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訶夫短篇小說論文黑暗中的微光
A. 契訶夫作為俄國批判現實主義作家,有什麼短片小說
序言:國外的很多小說也受中國內地的讀者們所想起契訶夫的作品,曾在我們學生時代的語文課本中多次出現,那麼契訶夫作為俄國批判現實主義的作家,擁有哪些作品呢?下面和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三、《萬尼亞舅舅》
《萬尼亞舅舅》這部作品的主人公就是萬年的舅舅。用車說主要敘寫了萬尼亞的舅舅,無意中發現自己一直崇拜的人,並不是自己心目目中的樣子,最後還被自己的偶像所欺騙的故事。因此也是十分具有諷刺意味的。相比於契訶夫的其他作品,這部作品的情節更加的合理,並且也受到了許多讀者的喜愛。
B. 契科夫《苦惱》作品賞析
——《苦惱》賞析
《苦惱》寫於1886年,是契訶夫短篇小說中的代表作之一,曾被托爾斯泰列為作者的「第一流作品」.當時,俄國正處於沙皇統治下的黑暗時代.由於七十年代興起的「民粹派」採取暗殺手段成功地刺殺了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卻未能推翻專制制度,亞歷山大三世即位後,變本加厲地鎮壓革命人民.革命者成批地被絞死和流放,知識分子中普遍出現絕望情緒.窒息的政治空氣使許多人變得麻木、冷漠,充滿庸俗習氣.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勞動人民更是貧苦不堪.契訶夫目睹當時社會的黑暗和群眾思想的麻木,以深廣的憂憤投入創作.他除了用諷刺的批判的筆觸寫下了大量揭露社會丑惡的作品外,還寫了不少同情受侮辱受損害的小人物形象,用以控訴造成小人物不幸命運的社會黑暗.
作品由三個部分組成.第一部分即第一自然段,用一個街頭即景畫面,寫車夫姚納和他的小母馬.姚納被失去兒子的痛苦折磨得麻木了,小母馬也在默默地想心事,他們可憐地佇立在風雪之中,與周圍喧嘩、熙攘的世界格格不入.第二部分從「姚納和他的小馬」到「就會嗚嗚地哭起來」.這部分是小說的主幹,主要寫姚納向人傾吐內心苦惱時的種種遭遇,它包括四個層次:第一層,他拉軍人到維堡區去,寫軍人對他的冷漠;第二層,他拉三個尋歡作樂的青年上巡警去,寫青年人根本不聽他的苦訴;第三層,他遇到看門人,想跟他攀談,可看門人指責了他;第四層,他和住處的小夥子訴說,小夥子卻蒙頭睡著了,寫他遇到那麼多人,竟沒有一個人同情他.第三部分從「出去看看馬吧」到全文結束,描寫姚納只能向馬傾訴苦惱,馬成了他唯一可以得寬慰的動物.全篇作品以題記「我拿我的煩惱向誰去訴說」為情節線索,依次寫出了姚納與馬各懷苦惱與心事,姚納向人訴說苦惱的連續失敗,向馬傾吐內心感情的成功.所有的情節內容都緊緊圍繞著姚納深懷苦惱傾訴苦惱的動機和行為展開.首尾互相呼應並形成對照,首尾人與馬的關系又與中間部分人與人的關系構成對比,因此全文結構緊密、中心突出,又如行雲流水,渾然一體.
這篇描寫小人物悲劇命運的憂憤深廣之作,讀來令人震顫而又耐人尋味.它的思想內含,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面去理
第一,作品表現了黑暗現實中的小人物悲慘無援的處境和苦惱.車夫姚納身處社會的下層,軍人可以向他發脾氣,青年們隨意取笑漫罵他,揚言「給他一個脖兒拐」邊看門人和他的同行都對他的痛苦無動於衷、缺乏同情心.他的生計也很艱難.午飯前出來到「黃昏的暗影籠罩金城」,他還沒拉到一趟生意;奔波到晚上十點鍾,竟然「連買燕麥的錢還沒掙到」.他的遭遇又極其不幸,老婆早已去世,唯一可寄託希望的兒子又新近病逝.作者真實地刻畫了一個地位低下、苦苦掙扎、命運悲慘的小人物形象.他的不幸,正是當社會壓迫的結果.然而,對姚納來說,最苦惱的還不是他的現實境遇,而是他的痛苦無處訴說,無人理解和同情,心靈的孤寂和折磨比現實生活的不幸更難以承受.作者寫出了他在浩大無邊的苦惱摧殘下的內心麻木;他一動不動地任憑風雪的襲擊,他無心拒絕不公道的車價,他相信一切都是「上帝的意旨」.但作為一個活人,他畢竟還有向人傾吐苦惱、與人交流情感的渴望.然而在偌大的社會中,他卻找不到一個關心同情、能分擔他的苦惱的人,他只能在馬身上實現他那小小的可憐的心願.一個小人物孤單寂寞,壓抑滯重的心態由此得到了深刻的揭示.他的麻木、忍受和不覺悟,既是生活的賜予,也是他無法通過斗爭改變自己命運的心靈桎梏.作者哀其不幸之餘,也不無怒其不爭的意味.
