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蛰存短篇小说
⑴ 2、请你写出几个曾经在上海生活过的作家。
1.丁玲
民国十六年(1927年底),处女作《梦珂》发表于《小说月报》。
民国十七年(1928年),丁玲完成代表作《莎菲女士的日记》(发表于《小说月报》),引起文坛的反响,出版第一本短篇小说集《在黑暗中》。
民国十八年(1929年),丁玲与胡也频、沈从文在上海合办《红黑》杂志。
民国十九年(1930年),丁玲参加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完成第一部长篇小说《韦护》。
2.庐隐
1931年夏天,离开杭州到上海,由刘大杰介绍,庐隐进工部局女子中学。她一面教书,一面写文章,在《申江日报·海潮》、《女声》、《时代画报》、《前途杂志》和《现代杂志》上发表了一系列作品,先后创作了中篇小说《地上的乐园》和《火焰》。
3.施蛰存
1926年转入震旦大学法文特别班,与同学戴望舒、刘呐鸥等创办《璎珞》旬刊。
1928年参加《无轨列车》《新文艺》杂志的编辑工作;
1929年,施蛰存在中国第一次运用心理分析创作小说《鸠摩罗什》《将军底头》使其成为中国现代小说的奠基人之一。
1930年他主编的《现代》杂志,引进现代主义思潮,推崇现代意识的文学创作,在当时影响广泛;
1932年起主编大型文学月刊《现代》,成为专业文艺工作者。
4.田间(童天鉴)
1934年加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参加《文学丛报》、《新诗歌》的编辑工作。
1935 年任《每周诗歌》主编,创作并出版处女作《未明集》。
1936年出版描写东北人民抗日斗争的短诗集《中国牧歌》和以红军长征为背景,写农民反抗斗争的长诗《中国·农村的故事》。这两部书都被国民党政府列为禁书,作者险遭逮捕。
5.张爱玲
1943年,在《紫罗兰》上发表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该小说使张爱玲在上海文坛一炮打响,崭露头角。此后,张爱玲一发不可收,陆续发表了《沉香屑·第二炉香》、《茉莉香片》、《到底是上海人》、《心经》、《倾城之恋》等一系列小说,散文。
1944年,初春,张爱玲因小说《封锁》与胡兰成相识、相知、相恋。同年,张爱玲不仅创作了《花凋》、《鸿鸾禧》、《红玫瑰与白玫瑰》等作品,还出版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小说集《传奇》以及散文集《流言》,并在《苦竹》上发表《自己的文章》以回应傅雷的批评,张爱玲也因此在上海文坛大放异彩。
6.张恨水
1930年,张恨水在上海《新闻报》副刊《快活林》上连载了集言情、谴责、及武侠成分集于一体的长篇小说《啼笑因缘》。该小说被戏曲、电影、电视等多种艺术样式所改编,《啼笑因缘》而作的续书之多更是民国小说中之最。至此,张恨水的名声如日中天。
7.程小青(程青心、程辉斋)
中国现代侦探小说“第一人”,被称为“东方的柯南道尔”。
1911年上海《新闻报》副刊举办小说征文大赛,程小青的以霍桑为主角的小说《灯光人影》被选中,发表后深受读者喜爱。之后,程小青与周瘦鹃等人用文言翻译了《福尔摩斯探案集》,1919年,他创作的小说《江南燕》被上海友联公司拍成电影,获得巨大成功。从此,程小青的“霍桑探案”一发而不可收地见诸报端。
8.徐枕亚
1912年初,应自由党领袖周浩之聘,与吴双热及胞兄徐天啸同赴上海,并为《民权报》编辑。于是撰《玉梨魂》小说,刊布于该报文艺副刊,一鸣惊人。1914年改任《小说丛报》主编,因《玉梨魂》备受欢迎,遂将其改为日记体,取名《雪鸿泪史》,在该刊连载,不料其受人欢迎不亚于《玉梨魂》。此后二书并驾齐驱,久传不衰。
⑵ 求施蛰存的散文《梅雨之夜》原文
施蛰存《梅雨之夕》
梅雨又淙淙地降下了。
对于雨,我倒并不觉得嫌厌,所嫌厌的是在雨中疾驰的摩托车的轮,它会得溅起混水猛力地洒上我底在裤,甚至会连嘴里也拜受了美味。
我常常在办公室里,当公事空闲的时侯,凝望着窗外淡白的空中的雨丝,对同事们谈起我对于这些自私的车轮的怨苦。
下雨天是不必省钱的,你可以坐车,舒服些。
他们会这样善意地劝告我。
但我并不曾屈就了他们的好心,我不是为了省钱,我喜欢在滴沥的雨声中撑着伞回去。
我底寓所离公司是很近的,所以我散工出来,便是电车也不必坐,此外还有一个我所以不喜欢在雨天坐车的理由,那是因为我还不曾有一件雨衣,而普通在雨天的电车里,几乎全是裹着雨衣的先生们,夫人们或小姐们,在这样一间狭窄的车厢里,滚来滚去的人身上全是水,我一定会虽然带着一柄上等的伞,也不免满身淋漓地回到家里。
况且尤其是在傍晚时分,街灯初上,沿着人行路用一些暂时安逸的心境去看看都市的雨景,虽然拖泥带水,也不失为一种自己底娱乐。
在朦雾中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物,全都消失了清晰的轮廓,广阔的路上倒映着许多黄色的灯光,间或有几条警灯底红色和绿色在闪烁着行人底眼睛。
两大的时候,很近的人语声,即使声音很高,也好象在半空中了。
人家时常举出这一端来说我太刻苦了,但他们不知道我会得从这里找出很大的乐趣来,即使偶尔有摩托车底轮溅满泥泞在我身上,我也并不会因此而改了我底习惯。
说是习惯,有什么不妥呢,这样的已经有三四年了。
