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同學老婆
❶ 最感人的短篇小說
100個對不起(我哭得淅瀝嘩啦的)
今天期中考,學校早一點放學,我打了通電話給他。
:喂,我今天比較早放學,你來載我回家好不好?
:好,等我五分鍾。
:五分鍾?我學校就在你家旁邊耶。
:我總要打扮一下啊。
:好啦,快一點喔。
下午2:00,太陽大的讓我有種沖動想噴鼻血,我站在樹蔭下揮動著手,雖然沒涼到哪裡去,但是煽總比不煽好。
五分鍾過了,他還沒來,我看看手錶,有點不高興,十分鍾過了,他還沒到..,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呸呸呸...烏鴉嘴,十五分鍾過了,他總算到了。
:怎麼這么慢?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沒啊,看個電視。
什麼?看個電視?你要不要順便睡個覺洗個澡吃個飯再來?我沒有說話,沒有拿安全帽,沒有上車的瞪著他。
: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對不起,他是一個很大男人主義,愛面子的男生,所以他從不像女生低頭說對不起,我看著他,好吧,似乎面有慚色,我帶上安全帽,讓他載我回家。
他總是這樣,從來不解釋,不爭論,不跟我吵架,只跟我說對不起,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但是他都跟我道歉了,我也就沒再追究下去,他說,我是第一個讓他說對不起的女生。
認錯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改進他的錯誤,對不起反而變成一種打發我的話。在他說第59次對不起時,我流著淚,低下頭說:你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了,如果你無法改變,就不要讓我給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相信你會改變。他輕輕的擁著我,說了第60句對不起。
雖然如此,他還是沒有改變,不做任何的解釋,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你最近怎麼了?
: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沒有啊。
:又是沒有啊,你除了這句話以外沒有別的嗎?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很沒有安全感,你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女朋友?
:...對不起。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
我掛了電話,他也沒有打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也許,我們該結束ㄌ..........這是他說的第99句對不起....。
從那天開始,我再也沒有找過他,他也沒有打電話給我,有時候,我會接到一通無聲的電話,但是我餵了幾聲,就掛了,有一種直覺是他,但是他為什麼都不說話?一個月之後,我按奈不住思念的心情決定到他學校找他,我在教室外東張西望的,就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影,我隨便抓了一個男生來問。
:同學,請問一下,俊熙今天有來嗎?
:他休學了。
:啊?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他已經一個月沒來了。
:...喔..謝謝。一個月..一個月沒來,怎麼會呢?
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家..撥他的手機:您的電話已經為您轉到語音信箱,請在嘟一聲...。我掛了電話,打到他家,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怎麼會?全家移民嗎?他彷彿是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痕跡。
他該不會另結新歡了吧?我開始胡思亂想,我找不到他..,正當我煩惱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是阿諾打來的,他是俊熙的死黨也是我的好友。
:喂,你還在幹嘛啊?
:什麼?
:俊在醫院啦。
:真的?他怎麼了?
:沒有啦,他在00醫院,就是你上次住的那一家。
:我馬上去。
我立刻用我出生以來最大的速度飆到那家醫院,在醫院看到了他****和媽媽,我向他們問了他在哪一間病房之後,就急忙的飛奔而去。
他躺在床上,眼睛看著我,沒有說話,沒有起床,一動也不動的。
:喂,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通知我呢?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一直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我。
:回答我啊,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眼角留下了一滴淚,身體彷彿用了最大的力氣,牽動著嘴角
:...對不起...。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喂,你別裝了好不好,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啊,你起來啊,回答我啊。
我哭倒在他床邊,拉著他的衣服哭喊著: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連說服我的理由都沒有?我不會原諒你,你起來啊,你說對不起沒有用啊,你不起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求求你....睜開眼睛啊...。
這是他說的一百句對不起...一群醫生和護士拉開我,開始搶救他,我全身沒有力氣再站起來,我的頭腦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漆黑..。
他沒有離開這個世界,只是我永遠都無法觸摸到他,但他有時也會在我的夢中出現,告訴我他過的好不好。
他還是陪著我,還是活著,在我心裡,他依然如昔,還是會笑著叫我思雨,叫我老婆,只是..他不再對我說對不起了...。
過了幾個月,他媽媽來找我,給了我一個盒子,裡面裝的,是一百張照片,每一張照片的背面,都寫著它讓我生氣的事情。
第一次對不起,老婆,我今天不是故意遲到的,我也知道理由很爛,但是我真的不忍心說實話,我在出門前突然心臟絞痛,但是我已經盡量趕了,原諒我好嗎?第二次對不起?老婆,我..........
第三次對不起,老婆,我...
................................
............................
...................
................
...........
.........
.....
第一百次對不起,老婆,我不是狠心要丟下你,只是上帝似乎不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愛你一輩子,為你帶上戒指,你是我第一個讓我說對不起的女孩,也是我第一個想共度一生的女孩,原諒我不能給你幸福,我會化作天使,守護著你,看著你得到幸福,答應我,別哭,我不要看到你為了我憔悴流淚的樣子,我愛你。bye 俊熙
我怎麼可能不哭,你的要求太嚴苛了,最後一張照片,是他在醫院里拍的,照片上他笑的很燦爛,他變的好瘦,臉色好蒼白,但是他還是露出了笑容,拍這第
一百張照片。
在他最虛弱罪痛苦的時候,我沒有陪著他。
對不起。
我抱著他的照片,淚流不止!!
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100個對不起,我還給你,只要你醒來,好不好?是我任性,是我,都怪我,全是我的錯,俊,如果是老天爺讓你愛上我只對我說100個對不起就離開,我寧願你永遠都不要對我說啊,你好壞,好壞,但是……
❷ 求一部師生戀的短篇小說
窗外
❸ 有沒有感人的短篇愛情小說
有一種幸福
那年,她十六歲,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生。他不算很高,斯斯文文的,但很喜歡踢足球,有著一把低沉的好嗓音,成績很好,常是班上的第一名。雖然在當時,早戀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女生追男生也不再是新聞,她更不是那種內向的女孩。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向他表白,只是覺得,能一直這樣遠遠地欣賞他,就很好了。那時,
她常常為在路上碰到他,打聲招呼高興個半天,常常放學也不回去,而是上運動場一圈又一圈地慢跑,只為了看他踢球。她還學著疊幸運星,每天在那小紙條上寫一句想
對他說的話,疊成小幸運星,快樂地放在大瓶子里。她常常看著他想,象他那樣的男生,應該是會喜歡那種溫柔體貼的女孩吧,那種有著一把烏黑的長長直直的頭發,有
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開心的時候會抿嘴一笑的女孩。她的頭發很烏黑,但只短短的到耳際邊,她有一雙大眼睛,但常常因為大笑而眯成一條縫。她常常照著鏡子想,
如果有一天她成了那種女孩,他會不會喜歡上她。但想歸想,她還是每個月都跑去理發店把稍微長長一點的頭發剪短到耳際邊,還是一遇到好笑的事情就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她十九歲,考上一所不算很好但也不差的大學。他正常發揮,考去了另外一所城市的重點大學。她坐著火車離開這個生她養她的小城時,浮上心頭的是她點點滴滴與他的回憶。大學生活是以二十幾天艱苦的軍訓生活拉開序幕的。晚上臨睡前,其他女生都躲在被窩里偷偷打電話跟男友互訴相思之情,她好多次按完那幾個熟悉的數字鍵,始終沒有按下那個呼叫鍵。十九年來,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思念,原來,思念就一種可以讓人莫名其妙地掉下眼淚的力量。四年的大學生活不算太長,活潑可愛的她身邊從來不缺乏追求者,但她卻選擇單身。好事者問起原因時,她總淡淡一笑,說∶ 學業為重嘛。 她也確實在很努力地學習,只為了考他那所大學的研究生。四年來她的頭發不斷變長,她沒有再剪短。一次舊同學聚會時,大家看到她時都眼前一亮,一把烏黑的長長直直的頭發,水汪汪的大眼睛因恰到好處的眼影而更顯光彩,白里透紅的皮膚,時不時抿嘴一笑,都忍不出這是昔日的小活寶。他見到她時也不禁心神一動,但當時他的手正挽著另一個女子的纖纖細腰。她看著他身邊那個比自己更溫柔嫵媚的女子,很好地掩飾了心裡的一絲失落,只淡淡對他一笑,說,好久不見了。
她二十二歲,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他那所大學的研究生。他沒有繼續考研,進了一間外資企業,工作出色,年薪很快就達到了六位數。她繼續過著單調甚至枯燥的學
生生活,並且堅持單身。一次放假回家,一進門母親就把她拉過一邊,語重心長,女兒啊,讀書是好事。但女人始終是要嫁人生子的,這才是歸宿啊。 她點了點頭,進房
間整理帶回來的行李。先從箱子里拿出來的是一瓶滿滿的幸運星,擺在書架上。書架上一排幸運星的瓶子,都是滿滿的,剛好六瓶。
她二十五歲,憑著重點大學的碩士學歷和優秀的成績,很快就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月薪上萬。他這時已自己開公司,生意越做越大。第三間分公司開業的時候,他跟一個副市長的千金結婚了,雙喜臨門。她出席了那場盛大的婚禮,聽到旁邊的人說起新郎年青有為,一表人才,新娘家世顯赫,留洋歸來,貌美如花,真是一對璧人。她看著他春風得意的笑臉,心裡竟也盪起一種幸福的感覺,莫名的感覺,彷彿他身邊那個笑容如花的女子就是自己一樣。
她二十六歲,嫁給了公司的一個同事,兩個人從相識到結婚不到半年的時間,短到她都不知道兩人是否戀愛過。他們的婚禮在她的極力要求下搞得很簡單,只邀請了幾個至親好友。當晚她喝了很多酒,第一次喝那麼多酒,沒有醉,卻吐得一塌糊塗。她在洗手間看著鏡子里那張在水汽蒸騰下逐漸模糊的臉,第一次有種想痛哭一場的沖動。但終於,她還是把妝補好後走出去繼續扮演幸福新娘的角色。她的外套的衣袋裡,有她早上倉促疊好的一顆幸運星,裡面寫著, 今天,我嫁作他人婦了。可是我知道,我愛的是你。
