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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和大学生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 2023-04-18 21:57:43

㈠ 短篇小说:菊香



我和小伙伴们正在胡闹的时候,远远地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我们便一窝蜂地循声奔跑而去,争先恐后去捡炮。

二竿子娶媳妇,放了恁大一挂子鞭炮,我们赶到的时候还没响完呢!我亲眼看见了那个新娘子,她在炸响的鞭炮里惊慌地蹦来跳去,不时地把手伸在脸前挡炮。可那个放炮的小青年一边坏笑着一边把缠在竹竿上的鞭炮往新娘子头上或屁股后面放,把新娘子吓得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新房里。

二竿子已经是年过三十的人了,大概是人长得丑陋,脾气粗鲁,所以没姑娘愿意跟他。现在他娶了个看上去比他小十来岁的媳妇,难怪他买了上等的大炮,让我们小孩子在地上爬来找去也见不到一个没炸的炮。我们索性不捡炮了,钻进新房里要好吃的。我从大人的腿林里用劲挤进了新房,终于看清楚了新娘子的模样。她长着一张好看的瓜子脸,清澈的眼睛长着长长的睫毛,不时地忽闪着,但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冷漠的表情迎接所有前来闹房的人。

由于闹房的人太多,从我后面涌来的一股人潮把我一下子推倒在地。我不偏不正地趴在了新娘子的脚尖前。她赶紧蹲下身子把我扶起来,用手替我拍了拍身上粘的灰尘。我出乎意料地听见她说:“摔疼了吧!”她的声音真好听,像我们音乐老师的歌声一样。我一时间不知怎么做才好,只是怯生生地望着她关切的眼神。然后,她拉着我的小手走到崭新的仍散发着油漆味的大立柜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柜门打开,手伸到里面抓出一大把花生和红枣递给我。我用小手去接,可她用另一只手拉过我的衣角,把花生放到我的衣服里,“给,牵住衣角,我再给你抓一些。”她说着就转身从大立柜里抓出两把好吃的放入了我牵着的衣角里。我看见有许多孩子羡慕万分地望着我不菲的收获,心里居然产生了莫名的喜悦和骄傲。

我在屋外的滴水石上坐下来享用这些好吃的,摊开衣角的时候我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几个喜糖。我连忙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立刻感到了满嘴的蜜甜。

不一会儿的工夫,我看到一些人紧张地跑出屋外,接着又有许多人跑进屋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重新把好吃的包起来,捂着衣角往新房里挤去。可这会儿人太多了,我怎么也挤不进去。我见一个老妇人正在把里面的人往外驱赶。随着砰的一声门响,我看见那个老妇人把门关住了,一手扶着门把手一手在空中挥舞着让闹房的人们离去,嘴里还说:“去去去,没轻没重的小子们,烟头怎么能往新衣服上烧呢,没良心的家伙。”接着二竿子的母亲急急忙忙赶来,冲着老妇人问:“怎么了?怎么了?”老妇人摇着头说:“真是的,闹房的孩子们闹过了头,用烟头把菊香的外衣给烧了个洞,菊香一气之下把外套脱下来扔到火盆里烧了。唉!”



我家住得离二竿子家不远,而且我每天上学都要从他家门前路过,自然要经常见到菊香。有一次我从她门前走过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根树棍在地上写写画画,我索性走过去看看她正在画什么。她见了我微笑着说:“我认识你。”我说:“我也认识你。”然后我在她身旁蹲了下来,边歪头看着地上的画边问:“你这画的是什么呀?”

“菊花。“她回答的很爽快。

“我可看不出来呀?”我说。

“你有粉笔么?我画在石头上给你看就看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说:“有,不过放在家里呢。那……。我回家给你拿好么?”菊香知道我就在附近住,所以应一声就同意了。

等我拿着粉笔跑回来的时候,我没看见菊香,她用过的那根树棍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画的菊花上。我看了看菊香家的门,门被关了,周围也没有动静。我想她一定是出门了,于是掉头回走,刚走出几步,突然听见“啊”的一声凄凉的惨叫从菊香屋里传出来。我赶紧跑到屋前,用力敲了敲门,可里面又没了声音。

第二天早晨,我背着书包上学去,路过菊香门前的时候她正端着一个洗菜盆出来泼水。我发现她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破了皮。她见了我一怔,而后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抱歉地说:“以后有机会了我再给你画菊花。”我很懂事地望着她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我把菊香挨打的事告诉了妈妈。那时妈妈正和邻居们坐在泡桐树下拉家常,妈没有理我。我只听见一个大婶说:“菊香太可怜了,整天挨打,二竿子动不动就给她几脚。”另一个接过话头说:“她不喜欢二竿子,听说她不让二竿子碰她。”

我终于等到了菊香给我画菊花的机会。那是第二年春天的一个美丽的黄昏,我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路过菊香的门前,出乎意料地被头伸在窗外的菊香叫住。我停在黄昏中延伸的小路上,看着她把头缩回去,顺手把窗子关好。不一会儿,她走出屋来,今天她的气色不错,红润的脸庞泛出点点笑意,穿着一身初上身的衣服,折痕清晰可见,看上去得体而又大方。

“你带粉笔了吗?”她走过来问我。

“没有”

“没关系,我用铅笔也会画,就画在你作业本上吧!”

“那,好吧。”我从书包里掏出了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的废作业本。

她是在作业本的后背那页洁白的纸上画菊花的。她画得极为认真,时不时地停下笔来,陶醉般地欣赏着已经完成的部分,也似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画为好。没过多久,她就大功告成,把画拿在手里展示到我眼前。

“好看吗?”

