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古玩
1. 狄更斯著名短篇小说什么利
他的短篇小说有几百篇,一下说不完呢,介绍一下他比较著名的
狄更斯主要作品列表
《博兹札记》( Sketches by Boz ) —— 1836年
《匹克威克外传》( The Pickwick Papers ) —— 1836年
《雾都孤儿》( Oliver Twist ) —— 1837年-1839年
《尼古拉斯·尼克贝》( Nicholas Nickleby )—— 1838年-1839年
《老古玩店》( The Old Curiocity Shop )—— 1840年-1841年
《巴纳比·拉奇》( Barnaby Rudge )—— 1841年
《美国纪行》( American Notes )—— 1842年
《圣诞颂歌》( A Christmas Carol )—— 1843年
《马丁·翟述伟》( Martin Chuzzlewit )—— 1843年-1844年
《董贝父子》( Dombey and Son )—— 1846年-1848年
《 大卫·科波菲尔 》( David Copperfield )—— 1849年-1850年
《写给孩子看的英国历史》( A Child's History of England )——1851年-1853年
《荒凉山庄》( Bleak House )—— 1852年-1853年
《艰难时世》( Hard Times )—— 1854年
《小杜丽》( Little Dorrit )—— 1855年-1857年
《 双城记 》( A Tale of Two Cities )—— 1859年
《远大前程》( Great Expectations )—— 1860年-1861年
《我们共同的朋友》( Our Mutual Friend )—— 1864年-1865年
《艾德温·德鲁德之谜》( The Mystery of Edwin Drood )—— 未完成,1870年
《文学大师的传奇人生——狄更斯》
2. 求一些情节跌宕起伏,读完了以后很耐人寻味,其中还蕴藏着一些人生哲理的短篇小说。
父爱的深度 丈夫一直记恨他父亲,他说上学时每次拿生活费,父亲都掏出欠条,让他记上钱数,签上名字日期。 【一】
我跟杨炎结婚八年。没见过公公。开始我以为杨炎是怕我嫌弃那个家,不肯带我回去。于是我积极表态:选了你.就做好了接受你的父母的准备.无论他们是穷是富,是老是病。杨炎握着我的手,却不说话。
有一次.我甚至买好了三张去他家的车票.兴冲冲地摆到他面前。说:“冲儿都5岁了,也该见见爷爷奶奶了。”却不想杨炎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把车票撕得粉碎。杨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冲儿没有爷爷.我也没有爹。”然后他把一个杯子摔到了地上。我从没见过他生那么大的气。
杨炎从农村出来.我知道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每年过年过节,他都要买很多东西寄回家里。每次打电话.他都说:娘,来城里住些日子吧!娘去了哥哥姐姐家。他总心急火燎地奔过去。看得出他想家,却从不提回家的事。杨炎也从来不提爹。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第二天是周末,杨炎把冲儿送到姥姥家。他回来接过我手里正洗的衣服.第一次跟我说起我从未见过面的公公。
【二】
杨炎是家里的老三.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上了大学。从前我总说:咱爹咱娘真的很伟大。农民家庭供出三个大学生.那得受什么样的煎熬啊!杨炎总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不接我的话。
杨炎上初三那年,姐姐继哥哥考上大学后.也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师范学校。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全家人都在侍弄那二分烤烟地.阳光明晃晃的.把家里人的心情都晒得焦躁。姐姐带着哭腔说:我不去了.我去深圳打工,供小炎上学
爹重重地把手里的锄头摔在地上:“不上学,也轮不到你!”
