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理想到現實重讀王蒙的短篇小說
1. 王蒙在1979年到1982年期間反思革命的小說主要有哪些
《活動變人形》、《蝴蝶》、《布禮》、《春之聲》、《雜色》
《悠悠寸草心》、《夜的眼》
樓上說《青春之歌》的是50年代寫的,只是又出版而已,是錯誤的。
2. 怎樣寫王蒙的小說十八歲出門遠行的讀後感
第一次獨立出門遠行,其實也就是從家庭中獨立出來,獨自生活。年輕人對事物充滿了好奇,對他人充滿了信任,認為世界是美好的,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作者這樣寫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我認為只是在陳述一種狀態。被教育成看到一篇文章就要解構來解構去的我們,讀有些文章就會下意識地去對號入座。有很多時候寫作只是為了訴說,之所以用卡車,司機,蘋果,拖拉機,鄉下人這些大家司空見慣的東西來寫就是為了讓人有代入感,很容易就聯想到自己十八歲時的情景(也可以說是年輕時候的情景)年輕的時候總會受傷,總會受騙,付出也許不會得到回報。但我們還是無所畏懼只要有一片可以睡覺的地方就會感到溫暖。
它引起了我們的共鳴,小說自始至終充滿了種種不確定的、令人難以捉摸的情境,而它所描述的一切又是邏輯、准確無誤的。它用多種可能性瓦解了故事本身的意義,讓人感受到夢一樣的美麗。
文章中的少年遠行時的一切都是單層的,如果我們活在一個多層的世界?逛城堡般的大型商場,到最後總會落得頭暈眼花,彷彿誤入了吸血鬼的迷宮,在自動扶梯上戰戰兢兢,不知道自己腳踩的是幾樓。地鐵和商廈通過各種道路鬼斧神工的連成一氣,地面像被屠宰的鴨子一樣掏空內臟,四通八達。這是人類值得贊頌的奇跡之一:《荷馬史詩》里的特洛伊城也不過十來米高。而如今,高聳入雲的城堡式建築,連同腳下穿行的地鐵和地鐵站附帶的購物點,就彷彿在為那句話做註解:上窮碧落下黃泉。
除了人造的花壇,你已經很難看到泥土的存在。我們腳踩的水泥地下是鏤空的,賓士著地鐵,行走著人群。大地就像樓層之間的板壁。戶外的樹木就像美術教室里的水果一樣,快要淪為單純的觀賞品類了。假期的某個夜晚,我想要觀看在電視新聞里被反復提示的月亮,卻發現樓宇橫七豎八的橫在天空之前。
在我觀看過的《星球大戰》系列電影里,到處是自動化電腦操控的基地,以及動輒高聳入雲的樓房--自然,那個時代人們早已普及了飛天摩托艇之類的交通工具。但那些細節確實容易使人浮想聯翩。向天空蓬勃崛起的高樓,向腳下挖地三尺的地鐵。某一天,我們的世界會變成一座宏偉的大樓,而人們居住在不同的層上。《西遊記》里的三十三重天將會成真:到時,人們在陳述地理名詞時會這么說:
"我要去二十二層坐標AB去買條麵包。"
或者:"我要去十九層坐標CD那裡做健身。"
世界變成了分層的大樓房,而建築商負責在大樓房頂端繼續搭造,底部繼續挖掘。這座寬宏的巴別塔縝密而宏偉,而人們在巴別塔的腹中生活。充足的電力會保持燈光亮如白晝,久而久之,人們忘記了陽光和泥土是什麼樣。富翁有權買得頂端的建築,在世界的最頂端露天陽台上曬日光浴。而窮困的人們則購買地下室,在較低的層次生活,因為那裡的房租比較便宜。
那時的世界會變成一個沒有地平面的世界,因為人們腳踩的都是高科技復合的堅固材料,而並非泥土。想像一個無限多層的地鐵站吧,除了最頂端能接觸到陽光的那些居民,大多數人們會發覺自己像捷克動畫片里的鼴鼠一樣快樂的生活。人的適應能力是無窮的,學校的教科書將會指導大家:"曾經有那麼一個時期,人類穴居…曾經有那麼一個時期,人類在地面建築房子,並依靠管道供應的飲用水生活…現在,人們生活在一個分層的世界裡,就像那時生活在一個大樓里一樣。"
而那時的夫妻們將會這樣對話:
"我們應該把孩子送到12層的幼兒園去。"
"不,12層的幼兒園要坐軌道列車,還要坐電梯。況且,12層那裡都是貴族孩子。"
"可是總跟45層的孩子在一起,就毀了呀。我可是希望我們的孩子將來能做番大事業的。"
"那幹嘛不把孩子送到29層呢,那裡可是藝術家居住區喲。"
"藝術家有什麼好的,就是要讓他接受良好的教育,將來做金融這行,說不定發了大財,我們還可以搬到頂層建築去曬太陽哩!"