“好看。”我看见一朵朵漂亮的菊花开放在雪白的纸上,还配上了很有质感的叶片,看上去生动极了,能让人联想起正在微微的秋风中颤动的野菊花,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老家在山里,每到秋天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金灿灿的野菊花……”菊香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面呈追忆状地给我说、。

这时,我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正望着菊香,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说不清的意味。菊香依然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完全没有察觉那个男人正迈着缓慢的的脚步朝她走近。可能菊香自言自语地说了那么多话而我没接腔,她抬起眼来看我,才发现我正望着那个人。

菊香慢慢站起身来,顺手把作业本递给了我,神情复杂地望着那个男人,静默片刻说:“你快回去吧,天都黑了。”

“我知道,我这就走,只想再看看你。”男人边说边用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菊香的脸。然后毅然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菊香呆呆地伫立在落日的余辉中,痴痴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消逝在小路的尽头。

“菊香姨,我先回家了。”我对菊香说。

“呃。”她仿佛仍沉浸在一种情境里没有走出来。

我回到家里对妈妈说菊香还会画菊花呢,妈说:“菊香是个文化人,当然会画啦,结婚前还在县一高上学呢,听说她聪明得很,完全能考个好大学的。唉,可怜啦!”我很纳闷菊香为什么不去上大学!我问妈妈,妈说:“说了你也不懂,小孩子家,别瞎问。”

我在十年后才弄懂了有关菊香的事。菊香是山里的孩子,是她村里惟一一个考上高中的学生。她哥快三十的人了还没有娶上媳妇,事实上他哥人长得也不错,可就是成分不好,没姑娘愿跟他。乡里的媒婆便给菊香她妈出了个换亲的主意。正好二竿子的妹也没出嫁,二竿子也不好说到媳妇,两家就换了亲。菊香出嫁前,有一个邻村的男同学拼命给菊香她妈说菊香是能考上大学的,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菊香在秋天的时候已经是大腹便便的样子了。人家说她快要生小孩了,可二竿子一点也不体贴人,还让菊香干重活,邻居们都看不过去,可又没办法。偶尔有好心的大婶看见菊香干活了就去帮帮忙,关心地提醒她不要累坏了身子。

菊香有一天病了,浑身冷得要命。二竿子终于好心了一次,按邻居们说的给菊香生了一笼火,然后就出门赌博去了。等二竿子中午回家的时候,一推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焦糊味。他一眼就看见菊香趴在火盆里,人早已昏了过去。

菊香被送到医院。她本来是怀的双胞胎,可是由于腹部被大面积深度烧伤。只活了一个孩子,另一个已经死在肚子里了。

菊香被烧得太很了,需要一大笔治疗费。可二竿子把家里积攒的钱全拿出来还远远解不了近渴,最后不得不卖掉了菊香出嫁时带来的大立柜。可是,半个月后,菊香的伤势没有一点好转,医生说已经有了恶化的趋势。

二竿子也实在拿不出一分钱了,家里能卖的东西几乎全卖了,只好把菊香从医院里接回来。菊香被接回来后,邻居们纷纷来看望他,给她买了些罐头、水果什么的。这时候,菊香整天躺在床上,肚子已经血肉模糊,不时地散发出刺鼻的恶臭。随着时间的推移,菊香的意志越来越薄弱,她开始一天到晚泪流满面。当大婶们去看望她的时候,她就死死拉着大婶的手说:“大姐,我孩子的命真苦呀!”她就那么一边流泪一边心疼地望着身边熟睡的孩子。

菊香的孩子也的确可怜,生下来没奶水吃不说,二竿子还曾对菊香说要把孩子卖了给她治病,可菊香死活不依,还没完没了地跟二竿子大闹了一场,二竿子也只好罢了。但是,就在一群男人赖在二竿子家逼要赌博欠款以后,二竿子就铁了心要把孩子卖掉,说反正也养不起的,家里一分钱也没了,不如卖给别人养算了。

一天傍晚,我一如既往地从菊香窗外走过,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那声音微弱得要命,但我能听出来, 是菊香在叫我。我推开虚掩的门,看见菊香正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向我招手。我走到她床前,听见她焦急万分地说:“快,孩子,帮我个忙,快给我纸笔。”我连忙拿出来作业本和铅笔,她急急地撕下一张纸,草草地写了几句话,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一些钱,恳求我去买个信封,把这张纸装到里面按纸下端的地址发出去。临走时,她还反复交代千万别让二竿子知道了,我使劲地朝她点了点头。

几天后邻居们都在议论,菊香的孩子被二竿子卖掉了。人们都说菊香好可怜,孩子也可怜,说到动情处,年轻的少妇们还会替菊香落下泪来。我想菊香肯定伤透了心,她一定会哭个死去活来。不知怎么的,我很想去安慰安慰她。就在那个依然绚丽的黄昏,我跑进菊香屋里,却没有看到她哭。我只见她神态安详地躺在床上,用欣喜的目光迎接着我的到来。夕阳的光芒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她的身上,温暖着这几个月没有下过床的躯体。借着正在沉落的太阳的余辉,我也清晰地看见,菊香瘦削的脸上,两只深陷的大眼痴迷地望着窗外。我顺着她的眼神朝外看去,远处的山上一片金黄。我的泪水便默默地流到了面颊上,突然,一股力量涌上我的心头,我转身跑出门外,飞也似的狂奔在苍茫的暮色中,我跑过街道,穿过田野,来到不远的山脚下。半个小时后,我捧着一大把金黄的野菊花,跑回菊香的床前,亲自把它送到了菊香的手里。菊香微笑着把菊花举到鼻尖上,微微闭上双眼,气若游丝地说:“真香啊!”这时,我看到她那轻柔的头发正在夕阳的一片光辉中随风拂动。