她三十六歲,過著平靜的小康生活。一日在街上巧遇一舊同學,閑聊起他,竟得知他生意失敗,沉重打擊後終日流連酒吧,妻離子散。她在找了好幾天後終於在一間小酒吧找到他。她沒有罵他,只是遞給他一本存摺,那裡面是她所有的積蓄,然後對他說, 我相信你可以重頭再來的。 他打開存摺,巨額的數字讓他不可置信,那些所謂的親朋好友在聽到他說了 借錢 兩個字就冷眼相向避而不見,她不過是一個快讓他淡忘名字的老同學,卻如此慷慨 大方?她依舊淡淡一笑,說, 朋友不是應該互相幫助的嗎。 當晚她的丈夫知道了後,一個重重的巴掌立刻甩了過來,大吼道∶ 上百萬一聲不吭就全給了他,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她被那巴掌擊倒在地,沒流淚也沒說話,更沒有回答她丈夫的質問。雖然她從來沒有向別人承認過她愛他,但她也決不會向別人否認她愛他。
她四十歲,那年他的公司已經成為同行業里最具競爭力的幾間大公司之一。那晚他帶著兩百萬和他的公司的百分之十股份轉讓書到她家。她的丈夫一邊樂呵呵地說,不必這么客氣嘛,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一邊在股份轉讓書上簽下名字。她沒說什麼,只說了句, 不如留下來吃頓飯。 他沒有不答應的理由。飯菜端上來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最愛吃的幾樣菜都有。但他抬頭看到她一臉恬靜地為丈夫兒子夾菜時,心裡一下釋然,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臨走的時候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請貼,笑笑說∶ 希望你們到時都可以來。 她以為是他又有分公司開業,不以為意,接過隨手放在沙發上。送走他轉身回廚房洗碗的時候,突然聽到她丈夫大聲說, 人一有錢就風流這句話果然沒錯啊。看你這個舊同學,這么快又娶第二個了。 她的手一顫,被一個破碗的缺口劃了一下,血一下子涌了出來,一滴接一滴不停往下滴。她看著那片泛著微紅的水,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個笑容如花的女子那身婚紗,似乎就是這個顏色。
她五十五歲,一天突然在家裡昏倒,被送去醫院。一番檢查後,醫生臉色沉重,要把她丈夫叫到一邊說話。她畢竟是個聰明的女人。叫住醫生,她很認真地問, 我還可以活幾天? 三個月,電影里的橋段用得多了,沒想到真應了人生如戲這句話。執意不肯住院,她回到家裡開始為自己准備後事。一個人活了大半輩子,要交代的事多著。收到消息的親朋好友紛紛趕來見最後一面。他是最後一個。她躺在床上,已經開始神智不清,但一看到他手上那刻幸運星,立刻清醒了過來,似是迴光返照。 這是給我的嗎? 她指了指那顆幸運星,臉上竟露出一絲笑容。他連忙回答, 啊,是。是啊。這是我帶來給你的。 真是無心插柳,這不過是他剛出機場時碰到那個為紅十字籌款的小女孩送的,他當時急著來見她,接過來時都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就趕著上車了,一路握著也不知覺。她接過那顆幸運星,緊握著放在胸前好一會不放。終於,她指了指旁邊的桌子,那上面也放了一顆幸運星,那時她昨晚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疊好的,緩緩對他說道∶ 在我以前住的房子里,還有三十九罐幸運星。等我火化的時候,你把那些連同這兩顆和我放在一起,好嗎?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已經合上眼睛,一臉安詳。她火化那天,他按照她的遺願把那些幸運星撒在她身上,三十九罐,不小心滾落一兩顆在地也沒人發現。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忽然發現地上還有兩顆。揀起來,他想,算了,就當是留個紀念吧。
他七十歲。一天,他戴著老花眼鏡在花園里看書時。四歲的小孫子突然拿著兩張小紙條,興沖沖跑到他面前,嚷道, 爺爺,爺爺,教我識字。 他扶了扶眼鏡,看清第 一張小紙條上的字, 傑,你今天穿的那身藍色球服很好看哦。還有,6這個號碼我也 很喜歡,呵呵。 他皺了皺眉,問孫子, 這兩張小紙條你從哪裡找來的? 這不是紙條啊,這是你放在書桌上那兩顆小星星啊。我拆開它,就發現裡面有字了哦! 他一愣再去看那第二張小紙條, 傑,有一種幸福是有一個能讓你不顧一切去愛他一輩子的人。
女孩說我愛你,男孩笑了。女孩又說我真的愛你,男孩還是笑。女孩說你根本不愛我,男孩沉默了,女孩哭著離開了,跑的很遠很遠。男孩站在原地,怔怔地,他自言自語到,其實我也愛你,只是不知道怎麼愛你。
男孩和女孩
女孩倒在鞦韆上,男孩用力地推啊推啊。
男孩籃球比賽,女孩叫破了嗓子,第二天依然出現在男孩面前說昨天你真遜。
女孩說我要最漂亮的那朵,男孩奮不顧身地爬上樹,然後遍體鱗傷地對女孩說給你。
男孩的頭上出現了一點點的紅色,女孩緊張半天卻還說著我才不在乎。
女孩說我累了,男孩蹲下身子,說上來吧,我背你。
男孩一次成績超過了女孩,女孩心底高興依然說下不為例。
女孩第一次學滑板,摔地體無完膚,男孩一邊罵著小傻瓜,一邊用手小心地擦拭著傷口。然後眼眶中滿是眼淚。
男孩在全校獲獎,女孩搖搖頭說你還差點。
女孩知道男孩喜歡她,所以她不會自己開口。
男孩知道女孩喜歡他,可是他不知怎麼開口。
女孩說我們明天去海邊。男孩今天就搞到了所有的地圖。
男孩想喝一口開水,女孩為他捧來了整桶飲料。
女孩想要一顆星星,男孩為她搬來了整顆地球。
男孩說明天想喝咖啡。女孩今天就買好了所有的品種。
女孩說我不會跟自己不喜歡的男孩要求太多。男孩說還好你對我要求很少。
男孩說我不會讓自己不喜歡的女孩坐上自己的單車。女孩笑了,還好你從沒有把我當女孩看待。
女孩說如果我遇見喜歡的男孩,一定用眼神殺死他。男孩說怪不得你從沒有對我放過電。
男孩說如果我遇見我喜歡的女孩一定背著她滿世界地跑。女孩說還好你背我的路程只夠地球半徑的四分之一。
女孩說我喜歡的男孩一定是最棒的,他一定會騎著白馬來找我。男孩說現在已經不允許私自販賣馬匹。
男孩說我喜歡的女孩一定比關之琳還關之琳。女孩說關之琳已被列入老人名單內了。
女孩說我喜歡的男孩一定要會在新年的十二點打電話對我說我愛你。男孩說這樣的電話費會很貴,相當於一個世紀。
男孩說我喜歡的女孩一定要會在我沮喪的時候給我安慰。女孩說現在連個保姆都會給你安慰,因為你給她錢。
女孩說如果他愛我,就算我到天涯海角,他都找的找我。男孩說那你一定要找個地理知識很好的人,不然你沒有找到倒把自己弄丟了。
男孩說如果她真的愛我,一定會知道我在想什麼。女孩說那你一定得找個占卜師。因為她連你有沒有藏私房錢都知道。
女孩說你們男孩都不浪漫。男孩說因為我們都沒有錢去浪漫。
男孩說你們女孩一天到晚只知道胡思亂想。女孩說因為別的都要花錢。
女孩說我喜歡的男孩一定要比我強。男孩說可憐的我只有一次沒有超過你的記錄。
男孩說我喜歡的女孩一定不要太聰明,否則我會迷失方向。女孩說啊,可惜我總是和你在極端的兩頭。
女孩說長大以後我要當個偵探,比福爾摩斯還厲害。男孩說那你一定需要一個比華生還華生的人。
男孩說我長大後一定要當一個國家領導人,發動全宇宙最偉大的戰爭。女孩說世界不會接受第二個希特勒的,就像沒有中國人愛日本人那樣。
女孩說你的英語很pool,男孩就在暑假報了五個暑期培訓班。
男孩說女孩不夠淑女。女孩暑假逼著自己去學習禮儀。
女孩知道男孩很在乎她的話。所以她想總有一天男孩會跟她說的。
男孩知道女孩很在乎他的話。所以他想即使不說女孩也是會明白的。
女孩認識了比男孩高的男孩,男孩說我愛你。女孩笑著拒絕了。
男孩認識了比女孩好的女孩。女孩說我愛你。男孩笑著拒絕了。
比男孩高的男孩說你在等什麼?女孩說他會說的。
比女孩好的女孩說你在等什麼?男孩說她明白的。
女孩說花都謝了。男孩說它還會開的。
男孩說花又開了。女孩說它還是要謝的。
女孩說我要走了,去美國。男孩說聽說外國男孩都很帥。
男孩說我會留下,因為我熱愛中國。女孩說還是中國的美女最多。
女孩去機場的時候男孩送了她。女孩希望男孩留下她。可是男孩沒有。
男孩留在了中國。男孩希望女孩留下,可是他沒有說。
女孩哭了,說我一定找個高鼻子,藍眼睛的。
男孩笑了,說祝你好運。
女孩走了。
男孩哭了。
女孩不停地寫信。男孩不停地回信。
一年後,女孩回來了。男孩去機場接她。可是身邊已多了一個女人。
男孩長大了。女孩沒有。
女孩說祝你幸福。男孩說謝謝。
女孩又走了,帶著眼淚。男孩身邊的女人說弟弟,我們走吧!
男孩又哭了。她一定會比我幸福的。
手術台前,男孩痛苦地抓住醫生說一定要讓她幸福。
男孩墳前,女孩悲傷地抓住丈夫說他原本可以給我幸福的。
丈夫抱著她,輕輕地。丈夫就是最後的那個醫生。
男孩從沒有對女孩說過一句我愛你。因為他一直以為女孩明白。
女孩從沒有對男孩說過一句我愛你。因為她一直以為男孩會說。
等男孩真正想說的時候女孩走了。
等女孩真正想說的時候男孩死了。
男孩還是一個人,女孩卻是兩個人。女孩一直以為男孩是兩個人。男孩一直以為女孩是一個人。
女孩問男孩下輩子你要幾個人生活?男孩笑著說兩個人,我和我愛的人。
男孩問女孩下輩子你要幾個人生活?女孩笑著說一個人,因為我愛的人從沒有跟我說過他愛我。
21克``愛情的重量..
男孩和女孩是高中同學,隔著一條過道鄰桌。女孩聰慧美麗,有一大群的愛慕者,男孩清秀寡言,從不主動和其他女生說話。女孩有時也會隔著過道觀察她的鄰桌,見這個男孩在專注地算題,鼻尖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女孩就會很奇怪這個沉默的男孩子天天都想些什麼。
男孩有時也會和女孩討論問題,但從來都是就題論題,從不引發其他話題。但女孩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男孩每一次考試前都要借女孩的鉛筆用一下,再還回來時鉛筆已經削得圓圓滑滑,沒有一絲刀削過的痕跡,像一件精美的工藝品。女孩拿著它在考場作題心裡不禁一陣感動。再後來女孩每次考試前都把鉛筆磨得短短的,好讓男孩更有理由為她削鉛筆。
也算是一種默契吧,男孩和女孩都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份秘密。但那一次,女孩發現男孩還鉛筆時有些異樣。女孩打開文具盒,發現裡面有一張紙條。那是女孩收到的最沒有文採的一封情書:我對你的愛凈重21克。為什麼只有21克呢?女孩想,這么小氣的傢伙。女孩不禁微微生氣了。
那是周六學校特意安排的一次數學摸底考試。為了防止學生作弊,學校在全校范圍內劃分了考場,男孩被分到了外班,而女孩則留在了原教室。男孩准備去考場的時候看見女孩正在和前排的一個男生說笑。女孩從書桌里拿出一大疊稿紙的時候看見男孩正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女孩嫌男孩的情書寫得不合心意就故意氣他。女孩把她的稿紙撕下一疊對坐在前排的男生說,送給你了。男孩的臉有些漲紅,但他還是輕聲地對女孩說,你可不可以也給我一些紙啊。女孩綳著臉說:「我為什麼給你啊?」女孩看男孩的臉瞬間變得蒼白,驚慌地看了女孩一眼,轉身退去,身體撞上了旁邊的課桌。
星期一發布的數學考試成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數學成績一向不錯的男孩竟然沒有及格。數學老師很是氣憤,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在課堂上狠狠地批了男孩一頓。女孩有些心虛,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向男孩道歉,可是那樣自己多沒有面子啊,而且她應該以什麼理由道歉呢。這樣猶豫著,一直到放學。回家的路上女孩想明天吧,明天給他寫個紙條。
女孩的紙條沒能送去,第二天男孩沒有來上課,第三天就聽到了男孩轉學的消息。
女孩想不到在她面前說話一貫輕聲細語的男孩竟是這么的驕傲和容易受傷害。這樣的男孩不要也罷,女孩安慰自己。
人的記憶總是傾向於記住快樂而抹去那些不快吧,女孩漸漸模糊了男孩的印象,只是偶爾會記起曾經有一個男孩那麼用心地為她削過鉛筆。
後來女孩上了大學。在青春無憂的大學校園里,女孩的美麗像花朵一樣肆意地在盛開著,她理所當然地成了眾人的焦點。女孩收到的眾多的情書里有一首詩讓她特別心動。後來女孩就和寫詩的男生戀愛了。月下花前,江畔柳岸,所有的程序都溫習了一遍之後,女孩才知道男生的那首詩是抄的。女孩雖然和男生大吵了一架,但還是原諒了男生。女孩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如果結果是註定的,那又何必刻意強調它是如何開始的呢?