"說起來,我們還是度蜜月的時候曬過一次太陽呢…"
那時的世界是明亮的洞穴,樓房會比所有的山脈都綿延得更長。人們生活在一層層覆蓋的房間里,就像夾心餅干里的奶油。隨時隨地都會有21世紀人們走在超級購物中心裡的錯覺--這個世界彷彿白銀和玻璃鋪就,銀光閃閃。而綠樹和泥土,則被封存在玻璃櫃里供人觀賞。
十八歲出門遠行,裡面的一切讓我重新審視我們如今的生活狀態。我看到了周圍拔地而起的樓宇,看到了某座大廈的三樓,某扇窗中與我隔街相望的人影。那時我想到了但丁的《神曲》,在世界的某一處,存在著天堂與煉獄,他們就像蒸籠一樣分層,而賢人與惡人就像其中的肉包子…上帝禁止人類建築直通天堂的巴別塔。但那隻是《聖經》里的恫嚇。世界會越來越迅速的爬升其高度和深度,而我們只會日漸習慣那些看不見陽光的歲月。
其實一篇好文,能在不同時期讓不同的人讀它,從而獲得許許多多不一樣的靈感與想法,就成功了
3. 王蒙小說《青春萬歲》主要內容是什麼
長篇小說。王蒙作。
長篇小說《青春萬歲》為王蒙19歲時創作,是其進入文壇的代表作品。《青春萬歲》集理想主義、英雄主義、浪漫主義於一身,描寫了上世紀50年代初期,一群天真爛漫的北京女中學生的生活。1981年,該書被評為全國中學生最喜歡的十本書之一;1986年,該書又獲人民文學出版社獎。
《青春萬歲》是王蒙早期現實主義小說的代表作。小說描寫了1952年北京女七中一群高三學生的學習、生活,贊美了她們不斷探索的精神、昂揚向上的鬥志,如詩似歌的青春熱情,同時也探討了當時學生中普遍存在的矛盾和問題。作品主要描寫了鄭波、楊薔雲等一些學生黨員對一些生活困難、思想落後的女學生——如天主教會「仁慈堂」中長大的孤兒呼瑪麗、出身資本家家庭的二小姐蘇寧、一心想當科學家,對集體和他人缺乏熱情的李春等人的熱心幫助,使她們最終都能融入到學校這一大家庭中來,共同進步,展現了新中國成立之初,中學生們之間的互幫互助的良好氛圍和很高的思想覺悟。同時作品中也穿插描寫了鄭波和楊薔雲努力改正自己的缺點,提高學習成績,以及鄭波與田林、楊薔雲與張世群之間的不成熟的、朦朧的愛情故事。
4. 王蒙寫的小說有哪些
著有長篇小說《活動變人形》、《暗殺—3322》、《季節三部曲》(《戀愛的季節》、《失態的季節》、《躊躇的季節》),中篇小說《布禮》、《蝴蝶》、《雜色》、《相見時難》、《名醫梁有志傳奇》、《在伊犁》系列小說,小說集有《冬雨》、《堅硬的稀粥》、《加拿大的月亮》,詩集《旋轉的鞦韆》,作品集《王蒙小說報告文學選》、《王蒙中篇小說集》、《王蒙選集》、《王蒙集》,散文集《輕松與感傷》、《一笑集》,文藝論集《當你拿起筆……》、《文學的誘惑》、《風格散記》、《王蒙談創作》、《王蒙、王干對話錄》,專著《紅樓啟示錄》,自選集《琴弦與手指》以及10卷本《王蒙文集》等。有多篇小說和報告文學獲獎。作品被譯成英、俄、日等多種文字在國外出版。
http://ke..com/view/31496.htm
5. 王蒙的作品特色
強烈的政治意識和傾向
在王蒙80年代前的創作中,日常生活寫作在數量上遠遠少於政治生活敘事,在影響上也小於政治化了的文本。如,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青春萬歲》,既是鄭波和楊薔雲等先進青年知識分子成長歷程的史詩,也是充滿生機與活力的新中國的頌歌,政治意識十分強烈,政治傾向非常鮮明,他的短篇小說《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有著鮮明的政治主題:反官僚主義。小說的主人公林震是新社會培養起來的新人,他「愛生活,愛黨,愛同志,愛美」,並為了他所愛的而斗爭,自然地融合於他的血肉之中,而且帶有他自己的年輕人的特質,他不容許黨的機關有缺點表現了可貴的政治責任感。文學與政治的從屬關系改寫成對話關系,在沒被打成右派之前,由於深受蘇維埃社會主義的影響和自身作家對知識分子的尊重,一般小說的主人公都是知識分子,在打成右派之後,吸取教訓,將工農兵設為主角,從而文學這一政治化的傾向使得他迅速脫離泥塘。在文革爆發以後由於其突出的政治敏感些,不革命不出版,太革命也不出版的方針,沒有受到迫害,在新疆維吾爾族做支隊副隊長和群眾打成一片,文學作品那時候幾乎停滯。 理想主義精神的體現