菊香永远地走了。邻居们都可怜不幸的菊香,纷纷走出家门为她送葬。菊香被安葬在一个小山坡上,她的新坟就那么孤零零地伫立在一片枯黄的野草丛中间。金色的阳光没有遮拦地洒向大地,整个晴空下,是那开满野菊花的山坡。送葬的人们穿越着阳光一个个陆续离去,每个人留下一掊黄土。



后来,我对妈妈说:“菊香的孩子连妈也没了。”

妈妈说:“他还有个爸。”

“他爸把他卖了。”我说。

“不,是他爸买了他。”我妈妈这么说,“孩子的爸爸不是二竿子,是菊香上高中时邻村的一个同学,他们在上高在的时候就好上了。”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那个黄昏里找菊香的男人,想到了菊香让我帮她发的那封信,想到了菊香在卖掉孩子后反而安详的面容。

㈡ 短篇小说:男上尉和女少校

短篇小说:

男上尉和女少校

    凤之翔  文

        窗外一阵摩托车声,把柳军猛地一下给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先看了看身旁,叶萍萍半裸着身子趴在那儿,一条丰满光滑的大腿压在他的身上,半个脸埋在被窝里,呼吸十分悠扬匀称,沉甸甸的乳房随着呼吸极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她人很美,睡相也蛮漂亮.难怪旅里那一帮弟兄们常在一起砸他的洋炮,说他憨人有憨福,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在家里,而且还是个少校呢.

        在柳军看来,什么花不花玉不玉的,进了被窝还不都是一个样儿!少校又咋哪?还能与其他女人有不同的滋味?想起昨天晚上她那个凶狠劲儿,柳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趁机在她浑圆诱人的屁股上捶一重拳。然而,叶萍萍浑身散发出的少妇特有的体香又使他握着的拳头极不自然的松开了,一股异样的黎明极易产生的强烈的冲动涌遍全身。但他没有惊动她,只是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又拉起被角,盖在了她裸露的身体上。

        叶萍萍不知做得什么美梦,极动情地哼了几声,嘴角微微动着,翻了一个身,又悄无声息的睡去了。觉沉,是少妇们共有的特点吧。柳军又转过脸来看看这边,不由笑了。三岁多的女儿媛媛睡觉很不老实,早就南北颠倒了,浑身一丝不挂,小被子已蹬到地下,枕头竟垫在她的腰部,整个身体呈“凸”字型。

“宝贝,这样睡觉可不舒服啊。”

        柳军轻声念叨着,给女儿重新安顿好,又回身躺进被窝里,皱起了眉头。

        昨天晚上,为了女儿入托的事,上尉助理员柳军和自己的少校妻子、通信助工叶萍萍美美的干了一仗。

        本来,如果他俩的单位哪怕有一个小一点的幼儿园也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偏偏他的单位建幼儿园的报告五年中上报了十次,却连一点回音也没有;而他的单位又在几十公里之外的远郊县。这也不要紧,如果媛媛的化验单子不出错,也不至于弄到为了孩子入托的事而影响事业心极强的男上尉的工作。偏偏市妇幼保健站把媛媛的化验单子给弄错了。请了两个上午的假,排了两次长队,好不容易才抽了血,填了卡,结果出来后却使他们目瞪口呆:化验单子上明白无误地写着孩子患了乙型肝炎!

        这对于已被生活和工作中的无数烦恼弄得焦头烂额的男上尉和女少校来说,无异于晴空一声霹雳!上不了幼儿园事小,女儿的健康事大。赶紧投名医,求专家,做复检,结果却出乎意料:一切正常。哪究竟是什么地方不正常了?男上尉本来就是个遇事爱较真的人,何况是自己的女儿?马上找到妇幼保健站,一查便水落石出。原来是保健站工作疏忽,张冠李戴了。那个身体极胖个子矮小圆如肉球的女站长很不耐烦的对男上尉和女少校说:“工作中的差错是难免的嘛,你们说是不是?我们党的原则一贯是有错必纠吗,改了就是好同志。我们还是很负责任的。这不,马上就给你们更正过来了嘛。”

      “现在怎么都这样?错事她们做了,好话也叫她给说尽了!”

      男上尉嘴里嘟啷着。他碍于面子,还在陪着笑,女少校却没那么好的耐心,早已拉着孩子飞出院门。她直想吐!

      等柳军领着孩子拿着单子来到军区机关幼儿园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园长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同志,他把入托表、体检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本来你们这些基层干部的孩子是不能入我们幼儿园的,只是雷处长打了电话,我们才给了你这个面子。可是床位空了好多天,也不见你来,只好让给别人了。”

柳军赶紧递上一根烟道:“老园长,你再给想想办法吧,全托没有,日托也行啊!”

园长把手一摊,做出了无可奈何、想要送客的样子。男上尉见再说也无济于事,便退了出来……

“媛媛是我的心,是我的情,是我的爱,是我们的一切!”

女少校经常这样做梦似的念叨着。

可是,孩子上不了幼儿园,别说受教育,就连他们每天的工作、生活,都难以运转了。晚饭照例是男上尉掌勺。叶萍萍照例是六点一刻进家门。一进门,便询问起下午办理媛媛入托的情况来

还没听完汇报,女少校就尖着嗓子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要是早托个人随便填个化验单,把媛媛送进军区幼儿园,就不会有这挡子事了。哼,全世界就你认真!我还没听说过谁为了娃娃入托去医院搞体检的。真是个窝囊废!”

大凡世上的男人,最反感别人骂自己的就是这句话了。试想,一个窝窝囊囊的男人还能在自己的老婆跟前挺起腰杆子来么?更何况这句话本来就有责骂男人“那方面”无能的含义。

柳军当时火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我是窝囊废?你行!你行怎么叫人家清编给清掉了?你行怎么叫人家给发配到青海去了?你行怎么找领导谈了四五次都谈不通?还说我窝囊,也不尿泡尿照照你自己!”

