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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輕的小說一葉傾城

發布時間: 2022-09-09 06:2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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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預覽: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大毓朝右相在江南為官多年,相府坐落京城東邊,自是一派江南庭院的風格,也算得上是京城一處景緻。相府南隅,廊腰漫回,檐牙高啄,雕梁畫棟,巧奪天工,庭內梅花含苞,枝幹傲然風中。一雙素手摺下一段梅枝,女子容貌絕美,獨立於寒風,眼角稍稍含笑,只令人覺得《詩經》中那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當真是為她而作。
「今年的冬天似乎來的早了些,看這花骨朵,還沒等第一場雪降,就急著想出來了!」柔柔的聲音讓人聽著舒適,實不想破壞了這美麗的場景。卻總有些個衷心丫頭出來煞景的。
「小姐,起風了,且回屋歇著,不然又得病下。」一位綠衣丫頭從旁走來,趕緊得給外頭女子披了件紫色外衣。那丫頭也是眉清目秀的,倒也還應著景。
而遠處迴廊里,一陣腳步聲傳來,夾帶著急切地叫朗聲,就生生的打破了梅林的寧靜安逸了。
「小姐,小姐,老爺下朝了,喚您去書……

都市小說里有個女的叫葉傾城,求書名!

都市小說《血之歌》里有個女的叫葉傾城。
作者:quice夏天
簡介:每一個今天都會成為那年那天。
烈日下的球場,暴雨下的屋檐,清風下的窗檯,蟬鳴中的教室,燈光下的林蔭小道。
老師的喋喋不休,死黨的嬉笑怒罵,女神的低眉淺笑,都是那段記憶里,即使泛黃但永不會磨滅的美好。
重生回來,除了體會美好,彌補過錯和遺憾,還要做一些不一樣的事。

節選:第三十八章 葉傾城
雖然名字叫葉傾城,但其實葉沐的老姐葉傾城並沒有能夠傾城的相貌,她的相貌最多隻能算是中上,比起葉沐葉連還有葉川的優秀相貌來說,只能算是很普通。

但有些人從來都能不靠著相貌博得同樣大的名氣。

如果說花朵是近幾年來市七中最奪目的一個女生,那麼在花朵之前的那位,就是葉傾城了,葉傾城不僅有著三年來一直無人超越的成績,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人敢招惹的女生。

在葉沐很小的時候,他家裡經濟情況並不太好,而葉沐的大伯以及小叔家裡也是一樣,小時候大人去忙事情為生活奔波的時候。就只有葉川就帶著三個弟弟妹妹在大街小巷裡游盪。

那個時候,總是有很多場架要打,總是有很多很煩的人要去收拾,葉川也是從這時候才練出一身硬氣。後來葉川輟學離開江安市之後,帶著雙胞胎弟弟妹妹面對著許多喜歡欺負葉家小孩的人,就變成葉傾城了。

葉傾城從小學到高中的名氣大多都是打架打出來的,護短這個詞最能形容她了太平天國。她對葉沐和葉連的愛護程度幾乎達到了讓別人覺得有些變態的地步。

記得葉川剛離開江安市那會兒,周圍被葉川之前修理得不敢接近的那些人都開始興風作浪起來。葉傾城在那之前還是一個有些溫柔膽子有些小,只知道跟在哥哥葉川背後的小女生,葉川離開後,她就開始扛起這一切。

葉沐和妹妹葉連一起讀三年級的時候,葉傾城已經升上了初中,葉川也離開了江安市,當時八歲的葉連是個特別可愛的小姑娘,而九十年代那些幼稚的調皮男生,總是愛以欺負可愛女生來彰顯自己那些無聊的「強大」。

葉連受了欺負,葉沐當然頂了上去,可是八歲的小男生同樣敵不過一群五年級的男生,葉傾城聽說自家弟弟妹妹受了委屈,立刻就沖到了葉沐讀書的小學,守在放學的校門外,見一個揍一個。

最後葉傾城總是鼻青臉腫的樣子,但卻特別牛氣的宣告,敢欺負葉沐和葉連的她都要一個個收拾。

葉傾城其實也只是一個孱弱的小女生,但她卻為了弟弟妹妹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起來,小叔總是說她不像個女孩子,而老姐葉傾城總是低著頭倔強的什麼都不願意說。

想起來這些葉沐,胸口暖洋洋的,他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對著葉傾城喊道。

「姐!」

葉傾城剛從南京回來,長途奔波積累在臉上的疲憊之意在見到葉沐之後立刻化作了美麗的笑容。

「碰」的一聲關上車門,葉傾城坐在後座的葉沐身邊,然後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把葉沐打量了個遍。

「那個程梓是誰?」

葉沐立刻愣了愣:「呃,啊?」

「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一般人怎麼會讓你這么不要命。」

葉沐訕笑著看著老姐,對待自家老姐當然不能像是敷衍林新新他們那樣,不過關於程梓的事,也不是那麼好全盤托出的。

「姐,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葉傾城詫異的看了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的葉沐:「相信,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相信東方神器通鑒。」

「那就是了啊。」

葉傾城立馬對著葉沐伸出大拇指。

「哪裡的姑娘?」

「饒城的。」

「好小子,有機會帶我去見識見識。」

葉川從駕駛座回過頭來幽怨的看著葉沐,說道:「怎麼之前都不和我說?」

葉沐無辜的攤了攤手:「之前還不確定,等到她離開江安回廬城的時候,我才發現一不小心就一見鍾情了的。」

葉傾城突然眯了眯眼睛有些神經質的笑了起來:「二媽知道了肯定特高興。」

葉川嘿嘿一笑後,也不住點頭。

葉沐倒是很正經的搖了搖頭,說道:「老媽對程梓現在還存在一點怨念,所以不能告訴她。」

葉傾城和葉川對視一眼,然後葉傾城出聲說道:「你不會為了保密故意找這么個理由吧。」

葉沐有些無賴的笑了起來:「還是姐你聰明。」

「現在去哪?」葉沐說道,「去找小叔還是去哥那裡?」

葉傾城冷著臉說道:「不回我家,去哥那裡,金色海岸。」

「沒問題。」

——

來到金色海岸後,葉川把車交給里邊職員去停後,帶著葉傾城和葉沐來到了一個大包間里。

所有和葉家四兄妹相熟的人都會知道,這四兄妹的賭術水準都相當之高,至少在四兄妹各自的朋友圈子裡,每個人都是基本處於統治級的地位蘿莉的異世熱血物語。

三個人在自己的包廂里把各類可以玩的都玩了個遍,然後葉傾城一下推開了桌子上的紙牌和骰子。

「我們去找別人玩吧,跟你們兩個玩太沒意思了。」

葉川隨意的聳了聳肩膀:「好吧,我去把李林叫過來,讓他去看看今晚場子里有沒有喜歡玩這些的客人,有的話就叫過來陪你們玩。」

過了一會兒,李林打開了包廂的大門,朝著後邊很恭敬的說道:「蘭少,請進,老闆等你很久了。」

葉沐有些好奇的朝門口望了過去,就看見了被李林引進來的蘭炫。

蘭炫顯然對於看到葉沐這個已經發生的事實感到很吃驚,他看了看葉沐和葉川至少有七分相似的相貌,笑了笑走了進來。

「今天白天就覺得你挺眼熟的,想不到你是葉川哥的弟弟。」

葉沐心裡瞬間轉過萬千思緒,雖然先前老哥葉川叫李林出去找些有興趣賭著玩的客人,但顯然李林就算找的話,也只會是找些和葉川相熟關系不錯的客人。

蘭炫竟然和老哥有聯系,而且看上去關系似乎不錯?

想起老哥葉川今年向房地產領域發展的方向和蘭氏企業已經在房地產上的一些成就後,葉沐心裡立即就有些明了了。

蘭炫走進來後,和葉川親熱的招呼了聲,接著再很紳士的向葉傾城問好,然後就很乾脆的坐在了葉沐的對面。

蘭炫本來就心情不太好,來金色海岸就是為了發泄的,知道了即將玩玩牌的對象是葉沐之後,他倒覺得這是一個意外之喜。

在今天找上葉沐之前,蘭炫就了解過葉沐的一些事情,比如他就知道葉沐成績似乎不錯,還曾經在尖子生表彰大會上露了把臉。

世界上會有全才存在,他們樣樣都會,而且還能樣樣都有比較不錯的水準,這種人非常少,不過蘭炫認為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個。

但蘭炫並不認為眼前看著就很秀氣的葉沐也是,在學習成績上獲得優秀之後,葉沐牌技好的概率應該是不大的大劍之守護。

本來就是來金色海岸消磨時間把心情變好些的他,對接下來的事情忽然變得非常期待起來。

他對著葉沐笑了笑,表示隨時可以開始玩牌。

葉傾城看著老弟葉沐有些怪異的眼神,臉上也露出了玩味兒的微笑。

——

丟盔棄甲。

用這個成語基本上能夠八成的概括蘭炫半個小時中碰到的情形。

葉川和葉傾城都很了解葉沐的性子,如果蘭炫是葉沐的朋友,那麼葉沐在蘭炫剛進包廂門的時候肯定會和他們介紹一下,如果只是普通的關系,葉沐至少也會眯著眼睛露出招牌的陽光笑容。