王蒙的作品一直貫穿著理想主義的主題,理想主義精神特色在王蒙的作品裡體現得最為鮮明突出,他在創作中對理想的反思和執著也在同代人中最具典型。曾經是「少年布爾什維克」的王蒙,在屢經劫難之後,依然沒有拋棄早年的理想主義精神,平反復出的遭際反而讓他更加堅定對歷史理想主義的認同,王蒙相信,不管實現理想的道路有多麼曲折,但前途總是光明的。也正因為這樣,王蒙在對他心中的理想主義精神謳歌的同時,也冷峻的指出了實現理想的艱難性與反復性。正如王蒙在小說《蝴蝶》中的主人公張思遠,他一直渴望實現自己的理想生活,卻不得不在文革的夾縫中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各種問題,從省委高官到被打倒的反革命,再下放到農村改造,看上去張思遠似乎離他的理想越來越遠,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那樣的努力卻依然觸碰不到他的理想,但是最後,文革結束,他不僅平了反,還升了職,重新得到了黨和人民的信任與尊敬,張思遠遠在天邊的理想又再次回到指尖。小說中的張思遠多少有些王蒙自己的影子,也影射了王蒙在實現理想主義精神的時候所經歷的曲折與反復。
王蒙在謳歌理想主義精神的同時也對一切不符合理想狀態的現象進行批判與揭露,但也從中流露出隱約的諒解與同情。這種「中庸」的態度早在他青年時代的作品中就有所表現,例如,《組織部新來的青年人》里林震與劉世吾的關系,文革以後長期的災難性生活閱歷又堅固了他的這種「中庸」的人生觀,所以他的作品既不偏激也不放棄自身的責任,處處顯出圓融貫通。
這樣的思想傾向在《布禮》、《蝴蝶》和《海的夢》中都有體現。在《布禮》中,小說主人公鍾亦成身上就明顯表現出那種對理想對信仰的執著和對青春激情的贊美。在王蒙筆下經歷了坎坷困苦的逆境赤子,懷有的不是對政治信念的幻滅、悲觀,而是對政治信念的更加執著與堅定。同樣,《蝴蝶》的主人公張思遠在文革時的慘痛遭遇也並未讓他對黨和政治失去信仰,平反後他更加堅定自己的政治追求,張思遠是悲劇的製造者,也是悲劇的承受者,王蒙在文中雖然批判了像張思遠這樣的為官者盲從,批判了文革對知識分子的殘害和對社會的摧殘,但是也不自覺地流露出對社會現實不可改變的諒解和對受害知識青年的同情。尖酸刻薄的後面有作者的溫情,冷嘲熱諷的後面有作者的諒解,痛心疾首後面仍然有作者滿懷熱忱的期待。 在《海的夢》的最後,當繆可言在夜晚的海灘上看到一對年輕戀人的身影時,當他把個體的生命融入歷史整體中去思考時,才又在理性主義的邏輯里找到答案和精神歸宿,劫難過後,最終還是又回到王蒙構建的理想主義精神中來。
對民族歷史和未來的冷靜思考
王蒙在80年代的小說創作中不僅有對理想主義精神的追求,還有對民族歷史和未來的冷靜思考,面對文革帶來的劫難的反思,王蒙將個人的苦難與民族的苦難聯系起來,從而使個人的苦難具備了超越個人的普遍的啟蒙意義。惡夢醒來之後,王蒙自然而然地把歷史——昨天和今天連接了起來,即便是在伊犁的流放生活(《在伊犁》),他也以自己特有的寬容與幽默方式尋找到了平衡點,以文學方式來「反思性」地敘述「文革」,其實在「文革」還未被宣布結束時就已開始。文革結束後,文學界掀起了一股「反思文學」的思潮,王蒙作為對民族歷史和未來的反思者必然成為「反思文學」創作的主力軍。
小說《海的夢》彌漫著濃郁的反思和感傷情調,王蒙在給小說主人公取名時,似乎頗費心思,在繆可言身上,包含了作者對生命一去不復返的無奈感嘆,歷史謬誤對生命的摧折就個體來說畢竟無法挽回的。小說通過繆可言一段情緒活動的描述,濃縮了一代人的慘痛經歷和滄桑體驗,同時,又是對他們這代人的理想主義及其實踐過程的反思。通過《海的夢》,王蒙自然而然的把個人的坎坷遭遇和國家民族的歷史災難聯系在一起,也可以說,作者在自身的遭遇中看到了歷史的曲折進程和未來發展,在理性主義和理想主義的前提下,個人生命價值在這一結合中顯示了超越性的意義。這也正體現了王蒙這一代人反思歷史的特有方式,不是從個人的立場,而是以民眾的代言人乃至於民族良知的身份發言,個人的所有情感體驗和精神矛盾最終都在匯入群體和歷史的過程中才能得以解決,才會獲得意義。