有时也偶尔想着总得买一件雨衣来,于是可以在雨天坐车,或者即使步行,也可以免得被泥水溅着了上衣,但到如今这仍然留在心里做一种生活上的希望。
在近来的连日的大雨里,我依然早上撑着伞上公司去,下午撑着伞回家,每天都如此。
昨日下午,公事堆积得很多。
到了四点钟,看看外面雨还是很大,便独自留下在公事房里,想索性再办了几桩,一来省得明天要更多地积起来,二来也借此避雨,等它小一些再走。
这样地竟逗遛到六点钟,而早已止了。
走出外面,虽然已是满街灯火,但天色却转清朗了。
曳着伞,避着檐滴,缓步过去,从江西路走到四川路桥,竟走了差不多有半点钟光景。
邮政局的大钟已是六点二十五分了。
未走上桥,天色早已重又冥海下来,但我并没有介意,因为晓得是傍晚的时分了,刚走到桥头,急雨骤然从乌云中漏下来,潇潇的起着繁响。
看下面北四川路上和苏州河两岸行人的纷纷乱窜乱避,只觉得连自己心里也有些着急。
他们在着急些什么呢?他们也一定知道这降下来的是雨,对于他们没有生命上的危险。
但何以要这样急迫地躲避呢?说是为了恐怕衣裳给淋湿了,但我分明看见手中持着伞的和身上披了雨衣的人也有些脚步踉跄了。
我觉得至少这是一种无意识的纷乱。
但要是我不曾感觉到雨中闲行的滋味,我也是会得和这些人一样地急突地奔下桥去的。
何必这样的奔逃呢,前路也是在下着雨,张开我底伞来的时候,我这样漫想着。
不觉已走过了天潼路口。
大街上浩浩荡荡地降着雨,真是一个伟规,除了间或有几辆摩托车,连续地冲破了雨仍旧钻进了雨中地疾驰过去之外,电车和人力车全不看见。
我奇怪它们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至于人,行走着的几乎是没有,但有店铺的檐下或蔽荫下是可以一团一团地看得见,有伞的和无伞的,有雨衣的和无雨衣的,全都聚集着,用嫌厌的眼望着这奈何不得的雨,我不懂他们这些雨具是为了怎样的天气而买的。
至于我,已经走近文监师路了。
我并没什么不舒服,我有一柄好的伞,脸上绝不曾给雨水淋湿,脚上虽然觉得有些潮扭扭,但这至多是回家后换一双袜子的事。
我且行且看着雨中的北四川路,觉得朦胧的颇有些诗意。
但这里所说的“觉得”,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具体的思绪,除了“我该得在这里转弯了”之外,心中一些也下意识着什么。
从人行路上走出去,探头看看街上有没有往来的车辆,刚想穿过去转入文监师路,但一辆先前并没有看见的电车已停在眼前,我止步了,依然退进到人行路上,在一支电杆边等候着这辆车底开出。
在车停的时候,其实我是可以安心地对穿过去的,但我并不曾这样做。
我在上海住得很久,我懂得走路的规则。
我为什么不在这个可以穿过去的时候走到对街去呢,我没知道。
我数着从头等车里下来的乘客。
为什么不数三等车里下来的呢?这里并没有故意的挑选,头等座的车底前部,下来的乘客刚在我面前。
所以我可以很看得清楚。
第一个,穿着红皮雨衣的俄罗斯人,第二个是中年的日本妇人,她急急地下了车,撑开了手里提着的东洋粗柄雨伞,缩着头鼠审似地绕过车前,转进文监师路去了。
我认识她,她是一家果子店的女店主。
第三,第四,是象宁波人似的我国商人,他们都穿着绿色的橡皮华式雨衣。
第五个下来的乘客,也即是末一个了,是一位姑娘。
她手里没有伞,身上也没有穿雨衣,好象是在雨停止了之后上电车的,而不幸在到目的地的时候却下着这样的大市。
我猜想她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上车的,至少应当在卡德庆以上的几站里。
她走下车来,缩着瘦削的,但并不露骨的双肩,窘迫地走上人行路的时候,我开始注意着她底美丽了。
美而有许多方面,容颜底姣好固然是一重要素,但风仪的温雅,肢体底停匀,甚至谈吐底不俗,至少是不意厌,这些也有着份儿,而这个雨中的少女,我事后觉得她是全适合这几端的。
她向路底两边看了一看,又走到转角上看着文监师路。
我晓得她是急于要招呼一辆人力车。
但我看,跟着地底眼光,大路上清寂地没一辆车子徘徊着,而雨还尽量地落下来。
她旋即回了转来,躲避在一家木器店底屋檐下,露着烦恼的眼色,并且挂着细谈的修眉。
我也便退进在屋檐下,虽则电车已开出,路上空空地,我照理可以穿过去了。
但我何以不即穿过去,走上归家的路呢?为了对于这少女有什么依恋么?并不,绝没有这种依恋的意识。
但这也决不是为了我家里有着等候我回去在灯下一同吃晚饭的妻,当时是连我已有妻的思想都不曾有,面前有着一个美的对象,而又是在一重困难之中,孤寂地只身呆立着望这永远地,永远地垂下来的梅雨,只为了这些缘故,我不自觉地移动了脚步站在她旁边了
虽然在屋檐下,虽然没有粗重的格溜摘下来,但每一阵风会得把凉凉的雨丝吹向我们。
我有着伞,我可以如中古时期骁勇的武上似地把伞当作盾牌,挡着扑面袭来的雨的话,但这个少女却身上间歇地被淋得很湿了。
薄薄的绸衣,黑色也没有效用了,两支手臂已被画出了它们底圆润。
她屡次旋转身去,倒立着,避免这轻薄的雨之侵袭地底前胸。
肩臂上受些雨水,让衣裳贴着了肉倒不打紧吗?我曾偶尔这样想。
天晴的时候,马路上多的是兜搭生意的人力车,但现在需要它们的时候,却反而没有了。
我想着人力车夫底不善于做生意,或许是因为需要的人太多了,供不应求,所以即使在这样繁盛的街上,也不见一辆车子底踪迹。
或许车夫也都在避雨呢,这样大的两,车夫不该进一避吗?对干人力车之有无,本来用不到关心的3d由的带回回味。
我并且还甚至觉用那些人力宝丰县何用的.捎回团团回赠车子走过来接应这生意呢,这里有一输纱丽。
回回益囊炎往而中等候着你们的任何一个。