而兩人都把葉沐剛才有驚無喜的表情看在眼裡,所以這時候葉川和葉傾城都很配合的把蘭炫虐得死去活來。

蘭炫不信邪的把桌上所有可以玩的都玩了遍,在被虐得****完全沒了脾氣之後,他抬起頭來把葉沐仔細的打量了一遍。

葉沐睜大著好看卻銳利的雙眼,毫不在意的跟蘭炫對視。

「會喝酒嗎?」

「會。」葉沐伸出右手示意,「不過現在不行。」蘭炫像是找回了些安慰,臉上總算有了絲笑意,不過葉傾城這時候卻不準備讓他的笑容繼續保持下去。

她出聲說道:「我來陪你。」

她轉過頭去,准備吩咐服務員去拿酒過來,想起來什麼後,隨意的問道:「啤酒還是其他?」

蘭炫忽然咬了咬牙,似乎被葉沐在牌桌上積壓的怨氣被現在葉傾城的無視給點燃了。

「隨便,度數不要太低就好。」

葉傾城輕笑著和服務員低聲說了句話,服務員接到要求後,立刻跑了出去,過了會兒就拿了幾瓶紅酒跑了過來召喚之游戲。

葉傾城走上前去從服務員手裡接過兩瓶,把一瓶遞到蘭炫手中後,接過服務員手裡的開瓶器嫻熟的把瓶塞卸了下來。

葉傾城瞥了蘭炫一眼,舉起酒瓶毫無淑女氣息的直接灌了起來,蘭炫看到這個情形忽然有些後悔了,他裝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是因為他以為葉傾城會選擇啤酒。

不過蘭炫可是個不那麼容易認慫的富家子弟,他面色發緊的學著葉傾城也開始向胃裡灌著鮮紅的酒液。

一瓶。

兩瓶。

當灌完兩瓶後,蘭炫已經眼睛有些迷糊,他身後跟著一起來的人上前准備阻止他繼續灌酒的動作。

葉傾城也是滿臉通紅,眼睛卻越發明亮,葉沐看到這一幕想要阻止老姐繼續拼酒的行為,先前樂見老姐收拾蘭炫是因為葉沐知道老姐的酒量一向都是極好的,不過兩瓶度數不低的紅酒這么急的灌下去,再厲害的酒量也難撐住。

葉傾城亮堂堂的眼睛裡蘊滿了笑意的望著葉沐,正當她准備開始第三瓶的時候,蘭炫「砰」的一聲倒在了沙發上。

葉川無奈的扶著額頭站了起來看著葉傾城,對著跟著蘭炫一起來的人說道:「小心帶著蘭炫回去,這小子今天碰到鐵板了,也好讓他長長記性。」

跟著蘭炫來的人有些驚恐的看著已經灌下去兩瓶至少近三十度的紅酒,現在拿著第三瓶對著他們直笑的葉傾城,連忙帶著已經不省人事的蘭炫出了包廂。

這個倒霉的傢伙原本以為只是啤酒對戰,只是撒幾泡尿又能滿血恢復戰鬥力的小場面而已。

葉沐一把接過葉傾城手裡的酒瓶:「姐,沒必要跟那個二世祖拼那麼狠吧,你從南京回來坐了那麼久車,還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葉傾城哈哈一笑:「小場面,當年高中畢業聚會的時候,我可是有一個人撂翻隔壁班很多男生的經歷。」

葉傾城打了個酒嗝。

「誰叫他惹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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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我見過銀河,獨獨愛你(遇見三部曲03)

作者:談輕 大魚文化

出版社:花山文藝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9-4

頁數:288

內容簡介:

我叫江景川,是個喜歡用鏡頭來記錄靈感的人,而某天,我遇見了那個專屬於我的靈感。

我見過無數女人,唯獨沒有像她那樣耀眼的,剛拍完的芬蘭北極光都不及她身上的光芒。

她一個眼神我便知道,萬物皆可輸,但她不能。

然而,情侶間的爭吵不請自來。

她跑了,從此杳無音信。

我說過「從今以後,我來做你的靈感」,也說過「所有遇見,不如遇見你」,唯獨還差一句「我很愛你」,想說與她聽。

過去種種,不可拋舍,再見面,皆為命運。

「亦然, 銀河璀璨,萬千星輝,都不及你。」

作者簡介:

談輕

出生於南城的90後溫暖巨蟹,想要傾盡全力,用自己的文字抒寫溫暖的故事與長情的告白。傾我所能,如你所願。

著有長篇小說

《我的喜歡因你隆重》《一葉傾城》《你從風里來》《從校服到婚紗》等。

都市深愛系列「遇見三部曲」《遇見你,我的星辰大海》《遇見你,我戀愛了》《我見過銀河,獨獨愛你》。

⑷ 一夜長大閱讀答案葉傾城

《一夜長大》閱讀答案葉傾城
葉傾城

①把父親從醫院接出來之後,他經常在傍晚時,推著父親的輪椅去附近的小公園散步,那裡有一泓湖泊,不時停下來替父親擦擦嘴邊的涎水,溫言細語:「冷不冷?要不要喝水?」
②來探病的朋友吃了一驚:「你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③他也沒想過會這樣。他在家裡賴到二十八九,日子過得生機勃勃:也戀愛也上班也交友,動不動和父母吵架—不吵不行呀。父親節儉,保鮮袋用過再用,一揭開,西瓜上全是魚腥氣;又天真,看到電視上「只要888元」的廣告,就打算打電話,被他一頓臭罵,訕訕地又咳嗽又揉鼻子;這么老大,父親仍然會沒事翻他的抽屜雜物,他沒好氣吼過去:「翻什麼翻!」
④那天正吃著飯,突然間,父親的筷子直抖,上面的菜嘩嘩灑了半桌子。他抬頭一看,父親口角歪斜,臉色如灰,緩緩地倒下去。這之後,日子一下子變成:徘徊在ICU門口、交醫葯費、陪床……還要掙扎著去上班。
⑤由不得他想什麼,要給父親擦身要洗大小便。開始是買成人失禁品,眼看要生褥瘡,於是家裡的舊床單全成了尿布。每天帶回家洗,洗衣機轟轟不休,他倒頭就著。潔癖不治而愈,曾經的文藝青年,到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在任何環境下都能狼吞虎咽、見任何床就能呼呼睡著的人。
⑥父親漸漸醒了,卻沒法理解自己為什麼被困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認定這是一場陰謀,忍不住要對周圍的假想敵們拳打腳踢。他笑嘻嘻地打不還手、好言好語。他認了。這是一筆古老的、二十多年的債務,他得還。
⑦突然沒有拖延症了。以前到公司,先開QQ、淘寶、微博……再開WORD,現在他對領導千恩萬謝:這年頭,能容下一個家裡有病號的年輕人頻頻請假,容易嗎?就在病房的走廊上,他全心工作,不時看一眼吊瓶。難得入睡的父親像枚戒牌,強迫他靜心。曾經天天抱怨「沒有整塊時間」,現在時間零散到以分鍾計,他倒覺得綽綽有餘。
⑧也不再是暴燥的楞頭青了。醫護人員有時說話很沖,他恨得握緊拳頭。一意識到,驚出一身汗,趕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輕輕地放鬆:熱血青年的不管不顧,是要由長輩來買單的。他能為了逞一時之勇帶父親轉投另一家ICU?更何況,他明白醫生說的並沒錯。他的憤怒,不針對任何人,只緣於自己的無能為力,只緣於那種叫天不應叫地不語的煩躁。
⑨父親一場病,拖了一年多,他始終身兼多職,還偷空見過幾個天使投資人,談他多年的創業夢。父親狀態平穩後,他去遞辭職信—再不開始,夢便永遠是夢。他不想「子欲養而親不在」,也不想「徒有夢而身不由己」。
⑩前上司拍拍他肩膀:「我看好你,孝順的人,無事不成。」孝順這個詞,又熟悉又古怪,第一次放在他身上,他很不好意思,於是認認真真想:什麼是孝順。
⑪原來孝順不僅僅是兒女對父母的愛、依賴與安全感,是把愛化為具體, 是不論多疲倦還是站直,讓老去的父母有個依靠;是不計前因後果的付出,不能迴避不能逃避的責任。不能大喊一聲「老子不幹了」就卸挑子,你做的每個決定,都是父母晚年的一滴水一粒米,也是你的畢生心安。
⑫這還是一種人力的無可奈何:無論做了多少,到最後,一定是一場空。父母只會越來越老,步入死亡,所有的錢、時間、心力,都是扔到黑洞里去。但這是寫在血里的承諾,是人類世代相傳的根基。
⑬而他說:也許,我得到的更多。
(選自《揚子晚報》2015年2月26日,有改動)
20、用簡潔的語言概括文章所敘事件。(2分)
21、開頭的①—③段在文章中具體有哪些作用?(4分)
22、第⑧段的劃線部分主要運用了 描寫方法,有什麼樣的表達效果?(3分)
23、第⑬段中「他說得到了更多」。請結合全篇具體說說他得到了哪些?(4分)
24、根據文章內容,聯系生活實際,請談談你對「孝順」的理解。(4分)
《一夜長大》閱讀答案葉傾城
20、主人公因為照料因中風癱瘓在床的父親而一夜之間長大。
21、結構方面:第①段用倒敘的方式,為下文作鋪墊;第②段扣住文題,引出下文(2分)。內容方面:通過第①、③段主人公對待父親的前後態度的對比,既突出了主人公變化之大,也為下文設置了懸念,激發起讀者閱讀的興趣(2分)。
22、細節描寫(1分),通過對主人公「握緊拳頭」「驚出一身汗」「一根手指一根手指輕輕地放鬆」這樣的動作神態的細節描寫(1分),生動傳神地刻畫了主人公由暴躁沖動到鎮定理智的心理變化過程,也細膩地表現了主人公長大,心理成熟的過程(1分)。
23、「突然沒有拖延症」:珍惜工作的機會,學會感恩(1分);「不再是暴燥的楞頭青了」:知道冷靜理智地處理事情,能從別人的角度思考問題(1分);「實現了創業夢」:發現了自己的潛能,敢於承擔起責任(1分)。總之,他長大了,成熟了,也實現了由一個男孩到男人的轉變(1分)。
24、根據文章內容,聯系生活實際,請談談你對「孝順」的理解。(4分)

