家庭的罪惡及腐朽,控訴了封建制度對生命的摧殘,歌頌青年一代的反封建斗爭以及民主主義的覺醒。
3、作品影響
新文學問世以來,以揭露舊家庭舊禮教為題材的創作很多,但以長篇系列小說的形式和如此浩大的規模,對封建家族在現代逐步走向崩潰過程做系統深入描寫的,《家》以及《春》《秋》還是第一次,在現代文學史上具有很重要的地位。
4、作者簡介
巴金,原名李堯棠,字芾甘。男,漢族,1904年11月生,四川成都人,無黨派人士。1999年6月9日,北京天文台施密特CCD小行星項目組以8315號小行星發現者的身份向國際小行星中心申報,經國際天文聯合會下屬的小天體命名委員會的批准,該小行星被命名為「巴金星」。。
30年代是巴金小說創作的第一個高峰期。這期間,他先後完成的長篇小說有《死去的太陽》、《海底夢》、《砂丁》、《春天裡的秋天》、《雪》(即《萌芽》)、《新生》、「愛情三部曲」、「激流三部曲」(《家》、《春》、《秋》)等。在這些作品中,「激流三部曲」代表了他此時創作的最高成就。30年代,巴金還創作了大量的短篇小說,其中短篇小說集有《復仇》、《光明》、《電椅》、《抹布》、《將軍》、《沉默》、《神·鬼·人》、《沉落》、《發的故事》等。巴金的短篇小說題材非常廣泛,涉及的生活面也很寬。它們廣泛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現實,傾訴了民眾的呼聲。
3. 2000字的名家經典散文 不要愛情的
只有一千字的。
獨享這一片秋意
許久了還是想寫點東西,姑且是只為了這溜走的點點時光,江雨霏霏江草奇,綠樹紅鶯映江低,多日的天晴終於換來了這幾日的雨雪霏霏,成都得天氣也恢復了許多,漸漸的陰雨連綿了起來,款步於這無邊的細雨之中,在密密麻麻的交織中獨享這初秋給人帶來的絲絲涼意,雨涼心亦涼,怕是這無邊的涼意將自己掠奪了去。總是有一種成都的雨始終給人靠不住的感覺,下的細小而纏綿,瑣碎而凌亂,還是覺得江南的雨下的最好,水光瀲灧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大概就是寫雨後的西湖。經歷了酷熱的夏,本以為會有幾絲沁人的涼爽,卻不曾想幾場秋雨過後竟會是漠然的寒冷,衣服瞬時加了許多,路上的行人也加快了腳步,飛快的的躲避著襲來的寒意,只剩得那些大叔在秋風中蕭瑟著,孤獨的堅持著。想著為什麼沒有一個緩沖的時段,為什麼總是從等待中步入下一個等待,在寒冬中等待著美麗的春,於盛夏中等待著讓人感動的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停下匆匆的腳步去獨享這片刻的美好。成都是沒有秋天的,這更是讓待秋得人添了許多涼意,不曾有落葉如蝶的美麗於詩意,只有那些不知名的樹僅剩的暗淡的墨綠,沒有了天高雲淡讓人幾乎能看清天空的顏色的美麗的秋的早晨,只剩下終日的陰雨連連不見天日,成都的秋竟是如此。雨過就是天晴,憂傷過後應該是快樂,如果雨後仍是雨,憂傷總伴著憂傷,我寧願繼續等待。如此想來竟是北方的秋好了許多,譬如郁達夫眼中的故都的秋,「秋天,無論在什麼地方的秋天,總是好的;可是啊,北國的秋,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讀起來竟是如此的親切。但是秋還是美的,秋天的美,美在一份明澈,美在竟似美人明亮的眸子,清澈動人。而且竟是在秋,在這里,聞到了最濃郁的香,早晨去上課,走過長橋,竟分明的聞到了一股沁人的芳香,如此美麗無瑕,翩翩舞動而來,陣陣清風吹過,香味竟更濃了些,是什麼花這么香,「八月桂花開咧,」是桂花,怪不得這么香,以前竟是沒注意每天迎接我們上課的是這么多的桂花樹,竟一直默默的陪伴著。只是仍沒發現桂花在哪裡,走近了細看才發現,原來桂花這么小,穩穩得掛在樹梢,黃黃的特別可愛,一團團一簇簇,香味竟是源自這些可愛的東西。這些美麗的桂花很不起眼,身形如此的嬌小,但卻是如此的美麗清香,沒有人曾關注過,凝視過,只是她們依然開的如此熱烈,就算是這讓人感到百般蕭殺的秋,讓人感到無邊涼意的雨,也許是秋天萬物的蕭瑟更襯託了桂花的孑然獨立,也許是著綿綿的細雨更清澈了桂花的芬芳,也許大概桂花本就是喜秋的吧,既這樣,我為什麼還要如此,也應該說說我言秋日勝春朝了吧。
4. 求名家短篇散文20篇最好短一點
1、朱自清《春》
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山朗潤起來了,水長起來了,太陽的臉紅起來了。小草偷偷地從土裡鑽出來,嫩嫩的,綠綠的。園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滿是的。
坐著,躺著,打兩個滾,踢幾腳球,賽幾趟跑,捉幾回迷藏。風輕悄悄的,草綿軟軟的。桃樹、杏樹、梨樹,你不讓我,我不讓你,都開滿了花趕趟兒。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帶著甜味,閉了眼,樹上彷彿已經滿是桃兒、杏兒、梨兒。
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鬧著,大小的蝴蝶飛來飛去。野花遍地是:雜樣兒,有名字的,沒名字的,散在花叢里,像眼睛,像星星,還眨呀眨的。「吹面不寒楊柳風」,不錯的,像母親的手撫摸著你。
風里帶來些新翻的泥土的氣息,混著青草味,還有各種花的香,都在微微潤濕的空氣里醞釀。鳥兒將窠巢安在繁花嫩葉當中,高興起來了,呼朋引伴地賣弄清脆的喉嚨,唱出宛轉的曲子,與輕風流水應和著。牛背上牧童的短笛,這時候也成天在嘹亮地響。

5、史鐵生《秋天的懷念》
雙腿癱瘓後,我的脾氣變得暴怒無常。望著望著天上北歸的雁陣,我會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聽著聽著李谷一甜美的歌聲,我會猛地把手邊的東西摔向四周的牆壁。母親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聽著我的動靜。當一切恢復沉寂,她又悄悄地進來,眼邊紅紅的,看著我。
「聽說北海的花兒都開了,我推著你去走走。」她總是這么說。母親喜歡花,可自從我的腿癱瘓以後,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這兩條可恨的腿,喊著,「我可活什麼勁兒!」母親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忍住哭聲說:「咱娘兒倆在一塊兒,好好兒活,好好兒活……」
可我卻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經到了那步田地。後來妹妹告訴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來覆去地睡不了覺。
那天我又獨自坐在屋裡,看著窗外的樹葉「唰唰啦啦」地飄落。母親進來了,擋在窗前:「北海的菊花開了,我推著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臉上現出央求般的神色。「什麼時候?」「你要是願意,就明天?」她說。我的回答已經讓她喜出望外了。
「好吧,就明天。」我說。她高興得一會坐下,一會站起:「那就趕緊准備准備。」「哎呀,煩不煩?幾步路,有什麼好准備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看完菊花,咱們就去『仿膳』,你小時候最愛吃那兒的豌豆黃兒。還記得那回我帶你去北海嗎?你偏說那楊樹花是毛毛蟲,跑著,一腳踩扁一個……」
她忽然不說了。對於「跑」和「踩」一類的字眼,她比我還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她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鄰居們把她抬上車時,她還在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我沒想到她已經病成那樣。看著三輪車遠去,也絕沒有想到那竟是永遠的訣別。