围断出情,人力车终于没有踪迹。
天色真的晚了。
近狲对。
钱门前有几个短衣的男子已经等得不耐而冒着两,他们是排
的,踏着大步跑去了。
我看这位少女底长后已警
莹然,象是心中很着急了。
她痛化问的眼光正与
在她眼里。
我懂得我是正受着诧异,为什么你者
呢。
你有着伞,并且穿着皮鞋,等什么人么?而
呢?眼睛这样税利地看着我,不是没怀着好意么?项防打住着在我身上打量我的眼光移向着阳黑的天空的这个动匕我肯定地猜测地是在这样想着。
。
我有着伞呢,而且大得足够容两个人底波荫的,我不懂何以卜史识不早就觉醒了我。
但现在它觉醒了我将使我做什么呢?我俯我底伞给她障住这样的淫雨,我可以陪伴她走一段路去找陈,如果路不多,我可以送她到地底家。
如果路很多,又有S不成呢?我应当跨过这一前路,去表白我底好意吗?好意,她B有什么别方面的疑虑吗?或许她会得象刚才我所猜想着的那8解了我,她便会得拒绝了我。
难道她宁愿在这样不止的雨和参,在冷静的夕暮的街头,独自个立到很迟吗?不啊!而是不【会停的,已经这样连续不断地降下了……多久了,我也完全河时间底在这两水中间流过。
我取出时计来,七点三十四分。
。
时多了。
不至于老是这样地降下来吧,看,排水沟已经来不【泄,多量的水已经积聚在它上面,打着漩涡,挣扎木到流下l珐,不久怕会游上了人行路么?不会的,快不会有这样持久F,再停一会,她一定可以走了。
即使雨不就停止,人力车是【总能够来一辆的、她一定舍不管多大的代价坐了去的。
然则:应当走了么?应当走了。
为什么不?……
这样地又十分钟过去了。
我还没有走。
雨没有住,车儿也没有影踪.她也依然焦灼地立着。
我有一个残忍的好奇心,如她这样的在一重困难中,我要看她终于如何处理自己。
看着她这样窘急,怜悯和旁观的心理在我身中各占了一半。
他又在惊异地看着我。
忽然,我觉得,何以刚才会不觉得呢,我奇怪,她好象在等待我拿我底伞贡献给她,并且送她回去,不,不一定是回去,只是到她所要到的地方去。
你有伞,但你不走,你愿意分一半伞荫蔽我,但还在等待什么更适当的时候呢?她底眼光在对我这样说。
我脸红了,但并没有低下头去。
用羞赧来对付一个少女底注目,在结婚以后,我是不常有的。
这是自己也随即觉得可怪了。
我将用何种理由来譬解我底脸红呢?没有!但随即有一种男子的勇气升上来,我要求报复,这样说或许是较言重了,但至少是要求着克服她的心在我身里急突地催促着。
终归是我移近了这少女,将我底伞分一半荫蔽她。
——小姐,车子恐怕一时不会有,假如不妨碍,让我来送一送罢。
我有着伞。
我想说送她回府,但随即想到她未必是在回家的路上,所以结果是这样两用地说了。
当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竭力做得神色泰然,而她一定已看出了这勉强的安静的态度后面藏匿着的我底血脉之急流。
她凝视着我半微笑着。
这样好久。
她是在估量我这种举止底动机,上海是个坏地方,人与人都用了一种不信任的思想交际着!她也许是正在自己委决不下,雨真的在短时期内不会止么?人力车真的不会来一辆么?要不要借着他底伞姑且走起来呢?也许转一个弯就可以有人力车,也许就让他送到了。
那不妨事么?……不妨事。
遇见了认识人不会猜疑么?……但天太晚了,雨并不觉得小一些。
于是她对我点了点头,极轻微地。
--谢谢你,朱唇一启,她迸出柔软的苏州音。
转进靠西边的文监师路,在响着雨声的伞下,在一个少女底旁边,我开始诧异我底奇遇。
事情会得展开到这个现状吗?她是谁,在我身旁同走,并且让我用伞荫蔽着她,除了和我底妻之外,近几年来我并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我回转头去,向后面斜着,店铺里有许多人歇下了工作对我,或是我们,看着。
隔着雨底姘朦,我看得见他们底可疑的脸色。
我心里吃惊了,这里有着我认识的人吗?或是可有着认识她的人吗?……再回看她,她正低下着头,拣着踏脚地走。
我底鼻子刚接近了她底鬓发,一陈香。
无论认识我们之中任何一个的人,看见了这样的我们的同行,会怎样想?……我将伞况下了些,让它遮蔽到我们底眉额。
人家除非故意低下身子来,不能看见我们底脸面。
这样的举动,她似乎很中意。
我起先是走在她右边,右手执着伞柄,为了要让她多得些前蔽,手臂便凌空了。
我开始觉得手臂酸痛,但并不以为是一种苦楚。
我侧眼看她,我恨那个伞柄,它遮隔了我底视线。
从侧面看,她并没有从正面看那样的美丽。
但我却从此得到了一个新的发现:她很象一个人。
谁?我搜寻着,我搜寻着,好象很记得,岂但,……几乎每日都在意中的,一个我认识的女子,象现在身旁并行着的这个一样的身材,差不多的面容,但何以现在百思不得了呢?……啊,是了,我奇怪为什么我竟会得想不起来,这是不可能的!我底初恋的那个少女,同学,邻居,她不是很象她吗?这样的从侧面看,我与她离别了好几年了,在我们相聚的最后一日,她还只有十四岁,……一年……二年……七年了呢。
我结婚了,我没有再看见她,想来长成得更美丽了……但我并不是没有看见她长大起来,当我脑中浮起她底印象来的时候,她并不还保留着十四岁的少女的姿态。
我不时在梦里,睡梦或白日梦,看见她在长大起来,我曾自己构成她是个美丽的二十岁年纪的少女。
她有好的声音和姿态,当偶然悲哀的时候,她在我底幻觉里会得是一个妇人,或甚至是一个年轻的母亲。
但她何以这样的象她呢?这个容态,还保留十四岁时候的余影,难道就是她自己么?她为什么不会到上海来呢?是她!天下有这样容貌完全相同的人么?不知她认出了我没有……我应该问问她了。
——小姐是苏州人么?