二、反映了當時社會的黑暗、昏聵和人與人關系中的自私、冷漠.作者通過馬車夫姚納一心想傾訴他的苦惱而結果卻處處碰壁的情節,寫出了現實生活和社會心態的一個縮影.人們自私自利、麻木不仁、缺乏同情心,人際關系被市儈意識支配,難以溝通感情、互相理解,從而顯示出整個社會的黑暗和冷酷無情.軍人與追求享樂的青年對小人物的不幸漠不關心,這里有社會地位的隔膜.然而,與窮車夫處於同一階層的看門人和青年車夫也無動於衷,這就更深刻地提示了當時社會人與人關系中的冷漠無情已到了何等地步.令人窒息的社會氛圍終於把姚納推向小母馬,他在對馬的傾訴中得到了人間得不到的安慰和同情.作品凸現了人不如馬的昏聵現實.作者以深沉的感傷和強烈的憤慨,對此加以無情的揭露和否定.
三、抒寫了作者自己的無處言說的苦惱心境.當時,契訶夫正為探求真理不得而苦惱.他的這種心境,反映在《沒意思的故事》的情節之中,也寄寓和流露在姚納這個形象的塑造上.在敘述馬車夫不幸遭遇和內心苦惱的過程中,尤其在姚納只得對小母馬傾吐悲苦的描寫中,作者本人的那種苦悶、悲哀和默默之情是溢於言表的.題記:「我拿我的煩惱向誰去訴說」?更具有一種自我表白的意味.小說寫道:「那苦惱是浩大的、無邊無際的.要是姚納的胸裂開,苦惱滾滾地流出來的話,那苦惱彷彿會淹沒全世界似的,可是話雖如此,那苦惱偏偏沒人看見.那份苦惱竟包藏在這么渺小的軀殼里,哪怕在大白天舉著火把去找也找不到……」這既是客觀寫實,也是主觀移情.作者在同情小人物命運、抨擊社會黑暗的描繪中,又表現出自己的那種看不到前途和光明的無可奈何的態度,那種還在黑暗中摸索而苦無出路的心境.
在藝術上,這篇小說有三個特點值得品味:
一是對比手法的成功運用.作者在作品中,將「人與人」的關系與「人與馬」的關系相對比.用人的冷漠、自私和不耐煩和小母馬「聽著,聞聞主人的手」形成強烈的反差,用人的悲苦和小母馬的凄苦相對雙,形成相互間的一種比襯,更顯示出人馬相同的悲苦命運.最後姚納與馬相依為命,更加比照出姚納牛馬般的社會地位和現實處境,具有強烈的震憾人心的力量和催人淚下的藝術效果.
二是用對話表現人物的性格和心態.契訶夫與其他一些俄國作家不同,他筆下的人物對話精當簡練,毫無見長羅嗦之感.人物對話不僅符合特定環境和場合下人物的性格邏輯,而且能恰當地映射出人物此時此景的內心活動.三個青年的對顯示他們尋歡作樂、玩世不恭的性格,姚納挨了他們一巴掌還說:「嘻嘻!……好有興致的幾位老爺……」.內心正轉著這樣的念頭:他們有興趣和他打玩,大概也有興趣聽他談談兒子.同時,姚納的對話也反映了他老實巴結、逆來順受的性格和急於傾訴愁苦的心情.這對刻畫馬車夫的性格特徵和深層心理狀態起了很大作用.
三是富有深刻內涵的細節描寫.俄國著名的現實主義畫家列賓曾就契訶夫小說贊嘆道:「簡直無法理解,從一篇如此簡單、平淡、甚至可以說是貧乏的小說中,怎麼弄到最後竟會浮現這樣不可抗拒的深刻龐大的具有人類意義的思想……我深受震驚,無限神往……您是一位多麼了不起的大力士」.(《契訶夫作品、書信全集》第8卷第92頁)這里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以小見大,平淡中見深刻的出色的細節描寫.《苦惱》中沒有巨大的場面和引人入勝的曲折情節.它的整個故事都建立在馬車夫想找人傾訴兒子死了這一細節描寫上.但這件日常小事和小人物小小的可憐的心願卻折射出整個社會遭遇和悲劇命運.小說結尾姚納對馬傾訴衷腸的細節描寫,更是強烈地突出和深化了主題,給讀者以巨大的震驚和長久的回味.此外,以二十個戈比坐一趟車既寫出了三個青年的耍懶,又刻畫出姚納為苦惱壓倒而無心講價錢;關於「娘兒們」的評價,寫出了姚納輕視婦女的傳統思想弱點,以及當時小人物雖孤苦無援,但地位還在婦女之上的社會現實;這些都是內涵深刻而豐富的細節刻畫.