鄰居的小夥子背著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正艱難地呼吸著,像她那一生艱難的生活。別人告訴我,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我那個有病的兒子和我那個還未成年的女兒……」
又是秋天,妹妹推著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黃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潔,紫紅色的花熱烈而深沉,潑潑灑灑,秋風中正開得爛漫。我懂得母親沒有說完的話。妹妹也懂。我倆在一塊兒,要好好兒活……
5. 拜託幫忙找一篇短篇小說1000字左右,不要電視劇的,要有寓意的。 加上中心思想和主要內容
原來愛情這么傷
聽說,這就是愛情
不顧嚴寒,我獨自一人來到他的身邊,
可他卻早有佳人在懷,
在我陷入失戀的悲痛之時,
所以的人卻說我幸福。
生命中,我遇上了兩個男人,
一個我深愛著,卻命在旦夕,
一個我傷害著,卻依舊相守。
——
第一節苦澀的青春(1)
聽說,這就是愛情,微微的甜,濃濃地苦,看著屋裡相依在一起的兩人,眼睛一熱,我竟流下了由生以來的第一滴淚。
轉身,回頭,我把手中沉甸甸地禮物放到他家門口,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像過去那樣期待里邊裝得是什麼呢?或許不會了吧。
記得前天我對他說我會喜歡他一輩子,而他亦說會喜歡我一輩子,然而此刻他讓別的女人入駐他的心,原來愛情也會傷人,我的心門正被一刀一刀切割著……
曾經我想過我們再次相遇的許多可能畫面,有他依然在不顧嚴寒地等待我乘坐的火車,有他給我遞來溫暖的熱水袋,有他對著我送的禮物千般珍惜的樣子,可是我就沒有想到,想要給他來一個驚喜時,卻讓自己受到無比驚嚇。
他叫米凱軒,一次無意度假,讓我認識他,一個讓我視為生命般疼愛的男人,一次無意的邂逅,我們許諾今生,為了他,我可以不顧寒假寒風刺骨,坐上火車,只為能陪他一起度過假期。
誓言變離言,我們終轉身,相背而去。
我知道米凱軒猶如我的指汁沙,我稍有放鬆,他便隨風而去,也終離我遠去,他是一個花一樣的男人,擁著神賜的佳容,我知道他是神話中的白馬,而並非能與白馬匹配的灰姑娘,只是如今,想到他的離去,我的心卻疼痛不已。
痛止不住,淚流不停,我最終沒有回頭,因為傷口已經扯開了,我不想在上面撒鹽。
兩年的感情,走到了最後一步,我沒有聽到他說分手二句,而我卻在上面加上了句號。
拎著小小的行李箱我在寒風中站了足足一個小時,我不知道該去哪裡,難道我該回家嗎?然後把我的遭遇告知那些所謂的朋友,然後等代著她們來嘲笑我嗎?
我不要!
在此我舉目無親,卻又無顏回家,看來現在擺在眼睛的只有一條路了。
僅有的路,是我從米凱軒那裡認識的唯一一個人,可我與他命格相沖,每次見面都會鬧得不歡而散,然而他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哼,原來我也有走到窮途末路之時啊。
正在我想著見到他時該有的開場白時,然而他卻出現在我的眼前,而且似乎知道我的目的般,一來便拿起我的行李往他的家走去。
「莫言海,你都知道了?」我好奇地問他。
難道他知道米凱軒有了新歡吧,不然怎麼會知道我無處可去吧。
可是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轉身的時候輕輕地說了句話,雖然很小聲,但我卻聽到了,他說我真幸福。
幸福?我冷笑,今天我失戀了,然而有人卻說我幸福。
第二節苦澀的青春(2)
因為春節尚未到來,所以莫言海的家裡只有他與他的妹妹莫言朵在家裡,莫言朵看到我,眼神里有著濃濃的羨慕。
我苦笑,難道我的遭遇在別人的眼裡是這么值得歡喜的事情嗎?
我還以為來到這里,我可以向莫言朵訴苦的,只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羨慕著我失去米凱軒的遭遇,嘆了口氣,我進了房裡,這一刻我堅強的臉皮終於撕破,倒在床上大哭起來。
一段感情,還以為可以愛到天荒地老,現在才知道,愛情也不過是一根嫩芽,是那般的脆弱,風一吹,便夭折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我走出房間的時候,莫言海與莫言朵已經不在那裡了,聽到陽台上傳來聲響,我慢慢地移步,看到莫言海正在接電話。
我知道偷聽別人講電話是很不好的,但看到莫言海神秘的樣子,我把耳朵貼在牆上,聽到她莫言海刻意壓底的聲音,我幾乎可以肯定有問題。
「她現在還在房裡哭呢。」莫言海對著電話說著。
我在想,他口中的她是我嗎?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莫言海回了一句:她真幸福。
這個她又是我嗎?為何他會認為我幸福呢?電話的另一邊又是誰呢?為何如此的關心我?
不管是誰,都不重要了,現在我好累,好累,不想再想誰關心誰,誰又傷害了誰,我敲了一下門,莫言海回過頭,看到我,慌亂地掛斷電話,我告訴他,我出去轉轉。
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天氣很冷,但沒有人流減少,我讓淚輕彈,身邊人群來來往往,沒有人回頭看我一眼,彷彿就只是一粒塵埃,讓所有的人忽略了我的存在。
清楚地記得我和米凱軒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況,那時的我就像迷失了方向的人,不斷地用渴求的目光看著過路人,在無數次回頭後,我終於發現了他,是他把我帶到了他家。
可如今,他伊人在懷,又怎麼會想到我的存在呢?不管我多少次回頭,依然見不到他的身影。
無意地經過一家精品店,看著上面的招牌,那是我和米凱軒常光顧的店,輕輕地走了進去,依然還是以前的老闆,這里的貨品依然是最時尚的,然而唯一不一樣的是這次我的身邊就沒有米凱軒。
老闆見到我,馬上停下手邊的工作,熱情地對我打招呼,我笑笑,問他有什麼新產品,我隨意地挑了樣自己喜歡的東西買了下來。
在我結賬離開的時候,老闆卻突然叫住了我,把一個水晶球放到我的手裡,我看了看水晶球,很精緻,上面還有我愛你三個字閃閃發光,我以為那是老闆向我推介的產品,搖動搖頭,我退還給他。
我告訴他,那水晶球很貴,我買不起,這也是我的實話。
然而他卻告訴我,這是有人給我訂做的,說是送給心愛的女人。
我依然沒有拿,我想應該是米凱軒訂的吧,這個水晶球是送給那天的那個女人的吧,那水晶球真美,可我卻沒有資格擁有它。
在我走出精品店大門時候,我聽到了老闆發出羨慕的聲音:真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第三節苦澀的青春(3)
回莫言海那裡的時候,在路上我看到了和米凱軒在一起的女人,而她的身邊陪著一個男人,但那不是米凱軒,看到我,他們兩人放開彼此。
看到他們的動作,我很好奇,照理他們是不認識我的,那為何看到我後,他們會如此的慌張呢?他們似乎在隱藏著什麼?
會是什麼呢?與我有關嗎?
沒有任何的交談,我們在人海中擦肩而過,而這是我聽到的那女人對男人說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又是一個說我幸福的人,這一刻我多想沖過去對她說,是啊,曾經我是最幸福的人,然而我的幸福都被你搶走了,如今幸福來對我來說,也不過是片刻雲煙,隨風而散了。
原本是要回莫言海那裡的,然而雙腳卻走進了公園,坐在冰冷的石板凳上面,我看著沒有星星的天空,彷彿看到了絕望,想靠著石板凳而眠,這時我看到了木柱上一行深紅色的大字,我好奇,是因為上面有我的名字。
「蘇可歌,我愛你一生一世。」這知道這不是米凱軒寫的,因為我認得出他的字跡,那這會是誰寫的,在這里我還認識誰?剛才和莫言海通電話,關心我的人又是誰?
「原來你在這啊,天冷,回去吧。」在我沉思的當頭,耳邊傳來莫言海的聲音。
很低沉,卻很溫柔,以前他不曾這般對待我,我知道他變了,他不再對我冷若冰霜,可這是為什麼呢?