叶萍萍气得一拳打在他的肩上说:“柳军你这个该死的,你还真来劲了啊?”她斜了他一眼说:“那咱就摆一摆看谁行谁不行。”她一边拣米,一边对正在坐油的柳军说,“你入伍都快十五年了,至今才是个洋肉串,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个专业技术少校比?”

叶萍萍说完这句话,露出一脸的嘲笑和得意,性感的嘴角向上一翘,很有些挑衅的味儿。

柳军像是叫什么噎住了似的,一言不发,埋头干活。停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论军衔,本人是比你低;论职务,本人也不比你高;论对家里的贡献吗,本人更不比你大。可这能怪我吗?只能怪我父亲没能参加抗日战争却给地主扛了长工;只能怪他老人家没当上司令员只当了个饲养员;只能怪我没找一个高级干部做岳丈!再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了。如果不是这样,说不定我也会步步高升的,而决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只是一个羊肉串!”

说到这,他偷看了女少校一眼,见叶萍萍已被他的话语所打动,便轻声对她说:“少校同志,本人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向你报告哩。”

女少校警惕起来。结婚五年来,他摸遍了她身上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而她呢 ,也摸透了他的脾气性格。只要上尉同志说话时谦虚中带有检讨的意味,准是他在街上买错了东西或者又在单位里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说吧,啥事?别吞吞吐吐的。”她催促着。

柳军很难为情的开了口,还不停的搓着手,“这次我回来,除了办媛媛入托的事以外,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啥事?”

“我准备明年转业。”

“什么?”

女少校像是叫蝎子蜇了似的跳将起来:“你要转业?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定了?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

面对女少校连珠炮般的质问,男上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我的姑奶奶,饶了我吧。这不是我的主意。你也不想一想,我工作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转业?是旅里边转业摸底时摸上的。干部科的李科长不是我老乡吗?他悄悄对我说,按照新编制,我们运输科不是超编了吗,上边要求明年必须转业一个,那两个都是能耐小职务高后台硬的人,谁又能动得了他们?只有我一无后台二无靠山,兵龄长,进步慢,又接近最高服役年龄,正好拿我开刀。”

“你是大学生,又是技术骨干,他们怎么能让你转业?”女少校还有点想不通。

“嗨,这你就错了。”柳军摇着头说,“这年头谁还管这个?骨干?骨干顶屁用!你难道没听人家说吗?现如今‘关系是金子,钞票是银子,考核是样子,工作是傻子’。咱们既没有能摆到桌面上来的关系,又没给领导办过什么象样的事,你说,人家凭什么留咱?”

一席话,说得叶萍萍长时间沉默不语。直到脱衣上床,她的嘴仍然噘得老高,脸拉得很长,都进被窝了,还是阴云密布。柳军本想用胳膊揽住她哄一哄,却被一把打掉了,一转身,只给了他一个光滑的脊背和肥肥的屁股。柳军觉得下身不由得硬了一下。再哄,她竟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柳军扫兴极了,只好钻到被窝,独自生着闷气。然而,叶萍萍身上散发出的那一阵阵只有成熟少妇身上才有的异样的气味儿使得他饥渴难耐,迟迟不能入睡。

正是八九月天气,屋子里仍很燥热,已经睡熟了的叶萍萍竟蹬掉了盖在她身上的薄棉被,使她的只穿着背心和裤衩的身体暴露无遗。望着她那高耸的晃悠悠的乳房和充满女性曲线美的身体,柳军的心里满了无限的爱意和遐想。他猛然记起一件事来:

前天上午,通信总站一个熟人来找他批点车材,他顺便问了叶萍萍被编余的事。人家告诉他,据内部人士透露,叶萍萍被清编,而且一下子清到青海去,并非工作干得不好,业务技术不过硬,“而是另有原因。”那人诡秘的说。

“另有原因?什么原因?”柳军紧张的问。

“听说呀,”那人往他跟前凑了凑小声说,“听说是这么回事。今年初部里来人检查工作,站里照例举办舞会,由政治处主任亲自挑选了十多名姿色出众的女舞伴。当然少不了你们叶萍萍。不知你知道不,你们小叶可是我们公认的站花哩!可一曲没跳完,叶萍萍就抹着眼泪急匆匆的退出了舞池,站领导怎么留也留不住,当时就扬长而去,把部长一个人晾在那里了。据说那位部长为此大发雷霆,当场就把已经答应拨给站里的二十万元收了回去,并连夜搬到地方宾馆去住了。你想想,站里的头头们能轻饶了她吗?”

柳军陷入了沉思。但是,有一件事必须马上问一下:“那么,你们知不知道,那天跳舞时,小叶为什么哭着离开呢?”

“小叶没对你说起过?”

“没有,她压根就没对我讲过跳舞这档子事!”

“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听了可别上火。”

那人压低声音说:“听人讲,那位部长来头不小,爱好兴趣也挺多,特能喝,特爱跳舞,搞那种事吗,更是他的‘业余爱好。’听说他早就盯上小叶了,在跳舞时不但手脚不老实,把小叶楼得紧紧的,还利用转花子的机会趁着酒劲美美的亲了小叶一口哩。”

柳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很不高兴的问道:“胡说 !你你又没去跳舞,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打字室的女兵胡丽娜那天也陪一个领导跳舞,她说是她亲眼看见的……”

柳军气得一拳砸在卓子上,粗声骂道:“这个王八蛋!”