王蒙在對民族歷史的反思中,也包含了對歷史謬誤的寬容大度,其實這種寬容是人類精神世界對社會和人自身的缺欠、過失、罪過的妥協、諒解,是對不合理現狀的「合理性」承認。對王蒙來說是「故國八千里,風雲三十年,該哭的哭夠了,該恨的恨過了,我懂得了存在就是合理的,懂得了要講廢厄潑賴、講寬容」。也正因為這樣,《布禮》中的鍾亦成誠在平反後陳辭:「二十年的時光沒有白費,二十年的學費沒有白交,當我們再次向黨的戰士致以布爾什維克的敬禮時,我們已不是孩子了,我們深沉得多,老練得多了。我們懂得憂患、艱難,更懂得戰勝憂患艱難的喜悅。」這也正是王蒙獨特的反思方式,既批判揭露歷史的謬誤,也對謬誤給予寬容大度的諒解。
「意識流「寫作啟蒙者的悲劇命運
王蒙80年代的小說創作還有一個特色,那便是「意識流」寫作啟蒙者的悲劇命運。文革結束後,一部分作家開始反思文革給社會和文學者帶來的災難,在這一時期,王蒙塑造了不少文革受害知識青年啟蒙者形象,藉助這些受害知識青年啟蒙者在文革時期的悲劇命運,透析歷史悲劇原因。如《蝴蝶》里的張思遠、《春之聲》里的岳之峰、《布禮》中的鍾亦成、《海的夢》中的繆可言等等,其實在同代人中,寫知識青年悲劇命運的作家很多,但用「意識流」寫作的卻屈指可數,王蒙所用的「意識流」與普通的意識流又有所區別,有學者稱之為「革命的意識流」或是「理想主義的意識流」,這也是王蒙在新時期小說創新的探索。
在王蒙最富代表性的幾部意識流小說中,作為「思考者」的「情緒主人公」本人都是滿懷革命理想、有著嚴肅使命感的人。《布禮》中的鍾亦成、《蝴蝶》中的張思遠是解放前的老革命、共產黨員、國家幹部,《春之聲》中的岳之峰、《海的夢》中的繆可言是憂國憂民的知識分子,這些「思緒主人公」都或多或少帶著作者自己的影子。由於意識流「主觀化」、「情緒化」的東西佔主導,作品並不重視情節的編排,他更關心的,是對於心理、情緒、意識,印象的分析和聯想式的敘述。這形成了一種流動不居的敘述方式:語詞上的變化和多樣組合,不斷展開的句式,對於誇張、機智、幽默才能的充分展示,等等。當然,當敘述者有時過分迷醉於在敘述中體現的智力優越感時,也會走到缺乏控制的「濫情」。
6. 王蒙的主要作品有哪些
王蒙的主要作品有《青春萬歲》、《活動變人形》、《戀愛的季節》、《狂歡的季節》、《失態的季節》、《青狐》、《王蒙說》、《躊躇的季節》、《這邊風景(上下)》等。
1、《青春萬歲》是王蒙創作的長篇小說,動筆於1953年,小說的部分章節於1957年在《文匯報》、《北京日報》上發表,1979年5月,由人民文學出版社首次正式出版。
小說以高昂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向讀者展示了20世紀50年代初期北京女七中高三女生熱情洋溢的青春生活,刻畫了一批成長於新舊交替時代的青年人特有的精神風貌:
她們有理想,有熱情,對生活積極樂觀,「用青春的金線」和「幸福的纓珞」編織屬於她們的日子。小說採用了色調鮮明的對比襯托手法,表現了不同社會制度下人物的命運,歌頌了青春的力量。
4、《狂歡的季節》是2000年5月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王蒙。本書主要講述了在特殊年代中一些原本積極熱情的男女的命運和故事。
5、《失態的季節》是作家王蒙所著,「季節」系列長篇小說第二部。力圖重視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中後期那場歷史風暴的原始面貌;通過對錢文等人物的生動描寫,反思歷史、審視自我。
7. 當代作家王蒙寫過哪些書