《一夜長大》 葉傾城

⑸ 葉傾城的作品 悔

先給你個葉傾城的博客


葉傾城

他們兩家是通家世好,他上幼兒園的時候,父母工作很忙,常常抽不出時間接他,她的母親就總是把他帶回家,讓他跟自已的女兒玩。

慢慢長大,他成了英俊的小伙,她也是秀麗的姑娘,兩人一直都很要好。高中畢業,他考入軍校,她當了一名幼兒教師,他軍校畢業後,兩人就結了婚。

從有記憶開始,他的生命里就有她,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其他的選擇,因而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問一問她到底愛不愛自己,可是她想了。他一直記得,那個黃昏有金色的晚霞,通信員大聲喊他的名字,說有她的信,他興沖沖地接過來,只看了一遍,剎時間,天崩地裂,世界紛紛破碎。她在信里懇切地說:希望他能回去,大家可以好好地談一談。他的確回去了,卻誰也沒想到,他把那封信當做證據,交到了法院,告她破壞軍婚。

不僅是她的父母,甚至他的母親也哭著求他:「你不看你跟她夫妻一場,也看你岳母當年待你多好,也看我們兩家的交情——你這樣,叫我們以後怎麼做人。」他只是默默地抽煙,一句話也不說,彷彿根本沒有聽見。他寫滿仇恨的眼睛,冷冷地,不看任何人,鐵器一樣的銳利。

法官曾給她一次機會,問她:是否願意改悔,接著跟他好好地過日子?那一瞬間,他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指間的煙整個地掉在地上,他所有的呼吸都屏住了。他盯著她,狠狠地。她沒有抬頭,長發遮住了她半個臉,她的聲音很小,可是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不。他狠命地抓住座位的欄桿。

他一直等到親眼看到她和她的睛人被帶上手銬送進了囚車,才離去不久他又結婚了娶的是駐地附近的女子,婚後夫妻恩愛,因為妻子是少數民族,他生了一兒一女。

只是孩子多,家累重,妻子文化低,收有限,生活的壓力煎熬著他,他變得沉默了。沒事的時候,就站在窗邊抽煙,用力地咬著煙嘴,一張臉,冷冷的沒有表情,有時,用力過猛,連香煙都被他咬斷。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他頭頂的頭發已漸漸稀疏,轉業在即。按照規定,他應該被妻子所在的城市接收,但是那裡條件甚差,只為了一兒一女的前途計,也應該轉業到內地的大城市來。為此,他回家跑了很多次,找了很多單位,然而都沒有結果——這所城市沒有接納他的理由。

父母都老了,不能幫他什麼忙,他也不習慣傾訴,只是慣常地伸手去摸煙,卻又停住了——妹妹對他說過,不要讓她的孩子被動吸煙。他在父母與妹妹一家合住的狹小房間里,大步地來回,彷彿沉默而疲倦的困獸。

一次,他又提了禮品去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家,女人開門後輕輕地「咦」了一聲,「是你?」他茫然地看著面前美麗豐腴的貴婦人,那女人低聲說:「是我啊。」他忽然認出了她,驀然僵住,猛地轉身就走。

他當天晚上就乘火車回了駐地,妻子問他情況,他難得地發了火。那夜,他終於將手繞過妻子因啜泣而顫抖的肩,輕輕地環抱,說:要不就在附近轉業吧,多少人還不都這樣過了。

沒想到一個星期後,妹妹給他打電話:事情成了。他不置信地握著話筒,一連串地問:真的?是真的?

在家宴上,他偶然提起,想好好謝謝那個幫了他如此大忙的人,歡慶的氣氛忽然沉靜下來。他的眼睛從家人躲閃的臉上一個一個掠過,終於吐出兩個字:「是她?」

畢竟過去了那麼多年,似乎不再有必要避諱,家人就陸陸續續地告訴他:她和那個男人結婚了,現在境況很好,而且他們家也始終不計前嫌。這次知道了他的事,就託了自己的丈夫……

他不說話,多年軍旅生涯使他比同齡人更黑、更堅硬、更滄桑的臉沒有表情,停一停,若無其事地提個話頭,話題又轉了。

家宴散,兄弟姐妹各自回家,他獨獨堅持要送一個一直和她最要好的小妹,兩人的腳步聲把一巷的夜敲得驚惶不定,他突然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說,她負了你。

她,恨我嗎?

不,她從來沒有說過……

那麼……那個男人,她真的愛他?

小妹點點頭。他緊緊地咬著牙,良久,彷彿是在對黑夜自言自語:「如果是現在,我不會那樣做。」斷斷續續地,「我也會努力讓她來愛我,可是……」

他終於用這句話,說出了自已心裡二十年的悔意,可是……太晚了。

她已經不再記得他仇恨的眼神,他卻會終生記得她被推上囚車的樣子,一身黑衣,新剪的荒蕪的短發,柔弱、蒼白而美麗。他用自己的不寬恕給了她兩年的牢獄生活,卻沒有想到,那一天,也就是他終身囚禁的開始。

⑹ 他們馬不停蹄的錯過,輕而易舉的辜負,不知不覺的陌路 是哪本本小說里有提到過的

葉傾城文集 馬不停蹄地錯過(轉)

「巧顏,當我還不認識你,我已經與你有了肌膚之親。」

十七歲考上大學,是丁康第一次出遠門,車票上印了「准乘」,鄉下孩子只當搭火車還要批准,上車才恍然大悟,原來就是站票。八月,鐵皮車廂是行走的烤爐,跑起來有風,卻一站一站停,如人生趔趄。漸漸人山人海,他前方,有個單薄女孩,被推搡得退無可退,幾乎就站在他懷里。他驚得一動不敢動。

她沒回頭,身體的溫度與氣味卻逼過來,染汗的微香。他的前胸貼她的後背,低頭看見一滴清亮的汗,自她頭頂出發,沿著她的麻花辮,小孩玩滑梯一樣,跌跌撞撞下滑,忽地「撲」一下,落在他T恤胸口上,棉T恤很渴似的,頓時吸干。驀地記起「水滴石穿」,丁康想那滴汗,一定經過T恤,穿透了他的心,還在深深地,跌下去,他身體里從此藏了一口井。

在站台上他們又遇見,原來都是理工大學的新生,她只投他一眼,漠漠然。惆悵與廣場上的風一起近了,他的汗,一寸一寸干,車上人那麼多,也有人擠在她身前,他也不曉得誰站在他身後……人世紛繁,同車一段,原算不得緣分。

周身漸乾爽,胸口卻彷彿仍剩著一抹膩搭搭,是方才她那一滴汗。他沒有親過吻,可是他想,這應該就是吻的記憶了。

他們都在登記簿上登記,上一排:宋巧顏,英語923。下一排,丁康,建築921。

「巧顏,理工大學是多麼美麗:十月桂花盛開,細碎如剪屑,我想起你桂子黃的襯衣;十一月澡堂開放,淋浴回來的女生黑發濕得誘惑,我想起你流滿汗的發梢,一條一條微鹹的溪流;每周我去模具車間實習,木件的紋理,讓我想起你柔軟而倔強的臉形,是檀木……

「這記憶,我卻無法與你共同擁有。」

是的,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軍訓時,巧顏嬌小,是女生方陣的最外側。正步走,男女兩隊交匯片刻,巧顏每每不自覺一偏頭,那抹含羞之意,是銀木槿在薄霧里含苞。睡在他下鋪的兄弟,當下看得目不轉睛,悄聲對他道:「我要追她。」