他抬起头,说:“姐.我16了,我不念了。”母亲在一边抹眼泪。哥哥蹲在地边.有气无力地说:“我再找两份家教.咱们挺挺。我毕业就好了。”
家里东凑西凑还是没凑够姐姐的学费。爹抬腿出去。回来时,手里攥着一把崭新的票子。他把马上就可以卖好价钱的烤烟地贱卖给了村里的会计。娘说:“就这点地都卖了,咱往后吃啥喝啥?”爹说:“实在不行。就让老疙瘩下来。”或者爹只是那样一说,杨炎却记在了心里。尽管他说了不念书的话,但这话从爹的嘴里说出来。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三】
姐姐上学走了。爹出去帮人家烤烟叶。爹的手艺好,忙得不可开交。杨炎却因为爹的那句话.学习上松懈下来.反正早晚都是辍学的命.玩命学又怎么样?很快。他便跟一帮社会上的孩子混到了一起。
直到有一天.他跟那些所谓的“朋友”去水库玩了一天回到家时.看到爹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等他。
见了他,爹上来就给了他一巴掌:“既然你不愿意上学。那好,从明天起你就别上了,跟你i舅去工地上做小工!”
他瞪着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他喊:“凭什么让他俩上学.不让我上?”
爹说:“因为你是老疙瘩,没别的理由。”
他梗起脖子,说:“不让我上学,我就不活了。”杨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整整饿了自己5天.娘无奈地找来了村里的叔叔伯伯。爹说:“想上学可以,打欠条吧,你花我的每一分钱,你都给我写上字据,将来你挣钱了.都还给我。我和你娘不能养了儿子.最后还谁都指望不上。”
他坐起来.抖着手写好字据。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我一分一厘也不会欠你的。”
那晚.他跑到村东头的小河边哭了一夜。爹一定不是亲的,否则.怎么会如此对他?人家的老儿子。不都是心头肉吗?
他上学后,很少回家。可是爹却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叫他回家帮他干活。烤烟要上架,他一个人干不过来,要杨炎回家帮忙。麦子黄了,不及时收割会掉粒.还要杨炎回家抢收。杨炎咬着牙。拼命地干活,他想考上大学就好了。离开这个家,也就算逃离苦海了
那次割豆子。杨炎一镰刀下去.割伤了腿。娘给他抹药时,他问:“娘。我是你们要来的吧?”
娘叹了口气,说:“别怪你爹,他也是被逼得没法儿了,他怕你们都走了。孤得慌。”
他看了看正在院子里侍弄那半垄萝卜的爹,说:“人家的父母砸锅卖铁都供孩子上学,哪像他。一天只知道钱钱钱。他一天到晚净干那没用的。”
爹每年都要在院子里种半垄萝卜.也许是土质不好,萝卜全都很小很小.几乎不能吃,全家人只能喝味道很难闻的萝卜缨子汤。
娘还当好东西一样,把萝卜缨子晒干,给他泡水喝。想想他就有气。
【四】
上高中时,哥哥毕业上班了.姐姐的生活费也可以自理了。按理说家里的条件好了很多。爹应该对他松一点了。
可是,每次他回家拿生活费、资料费.爹都郑重其事地掏出那张欠条.让他把钱数记在后面,签上名字、日期。每次写这些时.他都会咬紧牙关。然后把对爹的感情踩在脚底下。
那年临近高考,家里的麦子又黄了。爹捎信给他.让他回来割麦子。他终于没忍住,回家跟爹大吵一架:“你就不能割,干啥偏指着我呀?”
爹狠狠地磕掉烟袋里的烟灰。不紧不慢地说:“养儿防老,我不靠你靠谁?”
他没黑夜没白天地割了三天麦子,麦子割完.他头也不回地回了学校。
那年高考.他考了全乡最高分。他给哥哥姐姐写了封信,信里说.他不指望爹能供他上大学,希望他们可以借他一点钱,这些钱将来他都会还。信里面写得很决绝。那时,他的眼里只有前程,亲情于他,不过是娘的一滴滴眼泪.一点用处也没有。
上大学走的那天.他噙着泪离家,甚至没跟爹打声招呼。他已经很多年没叫他爹了。在他眼里,爹更像是一个债主,有了他一笔笔债压着.杨炎才能使劲地往外走。杨炎吸了一口烟说,我能有今天,也算拜他所赐!