——是的。
确然是她,罕有的机会啊!她几时到上海来的呢?她底家搬到上海来了吗?还是,哎,我怕,她嫁到上海来了呢?她一定已经忘记我了,否则她不会允许我送她走。
……也许我底容貌有了改变,她不能再认识我,年数确是很久了。
……但她知道我已经结婚吗?要是没有知道,而现在她认识了我,怎么办呢?我应当告诉她吗?如果这样是需要的,我将怎么措辞呢?……
我偶然向道旁一望,有一个女子倚在一家店里的柜上。
用着忧郁的眼光,看着我,或者也许是看着她。
我忽然好象发现这是我底妻,她为什么在这里?我奇怪。
我们走在什么地方了。
我留心看。
小菜场。
她恐怕快要到了。
我应当不失了这个机会。
我要晓得她更多一些,但要不要使我们继续已断的友谊呢,是的,至少也得是友谊?还是仍旧这样地让我在她底意识里只不过是一个不相识的帮助女子的善意的人呢?我开始踌躇了。
我应当怎样做才是最适当的。
我似乎还应该知道她正要到那里去。
她未必是归家去吧。
家——要是父母底家倒也不妨事的,我可以进去,如象幼小的时候一样。
但如果是她自己底家呢?我为什么不问她结婚了不曾呢……或许,连自己底家也不是,而是她底爱人底家呢,我看见一个文雅的青年绅士。
我开始后侮了,为什么今天这样高兴,剩下妻在家里焦灼地等候着我,而来管人家的闲事呢。
北四川路上。
终于会有人力车往来的?即使我不这样地用我底伞伴送她,她也一定早已能雇到车子了。
要不是自己觉得不便说出口,我是已经会得剩了她在雨中反身走了。
还是再考验一次罢。
--小姐贵姓?
--刘。
刘吗?一定是假的。
她已经认出了我,她一定都知道了关于我的事,她哄我了。
她不愿意再认识我了,便是友谊也不想继续了。
女人!……她为什么改了姓呢?……也许这是她丈夫底姓?刘……刘什么?
这些思想底独白,并不占有了我多少时候。
它们是很迅速地翻舞过我心里,就在与这个好象有魅力的少女同行过一条马路的几分钟之内。
我底眼不常离开她,雨到这时已在小下来也没有觉得。
眼前好象来来往往的人在多起来了,人力车也恍惚看见了几辆。
她为什么不雇车呢?或许快要到达她底目的地了。
她会不会因为心里已认识了我,不敢厮认,所以故意延滞着和我同走么?
一阵微风,将她底衣缘吹起,飘漾在身后。
她扭过脸去避对面吹来的风,闭着眼睛,有些娇媚。
这是很有诗兴的姿态,我记起日本画伯铃木春情一帧题名叫《夜雨宫诣美人图》的画。
提着灯笼,遮着被斜风细雨所撕破的伞,在夜的神社之前走着,衣裳和灯笼都给风吹卷着,侧转脸儿来避着风雨底威势,这是颇有些洒脱的感觉的。
现在我留心到这方面了,她也有些这样的丰度。
至于我自己,在旁人眼光里,或许成为她底丈夫或情人了,我很有些得意着这种自譬的假饰。
是的,当我觉得她确是幼小时候初恋着的女伴的时候,我是如象真有这回事似地享受着这样的假饰。
而从她鬓边颊上被潮润的风吹来的粉香,我也闻嗅得出是和我妻所有的香味一样的。
……我旋即想到古人有“担簦亲送绮罗人”那么一句诗,是很适合于今日的我底奇遇的。
铃木画伯底名画又一度浮现上来了。
但铃木底所面的美人并不和她有一些相象,倒是我妻店嘴唇却与画里的少女底嘴唇有些仿佛的。
我再试一试时於她底凝视,奇怪啊,现在我觉得她并不是我适才所误会着的初恋的女伴了。
他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少女。
眉额,鼻子,倾骨,即使说是有年岁底改换,也绝对地找不出一些踪迹来。
而我尤其嫌厌着她底嘴唇,侧着过去,似乎太厚一些了。
我忽然觉得很舒适,呼吸也更通畅了。
我若有意若无意地替她撑着伞,徐徐觉得手臂太酸痛之外,没什么感觉。
在身旁由我伴送着的这个不相识的少女的形态,好似已经从我底心的樊笼中被释放了出去。
我才觉得天已完全夜了,而伞上已听不到些做的雨声。
——谢谢你,不必送了,雨已经停了。
她在我耳朵边这样地嘤响。
我蓦然惊觉,收拢了手中的伞。
一缕街灯的光射上了她底脸,显着橙子的颜色。
她快要到了吗?可是她不愿意我伴她到目的地,所以趁此雨已停住的时候要辞别我吗?我能不能设法看一看她究竟到什么地方去呢?……
——不要紧,假使没有妨碍,让我送到了罢。
——不敢当呀,我一个人可以走了,不必送罢。
时光已是很晏了,真对不起得很呢。
看来是不愿我送的了。
但假如还是下着大雨使怎么了呢?……我怼着不情的天气,何以不再继续下半小时雨呢,是的,只要再半小时就够了。
一瞬间,我从她的对於我的凝视——那是为了要等候我底答话——中看出一种特殊的端庄,我觉得凛然,象雨中的风吹上我底肩膀。
我想回答,但她已不再等候我。
——谢谢你,请回转罢,再会。
……
她微微地侧面向我说着,跨前一步走了,没有再回转头来。
我站在中路,看她底后形,旋即消失在黄昏里。
我呆立着,直到一个人力车夫来向我兜揽生意。
在车上的我,好象飞行在一个醒觉之后就要忘记了的梦里。
我似乎有一桩事情没有做完成,我心里有着一种牵挂。
但这并不曾清晰地意识着。
我几次想把手中的伞张起来,可是随即会自己失笑这是无意识的。
并没有雨降下来,完全地暗了,而天空中也稀疏地有了几颗星。
下了车,我叩门。
--谁?