女孩和男生又和好如初。但是裂開的紋縫又如何能無視它的存在呢?尤其是在年輕驕傲的女孩眼裡。如果我們相愛,就讓我們共同努力吧,女孩在心裡對自己說,她希望男生也能聽見。
一個周末晚上,女孩想讓男生陪她去看電影,但男孩卻期期艾艾地說今天晚上有一場很重要的足球實況轉播。女孩突然有些生氣,到底是我重要還是足球重要?女孩提高聲音說:「你到底去不去?」男生顯然也生氣了,斷然說道:「不去。」女孩冷笑:「可是你說的哦。」女孩拉住旁邊經過的一個長頭發男生說:「同學陪我看電影好嗎?」那男生驚詫地打量了女孩一下,立刻眉開眼笑地答應了。女孩拉住那人就走。男生搶過去,粗暴地推開那長頭發男生,對女孩吼道:「我不準你去!」女孩冷笑:「你少管我,你以為你是誰啊。」男生的臉色變了。「啪」的一聲,男生的手掌打在了女孩的臉上。兩個人同時驚呆了。眼淚開始在女孩的眼眶裡打轉兒,女孩咬了咬牙。「啪」的一聲,女孩重重地回摑了男生一巴掌,說:「從今以後咱們兩不相欠,各走各的路。」然後女孩跑回了宿舍。
也許說得太情斷義絕了吧,男生再也沒打電話過來。女孩大病了一場。病癒後的女孩夜晚在校園里亂逛。走到學校放電影的禮堂,女孩就信步走了進去。
女孩坐在座位上,獃獃地看著銀幕,怎麼也無法投入到電影的情節里,但她卻異常清晰地聽見旁邊一對情侶的對話。
「為什麼電影的名字叫《21克》呢?怪怪的!」女的問。
「小傻瓜,」男的停頓了一下,估計是捏了捏那女生的鼻子,接著說,「21克是靈魂的重量。西方人傳說人死後體重會減少21克……」
21克,21克,女孩喃喃地說著,過去的時光像潮水一樣洶涌而來。女孩突然覺得心像被一個針尖刺中一樣地疼,她把手捂在眼睛上,眼淚卻擋也擋不住,順著她的指縫無聲地向下流淌……
❹ 找一個短篇小說,大家幫幫忙,我想再看一遍
結婚的那天晚上,不看你會後悔的!~!~
有一個女孩名叫茜,在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她的爸爸就已經去世了,她和媽媽、姥姥、還有繼父生活在一起,可是姥姥和繼父都不喜歡她。於是,在她上高中時媽媽給她送進了一所私立學校。私立學校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在這一群富家子弟中,茜顯得是那樣的另類,她每個月的生活費只有123.5,這些錢只夠她一個月吃飯的花銷,所以,她每天都等同學吃過飯後,躲在一個角落裡吃饅頭和鹹菜。但女孩從小就要強的性格讓她在學習方面很突出,她每一次考試都是全年級的第一名,許多有錢人的家長都希望她能給自己的孩子補課,但是,她看不慣有錢人家孩子的樣兒,所以,都被她拒絕了。
沒多久,班級里一個名叫鞏的男孩對茜說:「你幫我補補課吧?」茜不屑的笑笑,說:「我為什麼給你補課?」鞏理直氣壯的說:「因為我成績差!」這句話使茜多看了他一眼,就是這么一眼讓茜覺得鞏與眾不同,因為鞏和別的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同,他身上總是穿著一件破舊的大衣,而且也沒有貴族人的傲氣,於是便答應了給他補課。每天茜都給鞏補習功課,同時也增加了茜的收入。漸漸地,他們熟悉了,得知鞏的生日是12月31日一年中的最後一天,而茜的生日是1月1日一年中的第一天,鞏開玩笑的說:「我比你大了整整一年啊!」茜冷淡地回了一句:「僅一天而已!」這一天放學,學校門口停了一輛寶馬,許多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沒有見過,那是鞏的家人來接他了,茜看著鞏走向了車的方向,心想:「為什麼他們可以那麼有錢?為什麼他們就可以開寶馬?」就在這時,鞏回頭對茜淡淡地一笑便上了車。茜回過神來想:「我為什麼要羨慕他?他又沒有我學習好!」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盡管茜每天都給鞏補課功課,可鞏的成績一直也沒有明顯的進步,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他們都顧著自己的總復習,也不再補習了。茜一心就想考上清華,因為她不想被別人看不起。考試成績出來了,茜如願地考上了清華大學,並且是高出全校第二名整整50分的優異成績考入了清華大學。
由於學校還沒有開學,茜想回家看一看媽媽,她們母女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面了。可她剛進家門,繼父見了她就又打又罵的,媽媽把她護在身後,無奈之下茜離開了家,當她走到樓下抬頭看著自己家的陽台時,她多麼希望在臨走前再見媽媽一眼,可等來的卻是姥姥把她所有的行李丟了下來,她傷心的離開了家,又回到了北京。
茜回到北京後,准備四處找房子,正在這時她看見一個老奶奶在收拾一個庫房,她走上前去問:「老奶奶,您這房子租嗎?」老奶奶笑眯眯地說:「小姑娘,你想租房子嗎?」茜點了點頭,「那就100塊錢吧!」老奶奶回答她。茜正收拾房子的時候,見到了很久不見的鞏,茜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落魄的樣子,生氣地問:「你怎麼在這兒?」鞏還是和以前一樣穿得隨隨便便的,表情怪異地說:「我來看我姑奶奶!」茜像被看穿了一樣,一直沉默不說話。鞏問:「聽說你考上了清華,恭喜你啊!」茜也不是那種不識價的人,就說:「謝謝!那你呢?」鞏不高興地說:「我爸爸讓我出國!」茜冷冷地看著他,狠狠地說:「哼!你們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這樣!」鞏又接著對茜說:「你願不願意幫我一個忙?」茜疑惑地問:「什麼事?」鞏說:「願不願意到我媽媽的公司做打字員?」茜立刻就生氣地說:「你是在同情我嗎?」鞏急忙解釋:「不是的,我媽媽的公司最近效益不好,許多員工都走了,現在正好缺人,你就當是幫幫我,好不好?」茜答應了,每天都去鞏媽媽那上班,一個月發600元的工資,這對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鞏就要出國了,在鞏走之前茜請了他吃頓飯。
鞏出國了,茜依舊每天一邊上課一邊工作,現在每個月的工資已經可以達到2000元了,並且鞏的媽媽怕她跑來跑去的不方便,給她配了一個筆記本電腦,在別人看來都以為她很有錢,當然了,茜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過。
在茜的寢室有一個北京的女孩,個性比較刁蠻,但是從來不欺負茜。茜還是同以前一樣的要強,受不得別人的學習比自己強,可這一次她遇到了對手。有一個叫林的男孩,每次的成績都要比她高,茜很不服氣總想超過他。在一次復習課上,茜心裡想:下一次考試我一定要超過他!就在這時,老師問了一個問題並叫茜來回答,可由於茜精神沒集中連問題都不知道是什麼,所以,搖了搖頭。老師又問:「有沒有人會這道題?」……林主動地站了起來回答了這道題並受到了表揚。茜恨恨地想:你以為我不會嗎?用你來告訴我?下課了,茜把林截住說:「下次考試我一定會超過你!」當時在場的同學都感到很驚訝。考試成績出來,茜果然取得了第一名,茜在成績單上尋找著林的名字,卻發現林的每科成績都是零分,她很生氣:不願意和我比就直接說嘛!宿舍的女孩告訴茜,林在校園的湖邊等她,她憤憤地跑過去說:「你什麼意思?這算什麼?」林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中的卷子遞給了茜,茜疑惑地問:「你怎麼會有卷子?」林說:「我姑姑是教務處的……」還沒等他說完茜就打斷了:「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怪不得每次成績都那麼高!」林不慌不忙地解釋:「可我從來就沒有動用過這種關系,卷子我已經答完,你可以合一下分數!」茜拿卷子算了一下總分還是比她高,她很是不解……林突然抱住了她,對她說:「我喜歡你!」一個女孩被男孩抱在懷里,她所有的驕傲都沒有了,於是他們開始交往了。沒多久他們就發生了關系,每一次出去茜都要給林錢,因為兩個人出去男人付錢總是有面子,時間久了,她每次都會給林零花錢,這在他們之間也成了很普通的事情。茜的生日就要到了,茜幻想著林會送她什麼禮物,心想:給他的零花錢已經足夠給我買一個項鏈或鑽戒的了。她想想就覺得很開心!
茜生日那天,林一天都沒有聯系她,她以為是林故意的,為的是給她一個驚喜。這時電話響了,茜拿起電話說:「你死哪兒去了?」只聽見對方驚訝地說了一聲:「啊?」她問:「你是誰啊?」「我是鞏!」她生氣地說:「怎麼是你呀?」鞏淡定地說:「祝你生日快樂!」「謝謝!沒有什麼事先掛了!」鞏說:「那好吧!再見!」鞏並沒有等到茜的回答,而是對方那邊傳來嘟嘟嘟嘟的聲音……電話又響了,是林打來的,接過電話後,茜急急忙忙的跑到樓下,可是,林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茜心想,可能是他想給我一個驚喜吧!林問茜:「晚上可不可以不回去?陪陪我!」茜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到了酒店,茜才知道原來悲傷、痛苦的表情是不可以偽裝的。林對茜講了一段她最不想聽到的故事:林原本有一個女朋友叫蕊,在一所電影學院,他希望他的女朋友和其他的女孩不一樣,希望她不被世俗所感染,但當他去找蕊的時候,她卻和一個有錢人走在了一起,說著貶低自己的話,可林並不甘心。上午,林用積攢下來的零用錢給蕊買了一個鑽戒,結果卻被蕊丟了回來。茜手中拿著那枚鑽戒,看著上面刻著一個「蕊」字,這一刻,茜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努力的讀書?為什麼要認識字?如果她不認識字,她會認為那個字是她的名字,可是,茜忍住了淚水,安慰著林說:「沒事,沒事的!」沒多久,茜不在鞏的媽媽的公司工作了,由於她所學的市場營銷管理正是鞏的爸爸公司所缺少的,所以,她又到鞏的爸爸公司上班。眼見就要畢業了,大家就要各奔東西,茜和林也就分手了。
茜隨著鞏的爸爸來到了深圳發展,幾年的努力茜已有了很出色的表現。經過各種關系,現在茜已經是英國總公司在中國分公司的經理。茜為自己買了房子、買了車,她只是為了證明別人有的東西自己也會有,但只是時間的問題。
鞏在國外回來了,請家裡人在一起吃飯也包括茜。茜看見鞏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種拉里拉遢的,沒有什麼上進。吃過飯後,茜問:「你去哪兒?」鞏回答:「白天鵝!」茜又諷刺的說:「你們有錢人總是住那種星級酒店。」鞏並沒有回答茜的問題,而是問她:「可不可以陪我上去?」「為什麼?」鞏哀求著說:「就算是求求你了,陪我上去,好不好?」茜想了想答應陪他上去,剛進屋門,鞏說:「把眼睛閉上!」倒數5個數!當茜睜開眼睛的時候,在屋的角落裡跳出了許多的小丑為她彈琴、唱歌。這時,鞏推出一個五層的大蛋糕走到茜的面前:「生日快樂!」茜好感動,因為她已經好多年沒有過生日了。鞏手中拿著鑽戒單膝跪在地上認真地對茜說:「嫁給我,好嗎?」茜說:「給我個理由!」「我愛你!」鞏回答。茜點頭答應了,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是對是錯,因為她還是沒有辦法忘記林,但是,鞏的父母對她也很不錯。沒多久,鞏和茜結婚了。
結婚以後的茜還是同以前一樣整天的忙於工作,而鞏卻是在家養養魚、養養花、上上網,這讓茜很看不慣,有一次茜不平地說:「為什麼我整天的在外面奔波,而你卻整天在家閑著沒事!」鞏笑嘻嘻的說:「要不我們都在家吧!反正,我爸媽掙的錢夠咱倆花一輩子的了!」話音剛落,茜就生氣地吼道:「為什麼要花你爸媽的錢?難道我們沒有能力掙嗎?」鞏見老婆生氣了,急忙連笑帶求饒的哄茜。每一次都是這樣。一天,茜的QQ上有一個陌生男人加她,她隱約地感覺到那個男人是林,但她還是加了。結果真的是林,他們聊了很久,茜得知林在西北的一家公司當經理,她就覺得自己的老公太沒出息了。回到家以後,茜看見魚缸里有一隻魚腹朝上了,她就撈出來扔了。鞏回來以後發現少了一條魚,就問老婆:「我的『二姨太』呢?」茜冷淡地說:「我看見它腹朝上就扔了。」「不是,它每天都這樣休息一會兒的!」茜聽了以後氣急了:「你整天就知道在家呆著,就不和別人一樣?」鞏聽了以後,沒有一絲表情的問:「你說的『別人』是他嗎?」茜伸手給了鞏一個大嘴巴,鞏沒有說一句話,把門輕輕地帶上離開了家。已經兩天了,鞏都沒有回家,茜也知道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了,但又不好意思主動打電話,她忽然想到了鞏的那本日記,鞏一直都不讓她看,這一次她可以看看了。
打開日記,第一頁:
年X月X日,我們班有一個女孩她和別人不一樣,每次同學吃過飯後,她都躲在角落裡吃饅頭、鹹菜,我很想去幫幫她,可是,她好象很討厭有錢人家的小孩,我得想一個好辦法!」
「今天我讓爸爸給我弄了一件破舊的大衣,我想這樣就容易接近她,她也不會討厭我了。她已經決定給我補課了,為了能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久一點,我故意每次都考不好,雖然每次她都說我笨,但我還是很開心。可就是無法向爸媽交代。」
…「我的生日到了,爸爸開車來接我,我有點不高興,因為我怕她會因此疏遠我。明天是她的生日,我多希望叫她一起上車,但我知道她一定不肯,所以,我只能送給她一個無奈的微笑。上了車以後,我脫下了破舊的大衣,換了一件新衣服,爸爸還說我是不是有毛病,總愛穿這件破舊的大衣。」