走到村口.杨炎回头看家里低矮的土房,一不小心看到站在门口的爹.他手搭凉棚向他离家的方向望。杨炎转过头,心变得很硬很硬。
【五】
杨炎说:“小云。第一次去你家,你爸给我剥橘子,跟我下象棋,和颜悦色地说话,我回来就哭了一场。这样的父亲才是父亲啊。”说完,他的眼睛又湿了。
杨炎从一本旧书里找出一张皱皱的纸.我看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好些账.下面写着杨炎的名字。杨炎说:“还清了这张纸,我就不欠他什么了。”
我看得出杨炎不快乐,他对冲儿极其溺爱.他不接受别人说冲儿一点点不好,就连我管冲儿.他都会跟我翻脸。我知道杨炎的心里有个结。
跟单位请好假,我对杨炎说要出差几天.然后去了杨炎的老家。
打听着找到杨炎家,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家里三个在城里工作的儿女,都寄钱回来.怎么他们还住着村里最破的土坯房?看来杨炎说的公公爱钱如命果然不假。
院子里还有半垄杨炎说的萝卜地。每年婆婆还是会寄些晒十的萝卜缨给我。嘱咐我泡水给杨炎喝。我嫌那味道太难闻,总是偷偷扔掉。
婆婆出来倒泔水.看到我,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来了?”我和杨炎结婚时,婆婆去过。
把我让进屋,昏暗的光线里.我看到佝偻在炕上的老人。他挣扎着起来。婆婆说:“这是小云,杨炎家的。”公公哦了一声.用手划拉了一下炕,说:“走累了吧?快坐。”
他没有想象中凶神恶煞.感觉他只是个慈祥的乡下老头。
我说:“爹,你咋了?”婆婆刚要说,公公便给她递了个眼色,说:“没啥,人老了,零件都不好使了。”婆婆抹了抹眼睛,开始给我张罗饭。
帮她做饭的当儿,婆婆问起杨炎和冲儿。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公公,他装作若无其事,可我知道他听得很仔细。
跟婆婆出去抱柴,我说:“杨炎还在记恨爹呢!”
婆婆的泪汹涌而出。她说:“都说父子是前世的冤家,这话一点不假。你爹那个脾气死犟,杨炎更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其实。最疼小炎的还是你爹。你看这半垄萝卜,你爹年年种.就是家里再难的时候,也没把它种成别的。就是因为杨炎内虚.有个老中医说萝卜缨泡水能补气.你爹就记下了。年年都是他把萝卜缨晒好了,寄给你们。然后让我打电话,还不让我说是他弄的……”
“那为什么爹那时那样对杨炎呢?”
婆婆叹了口气。
“那时候杨炎在外面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你爹若不用激将法,怕是那学他就真的不念了。每次找他回来干活,都是你爹想他,又不明说,谁知那孩子犟,两个人就一直顶着牛……
“你爹的身体不行了,动哪哪疼.可是他不让我跟孩子说,他说,他们好比啥都强,想到他们仨.我就哪都不疼了。他说什么也不肯看病.小炎给的那些钱,他都攒着,说留给冲儿上大堂…” 我的眼睛模糊了。
婆婆说:“他每天晚上梦里都喊儿女的名字.醒了,就说些他们小时候的事。他说,孩子小时候多好,穷是穷点。可都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想清静一会儿都不行……”
我站在村口给杨炎打手机。父爱是口深井。儿子那浅浅的桶,怎么能量出井的深度呢?
3. 《老古玩店》反映了什么
长篇小说。英国狄更斯作于1841年。小说描写老古玩店店主吐伦特和他美丽、善良的外孙女小耐儿相依为命的悲惨故事。吐伦特为使还不满14岁的外孙女在他身后能过上幸福生活,竭力想发财致富,不料却落入高利贷暴发户丹尼尔·奎尔普的魔爪。奎尔普这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利用高利贷不仅夺走了老古玩店的全部财产,还想夺取美丽的小耐儿。祖孙二人被迫逃离伦敦,过着四处乞讨、颠沛流离的生活。最后,身心俱受损伤的小耐儿,因精神过度疲劳而夭折。
4. 《阿梅》(短篇小说)
《阿梅 》
猜猜,我在火车上遇见了谁?