这是我在伞底下伴送着走的少女底声音!奇怪,她何以又会在我家里?门开了。
堂中灯火通明,背着灯光立在开着一半的大门边的,例并不是那个少女。
朦胧里,我认出她是那个倚在柜台上用嫉妒的眼光看着我和那个同行的少女的女子。
我惝贶地走进门。
在灯下,我很奇怪,为什么从我妻底脸色上再也找不出那个女子底幻影来。
妻问我何故归家这样的迟,我说遇到了朋友,在沙利文吃了些小点,因为等雨停止,所以坐得久了。
为了要证实我这谎话,夜饭吃得很少。
拓展资料
施蛰存(1905年12月3日—2003年11月19日),名德普,中国现代派作家、文学翻译家、学者,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
常用笔名施青萍、安华、薛蕙、李万鹤、陈蔚、舍之、北山等。
施蜇存一生的工作可以分为四个时期:自1926年创作《春灯》、《周夫人》。
1937年以前,除进行编辑工作外,主要创作短篇小说、诗歌及翻译外国文学;抗日战争期间进行散文创作;1950年—1958年期间,翻译了200万字的外国文学作品;1958年以后,致力于古典文学和碑版文物的研究工作。
施蛰存的小说注重心理分析,着重描写人物的意识流动,成为中国“新感觉派”的主要作家之一。
2018年5月14日,上海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公布了首批“上海社科大师”人选名单,施蛰存当选。
⑶ 施蛰存翻译过哪些作品
施蛰存(1905年12月3日-2003年11月19日),名德普,中国现代派作家、文学翻译家、学者,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常用笔名施青萍、安华、薛蕙、李万鹤、陈蔚、舍之、北山等。
施蜇存一生的工作可以分为四个时期:1937年以前,除进行编辑工作外,主要创作短篇小说、诗歌及翻译外国文学;抗日战争期间进行散文创作;1950年—1958年期间,翻译了200万字的外国文学作品;1958年以後,致力於古典文学和碑版文物的研究工作。
编译作品
《匈牙利短篇小说集》(1936年)
《波兰短篇小说集》(1936年)
《劫後英雄》(1939年)
《丈夫与情人》(1945年)
《妇心三部曲》(1947年)
《渔人》(1951年)
《荣誉》(1952年)
《轭下》(1952年)
《征服者贝莱》(1957年、1958年)
《恋爱三味》
《外国文人日记抄》(1995年)
⑷ 施存蛰 是何许人也
施存蛰,,小说家。他的小说想象丰富,是现在的作家所缺少的,确实值得一看。著有《唐诗百话》、《西行日记》等书----
摘自《唐诗百话》---《唐诗百话》
作者:施蛰存
1王绩:野望
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
树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
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
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王绩,字无功,绛州龙门(今山西龙门)人。隋大业末,官为秘书正字。因不愿在京朝任职,就出去做六合县丞。天天饮酒,不理政事。不久,义兵四起,天下大乱,隋朝政权,有即将崩溃之势。他就托病辞官,回到家乡。李唐政权建立后,武德年间,征集隋朝职官,以备选任。王绩还应征到长安,任门下省待诏。贞观初年,因病告退,仍回故乡,隐居于北山东皋,自号东皋子。王绩与其兄王通,都不热中于仕宦。王通隐居讲学,为河汾之间儒学宗师,著有《文中子》。王绩以诗赋著名,其文集名《东皋子集》。
隋文帝杨坚结束了南北朝对峙的历史,在政治、经济、文化上统一了中国。南北两个文化系统,逐渐趋于融合。但是杨坚的政权,被他的荒淫无度的儿子杨广断送了。统一的新文化,没有来得及发展。在初唐的几十年间,唐代文化,特别是文学,基本上是隋代的继续。
王绩生于隋末唐初,文学史家一般把他列为最早的唐代诗人。我们现在选讲唐诗,也就从王绩开始。《野望》是王绩的著名诗作。这首诗一共八句,每句五字。古人称一个字为一“言”,故每句五字的诗,称为五言诗。第三句和第四句词性一致,句法结构相同。第五句和第六句也是词性一致,也是句法结构相同。这样形式的结构,称为“对字”,或称“对偶”、“对仗”。每二句称为一联。词性一致的对句,如“树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称为“对联”。上、下二句不对的,如“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和“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都称为“散联”。每一联末尾一个字,都是“韵”,或称“韵脚”。这首诗第一联末尾是“依”字,于是以下三联末尾一字就必须用与“依”字同韵的字。
按照这样的规律结构起来的诗,称为“五言四韵诗”。后来称为“五言律诗”,简称“五律”。我国古代诗歌,最早的是《诗经》里的三百零五篇四言诗。其后有了以六言句为主的《楚辞》。汉、魏、南北朝诗才以五言为主。这些古诗,都不在声、韵、词性、句法上作出严格的规律。因此,在唐代以前,还没有“律诗”。王绩这一首诗是最早的唐代律诗,但在王绩的时候,“律诗”这个名词还没有出现,故一般仅称为“五言四韵”。
这首诗是作者在故乡北山下东皋上傍晚眺望时有感而作。东皋,即东边的高原。第一句“东皋薄暮望”,说明了诗题。地:东皋,时:薄暮,事:望,全都交代了。这种表现方法,叫做“点题”。五、七言律诗的第一句,或第一、二句,通常都得先点题。第二句是说出作者在眺望时的思想感情。如果从字面上讲,对照上一句,他是觉得转来转去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但这样讲却是死讲、实讲。他并不是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而是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物。一方面是没有赏识他的人,另一方面是没有他看得中愿意去投奔的人。因此,在社会上“徙倚”多年,竞没有归宿之处。这是活讲、虚讲。诗和散文句法的不同,就在这里。在散文里,“徙倚”必须说出在什么地方,“依”必须说出依的是什么对象:是人物还是树木或山石。象这一句诗,不增加几个名词是无法译成散文句的。因此,散文句子绝大多数不会有双关意义。