我問他,剛才的電話里是誰,他說是我不想提起的人。
我沒有再問,轉身要離去,卻看到他看著那塊刻著我名字的木柱,目光是那麼的溫柔。
第四節苦澀的青春(4)
米凱軒的生日到了,我和莫言海都去了,見到米凱軒的時候,我控制不住地抱緊了他,當他看到莫言海的時候,卻輕輕地把我推開,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生日晚會的氣氛很古怪,在場每個人都怪怪的,我坐在那裡,看到米凱軒和那個女人坐在那裡,他沒有給我介紹她是誰,也沒有提到我們的事情,似乎我們的過去,只是我的一個夢。
來到頂樓,看到莫言海在那裡抽煙,他看到我,把煙蒂丟進垃圾桶里,走到我的身邊,把我的頭按到他的胸前,他說想哭就哭出來。
「為什麼他到了最後,也不說他不愛我之類的話,為何他的懷抱變得如此冰冷。」
莫言海不說話,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聽著我說。
「為何你們變得那麼的陌生,你以前是不會對我那麼好的,你以前看到我這樣你會嘲笑我的。」抬頭,用淚眼看著莫言海,感覺得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我很好奇,他在想些什麼。
「我從來就沒有變,依然還是那個人。」莫言海這般回答著我的話。
莫言海的手機響了,是一條信息,正要打開的時候,看到我在身邊,他把手機放進褲袋裡,我很想知道那信息是什麼,為何他不願讓我看到。
手快速地伸進他的褲袋,把手機拿出來,翻開剛才那條信息,是莫言朵發來的,她說:你的心一定很痛吧。看著莫言海,我問他會心痛什麼,他卻沒有說話,把手機收好。
深夜,我們都留在米凱軒的家裡,在我睡得正香時,一陣的的咳嗽傳進我的耳朵,我聽得出是由米凱軒的房裡傳出來的,我下了床,向他的房裡走去。
走進米凱軒的房間,我看到他倒在地板上,手不斷地按著胸口,眼神中充滿了痛苦,我把他扶到床上,拿起櫃台上的一瓶葯,葯瓶底下壓著一張紙條,條紙上寫著:切記,每次只能吃兩顆。
那字跡,和那木柱上的是一樣的,我問米凱軒,那字條是誰留的,他卻沒有回答我,只是用著羨慕的眼神看著我,他說有個人比他更愛我。
隨後我看著他就要入睡了,我只好離開。
第五節苦澀的青春(5)
第二天正要回莫言海那裡的時候,卻沒有看到米凱軒送我們,我的心裡有些傷感,難道兩年的感情對他來說是這般的不值一談嗎?就連最後的送別也這般牽強嗎?
米凱軒可以放下,但我不能,我在那裡等,直到中午,依然沒有見到他下樓,我等不及了,沖到他的房裡,卻看到他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蒼白的臉色,活像一具屍體,不,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米凱軒死了,在他的手裡緊緊地握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蘇可歌,他愛你。
我根本就理不清是為什麼,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我只知道我不想他離開,我抱著他,淚輕彈。
莫言海隨後進來,看到已經死去的米凱軒,嘆了口氣,深深地說:「還以為他可以活過今年。」
我回過頭,看著莫言海問著:「你都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他會死。」
那天莫言海告訴我,米凱軒自八歲的時候成了孤兒,他的父母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自殺,因為他米凱軒的父親有遺傳性心臟病,到了晚期的時候,他母親殉情而死,也就在那個時候,米凱軒得知自己也有心臟病。
「那麼說,他不是移情別戀,他只是不想我和他的媽媽一樣,選擇自殺陪他下葬是嗎?他是愛我的,是不是。」我大聲的喊著。
莫言海把我的頭壓到他的胸前,不斷地撫摸著我的亂發,而我卻不停地哭。
「米凱軒說,有個人比他更愛我,你知道他是誰嗎?」我問。
「知道,但你恨他。」
最終他並沒有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米凱軒死了,我已經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我提出了回家。
莫言朵把我叫到了她的房間,她說:「你真的記不起來了嗎?」
我疑惑地看著她,不懂她的意思,或許是不明白她為何會知道,沒錯,兩年前,我失過憶,並不是完全的忘記,只是忘記了某些記憶罷了,可這個莫言朵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著我的反應,莫言朵苦笑,她說:「如果不是因為他愛你,我真想一刀殺死你。」那表情很真,而我也看到她的眼睛露出對我的恨意。
「他是誰?」我問。
「他是誰?你恨他,可你知道嗎,最可恨的人是你。」
不管我怎麼問,她始終沒有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唯一知道的是那個人比米凱軒更愛我,而我卻恨他。
在我陷入沉默的時候,莫言朵告訴我,我懷過孕,我再一次愣然,是的,媽媽說我在兩年前懷過孕,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孩子沒了,那年我18歲。
「孩子是莫言海的。」這是我聽到最不敢相信的話。
第六節記憶有點傷(1)
離開之前,我去了一趟精品店,我問老闆,那水晶球是不是還在,老闆說剛才被取走了,我奇怪的問他,這不是米凱軒訂的嗎,可米凱軒已經死了,又怎麼會來拿呢?老闆告訴我不是米凱軒訂的,當他看到我的手鏈時,他說是訂這條手鏈的人訂的。
可我明明記得這手鏈是米凱軒送我的。
離開那天,是莫言海送我去車站,那天我很想問他,是不是曾經我懷過他的孩子,可最終我沒有說過口,提著小小的行李箱,手裡握著莫言海寫給我的信,走上了大巴。
大巴開走的那一刻,我看向窗外,竟然看到莫言海的眼睛閃爍的淚光,而他的手裡卻捧著一個水晶球。
我拆開他給我的信,內容不多,只要幾個字:記得要快樂。只是那字跡讓我發抖,因為和木柱刻的一模一樣。
我突然明白米凱軒口中的人是誰了,原來是莫言海。
可我依然理不清我和莫言海有什麼往事,為何我曾經懷過的小孩會是他的,我與他的相識不是通過米凱軒嗎?還是說我和莫言海早已認識,可為何莫言朵又說我恨莫言海呢?
大巴穿過隧道,撞上了一排護欄,頓時我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的頭撕裂般疼痛,腦海里不斷地闖進莫言海的身影,我看到了一個女人和我長得很像,她微隆著腹部,手裡拿著一把尖長的水果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莫言海,再把水果刀刺進莫言海的身體。
莫言海沒有痛呼,只是深深地看著她,眼裡帶著淚,聲聲地說著:「蘇可歌,我愛你……」
在莫言海的暈迷的時候,她不斷地向自己的腹部揮拳,直到小孩流產。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終於知道夢中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原來我曾經想過我殺死莫言海。
在我的記憶中沉睡了兩年的記憶,我終於知道了答案。
第七節記憶有點傷(2)
兩年前
我和好友陳非非到城裡買書,在書店裡我認識了莫言海,他手裡拿著一本我找了很久的書,我問過店長,這里只剩下一本了,而我知道來城裡的機會不多。
我小心地拉拉莫言海的衣袖,問他能否把那書給我,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後拿著書到櫃台結賬走人了。
「這什麼人啊。」我指著他,真想臭罵。
「算了吧,城裡的人都比較驕傲,下次出來再買吧。」陳非非了拉我。
沒辦法,人都走了,我氣也沒用,只有隨手挑了幾本書便到櫃台結賬。
出了書店,我與陳非非兩人想要去找一家店面吃點東西,這時卻發現莫言海靠在石柱上,正有一瞬沒一瞬地看著我。
「原來這書是言情的啊,看來我是用不上場了,反正你喜歡,那我送你吧。」說完後,他把書給放到我的手上,隨後離開。
在我翻開書的時候,我看到書上留下了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
就是這樣,我認識了他,一個和我完全不同世界的男人。
更讓人意料不到的是,我們居然相戀起來了,並很快地,我發現我懷孕了。
自我和莫言海相戀以後,陳非非變了,她對我不再像以前那麼好,每次見到就像見到敵人一樣,也說不上為什麼,自那以後,她做什麼事情都特別的針對我。
一日,我媽媽來看我,面對媽媽的到來,我很好奇,也很害怕,因為我怕她知道我懷孕的事情,可我沒有想到的是她正是為了這事而來的。
「你這個不要臉的,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媽媽一見到我便大喊著。
「媽,我做錯什麼了。」我在掩飾著。
「這么小就懷孕了,這就對了嗎?」媽媽罵著,一個耳光落到我的臉上。
媽媽是怎麼知道我懷孕的?我沒有告訴她啊,而且這事除了莫言海和陳非非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媽媽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著我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媽媽氣極敗壞地回家了。
第八節記憶有點傷(3)
有一個晚上,很冷,陳非非來敲我的房門,我看到她衣服凌亂,嚇個半死,連忙把她帶進房間,不斷地問著她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她卻只是哭。
我天生不會安慰人,看到陳非非哭了,我只能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她哭完,她告訴我:「莫言海他不是人。」
她說莫言海不想我懷他的孩子,把消息告訴我媽媽,讓我媽媽逼我打胎,可他沒有想到我媽媽卻沒有這么做,然後他便威脅陳非非,叫她陪他睡覺,便讓我生下這個小孩。
聽了陳非非的話,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拿著水果刀,奔向莫言海的家裡。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莫言海會這么對待我們的感情,既然做了就要認,為何還在如此的傷我?還要把我的朋友拖下水。
那時我腦子一片空白,只想到要替陳非非討回一個公道,更要替我的感情申冤。
看到我的出現,莫言海有點驚訝,卻還算熱情,看到我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他臉上露出了歡喜,可當時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點。
「你愛我嗎?」輕輕地我問了一句。
那時我沒有等莫言海回答,便用刀捅進他的身邊,他沒有痛呼,只是深深地看著我,重復著一句話:「蘇可歌,我愛你……」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沒有小孩了,而那段記憶也沒有了,唯一有的是那張火車票,我不知道在我的身上為何會有那張火車票,似乎為了找回些什麼,我一個人再次來到城裡,也就是這時我遇到了米凱軒。
第九節原來這叫愛情(1)
我終於知道我為何會懷上莫言海的孩子了,而我也終於明白他為何會說我恨他了,原來我真的很恨他,可為什麼別人都說他愛我呢?