那人见他生气了,竟不以为然的劝他说,“其实你们小叶也真是太小题大做了。孩子都有了,那种事,逢场作戏么,何必认真呢?不就被部长亲了一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想叫人家亲人家还不亲呢!你就全当叫蚊子叮了臭虫咬了不就行了?有的人不就是‘旱路不通走水路,’全靠老婆升官发财么?那些人,谁得罪得起?别说你我,就是再大点的官恐怕都不敢!老弟,我劝你还是消消气吧。”

气得柳军七窍生烟,破口大骂,当时就把那人赶出了办公室……

叶萍萍仍在梦中,伸着手不知要抓什么东西,却抓住了柳军的一只耳朵,很痛,才使柳军的思绪回到了屋子,回到了现实。孩子入不了托,老婆可能被清编去青海,自己明年又极有可能转业,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柳军感到自己仿佛被许多无形的绳索缚住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挨地,两只悬空的脚胡乱动着,却不知该踏向哪里,而哪里又有他落脚的地方。

他俩手托在脑后,躺在暖哄哄的被窝里,一动不动,长吁短叹。

窗外,太阳光已经很强,人们的说话声、鸟儿的鸣叫声、汽车的发动声、摩托车刺耳的“突突”声,汇成了一支热闹的黎明交响曲,彻底把梦游似的柳军拖回了现实当中。

“究竟怎么办才好呢?”他又叹了一口气。

女少校终于睡醒了。她先是张大嘴巴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随即又张开两支白皙娇嫩的长胳臂,很舒服的身了个懒腰。听见柳军还在那儿叹气,便教训他:“行啦行啦。干吗这么劳神?小心熬坏了身体。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转。一个大活人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柳军捏了一下她保养得极好的极富弹性的脸庞,半笑半怒的说:“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可是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呀。就说转业吧。 我往哪儿转?去了干什么?现在地方上的事情也无非是这样:一靠金钱,二靠关系。金钱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有吗?难啊!”他一下子扑上去重重的压在她那散发着香味的诱人的身体之上,疯狂的吻着、摸着、动作着……几滴伤心的泪水滴在叶萍萍的脖子上、脸上,滴在她细腻光滑丰满的胸脯上,滴在她的心里。她吃惊的睁开因动情而微闭的眼睛,捧起他那张因连日忧愁劳累逐渐消瘦的脸庞,充满柔情的对他说,“你真的愁的不行了吗?”

“真的。”

“不要发愁。”她一翻身,又压在他的身体上,重重的亲了一下他的脸,柔声说道,“你说的那些都对,又都不对。”她把泛着潮红的脸紧贴在他那热而结实的胸脯上,“我们是一没金钱二没关系,”她把“是”字的音拖得又长又重,“但是,我们诚实勤奋呀,我们有脑有手有知识啊。好赖我们还是军队干部,总会给我们一碗饭吃吧。将来国家发展了,我们的出路会好起来的。你说对不对?再说,我们有一样最宝贵的东西,难道你忘了?这可是当今社会上许多人都缺少的。”

“你指的什么?”柳军一脸迷茫。

“爱情。”她明媚如春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无比幸福快乐的光彩,“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对。你说的对极了!”

柳军忘情的搂紧了她,又猛地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自己身子底下。动作太重,把床弄响了。

“你又在欺负妈妈!”

两人回头看时,女儿媛媛早已光着屁股站在她的小床上。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柳军,怒目而视。

叶萍萍赶紧将女儿抱过来,一边穿衣一边说:“我的好宝贝,以后可不能光着很子在外面站着呀,这样会感冒的。感冒了可要到医院去打针呢。”

媛媛很懂事的点点头。又问:“妈妈,爸爸老是这样欺负你你怎么不打他呀?是不是你喜欢爸爸这样欺负你?”

叶萍萍的脸上腾起一丝红云,责怪道:“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回头对正在洗脸的柳军说,“喂,上尉同志,今天的活动是怎么安排的?”

柳军给她一个满是肥皂沫的花脸说:“这样吧,我带着媛媛再去碰碰运气。你哪,再到总站去一下,找你们主任和政委再把咱们的实际情况反映反映。如果一定要清理你,就给他们说把你安排在离城里近一点的地方也行。青海咱们实在是去不成,也是坚决不去的!记住了啊?”

正在梳妆只顾在脸上涂抹的叶萍萍听到他的话,很认真地点点头。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她满意地笑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柳军一个战友的母亲在省保育院当院长,答应给他帮忙。当他拿着战友写的条子找到院长的时候,那位满头银发和蔼可亲的老幼教工作者连声说:“来吧,叫孩子来吧。现在就去办手续。”

办完一切手续后时已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柳军只好带着媛媛去吃牛肉拉面,这是这座城市独有的一种名扬全国颇具特色的地方吃食。饭店本来就不大,人又多,座位十分紧张,人们只好蹲的蹲站的站,好不难受。柳军实在饿极累极,赶紧买了票,安排媛媛在一个快要吃完的中年人身后站定,嘱咐她一旦人家吃完,就将凳子占住,“要不然,”他又一遍叮咛道,“咱们就得站在大街上吃饭了。”

“媛媛知道。”女儿眨巴着眼睛说。

后来还是没占上位子。柳军只好蹲在地上,先给女儿喂。旁边有个老太太,见他带着孩子吃饭很难受,就要把凳子让给他,柳军推辞了,并冲老太太笑了一下。这一笑却引来了老太太的一席话,“你们这些当兵的呀,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在外边吃饭容易得传染病吗?你们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孩子吗?”