第三、四句,即第二联,描写眺望到的景色。每一株树都显出了秋色(树叶的黄色),每一个山头都只有斜阳照着。这也还是按字面死讲,而其含蓄的意义却是:眼前所见尽是衰败没落的现象,不是我所愿依靠的和平、繁荣的世界。
第三联是描写眺望到的人物。牧人赶着牛羊,骑马的猎人带了许多狩获物,都回家去了。
第四联就接上去说;这些牧人和猎户,他们看看我,我也看看他们,彼此都没有相识的人。于是作者写出了第八句。在一个衰败没落的环境中,又遇不到一个相识的人,便只好放声高歌,想念起古代两个隐居山中、采野菜过活的伯夷、叔齐了。
一首律诗,主题思想的表现,都在第一联和第四联。第二联和第三联,虽然必须做对句,较为难做,但在表达全诗思想内容,并不占重要的地位。我们如果把这首诗的第二、三联删去,留下第一,四联,这首诗的思想内容并没有重要的缺少:
东皋薄暮望, 徒倚欲何依。
相顾无相识, 长歌怀采薇。
你看,这样一写,第二句的“依”字更清楚了。作者所要依的肯定是人,而不是树木山石。
学习一切文学作品,必须先了解这个作品及其作者的时代背景。在我国古代文学批评的传统上,有一个成语,也可以说是文学批评术语,叫作“知人论世”。要了解一个作家之为人,必须先讨论一下他所处的是个什么时世。但是,了解一个作家的时代背景较为容易,这个作家的传记资料愈多,我们对他的“知人论世”工作便愈容易做。至于一篇作品的时代背景,就较难了解。因为一个人的时代背景是几十年间的事,一篇作品的时代背景,可能只是作者的一小段生活环境。对于一个诗人,我们要知道他的某一首诗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除非作者本人在诗题或诗序中自己交代明白,否则就很不容易明确知道。
王绩身经隋唐二代,对于他这首待,似乎必须失知道它是在什么时候写的,才能了解它针对的是些什么。著《唐诗解》的明人唐汝询说:“此感隋之将亡也。”这样,他是把此诗的写作时间定在隋亡以前。这样,第二联就成为比喻隋代政治的没落了。清人吴昌祺对唐汝询的意见,表示异议,在《删订唐诗解》中加上一个批语:“然王尝仕唐,则通首只无相识之意。”唐汝询以为王绩感隋之将亡,因而,为了忠于隋代,有效法伯夷、叔齐,归隐首阳山之志。吴昌祺提醒了一句,王绩也做过唐代的官,不能把这首诗理解为有隐居不仕之志。唐汝询以“长歌怀采薇”为这首诗的主题思想,吴昌祺则以为诗的重点在“相顾无相识”,“徙倚欲何依”。何文焕在顾安的《唐律消夏录》中增批了一句“王无功,隋之遗老也。‘欲何依’,‘怀采藏’,可以见其志矣。”这样讲,就把诗的写作时间定在隋亡以后,而以为王绩是隋之遗老,所以赋诗见面表示要做一个“不食周粟”的隐士。
许多著名的唐诗,历代以来,曾经许多人评讲。同一首诗,往往有很多不同的理解。关于王绩这首诗,我选取了三家的评论,以为代表。何文焕的讲法,显然不是可取的,因为王绩在唐代做过门下省待诏、太乐署丞,虽然没有几年,已不能说他是隋代的遗老。至于他在贞观初年,已经告老回乡,这里很可能有政治上的利害得失,史书没有记录,我们就无从知道。
我以为这首诗很可能作于隋代政权将亡或已亡之时。但王绩并不效忠于这个一片秋色和残阳的政权。他的“长歌怀采薇”是为了“徙倚欲何依”,是为了个人的没有出路。待到唐皇朝建立,李渊征集隋代职官,王绩就应征到长安出仕,可见他并不以遗老自居。
我这样讲,完全是“以意逆志”,没有文献可以参证。但是恐怕也只有这样讲法,才比较讲得通。
一九七八年一月四日
⑸ 中国现代小说的鼻祖是谁你知道他的那些小说
我国第一部白话长篇小说是元末明初施耐庵作的《水浒传》。我国现代第一篇白话小说是鲁迅于1918年5月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的《狂人日记》。
八十年代现代派言情小说,是琼瑶为首,但她不及民国时期的张恨水早,张恨水的方情小说,那是相当地厉害。但他也未必能称得上是鼻祖,因为红楼梦中的宝黛之恋,算不算言情小说呢?要算,曹雪芹当是鼻祖。
⑹ 施蛰存的人物经历
1905年12月3日生于浙江杭州水亭址(水亭子)。
1913年随家迁居江苏松江(现属上海市)。
1922年考入杭州之江大学。
1923年入上海大学,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江干集》自费刊印,撰《苹华室诗见》首次以施蛰存署名。
1926年转入震旦大学法文特别班,与同学戴望舒、刘呐鸥等创办《璎珞》旬刊。
1927年回松江任中学教员。翻译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诗和奥地利作家显尼志勒的《倍尔达· 迦兰夫人》。
1928年後任上海第一线书店和水沫书店编辑,与戴望舒等合编《文学工场》、《无轨列车》,发表《妮侬》、《雨》等小说、新诗。
1930年与戴望舒等编《新文艺》月刊,刊载《鸠摩罗什》、《凤阳女》、《阿秀》、《花》等小说,心理小说《将军底头》。
1932年主编大型文学月刊《现代》,发表《创刊宣言》、小说《残秋的下弦月》、散发《无相庵随笔》等。短篇小说集《李师师》出版。
1935年应聘上海杂志公司,与阿英合编《中国文学珍本丛书》。主编《文饭小品》六期,编纂《晚明二十家小品》,译德国小说家格莱赛《一九〇二级》,译美国里德《今日之艺术》出版。
1939年任教云南大学,编撰《中国文学史》、《散文源流》等教材。
1943年任教厦门大学,开设《史记》专题课,编撰《史记旁札》等教材。
1952年入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任教授,参加中国作家协会。
1954年《轭下》新版于北京作家出版社。
1961年编撰《後汉书征碑录》、《蛮书征碑录》。
1963年编撰《云间词人姓氏录》、《三国志征碑录》、《隋书征碑录》、《魏书征碑录》、《北山楼碑跋》。
1964年编撰《云间碑录》等,续撰《北山楼碑跋》,辑录《金石遗闻》、《宋金元词十遗》。
1974年撰作《浮生杂咏》,续撰《北山楼词话》。
1978年撰着《唐诗百话》,续撰《北山楼词话》。