真的是追。大學在山間,小路陡峭多彎,兄弟騎一輛電動自行車,每天全速,從女生宿舍追到教學樓,又追到聽力教室,再追到食堂,然後長久地等在體育館外頭。兄弟是運動高手,曬一身漆器般亮黑皮膚,他的追逐,便更有炭隱晦的熱力。

也不多說什麼,就是一心一意地,追。女生們大笑有之,竊竊私語有之,終於七手八腳,把巧顏推出人群。巧顏窘得只低頭,良久,才側身,偏坐在兄弟的自行車後座,挽高碎花裙擺,露出她奶黃乳白、雙色鑲拼的細帶涼鞋。

校園的愛,常常開始得如此簡單光亮。

丁康因此,與巧顏也算熟了。有時在校園里走,聽見身後喇叭連聲,回身兄弟的自行車,幼鯊般乘風破浪,巧顏半掩在兄弟肩後,向丁康遙遙一笑,頭隨即一低;兄弟也把巧顏帶回寢室來過,管自忙這忙那,巧顏就坐在他床沿上,一隻腳,無意識地輕輕踢床單。

沒有交談過,他記憶中的巧顏,始終是芙蓉千朵,宛在水中央,一花開一花落,都牽著他的心,他卻是岸邊的賞花人,不能涉水采擷。

大二那年秋天,巧顏狠狠感了一次冒。兄弟全天候守在她床邊。他卻是延到不能再延才去,一進門,只見巧顏臉頰削薄,似有人在他心裡狠狠丟了塊大石,水花四溢,噎得他無法說話。遠遠站著,看巧顏半躺,手擱在兄弟手裡,啞聲跟兄弟絮絮:「一病,就很想我爸我媽。小時候,每次我有不舒服,我爸就騎車,去好遠好遠的自由市場買魚,煮的湯,好鮮……」

想的速度,追不上他的腳步,宿舍樓半朽的木地板響徹咚咚。他沖到學校門口的小館子:「我要魚。」老闆娘熱情招呼:「我們這兒的招牌菜是水煮魚。」窮學生,哪兒吃得起館子,此刻望文生義:水煮自然是極清的清湯,便道:「好。」

28塊錢,他三天的伙食費。

又押了五塊錢,借了人家的海碗,老闆娘替他細細覆好蓋子,用橡皮筋綁上,裝在塑料袋裡。他卻怕揚湯灑水,一定要雙手捧著。校園里楓樹灰紅,有遲歸的燕、初發的蝙蝠低低飛過,青瓷碗在手心漸漸燙起來,他卻一頭大汗,只擔心這捧到寢室的一片心,會涼了。

一揭盒蓋,辣香四溢,紅油浮如酒,頓時笑倒一屋子的人。「給病人吃這么辣的東西,有沒搞錯呀?」

到晚,兄弟約他出來走走,湖邊有長木椅,正在七月紫藤花下,湖水一波波拍上來。兄弟遞他一支煙,單刀直入:「你今天那碗魚,是買給巧顏的嗎?」

他心頭一陣吱吱嘎嘎,像齒輪銹死,旋轉得十分吃力,只不做聲。

兄弟捶他一記。「不就是一點兒女情長嗎,至於這么說不出口嗎?」

他是被人贓並獲了,欲退無地,等待最後的審判如天罰,倒反而疏鬆下來。

「你是給小莫買的吧?看今天她一個人吃了大半碗,大家就知道了。哎,主動點呀,請人家看個電影什麼?的……」?

小莫?他極力回想,是穿紅T恤的,還是扎馬尾辮的?巧顏的室友們,你一口我一口,把魚幹得精光,嘴唇沾了紅油,厚花瓣似嘟著,他實在記不起,誰吃得最多,除了巧顏,其餘的女生,對他都沒有分別。

他說:「你說是就是吧。」

他想什麼是愛情呢?大概跟希望一樣,無所謂有,也無所謂無,日子長了,就有了吧。

「巧顏,那一刻,我心忽然悠悠盪盪,到高考發榜的那個夏天,表弟們在樓下高喊:『通知書來了。』我一隻腳穿了拖鞋,一隻腳沒有,向外便沖。忘了樓梯的存在,一腳踏空,從二樓直滾下來,滾燙的水泥地迎面撲向。『噝』一聲,牛仔褲被燙焦了,掙扎著爬起來,可是門外沒有郵遞員,被嚇壞的表弟們此刻才敢坦白:他們在開我玩笑。腳上涼颼颼,一低頭,血從褲管里緩緩流下,也不覺得痛。

「生命這一遭,又和我開了一個殘忍的玩笑。」

他跟小莫好了兩年,畢業那一年無疾而終,正像兄弟與巧顏。兄弟雅思考了七分半,拿到伯明翰大學的獎學金,而巧顏,巧顏沉默著,不說分手,也不說祝福。

聚餐那天,兄弟才喝了兩瓶啤酒,就高了,高得奇異而愴痛,是弦斷處,裂帛聲,刺耳驚心。兄弟劃拳連輸,罵一句「靠」,跳起來比試,嗆啷啷拂落一地杯盤、一次性紙杯,殘酒剩茶潑了巧顏一裙子,也不理會。

他避免去看兄弟那張紫漲揮汗的臉,也不敢看巧顏,只輕輕將紙巾遞她。她接過,也不擦,在手裡捏成一團,一徑低頭,彷彿要縮到不存在。她正坐在空調口,大蓬冷氣罩著她,簡直呵氣成霜,卻仍然,汗一滴一滴,映著燈光,赤金赤金地往地上掉,像她碎裂了的,一顆心。

馬不停蹄地錯過(2)

同學喝完酒,還吵嚷著要去唱歌,巧顏站起,細聲道:「我先回去了。」兄弟已經醉得七顛八倒,聞此像被木槌狠命一擊,醒了七分,沉吟一下:「你自己回去吧。」徑直而去。是深海黑珍珠離開蚌,從此不能睡在愛情腹內,無論多少撕扯的痛,都不回頭。

丁康道:「我還要清點東西,我也不去了。」

也沒說送她。巧顏在前頭走,丁康默默跟在身後,一前一後,恰如當年他們在火車上,這一遭,他們互知名姓,反而遠了。他甚至不敢踏在她的影子上,怕踩痛她。

經過一堵人家的高牆,巧顏忽然站住,抬頭,月色明如細玉,照見有樹高高地從牆里探出來,樹上掛了青綠圓果,像梨也像蘋果。他靠前,辨認了一會兒,道:「是柿。」

巧顏沒應聲,一張臉忽明忽暗,明知是葉影,也陡地錯覺是淚痕。風一吹,樹葉撲簌搖,在她臉上,刻出痛楚的線條。

他不忍,沒話找話:「我們家種過柿樹,就在曬場上,所以我認識,小時候,常常在樹下玩……」

巧顏忽然問:「你說他……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城市夜空,原來沒有星事。

他一怔,還沒回答,巧顏已經道:「我去還朋友一本書,你不用送了。」白裙上的酒痕,分外刺眼;恰如他的那件舊T恤,印過她的汗跡。

這也就是,愛情所能剩下的痕跡了。

「巧顏,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想跟你說:每年秋天,柿果在秋風里慢慢轉紅,紅到不可收拾,就會墜落,一地殷紅的甜蜜。我鄉舊俗,用柿釀酒,每逢嫁娶,必拿出以饗新婦。巧顏,跟我走吧,我會飲你以柿酒,味道甘美如酸乳酪,千杯不醉。」

再見巧顏,是六七年以後的事了。

那時,他開一家小裝修公司,常自嘲:就賺一馬桶錢。統共沒幾個伙計,凡有單子,他能跟就跟。七月,有幢復式住宅要裝修,他和同事開輛小貨車就去了。

多日不雨,紅土地裂開無數飢渴的嘴。保姆來開門,他一坐定便道:「能給我一杯冰水嗎?」

才捧了一杯冰可樂,就看見樓梯上,有一截素白小腿,一步步下樓來,接著是暗綠真絲裙,漸及腰間的細蝴蝶結,再看見尖尖下頦。忽然他的心如拴在蜘蛛絲的一端,遇風搖擺不定……

「巧顏?」他脫口道。

手仍然很穩,可樂紋絲不灑。可見年近三十,他也成一個穩重男子。

巧顏絲毫不變,一樣清瘦,微帶怯意,笑起來,眉目靜如雨後。他卻看見她眼角細紋,如工筆白菊,千花萬瓣。她是時間之坐標,注了他自己的年紀與心境。

看過房子,一一談妥細節,明天來簽合同。窗外黃昏漸墨,夜空之藍一星一星展開,他輕輕咳了一聲:「請你吃個飯吧?老同學敘個舊。」

將車交同事開回公司。他們搭的士去,巧顏只換了一件簡單的黑吊帶裙,十分家常。他不知是該愛還是恨這份家常:他們如此之親,但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邊吃邊聊,談一些閑人閑事,說到兄弟,那小子MAIL回來的照片上,胖了,幾塊腹肌全變成肚腩,兩個兒子,抱一個挽一個。巧顏笑,是真的不在乎。餐桌一角,紅蓮花杯里點了蠟燭,火舌魅惑地,在夜色里一舐一舐,非常撩人。火意停在巧顏臉上,她低低道:「我們的青春歲月,都哪裡去了?」