柳军除了一个劲的点头之外,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

当喧嚣飞扬了一天的浮尘在夜幕降临时纷纷落到地面的时候,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柳军也疲惫不堪地回到了他那个小窝,就如尘土落到地面一样悄无声息。孩子早已在他自行车后边的座架上睡着了,小脑袋跟着自行车的颠簸来回摇晃,一幅委屈可怜的样子。“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外国人一样有自己的小汽车开开,那小孩子就不会受这份洋罪了。”他想。

叶萍萍早就在狭小拥挤的家里等着他们了。饭菜已经上桌,锅里的冬瓜汤还冒着热气。女少校一脸的兴奋和愉快,红色的套裙把她本来就十分好看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楚楚动人。

柳军一进门,鼻子嗅嗅,眼睛瞅瞅,一脸的惊喜:“嚯,今儿个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去你的。”

叶萍萍还想撒个娇,却看见车子后边已经睡熟了的女儿,心疼得赶忙跑过去抱起来,一连亲了好几下,又骂柳军道:“你真是个没心肝的,把孩子弄病了我可跟你没完!我的可怜的小心肝呀。”

等吃完晚饭,一切收拾停当,柳军便把多亏战友的母亲帮忙,媛媛才入了全托的事给叶萍萍汇报了一遍,随后又眉飞色舞的说,“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碰见谁了?”

“高奇!”柳军故意把字咬得很重。见女少校仍然张着嘴瞪着眼,又说,“就是我那个外号叫‘四只眼’家在齐齐哈尔的同班同学嘛。”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他,”女少校终于想了起来,“他不是前几年转业了吗?”

“不错,他是在四五年前转业了,走的时候才是个正连职。可人家如今是省连通科技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经理,硬梆梆的副县级,坐的是奥的!你猜人家工资是多少?说出来吓死你:年薪十五万!他听了我的情况后对我说:‘叫走就走吧。部队又不养老,年龄越大越麻烦。你看那些师干团干,还不如我们。转业后像个降价商品似的叫人家踢过来踢过去的,多寒碜人哪。就说咱老政委,多好的人哪。四十多岁,正是干事的时候。说不要就不要了,地方上又没啥关系,到现在工作还没落实好。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死起来太早,干起来太老,除了老婆孩子,给谁谁都不想要。真是活受罪啊。我现在才发现如果干不上去,军装是脱得越早越好。当然,我可不是挖墙脚。’他告诉我说他们新近成立了一个计算机中心,正好缺个懂行的。他知道我在这方面有专长,叫我去他那儿。并说地方上的事他全包了,工资待遇只会比部队好,绝对不会比部队差。我想了一下,把咱们的想法再给领导们反映反映,如果能留下继续干那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咱对部队还是有感情的。如果实在留不下,我就向后转吧,。你说哩?”

叶萍萍自打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一字不拉的听完了柳军的讲述,就如一个信徒聆听教义那般虔诚。柳军的一席话,把她带进一个陌生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她的思绪正沿着这条线向前延伸,延伸,担心多于憧憬。直到柳军摇着她“问你话哩”,她才回过神来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她得意地对他说,“我可确实有好消息告诉你哩。”

柳军摇了摇头,露出不大相信的神情。

“我不走了。”叶萍萍兴奋地说,“今天我去找我们主任和政委,他们却告诉我说总站党委已经决定把我留下了,继续回技术处干我的老本行。”

“肯定有原因吧?”柳军狐疑的问。

“我当时还不是和你一样不明就里?”女少校依然那么神采飞扬,“后来呀,我到机关一打听,你猜怎么着?原来部里那位部长被人告了。说他不但生活作风不检点,更有严重的经济问题。上边派人一查,件件是实,他就到了台啦!”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哩。”

柳军兴奋异常。他一把将叶萍萍拉过来,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说,“这几年真是委屈你了。”他捧着她那张俊俏的脸颊端详起来,只看得女少校红晕泛起,春潮涌动,嗔怪道:“又不是不认识,兴这么死看?”

“我发现你今天比任何时候都美丽动人。”

“我会永远这样美吗?”她充满希翼的问。

“会的。你会的。”他满怀信心地说:“只要生活永远美丽。”

夜色深沉,星星眨着多情的眼睛。他们已经躺在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上了,一床又薄又轻的被子裹住了他们。然而,那两颗滚烫的心,那两条激情奔涌的河流,那欲望四溢的火热的肉体,那永恒不变的快乐和他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又是什么东西能裹得住的呢?

灯早已熄了,窗外天空中的星星依稀可见。如痴如醉的弹奏完了一曲爱的乐章之后,他们都有点累。他们并排躺着,互相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匀称悠然;能看见对方没合上的眸子,一眨一眨。柳军突然问道:“你说,你明天就回技术处上班去了?”

“对呀。”叶萍萍偎依在他温暖的胸前轻声说道。

“哪我呢?”柳军有点失落的说,“我明天干什么?明天会怎么样呢?”

“放心睡吧。明天会好的。”一阵睡意袭来,叶萍萍打了一个呵欠。

柳军没有答话。他在心里对妻子,也是对自己说:是的,明天会好的。一定!

他把妻子楼得更紧了。

1998.6写于兰州

2004.12,2005.4改于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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㈢ 年轻人必看的经典短篇小说推荐

短篇小说的这些故事的魅力丝毫不逊于任何长篇,很多年轻人偏向于看短篇小说。下面是由我给大家带来关于年轻人必看的经典小说,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年轻人必看的经典小说
1.川端康成《睡美人》

日 本作家嘛,总是极端讲究的,有时甚至讲究到让人生出厌烦的地步。川端康成像谷崎润一郎,却写的比后者更轻巧。他最好的作品当然要算《伊豆的舞女》、《雪 国》这几本,但这些是长篇。短篇里,我最喜欢的是《睡美人》,讲的是有钱的老人找年轻女人睡觉的故事——这里的睡觉,就只是睡觉。让妙龄女人服下沉睡的药 物,昏睡在老人身边。花了不少钱的老人,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这具未着一衫的光洁肉体,闻着少女发出的体香,感受着轻微的呼吸,变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起 来似乎有些变态来着,实际上也很变态,但是川端康成写的美极了,少女的裸体,衰老的哀愁,都美极了。我听人说,若说老年人没有性、爱和被爱的欲望,那是对老年人的诬蔑,在这种近乎恐怖的优美故事,体现得很好。