「我覺得我已經喜歡上她了!」
……「爸爸媽媽知道我喜歡她了,但爸爸說只要我考上清華就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我開始努力的學習,但是,她有那麼要強,我不能超過她的分數,所以,我把每一科都少答了幾道題,就這樣,我比她少了整整50分,考了全校的第二名。可爸爸讓我出國,如果我不同意,他會把我幫助她的真相全部告訴她,所以,我答應了!」
「出國前我見到了她,我邀請她到我媽媽的公司做打字員,我怕她知道我是故意幫她,所以就和媽媽商量了一下說公司效益不好。在我走之前,她說要請我吃飯,我說我吃牛肉麵,她不同意,我就說我最喜歡吃牛肉麵了,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們兩個人都吃才要3塊錢,那樣的話這個月她還有597塊錢的零花錢。吃過飯後,她回學校了,沒走多遠我就吐了,因為我從來就沒有吃過這么難吃的飯。」
……「太巧了!她宿舍有一個女孩是我的初中同學,我告訴過我同學不許欺負她,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在同學的口中得知她有了男朋友,我很想問問她最近好不好?但是,我卻找不到打電話的理由!」
……「今天她的生日,我終於有了一個打電話的理由,但是,聽她的聲音覺得很急,好象在等人,所以匆匆的就把電話掛了。同學告訴我,她今晚沒有回宿舍,我好害怕,我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心好亂!」
……「在國外,我努力地奮斗,但是,我卻不能告訴她我的成就,我怕她會因此不理我。我經過了一番打拚終於使自己的公司在中國有了分公司,而總經理就是她,我自然就放心了!我就要回國了,我卻不能告訴她這些年我的努力。但是,不管她現在還有沒有男朋友,我都要向她求婚。」
……「我向她求婚了,她答應了我!」
……「結婚的那天晚上,我故意把自己的手指割破,把床單染紅了,盡管我和她的心裡都明白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在我的心裡,她永遠都是那個我要珍惜的人。」
……「結婚以後,她依舊整天忙於工作,而我不能一天見不到她,所以每天只用電腦和總公司的副經理聯系,盡管在她眼裡我沒有出息,但只要不傷害到她比什麼都好。」
……「我感覺她又和他聯系了,我好怕我會失去她,因為我現在真的不能沒有她,我想就這樣和她過一輩子。」
……「老婆,我真不想失去你,因為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茜已淚流滿面,身邊這個男人為了幫助她是多麼地用心良苦,付出了那麼多!她再也不顧忌面子,給鞏打了電話,說:「老公,我知道我錯了,回來吧!」「給我個理由!」鞏問。「我愛你!」
❺ 短篇小故事|信任
小剛窩在沙發里晃動著二郎腿,一邊悠哉悠哉地拿著杯子品著小酒,一邊哼著小曲給妻子清空著購物車。
「馬上就要到結婚七周年紀念日了,又到了該給老婆點驚喜的時候了。不知道老婆看到我把她的購物車都清空了,會不會開心的幾天都睡不著覺。」
小剛的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期待著妻子收到禮物後那興奮又驚喜的小表情。
他幻想著妻子激動地撲進自己懷里,感動地眼淚鼻涕橫流的場面,就抑制不住興奮地笑出了豬叫聲。
「老婆老婆我愛你,等你撲到我的懷里。
讓我好好來疼你,永遠不分離!」
清完購物車,小剛一邊眉飛色舞地唱著臨時改了詞的歌曲,一邊打開了微信,想問問妻子晚上想吃什麼。
剛打開微信,好友小磊就發來了一條消息。
「又想晚上約我去喝酒吧。可惜啊,我不去,我要陪老婆。」
小剛享受地咂了一口小酒,然後才不急不慢地點開了小磊的頭像,等看清楚小磊發來的消息時,小剛驚的酒杯都掉到了地上,酒也灑了一地。
「小剛,我剛才看到你老婆和一個男的去醫院了,那男的還抱著你老婆,舉止可親密了,你小心你的頭上可別綠了。」
小剛正想說,你可別冤枉我老婆,她可不會背叛我。你再亂說,小心朋友都做不成。
哪知小剛字還沒有打完,小磊就又發來了一條消息和一張照片。
「我知道你特別愛你老婆,我這樣說你可能不信,我偷偷拍了一張她和那男人的照片,你自己看吧。」
隨後小剛就看到了那張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確實是自己的妻子小娟,而那個男人,小剛沒有見過,雖然男人只被拍到一個側臉,但看的出來長的很是年輕帥氣,是老婆喜歡的類型。
只見照片里的兩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妻子小娟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男人緊緊地抱著妻子,在外人看來這儼然就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小剛的腦子里有什麼東西突然炸開了,他感覺自己的信仰正在一點點地崩塌。
……
小剛和小娟是大學的同學,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大一的新生見面會上。
當時小娟作為新生代表在講台上發言。她長著一張娃娃臉,臉上還稍微帶了點嬰兒肥,圓嘟嘟的甚是可愛。她有著一對彎彎的眉毛、一雙大大的眼睛、一個粉嫩嫩的小嘴,美的就像是一個瓷娃娃。她梳著一個漂亮的丸子頭、穿著一件淡粉色剛到膝蓋的碎花裙子、腳踩一雙稍微帶點跟的純白色鞋子,走動間就像一個掉落在花叢中的天使,看的小剛根本移不開眼睛,小剛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淪陷了。
大學四年他對她展開了猛烈地追求。這么可愛美麗的女孩子,當然不可能只有他一個追求者。小剛在眾多的追求者中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他個頭不高,長相普通,最重要的是家庭條件也不好,根本拿不出什麼值錢的禮物送給小娟。
他每每與其他長相帥氣、家庭條件優越的追求者相比,心裡都特別沒有底氣。他不奢望她能回頭看自己一眼,更不奢望她能夠選擇自己。他只是盡自己所有的努力在對她好。只要她開心,他就會很快樂。
毫不意外,小娟談戀愛了,對象不是他。那是一個身材高大,長相帥氣,家境富裕的校草級別的男孩子。
追求失敗者們都背地裡酸酸地說小娟是容貌協會兼拜金主義。大家紛紛遠離小娟,詆毀小娟。只有小剛一如既往的對待小娟。
大家都說小剛是個傻子,明明是一個青銅卻非要跟一個王者較量,簡直是不自量力,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
但是小剛全然不顧這些,他只是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對小娟好。當然他也會嫉妒,也會吃醋,每每看著小娟對那個男孩子笑的那樣燦爛時,他也會偷偷地想如果那個人是自己該有多好。
小娟和那個男孩談了一年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是他眾多女友中的一個。小娟深受打擊,無論男孩怎麼祈求,小娟都沒有原諒,兩個人最後還是分手了。
以前的追求者們又跳出來說小娟活該,有眼無珠就應該是這個下場。還是只有小剛不離不棄的陪在小娟的身邊,陪著她哭,陪著她大罵渣男。
不知是不是被他的真心感動了,就在即將畢業要離校的時候,小娟竟然主動跟他告白了。小剛受寵若驚,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激動地抓住小娟的手不停的問她:「這是真的嗎?你確定你表白的是我嗎?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小娟嬌羞地說了聲傻子,隨即開心地點了點頭。小剛激動地抱著小娟在原地不停地轉圈,彷彿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
這之後小剛為了小娟,留在了她的城市,兩個人結了婚。小娟說,想過好日子不想貧窮,他便努力的工作,現在的他小有成就,完全可以給小娟想要的生活。小娟說,不想做家務,他便全部攬下,結婚多年連個碗都沒有讓她洗過。甚至小娟說不想要孩子,他的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他頂著父母的壓力從不讓小娟受半點委屈。這么多年他把小娟寵成了公主。
他不敢想像如果小娟真的背叛了自己,他該怎麼辦。
他兩眼死死地盯著手機上的照片,他努力想要找出可以替小娟辯解的證據,他想說那肯定是一個誤會,絕對不是真的。也許照片上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小娟,而是一個跟小娟長的很像的人而已,是小磊看錯了,他不熟悉他的小娟,所以才會把那女人錯認成了他的妻子。可是照片中女人手上分明戴著跟自己一樣的情侶鑽戒,讓小剛無法逃避。
「老婆,真的是你嗎?」
小剛使勁抓了抓頭發,痛苦的流下了淚水。他在房間里不停地踱著步,手顫抖著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只是一張照片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不是嗎?小娟還沒有回來,她還沒有親口向自己說明,自己不能就這么給小娟安上了罪名。她也有辯解的權力,不是嗎?自己應該要相信她,對,相信她!
可萬一是真的呢,該怎麼辦?如果小娟親口承認了該怎麼辦?如果小娟要離開自己怎麼辦?
小剛覺得自己要魔怔了,一方面不希望猜測成真,一方面又害怕猜測成真。他狠狠錘了捶腦袋。人家都說七年是婚姻的一個砍,莫非自己也逃脫不了七年之癢的魔咒?
小剛正糾結著,門把手開始轉動了起來。是小娟回來了。
小剛趕緊對著手機整理了下頭發,左右照了照整理了一下,然後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強裝鎮定地看向了門口方向。
門打開了,小娟慢慢走了進來,她看起來有些疲憊,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小剛,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剛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小娟這是什麼反應?莫非是話都不屑於與自己說了?
「老婆,你回來了?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
小剛強壓下心中的疑惑和痛楚,走上前去拉起了小娟的手,故作輕松地問道。
「還不是都怪你!」
小娟氣呼呼地甩開了小剛的手。
「怪我?」
是怪我妨礙了你的幸福嗎?
小剛卻不敢問出口。他只能裝作一臉懵地看著小娟。
「哼,就是怪你!你好好想想你最近都做了什麼好事了?」
小娟撅著嘴瞪了小剛一眼。
「我沒有啊!」
難道是發現自己的好友偷拍你們了?
小剛極力否認。
「你還裝傻!」
妻子打開包拿出一張紙扔到了小剛的面前。
「你自己看!」
「這是什麼?」
小剛狐疑地看了看妻子,小心翼翼地撿起了地上的那張紙。小剛攤開只看了一眼就驚住了,竟然是一張B超單,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單胎,孕6W+。
「這是……」
小剛激動地拿著單子的手直發抖,聲音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這是真的嗎?小娟有了他的孩子了?
驚喜之餘他很快想到小娟一直不想要孩子,現在小娟又是一副責怪自己的模樣,明顯她還是接受不了有了孩子的事實,自己表現的這樣高興,不是讓她更難過嗎?
「老婆,對不起,我錯了,你要是不想要……」
小剛強壓下激動的心情,一臉愧疚地看著小娟。下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以前是沒有,小娟說不要,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有了,要說不要,他是真心捨不得的,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父母催的又緊。他是做夢都想要個孩子。可是如果小娟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他又不能勉強她。他的心裡像壓了一塊石頭,難受的喘不上來氣。
想到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小剛更難過了,小娟現在如此生氣,除了不想要他的孩子之外,恐怕也是怕那個男人介意吧。畢竟如果有個孩子的話,小娟就不可能毫無顧忌地離開了。
「傻瓜,你還真是個獃子!」
小娟看著小剛糾結的神情,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你這是……」
小剛不明所以地看著小娟,她這是什麼反應?難道不應該吵著立馬去把孩子打掉嗎?怎麼還笑起來了?