1980年主编《百花洲文库》,译法国象征派诗人庞维尔、达尔尚、马拉尔美、孟代思、韩波散文诗编为《法国散文诗十篇》。
2001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施蛰存文集·文学创作篇》第二、三卷,《北山散文集》,以及《唐诗百话》、《北山谈艺录续编》。
2002年《施蛰存日记》由文汇出版社出版。
2003年11月19日病逝于上海。
⑺ 谁知道施蛰存那些文学作品吗介绍一下,谢谢
施蛰存(1905年12月3日—2003年11月19日)中国现代著名作家、文学翻译家、学者,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原名施青萍,笔名青萍、安华、薛蕙、李万鹤、陈蔚、舍之、北山等。
短篇小说集 《上元灯》—《将军的头》—《李师师》—《梅雨之夕》—《善女人行品》—《小珍集》
散文集 《灯下集》—《待旦录》
编译作品 《荣誉》—《轭下》—《征服者贝莱》—《劫后英雄》—《妇心三部曲》—《匈牙利短篇小说集》—《波兰短篇小说集》—《外国文人日记抄》
学术著作 《唐诗百话》—《词学论稿》—《宋元词话》—《历代词籍序跋萃编》—《北山集古录》—《水经注碑录》
⑻ 施蛰存译过哪些小说
施蛰存翻译的小说里,最著名的是:
《征服者贝莱》(丹麦)尼克索著
《劫后英雄》(英国)司各特著
《多情的寡妇》(奥地利)显尼志勒著(另外施蛰存还有多种显尼志勒小说的中文翻译本,貌似他很喜欢翻译这位作家的作品)
《一九○二级》(德国)格莱赛著
《十日谈选》(意大利)薄伽丘著
《匈牙利短篇小说集》、《波兰短篇小说集》(上述两者是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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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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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施蛰存精选集
作者:施蛰存
豆瓣评分:8.2
出版社:北京燕山出版社
出版年份:2006-5
页数:325
内容简介:
20世纪是一个不寻常的世纪。20世纪的社会生活风云激荡,沧桑巨变,20世纪的华文文学也波澜壮阔,气象万千。以其大起大伏、大开大阖的自身演进,书写了中华民族五千年华彩乐章中光辉灿烂的一页。以名家联袂名作的方式,检阅和展示20世纪中国文学所取得的丰硕成果与长足进步。本书是“世纪文学60家”系列之一,“世纪文学60家”丛书入选作家均以“精选集”的方式收入其代表性的作品。在作品之外,还请有关专家撰写了研究性序言,编制了作家的创作要目,其意在于为读者了解作家作品及其创作上的特点和文学史上的地位,提供必要的导读和更多的资讯。
作者简介:
施蛰存(1905~2003):原名施德普,浙江杭州人。1922年考进杭州之江大学,次年入上海大学,开始文学活动和创作。1928年后任上海第一线书店和水沫书店编辑,参加《无轨列车》、《新文艺》杂志的编辑工作。1932年起主编大型文学月刊《现代》。1937年起在云南、福建、江苏、上海等地多所大学任副教授、教授。1952年后在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任教授。主要著作有:短篇小说集《上元灯》、《将军的头》、《李师师》、《梅雨之夕》、《善女人行品》、《小珍集》,散文集《灯下集》、《待旦录》等。
⑽ 施蛰存精选集怎么样
列述施蛰存短篇小说中表达人欲望的途径 施蛰存的短篇小说篇幅虽短,但充盈着人物的意识流动、情绪变化,可归结为欲望萌动。施蛰存是现代派小说家之一,说其小说表达的不仅是“都市”欲望原因有二。其一,有的小说是用现代小说笔法改写了的历史小说,如《石秀》、《释迦牟尼》。可以说这些小说是施蛰存套用都市感觉结构写成的,但这是另一问题,这里考虑的是短片小说文本的内部分析。其二,并非所有小说中的欲望都因都市而发生。人天性中的欲望占了相当比重,都市只是更易唤醒沉睡欲望的场所,但不可把它们的根都嫁接到都市上去。至于欲望,但凡人想得到某物或达到某种状态皆是。不因穿暖衣、吃饱饭、睡好觉的欲望太过基础,就不用小说表达;同样,另一些欲望,如在农耕伦理下被压抑的性欲会因都市既开放又逼仄的环境爆发出来;此外,还有真的只在都市影响下方才萌发的,如渴望信任、渴望家庭幸福等。以下讨论的欲望涵盖施蛰存最出众的短篇小说,也尽量涵盖到上述的欲望类型;讨论重点即是笔法上表达人欲望的途径、方法,亦即它们是怎样通过小说设置一一罗写出来的。讨论时并不把看似相近的小说用总结出的结论做捆绑分析,如不会把“天气”用作捆绑《梅雨之夕》和《春阳》的理由。不各做各的分析,会破坏每篇小说微妙的特质,这些特质本以独特的排列共同构成了叙事基础。 《扇子》(1929)的男主人公是年过中年的宁,他在旧物里翻出了一把团扇,勾起了儿时在苏州上学时与既是邻居也是同学的树珍的初恋记忆。树珍和团扇代表了宁在苏州暂时栖身的几年间的两次围困和解围。宁的自闭因语言隔阂而起,刚到苏州的他讲杭州话被同学嘲笑,自己也不懂苏州话。这时温柔的树珍打破了隔阂,并借她展开与同学的交往。行将毕业,树珍把团扇送给了宁。一方面,宁和树珍毕业后的人生是被双方父母安排的:宁离开苏州的同时树珍回家做事。二人毕业后不会再有交集。宁意识到未来将永别树珍后,他才会希望通过留级和她多待一年。树珍对此的反对和此时团扇的出现让宁想获得树珍的象征物。宁带不走树珍,但可以把她的团扇带走。它象征的意义是私密的,它不显现在当下,只在宁的记忆中。另一方面,选择团扇在叙事上又另有好处。小说开头就交待好了,现在上海女人都吹电扇,内地女人都用羽扇,团扇已是稀罕旧物。在市场上已经看不到了,它只在自己的旧物里,中年睹物思人的情绪不禁因这般独占加强了。 用信物作线索是《上元灯》(1929)和《扇子》的相近处,但前者复杂些。主人公“我”和“她”都是刚晓得人情事理的年轻人。“我”和“她”的妈妈相信钱物的重要,而“她”是反抗这种坚守的中间人。具体地,“我”为见“她”不穿旧袍,但新袍又难看得惹眼,甚至不敢穿着上正街;“我”失去“她”的花灯,并怀疑“我”穿得没有“她”的表兄体面,这在后来“她”转述妈妈的话里被证实。