夜色漸深,他不得不起身。出門想招的士,她卻說:「好久沒搭地鐵了。」

他隨巧顏,下長長久久的台階去搭地鐵。她在車廂里,扶著欄桿站著,又一次,他站在她身後,禁不住細細看她,忽然發現巧顏右肩頭,有一個模糊的、深粉紅印記,窄窄的半圓,如貝殼,或者天使之翼。若將臉頰貼上去,會聽見伊甸園的聲音。

巧顏沒有回頭,卻淡淡道:「胎記。」

他不由得伸出手,搭在那塊胎記上,食指輕輕勾勒它的線條,像輕觸荷花瓣上的那一抹胭脂紅,紅花蓮子白花藕。

地鐵一站一站停,如生命周而復始,如果他們願意,可以永不下車……

巧顏忽地輕笑一聲:「丁康,你還記得嗎?那一年我上大學,人那麼多,我就被擠在你身前。」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巧顏,那一刻,我幾乎有想死的心情。像小時候看過的小精靈電影,心願已了,這世上再無可眷戀。

「原來我要的,並非擁有;而只是,你明白。」

良久,他問:「你……先生呢?你跟他說你晚歸了嗎?」

她抬眼看窗外,是千篇一律呼嘯而過的黑,靜靜道:「我離婚了。」非常平板簡單,在敘述一樁與她無關的事。她生命的暗礁跌宕,全在這四個字裡面。

他一震,剎那大地浮動,星月有失。卻突然,他手機響了。

接起,是女友清脆嗓聲,說起話來,炒螺螄般噼里啪啦不絕。「我今天看到一條好漂亮的婚紗,我就買了,是小蓬裙,綉銀花,絡金網子,你呆會來不來看?」

她在說:「我離婚了。」

她在說:「你來不來看婚紗?」

他不知該回答哪一句,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地鐵停下來,巧顏半旋身:「我到站了。」慣性地一低頭。門在她身後合攏。

他甚至來不及說一句:「巧顏,再見。」

而再見,或者永不再見,其實都不重要了。

「巧顏,自火車始,又至火車終。這也是一種圓滿吧,命運給我們最大的恩典。

「我們不是沒有機會的,卻是我們自己,錯失它們,如放飛群蝶。

「這一生,我們都在馬不停蹄地錯過

⑺ 一葉傾城的介紹

一個她所愛,但不能與她相守一生;一個她不愛,卻用盡辦法也要得到她;還有一個只願默默守護在她身邊;只為她傾城一笑,也許只有死才能了結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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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我見過銀河,獨獨愛你(遇見三部曲03)

作者:談輕 大魚文化

出版社:花山文藝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9-4

頁數:288

內容簡介:

我叫江景川,是個喜歡用鏡頭來記錄靈感的人,而某天,我遇見了那個專屬於我的靈感。

我見過無數女人,唯獨沒有像她那樣耀眼的,剛拍完的芬蘭北極光都不及她身上的光芒。

她一個眼神我便知道,萬物皆可輸,但她不能。

然而,情侶間的爭吵不請自來。

她跑了,從此杳無音信。

我說過「從今以後,我來做你的靈感」,也說過「所有遇見,不如遇見你」,唯獨還差一句「我很愛你」,想說與她聽。

過去種種,不可拋舍,再見面,皆為命運。

「亦然, 銀河璀璨,萬千星輝,都不及你。」

作者簡介:

談輕

出生於南城的90後溫暖巨蟹,想要傾盡全力,用自己的文字抒寫溫暖的故事與長情的告白。傾我所能,如你所願。

著有長篇小說

《我的喜歡因你隆重》

《一葉傾城》

《你從風里來》

《從校服到婚紗》等。

都市深愛系列「遇見三部曲」

《遇見你,我的星辰大海》

《遇見你,我戀愛了》

《我見過銀河,獨獨愛你》。

⑼ 葉傾城的作品選


《茉莉橘子》
如果,我從不曾向你說過一句又一句沉醉甜蜜的話,你還能不能懂得,我茂林深處一般的心中啊,那湖泊般清澈映落的心事?
如果,你眸中沉默的火我不曾遇見,當我在漆黑的人世間徜徉,會不會知道,你始終在我的身邊,一如日升月落,生生世世?
深冬及其潦草短促的黃昏時分夜色蕭蕭而下,她急著下班,門診卻轉來了病人,是一位白內障的老人,正由老妻攙扶著送來. 急切著見那醫院門口佇立等待的男孩,她只草草問幾句,便開出住院通知單,起身:你跟我去病房。交待老太太,「到那邊去交費。」
老太太卻不動,只微笑測頭,指指自己的耳朵。老人靜靜開口:「醫生,還是我和她一起去交費吧。我妻子,她聽不見。」她驚愕的抬頭,陡然看見老人一絲不苟的白發下,面容安詳儒雅,瞳孔卻是灰濛蒙的白,黯然無光,彷彿被廢棄的礦坑。他的眼睛,已經死了。他是盲的,而她,是聾的?
消息一如蓮瓣上的風,動盪的傳遞,病房裡從此多了好奇的眼光。而乍看上去,他們竟如此平常,老人閉目養神,老太太就無聲地忙前忙後,一臉謙和的笑。午後,老太太坐在床沿上,一瓣瓣剝開橘子,細細撕去筋絡,輕輕遞過去,老人總是適時地張開嘴接過。而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老人咀嚼與吞咽,微笑著,自己也吃一瓣,在將下一瓣橘子喂到老人口裡......
一舉一動間,竟彷彿不是在穿越光明與黑暗、有生到無聲的崇山峻嶺,只如明月山崗,清風大獎,是亘古以來便如此完美契合,不消更動,亦不屑言辭。
而他不能看,她不能聽,要怎樣才能溝通交流,接下命運無窮的招數?一個巨大的謎團,由四隻蒼老得手擁滿,她永遠都猜不透。終有一次她耐不住地問起,老人無光的眼中透出微微笑意:「你以後會明白的。」
那以後,卻也來得太過迅猛,以至於無從反應。一天,她看見老太太提著水瓶從水房蹣跚而出,剛想上前幫忙,卻已有炸裂聲,驚天動地,代替了她自己聽不見的呼喊。老太太僕倒,從此再也不能站起......只無聲地,掙扎著,比劃同一個姿勢:抬起,又萎垂,由抬起,又萎垂,彷彿舞者的謝幕,彷彿瀕死的天鵝,直到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沒人懂得手語,卻沒人懂得她的心意:請不要告訴他,請幫我,照顧好他。
而她默默的褪下醫生的白袍,將纖纖素手在水龍頭下洗了又洗,要沖掉所有醫院的氣息。然後靜靜走向老人,坐在她慣坐的位置上,輕輕地,剝開橘子......橘瓣遞到老人唇邊的瞬間,他開口了:她,我的妻子,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忽然地,聽見窗外的綠樹上下不知名的鳥叫得那樣快樂,而老人白色的眼睛痛苦地痙攣著,琥珀融化般流下厚重濁黃的淚。
四十年前,便知道黑暗的不歸路。那年攻關小組幾晝夜的不眠不休後,眼前忽然地一片血紅,隨即死一般漆黑。在醒來雙眼已在綳帶後無人可預期,綳帶拆除後他生命的顏色。他沒有通知鄉下的父母,只獨自躺在小屋裡,從不知黑暗的重量,會這般地,以萬傾之勢壓下,二十二歲的大男孩子,終於,哭了。
突然泛來淡淡的茉莉花香,一雙女性的手,正隔著紗布,輕柔地為他拭淚。他不禁動容,啞聲問:「你是誰?」一無迴音,卻有什麼東西軟軟抵者他的嘴唇,他驚疑地、機械地張開嘴,一瓣染著茉莉花香的橘子甘甜地喂到他嘴裡.....整整七夜,沒有聲音,沒有光,卻有茉莉橘子,日復一日,滋潤他乾枯的喉嚨,是黑暗國度里唯一的安慰與期待。只是,她為什麼從來不對他說一句話呢?
綳帶拆除的剎那,他的雙目渴盼地四處張望,喧嘩的人群里,要到哪裡才能覓到那一瓣清甜的茉莉橘子。
漸漸,連他自己也懷疑不過是一場夢境。卻在無意間,握到了她的手,嗅到她掌心淡淡的茉莉芳香,霎時間,所有的記憶如風雲初起。她只靜靜地抬起頭,深深的與他對視。她是設計院的清潔女工,大地一般寂靜豐美的女子,每天掃地如掃除人生。只是,每天朝夕相處的日子裡,他怎麼從來不知曉她對他的感情?
而原來,從未出口過的愛,彷彿蘊藏在煤里的火焰,以及深埋在地低的河流,是人生的燃燒與奔騰。
她略微悸動。他鬆手,復又緊緊握住,然後拉到自己懷里,自此,握住一生不變溫柔,不染塵的約誓。
四十年後,老人仍有同樣堅毅的面容,而年輕娟秀的女醫生,肅然起敬。
誰說我的心事必得用言語傾訴,誰說只能用雙眼識出你無雙的容顏? 若命運將你我剝奪,如貧瘠沙漠里一棵乾渴的仙人掌,我也會為你盛放一千多繁花,同時向你綻現,我唯一的美麗。
《安能辨他是雌雄》
今夏在草原。清晨逸馬在希拉穆仁,是我深愛的黑駿馬,微一揚鞭,鞭梢不及馬背,它已飛奔,兩耳聞得風聲颯颯。
靜下來卻走得平穩,偶爾叼一口閑花野草,我與馬倌聊天,「它是公是母?」馬倌答,「都是公的,母馬騎上走不動。」我舉目看看,人家的馬肚下面好大一個話兒,我的馬卻空空如也,莫名便覺不平,「為啥那匹馬有,我的馬沒有?」馬倌笑得金牙在陽光下閃閃放光,「你那匹是閹過的。」
我靠,這臉丟得。
下午陽光酷烈,草原無遮無擋,一望無際盛大的綠。我坐在旗桿下,抱了一頭小白羊,與小孩們聊天。滿懷軟香暖玉,我問,「這羊是公是母呀?」小孩的母親是個中年婦人,聞聲熱情前來,「這不就是俗話說的,要知道你媽是公是母,掀開尾巴一看。」尾巴掀開半晌,我仍不明就裡,婦人幫我指點,「喏,這個是出糞的,這個是出尿的,這是頭小母羊嘛。」我繼續懵懂,「那公羊呢。」婦人駭笑,「公羊的尿從肚子下面走嘛。」大約不信有這種白痴,停停又加一句,「這說得再清楚也沒有了。」此時已笑翻了一地的人。好在日頭毒,人人曬得紅頭赤臉,再加一份緋紅,也看不出。
雌與雄,豈是那麼好辨的?
此行,是經山西去內蒙,到五台山那天正是盂蘭盆節前日,五爺廟外便聽得鼓樂磬鈸,原來是有人還願送戲。舞台一角有個牌子,《潘楊訟》。
在酷日下的園子里,我看向舞台,很吃力地辨認,那描了慘白臉孔,是潘仁美?他們驚他嚇他,而他不過是披發蒼涼的老人。一個敦實的胖老太太,是佘太君吧?一直掛著一種穩扎穩打、勝算在握的笑容,她驕矜地坐下來,正在八賢王身邊,但輸贏還沒定呢。
自然沒有字幕,我正覺得悶,忽然分花拂柳,上場一個極清俊的小生,劍眉星目,滿面撲粉,腮紅卻紅得柔和,彷彿天然膚色。而盛夏午後的太陽照在我頭上。
我站得那麼近,他的厚底靴,踏踏踏,就在我頭頂上,袍裾微掀,裡面是大紅絲褲。氣宇軒昂,卻線條柔和輕盈。是個女子嗎?我拿不準。
他是誰?楊家將里有這一號?可憐的我,正「楊六郎」、「楊宗保」地亂蒙,皇帝已經喚道,「寇愛卿,」———豈有這么年輕俊美的寇準。
烈日當頭,幾乎是噴火的龍,毒焰。他們都避到樹蔭下,惟我在舞台的正下方,半痴半迷。寇準在台上忽遇難題,舉重若輕,起了好主意,則眉目一場,嬌憨如好女,又明明有大將之風。我越看越心驚。
山間之戲簡陋著。鬼卒著戲裝就從後場連忙沖出來,大約人有三急,再一刻,已經換了衙役,氣定神閑上場。戲分完了的演員就在不遠處,往臉盆里白花花倒洗衣粉,出那麼多泡沫,七彩妝容浸進去,重手搓出來,一張張朴實憨厚的臉,是一部返璞歸真的戲外戲。
周圍多的是散漫的遊客,亂著拍照,上香,到處閑逛。大家都只是偶爾到此一游吧,想來往後也不大記得五台山,五台山也不大記得我們。我在陽光底下,也是一種暫時的存在。然而我眼中的寇準,那麼美,敷粉胭脂,黑靴紅褲,大義凜然,卻又聰明機巧。他哈哈長笑,我忽然看見酒窩,女子無疑了。
那一刻,我只覺恍惚,彷彿我不是一個遊客,與五台山半日之緣,而是附近鄉野人家的女兒。偶爾趕廟會,燒香許願求一個好人家。在廟里看了一出戲,便遇上前生的冤孽。
若他是男子,我會嫁他,洗手作羹,追隨他天涯海角,他是我一生惟一的愛人。若他是女子,我但願與她結拜姐妹,雙棲雙宿直至白首,無論她是否紅顏終改,抑或嫁作平凡人婦,我唯願與她嫁同一個男子……