當代作家王蒙寫過的書有:《青春萬歲》、《活動變人形》、《桔黃色的夢》、《冬天的話題》、《深的湖》、《失態的季節》、《戀愛的季節》、《組織部新來的年輕人》等。
3、《組織部新來的年輕人》
1956年,王蒙發表了短篇小說《組織部新來的年輕人》,通過一位青年幹部對機關官僚作風不滿的故事,批評了機關的官僚主義作風。
在當時幾乎沒有文學作品敢於批評黨的幹部的政治形勢下,這篇小說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據說毛澤東都親自看過這篇小說,還對王蒙這個小青年的勇氣給予了贊揚。但隨後這篇小說卻給王蒙帶來了厄運,徹底改變了王蒙的命運。王蒙因這篇小說被錯劃為「右派分子」,被下放到北京郊區勞動改造。
8. 對王蒙作品的賞析
王蒙<春之聲>賞析
王蒙是一個經歷坎坷而革命理想主義精神未泯的戰士,又是一個具有詩人氣質和浪漫主義情調的作家。他的《春之聲》不僅傳達了中國改革開放之春的信息,而且以「標新立異,另闢蹊徑,花樣翻新」(王蒙語)的創作手法,為新時期小說創作園地的繁榮與發展奉獻了一束奇葩。
《春之聲》沒有貫穿全篇的故事情節,主要藉助人物在特定環境下的心境、聯想和下意識的活動,創造出某種典型意境,反映出社會生活和人的心靈奧秘,向人們傳遞著春天的信息。它主要寫工程師岳子峰訪德歸來,春節前夕搭乘悶罐子車回鄉探親途中的思緒。列車啟動「咣」的聲響,是主人公馳騁聯想的起點,這使他想到甜蜜的童年,寫出了他對故鄉的懷念和對雙親的愛。列車運行「那愈來愈響的聲音」,使他想到「下起了冰雹」、「鐵錘砸在鐵砧上」、「在黃土高原的鄉下,到處還有人打鐵」;想到歌曲《泉水叮咚響》;聯想到「廣州人涼棚下面垂掛的許多三角形瓷板,它們伴隨著清風,發出叮叮咚咚的清音,愉悅著心靈」;再想到「美國抽象派音樂卻叫人發狂」等。這些自然災害的音響,落後生產方式的音響,象徵著落後;點綴生活的美好音響,表達了人們對現代化生活的嚮往和追求。通過這些,流露了岳子峰對祖國落後的憂慮和對祖國繁榮的渴望。車廂里「旱煙葉發出的辣味」和「汗味」,刺激岳子峰的大腦產生各種關於氣味的聯想;由南瓜的香味想到火車站前各種小吃和土特產。聯想流露出他內心的滿足和幸福,使他感到物質越來越豐富,人民的生活正越來越好。乘悶罐子車的擁擠使岳子峰產生了人多人少的對比聯
想:由「王府井的人流」想到「漢堡的街道上可以說看不到人」;由「火車站黑壓壓的人頭」,想到解放前學生去南京請願「也沒這么多人」。這些聯想表現出他對這種熱鬧既感欣慰又感不滿,因為這是繁榮,也是落後。車廂里人們輕松愜意的議論:「自由市場、百貨公司、香港電子石英錶、豫劇片《卷席筒》、三接頭皮鞋、包產到組、差額選舉⋯⋯」岳子峰是聲聲入耳。人們的自由交談使岳子峰感到溫暖,感到黨的政策順天應人,感到春的信息、生活的轉機。他深受鼓舞,浮想聯翩,一個又一個春天的美好圖景就在腦海中涌現了。岳子峰的遐想是被車廂中突然響起的德語童聲合唱打斷的。悶罐子車廂里竟有先進的錄音機,錄音機的主人是一個學外語的婦女,表明人們都在為振興祖國而發憤學習。這使他感到「悶罐子車正隨著這春天的旋律而輕松地搖擺著,熏熏地陶醉著,裊裊地前行著」。「看到了悶罐子車的破爛寒傖的外表」,「火車頭是嶄新的、清潔的、輕便的內燃機車」。在這種春天的感受中,他回到了家鄉。看到家鄉的風光,綜合一路的感受,小說的主旨便水到渠成:「覺得如今每個角落的生活都在出現轉機,都是有趣的、有希望的和永遠不應該忘懷的。春天的旋律,生活的密碼,這是非常珍貴的。」通觀全篇,文章的主旋律是春天的聲音,這一主旋律是在人們意識的層次上開掘出來的並得到抒發加深的,是外景在人物心靈上的升華。而春的聲音又是一個總體象徵,用自然界的春天象徵朝氣蓬勃的社會生機,改革開放給國家、人民生活帶來的轉機。除總體象徵外,那「嶄新的、清潔的、輕便的內燃機火車頭,拖著破爛寒傖的車廂賓士」,「落後、破舊、令人不適的悶罐子車里,卻有先進精巧的進口錄音機在播放音樂」,又構成了局部象徵。這兩個圖景,雖都象徵著現實生活的矛盾、不協調,也象徵著希望,象徵著舊的還在、新的已經產生,同時還象徵著20 世紀80 年代初期,我國改革開放事業既有沉重的負擔,又有光明的前景。這些象徵為我們勾勒了一幅萬象更新的春景圖。觀賞這幅圖畫,使我們感受到改革開放後我們祖國無論是人們的思想狀況、言論,還是物質財富的創造,正呈現出令人興奮的轉機,偉大祖國迎來了重新振興的春天。
