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家渡伦理小说短篇
⑴ 杨柳岸|乡情如画——读李建学短篇小说《两姊妹》
乡情如画
读李建学短篇小说《两姊妹》
(杨凌作家杨柳岸,原名杨晖,被称为“陕西文学守望者”,有《守望家园》等评论集出版。)
如果要用很简短的话,来概括李建学的短篇小说《两姊妹》(原载于《飞天》2015年二期)的故事情节,只能说——小说写了姐妹俩作为“留守妇女”一年里的日常劳动与生活,并且,这两个姐妹共享一个情人。再简单地说,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感情。
“留守妇女”一词所指的,是近些年中国快速发展中出现的一种社会现象人群,如这篇小说中所写的:“男人们一窝蜂进城挣钱去了,果园和庄稼就顺顺儿的压在女人身上。”妇女们因为各种原因,不能随丈夫一同出去打工,只好留在农村家里。如此女人和丈夫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一年中往往只有一次短短地相聚时光,这就是春节时全中国特有的打工者回家过年。这篇小说故事发生的地域,应该是陕西甘肃两省、渭河上游、陇海铁路沿线一带的农村,如小说中姐姐金菊感叹的:“你没看电视上的,好多村庄都空了。我们这算是河道里,靠在铁路边,多少还有点人气儿”。再加之作者李建学的故乡在那里,按常理,他们农裔城籍作家写农村故事,往往都会以自己熟悉的家乡为背景,那是他们的精神家园之一种。
这姊妹俩,金菊和银菊,年龄在三十岁左右,都是有儿有女,在子女生育上她们已无遗憾。她们各自的家在相邻不远的两个村子,相互走动很容易。由于她们和娘家弟媳都难相处,所以相互走动就更勤些,“几天不见,免不了惦记”,“平时,都是姐妹之间来来往往,相帮着过日子。看见的人都会羡慕地说,看人家姊妹亲热的。”金菊成熟稳重些,而银菊由于以前也在大城市打工多年,见多识广,心眼活些。所以姐妹俩也算在性格上有些互补。 她们的丈夫都在千里万里之外不同的城市打工,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要操心照顾,而田地里的农活,更是让她们成了最主要劳力,经常是在农忙时需要相互帮忙,忙完你家忙我家。农村,靠庄稼吃饭,田地里的活儿是头等大事,一年四季都有忙不完的农活。可以说这篇小说就是主要写了姐妹俩一年之中在农活上的辛劳。这决定了这篇小说没有太明显的惯常所见的故事情节,所以这篇小说并没有以情节的发展为线索,而是以自然时间为顺序,平淡的故事情节随着季节的变化而缓缓推动。所以各种农作物、那些果树庄稼也成了小说叙事的主角,并不是可有可无的道具。劳动的程序和劳动本身,似乎也成了小说要表达的对象。小说在一些自然段或章节前,错落有着这样一些表示季节变幻时间流动、农作物和相对应节令的描写语句——“三月间,给果树疏花的时候,福生来帮的忙。”“两亩苹果,要套六七万个袋子,一个人每天最多套两千多,忙得人连饭都吃不到嘴里。”——这应该是六月的事。“花椒红了,河道里到处弥漫着麻麻的香气。”——这应该是七月的事。“往城里送新玉米的时候,银菊把掰下来的嫩棒子跟福生家的装在一车,让他一个人拉着去卖。”——这应该是七、八月份的事。“暑假过后,镇上的中学才开学,金菊的儿子闯了祸。”——这事虽不是农事,却也是小说故事的一个线索,这一小事的解决也为金菊与福生的接近埋下伏笔。“秋天来了,渭河二岸瓜果飘香。”——简单一句,如诗如画,透露着一年丰收的喜悦。“七月十五,河道里的村庄大多都要杀羊,敬神,过会。”——这里的七月十五,是指的农历,民间有过中元节一习俗。“二十四个秋老虎,也就是中午有点老虎的样子。”——这是写时间节气,不过联系下文写金菊与福生的性事,民间有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一说,读者要如此相关联想,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腊月二十一,妹夫回来了。”——小说临近尾声,姐妹俩各自的丈夫回家过年,他们俩在旅途中时,也是“春运”众多旅客中之一二。小说结尾是新的一年的开始,“好日子总是很短暂。元宵节还没有过,山西那边就来了电话,催丈夫动身。”“正月一出来,一切都回到原来的路上了。” “二月二,炒豆豆。”“三月三,苦菜芽芽打搅团。”“一阵阵春分暖暖地轻抚过来,渭河二岸的桃花、杏花、梨花、苹果花、李子花次第开放。” “天热起来,单薄的衣裳穿上身,姐姐和妹妹都察觉了对方悄悄露出的几分风骚。”