2.契诃夫《带白色小狗的女人》

这 篇小说技法精湛,用传统的悲剧结构,男女主角在第一次分别时觉察到爱情的来临,故事本身很俗气:一位大男子主义的中年男人在度假酒店勾引少妇。他向来视女 人为卑贱的物种,以玩弄感情为乐。他本想骗少妇上床后就抛弃她,等假期结束就回到自己的生活里,继续做乏味而有责任感的丈夫和父亲。可是在他送少妇离开的 那天,在火车站里却突然感到心痛。回到莫斯科后,他越来越难忍受自己的生活,啊!生活,于是干脆动身去找那位少妇。见面前,他羞怯、嫉妒,像热恋中的女 孩,还怀疑是自己被玩弄了。可两人见面的那刻,他们都明白没遗忘彼此,这不仅是一夜情。于是这位庸俗的男人和出轨的女人做出决定。契诃夫并没有写是什么决 定,他只写到:“似乎再过一会,解答就可以找到,到那时候,一种崭新的、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了,不过这两人心里也明白:离着结束还有很远很远,那最复杂、最困难的道路现在才刚刚开始。”

这故事的美好在于两位污秽的主角在虚情假意后竟发现了真正的爱情,如同我们生命里见过的人,甚至就是我们自己,不如电视剧里俊男美女,但是人都有机会的,有机会获得真正的爱情。

3.凯瑟琳·安·波特《正午酒》

这 篇小说在国内很少被人知道,凯瑟琳·安·波特在美国也以风格化的女作家著称。这篇几乎是她最好的,但因为是中短篇,不能独立成书,似乎看过的人很少。这篇 小说所讲的是,一个农场主接纳一个沉默的男人来农场打工,长工什么都好,勤劳,手艺很棒,但问题是在于他太安静。几年来,除了干农活,几乎不说话。农场主 一家受益于这位长工,生活有了起色。一天,有个陌生的男人来到农场,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他是所谓的赏金猎手,吐露出这位长工是个精神病人,曾杀过人,逃跑 到这里来。农场主厌恶这男人,试图把他赶走,不巧的是,长工这时出现了,讨厌的男人试图抓他,并向他逃跑的背影开枪。农场看到那个逃跑的长工,他的背影如 此无辜和无助,这个可怜的人需要帮助,于是举起斧子,砍向开枪的男人,同时,枪也响了。故事的最后,农场主带着妻子,走在乡村,试图跟每个人解释,他是为 了保护长工才砍死男人的,法院也判他是过失杀人。但是即便这样,乡民还是不愿再亲近他,甚至连儿子都怀疑他会再度杀人。

这个故事的美妙之处在于它用了两个杀人故事套起来,一桩意外如何毁掉人生,不管你多么努力,命运就是如此安排,人生啊,就像正午的酒,你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可是不到中午,你就把全天的酒都喝完了,这就是正午酒。

4.爱丽丝·门罗《熊从山那边来》

我 在很多场合跟人讲过这个故事,得到的结果都很好。很少有人主动去看门罗的小说,因为写的复杂,看不懂,很闷,种种原因让他们放弃了阅读门罗。《熊从山那边 来》是个典型门罗故事。大概是说,一对老夫妻,妻子突然老年痴呆,丈夫只得把她送到养老院去,每周去陪她。可是她慢慢地失忆了,不再记得丈夫了,更麻烦的 是,妻子突然爱上了养老院的另一位老先生。她恍如少女,因为恋爱而开心。她的丈夫非常痛苦,不仅因为深爱的妻子爱上了别人,也是因为她竟然忘记了他。这时 候,与妻子热恋的老先生的太太不满意了,想把丈夫从养老院接出来,阻碍他们的恋情。丈夫着急了,决定与这位老先生的太太谈一谈,请她不要接走自己丈夫,让 妻子和他继续快乐的在养老院生活。

那天她的丈夫和他的妻子,两个奇怪的人在屋子里聊了 聊。这位妻子非常怪,提出了一个交换,如果丈夫可以和她约会,那她就不把自己的丈夫接走。丈夫郁郁离去,一直在考虑,最后他决定答应她的要求。就在答应之 前,他去养老院看自己的妻子,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妻子因为老年痴呆,竟然突然忘记了与自己热恋的老先生,又记起自己的丈夫来了。

这只是个人生的琐碎故事,却被门罗写的波澜壮阔,关于疾病,衰老和爱情,日常生活里的惊心动魄,好看极了。

5.马尔克斯《礼拜二午睡时刻》

我 曾反反复复读过《礼拜二午睡时刻》,这是本短篇小说集子,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与书同名的《礼拜二午睡时刻》。马尔克斯写的真好呀,一个炎热的小镇上闯入了 一个小偷,被人打死了。小偷的母亲坐火车来到镇上领尸体,一言不发,就像没有歉意也没有哀伤,关于贫贱的尊严、炎热的天气、倔强的傲慢,我喜欢它超过了喜 欢《百年孤独》。

就像马尔克斯在《上校无人来信》中写的到的,穷途末路,没有饭可吃的时候,人吃什么呢?
适合年轻人看的小说
1..塞林格《逮香蕉鱼的好日子》

如 果不加节制,我会把塞林格的《九故事》直接写上来。这本书里的九个故事,每篇都是一流的短小说,最后再加一篇塞林格的《破碎故事之心》,那么我的 Top10就完整了。我是如此的喜欢塞林格到了不理性的地步,早先的时候我最喜欢《爱和凄楚,献给艾丝美》,这个故事就是冻雨夜的小火苗,湿冷而温暖。后 来我看了几遍后,发现我还是更喜欢《逮香蕉鱼的好日子》,不分高下,就是单纯的更喜欢。