C. 燈光未明——讀契訶夫《燈光》
再讀契訶夫《燈光》,發現幾個點,似可深味,姑且淺論之。
一、燈光未明
小說題為《燈光》,必有深意。淺而言之,路燈之光;深而思之,人性之光。細數文中出現的與燈光相關描寫,有好幾處。
1. 天上有星的黑夜。星本有光,然而,「我」卻感覺星子的出現更增荒涼、陰森、黑暗,在這條修建中的鐵道線上。作者此處的描寫突出一種暗、怪、荒、亂的感覺,這個世界由路、沙、土、碎石、小屋、深坑、手推車等組成,便形成了一種獨有的遠古之時洪荒時代的格局,未加改造的、建設的世外之相。這段景物描寫應是對應人物內心的深處,或者說,暗示一種人性的暗與怪。而後作者寫到燈光,在黑色已混成一片的地方,出現了模糊而遙遠的燈光一直伸延,直到遠方的黑暗。值得注意的是,燈光是模糊的,未明的,這種意味,作者表達的很清楚:「它們跟夜晚的寂靜、電線的悲歌,似乎有著某種共同的東西。彷彿在路堤底下埋藏著一種重大的秘密,只有燈光、夜晚、電線才知道。」也就是說,燈光與夜晚、電線屬於同類,性質相同,且保有同一秘密。那麼,是什麼性質?上文中電線哼單調歌曲的寂寞、夜晚的荒涼、黑暗,就是點燈的屬性。賦予發光的電燈以黑暗、寂寞之類的特性,此中大有深意,可理解為這種朦朧的光不過是黑暗的一種,並未具爭取光明的使命。且,此三種事物都有悲情,這種悲情與這個重大的秘密有感。秘密是什麼?是這個破敗的工地的靈魂——人性。於是,工程師看到此景發出贊美的詞語「美妙」「廣大」「道地的勃朗峰」成為絕佳的諷刺,工程師讀不懂燈光的悲,不懂燈光守著的秘密,而工程師的誇大的抒情也暴露了他內心的實際的空虛。
2. 和死亡相關。同樣的燈光,在工程師眼中代表了生活與文明的發展,看到了一二百年以後的熱鬧,他看到了未來蒸蒸日上的繁榮。而在大學生眼中看到的卻是一種早已死亡的東西,一種幾千年前生活過的東西。大學生看的是未來同過去一樣,是終要走向死亡的結局。
3. 「智慧」的思想。由燈光而引出的工程師的故事,成為燈光的另一種註解。工程師以自己的經歷闡明了自己思想的「智慧」,整個敘述過程可以分為幾個階段。
(1)年輕人有此種思想是災難,因為只能導致結束生活,這種「高尚的想法」是獨屬於老年人的「智慧的財富」。以實際年齡而論,工程師尚屬年富力強之流,然他自居為「老大哥」之列,以老氣橫秋的態度行使其對青年人的思想數落的權利,他呈現的狀態是平靜、安穩、自信的,「跟那些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走上正路、有固定的工作、有固定的收入、對一切事情有固定的看法的人一樣」,在作者含蓄的說明裡,出現了三個「固定」,也就是已經形成了一種自我認同的固化的生存模式,且以此為資本,這也是工程師直接「告誡」大學生應轉變思想方式的「底氣」。
(2)喜歡讓自己入迷的講述。對於自己所「信奉」的思想,工程師自己陶醉其中,這便與他外在的平靜、平和形成矛盾,亦可窺見他的對自我的一種盲目的熱誠的「信仰」,他在自我的「爬梯」過程中收獲了一種所謂成長的智慧,這種智慧不過是將無意義的人生作為台階最高處的頓悟,而不可作為年輕人思考的起點。
(3)一個例子。大學生讓工程師舉例子,工程師將那件事說成是一篇道地的小說,其間就有真假問題隱藏。一個憂郁的感覺人生毫無目標和意義的年輕人,一個能將最崇高的思想與最卑下的俗念結合起來的能手,遇見了曾經的同學基索琪卡,於是想盡辦法接近,後來放棄;放棄後出現轉機,強行佔有;無法面對,選擇逃走。故事講得很具體,尤其是心理歷程。工程師將之視為自己由反常而至正常的思想成熟之旅,從災難中得來的對人生的一種高度的認知智慧,一種擁有特權的人的可信的事實依據。然而,果真如此?文中寫工程師「又開始講他的思想,重述他先前說過的話」,此筆甚妙,似乎,這種思想已成為一種「催眠」,對工程師自己,也是對他人。