如此可以看出,这篇小说淡淡的故事情节,是和一年四季节令农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小说中处处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息,似乎可闻到淡淡的瓜果的甜味。情节发展中透着劳动的汗水之味,也有着丰收的喜悦之气。小说作者似乎对农事很熟悉,对农村土地有着很深的感情。比如写“两亩苹果,要套六七万个袋子”这简单的一句话,如果不懂农村生活,就很难写出。小说写姐妹俩的对话时,同时写到她们是在家里院子里打油菜籽,使用的农具是“顺手操起连枷”和“摸起一把木叉”。而在花椒红了采摘花椒这个农活时,金菊的公公怕刚会走路的孙子如果也跟着金菊去山上采摘花椒,担心“让花椒把娃娃的眼睛蛰了”。这一点小细节,非外行所能写得出。并且如此小细节贯穿全篇,可以说字里行间透着清新的乡村田园之气,并没有大段的风景描写,却从这些小细节中让人眼前油然浮现出相应的画面。可以说整篇小说就是一幅乡村风情画。从一对姐妹的日常生活中,描写了乡村田园风光,小说有田园诗的品质,轻快,透露着一种淡淡的喜悦之气。但小说并没有回避与掩饰当下农村生活中许多现实情况,如农村留守妇女田间劳动负担过重,付出的劳动与经济收入并不平等,农村劳力缺乏是普遍现象,农村个别老人没有得到应有的赡养,等等。而特别尖锐的是,小说写出了一个很现实,也很似乎让一些人难以启齿的问题,这也是这篇小说一个主要情节,那就是,留守妇女她们的感情生活,她们的生理需要如何解决?
小说中,当金菊在妹妹家帮忙干农活时,见有个男人和妹妹关系比较暧昧,一次姐妹二人说知心话,妹妹银菊向姐姐说了她和情人福生好上的经过。福生因为妻子瘫痪而长期不能过夫妻生活主,导致他和银菊好上后却“不行了”,可能是心理因素的缘故,他自杀的心思都有了,但银菊不嫌弃他的性无能,给他爱心,经过半年多时间和银菊亲密接触,他的“病”好了,又成为一个男人了。得知了妹妹的秘密,姐姐先是难以接受,她替妹妹担心,担心她的名声,担心她的婚姻家庭。而妹妹银菊因为早早地就到大城市打工多年,所以见识广,思想开放,她不以为然,她还半开玩笑地说要把她的情人“匀给”姐姐,缓解一下姐姐守活寡的痛苦。而相对传统一点的姐姐金菊自然开始是难以接受的。而金菊的性生活状况是怎样的呢?金菊“她也有把蔫茄子当男人使的羞耻,说不出口。”“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打她的注意。先是吃饱了没事干的村干部,动不动就往她跟前凑,村主任在果园里还想硬上,满嘴的烟臭都喷到她脸上了,终是让她给骂散火了。金菊这一房在庄里家口多,势大,公公婆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也就没人太明目张胆。偶尔夜里有来摸门子的,公公灵性得很,咳嗽一声足以下破色胆。当然,主要是她本人不愿意。一方面是担心名声,担心贪恋一时的放纵给家庭带来的灾祸。另一方面,也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这些年,庄里能拿得出手的男人都走了,留下来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吃父母耍钱的懒汉二流子,这些人躲都躲不及,哪里还敢纠缠。”这里的“也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也透露出她微妙的内心: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她,长年没有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其痛苦只能是个人难以启齿的秘密。如妹妹猜想的,说不定姐夫也在外有人了呢?当然这话是妹妹也是怂恿姐姐不要太折磨自己,在对待自己身体需要求方面,放开一点。但也不能排除姐夫在外边就真的没有什么。妹妹在向姐姐坦白了自己的情事后,深有感触地说:“姐啊,我真操心男人在外面困久了,落下病根子。