“我”渴望获得尊重,但“她”反抗获得尊重的游戏规则。集中表现于“她”把更漂亮的花灯留给“我”,拒绝了表兄的告白但未拒绝“我”。这是让“我”得知现有规则以外还有其它选择的最佳途径,也是打破“我”徘徊在虚荣的干扰周围的最佳办法。然而,做最终选择的依据是妈妈对“她”的认同或不认。这才是造成小说中“她”的踟蹰、无奈的原因,也是“我”在大欢喜后低头看到的却是旧袍子的大悲哀。 眼光在敏感的绅士那意味着尊严,如《巴黎大戏院》(1933)里的“我”。 “我”内心敏感,甚至敏感得过分;准确说来还有恋物癖,它带来用虐恋表达的性欲。“我”被小说设定为撇妻在家的进城男性。在农村彼此认识,人们无隐私概念。“我”却把这一观念搬到城市,认定路人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会产生深远影响。“我”理应质疑情人抢先买票,请“我”看电影。因为在农村“我”是家庭的顶梁柱,女人地位低微。最好从不求女人做事,就是求也必须藏着掖着,着人看了背地里笑话,说“我”无能。可是城里人刚看见女人给我买票就笑我。不仅女人懂礼尚这一点与“我”向来的生活经验不符,就是笑“我”的人不去背地里笑,当面拿“我”揶揄也和过去大有差池。说“我”的性欲源自恋物癖的虐恋,是从“我”情愿舔舐情人手帕开始的,如同弗洛伊德的病人情愿妻子在其脸上小便一样。所以纵观全文,把男主人公做这样的设置再恰当不过了。 说从昆山来的蝉阿姨是“闲逛者”恐怕不贴切,《春阳》里的她只能算作身在上海的“踉跄人”。踉踉跄跄的蝉阿姨东奔西走,也是东奔西走地无所适从。在南京路游走的蝉阿姨目睹了不曾见的密集人群,感到了自己的孤独,才想起为继承田产狠下心抱牌位成亲的苦事。她在餐厅看见吃饭的一家三口,让他想到了两件事。第一是她无夫无子,核心家庭带给她心头刺痛。第二她明白了城市人自己挣钱花,私有财产和她继承的钱不同。田产不会总是她的,自己只是保管员,终究会在死后因无子嗣传给亲戚。夏天热得人麻木,冬天更需温暖而非爱欲。但故事恰好发生在明媚的春天,阳光给人骚动不安之感。渴望幸福和呵护的欲望被闹市和好天气唤醒。餐厅擦肩而过的中年人和英气的银行职员都对蝉阿姨笑,她想和都市男子产生交集,她却忽略了陌生人社会里的微笑只是出于礼貌或职业道德。蝉阿姨却误解了他们。 和艳阳对应的是梅雨,梅雨天因雨的细和密生成了雾腾腾的都市景观。雾腾腾是隔膜,但不像墙那般阻隔。雾腾腾隔开意识和潜意识,但它们可从孔隙穿过墙垣混杂在一处,雨停的那刻也是人从潜意识苏醒的那刻。这是《梅雨之夕》(1933)教会读者的。如果“我”没有走雨路的癖好,就不会在雨夜思绪纷飞。雨夜偶遇的苏州女子是青春少女的代名词。短时间内,“我”把她多次置换角色:路人、美丽女子、初恋女子。在“美丽女子”和“初恋女子”置换的刹那,“我”把她解释为前者的象征,借此“时光机”回到了后者那里。“我”沉湎初恋时并非一帆风顺。潜意识加工了初恋的记忆,排挤了身边女子,使“我”既想到了初恋的美,又注意到她的细节(嘴唇)和初恋比起来还稍显逊色。现任妻子也掀起波澜,她是潜意识的噪音。出于亏欠和罪责,“我”总会让她出现,哪怕把她“放在”商店柜台后也不惜。可又暴露了“我”潜意识的另一欲望:嫌弃。“我”已经把糟糠之妻嫌弃到柜台后面去了。 《狮子座流星》(1933)是现代女性小说,卓佩珊是小说的主角,她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女主人。从与丈夫结婚到多年后的现在,英姿勃发的丈夫已经肥胖不堪。卓佩珊想生育子女,但总是怀不上,尤其眼下她已不愿与丈夫同房。卓佩珊找极好的医生看了病,医生说问题不在她这里。于是她产生了矛盾的情绪,这也是她欲望破壳的原点。卓佩珊找医生看病,是想如果问题在自己,帮她治了病便能生育了;可医生既然说她身体健康,那么她的潜意识就告诉她,自己已不必再和丈夫同房,可以“另树彩旗”了。施蛰存小说中都市人的欲望往往凭借眼神做沟通,当卓佩珊倾心于电车上伶俐的外国小孩时,内心的冲动便不可收拾。她的潜意识甚至告诉她现在身体不好是因为缺乏异性的爱,情绪铺垫妥当了才有电车上的下一幕,卓佩珊瞥见身旁站着的英俊男青年,便故意让腿贴到他的膝盖上去磨蹭。最后,整个潜意识出轨的过程随着电车到站也结束了,只是自觉“一身冷气”。 把都市作为小说场景委实有它的益处。《妻之生辰》(1933)有如鲁迅《伤逝》(1925)的续写,“我”和自由恋爱的“她”结婚了。小说发生在妻子婚后第一个生日当天,尽管“我”依旧想给妻子过一个难忘的生日,但初衷已经发生了改变。“我”和妻子都是城市工薪阶层,生活拮据应验了“我”并不能凭一己之力让二人世界美满充盈;不仅如此,“我”和妻子少了陪伴,“我”以“我”的视角揣度妻子的潜意识,结果只有苦闷和孤寂。这就是过生日的初衷变化了的缘由,“我”生活的勇气逐步消解,“我”已经从敞开的未来看到了以后年年减退的生命激情。所以,“我”企图通过婚后第一个生日为以后的不安恕罪。小说显然没有至此终结,因为“我”作为初出茅庐的工薪阶层,不会不被贫困打压下去。情节不出意外地急转直下,“我”的企图被身无分文的口袋阻断。现实生存着的“妻我”是非常无聊的,连欲望都无宣泄之所,美好的事物都在潜意识里,生活的希望也才有所附丽。 《石秀》(1932)是施蛰存多篇以弗洛伊德理论为基础改写的历史人物小说之一,也是一篇代表作。读过《水浒传》的人都会对石秀对潘巧云的复杂情感产生兴趣。原著中,依杨雄落草前的性格,他本可以把妻子偷情之事化小事作罢,不必伤人性命。石秀曾想占潘巧云便宜而不得,他这时在一旁插了一句:“哥哥,含糊不得。”这句插嘴触动了杨雄的自尊心,便杀了妻子和丫鬟。杨雄杀人后呆看着石秀,却听石秀说道:“哥哥,不是我。”这一桥段被后世者屡屡细说。在《石秀》中,石秀被施蛰存刻画得爱欲旺盛、充满性幻想,渴望通过对潘巧云的虐待甚至虐杀获得奇异的快感。他对潘巧云的性幻想集中体现在梦中,作为潜意识的显性表现萦绕在石秀周围。因潘巧云是义兄的妻子,所以石秀还常把潘巧云的丫鬟迎儿幻想作潘巧云,以此能在梦里接近她。石秀对潘巧云有发自内心的性欲,他以为他能掌控住潘巧云。但石秀却想潘巧云而不得,便转变成最原始的杀戮,自己得不到的应当即可毁灭。杀戮只有机会发生在梦里,但不巧的是潘巧云的偷情被抓让石秀有了报复的机会,才有了水浒里的对白。石秀调戏不成后内心挣扎万般,但杀戮的过程却没有挣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