(4)思想有毒。以大學生的看法分析,工程師所謂對年輕人有毒的思想,對老年人亦然。工程師一再強調的老年人的特權不過是他為自己的人生的「成功」樣板找一個理論根據罷了。然而,從作者反復出現的這種特權的形容,讀者輕易可以看出,作為階梯頂端的悲觀主義思想並不能導向真正的人性的光明,正如對自己目前狀態很滿意的工程師,並未像其流露出來的自信、平靜那般擁有同樣的心境,在後文中面對鄉下人的「本性」的暴露,那種基本的仁愛之心都無的「本色」,輕易擊敗了他試圖給自己武裝的「智者」形象,「燈光」之下,是尷尬的靈魂。
4.無所謂的光。對於大學生而言,不管燈光燃著還是滅了,他都滿不在乎。這種狀態是一種深度的思想的怠惰、麻痹,人生的任何一種變化、處境,都毫無意義,生活、工作、娛樂,一切都無法使他稍微生出些熱的力。於是,他總體呈現出一種平靜,這種平靜就如一潭死水,微瀾不起的死水。燈光,於他,如無物。然而,他對工程師以語言相加的「洗腦」始終呈現的一種排斥心理,又體現了年輕人的一種對於人生的悲觀與懷疑並存的一種思想狀態。
二、犬吠未知
開篇之句為「門外有一條狗不安地叫起來」,自此展開敘述,用意有三,一為以「不安」的狗暗示了文中工程師始終不安的心境,二是與文中幾次出現的狗叫聲相照應,並一起作為一種象徵,喻一種隔膜,子非狗,安知狗之心?對於犬吠的未知其意,可聯想至「我」對於工程師、大學生等的未知狀態,即人心之復雜,非聽音(狗叫、講故事)可解;三為以狗襯人,度狗之人,即視狗如己。
具體而觀。
狗初叫時,原因未明。無人無事,「空叫」。工程師分析為「它是非常神經質的動物!」「它受不了孤獨,老是做可怕的夢」,於是,這只狗成了孤獨的被夢魘折磨的狗,會難過會發瘋,很具悲情色彩。待讀完全文,細品此處工程師對於狗所下的斷語,可看出人與狗之間的關系,狗在工程師眼中呈現的狀態似乎就是工程師本人的生存狀態,不安、敏感、孤獨、痛苦、易怒等,於是,看狗即看自己。
工程師講述故事的中途,狗又叫了起來,文中用了幾個詞語,「惡狠狠」「凄涼」「猛然撞」,狗叫之前,工程師故事裡的基索琪卡談到一個跟演員私奔的女人,被大家嘲笑,是大家沒有看明白那個人的靈魂,此時,狗吠聲起。從銜接角度而言,靈魂一說似乎與狗此時的狀態相關,狗的凄涼、哀苦,有沒有那個與人私奔的女人的痛苦呢?有沒有講述這個女人故事的基索琪卡心靈深處的悲苦呢?狗可以撞向牆面,人的痛苦只在內心處啃噬。由此可見,狗的狀態再次襯託了人的情感。工程師說的「可憐的狗」,「可憐」一詞卻不過是外在的觀感,卻未抵於靈魂的深度,因而,依然是未知狀態。或許還可以有一種理解,基索琪卡所說的靈魂,對於工程師而言,毫無作用,兩個人並沒有處於真正的心靈對接狀態,莫不如讓狗叫打斷這個理解「不對等」的話題。
工程師的心裡有兩個自我,一個竭力證明高大,一個安然居於卑下。年輕與年老,不過是思想的技術更上一層,與思想的本質無關。如此,似乎對於工程師的評價有些無情,畢竟,他身上尚有些微光,如他對妻子子女的溫情,對待他人,也極力展示一種高貴的友好。但細思,他把一種崇高與被卑下結合的本質一如從前,他的內心依然充滿一種從不敢承認的未徹底成長的不安,如作者用過的一個「狡猾」一詞,諸如此類的技術性的知識暫時居於上位而已。
「燈光」下隱藏的巨大的秘密,應是人性之丑,與人性之迷。
燈光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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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科夫短篇小說精選》是2011年吉林出版集團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契訶夫。
E. 契訶夫短篇小說的作品賞析
(一)樸素、自然