男人啥难事都能顶,那事不行了,精神就顶不住了,就会想到死。有一天他们真要跟别的女人有点那啥,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人活几十年,好日子才几天啊?姐你可记牢了,这是我多年想明白的道理,城里的大教授未必想得出来”。这是银菊从她自身经验得出来的,她说这话,也有一种自豪感:她给了福生性爱,是她挽救了一个男人。她的话朴素,却也达观,性自由,自然,不必太刻意,朴素的人道主义。她之所以把她的情人要“匀给”姐姐,也正是这种达观思想作基础的,她也并没有把福生看作是自己的固定情人,性治疗,性慰藉,娱乐,精神生活,她把自己的性爱快乐要与姐姐分享,“人活几十年,好日子才几天啊?”性快乐,是天伦之乐,要及时行乐。妹妹这话之所以说得好,表达了要及时行乐的思想态度,却并没有滑向绝纵欲,是她话说得有分寸感,是替别人着想,是假设姐夫偶有出轨行为,让姐姐宽容对待。她虽然没有足够的文化知识,但她说出了一个很深的伦理思想:爱情和婚姻是两个概念,性的自然需求和家庭社会伦理也是两个概念,既然是两个概念,如果不能完美统一时,不可强求,顺其自然为好。
金菊经过了思想上的斗争,还是接受了妹妹的“好意”,在妹妹的安排下,经过了一点好事多磨的曲折,金菊终于享受到了久违的男人的爱抚,“这回福生没有客气,卯足了劲给金菊下了一场透雨,干裂的土地欢欣鼓舞的承受了。金菊软软地躺在福生身边回味的时候,清楚的想起来,从正月初九丈夫出门前那一回到现在,已经是八月二十六,她才正儿八经的做了一回女人。”劳伦斯的《查泰来夫人的情人》在写完那段精彩的性爱描写后,有一句画龙点睛之笔:“一个女人诞生了!”对于这篇小说《两姊妹》中金菊和福生的性爱结束后,也可以说:“一个女人复活了!”小说结尾处,姐妹二人,在各自丈夫不在身边时共事一夫,她们相互之间多少会产生一点醋意,这也在人之常情范围内,人有享受自己性快乐的权利,但也不是完全放纵欲望。性,在生活中很重要,但也并非是唯一,生活,应该有着更为丰富的内涵。
乡间有一俗语:“关起门来过日子”,就是说家庭的私生活的私密性给予充分考虑,在人性高度上给予关注。生活中就是因为有秘密,生活才是有内涵的,丰富的。写人性,是文学艺术的一个永恒主题。许多文学作品之大胆地所以揭示那些秘密,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为了从人性的高度上保护那些秘密,让我们的生活更为人性化,更为人道主义。小说的基调是明快的,清新的,是散发着泥土香味,小说中人们相互帮助关心,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如小说中银菊也时常去照顾福生瘫痪的妻子,帮助其擦身子;福生也是善良的勤劳的,他没有抛弃自己患病的妻子,即使不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后来有两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你情我愿,艳福不浅,那也是他好人有好报的结果。如果有人要说,男人福生是这姐妹俩共同的性伴侣,有性需求时招之既来,没有感情的性关系是不道德的。这应该是过时的传统道德观念,而事实上,也不能说姐妹俩各自和福生就没有感情,只是他们各自的感情是复杂的,难以用既定的称谓来说,只可意会难以言说的。
性,是生命的火焰。如山上的花要开放,如田野里的庄稼要生长,如田园的生活要样如诗如画。这篇流淌着田园诗般情感的小说,也如沈从文那篇同样有着田园诗般的小说《边城》一样,也有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有一点姐妹俩谁也说不好,这样的日子,哪一天会是个头?会是个啥样子的头?两个人都不敢想,也不愿想。忙了,也顾不上仔细想。先这么过吧。”——顺其自然。
2015/3/15
⑵ 乡村教师刘慈欣短篇作品集txt全集免费下载
刘慈欣短篇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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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刘慈欣短篇作品集