散戲之後,鄉間有多少不知所蹤的女孩?而所有的美,都是雌雄同體的。
《紙 巾 上 的 愛》
她落淚時,男孩遞給她一張粗糙的紙巾。
一瞬間,她想起了丈夫為她擦淚的紙巾--輕盈而柔軟,淡淡的茉莉清香沁人心脾。
有時,即使是一張紙巾,也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婚禮上,她的淚紛紛而下,不只是新娘必有的喜淚。
當初她堅持要舉行的盛大的婚宴,不是沒有一點補償心理的。
他是留美的醫學博士,開一家葯品公司,家財萬貫,學富五車,第一次見面,對她說手術室的笑語,自己笑得「呵呵」地。她也附和地淺笑,可是根本沒聽懂一大堆專業術語。
他對她好。送花,開車送她上下班,帶她去豪華娛樂場所,出資為她出了兩本散文集。但是他自己只翻了幾頁就睡著了。對於他,她始終是高山仰止,敬而遠之。可她周圍所有的人都動了心--這樣的男人不嫁,還要等什麼樣的男人?
她最後還是嫁了,只是淚不由自主往下流。在豪華的賓士車里,他一路用紙巾細細地為她拭淚,淡淡的茉莉清香籠了她一臉。
安逸的日子裡,她想起了那個男孩。
是在一次筆會上認識那個男孩的。第一個晚上,月光潑潑濺濺得滿山都是。她倚著靠山的欄桿,把自己放在月光里去,聽著遠遠舞會里的舞曲人聲。這時,聽見他從她身邊走過,停一停,低低吟了一句:「幾處吹茄明月夜。」她驚得直起身來:莫非他聽得見她心裡的聲音?
他們以後就總是這樣:一句話,她說了上半句,他便很自然地接出了下一半。筆會結束後,他們回到了各自的城市,卻仍舊藉助電話與郵遞員,談詩說文,談天說地,然後談情說愛,終至於--談婚論嫁。
不自覺地將男孩的信揉成了一團,她整個人都愣住了。也許,她一直都知道有這樣的結果,只是……她看見丈夫在電腦前專注的身影,已經開始了中年的微胖--他怎麼辦?
男孩不斷地催問。每次見到男孩,她都下決心回家後立刻對丈夫攤牌。可是,怎麼說出口?他對她,一直是那麼好。
她在時間里煎熬,思緒紛亂如風起時的槐花:進,或者退?離婚或不離婚?他們再見面的時候,男孩追問的聲音越來越大。她想起自己的諸般委屈,不由得就落了淚。
男孩慌了,翻遍全身才摸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那紙顏色灰濛蒙的,紋理粗枝大葉,捏在手裡,堅硬粗糙,一看就知道是自由市場上論斤稱賣的。
她想起他為她拭淚時那帶著淡淡的茉莉清香的紙巾,柔軟細膩而輕盈,仿如他給她的日子:舒適的,溫存的,清潔的。如果不是遇上他,她不可能在兩年內連出兩本書,也不可能至今還保留了一份少女不諳世事的純凈,她想起他的豪華私家車和那些與男孩在寒風凜冽的街頭等末班車的深夜;他的建伍音響和男孩要經常拍一拍才會響的「隨身聽」……男孩給了她愛情,他卻給了她一個女人一生中差不多最為重要的東西:安全感。
不知不覺地,她的淚止住了,她將男孩的紙巾還給了他,靜靜地說:「我自己有。」
她後來還是會常常地想起男孩,可是一次也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如果,感情和生活的品質,一個是玫瑰,另一個是每天必吃的一把青菜,那麼,她只能選擇後者。
只是,那一天,男孩遞過來的,為什麼會是那麼低劣的一張紙巾呢?
《永 不 縮 回 雙 手 的 父 親》
幾年前,武漢發生了一起火車汽車相撞的事故。
一輛早班的公共汽車擱淺在一個無人看守的道口,駕駛員下車找水去了。是農歷正月,天寒地凍,十幾名乘客都舒舒服服地呆在還算暖和的車廂里,誰也沒有想到大禍的將臨。
沒人留意到火車是幾時來的,從遠遠的岔道。只能說,是呵氣成霜的車玻璃模糊了眾人的視線,而馬達的轟鳴和緊閉的門窗又隔絕了汽笛的鳴響。當發覺的時候,頃刻間,一切已經停止了。
——一切都停止了,卻突然間爆發出孩子的哭聲。
那是一個大概兩三歲的小孩子,就躺在路基旁邊一點點遠的地方,小小整潔的紅棉襖,一手揉著惺忪的眼睛,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一味哭叫:「爸爸,爸爸……」
有旁觀者說,在最後的剎那,有一雙手伸出窗外,把孩子拋了出來……
他的父親,後來找到了。他身體上所有的骨頭都被撞斷了,他的頭顱被擠扁了,他滿是血污與腦漿的衣服看不出顏色與質地……是怎麼認出他的呢?
因為他的雙手,仍對著窗外,做著拋丟的姿勢。
好幾年前的事了,早沒人記得他的名字,只是,在經過這個道口的時候,還會有人指指點點:「曾經,有一個父親……」
還有,那個孩子現在長大了嗎?
很久很久以前,中原一戶農家有個頑劣的子弟,讀書不成,反把老師的鬍子一根都拔下來,種田也不成,一時興起,把家裡的麥田都砍得七零八落。每天只跟著狐朋狗友打架惹事,偷雞摸狗。
他的父親,一位忠厚的莊稼人,忍不住呵斥了他幾句,兒子不服,反而破口大罵,父親不得已,拎起菜刀嚇唬他,沒想到兒子沖過來搶過刀子,一刀揮去。
老人捧著受傷的右手倒在地上,鮮血淋漓,痛苦地呻吟著。而鑄成大禍的兒子,竟連看都不看一眼,揚長而去。
從此生死不知。正是亂世,不知怎的,兒子再回來的時候,是將軍了。起豪宅,置美妾,多少算有身份的人,要講點面子,遂也把老父安置在後院。卻一直冷漠,開口閉口「老狗奴」,自己夜夜笙歌,父親連想要一口水喝,也得自己用殘缺的手掌拎著水桶去井邊。
鄰人都道:「這種逆子,雷怎麼不劈了他?」
許是真有報應這回事吧。一夜,將軍的仇家尋仇而來,直殺入內室,大宅里,那麼多的幕僚、護衛、清客,逃得光光的,眼看將軍就要死在刀光之下。突然,一個老人從後院沖了進來,用唯一的、完好的左手死死地握住了刀刃,他的蒼蒼白發,他不顧命的悍猛連刺客都驚了一下,他便趁這一刻的間隙大喊:「兒啊,快跑,快跑……」
自此,老人雙手俱廢。
三天後,逃亡的兒子回來了。他徑直走到三天不眠不休、翹首期盼的父親面前,深深地叩下頭去,含淚叫了一聲:「爹——」
一刀為他,另一刀還是為他,只因他是,他的兒子。
《母 親 的 心》
朋友告訴我:她的外婆老年痴呆了。
外婆先是不認識外公,堅決不許這個「陌生男人』上她的床,同床共枕了50年的老伴只好睡到客廳去。 然後外婆有一天出了門就不見蹤跡,最後在派出所的幫助下家人才終於將她找回,原來外婆一心一意要找她童年時代的家,怎麼也不肯承認現在的家跟她有任何關系。
哄著騙著,好不容易說服外婆留下來,外婆卻又忘了她從小一手帶大的外孫外孫女們,以為他們是一群野孩子,來搶她的食物,她用拐杖打他們,一手護住自己的飯碗:「走開走開,不許吃我的飯。」弄得全家人都哭笑不得。
幸虧外婆還認得一個人廠--朋友的母親,記得她是自己的女兒。每次看到她,臉上都會露出笑容。 叫她:「毛毛,毛毛。」黃昏的時候搬個凳子坐在樓下,嘮叨著:「毛毛怎麼還不放學呢?」--連毛毛的女兒都大學畢業了。
家人吃准了外婆的這一點。以後她再要說回自己的家,就恫嚇她:「再鬧,毛毛就不要你了。」外婆就會立刻安靜下來。
有一年國慶節,來了遠客,朋友的母親親自下廚烹制家宴,招待客人。飯桌上外婆又有了極為怪異的行動。 每當一盤菜上桌,外婆都會警覺地向四面窺探,鬼鬼祟祟地,彷彿一個准備偷糖的小孩。終於判斷沒有人注意她,外婆就在眾目睽睽下挾上一大筷子菜,大大方方地放在自己的口袋裡。 賓主皆大驚失色,卻又彼此都裝著沒看見,只有外婆自己,彷彿認定自己幹得非常巧妙隱秘,露出歡暢的笑容。那頓飯吃得……實在是有些艱難。
上完最後一個菜,一直忙得腳不沾地的朋友的母親,才從廚房裡出來,一邊問客人「吃好了沒有」,隨手從盤子里揀些剩菜吃。這時,外婆一下子彈了起來,一把抓住女兒的手,用力拽她,女兒莫名其妙,只好跟著她起身。
外婆一路把女兒拉到門口,警惕地用身子擋住眾人的視線,然後就在口袋裡掏啊掏,笑嘻嘻地把剛才藏在裡面的菜捧了出來,往女兒手裡塞:「毛毛,我特意給你留的,你吃呀,你吃呀。」
女兒雙手捧著那一堆各種各樣、混成一團、被擠壓得不成形的菜,好久,才愣愣地抬起頭,看見母親的笑臉,她突然哭了。
疾病切斷了外婆與世界的所有聯系,讓她遺忘了生命中的一切關聯,一切親愛的人,而唯一不能割斷的,是母女的血緣。 她的靈魂已經在疾病的侵蝕下慢慢地死去,然而永遠不肯死去的,是那一顆母親的心。