《春之聲》是我國比較成功地借鑒意識流手法創作的小說,它以其實績,打破了以人物、情節、環境為主要要素的傳統小說創作模式,在當代文學史上,是開先河的作品。從繁榮文學藝術角度看,它給我們傳遞了春的信息。小說成功借鑒意識流的創作手法,藉助人物周圍諸如聲響、晃動、味道、樂曲等信息刺激,讓主人公意識流動,產生豐富的聯想,進而把那生生不息的、不可扼殺的、浩浩盪盪的生活之流,通過人物心理的旋轉得到全景式、對照式的反映。這種手法的運用,突破了時空界限,揭示了主人公的心靈奧秘及時代氛圍。岳子峰的自由聯想,是由車廂內嘈雜的小天地引發的,可他的心靈世界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塊天地:他在為改革開放帶來的轉機而高興時,也牽掛著國家的落後;他在為生活中的美好而激動時,也憂慮著種種醜陋。他的所有聯想匯合在一起,以自我展示的方式在人們面前樹立起了一個獨立思考、熱愛生活、毫無羈絆、心靈自由的典型。這樣的典型人物是在典型環境中產生的。只有改革開放的20 世紀80 年代,才會有如此開放的心靈,才會有人的意識的覺醒,才會有自由的思考,才會有如此美好的感受。這一形象本身,就是對新生活、新時代的准確感應,這個形象的出現標志著思想的解放和意識的覺醒。總之,作者以意識流的放射結構形式,把歷史和現實、中國和外國、城市和鄉村、新與舊、先進與落後,在主人公意識流動中交織在一起,展示了新時期生活狀態的全景。
9. 如何評價王蒙的《堅硬的稀粥》
《堅硬的稀粥》可視為在東西文化碰撞和改革浪潮沖擊之下,世態民心真實情狀的微型景觀。它是王蒙對民族整體進行全景式的考察和哲思後一種抽象還原的縮小藝術處理,其整體象徵的意味非常明顯。一眼就能看出,王蓑並不是在那裡不厭其煩地單純嘮叨一大家子人如何吃好一天三頓飯的事。他暗示給人的東西比這要多得多。「新風日勁,新潮日猛」,各種觀念在矛盾中撞擊,「在茲四面反懇含悲厭舊,八方湧起杯夢維新之際」,傳統文化的權威性和模式化受到威脅和挑戰。
從《堅硬的稀粥》看王蒙的政治小說
作家要關注現實,描寫人間百態和世間疾苦,嬉笑怒罵中或多或少都會和政治有一定的聯系。王蒙也是一位關注現實的作家,他的人生經歷與中國當代的許多政治事丨件掛鉤,而且他出身少共,擔任過文化部長等公職,與政治的聯系就顯得更加密切,感悟更加深刻了。
王蒙的小說很多都帶有政治色彩,每出一部新作都帶有當時強烈的時代特徵。他於1955年發表第一篇短篇小說,後以《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引起社會關注,並以此成名。
王蒙的短篇小說《堅硬的稀粥》曾獲第四屆1989—1990短篇小說百花獎,可見這篇小說在當時的影響程度。《堅硬的稀粥》寫於1989年,當時正值中國改革發展的初期,這部小說無疑給當時的社會給予了一定的影響,雖然小說是虛構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至少說是對一定時期社會政治經濟的反映。陳舊的文化制度,保守的思想始終是要被前進的社會所拋棄的,小說以一家人的生活為背景,緊緊圍繞著吃飯的問題展開,較為細致地刻畫了一家人思想的變化歷程。