傷得不重,我申請了出院,等我走到車站的時候,我卻買了返城的車票,或許我該去問個明白。
來到莫言海的家,感覺到他家的氣氛不太好,他的眼眶紅紅的,而莫言朵旁邊的垃圾桶里卻裝滿了擦過眼淚的紙巾,看到我的出現,兩人錯愣地站起來。
我走到莫言海的身邊,我問:「我是不是懷過你的孩子?」
「是。」莫言海雖然疑惑我的問題,卻老實的回答。
「那我問你,我懷了你的孩子是不是讓你很生氣?」
「不。」
我看著莫言海,把陳非非的話重復地告訴了他。
「陳非非,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哼,那天我剛回到家,我看到她脫光衣服求莫言海要她,現在倒好,居然說莫言海威脅她。」莫言朵冷笑著。
我看著莫言朵,再看看莫言海,他的眼中只有真情。
我終於明白了一串的事情,原來一切都是陳非非步的局,而我卻走了進去。
笑了笑,我轉身,想要離去,我知道這坐城市不再屬於我了,曾經這里有一個深愛著我的男人,而我卻往他的胸口桶上了一刀。
我知道,我已無顏面對莫言海,我無法想像,這兩年來,我當著他的面與米凱軒親熱時,他會怎麼想,我不知道當我帶著他托米凱軒轉送的禮物向他炫耀那是米凱軒送我的禮物時,他的心會不會痛。
我明白他們所說的幸福是什麼含意了。
米凱軒說我幸福是因為了他愛我,在他死後卻有一個比他更愛我的人繼續著愛我。
精品店老闆說我幸福是因為有兩個男孩在他的店裡給同一個女孩買禮物。
那天和米凱軒在一起的女人說我幸福是因為了她知道米凱軒為了不讓我為他的病而難過,找她演了一出戲。
……
「這么晚了,你要去哪裡?」見我要走,莫言海拉住了我。
我回過頭,看著他,眼淚奪眶而出,原來想要掙脫的,而我卻沖進了他的懷抱。
第十節原來這叫愛情(2)
原來這叫愛情,有點刺痛,有點傷感,卻依然幸福著。
春天來了,城市裡顯得非常的熱鬧,莫言海拉著我手,漫步在廣場上,他說,晚上會有煙花,我說我喜歡看,然後他便坐在冰冷的石板上,再讓我坐在他的腿上。
春暖會花開,只是今年的春天格外熱鬧,因為我成為了莫言海的新娘。
我想起了陳非非,打了個電話向朋友打探,朋友說陳非非坐牢了,是因為她看上了她的老闆,她老闆早已有妻在身,感情也不錯,為了拆散他們,陳非非在老闆娘的茶里下了葯,隨後老闆娘和她家司機發生了關系。
醫院檢查出老闆娘是受了葯物的控制,才會情迷意亂,最後警方在陳非非的包里查到了剩餘的葯。
在莫言海的陪同下,我們到了當地的派出所,看到我和莫言海一同出現,我看到陳非非的眼裡帶著恨。
「朋友不是用來傷害的,如果朋友是建立在利用的立場上,我想我們已經不再是朋友了。」輕輕地,我對陳非非說。
「你們為什麼還在一起,為什麼你們都可以得到幸福,而我卻不能。」陳非非就像發了狂一樣。
「幸福是建立在感情上面的,你對待愛情,只付出心機,卻不曾付出感情,又怎麼會得到幸福呢?順便再送你一句話吧,我和蘇可歌已經結婚了。」
陳非非還要對我說什麼,莫言海卻在丟下話後,拉著我離去了。
愛是神聖的,不是真心的人是永遠也不能走在一起的。
6. 20篇優秀短篇散文,要求全部是名家名篇,字數在1000字以下
鄉村的法秋水長天居士0/40812-18相逢是緣一曲獨奏0/2505112-06自然之生之最後樹語寒忍0/56012-04春來草自青孤鳥·逸風0/44111-29給自己一擁抱芙蓉公子0/93911-28愛極了風雨過後的黃昏紫鳶0/640011-16曾經滄海紅塵外0/284411-15鴻雁那時情紅塵外0/446611-14落葉之情懷心語0/1694710-26夕顏最傷心的風0/249410-10楓雨,煙雨金堂楓葉0/58310-09鎖蹙眉 任噓唏馨香鈴蘭0/87510-09風中的夢想紫鳶0/792910-09萬里丹桂飄香,紅顏回眸莞爾詩情小築0/1535110-09陌上花開誰相憶,淚濕霓裳夢已碎一曲獨奏0/1007109-30暮雨殘陽,漸步成殤秋風淺0/118309-29枯黃的落葉胡哲銘0/483109-29路邊的竹我是小草0/60309-29飛娥,寫給你的信不想忘記0/241509-24花落了就成了落花瓦樞0/108609-18前世今生,終歸無緣一曲獨奏0/429109-16救助生命刻不容緩欣庸0/48109-15牛犢與老牛欣庸0/36309-15牛官與我欣庸0/33909-15六萬山雄書院高白金0/46509-13無何有之鄉潯風0/79409-09幸福生活,源自理解與信任漫晴依緣0/694709-08我是一塊石頭江南一小霸0/997109-08相聚散文網——禮多人不怪獨傲0/273709-08南方為你折花0/30309-07【原創】秋天的記憶,是沉甸甸的清風明月似我心0/227209-07豌豆花雨裳0/74609-06知性心房天涼好個秋0/278209-06大山的兒子文哲0/42209-05記憶從筆尖劃過,盪漾起心中惆悵若情0/895609-05誤了那一樹桃花一世情春天0/80509-05出征的放肆風塵0/25609-05女人如書春天0/225309-04格桑花開人生若初見0/122809-03在大學一詞里漫遊欣庸0/70009-03
7. 中外名家作品,短篇小說,加賞析1000字左右
---《駱駝祥子》
老舍—一個偉大的人民藝術家,一個讓後人永遠敬仰的文學巨匠,一座永恆的豐碑。他一生創作了許多經典的作品,比如:長篇小說《離婚》,《老張的哲學》;戲劇《龍須溝》,《茶館》,《春花秋實》;短篇小說集《火車集》,《櫻海集》等等。但其中最著名的要算《駱駝祥子》了。
《駱駝祥子》這部小說以二十年代末期的北京市民生活為背景,以人力車夫祥子的坎坷悲慘生活遭遇為主要情節,深刻揭露了舊中國的黑暗,控訴了統治階級對勞動人民的深切同情。祥子是北京舊三十年代一位青年車夫,善良,正直,他的理想是車,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於是,他省吃儉用,起早摸黑。三年之後終於得償所願,但是那時是抗戰時期,北平亂成一團,祥子稀里糊塗地被抓去打雜,更痛苦的是他的寄託—車,也被奪走了。千辛萬苦逃了出來,回到「仁和廠子」繼續拉車。但是痛苦還沒結束:廠主劉四爺的女兒虎妞看上了祥子,並誘惑他,祥子上了當,不得不娶了虎妞,不多久虎妞就死於難產。
從此以後祥子就墮落了,以前的善良正直不見了,他憎恨任何人。拉車也不去了,吃喝嫖賭的惡習也染上了,他可以為金錢出賣朋友,徹底淪為了行屍走肉。
祥子的悲劇,是他所置身的社會生活環境的產物。小說,真實地展現了那個黑暗社會的生活面目,展現了軍閥、特務、車廠主們的丑惡面目,如果不是他們的迫害,祥子也不會從充滿希望走向墮落,一個曾經勤勞堅忍,有著自己目標的人最後卻淪為了社會垃圾----這不就是可悲的人生嗎?也許這才是現實,殘酷、悲哀、無可奈何。
理想和現實總是充滿了矛盾,它們往往不能調和,然而它們卻又同時存在。社會是現實的,它不會為了一個人的理想而改變,也不會是完美無瑕的。對於駱駝祥子,我感到遺憾,感到惋惜,也感到無奈,但也感到敬佩,我佩服他從前的堅強,他的上進。然而他最終沒能戰勝自己,沒能戰勝社會,終究還是被打敗了。
雖然這只是一本小說,但是它折射出了人性的懦弱,畢竟能夠一生都堅忍不拔的人是少數,但我們可以在追求的過程中慢慢改變。畢竟明天會怎樣?我們都不得而知,但是我們可以把握今天。
8. 中國短篇經典文學著作有哪些
張愛玲的《傾城之戀》,余華的《活著》,沈復的《浮生六記》,孫犁的《荷花澱》,汪曾祺《受戒》。
9. 超短篇名家寫人散文
外婆
在昨夜的睡夢中我意外的夢到了過世已久的外婆。她是除父母外與我最親近的人,也是我此生最難以忘懷的人。