契訶夫的短篇小說大多是截取日常生活中的片段,善於從日常生活中發掘具有典型意義的人和事,在平淡無奇的故事中透視生活的真理,在平凡瑣事的描繪中揭示出某些重大的社會問題,使得其作品樸素得跟現實生活一樣真實而自然。如《苦惱》中寫一位馬夫姚納,在兒子夭折的一星期里,幾次想跟別人訴說一下內心的痛苦,都遭到各懷心事的乘客的冷遇,萬般無奈之下,他只有向老馬傾訴自己的不幸與悲哀。作者藉助這一平淡無奇的故事,揭示出黑暗社會中的世態炎涼、人情冷漠和小人物孤苦無告的悲慘遭遇,具有震撼人心的藝術力量。
(二)含蓄、冷峻
契訶夫從不輕易在小說中直接表達自己的感情傾向和主觀議論,而把這種主觀傾向寓含於客觀冷靜的藝術描寫之中,讓生活本身來說話,做到含而不露、耐人尋味。如《瞌睡》寫13歲的小女孩瓦爾卡白天不停地為主人幹活,晚上還得整夜地給主人的小孩搖搖籃。她困極了,可小孩總是哭哭啼啼,使她根本無法入睡。最後她捏死了搖籃中的小孩,倒在地上酣然睡著了。作者在冷峻的描繪中,蘊含著深刻的社會意義:瓦爾卡的命運究竟將會如何?對此作者留給了讀者自己去思考。
(三)簡潔、凝練
契訶夫主張「簡潔是才能的姊妹」、「寫作的藝術就是提煉的藝術」,其小說大多是速寫式的,既沒有冗長的景物描寫和背景交代,也很少大起大落、曲折離奇的情節和急劇變化的緊張場面;而是情節簡單、發展迅速、人物不多、主次分明,語言精練明快,善於運用白描式的個性化語言刻化人物性格、塑造典型。比如《變色龍》中僅僅寫了狗咬人一件事,警察斷案一個場面,四個人物,故事情節發展極其簡單,作者僅僅抓住了警官奧楚蔑洛夫在審案過程中的五次「變色」加以描繪、便收到極其強烈的諷刺效果。
F. 契訶夫短篇小說精選的內容簡介
他早期作品多是短篇小說,如《胖子和瘦子》(1883)、《小公務員之死》(1883)、《苦惱》(1886)、(萬卡)(1886)年,再現了「小人物」的不幸和軟弱,勞動人民的悲慘生活和小市民的庸俗猥瑣。而在《變色龍》及《普里希別葉夫中士》(1885)中,作者鞭撻了忠實維護專制暴政的奴才及其專橫跋扈、暴戾恣睢的丑惡嘴臉,揭示出黑暗時代的反動精神特徵。1890年,他到政治犯人流放地庫頁島考察後,創作出表現重大社會課題的作品,如《第六病室》(1892),就是猛烈抨擊沙皇專制暴政的作品,該小說使列寧閱讀後都受到很大震動。《帶閣樓的房子》(1896),揭露了沙俄社會對人的青春、才能、幸福的毀滅,諷刺了自由派地方自治會改良主義活動的於事無補。《農民》(1897)極其真實地描述了農民在80、90年代極度貧困的生活現狀,表現了他對農民悲慘命運的關心同情,而《在峽谷里》則揭露富農窮凶極惡的剝削,反映了資本主義滲透農村的情況,說明作者把表現俄國社會階級斗爭列入其創作主題,在《新娘》(1903)中,他相信舊制度一定滅亡,新「生活早晚會來!」契訶夫後期轉向戲劇創作,主要作品有《伊凡諾夫》(1887)、《海鷗》(1896)、《萬尼亞舅舅》(1896)、《三姊妹》(1901)、《櫻桃園》(1903),都曲折反映了俄國1905年大革命前夕一部分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苦悶和追求。其劇作含有濃郁的抒情味和豐富的潛台詞,令人回味無窮,劇本故事雖取材於日常生活,情節樸素,進展平穩,但卻富有深刻象徵意義。他的小說短小精悍,簡練樸素,結構緊湊,情節生動,筆調幽默,語言明快,富於音樂節奏感,寓意深刻。他善於從日常生活中發現具有典型意義的人和事,通過幽默可笑的情節進行藝術概括,塑造出完整的典型形象,以此來反映當時的俄國社會。其代表作《變色龍》、《套中人》堪稱俄國文學史上精湛而完美的藝術珍品,前者成為見風使舵、善於變相、投機鑽營者的代名詞;後者成為因循守舊、畏首畏尾、害怕變革者的符號象徵。
G. 契科夫《苦惱》作品賞析
藝術特色:
1、作品層次:
《苦惱》的層次非常清楚,寫了姚納四次向他人傾訴,四次碰壁,最後只好走進馬棚,對馬訴說。