「其實啊,我早就想要一個孩子了。剛結婚那會年輕,確實不想要,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看著別人家都有孩子,我有時候也很羨慕。又看著你為了我頂著父母那麼大的壓力,我其實早就動搖了。我剛才呀,就是故意嚇唬嚇唬你,你個獃子!」
小娟輕笑著拉起了小剛的手。
「不過呀,我還是有一點生氣的,我沒有想到懷個孕這么難受,今天我去給客戶送資料的時候,在路上都暈倒了,幸虧當時我旁邊有一個男同事跟著,把我送到了醫院。要不,我還不知道我的身體里有了一個小生命了呢。」
小娟摸著肚子,顛怪地看了小剛一眼。
「你說什麼?」
小剛驚喜地跳了起來。
「你是說他是你同事?」
「我就說嘛,我的老婆怎麼可能背叛我。我這豬腦子。」
小剛高興地蹦了起來,錘了捶自己都腦袋。
隨即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剛才自己似乎說漏嘴了。自己這么不信任妻子,她一定氣壞了,同時他也無比慶幸自己不是從一開始不問緣由就質問小娟,否則真有可能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饒是如此,他還是無比緊張地看向小娟,果然,小娟正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竟然懷疑我?」
「我為你懷著孩子,你竟然懷疑我?你今天晚上休想睡在床上,給我打地鋪!」
小娟氣呼呼地站起來就要往卧室里去。
「好,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都聽你的!老婆別生氣哦!小心氣壞了寶寶哦!」
小剛趕緊躬身跟了上去,一手扶著小娟的肚子,一手扶著小娟的腰,笑的一臉幸福。
❻ 老乾烘,茉莉花 (短篇小說)
一杯老乾烘,一杯茉莉花,一杯濃釅,一杯清香,這是七年養成的習慣。榛子雖然除了下地,很少串門,但她每天都要泡一杯濃濃的老乾烘,一直喝,一直喝,直到茶葉泡的沒了茶味,才肯罷手。
盛著茉莉花的茶盒依舊沉默在角櫥里,沒有動,所以就有一層不顯眼的薄薄灰塵塗在盒蓋上,錚亮的盒身就多少顯得不和諧。這是為吳帥預備的,他愛喝茉莉花。不是榛子不愛干凈,實在是她懶得動彈了!
馬上就奔三了,女人三十一朵花,她這朵花就沒人看了嗎?榛子生日又是沒有男人的生日嗎?榛子搖搖頭,自嘲的笑笑。已經第三個寡女生日了,吳帥不可能回來,自己哪次不是帶著期望又慢慢失望?
但她今年並沒有因吳帥的不回家而感覺冷清,實在是無所謂了!
兩個人最可怕的是無所謂,而不是無休無止的吵架,榛子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就象老乾烘,初始濃郁,再喝回味無窮,後來滿口無味。老乾烘就這么一個特點,容易浸開,卻需要隨時續茶,才能提神,保持誘人的香味。
吳帥原來也喝乾烘,但自從買了重卡,在外面的時候更多了,見一面都不容易,有時一出去就是三四天半拉月,老乾烘就沒人幫他泡。漸漸地,榛子發現他茶杯里換成了茉莉花,開始飯館里給泡,老乾烘飯館里沒有,只好喝茉莉花。
習慣成自然,吳帥喝上了茉莉花,就再也喝不上老乾烘來,說老乾烘就象旱煙葉,太沖。於是榛子給他另買了茉莉花,回到家就泡兩樣茶葉。
吳帥有時勸榛子改喝茉莉花,榛子就試著喝茉莉花,可她總覺得茉莉花淡而無味,不如老乾烘來的帶勁。於是戲說道:「吸慣了旱煙再吸煙卷,太沒勁了。」
吳帥嘲笑她:「你呀!狗肉湯子端不上大酒席去,耪三壟的料!」干烘茶是當地人一個嗜好,跨出一畝三分地就再難尋覓。榛子就收拾他,晚上上床了偏要他上不了身,非得吳帥作揖告饒,欲、火焚身了,才把吳帥侍候舒服了。
想到這,榛子不禁微微一笑,繼而嘆了一口氣。她倒希望吳帥來收拾她,讓她喘不過氣來…過去的溫存吳帥大概早已忘記,不象她老是記憶過去的點點滴滴。
雖然只是幾年前的事,但又好象很遙遠,遠得讓她覺得在看一部電視劇,主人公似她,卻又不敢肯定。
不覺不知間,榛子的老乾烘已喝清了湯,變得無色無味,而她竟然沒有品出什麼味來。原來人的嗅覺味覺與人的心情有莫大關系,心不在茶上,又怎能品嘗出老乾烘還是茉莉花來?
她重重把茶杯蹲在茶幾上,莫名的煩躁忽然湧上腦子里,瘋狂的念頭激勵她把眼前的茶具玻璃杯掃落地面,在清脆的響聲里粉身碎骨。
先是發呆,又是一陣自嘲,榛子馬上明白了自己在做傻事,做給誰看呢?!地面上滿是瓦礫玻璃碴,自己打碎了也只有自己去打掃。
看看錶,馬上就四點半了,忙時是婆婆接女兒,今天在家,榛子該去一次了。她推出電動車,把大門帶過來,掛上鎖,把鎖拍死,跨上電動車就走。
剛走十多米,榛子又停下來,離自己六七十米處,一個笨拙的身子正努力蹬著三輪車,向學校奔去。錯不了,那是她婆婆,比時鍾還要准時的迎孩子。
婆婆是好婆婆,榛子挑不出婆婆有什麼錯來,就連女兒照顧的無微不至,比她當媽的不知強多少倍,因此盡管吳帥不常回家,她也沒一句埋怨話。也難怪現在的人說,現在的婆婆在養兩代人,「隔輩親」在這里體現的淋漓盡致。
榛子復又開門。孩子也不用她管,榛子無所事事,繼續發呆。不知過了多會時間,就聽見大門響,女兒雪兒喊了起來:「媽媽,我得了一百分,看老師給我的本子!」
女兒讀大班,明年就上一年級了,每次有了高興事,雪兒就要在奶奶家和自己家顯擺。
暫時把煩惱擱置一邊,榛子站在屋門口微笑著等雪兒撲在她懷里,這也是雪兒的必行功課。一陣親昵後,榛子道:「雪兒乖乖,今晚在家吃飯嗎?今晚讓媽媽摟你睡吧?」
雪兒掙開媽媽,嚷道:「我不!這兒只有媽媽,一點也不熱鬧!」雪兒戀媽媽,但更喜歡熱鬧,在她看來,媽媽和奶奶一樣親,而奶奶家還有叔叔家弟弟,當然要比媽媽家好玩。況且,從一歲多給雪兒掐了奶,雪兒就經常和奶奶睡,次數一年比一年多,成習慣了,反而覺得奶奶家更舒坦。
榛子笑罵道:「你這狗黑子,忘了媽媽吧!養你這么大還不如奶奶親…」她從口袋裡掏出十元錢來,遞給雪兒:「拿著,想吃什麼就讓奶奶給買,以後媽媽去幹活,媽留給雪兒錢去買。」
「知道了媽媽!」雪兒大聲答應:「你每次都說出去幹活,還不都是騙我?騙人就長匹諾曹的長鼻子!」
榛子道:「媽這次真要出去了,要很長很長時間才能回來看你,你不想媽媽嗎?」榛子發了多少誓了,一個人在家不如出去打工,可就是舍不下雪兒,才猶猶豫豫到現在。
雪兒乖巧道:「我想媽媽呀?可雪兒也想奶奶,媽媽出去了雪兒就找奶奶,我和弟弟聽奶奶講小紅帽的故事呀?媽媽又不會講!」
榛子搖搖頭,拍拍雪兒的肩膀:「不懂事的孩子,要聽奶奶話呀?奶奶在外面等著呢,去吧。」沒有事婆婆輕易不進家門,就是別家她更少去,婆婆說要立德,老年人去年青人的家,年青人既使不說,鞋拖襪拖的不整潔,能不厭惡?
夜幕籠罩,一天三頓飯少不了,榛子買了兩個饅頭,菜櫥里還有煎酥的小蝦,很對榛子的味口,她也就湊合著完成了一頓飯。
桌子也不用收拾了,明天又得吃飯,一個人,實在不想麻煩了。晚上不能喝茶,榛子怕睡不好覺,明天的眼睛又是腫胖胖的。
打開電視,正在播出《經營婚姻》,榛子馬上繼續進入角色。她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看電視這么上癮,非要把一個電視從頭到尾看下來;雖然她知道這是假的。
電話忽然響起來,榛子知道是雪兒打著玩。每次打來,雪兒總要清脆的笑著說:「媽媽,雪兒乖不乖?雪兒怕你一個人睡不著,讓你聽著電話鈴,你就睡著了。」於是榛子就扣上電話,任鈴聲響個不停。
榛子看都不看,拿起手機對著話筒道:「雪兒吃的什麼飯呀?菜咸不咸?要多喝水啊?」婆婆炒菜口味重,所以榛子常叮囑雪兒多喝水。
按照慣例,雪兒要回答「知道了」才掛電話,可這次沒有,榛子覺得有些奇怪,就催促道:「怎麼了雪兒?說話呀?」
電話那頭卻傳來磁性而又低沉的聲音:「榛,是我…」榛子不覺吃了一驚:「貴豪,晚上了有什麼事?」貴豪是她初中同學,又是同村,瘋狂追求過她,至今見面眼睛裡都冒出火來。他的持之以恆令她感動,所以她不討厭他,只不過她能把握好尺度,從不越雷池一步。
貴豪聲音異樣的沉著:「榛,我說過我要證明給你看,究竟是愛你的人值得信賴,還是你愛的人可以託付一生,今天我終於拿到了!」
七年前,貴豪在榛子要出嫁的前一晚,做最後的掙扎。榛子無法埋藏內心的喜悅,勸貴豪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但沒辦法,吳帥始終占據我的心裡,已經容不下別的感情,我們只有做朋友的命。」
貴豪很傷心,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榛子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倒有三分歉意,道:「就象你一樣,我會跑進你心裡,同樣,吳帥也跑進我心中,你也應該體量我吧?」
貴豪無言。榛子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他也不能硬搶吧?何況榛子的心不在這了,又豈是搶的到的東西?不過榛子也是有情有意的人,一直陪貴豪到半夜才回家;其間,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麼好,悶坐在村旁水池邊,不著邊際的偶爾冒一句,直到再也不能呆下去,貴豪才說:「榛,你記住,終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看,貴豪才是值得你託付一生的人…」
今晚貴豪說這句話,榛子心裡不覺一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吳帥哪裡做錯了事?」的確,吳帥雖然回家的次數少了,但給榛子的錢卻沒有少,男人嘛,就是要養家;每次回來吳帥都抱著雪兒不放手,臨走一定塞下錢給榛子。雖然地里的收入足夠她娘倆花的,榛子也只是存起來,她知道買車的貸款尚未還完。
貴豪一字一頓說道:「吳帥外面有相好的,孩子都生出來了,你就一點也不知道?」
「證據呢?」聲音很隨和;榛子明知道吳帥和別的司機一樣,會在外面打野食,逢場作戲而已,所以她從來不問吳帥。因為她更聰明,自己的男人在生理上很強,外面一呆就是一二十天,司機夥伴們都這樣,他能堅持的住?吳帥曾和她開玩笑:跑長途的司機都是流氓,你不介意?榛子覺得問了反不如不問耳朵清靜,免得晚上睡不著,胡思亂想的害失眠,讓別人笑話。
榛子就表現的非常大度,說:「吳帥沒那麼傻,會抱個小孩回來?他天天都忙,我還要把他的腰帶拴在我身上不成?」她很明白她和吳帥是一家,她要維護她的家,所以就做模稜兩可回答,但絕不相信吳帥在外有小三之類的話;有句話不是說嗎?愛他就愛他的全部,她相信吳帥,包括他也會犯小錯。
雖然榛子對吳帥把家當旅館相當不滿,但吳帥每次都有很圓滿的答復,賭咒發誓說不會對她有二心,讓榛子無話可說。頂多,榛子也就在沒人時發一通無名火而已,就象今下午。至於貴豪的話,如小妾說丈夫英俊,水分一定不少;榛子也不是綿軟耳朵,別人說什麼都信。
貴豪嘿嘿冷笑,讓榛子覺得頭皮發涼:「嘿嘿!枉費了你對吳帥如此忠心,看了這照片你就相信了!」不等榛子再說話,把電話扣了。
疑惑間,榛子一片的胡思亂想,她開始相信吳帥是有問題,不然貴豪不會這么堅決。也許有三四分鍾吧?手機響起信息鈴聲,榛子急切想知道貴豪到底偵察到什麼消息,馬上迫不及待地打開,是條彩信。
十年前手機還是農村稀罕事,坐機也是寥寥無幾,而現在小媳婦老大爺也人手一機,稍有文化的人就會發彩信。
單獨看這畫面,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一個襁褓中的娃娃,一對看似夫妻的青年,很幸福的樣子。但遺憾的是男人或女人在榛子眼裡不應該同時出現,如果是照片,她會毫不猶豫的撕個粉碎,然後奮力的摔在吳帥的臉上。
她呆了,腦袋裡一片空白。電話鈴響起來,可榛子恍若無物,一無所知。電話鈴頑強的一遍又一遍的響著,不知疲倦。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鈴聲也好象累了,終於停了下來,而榛子的腦袋裡也開始有了圖像。男人是女人的擋風牆,這牆就象果園里的籬笆牆,被偷蘋果的人掏了一個洞,「嗖嗖」灌進風來,把榛子冷得渾身發抖。
原來,榛子只覺得她和吳帥之間有了變化,但她覺得不過是干烘和茉莉花的不同,都是用來解渴提神的。但貴豪用無情事實打渾了她的生活,吳帥竟也徹底背叛了自己!