從我記事起,外婆就一直住在家裡照顧我和妹妹的生活。那時家裡條件不好,五口人擠在一間三十多平米的房子中,父親一人養家,工資有限。後來我要進學校讀書了,母親覺得負擔重了,便將外婆從鄉下接到了城裡照顧我和妹妹,自己便走街串巷搞起了服裝買賣。我媽媽姐妹三人,要說條件都不是很好,但在外婆的眼裡她們的生活是畢竟要比我們略富裕些,因此外婆就毫不猶豫的待在了我們家,幫助媽媽操持起了家務,可這一干就是近二十年,直到她生命的終點。
在我記憶里見到外婆最多的時候就是她腰上系著圍裙,站在廚房的灶台邊做飯的身影。一日三餐熱呼呼,香噴噴,我沒一頓不是飽飽的。現在每當吃飯的時候,想起外婆,心裡不由得還會哽咽好久。我是80後,那時的童年不比現在優越,我們一放學便結上四五個夥伴一同出去「瘋跑」。有一次在玩蹺蹺板時,竟意外擠傷了右肢,在家修養了半個多月,外婆對我倍加照顧。後來好的差不多了我又重新返回學校上課,記得那些日子外婆每天都按時接送我上學。媽媽勸外婆不用經常接送了,說我的腿也差不多好利索了,以後就鍛煉一人回家吧。可外婆總是不放心,還是每天接送,(說實話我當時走路,就是比別人慢著半步),就這樣頻頻過了一個月!
後來小學畢業了,我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漸漸沒當初那麼頑皮了。外婆也老了幾歲,而且身子骨漸不如前,但還是仍然堅持幫助母親操持這個家。她沒有工作,每月就我外公去世後,單位補給家屬那一點生活費。她自己省吃儉用,卻把錢都花在了我們家的生活上,有時見我學慣用品缺了,便給錢叫我去買,我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大家,當初除了教科書一些費用,其他學慣用品都是外婆給的。我有一次和外婆在院子外乘涼,聊了好多的往事,但有一句我記得很清楚:「就是以後我有了錢,一定買好多點心回來孝敬您……」外婆聽了非常高興,還說一定會等到那一天,她那時慈祥燦爛的笑容如今還時時會浮現在我的眼前。
也就過了短短一年。外婆忽然得了重病,而且病情很惡劣,日不能食,夜不能寢。我和妹妹在學校放假的閑暇時候去看望她時,外婆仍然表現出很精神的樣子,品嘗著我們帶去的點心她笑了,她的笑容很自豪。沒想到這一次見面竟然是我和外婆的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告別!
2003年9月5號,外婆走了,她安靜的走了。我哭了三天三夜,淚水再不能挽回她的身影。我遺憾外婆沒能親口吃上我用自己掙得錢為她買來的點心,但她陪我走過的十多個年頭所給予的愛,那份無私的愛,那份偉大的愛,將永遠銘記在我的心中——我敬愛的外婆
散步)——莫懷戚
我們在田野散步:我,我的母親,我的妻子和兒子。
母親本不願出來的。她老了,身體不好,走遠一點就覺得很累。我說,正因為如此,才應該多走走。母親信服地點點頭,便去拿外套。她現在很聽我的話,就像我小時候很聽她的話一樣。
天氣很好。今年的春天來得太遲,太遲了,有一些老人挺不住。但是春天總算來了。我的母親又熬過了一個嚴冬。
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塊小塊的新綠隨意地鋪著,有的濃,有的淡;樹上的嫩芽也密了;田裡的冬水也咕咕地起著水泡。這一切都使人想著一樣東西------生命。
我和母親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兒子走在後面。小傢伙突然叫起來:「前面也是媽媽和兒子,後面也是媽媽和兒子。」我們都笑了。
後來發生了分歧:母親要走大路,大路平順;我的兒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不過,一切都取決於我。我的母親老了,她早已習慣聽從她強壯的兒子;我的兒子還小,他還習慣聽從他高大的父親;妻子呢,在外面,她總是聽我的。一霎時,我感到了責任的重大。我想一個兩全的辦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兩路,各得其所,終不願意。我決定委屈兒子,因為我伴同他的時日還長。我說:「走大路。」
但是母親摸摸孫兒的小腦瓜,變了主意:「還是走小路吧。」她的眼隨小路望去:那裡有金色的菜花,兩行整齊的桑樹,盡頭一口水波粼粼的魚塘。「我走不過去的地方,你就背著我。」母親對我說。
這樣,我們在陽光下,向著那菜花、桑樹和魚塘走去。到了一處,我蹲下來,背起了母親,妻子也蹲下來,背起了兒子。我的母親雖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兒子雖然很胖,畢竟幼小,自然也輕。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穩穩地,走得很仔細,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來,就是整個世界。
憶奶奶 謝清玉
奶奶去了,睡在床上悄悄地去了,沒有驚動我們任何一個人。
奶奶去了,誰也沒有想到,在漫天飄雪的寒冬,她悄悄辭別了自己疼愛的小孫女。
奶奶去了,去得那樣匆匆,留給我一夜又一夜的失眠和淚濕枕巾。
記憶中的奶奶瘦弱、矮小,總是一身粗布衣服,寬寬的臉龐,滿頭銀發在腦後盤一個髻兒,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奶奶很疼我。小時候,我一直跟奶奶睡。夏天多麼炎熱啊!當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時,總會感覺到伴隨著奶奶手臂有節奏的搖動,絲絲涼風吹來,吹走了我的炎熱和煩躁,不久我便進入了甜美的夢鄉。有時一覺醒來,又覺其熱無比,翻來覆去,很快,那不大不小的習習涼風便又輕撫我燥熱的身軀,直至我全身涼爽,又美美地進入夢鄉。多少個夏夜,奶奶把涼爽給了我,把炎熱留給了自己;把舒服給了我,把疲勞留給自己。
奶奶和天下所有的奶奶一樣,疼愛自己的孫女兒,然而使我難忘和感動的又豈止這些。那日,我拔腿像離弦的箭似的飛奔回家,還沒進門就喊:「奶奶,奶奶!」奶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面帶笑容地說:「小孫孫回來啦!」「奶奶,我語文考試得了98分,第一名,老師在全校表揚了我,還評上學習標兵了呢!」我帶著滿臉的自豪與滿足。「是嗎?」奶奶笑眯眯地看著我。「是真的!您看!」我卸下書包,很快拿出獎狀和試卷,將那大大的、鮮紅的「98」遞給奶奶。奶奶接過卷子,迎著亮光瞧了又瞧,「是98分!」「還是第一名呢!」我插嘴補充,生怕奶奶不知道。「真是我的好孫孫!」奶奶拿出幾個又紅又大的蘋果,塞在我手裡,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嘴裡甜甜的,心裡美美的。奶奶看著我喜滋滋的樣子,意味深長地說:「要是每次都得第一就好啦!」「奶奶,」我咬了一口蘋果,說,「我保證每次都拿第一!」奶奶開心地笑了……
往事如潮,一幕幕情景彷彿就在昨天,然而,睜開眼,一切都已不復存在。「奶奶,我又得了第一!」對著蒼天,我大喊,不知奶奶能否聽見,淚水卻簌簌地落下來。
又是夏夜,孤燈下,奶奶手搖蒲扇為我扇風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看她那慈祥的笑容,聽她那親切的話語,不由讓我奮筆疾書……我在寫著一封信,寄給疼我愛我的奶奶,寄給黃土地下那顆慈愛的心,帶著我無盡的情感!奶奶,我的好奶奶!