对面这个梳着油亮大背头长相颇为英俊倜傥的家伙,屁股一放在椅子上就开始两眼放光,一副兴奋的样子。
即便没有十年,我和这个家伙也至少七、八年没见过面了。
他基本上没什么变化。我的意思是他看上去甚至比十年前更年轻了,一双深邃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目光灵活。身材保持得也极好,薄肩窄腰,瘦而结实,利索挺拔。而我……
我下意识地做了个深呼吸,使劲收了收微微发福的肚腹。
接到他的电话,我还在补夜班的觉。看到手机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第一次我以为是广告推销保险诈骗之类的,直接给挂了。10秒钟后,铃声再次响起,显示仍是之前那个号码,我才犹豫着接了。
老伙计,不记得我了?
声音听起来陌生又熟悉,我一时语塞。
我是高迪。他自报姓名。
哦……是你……
我与高迪是初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后来还一起考上了铁路职业学校。上了两年班后,高迪嫌铁路挣钱太少还受约束,索性辞职做起了自由职业者。十年前去了南方,电话号码也换了,后来就断了联系。
你行,挺忠贞的,一个手机号码坚持用这么久,不然还真不好找到你哩。
他在电话里说。
我说,那是,你走前送我的瑞士军刀我还保管得跟新的一样。他笑笑,我接着说,你,还在南方?早混成土豪了吧?
高迪在电话那头笑笑,土豪哪那么容易当上的。
顿了一下,他说,有空吗?请你吃饭,咱们见面好好叙叙。
他听从了我的建议,把见面的地点改在了这家环境优雅安静的咖啡馆。这段时间,我也确实爱上了喝咖啡。
碰到了谁啊?看把你小子兴奋的。
我漫不经心地把目光从窗外街边树影婆娑的银杏,移到高迪五官依旧英挺的脸上,笑着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不那么确定的答案。
他说出的名字,果然不出我所料,方梅。
她现在好像是乘务长了,高迪点起一枝香烟,挥了挥烟雾,抽了两口,看看我,又把烟掐了。
还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而且百分百的制服控。
我忍不住地想冷笑。
高中的时候,高迪就是方梅的追求者。
你们俩没聊聊吗?
高迪摇摇头,只是打了个招呼。
沉默了片刻,他啜了口咖啡,说,她,现在怎么样?还是一个人吗?
方梅在高中时的男朋友是胡亮,高迪因为追求方梅被胡亮知道,胡亮冲天一怒为红颜,还在人民公园的小树林里约战过高迪。别看高迪个子不矮,打架却并非无敌。不过拳来腿去的几个回合,让胡亮揍得鼻青脸肿地败下阵来,至此也就不敢再打方梅的主意。
我早看出胡亮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高迪面无表情,声音低沉。始乱终弃的家伙。
方梅与胡亮的关系发展到马上要谈婚论嫁甚至已去影楼拍了婚纱照的程度,胡亮却傍上了一位有钱的古玩商的遗孀,双双出国,去了南太平洋一个富裕的岛国。
怎么?你是不是对她还没死心?我问,闯荡了这些年,你就没有看得上的南方姑娘?
高迪仰靠在椅背上,叹口气,一脸的阅尽沧桑,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几多风雨。
我心里暗喑骂了句脏话,又把视线转向了玻璃窗外的银杏树。
看在老同学老朋友老伙计的份儿上,帮咱个忙。
我从窗户反射的影子里,依稀看到高迪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眼神透着真诚与一份难掩的急切。
若能帮我玉成美事,必有重谢。
我很快就通过微信与方梅进行了沟通,把高迪的那点意思传递给了她。
方梅显得有些犹豫,十多年没联系了……他现在什么样啊?
然后发了个挤眉弄眼扮鬼脸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对高迪也蛮好奇蛮有兴趣的。
我说,老帅哥嘛,自然还是帅得一塌糊涂。你不是在高铁上见过他了吗?