契訶夫每寫完一次姚納的碰壁,接著便寫他的苦惱,而每次碰壁後,他的苦惱就隨之加深,在第二次碰壁後,加了一段抒情,在第四次碰壁後,寫了姚納想像中的第五次努力——向女性傾訴,整個故事看似平鋪直敘,其實匠心獨運。
姚納遇到的四類人及對他們的稱呼是軍人(老爺)、三位年輕人(老爺)、僕人(老哥)、年輕車夫(老弟),這四類人的先後順序不是隨意安排的,而是按照地位從高到低的順序,姚納在最後一次碰壁後,他在想像中向「娘兒們」傾訴,從排列順序看,排在牲口(小馬)的前面,可見當時俄羅斯婦女地位的低下。
奇怪的是:當姚納向軍人和三位尋歡作樂的年輕人傾訴時,這兩類人雖不耐煩,卻還敷衍一句:「他是害什麼病死的?」「大家都要死的」,而當他去向僕人和年輕車夫訴說時,前者讓他走開,後者一言不發倒頭便睡。
如果說,被姚納稱之為老爺的軍人和三位年輕人,決不會花時間去聽一個窮車夫的訴苦,這里存在社會地位的隔膜;而當姚納去向和他同階層的僕人和年輕車夫訴說時,他們竟連敷衍的話也懶得說,這的確發人深省。
2、語言風格
小說只有短短的4000多字,但是卻內容豐富,這與作者精煉、簡約的語言風格是分不開的。
首先作者用詞簡單、精確、凝練,在環境描寫與人物描寫等方面選用的詞語朴實無華、又簡潔精煉、寓意卻又十分豐富;
其次作者在選用句子方面,尤其是對話方面,短句多、不完全句多,句子結構簡單、短小精悍,顯示出了語言簡潔的特點,再次作者在描寫時還運用了一些修辭格,收到了簡單、精煉、形象、生動的修辭效果。
另外《苦惱》中還大量運用了省略號,這些省略號的運用也使語言含蓄、凝練,產生空靈之美。
契訶夫與其他一些俄國作家不同,他筆下的人物對話極其精煉,毫無冗長和羅嗦之感。人物對話不僅符合特定環境下和場合里人物的性格邏輯,而且能恰當地映射出人物此時此景的內心活動。
三個青年的對話顯示出他們尋歡作樂、玩世不恭的性格,姚納挨了他們一巴掌還說:「嘻嘻!……好有興致的幾位老爺……」內心正轉著這樣的念頭:他們有興趣和他打著玩,大概也有興趣聽他談談兒子。
同時,姚納的對話也反映了他老實巴交、逆來順受的性格和急於傾訴內心愁苦的心情。這對刻畫馬車夫的性格特徵和深層心理狀態起了很大作用。
3、描寫手法
契科夫在《苦惱》中也採用了現實主義客觀描寫手法,他強調作者在創作中的客觀態度,但絲毫不反對作品應有的傾向性,這種傾向性,不是廉價的說教,不是硬塞給讀者,而是把鮮明的傾向絲毫不露行跡地融入對現實生活的客觀描述中,他認為傾向性是作者主觀思想在作品中的自然而然的流露,這種流露越隱蔽越好。
全文通篇沒有作者主觀的說教,但讀者卻從作者抑鬱的描述中,看到人間的冷酷和世態炎涼。這正是契科夫「態度越是客觀,所產生的印象就越有力」的現實主義的成功體現。在這篇小說中作者對於冷如冰霜的社會的揭露,真實入木三分,令人叫絕。
《苦惱》它強烈刺激著讀者的不是別的,乃是驚人的真實及由此因此的深深思考。
(7)契訶夫短篇小說論文黑暗中的微光擴展閱讀:
《苦惱》創作背景:
19世紀80年代,俄國正處於沙皇統治下的黑暗時期。70年代興起的民粹派「到民間去」的運動,由於無視資本主義發展的事實,得不到農民的支持而最終失敗了。
進入80年代後,他們轉而採取暗殺手段來推翻專制制度。雖然他們成功地刺殺了沙皇亞歷山大二世,但亞歷山大三世即位後,便開始了更加殘酷的血腥鎮壓,革命者成批地被絞死和流放,知識分子中出現了普遍的絕望情緒,喪失了以往的那種革命信念和斗爭精神。窒息的政治空氣也使許多人變得麻木、冷漠,充滿了庸俗的市儈習氣。
契訶夫的青少年時代是在貧困中度過的,因此他對下層人民生活的苦難和不幸深有體會。19世紀80年代初他開始了創作生涯,到寫作《苦惱》時,社會責任感已經日益增強,民族傾向也更加鮮明。
19世紀沙皇俄國統治下的俄國社會,沙皇的專制統治使得當時社會中的人等級制度分明,人與人之間關系麻木冷漠。處在上層社會的人積累了大量的物質財富,而處在下層的如馬車夫姚納·波塔波夫則生活困苦,掙扎在生存的邊緣,貧富差距十分明顯。
H. 契訶夫短篇小說選有哪些主要內容