作者:刘慈欣
乡村教师
更新时间2003-4-16
22:01:00
字数:23241
作者附言:
这篇小说同我以前的作品相比有一些变化,主要是不那么“硬”了,重点放在营造意境上。不要被开头所迷惑,它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东西。我不敢说它的水准高到哪里去,但从中你将看到中国科幻史上最离奇最不可思议的意境。
※※※
他知道,这最后一课要提前讲了。
又一阵剧痛从肝部袭来,几乎使他晕厥过去。他已没能气力下床了,便艰难地移近床边的窗口。月光映在窗纸上,银亮亮的,使小小的窗户看上去象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那个世界的一切一定都是银亮亮的,象用银子和不冻人的雪做成的盒景。他颤颤春山地抬起头,从窗纸的破洞中望出去,幻觉立刻消失了,他看到了远处自己渡过了一生的村庄。
村庄静静地卧在月光下,象是百年前就没人似的。那些黄顷森卜土高原上特有的平顶小屋,形状上同村子周围的黄土包没啥区别,在月夜中颜色也一样,整个村子仿佛已溶入这黄土坡之中。只有村前那棵老槐树很清楚,树上干枯枝杈间的几个老鸦窝更是黑黑的,象是滴在这暗银色画面上的几滴醒目的墨点……其实村子也有美丽温暖的时候,比如秋收时,外面打工的男人女人们大都回来了,村里有了人声和笑声,家家屋顶上是金灿灿的玉米,打谷场上娃们在桔杆堆里打滚;再比如过年的时候,打谷雀穗场被汽灯照得通亮,在那里连着几天闹红火,摇旱船,舞狮子。那几个狮子只剩下卡嗒作响的木头脑壳,……
⑶ 伦理短篇小说:完美婚姻
靳翔车祸离世,他的儿子靳天宝从美国飞回,安葬了父亲之后,又遵照父亲留下的遗嘱,准备把父亲的一处房产过户给继母李三妮。可是,令靳天宝想不到的是,在约好办过户手续的当天,李三妮却没有到市民中心来,打她手机,也总是关机——她失踪了……
雨,还在下。没有风,没有闪电。哗哗的雨声就是整个的世界,满耳,满心。
五十八岁的李三妮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一株美人蕉。那曾经娇艳欲滴的黄色花瓣早已被密集的雨点敲打得大半掉落,只剩下枝头的半片花瓣还支撑着那点美艳的灵魂,在凄美中显出一种傲然不屈的神采。
五天了,在这家隐没在偏僻胡同里的私人旅社的小房间里,李三妮已经躲藏了整整五天。五天来,她足不出户,每日只是以早已准备好的方便面充饥。她不能让恶棍无赖秦子寿找到自己,绝不能!
想到秦子寿,一阵彻骨寒意袭上心头。李三妮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抱住了膀子。
谁能想到他会是那样的人呢?当初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在婚后竟然都变成了强烈而又鲜明的反衬。真是讽刺啊!喝酒,赌博,招惹别的女人,隔三岔五的辱骂和暴打……她原以为,结了婚,就可以远离娘家的冷漠和打骂,却没想到,她只是从一个地狱一脚踏进了另一个地狱……
直到遇见了比她年长十岁的靳翔。和靳翔五年的相识,三年的婚姻,是李三妮一生中最温暖最幸福的记忆。她从来不知道,婚姻原来可以这么完美,这么甜蜜。她前半生的所有苦痛,竟都成了他心疼她、爱怜她的理由。悲苦了半辈子的李三妮终于知道了,一个女人,真的可以幸福到哭!是的,李三妮的心中非常确定,即便是再给她一万次选择的机会,她依然会毫无悬念地选择答应靳翔的求婚,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年,不,哪怕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几天也行,她愿意为此付出所有的代价。别说是她跟秦子寿根本就没有领结婚证,就算是有结婚证又如何?离婚,私奔,她不在乎。是靳翔让她明白了,她也是值得别人稀罕的。
只是,只是……现在,那么稀罕她的靳翔已经走了——永远地走了。他再也不能牵着她的手穿过马路;他再也不能在她做饭的时候陪在身边,为她择菜,洗菜;他再也不能在寒冷的冬夜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为她暖着……再也不能,再也不能了!