一個念頭讓她明白過來:打電話!她要吳帥馬上回來,親自在自己面前說個明白!她急促的撥了過去,預備把滿肚子的怒火一下噴灑在吳帥身上;但很無助,吳帥破天荒第一次關機了!
吳帥在防著我!榛子的意識里轉動著這樣的念頭。怪不得這幾個月吳帥每次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話都說不了兩句就匆匆離去,原來是外面有了掛心事!榛子憤怒,卻又無處發作,只好在屋裡轉圈。
她想去找婆婆吵一架,讓婆婆去找回她的好兒來,走到門口卻又停下來。雪兒在那裡,她不想讓女兒小小年紀就摻和到大人的事中。雖然她肚子里有天大的不平,需要借婆婆樣的人來發火,甚至發泄。
她不能不承認,雖然自己在別人面前表現的大度胸懷,骨子裡卻和別的女人一樣的憤怒嫉妒。憑什麼吳帥就這么對她?她也明白了下午沒來由的摔東西,原來是對吳帥的不放心,這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覺?
有研究說在某種原因下,摔東西也是調節自我情緒方法,榛子四處打量,直想摔東西,發現很長時間不用的茶幾上蒙著紗巾,知道那下面是吳帥特別喜愛的從南方買來的泥子壺,價格不菲,一般人都捨不得拿出來用。榛子沖上去,連茶盤端起來猛的摔在地上。
「啪~」,夾雜著金屬撞擊的聲音,和大一些的器皿沖擊聲,全部的茶具粉身碎骨!就見一個黑影跳進來,喊道:「榛子,你瘋了嗎?這還是你嗎?」
手裡沒有可拿之物,榛子並不停止,貴豪的出現讓榛子有了發泄對象,嘴裡罵道:「壞蛋!沒人性的!誰叫你無事生非,偏要告訴我那些骯臟事?滾…滾…滾…」榛子的拳頭雨點般落下來,貴豪只是手擋在臉上,卻不肯後退一步。
打累了,榛子的拳頭越來越慢,貴豪按住榛子的雙手,輕聲道:「歇歇吧,咱們靜一靜好嗎?」
貴豪把榛子半推半抱到沙發上,榛子沒有抗拒,機械的坐下。貴豪默默的打掃地面,屋子裡只有嘩啦嘩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打掃完,貴豪又默默蹲在沙發上,彷彿也累了,閉上眼睛假寐。許久,貴豪覺得榛子的情緒好了些,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也不忌諱什麼,實話實說,吳帥就是屬孫猴子的,永遠也不能安靜下來…你是個有主見的人,已經是這樣了,看著辦吧!」
豆大的眼淚滾滾而來,不知蘊藏在什麼地方。榛子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可惜不是母親,那樣能盡情的哭訴。
眼淚就這樣靜靜的流,榛子一言不發,任舊日的一切在大腦里過濾,最後和眼淚流一起,向四處滲透。
貴豪手足無措,看榛子梨花帶雨,誰人不心痛?雖然屋子裡只有兩人,也只有他是個男人,但他真的讓榛子自己去想嗎?
貴豪狠了狠心道:「我看你們離婚吧?雖然你們的日月過的不錯,但你能就這樣不明不白把日子過下去嗎?」他瞪著眼看定榛子,象要從榛子臉上找出答案。
榛子不敢看他,低下頭,良久才說:「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哎,你說我該離婚嗎?我們的雪兒都快上一年級了,離婚孩子怎麼辦?再說…」榛子象在研究別人的問題,想說出一大堆理由來。
「怎麼?捨不得?」貴豪馬上知道榛子的意思:「你是個明白人,現在這樣的事還少嗎?好吧,我們來分析一下,如今他們的孩子都生出來了,那女的能這樣過下去?肯定要和吳帥鬧,要求轉正!雖然現在吳帥還沒有和你提出來,但那也不過是早晚的事,你能豁出臉來和吳帥耗下去?」
榛子反駁道:「吳帥待我一直很好,我們已過了七年多了,從來都是恩恩愛愛,他一定不想離婚的。」真的,她想不出吳帥有什麼不好,在告訴她吳帥出軌之前。
「可你們再也不會和以前一樣了!」貴豪斬釘截鐵道:「退一步咱說,就算你們倆不離,那女人可有吳帥的兒子呀?就算他兩頭跑,就這么過下去,一個大老婆,一個小老婆的日子你能過下去?我可是打聽明白了,那女人死活都要跟著他,以後你們肯定要在一起渾著,你們搶吳帥去吧!你們不成了李達一樣了?」
李達是遠近聞名的公子哥,兩個女人都擠在一起爭風吃醋,成為笑談。最後李達和大老婆來了個離婚不離家,說穿了還是三個人一起過,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混下來的。
榛子無言。她實在不敢想兩女一夫的日子,但事情就落在她頭上,無可爭辯。她長嘆一聲,覺得口乾舌躁,想沖茶喝,卻發現干烘茶沒有了,剛才頭昏腦漲,竟連茶葉都一快掃在地下。
幸好榛子發現藏著的茉莉花還在,剛才氣糊塗了,這茶葉才倖免於難。榛子已經鎮定了許多,她需要一杯茶來沖開她的思路。
找出來兩個玻璃杯,榛子分別在杯子里放上茶葉。她嫌茉莉花不夠濃,如喝乾烘般的抓一小把茶葉放在自己的杯子里,而貴豪的杯子里卻是一捏,仍如吳帥放的量。貴豪搖搖頭道:「這是小葉綠茶呀?又不是干烘,放這些還有法喝?」
的確,太過於濃的茉莉花竟也被茶葉味所掩蓋,絲毫喝不出茉莉花的清香來。其實榛子要的就是苦澀味道,唯有這樣她才能品出味道來。
一直喝,一直喝,榛子不說話,貴豪也沒了話,就等榛子的決定。貴豪的茶清了,榛子的茶卻剛到好處。忽然,榛子一拍桌子道:「離!不能讓他把我看扁了,他不仁,我也不義!」
貴豪吃了一驚,不知道她要怎麼辦,說道:「榛,可不要干傻事,咱們可都是成年人…」干出什麼傻事對她都不好,榛子雖是明白人,卻也擋不住一時糊塗。
榛子道:「放心,我不找他,找他有什麼用?反正已經決定了,即然要離婚,再打再鬧有什麼意思?」
貴豪迷惑不解,榛子道:「你只要和我幫忙就行了,開車來沒有?」貴豪有些明白,道:「開來了,要不我能來的這么快?」
街上很安靜,已九點多了,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大都滅了燈,怕是有的人正在夢會周公。沒滅燈的家裡也是響著電視,做臨睡前的功課。榛子先出門看了一遍,才放心說:「開始裝車吧!再晚了怕有人懷疑。」榛子真是下定了決心,要給吳帥留個空殼,把所有的東西都搬走。
用了四個晚上,貴豪的麵包車終於運的空空如也,榛子裝完最後一車,叮囑貴豪道:「豪,你先走吧,我騎電動車走,另外再和雪兒見最後一面!」
貴豪驚訝道:「你不帶雪兒走?那可是你身上的肉,你捨得嗎?」離婚不要孩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今孩子金貴,她怎麼捨得?
榛子道:「我就是把雪兒留給他,讓他也帶孩子試試!再說雪兒奶奶不會虧待她的,不帶孩子我也省心!」榛子的聲音異常堅決,貴豪不好再勸她。
駛出村外,貴豪打開手機,撥通了電話:「喂!吳帥,榛子要把雪兒給你留下,我沒辦法勸她,怎麼辦?」
手機里一陣沉默,吳帥有點始料不及,沒想到榛子會出這一招!從約貴豪計劃第一步開始,一切都很順利,情人也非常滿意,雪兒留下來,會不會又出故障?
終於,吳帥說道:「不管了,真不行就擱在母親那,反正我已經對不起榛子了,就再勞累母親吧…」稍停,吳帥對等待著的貴豪道:「明天下午你來拿另一半錢,記住,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不能透露一個字!」
剛扣掉手機,貴豪正要舒一口氣,手機卻不讓他閑歇:「豪,我忽然怕見雪兒,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貴豪知道了,走進一個女人,就要出去一個女人,留下只有擦不幹凈的屁股!他又何嘗不是?!
❼ 哪位有比較感人的短篇小說給點啊
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葉萋萋剛滿10歲,聰明美麗已經在江南傳遍。從15歲開始,門檻已被絡繹不絕的媒人踏爛。如果你看到某一天江南的很多才子遍及大街小巷,那肯定是葉萋萋出外的日子。葉萋萋就像江南那青青小湖早上帶著露水的荷花,嬌嬌羞羞帶著清澈的美麗。
葉萋萋嫁給風的那一年18歲,花苞像要綻放。不用形容風的諸般好,因為他娶的是江南最美最有才氣最巧的葉萋萋。嫁給風後,葉萋萋才成為一朵完全綻放的花朵,他們是當時最相愛的一對。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風寫下這些,畫上葉萋萋的圖象。葉萋萋常常配上江南小調吟唱,在自己畫像旁加上風的模樣。
「自古紅顏多薄命。」沒有等到百年,甚至沒有等到97歲,葉萋萋病倒了,自此一病不起。風奔走全國為她求醫尋葯,但仍然沒有挽留住葉萋萋。 葉萋萋走的那天,面容蒼白。她叫:「風。」風含淚:「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葉萋萋接上:「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風,我等你。」 風大叫一聲:「萋萋!」葉萋萋含笑逝去,面容瞬間嬌俏無比。
那時侯社會流行續弦,但風拒絕接受任何一個女人。風迅速消瘦,不到三年時間,他便一病不起,且拒絕任何治療。臨去的時候,他對床邊的家人說:「萋萋恐怕已等我太久。別為我傷心,我是極為快樂的。」風走的時候面容竟是幸福無比。
那是江南傳唱很久的故事。
奈何橋畔,陰風陣陣。美麗女子葉萋萋孤身等待。只願見你,何懼一切險惡? 風來的那天,葉萋萋單薄如紙的身體一下豐盈,奈何橋上那天下的是江南深情的雨,那是湖上荷花幸福的淚。 風和葉萋萋轉世的那一天,兩人相約:「堅決不喝孟婆湯!」他們要做生生世世相愛的人。 但是他們當時是怎麼也想不到,奈何橋上艱難地等待已把葉萋萋前世的靈氣消磨完。他們仍以為自己的來生仍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他們來到人間的時候是公元1981年。葉萋萋出生在中原冬季的一天,風出生在東北秋季的一天。葉萋萋出生的那一天,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到處尋找著,最後發現了一大群陌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今生。「我終於又要和風在一起了。」她禁不住笑了起來。 產床邊的人全部嚇了一跳。她聽到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太太說:「一個長得像醜八怪的丫頭,還晦氣地不哭卻笑,是不是一個妖邪。」葉萋萋想起來了,剛出生的嬰兒是要哭的,她開始張著嘴巴發出沒有眼淚的乾嚎。可是她又聽到那個老太太說:「一哭更丑。」
前世的絕代江南美女剛來到今生,沒有受到任何歡迎。今生的葉萋萋有個奇怪的名字:桑上。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她也是不懂。剛開始的時候她對這個名字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但是她上小學的時候有調皮的男生叫她:「桑上,桑上,日本鬼子。嗚嗚~」所有的人都笑。桑上很傷心地回到家裡,問給自己起名字的媽媽:「為什麼我叫桑上?」媽媽答:「隨便取的,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別致,普通的女孩要想出眾只有在名字上巧了。」
桑上傷心地第一次在鏡前看自己的臉,不見記憶中驚人的美麗,只是普普通通,眼睛大大但是不見往日的靈氣,平淡的五官平淡的氣質。就是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己當作桑上而不是葉萋萋。「她是江南不俗的荷花,我是中原平凡的草啊。」
可是,風,你能認出我來的,是嗎?