《契訶夫短篇小說選》內容概述:契訶夫早期的作品中有相當一部分內容具有深刻的社會意義,這些作品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表面上寫俄國社會日常生活中的笑話,實際上卻是在無情的譏刺專制警察制度和小市民的奴性心理,如《一個文官的死》(《小公務員之死》)、《變色龍》、《普里希別葉夫中士》等;另一類是反映勞動人民的貧困和痛苦生活的,如《苦惱》、《萬卡》、《哀傷》等。
《一個文官的死》寫的是一個小公務員在看戲時打了個噴嚏,把唾沫星濺在前座的一位將軍的禿頭上,他雖三番五次向將軍道歉,但是卻唯恐將軍大人不肯原諒他並怪罪於他,從此心神不寧,戰戰兢兢,不久便撒手西去了。在那個黑暗的社會里,正是大官們的飛揚跋扈造成了卑微的小人物的畏懼和奴性心裡。作家早期創作的另一個短篇《苦惱》寫一個孤苦伶仃的老馬車夫,在兒子死後整整一個星期幾次想找人傾吐內心的痛苦,但是誰也不理睬他,他只好向他的老馬訴說。這篇小說是對當時冷漠無情的社會的控訴。
到了19世紀90年代,契訶夫的小說創作走向了繁榮和成熟,許多優秀名篇都產生於這個時期,如《第六病室》、《掛在脖子上的安娜》、《帶閣樓的房子》、《醋栗》、《套中人》等。
《帶閣樓的房子》批判了錯誤的社會思潮「小事論」。在作者看來,要緊的不是熱衷於「小事」的改革,而是要解決「好幾百年」以來不斷「重演的那套舊故事」。然而由於思想的局限,作家還指不出解決問題的正確途徑。
這一時期的作品還對知識分子的空虛無為和小市民的庸俗丑惡進行了有力的抨擊。如作品《跳來跳去的女人》、《文學教師》、《約內奇》等。
在契訶夫90年代的創作中,農民問題也是一個重要的主題。他對農民問題很關心,特別是在1892年遷居離莫斯科不遠的農庄之後,他同農民有了更多的接觸,對農民有了更深的了解而創作了一組描寫俄國農村和農民的作品。如《農民》就反映了農奴制改革後俄國農民的貧困生活,《峽谷里》則描寫了90年代資本主義在俄國農村發展的情景。
I. 契訶夫的小說有什麼特點如題 謝謝了
列夫·托爾斯泰稱譽契訶夫為「第一流的幽默作家」,托馬斯·曼則認為「笑是契訶夫『具備的一種特殊的解毒劑』」,更有學者認為契訶夫的發展並非「自幽默開始,而是幽默本身的運動」。眾所周知,幽默是契訶夫小說創作中必不可少的藝術手法。那麼他到底是如何將幽默的藝術魅力展示得淋漓盡致的呢?針對這一問題,我謹代表個人發表一些觀點。 幽默自始至終貫穿於契訶夫創作和生命的全過程:即使是在後期創作風格轉化為嚴肅的作品中也不乏幽默的筆調,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要堅持向妻子講述一個幽默的故事。天賦的幽默感與他在生活中所遭遇的社會現象不斷碰撞,各具特色的幽默便在其作品中逐一表露出來,形成了獨樹一幟的「含淚的笑」。此外,契訶夫還賦予了每一種幽默其獨有的社會功能。 一、嚴肅的幽默 這是一種對地主和老爺等上流社會人們兇殘、偽善的揭露,是一種針砭時弊、嘲笑社會落後的調侃。在契訶夫的眾多短篇小說中,《變色龍》堪稱典型。 它通過對奧楚蔑洛夫「變色龍」本性的揭示,一針見血地嘲笑了沙皇警察制度。當巡警奧楚蔑洛夫聽說狗咬了人以後,他故做姿態地捍衛法律的尊嚴,厲言要懲治狗的主人,放話說「現在也該管管不願意遵守法令的老爺們了!」而當聽聞狗的主人是席加洛夫將軍時,他渾身發熱,脫掉了大衣;再次聽說「狗是將軍家的」之後,他又覺得挺冷,把大衣穿上。簡單的「脫衣」與「穿衣」的動作將警官奧楚蔑洛夫反復無常的本性刻畫得入木三分,讓人哭笑不得。文章結尾點出的圍觀者的「哈哈大笑」極盡嘲諷意味。就這么一個尋常的狗咬人事件,被契訶夫利用來巧妙地塑造出了「變色龍」的形象代言人奧楚蔑洛夫,描繪出了一幅幅可笑的畫面和一句句滑稽的語言。盡管作者竭力地融入搞笑的元素,但是讀者始終笑不出來,因為搞笑元素的背後有著太多嚴肅的社會問題。