两行热泪再次从脸颊滑落。李三妮哽咽着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天色将晚,雨却毫无停歇的意思。
李三妮离开窗口,开了灯,开始为自己煮方便面。方便面只剩下一包了。明天如论如何得出门去买吃的了。她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为了死不瞑目牵挂着自己的靳翔,她也得把自己照顾好了。她得好好活,以前所未有的精气神好好活,就像靳翔还在她的身边一样。不,要比靳翔在的时候还要振奋,她不能让靳翔在另一个世界里为她担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三妮便起了床。出门前,她还特意在脸上扑了粉。这是她拥有的第一盒粉饼,是靳翔买给她的。淡淡的香气,细柔的粉沙,她舍不得,却每天都要打开粉盒,用粉扑轻轻地沾上些细粉扑到脸上。粉扑柔柔的,像有一双温暖的手在脸上轻轻地抚过。
来到大街上,李三妮犯难了。街道上到处都是水。她不知道,昨天的那场大雨,已经淹了大半个城市。李三妮看看脚上的皮鞋,踌躇着。买这双鞋时,靳翔蹲在她脚前,亲自为她换试……泪又涌了出来。她仰起头,深呼吸,硬生生把那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忍了回去。李三妮脱去了鞋,提在手中,光着脚在水中趟行。
这样也好吧,李三妮想,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积水,秦子寿肯定不会再跑出来到处找自己了。
附近的小超市因为地势低,房间里进了水,店主正在清理积水和淤泥,不能分身营业。李三妮只好趟着水继续往远处走。总算是找到一家正常营业的超市。李三妮进得门来,先是警惕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没见到秦子寿的影子,她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很快地拿了几包方便面,又拿了几根火腿肠,结了账,她逃也似的快速离开了超市。
李三妮一路趟着水往回走,走几步就紧张地东张西望一下,唯恐那神出鬼没的秦子寿会突然出现在哪个拐角处。
匆匆进了旅社,小跑到房间门口,李三妮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掏出钥匙,却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这才放心地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就在她进了门,反过手去关门的一刹那,一只骨瘦嶙峋的大手抵住了门。李三妮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头看时,却正对上秦子寿那张皮笑肉不笑的黑瘦的脸。
“怎么,有了后老伴儿,就把亲老公忘在脑后了?”秦子寿斜眼盯着李三妮,阴阳怪气地低声道。
“你,你,你怎么……跟过来的?”李三妮吓得牙齿打架,话都说不囫囵了。
秦子寿也不理她,抓住李三妮用力一推,李三妮便踉跄着被推进了房间。秦子寿跟着进了门,顺手把门反锁上了。
⑷ 受戒与破戒——如何读懂汪曾祺短篇小说《受戒》中的人性与温情
“这里的一切和街里不一样,这里的人也不一样,他们的生活,他们的风俗,他们的是非标准,伦理道德观念和街里的穿长衣念过‘子曰’的人完全不同。”这一段是汪曾祺在《大淖记事》中的一段话,笔者认为可以用来形容汪曾祺小说的整体风格。汪老笔下的世界总有着摆脱世俗桎梏,接近世外桃源的气息,这气息令人沉醉其中,令人情不自禁向往着那样的世界。;
01 那里的和尚“六根未净”?
在我们寻常人的观念里,和尚一直作为严肃的形象与佛教的庄严神圣挂钩,但在《受戒》中,却与世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斩不断的情缘,挥之不去的印记。在那个江南水乡里,和尚是与常人无异的,他的家乡不叫“出家”,叫“当和尚”。这不是真的皈依佛门,而是一种营生。不能够简单凭举止行为就将和尚们归为好人或坏人,而这正是汪老想要传递给读者的一个信息: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有血有肉,会说会笑,也有着“六根未净”的欲望,食肉,娶媳妇,皆与常人无异。
先来看看文本最初提到的五位和尚:老和尚、仁山、仁海、仁渡,还有主角“明海”小和尚。老和尚似乎更恪守禁律一些,也更加古板,很贴合他60多岁的年龄设定,但他也会在过年时候开荤。下一辈的三个和尚中,“仁山,即明子的舅舅,是当家的。”其实文中点明明海是因为家中田地只够三个哥哥耕种,所以明海是跟着舅舅来吃“和尚”这碗饭的。舅舅俨然是“当家人”的做派,在寺庙中干的净是财务的活计,如文本中形容的:
可以看得出,世俗化的和尚在江南的水乡其实已经成了一份谋生的职业,家中地不够了就要拖关系带出去当和尚。毕竟,在文本的开头就已经交代了“当和尚也要通过关系,也有帮。”当和尚也与三教九流并列为一份混饭吃的饭碗。
文本中提到仁海时,直接来了一句“他是有老婆的”,这一句淡淡的,却有不小力量让人震惊,当和尚怎么能有老婆呢?还真有,并且还有得如此自然,如此理直气壮。这简单的一句似在告诉读者,这样的事情并非罕见,而是司空见惯的。更荒谬的是,明海小和尚还大大方方的喊仁海媳妇作“师娘”,若不是彻彻底底将和尚当成了谋生的饭碗,又怎会如此自然地将这些世俗中的字眼叫的这么顺口呢?