我的母親 ( 胡適)
我小時身體弱,不能跟著野蠻的孩子們一塊兒玩。我母親也不準我和他們亂跑
亂跳。小時不曾養成活潑游戲的習慣,無論在什麼地方,我總是文縐縐的。所以家鄉
老輩都說我「像個先生樣子」,遂叫我做「麇先生」。這個綽號叫出去之後,人都知道
三先生的小兒子叫做麇先生了。既有「先生」之名,我不能不裝出點「先生」樣子,
更不能跟著頑童們「野」了。有一天,我在我家八字門口和一班孩子「擲銅錢」,一
位老輩走過,見了我,笑道:「麇先生也擲銅錢嗎?」我聽了羞愧地面紅耳赤,覺得
太失了「先生」的身份!
大人們鼓勵我裝先生樣子,我也沒有嬉戲的能力和習慣,又因為我確是喜歡看書,
故我一生可算是不曾享過兒童游戲的生活。每年秋天,我的庶祖母同我到田裡去
「監割」,我總是坐在小樹下看小說。十一二歲時,我稍活潑一點,居然和一群同學
組織了一個戲劇班,做了一些木刀竹槍,借得了幾副假胡須,就在村口田裡做戲。
我做的往往是諸葛亮、劉備一類的文角兒,只有一次我史文恭,被花榮一箭從椅子上
射倒下去,這算是我最活潑的玩意兒了。
我在這九年之中,只學得了讀書寫字兩件事。在文字和思想的方面,不能不算
是打了一點底子。但別的方面都沒有發展的機會。有一次我們村裡「當朋」籌備太
子會,有人提議要派我加入前村的崑腔隊里學習吹笙或吹笛。族裡長輩反對,說我
年紀太小,不能跟著太子會走遍五朋。於是我便失掉了這學習音樂的唯一機會。三十
年來,我不曾拿過樂器,也全不懂音樂;究竟我有沒有一點學音樂的天資,我至今
還不知道。至於學圖畫,更是不可能的事。我常常用竹紙蒙在小說書的石印繪像上,
摹畫書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見了,挨了一頓大罵,抽屜里的圖畫都被
抽出撕毀了。於是我又失掉了學做畫家的機會。
但這九年的生活,除了讀書看書之外,究竟給了我一點做人的訓練,在這一點
上,我的恩師便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剛亮時,我母親便把我喊醒,叫我批衣坐起。我從不知道她醒來坐了多久
了。她看我清醒了,便對我說昨天我做錯了什麼事,說錯了什麼話,要我認錯,要我
用功讀書。有時候她對我說父親的種種好處,她說:「你總要踏上你老子的腳步。我一
生只曉得這一個完全的人,你要學他,不要跌他的股。」(跌股便是丟臉,出醜)她說
到傷心處,往往掉下淚來。到天大明時,她才把我的衣服穿好,催我去上早學。學堂
門上的鑰匙放在先生家裡;我先到學堂門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裡去敲門。先生家裡
有人把鑰匙從門縫里遞出來,我拿了跑回去,開了門,坐下念生書。十天之中,總有
八九天我是第一個去開學堂的。等到先生來了,我背了生書,才回家吃早飯。
我母親管束我最嚴,她是慈母兼任嚴父。但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罵我一句,打我
一下,我做了錯事,她只對我一望,我看見了她的嚴厲眼光,便嚇住了,犯的事小,
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眠醒時才教訓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靜時,關了房門,先責
備我,然後行罰,或罰跪,或擰我的肉。無論怎樣重罰,總不許我哭出聲音來,她教訓
兒子不是藉此出氣叫別人聽的。
一個初秋的傍晚,我吃了晚飯,在門口玩,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背心。這時候我
母親的妹子玉英姨母在我家住,她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來叫我穿上。我不肯穿,
她說:「穿上吧,涼了。」我隨口回答:「娘(涼)什麼!老子都不老子呀。」我剛說了
這一句,一抬頭,看見母親從家裡走出,我趕快把小衫穿上。但她已聽見這句輕薄的話
了。晚上人靜後,她罰我跪下,重重地責罰了一頓。她說:「你沒了老子,是多麼得意的
事!好用來說嘴!」她氣得坐著發抖,也不許我上床去睡。我跪著哭,用手擦眼淚,不知
擦進了什麼細菌,後來足足害了一年多的眼翳病。醫來醫去,總醫不好。我母親心裡又悔
又急,聽說眼翳可以用舌頭舔去,有一夜她把我叫醒,她真用舌頭舔我的病眼。這是我的
嚴師,我的慈母。
我母親二十三歲做了寡婦,又是當家的後母。這種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筆寫不出一萬
分之一二。家中財政本不寬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經營調度。大哥從小便是敗子,吸鴉片
煙,賭博,錢到手就光,光了便回家打主意,見了香爐便拿出去賣,撈著錫茶壺便拿出去
押。我母親幾次邀了本家長輩來,給他定下每月用費的數目。但他總不夠用,到處都欠下
煙債,賭債。每年除夕我家中總有一大群討債的人,每人一盞燈籠,坐在大廳上不肯去。
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廳的兩排椅子上滿滿的都是燈籠和債主。我母親走進走出,料理年
夜飯、謝灶神、壓歲錢等事,只當做不曾看見這一群人。到了近半夜,快要「封門」了,
我母親才走後門出去,央一位鄰舍本家到我家來,每一家債戶開發一點錢。做好做歹的,
這一群討債的才一個一個提著燈籠走出去。一會兒,大哥敲門回來了。我母親從不罵他一
句。並且因為是新年,她臉上從不露出一點怒色。這樣的過年,我過了六七次。
大嫂是個最無能而又最不懂事的人,二嫂是個很能幹而氣量很窄小的人。她們常常鬧
意見,只因為我母親的和氣榜樣,她們還不曾有公然相罵相打的事。她們鬧氣時,只是不
說話,不答話,把臉放下來,叫人難看;二嫂生氣時,臉色變青,更是怕人。她們對我母
親鬧氣時,也是如此。我起初全不懂得這一套,後來也漸漸懂得看人的臉色了。我漸漸明
白,世間最可厭惡的事莫如一張生氣的臉;時間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氣的臉擺給旁人看。
這比打罵還難受。
我母親的氣量大,性子好,又因為做了後母後婆,她更是事事留心,事事格外容忍。大
哥的女兒比我只小一歲,她的飲食衣服總是和我的一樣。我和她有小爭執,總是我吃虧,
母親總是責備我,要我事事讓她。後來大嫂二嫂都生了兒子了,她們生氣時便打罵孩子來
出氣,一面打,一面用尖刻有刺的話罵給別人聽。我母親只裝做不聽見。有時候,她實在