桑上資質極為普通,她學習很刻苦,但是成績並不出眾。初始,她適應不了,常常會想 把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破壞掉。但是她常常在最孤苦的時候想到風,想到前生的種種幸福。「我要努力使自己做到最好,我要做風的葉萋萋。」她是一個勤奮的乖女孩。 讀書讀書再讀書,她的生活似乎就是這些,期間她也很想學一些其它方面的才藝,但是學了幾天就遭到全家人的抗議,桑上無疑做什麼都是沒有天賦的。在太多的挫折面前,桑上學會了一笑來保護自己。她開始什麼都不想,只有風是她單調夢境中一個帶有一點點顏色的夢。 她的成長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沒有什麼荒唐的事情,她平平淡淡地長大了,對於別人只是一個淡淡的影子。
高中畢業後,她的成績不好也不壞,因而她考的是一個不好也不壞的醫學院。 桑上喜歡這個眾樹環繞下的學校,喜歡穿著白大褂的感覺。她在這里仍然是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女孩,只到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她的塌實為她贏得了過硬的醫學知識。
桑上常常會想起風,很想很想知道那個男孩如今可過的好,是不是像自己一樣苦苦尋找著對方。
和醫學院相鄰的是一個名牌大學,那裡的學生很喜歡到醫學院來,因為醫學院有很好的體育場地。那些渾身冒著臭汗的男生,有時候回沖著那些文文靜靜地穿著白大褂的女孩喊:「ppmm,我受傷了,給我上些葯吧。」然後看著那些紅著臉的女孩哈哈大笑。桑上從來都沒有遇見這種情況,因為她走過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實在空白。
但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桑上認識了那個大學的一個女孩。
那是一個剪著短發,穿著一身男孩子衣服的女孩,有明亮的放肆的眼睛。 她跳那個很高的欄桿的時候摔傷了。她仰著頭,看那高高的欄桿,罵:「該死。」齜牙咧嘴。 桑上走到她的旁邊,將她扶起來,將她領到自己的宿舍,為她很快的處理的受傷的地方。 在桑上默默地做這些的時候,那個女孩只是帶有好奇地直直地看著她。然後說:「你處理這些很有水平啊。」桑上笑了一下。那個女孩臨走的時候,伸出手說:「我是蘭。」「我是桑上。」 就這么簡單的,桑上認識了那個叫蘭的女孩。
蘭經常到醫學院看桑上,還總是喜歡勾著桑上瘦小的肩招搖過市。她將桑上介紹給自己的同學的時候興高采烈:「這是我第10個老婆桑上。」桑上在別人大呼「蘭你好花心」的時候安靜地笑,平淡地笑,給人留不下什麼特殊的印象。 很多年以後,桑上回憶起她和蘭的這段很明亮的友誼,仍然會止不住的感動。
桑上大四那年的聖誕節,蘭來找她要她參加他們學校的聖誕舞會。桑上本是不熱忠於這些的,但是因為蘭,她勉強地去了。
她本想一個人找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喝一杯苦苦的茶,但是蘭沒有允許她做這些。她牽著她,到處為她介紹著:「這是我的大老婆,這是我的第十個老婆。桑上見到了蘭的前九個老婆,一個個都很漂亮。桑上不斷地笑著,乏的要死,但是蘭卻拉著她到處驕傲地介紹:「有了桑上啊,我再也不娶別的小妾了。」 當桑上終於忍不住向蘭提出抗議「蘭,我累了」的時候,蘭拉著她的手在人群里拚命地擠:「沒什麼沒什麼,再給你介紹最後一個人。」桑上只有無奈地搖頭。 「哈哈,桑上,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最後一個人。」 桑上的目光呆滯,前塵往事在腦海中清楚地出現。她彷彿看到了揭開紅蓋頭看到風的那一瞬間風的溫柔的目光。 桑上直直地看著那個帥氣的男孩。「桑上,這是我們最厲害的mm殺手,宇。」蘭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穿來,似乎經歷了一世又一世。 「宇,這是我的好老婆桑上。」
宇哦了一聲,很淡地伸出手:「你好。」桑上的喉嚨干澀,她聽見自己低低但是熱烈的聲音:「我認識你的,你還認識我嗎?」 蘭和宇都吃了一驚。宇轉過頭,揶揄地看著蘭,蘭問:「桑上,你怎麼了?」桑上固執地看著宇:「我很早就認識你,難道你真的忘了嗎?」 遠處跑來一個女孩,「宇,我們去跳舞啊。」 宇看了看桑上:「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
桑上直直地看著那個像風的男孩牽著那個漂亮得像前世的葉萋萋一樣的女孩。 蘭在她耳邊說:「那是我們學校最漂亮最有才氣的女孩潔,她和宇是公認的天造地設的一對。」桑上不說話,蘭問:「桑上,你怎麼了,你今天有一些怪。」桑上搖頭:「不,不是的,他們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宇旁邊的應該是我。」蘭驚訝地看著她淚流滿面地離去。
從此以後桑上像換了一個人,她經常獨自一個跑到宇經常去的地方,看宇打球,潔是宇的觀眾。桑上很多次勇敢地上去和宇搭話。「宇。」剛開始宇還很有耐心地看她一眼,次數多了,他便不耐煩起來,他總是在桑上還沒開口的時候叫潔:「潔,我們走。」把桑上獨自拋下。但是桑上卻是少有的固執,她像一個陰魂一樣跟在宇和潔的後面,受著他們的侮辱。每一天晚上,桑上都對自己說:「堅持啊,想想在奈何橋上等風的艱辛。」
桑上開始引人注目,但是那是帶有侮辱性的引人注目。蘭無數次地罵桑上:「你怎麼變成這么一個不知道自重的人。」桑上沉默著。蘭在一次次對桑上暴跳如雷後對桑上徹底失去了信心。她最後一次找到桑上說:「桑上,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桑上,你多保重。」桑上一直微笑著聽蘭講完這些,但是當蘭徹底在她的視線消失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哭了。
後來,桑上宇潔蘭他們都畢業了,畢業沒多久,宇和潔就結婚了。 那一天,桑上第一次喝了酒,將自己灌的不醒人事。意識失去的最後一剎那,她聽到自己和風在奈何橋上鄭重地說:「堅決不喝孟婆湯。」 桑上再也沒有涉足宇的生活,她進了一家很好的醫院,像從前那樣很本分地做自己的事。
不是說很多出色的成績都是先天條件很好的人做出來的。漸漸的,桑上明白了這個道理,因為她的勤奮和她對世事的淡然,她開始在業務上慢慢露出頭角,到她30多歲的時候,她已經成為很有名的大夫了。 桑上仍然是不漂亮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時候身上的謙和很強烈的表現出來。 桑上不再考慮感情的問題,她的心就像沙漠。
桑上在28歲的時候曾經遇見一個25歲的男人,他從見桑上的第一面開始就約桑上喝茶送大把大把的玫瑰。桑上喜歡泡很苦很苦的茶,喝茶的姿勢憂傷的凝滯,桑上不喜歡那鮮紅的玫瑰,可是面對那個男人的固執她卻不知道如何拒絕。男人在他28歲的時候要桑上嫁給他。正喝茶的桑上說了一句:「不可能。」轉身離去。 那天晚上桑上對著窗外的月光,整夜無眠,她想到了也是一個月光清冷的夜晚,風溫柔地為她披上一件衣服,愛惜地說:「萋萋,注意身體啊。」有風在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也變的溫暖。再想起那個固執的男人,她苦笑:我的心是漫無邊際的沙漠,點滴的水又怎麼能濕潤?
桑上以為那個男人回徹底死心,但是她錯了。他仍然還會邀請桑上去那個她最喜歡的地方喝茶,只是再也不送玫瑰。
在桑上思念一個人堅持獨身的時候,他也在愛著桑上堅持獨身。 其實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找一個很好的女孩做妻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桑上有時候會勸他:「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他回答:「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我把我的一生都考慮好了。」桑上無言。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解釋自己與風前世那深厚的愛情。
39歲那年,桑上遇見了很長很長時間沒有見面的蘭。蘭帶著自己的女兒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病。蘭的變化很大,人有些發福,曾經明亮放肆的眼睛被眼影遮蓋,曾經短短的頭發也留長燙的卷卷的。桑上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認出來她的。 直到蘭身邊的小女孩叫:「媽媽,我不要打針。」倔強的聲音給桑上熟悉的感覺,剛要離去的她回頭,仔細看那個小女孩:短短的頭發,明亮的放肆的眼睛。 桑上問:是蘭嗎?話一出口,已是有淚流出。蘭驚訝地看著她:桑上。她清晰地叫了出來。和先前說話的世故的圓滑的語調已是不同。「是,我是桑上。」蘭的眼睛頓時一亮,厚厚的眼影遮不住明亮和放肆。兩個人站在當地,臉上都流著淚,卻是一動不動。「媽媽,這就是你常說的桑上阿姨嗎?」小女孩的聲音讓她們終於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走出醫院的時候,蘭問:「桑上,去喝什麼?」「媽媽,桑上阿姨應該還是喜歡喝苦苦的茶。」蘭的女兒介面。蘭和桑上相視一笑。蘭過的很幸福,嫁了一個愛自己同時自己也愛的男人,然後又有一個很像自己的女兒。桑上看著幸福的蘭,想起宇,想他也應該是很幸福,也有一個很像潔的女兒吧?
第一次邂逅蘭的時候,桑上一直沒有提宇,盡管看著那個像極了過去的蘭的那個小女孩,她不停的想宇和潔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麼也沒有問。她記得大學和蘭分開就是因為宇,蘭在很多的地方了解她,但是在愛情方面蘭永遠也不可能了解。奈何橋上等宇的漫長的日子有誰能了解?宇呢?宇能了解嗎?
桑上開始和蘭恢復了以前的交往,但是蘭不再是那個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孩,她也再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勾著桑上的肩說:「這是我的老婆。」桑上喜歡蘭那個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兒,那個有著過去蘭太多影子的女孩剛開始的時候叫:「桑上阿姨,陪我去……」她常常在放學的時候一個人跑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桑上平靜地做著高難度的動作,然後在桑上下班的時候纏著桑上要她陪著自己做一些私人的事情。當她逐漸和桑上熟悉的時候,她開始叫:「桑上,今天我們去……」 蘭聽到這樣的話總是批評女兒:「不懂事啊,桑上是你叫的嗎?」而桑上卻在聽到這樣的稱呼的時候眼睛有潮濕的感覺。那個14歲的女孩喜歡在大街上很大人氣地挽著桑上的胳膊,很平等地和和桑上爭吵著一些問題。 蘭常常很忙,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讓她步履匆匆像一陣風,所以她是常常沒有時間陪桑上說話喝茶。蘭看著桑上很抱歉:「哦,桑上,對不起啊,太忙了。」桑上微笑著搖搖頭。當蘭看到自己的女兒大聲很自然地叫:「桑上」的時候,她又抱歉地對桑上說:「桑上,她被我們寵壞了。」桑上又搖頭笑,一臉的風清雲淡。但是當她轉身離開蘭的時候臉上卻掛了幾滴淚。
蘭的女兒有一次問桑上:「桑上,你為什麼不結婚?」桑上說:「沒人要我啊。」女孩就有些氣憤的樣子:「那些臭男人都沒有眼光!」桑上看她明亮放肆的眼睛,看她明凈的快樂和憤怒,有時候桑上面對那坦白的表情,會心疼的想:這會不會是將來的蘭呢?