再说仁渡,那放到现在就是个花美男,年龄不大,20出头,有一众女粉丝且多是年龄较小的。三师父仁渡不光打牌时候总能赢钱,而且还“经忏俱通”,会放花焰口,这就相当于在和尚界是一个职业素养颇高,专业技术很好的和尚。更奇特的是,他还能唱歌,而且歌词大胆开放的他也会唱,放花焰口时“仁渡一个人可以唱一夜不重头”,长相姣好,年龄不大,又会唱歌,难怪“他有相好的,而且不止一个。”
读到这里不必惊慌,作者并非有意将“邪门歪道”“六根未净”传递给读者,有时若想要读懂一篇文章,还需了解作者所处的时代背景以及他本人持有的文学立场。师从沈从文的汪曾祺走的是“京派”的路子,这一派和“左联”不同,京派作家很少关注“大背景,也不愿过度开掘“乱世”主题的深度,他们一直密切关注着乡村生活和乡村中的劳动力以及平民的日常生活。就像沈从文说的,想要“建一个希腊小庙,这庙里供奉的是人性”。京派作家和张爱玲为代表的海派、刘呐鸥、穆事英为代表的新感觉派等,都与“左联”这个主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们的政治意识比较淡薄,所以在汪曾祺的文章中,我们很少看到大时代,就算是看到了也很隐晦。在汪老的笔下写的更多的是民间,更多的是平民百姓的生活图景,是一副市井百态的风俗画。
于是便不难理解为何和尚成为了一份职业,而消解掉了它本身带有的严肃和信仰感。与劁猪(就是阉割猪的睾丸或卵巢,是一种去势手术)的,织席子的,箍桶的,弹棉花的,画匠并列起来。在汪老的笔下,没有宗教的桎梏,亦无城市文明和工业文明对于人心的荼毒,在那里一切人皆是普通人,皆是尘世行走的众生。汪老对于异于传统观念中的“异己”持有包容和“允许存在”的态度,他不会对于吃肉娶亲的和尚“喊打喊杀”,亦不会对于存在肉欲的普罗大众嗤之以鼻。在他的眼里,这些不过都是真实的生活,生活的真实,也是他最最关心的人性的体现。所以,在汪曾祺的小说里,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人性和人道主义的气息。
02 庵赵庄与世外桃源
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做“庵赵庄”的地方,这地方有一座庵叫“菩提庵”,可是大家叫讹了,叫成荸荠庵。颇有一种“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的感觉。文本交代了荸荠庵的地理位置和周遭环境。
又交代了庵里和尚的生活:
读到这里,不免觉得,这哪是苦修的和尚,这分明就是世外仙人才过得的悠闲日子,吃喝不愁,环境优美,事少钱多,何其美哉!也许只有在作者笔下才会出现这等景象,让人眼前一亮,这简直就是刘长卿笔下的“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透过文字,仿佛感受到了山寺周围甜凉的空气,甘洌的泉水,仿佛听到了偶尔几声的鸦雀,扑腾掠过树梢后刮下几片叶子。如此这般,即使是个寺庙,也不觉得过分严肃,反而像是来自世外的蓬莱。
更值得一提的是文本中对于小英子家的形容:
文本中对于小英子父母赵大爷和赵大妈的形容更给人一种健康的美感:夫妻二人“精神得出奇”,身体也都健壮的很,一个是肯下苦力气的“摇钱树”,一个是勤快操持家务的“聚宝盆”。
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吗?世外桃源,自给自足,男耕女织,与世无争。没有那许许多多的污浊杂乱,只有日夜流淌的清澈的河水,甜凉的空气,嫩绿的菜芽儿……其实文本中这两处环境描写恰如其分地配合了作者想要叙述的那种人性之美,用世外桃源一般的环境和朴拙民风共同构筑了孕育温情和人情的温床。
03 小和尚与少女的纯情无知
这是文本最重要的部分:男女主角小和尚明海和少女英子。二者在七八岁时相识,可谓是青梅竹马,纯情天真,他们会一起牵牛“打汪”,一起看水车,晚上他们一起看场。“他们并肩坐在一个石磙子上,听青蛙打鼓,听寒蛇唱歌——”,这样的日子在现代都市是寻觅不到的,是城里人靠着想象与回忆才能感知到的惬意和自在。
等到明海和英子渐渐长大,也就有了少男少女的朦胧的情愫。
而英子“她老是故意用自己的光脚去踩明子的脚”。这种干净纯粹的感觉就是少年时情窦初开的那种感觉,也让笔者不禁想起自己少年时,对于喜欢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对有好感的人是会想尽办法制造接近的机会的。现在想来,那个年龄的感情真的是稚嫩又纯粹。
那么这萌生的情愫的男女主角应当是何种性格才不会显得违和呢?我们来看看汪老是怎样处理作品中英子和明海的形象的?