沙皇的法律制裁的對象只局限於社會下層人士,執法人員有著低下的素質,警察制度令人存在嚴重問題,小市民麻木無知……種種的不良社會現象都隱藏在可笑情節的背後,壓制著讀者的笑聲。這就是嚴肅的幽默,讓人不得不對社會現狀作出思考。 二、善意的幽默 因為契訶夫的家庭的關系,他從小便體驗了下層人民生活的艱辛。所以在他作品創作中自然少不了對下層人民悲慘生活的描寫,以此來表達他的人道主義同情。 在作品《萬卡》中,作者用詼諧的筆調塑造了一個遭受厄運的勞動者形象。通過小萬卡的回憶,展現了老爺爺的風趣可愛。其中對老爺爺言行的描寫時不時地喚起了讀者的微笑,但是微笑之餘卻更加同情不幸的小萬卡。同樣在《哀傷》這部作品中,我們也讀到了不少作者的微笑。通過老旋匠格里高里對自己虛度的一生的回顧,通過他向已故的老伴所做的懺悔,作者的憐憫之情躍然紙上。對於勞苦大眾,契訶夫始終是同情的。《苦惱》中失去兒子的老馬車夫姚納·波連波夫在生活的重壓下,幾次試圖找人傾訴,但是均以失敗告終。第一次是一個軍人,第二次是三個年輕人,第三次是一個看門人,第四次是一個和他一樣拉車的車夫。契訶夫運用嫻熟的寫作技巧把四類不同的人放到文章中與最後的一匹小母馬形成了對比,讓讀者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主人公的苦惱,同時也自然地形成了對人生苦惱的思索與哀嘆。每一部作品都在淡淡的幽默中流露出了作者深深的憂郁。這些幽默的情節其實都是作者善意的安排,它為的是喚起整個社會對勞苦大眾更多的關注。 三、自嘲的幽默 辛辣的嘲諷是契訶夫所擅長的,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作品都是千篇一律的模式。 在他的作品《第六病室》中,作者採用的就是絕妙的自嘲手法。拉京醫生明知自己所在的醫院一切都亂七八糟,知道自己在欺騙病人,知道這不是醫院,不是慈善機構,而是一個「小小的巴士底」監獄,但他總是要找一些說法解嘲。「這個醫院即使差一點,可也總算有一個啊」「世界上沒有一種好東西在初生的時候會不沾一點骯臟的」「既然死亡是這個人正常的、註定的結局,那又何必攔著他死呢?」「要是我生在兩百年後,那就會不同了」……在拉京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嘲中,我們看到的是作者對他極具意味的諷刺。自嘲的幽默方式使得契訶夫的作品在只言片語中就顯示出了所要表達的深刻內涵。 契訶夫用不同的幽默方式表達了他對不同的生活現象和人物性格的不同態度,也讓讀者隨著他幽默方式的轉變而產生不同角度的思考。精湛的幽默手法使得契訶夫把生活和人物都刻畫得真切形象,或嘲弄官場,或調侃人生,亦庄亦諧,妙趣橫生,令人忍俊不禁,思緒萬千。其中蘊涵的深刻社會問題在輕松的氛圍中展開,留給讀者的是意猶未盡,是沉思與感嘆。
J. 契訶夫短篇小說內容概要
《醋栗》是俄國作家契訶夫創作的一篇短篇小說,作品講述了一個庸人為了追求個人幸福而喪失所有優秀品質的故事。
醋栗又硬又酸,卻被主人公尼古拉·伊萬內奇捧為寶貝,成為了他所嚮往的豐福生活的標志,它其實代表的就是尼古拉·伊萬內奇窮其人生所想擁有的平庸的個人幸福。
簡潔、凝練
契訶夫主張「簡潔是才能的姊妹」、「寫作的藝術就是提煉的藝術」,其小說大多是速寫式的,既沒有冗長的景物描寫和背景交代,也很少大起大落、曲折離奇的情節和急劇變化的緊張場面;而是情節簡單、發展迅速、人物不多、主次分明,語言精練明快,善於運用白描式的個性化語言刻化人物性格、塑造典型。
比如《變色龍》中僅僅寫了狗咬人一件事,警察斷案一個場面,四個人物,故事情節發展極其簡單,作者僅僅抓住了警官奧楚蔑洛夫在審案過程中的五次「變色」加以描繪、便收到極其強烈的諷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