忍不住了,便悄悄走出門去,或到左鄰立大嫂家去坐一會兒,或走後門到後鄰度嫂家去閑
談。她從不和兩個嫂子吵一句嘴。
每個嫂子一生氣,往往十天半個月不歇,天天走進走出,板著臉,咬著嘴,打罵小孩
子出氣。我母親只忍耐著,忍到實在不可再忍的一天,她也有她的法子。這一天的天明
時,她便不起床,輕輕地哭一場。她不罵一個人,只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命苦,留不住
她丈夫來照管她。她先哭時,聲音很低,漸漸哭出聲來。我醒了起來勸她,她不肯住。這
時候,我總聽得見前堂(二嫂住前堂東房)或後堂(大嫂住後堂西房)有一扇房門開了,
一個嫂子走出房向廚房走去。不多一會兒,那位嫂子來敲我們的房門了。我開了房門,她
走進來,捧著一碗熱茶,送到我母親床前,勸她止哭,請她喝口熱茶。我母親慢慢停住哭
聲,伸手接了茶碗。那位嫂子站著勸一會,才退出去。沒有一句話提到什麼人,也沒有一
個字提到這十天半個月來的氣臉,然而個人心裡明白,泡茶進來的嫂子總是那十天半個月
來鬧氣的人。奇怪得很,這一哭之後,至少有一兩個月的太平清靜日子。
我母親待人最仁慈、最溫和,從來沒有一句傷人感情的話。但她有時候也很有剛氣,
不受一點人格上的侮辱。我家五叔是個無正業的浪人,有一天在煙館里發牢騷,說我母親
家中有事總請某人幫忙,大概總有什麼好處給他。這句話傳到了我母親耳朵里,她氣得大
哭,請了幾位本家來,把五叔喊來,她當面質問他,她給了某人什麼好處。直到五叔當眾
認錯賠罪,她才罷休。
我在我母親的教訓之下住了九年,受了她的極大極深的影響。我十四歲便離開她了,
在這廣漠的人海里獨自混了二十多年,沒有一個人管束過我。如果我學得了一絲一毫的好
脾氣,如果我學得了一點點待人接物的和氣,如果我能寬恕人、體諒人——我都得感謝我
的慈母。
十九年十一月廿一夜
10. 高分懸賞2篇短篇小說..800-2000字.要是名家的.出名的
最後的常春藤葉
【美】歐 亨利
在華盛頓廣場西面的一個小區里,街道彷彿發了狂似地,分成了許多叫做「巷子」的小胡同。這些「巷子」形成許多奇特的角度和曲線。一條街本身往往交叉一兩回。有一次,一個藝術家發現這條街有它可貴之處。如果一個商人去收顏料、紙張和畫布的賬款,在這條街上轉彎抹角、大兜圈子的時候,突然碰上一文錢也沒收到,空手而回的他自己,那才有意思呢!
因此,搞藝術的人不久都到這個古色天香的格林威治村來了。他們逛來逛去,尋找朝北的窗戶,18世紀的三角牆,荷蘭式的閣樓,以及低廉的房租。接著,他們又從六馬路買來了一些錫蠟杯子和一兩只烘鍋,組成了一個「藝術區」。
蘇艾和瓊珊在一座矮墩墩的三層磚屋的頂樓設立了她們的畫室。「瓊珊」是瓊娜的昵稱。兩人一個是從緬因州來的;另一個的家鄉是加利福尼亞州。她們是在八馬路上一家「德爾蒙尼戈飯館」里吃客飯時碰到的,彼此一談,發現她們對於藝術、飲食、衣著的口味十分相投,結果便聯合租下那間畫室。
那是五月間的事。到了十一月,一個冷酷無情,肉眼看不見,醫生管他叫「肺炎」的不速之客,在藝術區里潛躡著,用他的冰冷的手指這兒碰碰那兒摸摸。在廣場的東面,這個壞傢伙明目張膽地走動著,每闖一次禍,受害的人總有幾十個。但是,在這錯綜復雜,狹窄而苔蘚遍地的「巷子」里,他的腳步卻放慢了。
「肺炎先生」並不是你們所謂的扶弱濟困的老紳士。一個弱小的女人,已經被加利福尼亞的西風吹得沒有什麼血色了,當然經不起那個有著紅拳關,氣吁吁的老傢伙的常識。但他竟然打擊了瓊珊;她躺在那張漆過的鐵床上,一動也不動,望著荷蘭式小窗外對面磚屋的牆壁。
一天早晨,那位忙碌的醫生揚揚他那蓬鬆的灰眉毛,招呼蘇艾到過道上去。
「依我看,她的病只有一成希望。」他說,一面把體溫表裡的水銀甩下去。「那一成希望在於她自己要不要活下去。人們不想活,情願照顧殯儀館的生意,這種精神狀態使醫葯一籌莫展。你的這位小姐滿肚子以為自己不會好了。她有什麼心事嗎?」
「她——她希望有一天能去畫那不勒斯海灣。」蘇艾說。
「繪畫?——別扯淡了!她心裡有沒有值得想兩次的事情——比如說,男人?」
「男人?」蘇艾像吹小口琴似地哼了一聲說,「難道男人值得——別說啦,不,大夫;根本沒有那種事。」
「那麼,一定是身體虛弱的關系。」醫生說,「我一定盡我所知,用科學所能達到的一切方法來治療她。可是每逢我的病人開始盤算有多麼輛馬車送他出殯的時候,我就得把醫葯的治療力量減去百分之五十。要是你能使她對冬季大衣的袖子式樣發生興趣,提出一個總是,我就可以保證,她恢復的機會准能從十分之一提高到五分之一。」
醫生離去之後,蘇艾到工作室里哭了一聲,把一張日本紙餐巾擦得一團糟。然後,她拿起畫板,吹著拉格泰姆音樂調子,昂首闊步地走進瓊珊的房間。
瓊珊躺在被窩里,臉朝著窗口,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蘇艾以為她睡著了,趕緊停止吹口哨。
她架起畫板,開始替雜志畫一幅短篇小說的鋼筆畫插圖。青年畫家不得不以雜志小說的插圖來鋪平通向藝術的道路,而這些小說則是青年作家為了鋪平文學道路而創作的。
蘇艾正為小說里的主角,一個愛達荷州的牧人,畫上一條在馬匹展覽會里穿的漂亮的馬褲和一片單眼鏡,忽然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重復了幾遍。她趕緊走到床邊。
瓊珊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望著窗外,在計數——倒數上來。
「十二,」她說,過了一會兒,又說「十一」;接著是「十」、「九」;再接著是幾乎連在一起的「八」和「七」。
蘇艾關切地向窗外望去。有什麼可數的呢?外面見到的只是一個空盪盪、陰沉沉的院子,和二十英尺外的一幛磚屋的牆壁。一標極老極老的常春藤,糾結的根已經枯萎,樊在半牆上。秋季的寒風把藤上的葉子差不多全吹落了,只剩下幾根幾乎是光禿禿的藤枝依附在那堵松動殘缺的磚牆上。
「怎麼回事,親愛的?」蘇艾問道。
「六。」瓊珊說,聲音低得像是耳語,「它們現在掉得快些了。三天前差不多有一百片。數得我頭昏眼花。現在可容易了。喏,又掉了一片。只剩下五片了。」
「五片什麼,親愛的?告訴你的蘇艾。」
「葉子,常春藤上的葉子。等最後一片掉落下來,我也得去了。三天前我就知道了。難道大夫沒有告訴你嗎?」
「喲,我從沒聽到這樣荒唐的話。」蘇艾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數落地說,「老藤葉同你的病有什麼相干?你一向很喜歡那株常春藤,得啦,你這淘氣的姑娘。別發傻啦。我倒忘了,大夫今天早晨告訴你,你很快康復的機會是——讓我想想,他是怎麼說的——他說你好的希望是十比一!喲,那幾乎跟我們在紐約搭街車或者走過一幛新房子的工地一樣,碰到意外的時候很少。現在喝一點兒湯吧。讓蘇艾繼續畫圖,好賣給編輯先生,換了錢給她的病孩子買點兒紅葡萄酒,也買些豬排填填她自己的饞嘴。」