⑽ 葉傾城在讀者上發表過一篇文章叫做《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求原文章

我是一個孤兒,也許是重男輕女的結果,也許是男歡女愛又不能負責的產物。是哲野把我揀回家的。那年他落實政策自農村回城,在車站的垃圾堆邊看見了
我,一個漂亮的,安靜的小女嬰,許多人圍著,他上前,那女嬰對他璨然一笑。
他給了我一個家,還給了我一個美麗的名字,陶夭。後來他說,我當初那一笑,稱得起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哲野的一生極其悲凄,他的父母都是歸國的學者,卻沒有逃
過那場文化浩劫,憤懣中雙雙棄世,哲野自然也不能倖免,發配農村,和相戀多年的女友勞燕分飛。他從此孑然一 身,直到35歲回城時揀到我我管哲野叫叔叔。
童年在我的記憶里並沒有太多不愉快。只除掉一件事。
上學時,班上有幾個調皮的男同學罵我「野種」,我哭著回家,告訴哲野。第二天野特意接我放學,問那幾個男生:誰說她是野種的?小男生一見高大魁梧的哲野,都不出聲,哲野冷笑:下次誰再這么說,讓我聽見的話,我揍扁他!有人嘀咕,她又不是你的,就是野種。
哲野牽著我的手回頭笑:可是我比親生女兒還寶貝她。不信哪個站出來給我看看,誰的衣服有她的漂亮?誰的鞋子書包比她的好看?她每天早上喝牛奶吃麵包,你們吃什麼?小孩子們頓時氣餒。
自此,再沒有人罵我過是野種。大了以後,想起這事,我總是失笑。
我的生活較之一般孤兒,要幸運得多。
我最喜歡的地方是書房。滿屋子的書,明亮的大窗子下是哲野的書桌,有太陽的時候 ,他專注工作的軒昂側影似一副逆光的畫。我總是自己找書看,找到了就窩在沙發上。隔一會,哲野會回頭看我一眼,他的微笑,比冬日窗外的陽光更和煦。看累了,我就趴在他 肩上,靜靜的看他畫圖撰文。
他笑:長大了也做我這行?
我撇嘴:才不要,曬得那麼黑,臟也臟死了。
啊,我忘了說,哲野是個建築工程師。但風吹日曬一點也無損他的外表。他永遠溫雅 整潔,風度翩翩斷斷續續的,不是沒有女人想進入哲野的生活。
我八歲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哲野差點要和一個女人談婚論嫁。那女人是老師,精明 而漂亮。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她,總覺得她那臉上的笑象貼上去的,哲野在,她對我得又甜又溫柔,不在,那笑就變戲法似的不見。我怕她。
有天我在陽台上看圖畫書,她問我:你的親爹媽呢?一次也沒來看過你?我呆了,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嘖嘖了兩聲,又說,這孩子,傻,難怪他們不要你。
我怔住,忽然哲野鐵青著臉走過來,牽起我的手什麼也不說就回房間。
晚上我一個人悶在被子里哭。哲野走進來,抱著我說,不怕,夭夭不哭。
後來就不再見那女的上我們家來了。再後來我聽見哲野的好朋友邱非問他,怎麼好好的又散了?哲野說,這女人心不正娶了她,夭夭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邱非說,你還是忘不了葉蘭。八歲的我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大了後我知道,葉蘭就是哲野當年的女朋友。
我們一直相依為命。哲野把一切都處理得很好,包括讓我順利健康的度過青春期。
我考上大學後,因學校離家很遠,就住校,周末才回家。哲野有時會問我:有男朋友了嗎?我總是笑笑不作聲。學校里倒是有幾個還算出色的男生總喜歡圍著我轉,但我一個也看不順眼:甲倒是高大英俊,無奈成績三流;乙功課不錯,口才也甚佳,但外表實在普通;丙功課相貌都好,氣質卻似個莽夫……
我很少和男同學說話。在我眼裡,他們都幼稚膚淺,一在人前就來不及的想把最好的 一面表現出來,太著痕跡,失之穩重。
二十歲生日那天,哲野送我的禮物是一枚紅寶石的戒指。這類零星首飾,哲野早就開 始幫我買了,他的說法是:女孩子大了,需要有幾件象樣的東西裝飾。吃完飯他陪我逛商場,我喜歡什麼,馬上買下。
回校後,敏感的我發現同學們喜歡在背後議論我。我也不放在心上。因為自己的身世 ,已經習慣人家議論了。直到有天一個要好的女同學私下把我拉住:他們說你有個年紀比你大好多的男朋友?我莫名其妙:誰說的?她說:據說有好幾個人看見的,你跟他逛商場,親熱得很呢!說你難怪看不上這些窮小子了,原來是傍了孔方兄!我
略一思索,臉慢慢紅起來,過一會笑道:他們誤會了。
我並沒有解釋。靜靜的坐著看書,臉上的熱久久不褪。
周末回家,照例大掃除。哲野的房間很乾凈,他常穿的一件羊毛衫搭在床沿上。
那是件米咖啡色的,樽領,買的時候原本看中的是件灰色雞心領的,我挑了這件。當時哲野笑著說,好,就依你,看來小夭夭是嫌我老了,要我打扮得年輕點呢。
我慢慢疊著那件衣服,微笑著想一些零碎的瑣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發現哲野的精神狀態非常好,走路步履輕捷生風,偶爾還聽見他哼一些歌,倒有點象當年我考上大學時的樣子。我納悶。
星期五我就接到哲野電話,要我早點回家,出去和他一起吃晚飯。他刮鬍子換衣服。我狐疑:有人幫你介紹女朋友?哲野笑:我都老頭子了,還談什麼女朋友,是你邱叔叔,還有一個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會你叫她葉阿姨就行。
我知道,那一定是葉蘭。
路上哲野告訴我,前段時間通過邱非,他和葉蘭聯繫上了,她丈夫幾年前去世了,這次重見,感覺都還可以,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准備結婚。
我不經心的應著,漸漸覺得腳冷起來,慢慢往上蔓延。
到了飯店,我很客觀的打量著葉蘭:微胖,但並不臃腫,眉宇間尚有幾分年輕時的風韻,和同年齡的女人相比,她無疑還是有優勢的。但是跟英挺的哲野站在一起,她看上去老得多。
她對我很好,很親切,一副愛屋及烏的樣子。
到了家哲野問我:你覺得葉阿姨怎麼樣?我說:你們都計劃結婚了,我當然說好了。
我睜眼至凌晨才睡著。回到學校我就病了。發燒,撐著不肯拉課,只覺頭重腳輕,終於栽倒在教室。
醒來我躺在醫院里,在掛吊瓶,哲野坐在旁邊看書。
我疲倦的笑:我這是在哪?哲野緊張的來摸我的頭:總算醒了,病毒性感冒轉肺炎,你這孩子,總是不小心。我笑:要生病,小心有什麼辦法?
哲野除了上班,就是在醫院。每每從昏睡中醒來,就立即搜尋他的人,要馬上看見,才能安心。我聽見他和葉蘭通電話:夭夭病了,我這幾天都沒空,等她好了我跟你聯系。
我凄涼的笑,如果我病,能讓他天天守著我,那麼我何妨長病不起。
住了一星期院才回家。哲野在我房門口擺了張沙發,晚上就躺在上面,我略有動靜他就爬起來探視。
我想起更小一點的時候,我的小床就放在哲野的房間里,半夜我要上衛生間,就自己摸索著起來,但哲野總是很快就聽見了,幫我開燈,說:夭夭小心啊。一直到我上小學,才自己睡。
葉蘭買了大捧鮮花和水果來探望我。我禮貌的謝她。她做的菜很好吃,但我吃不下。
我早早的就回房間躺下了。
我做夢。夢見哲野和葉蘭終於結婚了,他們都很年輕,葉蘭穿著白紗的樣子非常美麗,而我這么大的個子充任的居然是花童的角色。哲野愉快的微笑著,卻就是不回頭看我一眼,我清晰的聞到新娘花束上飄來的百合清香……我猛的坐起,醒了。半晌,又躺回去,絕望的閉上眼。
黑暗中我聽見哲野走進來,接著床頭的小燈開了。他嘆息:做什麼夢了?哭得這么厲害。我裝睡,然而眼淚就象漏水的龍頭,順著眼角滴向耳邊。哲野溫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去劃那些淚,卻怎麼也停不了。
這一病,纏綿了十幾天。等痊癒,我和哲野都瘦了一大圈。他說:還是回家來住吧,學校那麼多人一個宿舍,空氣不好。他天天開摩托車接送我。臉貼著他的背,心裡總是忽喜忽悲的。
以後葉蘭再也沒來過我們家。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才確信,葉蘭也和那女老師一樣,是過去式了。
我順利的畢業,就職。
我愉快的,安詳的過著,沒有旁騖,只有我和哲野。既然我什麼也不能說,那麼就這樣維持現狀也是好的。
但上天卻不肯給我這樣長久的幸福。
哲野在工地上暈到。醫生診斷是肝癌晚期。我痛急攻心,卻仍然知道很冷靜的問醫生:還有多少日子?醫生說:一年,或許更長一點。
我把哲野接回家。他並沒有卧床,白天我上班,請一個鍾點看護,中午和晚上,由我自己照顧他。
哲野笑著說:看,都讓我拖累了,本來應該是和男朋友出去約會呢。
我也笑:男朋友?那還不是萬水千山只等閑。
每天吃過晚飯,我和哲野出門散步。我挽著他的臂。除掉比過去消瘦,他仍然是高大俊逸的,在外人眼裡,這何嘗不是一幅天倫圖,只有我,在美麗的表象下看得見殘酷的真實。我清醒的悲傷著,我清晰的看得見我和哲野最後的日子一天天在飛快的消失。
哲野很平靜的照常生活。看書,設計圖紙。鍾點工說,每天他有大半時間是耽在書房的。
我越來越喜歡書房。飯後總是各泡一杯茶,和哲野相對而坐,下盤棋,打一局撲克。然後幫哲野整理他的資料。他規定有一疊東西不準我動。我好奇。終於一日趁他不在時偷看。
那是厚厚的幾大本日記。
「夭夭長了兩顆門牙,下班去接她,搖晃著撲上來要我抱。」
「夭夭十歲生日,許願說要哲野叔叔永遠年輕。我開懷,小夭夭,她真是我寂寞生涯的一朵解語花。」
「今天送夭夭去大學報到,她事事自己搶先,我才驚覺已經長成一個美麗少女,而我,垂垂老矣。希望她的一生不要象我一樣孤苦。」
邱非告訴我葉蘭近況,然而見面並不如想像中令我神馳。她老了很多,雖然年輕時的優雅沒變。她沒有掩飾對我尚有剩餘的好感。」
「夭夭肺炎。昏睡中不停喊我的名字,醒來卻只會對我流眼淚。我震驚。我沒想到要和葉蘭結婚對她的影響這樣大。」
「送夭夭上學回來,覺得背上涼嗖嗖的,脫下衣服檢視,才發現濕了好大一片。唉,這孩子。」
「醫生宣布我的生命還剩一年。我無懼,但夭夭,她是我的一件大事。我死後,如何讓她健康快樂的生活,是我首要考慮的問題。」
……
我捧著日記本子,眼淚簌簌的掉下來。原來他是知道的,原來他是知道的。
再過幾天,那疊本子就不見了。我知道哲野已經處理了。他不想我知道他知道我的心思,但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哲野是第二年的春天走的。臨終,他握著我的手說:本來想把你親手交到一個好男孩手裡,眼看著他幫你戴上戒指才走的,來不及了。
我微笑。他忘了,我的戒指,二十歲時他就幫我買了。
書桌抽屜里有他一封信,簡短的幾句:夭夭,我去了,
可以想我,但不要時時以我為念,你能安詳平和的生活,才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叔叔。
我並沒有哭得昏天黑地的。
半夜醒來,我似乎還能聽到他說:夭夭小心啊。
在書房整理雜物的時候,我在櫃子角落裡發現一個滿是灰塵的陶罐,很古樸趣致,我拿出來,洗干凈,呆了,那上面什麼裝飾也沒有,只有四句顏體: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
日日與君好。
到這時,我的淚,才肆無忌憚的洶涌而下

(這是我當年在高中讀者上看到的,著實感動了一番,覺得世上還是有真情的,望樓主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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