首先,明海要去受戒,小英子用船将明海送到善因寺,然后自己兜兜转转,把这“全县第一大庙”里外看了个新鲜,临走时“她又到庙里看了看,和尚正在吃粥。好大一个‘膳堂’,坐得下八百个和尚……真稀奇,那么多的和尚吃粥,竟然不出一点声音!他看见明子也坐在里面,想跟他打个招呼又不好打。想了想,管他禁止不禁止喧哗,就大声喊了一句:‘我走啦!’她看见明子目不斜视地微微点了点头,就不管很多人都朝自己看,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里我们可以看得出英子的性格正有着与她那个年龄相当的女娃娃的“闯劲儿”和天真劲儿,她先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当着众人叫明海,但随后少女的胆大又使得英子无视了“禁止喧哗”。此时的明海其实也多了份童年时不曾有的顾虑,注意明海的动作是“目不斜视地微微点了点头”,身处于寺庙中的明海还是明白“不得逾矩”的。这也侧面说明象征着世俗礼法和规矩的善因寺,同荸荠庵不同,是束缚人性的地方。
再来看明海受戒结束英子接他时的一段对话。
此处的英子并无扭捏,羞涩,而是直接凑上前去问明海要不要娶她。少女的懵懂让她显得很莽撞,但不得不说莽撞中带着可爱,如果英子说这句话时显得太老成,不够冒失,那反而还显不出英子的纯净天真的心灵,而变成了一种暧昧和扭捏作态。但是值得注意,英子也是先做了铺垫,才最终鼓起勇气直接表白的,她很聪明地先说“你不要做方丈”,“也不要做沙弥尾”,她知道这二者是不能够正大光明娶妻的。
此时的明海也全然没了在善因寺大殿里的谨小慎微,而是一抽冷子大喊了一声“要”。少男少女对于爱、喜欢,老婆、嫁人的理解有时看起来就是这么的幼稚,却又这么的简单纯粹。文本中的这一段是发生在无人的芦花荡里。此处远离所谓的“俗世”,相当于一个短暂的世外桃源,在这里可以自然地解放天性,可以任性地表白心里话,表达自己内心最纯粹天真的冲动,这种安排也只有汪曾祺这样的大手笔才能表现得不着痕迹又恰到最好处。
文本中的明海与英子从小相识,又一起长大,渐生情愫,这种纯粹的乡村中的男孩女孩是汪老笔下乃至京派作家笔下常见的形象,他们的出现无疑代表着人性的纯粹与美好,无须遮掩的直露和纯粹,大概是文本外难以找到却令人一直渴求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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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凉生与姜生是一对伦理意义上的兄妹。惨淡的家境和生存的压力让妹妹姜生彻底的依赖与信任哥哥凉生,并不知不觉堕入了违背伦理道德的情感漩涡中。
面对这样的爱情,作者的笔触是那么清丽、淡然,还夹着自嘲与绝望,甚至姜生觉得自己的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这是人世间所有人都渴望的爱情,纯粹、无悔、纤尘不染。
她一度以为他爱她是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很多时候爱情就是这样,有那么那么多的枷锁和藩篱,当你真的有勇气去跨过的时候,也许一切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