「你不用再買什麼酒啦。」瓊珊說,仍然凝視著窗外,「又掉了一片。不,我不要喝湯。只剩四片了。我希望在天黑之前看到最後的藤葉飄下來。那時候我也該去了。」
「瓊珊,親愛的,」蘇艾彎著身子對她說,「你能不能答應我,在我畫完之前,別睜開眼睛,別瞧窗外?那些圖畫我明天得交。我需要光線,不然我早就把窗簾拉下來了。」
「你不能到另一間屋子裡去畫嗎?」瓊珊冷冷地問道。
「我要呆在這兒,跟你在一起。」蘇艾說,「而且我不喜歡你老盯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藤葉。」
「你一畫完就告訴我。」瓊珊閉上眼睛說,她臉色慘白,靜靜地躺著,活像一尊倒塌下來的塑像,「因為我要看那最後的藤葉掉下來。我等得不耐煩了。也想得不耐煩了。我想擺脫一切,像一片可憐的、厭倦的藤葉,悠悠地往下飄,往下飄。」
「你爭取睡一會兒。」蘇艾說,「我要去叫貝爾曼上來,替我做那個隱居的老礦工的模特兒。我去不了一分種。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別動。」
老貝爾曼是住在樓下底層的一個畫家。他年紀六十開外,有一把像米開朗琪羅的摩西雕像上的鬍子,從薩蒂爾似的腦袋上順著小鬼般的身體卷垂下來。貝爾曼在藝術界是個失意的人。他耍了四十年的畫筆,還是同藝術女神隔有相當距離,連她的長袍的邊緣都沒有摸到。他老是說就要畫一幅傑作,可是始終沒有動手。除了偶爾塗抹了一些商業畫或廣告畫之外,幾年沒有畫過什麼。他替「藝術區」里那些雇不起職業模特兒的青年藝術家充當模特兒,掙幾個小錢,他喝杜松子酒總是過量,老是嘮嘮叨叨地談著他未來的傑作。此外,他還是個暴躁的小老頭兒,極端瞧不起別人的溫情,卻認為自己是保護樓上兩個青年藝術家的看家區狗。
蘇艾在樓下那間燈光黯淡的小屋子裡找到了酒氣撲人的貝爾曼。角落裡的畫架上綳著一幅空白的畫布,它在那兒靜候傑作的落筆,已經有了二十五年。她把瓊珊的想法告訴了他,又說她多麼擔心,惟恐那個虛弱得像枯葉一般的瓊 珊抓不住她同世界的微弱牽連,真會撒手去世。
老貝爾曼的充血的眼睛老是迎風流淚,他對這種白痴般的想法大不以為然,連諷帶刺地咆哮了一陣子。
「什麼話!」他嚷道,「難道世界上竟有這種傻子,因為可惡的藤葉落掉而想死?我活了一輩子也沒有聽到過這種怪事。不,我沒有心思替你當那無聊的隱士模特兒。你怎麼能讓她腦袋裡有這種傻念頭呢?唉,可憐的小瓊珊小姐。」
「她病得很厲害,很虛弱,」蘇艾說,「高燒燒得她疑神疑鬼,滿腦袋都是希奇古怪的念頭。好嗎,貝爾曼先生,既然你不願意替我當模特兒,我也不勉強了。我認得你這個可惡的老——老貧嘴。」
「你真女人氣!」貝爾曼嚷道,「誰說我不願意?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已經說了半天,願意替你替你效勞。天哪!像瓊珊小姐那樣好的人實在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害病。總有一天,我要畫一幅傑作,那麼我們都可以離開這里啦。天哪!是啊。」
他們上樓時,瓊珊已經睡著了。蘇艾把窗簾拉到窗檻上,做手勢讓貝爾曼到另一間屋子裡去。他們在那兒擔心地瞥著窗外的常春藤。接著,他們默默無言地對瞅了一會兒。寒雨夾著雪花下個不停。貝爾曼穿著一件藍色的舊襯衫,坐在一翻轉過身的權棄岩石的鐵鍋上,扮作隱居的礦工。
第二天早晨,蘇艾睡了一個小時醒來的時候,看到瓊珊睜著無神的眼睛,凝視著放下末的綠窗簾。
「把窗簾拉上去,我要看。」她用微弱的聲音命令著。
蘇艾睏倦地照著做了。
可是,看哪1經過了漫漫長夜的風吹雨打,仍舊有一片常春藤的葉子貼在牆上。它是藤上最後的一片了。靠近葉柄的顏色還是深綠的,但那鋸齒形的邊緣已染上了枯敗的黃色,它傲然掛在離地面二十來英尺的一根藤枝上面。
「那是最後的一片葉子。」瓊珊說,「我以為昨夜它一定會掉落的。我聽到刮風的聲音。它今天會脫落的,同時我也要死了。」
「哎呀,哎呀!」蘇艾把她睏倦的臉湊到枕邊說,「如果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替我想想呀。我可怎麼辦呢?」
但是瓊珊沒有回答。一個准備走上神秘遙遠的死亡道路的心靈,是全世界最寂寞、最悲哀的了。當她與塵世和友情之間的聯系一片片地脫離時,那個玄想似乎更有力地掌握了她。
那一天總算熬了過去。黃昏時,她們看到牆上那片孤零零的藤葉仍舊依附在莖上。隨夜晚同來的北風的怒號,雨點不住地打在窗上,從荷蘭式的低屋檐上傾瀉下來。
天色剛明的時候,狠心的瓊珊又吩咐把窗簾拉上去。
那片常春藤葉仍在牆上。
瓊珊躺著對它看了很久。然後她喊喊蘇艾,蘇艾正在煤卸爐上攪動給瓊珊喝的雞湯。
「我真是一個壞姑娘,蘇艾,」瓊珊說,「冥冥中有什麼使那最後的一片葉子不掉下來,啟示了我過去是多麼邪惡。不想活下去是個罪惡。現在請你拿些湯來,再弄一點摻葡萄酒的牛奶,再——等一下;先拿一面小鏡子給我,用枕頭替我墊墊高,我想坐起來看你煮東西。」
一小時後,她說:
「蘇艾,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去那不勒斯海灣寫生。」
下午,醫生來,他離去時,蘇艾找了個借口,跑到過道上。
「好的希望有了五成。」醫生抓住蘇艾瘦小的、顫抖的手說,「只要好好護理,你會勝利。現在我得去樓下看看另一個病人。他姓貝爾曼——據我所知,也是搞藝術的。也是肺炎。他上了年紀,身體虛弱,病勢來得很猛。他可沒有希望了,不過今天還是要把他送進醫院,讓他舒服些。」
那天下午,蘇艾跑到床邊,瓊珊靠在那兒,心滿意足地在織一條毫無用處的深藍色戶巾,蘇艾連枕頭把她一把抱住。
「我有些話要告訴你,小東西。」她說,「貝爾曼在醫院里去世了。他害肺炎,只病了兩天。頭天早上,看門人在樓下的房間里發現他痙得要命。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濕透了,冰涼冰涼的。他們想不出,在那種凄風苦雨的的夜裡,他窨是到什麼地方去了。後來,他們找到了一盞還燃著的燈籠,一把從原來地方挪動過的樣子,還有幾去散落的的畫筆,一塊調色板,上面和了綠色和黃色的顏料,末了——看看窗外,親愛的,看看牆上最後的一片葉子。你不是覺得納悶,它為什麼在風中不飄不動嗎?啊,親愛的,那是貝爾曼的傑作——那晚最後 的一片葉子掉落時,他畫在牆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