她回复,语气讶然,没有呀,从没在高铁上碰到过他。
我顿了顿,说,那正好见见呗,他挺想见你的。
方梅最终同意和高迪见面。
高迪在电话里兴奋地向连声致谢,还很豪气大方地给我发了两个199元的红包。
我对着手机屏幕哼了一声,一直没把红包拆开,直到退回。
三天后的晚上,高迪开了辆卡宴,拉上我去接方梅。
车还没到方梅家小区,就远远瞅见方梅高挑苗条的身影,出现在小区门口的枝形路灯下。
高迪请客,这次是间挺上档次的餐厅。
刚开始的气氛略显两分尴尬,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话题的深入,加上我在中间插科打诨,两个人很快放松下来,渐入佳境。
方梅毕竟从事服务行业多年,落落大方、侃侃而淡已成职业习惯。
高迪开场稍显羞涩拘束,眼睛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与方梅对视,几分钟后,自来熟的劲儿又上来了。看得出两人多年未见,言语甚欢,颇为投机。
宴毕,高迪又请去蹦迪。蹦了满身大汗出来,高迪又要请KTV。我硬着头皮跟着他俩,誓把好事做到头,电灯泡当到底了。
高迪和方梅都是唱歌的高手,你一曲我一曲地唱个没够。
我决定给他俩二人世界的机会,装作接电话的样子,从包房里暂且退了出来。
我上了趟卫生间,出来后正洗手,从镜子里看见一张熟人的脸孔从走廊里一闪而过。
叶彭。我扭头喊他。
他有些勉强地站住,冲我笑笑。
叶彭也是我高中同学,上学时出名的面和蔫。
巧啊,今儿休息,陪几个朋友坐坐。你呢?跟谁?叶彭有点不在焉地看着我,语气平缓。
我刚想说正与高迪方梅在一起,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俩对这事或许并不想让人过早知道,还是先保守点秘密为好,于是对叶彭笑笑说,我也是陪两个朋友。
叶彭看我一眼,点点头,那好,改天再聊。别太晚回家让家里人担心。
说完,叶彭消失在KTV昏暗又宽大的走廊尽头。
我想起来,上高中时,叶彭与高迪也不太对付,踢足球时高迪总把叶彭过得一愣一愣的。
高迪与方梅的关系发展得似乎很顺利,之后不久高迪方梅又请我吃了一次饭,看得出两人的情侣关系已经确定,并朝着既定的轨道上像高铁似的飞速前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三个月以后。
那天我在站台值班。发往C城的和谐号动车组缓缓驶进站,该次高铁半小时后开出,高速行驶六个半小时后抵达C城,明天的几乎同一时间从C城返回。
方梅是该次列车的列车长,五六分钟后,她将带着自己车组的乘务人员从步行电梯走出,开始一日的乘务工作。
我看到该组乘务人员衣着光鲜姿态优雅地提拉着一色的拉杆箱鱼贯走下电梯,却没见到方梅的身影,戴着车长袖标的显然并不是方梅。
我问,今天不应该是方梅吗?
车长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方梅家里好像有事,临时请假了,我替她。
嗯?这种情况对方梅来说还是挺罕见的。我有点作为朋友的担心,也有点好奇。
下班已近7点,我在回家的地铁里给方梅发微信,半晌没回。这种情况也很少见,方梅除非正在工作时,回复微信一向非常迅速。
我又拨了方梅的手机,手机居然处于关机状态。
出了地铁站,我拨了高迪的手机。他很快就接了。
我问,你小子在哪儿呢?
他说,语气很轻松地,外头吃饭呐。
方梅是和你在一起吗?
他顿了一秒钟,说,在一起,承蒙你玉成好事,我俩现在如胶似漆,几乎天天在一起。
我也听不出他是发自真心,还是揶揄,又问,她手机怎么关机了?
她,手机没电了。
你,现在是和她在一块儿吗?
……你啥意思嘛?不相信我?
……你让方梅接下电话,我有事跟她说。
……方梅去卫生间了。不好意思,我要接一个朋友的电话,先挂了。他的口气已有些不耐烦,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我再拨,显示正在通话中。再打方梅的手机,仍然关机。
我满腹狐疑,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方梅的住处。
高迪开的那辆黑色卡宴停在楼下。
我再次试着拨打了高迪的手机。
这一次,他接了。
你不是说和方梅在外面吃饭吗?