小說敘述了一個四室同堂的大家庭因膳食改革而引起的一系列事丨件,這一家庭內部的變化不正是當時中國改革的縮影嗎?一個的國家不正類似於一個大家庭嗎?膳食的改革牽動家庭中的各種勢力,爺爺是權威的當政者;兒子是新新力量,象徵著中國社會的新一代的青年們;徐姐是勤勞的底層勞動者,舊體制的奉行者;以及堂妹夫的知識分子派,爸爸的中層階級,還有諸如我和妻子代表著不同層次的社會人物。小說最後讓膳食改革之後的一家人明白了一個亘古不變的道理:適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作者沒有生搬硬套、大段引用固有的理論來教化讀者,而是將一個高度嚴肅的政治問題作了一個比方,淺化到人人都了解的家長里短的小事。讀者聯想開來,是不難發現作者的良苦用心的。看完這篇小說,讀者對黨的政策方針會有一個更深的理解。
但在小說中王蒙也並非簡單的「翻譯」黨政方針,他也有自己的思考,並用筆表達出來。何謂改革,就是對原有的體制或者原有的方式進行調整,改變、革命、創新。改革中會看到新事物的誕生,比如小說中,一家人迎來了收錄機,雖然只是暫時,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每個人。改革也會讓人們燃起心中壓抑許久的熱火,點燃對於新鮮事物的好奇與嚮往,對於美好生活的追求。就象小說中對於改善膳食的慾望,從一開始只有爺爺提出,到之後的眾人響應,再是搞得如火如荼,這就好比星星之火剎那間燎原了整個山野。
當然任何事物都有其正反兩方面,當你在享受或者在欣賞它的同時,你也在品嘗著它的局限性和副作用。這就象你在贊美玫瑰的艷麗時,不要忘了那同時也是一朵帶刺的凶器。因此,當一家人正投身於膳食改革的熱潮中,每個人都在盡著自己的能力去把改革的火苗越燒越旺之時,卻忽視了它可能會引起一場或許難以撲滅的大火。徐姐的獨自掌權被推翻說明了權利集中制所帶來的深刻後果。兒子完全西盤式化的改革同樣得到相同的答案,那就是一家人不同程度上的生病住院。兒子雖然仍舊堅持他的觀點,一副「堅持走自己的路,由他人說去吧」的姿態,但毫無疑問,他的思想存在著現實與理想的差距,他現在的觀念或許在之後的人生旅途中得到改變,順應時代的潮流,不過至少目前來說,他是不明白「外國的月亮之所以比中國圓」的真正原因。
小說在進行到兒子的改革時,其實已經漸漸走向了故事的高潮,接著是大傢伙的分餐制,以及由它引發的一系列問題喻示著又一次的改革落幕,故事的高潮也趨於停止,然後以大約勻減速的速度向著終點走去。堂妹夫所提出的民丨主選舉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又一次激起了大家的慾望,但是事實很明顯,他的結局和兒子是殊途同歸的,的確他對於改革抱有著象大多數人那樣美好的願望,但是他的觀念同樣犯了不切實際的問題,對於家庭背景的不了解,對於家庭成員的一知半解,他的所謂民丨主選舉一定意義上說就是一場走秀性質的鬧劇,它的出現只是告訴人們世界上存在著一種體制叫做「民丨主」,世界上有一種表決叫「選舉」,這或許就是堂妹夫帶給那一家子的最大財富。
之後的廚藝評比,則是證明了膳食改革歸根到底要和膳食沾上邊,換言之,誰的廚藝好,誰就有資格去改革。然而,隨著徐姐的悄然離去,叔叔嬸嬸的搬入新房,堂妹夫的出國留學,這一家的人員結構也發生了變化,也在一定程度上使膳食改革變得簡單了,或者說人們在經歷了一番激丨情火熱的喧鬧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大傢伙都不同程度上認識到膳食的改革最終還是以吃得滿意為主。這一條改革經驗具有這個大家庭的特色,無疑也打上了中華民族大家庭的烙印。
在《堅硬的稀粥》里,我們依然能感受到王蒙對政治的話題的熱情,但是這種熱情卻又與他早前的另一部作品《組織部新來的年輕人》有所不同。《堅硬的稀粥》發表的時代已經褪去了許多的輿論禁忌,作家的創作環境比發表《組織部來了個年輕人》時要寬松得多。小說的特色應是忠實與生活,沒有把人物簡單化,臉譜化。作者一方面寫出了劉世吾這樣一個墮落的領導,同時也寫了他內心的痛苦,搏鬥以及短暫的良心發現。面對林震這樣的生活中新人。他有善良的願望與卑劣的慾念想交織的復雜心理狀態。在王蒙筆下劉世吾即不是「死官僚」式的反面人物,林震、趙慧又也不是高大的共產主義戰士,而都是各自存在不同缺陷的活生生的人。這對於當時盛行的公式化,文學創作的臉譜化、概念化傾向無疑是一個有力的沖擊。也正是如此,王蒙的這篇小說才在當時的文壇脫穎而出成為焦點。相比較而言,《組織部新來的年輕人》比《堅硬的稀粥》擁有更多的批判力度,《堅硬的稀粥》里有一種平和的敘述和啟迪,並不要有對某些不正常現象的揭露。但這兩種主題的作品它們同屬於對政治現象的藝術的描述,都是作者關注政治生活的體驗。