有一天,桑上正要和女孩出去喝茶的時候,那個一直很喜歡她的男人正好來找她喝茶,然後三個人就一起去了。男人說話很少,桑上的話也不多,整個喝茶的過程中就剩下女孩的聲音,她嘴巴很快地講著她身邊很多有趣的事,桑上和那男人就笑。但是在桑上和那個男人開口的時候,女孩就狡黠地看著他們,咧開嘴笑的很詭秘。回去的時候女孩問桑上:「桑上,那個人是不是很愛你?」桑上回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桑上突然抑制不住眼淚。女孩拍了拍桑上的手:「桑上,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說:「媽媽曾經給我講過故事,她上大學的時候最愛兩個人,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她明目張膽地愛那個女孩卻不敢把自己對男孩的愛表現出來。可是有一天,她最愛的那個女孩卻很坦率的追那個男孩,她說她太愛他們,她受不了。桑上,你知道這個故事嗎?」
桑上呆了,想起在那個舞會上,蘭霸道地拉著她的手在人群里擠,蘭固執地說:「沒什麼沒什麼,再給你介紹最後一個人。」蘭說:「你怎麼變成這么一個不知自重的人。」蘭說:「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很多的事情可以傷心,蘭沒有理由不傷心。 桑上,桑上,你在固執等待自己的幸福的同時,傷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 再看到蘭的時候,桑上突然不知道忙忙碌碌的蘭是不是很幸福。蘭總是很大聲的開心地笑,喜歡說:「桑上,我最滿意這樣了。」桑上總是保持微微的笑。
有一天,桑上剛下班沒有多長時間,蘭給她打電話:「桑上,想見你。」 可是,蘭卻不是在他們常常去的那個有舒緩音樂的茶館,蘭在一個充斥著喧囂的音樂和浮躁的體味的夜總會等她。蘭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烈性的白酒,沒有講任何理由。桑上看她,沉默。蘭說:「桑上,你怎麼不喝?」桑上仍是什麼也不說。蘭突然哭了:「為什麼我仍然愛著那個男人,為什麼該是我來愛那個不負責的男人?桑上突然感覺心有一些緊縮的感覺,骨子裡聚集的不祥急速地擴大著。
她仍然沒有說話,看著蘭通紅的眼睛。「桑上,宇得了絕症啊!桑上,桑上……」桑上的心瞬間變的蒼白。「我一直愛他,很愛很愛,桑上你說你愛他,你有我愛嗎?我的愛是穿越生生世世啊。所以你愛他我才生氣。可是宇,宇呢?他和潔結婚後,我仍然愛他,不想要什麼結果。可是可是,宇為什麼總是結婚不到一年就要離婚呢?為什麼宇喜歡的都是漂亮聰明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我喜歡的男人在玩弄世間女人的感情……」蘭抓著桑上的手,說著,然後灌大杯大杯的酒。桑上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任由她不停的說著,桑上不知道怎麼說,她只說著相同的一個字「風」。蘭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桑上攙著她,扶他走出夜中會的門。有一個紳士風度的男人說:「小姐,要不要我幫你?」桑上搖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喝醉了的蘭很輕很輕。那天晚上,蘭就睡在桑上那小小的家裡。半夜的時候,蘭吐了,卻沒有吐出臟的東西,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桑上在整理蘭吐出來的東西時,流淚了,大滴大滴的淚順著臉頰滑落,沉重的打在充滿香氣的空氣里。
蘭後來睡的很香甜,桑上看著她褪去弄裝的臉,一夜無眠。
第二天,蘭醒來後第一句話是問:「桑上,我說什麼了嗎?」桑上朝著她笑了笑,很恬淡的笑:「沒有,你喝完酒就睡了。」蘭噓了一口氣。
宇住在桑上所在的醫院,桑上去看他。宇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當穿著白大褂的桑上進來的時候,宇突然掙開了眼睛,但是臉上瞬間掠過的卻是失望。宇明顯的發福很多,而且臉上有很明顯的喝酒過度的痕跡。但是站在宇的床邊,桑上透過那發福的變形的臉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風,瀟灑儒雅的風,風流倜儻的風。桑上靜靜的看他。宇掙開眼重新閉上的眼睛,看到桑上,很驚訝的問:「大夫,有什麼事嗎?」桑上搖頭:「只是看一看你的病情怎樣了?」宇笑:「又能怎麼樣?生死又怎麼樣呢?」桑上也笑:「是啊,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生生世世的問題。」桑上轉身離開。「大夫。」是宇在叫。桑上回頭,恬淡的笑,恬淡的眼睛看宇。「大夫,你能不能每天過來一下。」桑仍然恬淡的笑,宇不知道為什麼卻有一些慌了:「你不要誤會,我有很多事想對人說可是找不到人。」「哦。」宇抬起頭,神色竟有鎮定:「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你我有一種想傾訴的感覺。」桑上看著宇的臉,病態在他的臉上蔓延,她匆匆的點頭,然後快步離開。 那天站在自己小小房子的窗前,桑上的思緒里只有那熟悉的小調:「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
但是一周內,桑上沒有去看宇。蘭的女兒來找桑上的時候,很神秘的附在桑上的耳邊說:「桑上,你知道嗎?媽媽愛的那個人得了絕症了。」桑上問:「你媽媽最近做什麼?」女孩鼓著嘴:「媽媽好狠心,和平時一點改變都沒有。」 說完自己突然改口說:「不,也許媽媽很傷心,但是媽媽有苦說不出來。」桑上,你怎麼了?怎麼用這種眼光看我?「桑上隨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小孩子,知道什麼啊。」 距離桑上看宇一周後吧,桑上剛要回家的時候聽到有人叫:「桑上。」是宇的主治醫生。桑上的心一下收縮,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放干。「桑上,我的一個病人宇說你是他的他的一個朋友,他想讓你有時間陪他說說話。」桑上點頭:「知道了。」
第二天的時候桑上去看宇,隔著透明的玻璃門,她看到宇的床邊坐著一個年輕的漂亮的女人,溫柔的喂宇吃東西。桑上轉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但是第二天的時候,宇的主治醫生見了她仍是說:「桑上,你怎麼不去呢?」 桑上說:「他應該有他的家人多陪伴一下。」「哎呀,說起他的家人,這個男人可真不得了。被他甩的漂亮女人都不恨他,在他生病的時候竟然一個個回來看他。做男人做到這份上……」
桑上突然想聽宇講他的故事了。 淡淡的夕陽斜斜地照進白色的病房裡,一抹殘破的金黃色在宇的臉上投下了明亮的凄涼。踏進病房的那一瞬間,桑上似乎看見穿著白長衫的風微笑地回頭,看較簾掀開處萋萋的笑臉。桑上站在病房門口,不想移動自己的腳步。 宇突然睜開眼睛,看到桑上,笑著說:「大夫,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桑上一笑:「你剛才睡得很好,不想吵醒你。」宇的臉上卻沒有驚訝的神色,他皺眉,然後說:「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搞不清楚。算了,我這一生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宇問:「大夫,你聽說過我的故事嗎?」桑上答:「一點。」宇看著桑上問:「哪一點呢?」眼睛裡有揶揄的神色。桑上一本正經地說:「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宇輕輕地嘆口氣:「不知道我這一生是不是一個錯誤。」「大夫,你想信生生世世的問題嗎?」桑上一下呆了,宇,你想信生生世世的問題嗎?但是她卻是笑的:「相信吧。」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相信,又有多少事情不可以相信的呢? 宇說:「假如我說我和我前世的愛人約定了今生相愛,你會不 會吃驚?」桑上只說:「你講吧。」 宇講起那個前世的故事,那個桑上在心裡溫習了很多次的故事。 宇說:「約定了今生還相親相愛,可是,我尋找了一生,卻沒有找到她。」桑上問了一句:「你不是結了很多次的婚嗎?」「那是因為她們都有像她的地方,但結婚以後我發現她們都不是她。」病房一片沉默。 桑上說:「我想我該走了。」 宇說:「謝謝你大夫。以後能不能常常過來。」
桑上溫和的一笑:「好好休息,不要亂七八糟地想很多。」
走出醫院後,桑上去了蘭的家裡。蘭的女兒嘟著嘴迎接桑上:「桑上,我等你很長時間,你去哪裡去了。」桑上摸了一下她的頭:「桑上去陪一個叔叔聊天了。」「是那個給你送花的叔叔嗎?」女孩的兩眼開始發光。桑上不禁笑了。
後來桑上沒有去看宇,一直沒有,盡管宇一直捎信要她去,桑上卻總是以走不開為理由拒絕了。在那段時間,桑上拚命地接待著一個一個病人,她開始忙的沒有自己的一點點時間。所有的人看她那麼拚命,都勸她注意身體。桑上仍是溫和一笑,卻不聽任何人的勸告。女孩來找桑上的時候,看到的最多的是桑上忙碌的身影。女孩不再不停地說話,有時候趴在桑上的桌上寫作業,有時候會一聲不響地看桑上忙忙碌碌。只是有一次,在筋疲力盡的桑上和女孩一起回家的時候,女孩突然說:「桑上,我好心疼你這么拚命地折磨自己。」可是,桑上心疼自己嗎?可是,她不累,真的不累。
一天,桑上剛處理完一個病危的病人,緊接著要處理下一位的時候,她聽到一位護士說:「那個宇好象快不行了。」桑上木木地站定了,旁邊她的助手叫:「桑上大姐。」 桑上發了瘋一樣朝宇的病房跑,那一刻,她是跑在江南草木瘋長的季節。
宇的病房有哭聲,但是很小。放棄了治療的宇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睛空洞地看著潔白的屋頂。 桑上撲到宇的床前,宇艱難地一笑:「大夫。」桑上點頭。宇又說:「我覺得你好熟悉。」桑上說:「在你大學大四的時候我曾經拚命地追你,我是蘭的那個傻忽忽的朋友。」宇楞了一下,然後說:「對不起。」桑上搖頭。宇問:「蘭好嗎?」「好。」「麻煩你告訴她,很多事情我是明白的。」 宇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他環視著周圍很多張臉,對桑上說:「我唯一等待的只是她,可是她究竟在什麼地方?」桑上說:「也許在來生啊。」宇搖頭:「我已經沒有太多精力等到來生了,也許我將是塵埃。」桑上扭過頭,不想去看宇英俊的風的臉。
宇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但是仍然大睜著眼睛。桑上看著他的臉,聽到周圍有人說:「宇,你就安心地走吧。」宇沒有回應,眼睛裡面是深深的兩世寂寞,還有桑上熟悉的風的固執。
桑上突然握住宇的手:「宇,你聽過這樣的歌嗎?」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桑上溫婉的聲音在空氣中飄盪,那是只有宇聽懂的語言聽懂的曲調。
宇的眼睛突然變亮,他緊握住桑上的手很清晰地叫了一聲:「萋萋。」隨後眼神渙散,喉嚨里擠出模糊的一句話。只有桑上知道,他說的是:「錯過了一世,我錯過了一世。」桑上的淚在眼睛裡爆發,打在宇的手上。宇的眼睛慢慢閉上,臉上有淡淡的笑容。 宇走了,桑上仍然忙忙碌碌地做著自己的好大夫,臉上仍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謙和的表情。
三年後,蘭病重。臨走的時候對桑上講了她自己的故事。
她說:「桑上,你知道嗎?你在奈何橋上等的時候,很多女魂從你身邊過,沾了你的靈氣和你對風的愛。我固執地不喝孟婆湯卻折磨了自己一生。桑上,如果在大學的時候知道你就是那個孤零零等待的女孩,說什麼我也要幫你成全啊。」蘭臨走的時候眼睛明亮放肆。
蘭死後不久,桑上結婚,伴娘是蘭的女兒。那個女孩眼睛不再明亮放肆,她尊敬地叫桑上:「桑上阿姨。」最幸福的是那個等了桑上很多年的男人,他擁有自己愛的。
桑上很老的時候才退休,白發蒼蒼的她常常和老伴去那個熟悉的地方喝茶,喜歡在草木眾多的地方散步。老了的桑上,眼睛如秋水般的明凈,所有人見了都說:「這個老太太,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個絕色美女。」
❽ 短篇小說,婚後甜文,男主角總說「老婆,我們幹嘛幹嘛,合法的」
滿滿都是我對你的愛by顧西爵 這篇嗎?
❾ 作家余華的妻子
余華的妻子叫陳虹,也是個作家
1985年26歲
3月,與當時的海鹽縣文化館文秘幹部潘銀春女士結婚。
1987年28歲
2月,余華赴北京魯迅文學院參加文學講習班的學習。7月結束,返回海鹽。
1988年29歲
9月,余華進入魯迅文學院和北京師范大學聯合舉辦的創作研究生班學習,期間與莫言、劉毅然等同學。
魯迅文學院讀書期間,余華開始廣泛接觸包括馬爾克斯、福克納、胡安·魯爾福等大量現代作家的經典作品,並陸續創作了一大批先鋒式的中短篇小說。
1991年32歲
8月,與潘銀春女士離婚。
1992年33歲
與作家班同學陳虹女士結婚。余華認為,妻子陳虹對自己後來的創作產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
1993年34歲
8月27日,兒子余海果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