电话里传出不可捉摸的轻笑,怎么?就不许吃完饭回来了?
你,到底搞什么鬼?
高迪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我和方梅吵架了。这样吧,反正你也来了,上来吧,帮我劝劝。
我乘电梯上到方梅所住的十一层。
叮咚叮咚,揿响了门铃。房门闪开一条不窄不宽的缝,高迪灰头土脸衣衫不整,面色阴郁地看着我,侧身让我进屋。
我站在玄关,打量了一眼客厅,问高迪,方梅呢?
这时,我听到了身后关门的声音,几乎与此同时,我感到后脑似乎先是一股冷嗖嗖的风袭来,紧接着是一阵难以言状的剧痛,我听到自己哎哟了一声,整个房间似乎陡然风车似的旋转起来,随即眼前一黑,一猛子坠入无知无觉的深渊……
醒来时,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除了头还在胀痛,四肢也不能动弹,嘴也不能张开。低头一看,发现手脚都被黄色的胶带纸结结实实地捆住,嘴巴也被胶带纸封住了。
我忍住痛,观察了一下环境。
这里应该是方梅的卧室,我手脚束缚地被扔在床尾靠窗的墙角里。我看到了方梅,她一身工装,头发散乱地半坐半躺在床上,手脚嘴和我一样捆粘着黄色胶带纸。
我和她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惊惧与怨怼。
这时,从我这里看不到的床头位置的一侧,冒出一颗黑糊糊的人头。
接着这颗人头和属于他的身体慢慢立了起来,手里拎着一只沉甸甸、鼓鼓囊囊的灰色帆布袋。他把只露出两只眼晴的黑色头套摘下来,定定地看着我,冲我咧嘴一笑,说,不好意思啊,让你受惊了。不过我下手很轻的,你疼一阵也就过去了。他指了指床上扫床用的刷子,我就用这东西的把儿轻轻敲了你一下。
我怒不可遏,想破口大骂,想冲上去揍他……
他把手里的布袋冲我和方梅得意地晃了晃,说,大功告成。抱歉,我得冲个澡,失陪二位了。
卫生间里传出了水声,这小子一边洗澡一边好像还哼起了歌。我试图站起来,但两条腿被绑在一块重心不稳,加上头仍然有些晕,我朝着门的方向再次摔倒。
倒下时,我下意识地看到床头另一侧的墙体下沿,有一个不很规则的一米见方的方形的洞口,似还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洞口那边的物品。洞旁边一堆碎砖乱土。
我用力地再次坐起,背在身后的手碰到了挂在后腰上的钥匙和瑞士军刀。
高迪洗浴完毕,穿着一身笔挺干净的铅灰色西服走进卧室。
真是费了哥们老鼻子劲儿了。
他站到衣柜的镜子前,一边往头发上喷着啫喱水,一边把湿漉漉的头发使劲向后梳,嘴里还在哼着小曲。
他低头看看我,没想到吧?与方梅一墙之隔的邻居是位古玩收藏家,家里藏的玉器古玩珠宝金佛价值几千万。
为了这些宝贝儿的安全,这位收藏家还专门在房子里精心设计打造了一间密室,就在这间卧室的隔壁。他以为万无一失天衣无缝固若金汤哩,可惜难不倒我老人家。前门不好找,就掏他的后门。
他挤挤眼睛,露出两分得意之色。
我死死地瞪着他,心里骂道,贼,你这个贼!