對王蒙的漸漸消退的批判意識,有評論家說這是「王蒙式的忠恕之道」,把王蒙的政治小說看成是為主流意識服務。對於中國的文人一般有這樣的兩種危險的評判,一種是站在當權者的高度批評某些思想偏離或者反動的文人;一種是站在文人的角度批評某些不夠「揭露」現實或者為當權者說了話的作家。王蒙嘗到過第一種評判的滋味,但在當下,他又遇到了類似後一種批評的境遇。王蒙曾說:「社會上有很多「消費型作家」,寫作就是為了賺稿費,而新生代們甚至討厭成為「良知」。只能說,我們期望作家是社會的良知,而他是不是「良知」要經過長期的考驗,有的作家只是「作良知狀」。至於我個人,我是一個積極投入社會生活、入世很深的人,但創作時是個虛無縹緲、精神遨遊的人,我覺得我是真的作家。」他對自己有這樣的認識,而且我們從他的作品中也看到了他比當下一般作家的具有多得多的社會良知。有人說王蒙是懷有儒家的忠貞意識的,已經不敢再有任何的對現實的批判,可能在這些人的眼中只有不斷的批判現實的黑暗的人才是真正的作家。批判現實,抨擊時弊確實能夠體現一個作家的價值,但也不是只要批判了黑暗面的寫作者就是真正的有良知的作家。作家可以對壞的東西進行批判,但對好的東西也可以進行表揚,對無關對錯的甚至不了解的也可以不發言論。王蒙有關政治的小說是他對客觀社會現實作了認真思考後寫出來的,並不是一味的迎奉主流意識。
10. 王蒙的中篇小說《布禮》主要內容
在1979年至1980年不到兩年的時間里,王蒙相繼發表了《布禮》、《夜的眼》、《風箏飄帶》、《蝴蝶》、《春之聲》、《海的夢》這一組被稱為「集束手榴彈」的六篇中短篇小說,對西方意識流手法進行了嘗試與創新。「王蒙的這六篇小說連同他以後創作的意識流小說重新開始並加速了已中斷多年的意識流文學東方化的過程,使之以全新的面貌與格調出現在古老的東方大地。」 王蒙這六篇小說突破了傳統現實主義小說的結構模式與時空觀念,不再以外部故事的進程為結構線索,而是以人物的內心活動、意識跳躍、情緒變化、心理背景為結構紐帶,採用內心獨白與內部分析、自由聯想、時空交錯及象徵等藝術手法,開辟了當代小說走向人性與心靈世界的方向,使小說創作獲得了空前未有的敘述自由與廣闊領域,首開了新時期小說文體變革的先河。
首先,這些作品打破了傳統小說的情節。在《海的夢》、《春之聲》、《夜的眼》等篇小說中,王蒙沒有停留在故事的情節上,不注重對客觀事物的細致描寫,而是深入人物及社會生活的深層,通過主人公意識活動來反映生活的光彩與真諦,在描述人物的意識流動中,情節已淡化成若有若無,它只是人物心理活動的媒介。在《布禮》、《蝴蝶》以及《風箏飄帶》中確實有情節和人物性格的發展,它們在小說的許多小節中或明或暗或強或弱地存在著,但這些情節卻大多是在人物的意識流動中展開的,並且沒有多大的波折。這種在人物的意識中展開情節是西方意識流文學東方化的標志之一。
其次,王蒙在這些作品中運用了典型的意識流手法,如時空濛太奇、內心獨白、內部分析、感官印象、象徵等。《布禮》和《蝴蝶》兩篇小說中時空交錯最為明顯,這兩篇小說所描述的時間都跨越了30年。作者採用心理時間的結構,通過主人公內心思想意識的流動將過去、現在相互交叉、滲透,只不過《布禮》主要是時間交錯,《布禮》中以鍾亦成的心理矛盾為中心線索,打破自然時間,按照心理時間構思全篇小說。《蝴蝶》則時空交叉都有,小說呈現著空間發射性的結構,描寫了張思遠離開山村回到部長官邸兩天的心理活動,通過這些心理意識的流動如內心獨白、幻覺、閃念等展現了他大半生的經歷。在其他幾篇作品中,同樣有著時空的跳躍,只是幅度小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