高迪转过身,背倚着衣橱,双臂抱在胸前,看看我,又看看方梅,摇着头哂笑起来。
其实我设计的挺完美的。等了三个月,终于等到了收藏家全家出行,方梅你又正好跑车,我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敲墙打洞,拿了东西走人,你明天回来发现墙上有个洞,一脸惊讶找我不着赶紧报警就是了。唉,走都走了,非得回来拿什么化妆品?要知道这,当初不给你买就对了。
还有你,总是那么执着,自找没趣。
高迪面色冷峻地用下巴点点我说。
我用力抬起被捆住的双腿向他愤怒地蹬去,他笑着躲开了。
说实在的,哥们确实有点对不起你俩,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怪,你们还是怪胡亮这小子吧。
高迪看了眼床上的方梅,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他让我干的,说这些好东西到了他那里绝对能很快脱手,还能卖上好价钱。
他从外屋拎来一只中号的黑色密码箱,将他从隔壁盗来的物件从帆布袋里小心地取出码放进密码箱。
他合上密码箱,拎在手里,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冲我和方梅招了招手,说,好了,两位老同学,我先走一步,有缘再相见吧。你们什么时候能逃出生天,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高迪关上大门的刹那,我冒着割到手腕的危险,咬紧牙关一气儿割开了缚手的胶带,然后扯下嘴上的,割开脚上的胶带。
我又扑过去急速地把方梅手上的胶带划开,把刀子丢给她,说,我去追!我跑出去时,听到方梅带着哭腔喊,我也去!
我顾不上等她,踉跄着追至电梯间,高迪正往一扇打开的电梯里走。
我嘶吼着,疯了似的冲上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
他显然吃惊不小,迅速地躲开并一步迈进了电梯,嘴里低声骂道,你奶奶的。
他一手按下关门键,一脚猛向我踹过来。
我被这一脚踹坐在地上,痛得喘不上气。眼看着电梯门又将合上,我霍地爬起来,将两只胳膊卡在了电梯门中间,双手死死抠住了电梯门,阻止电梯下行。
高迪此刻一脸凶像,面目狰狞,捏紧空着的右手拳头,照我肚子连击了两拳。我被打得眼冒金星,身子一沉坐了下去,但抠着电梯门的手始终没松开。
高迪圆睁双目,拳头举得高高的似要朝我狠狠砸下来,最后还是猛地收了回去,照我腿根处泄愤似的踢了一脚,从我身上跨过去,沿着一旁的步梯狂奔下楼。
高迪,你个流氓!你个贼!方梅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手里握着瑞士军刀,咬牙切齿地冲黑森森的步梯里喊。
我爬起来,从方梅手里抢过瑞士军刀,重又冲进电梯,按了下行键和一楼。
下行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行至一楼,门开处,看到高迪正往外冲刺。这小子速度真快啊。
我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喊,高迪,你给我站住!
眼看他要跑出楼门口,我绝望之中将瑞士军刀的刀口合上,朝他狠狠地掷过去。
他被我扔出的刀子击中了头部,趔趄了两步,回头充满怨恨地瞪我一眼,还是跑了出去,跑到了他的车子跟前。
就在他要打开车门时,从黑影里猛然窜出了几个人,动作麻溜将他团团围住。
看来高迪这小子是跑不掉了。
我坐在院子里的花坛边,浑身疲惫。
医护人员正给方梅做检查,她看上去也是一脸疲倦和迷茫。
叶彭嘬着烟走过来,一脸深沉地在我身边坐下。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瞄上他了?那天在KTV就是……盯梢?我问。
叶彭瞥我一眼,点点头,说,不错。G市前段时间发生过一起珠宝失窃案,作案手法也是挖洞潜入。当时有监控,从体貌特征和步态看和高迪这小子挺相似的。而且他在南方开的那家公司基本就是个空壳,那辆豪车也是租的。
胡亮呢?高迪说他是大BOSS。
放心吧,他跑不了。
我直视着他那总有些闪躲的双眼,问,你们明明在监视的时候看到我进了方梅家,为什么不阻止?
叶彭又躲开了我的眼睛,说,有些情况我们也吃不准嘛,谁知道你们和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我盯着他,牙根咬得生疼。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啊。叶彭瞅一眼远处的方梅,又看看我,以后可得多长点心,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这样。我说的对吧,阿梅?
我没听懂似的,好奇地看着她。
我还不知道你?林阿梅。叶彭冲我挤挤眼,上学时就迷高迪迷得什么似的,忘了托我给他递纸条的事了?
我脸有些烧,心里说这小子记性就是好。
那你当时到底把纸条给他了没啊?
叶彭嘿嘿一乐,说,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