《逮香蕉鱼的好日子》讲的是一个时髦的姑娘带着从战场回来的未婚夫度假的故事,两人感情正好。故事一开始,就是电话铃响了很久,几乎快要挂掉的时候,姑娘才接 电话——她不是那种电话一响就慌慌张张接起来的女孩,而是那种要等指甲油快干的时候,才慢吞吞接电话的人。我十分喜欢这个细节,它是标准塞林格式的。

电话是姑娘的母亲打来的,关心女儿的假期,问她和未婚夫还好吗?刚从战场回来的人好像都很奇怪——女孩漫不经心,就说很好,母亲担心他们度假时,未婚夫还带着一支枪,女孩叫她别担心,一切都挺好的,不是吗?未婚夫从战场上活了下来,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

这时未婚夫正在沙滩上,遇到了一个小男孩,他的母亲似乎玩去了,留他在沙滩上。未婚夫与男孩说话,告诉他今天天气真好,是逮香蕉鱼的好日子,男孩问什么是香蕉鱼啊,未婚夫说就是一种长得像香蕉的鱼。两人聊了很久,男孩真的相信有香蕉鱼的存在。

两人分手后,未婚夫上楼,对准自己的头开枪自杀了。

我喜欢这个故事是因为它从未写过人要带着伤痛生活,而如此冰冷地展示了这个主题,塞林格又忍不住讽刺了男人和女人之间交流的不可能,关于美好的生活假象,试图构建只有孩子的世界的野心。是啊,人多孤独呀,我们寒暄,聊天,递给彼此一支烟。没人知道,这幅皮囊下,有一颗破碎的,正在哭泣的心。

2.奥康纳《好人难寻》

奥康纳就是教科书级别的作家,她写的短篇,每篇的结构都精巧合格,打一百分!其中以《好人难寻》最完美,按照标题,里面写如何将一个“好人”老太太推向地狱的故事。

这 位老太与儿子全家想要开车出门到佛罗里达旅行,她自认是个好人,得体又优雅,批评儿媳妇的着装随意。她想要是出了车祸,人家看到她的尸体时也知道她是位优 雅的老太太。旅途中她一路喋喋不休,欺骗孙子路途所经过的某幢古宅有藏宝,儿子为满足孩子的好奇心,驱车前往却在崎岖土路上翻车。老太太假装受伤,想勉于 责难。这时他们一家遇上劫匪,老太太惊呼曾在报纸上见过这劫匪并叫出他的名字。这一举动让全家死于枪口之下。在老太太被杀之前,她反复跟劫匪诉说,我知道 你是个“好人”,并劝说歹徒祈祷。歹徒三枪杀掉她之后说:“她会成为一个好人的,如果每分钟都有人朝她开枪的话。”

这实在太好笑了,好笑得有点像科恩的电影,奥康纳所写的角色,大多都是自认虔诚,手持上帝训诫的伪善者。他们在日常生活里雇佣黑人,又暗地里鄙视他们没有逻辑,好吃懒做。他们行“善”,又为恶所控。

这种复杂与暧昧直接戳痛读者——你的伪善一毛钱都不值。这也回答了一个哲学问题,什么是恶,恶就是没有善。毕竟奥康纳可是个爱生气的女人,她是那种为了一件事生气,就要生气一辈子的女人。
热门的短篇小说
01.福克纳《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

免 不了要谈到福克纳,他和海明威像是一对死对头。海明威说他是个南方的乡巴佬,福克纳说海明威:“人们不知道他使用过一个需要读者去查词典的字。”——海明 威老师引以为傲的简洁、有力的写法,被福克纳说成没文化,他回应:“可怜的福克纳。他真的以为巨大的感情需要巨大的字?”

福 克纳写短篇少,长篇多,但是这篇《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写得好看极了,在美国南北战争后的南方小镇,镇上有个老处女,她就是爱米丽小姐,大家提起她都 觉得古怪极了,她从不出门,从不纳税,纳税官上门催缴,她说,她的家族从不缴税,这曾是他们的地方。是的,在南方,森严的等级制度和种族隔离,让爱米丽小 姐变成了这样一个人。她年轻时,有机会像正常女孩一样恋爱结婚,但变化的时代和不肯变化的家族阻止了她。在她父亲过世后,她就变成了古怪的老处女。可就在 这时,她爱上了一个包工头,也是个北方人,这对她来说是了不起的进步,毕竟,她可是南方贵族的小姐。可是包工头无意与她结婚,镇上的人发现当铁路修完,他 就消失了,感叹爱米丽小姐真的要一辈子当老处女了。40年后,爱米丽小姐过世,人们撬开她宅子的大门,发现包工头并没有消失,而是被爱米丽小姐毒死了,尸 体就存放在爱米丽小姐的床上,结婚的用具齐全,全是新的,爱米丽小姐每晚都在这里睡觉。

02.罗贝托·波拉尼奥 《地球上最后的夜晚》

推荐波拉尼奥的短篇小说其实很困难,他的短篇小说情节很少,很难说有完整的故事,但阅读这本短篇小说确实是为我带来了全新的阅读体验。与其说是体验,不如说是震撼来的直接。波拉尼奥以《2666》而著名,他的短篇小说很少被人提起。

这 本短篇小说,虽然是独立成篇,但是主角好像都是一个人(也许就是作家本人),随父亲旅行的少年,给著名作家写信的未成名作家,一个心碎的女人的男性好友。 他描写了很多夜晚,就像是世界到了尽头,月光之下也无新事——但他讲故事的语气实在太迷人了。书中有一段,写男人和女人开车,女人的丈夫似乎超车过去了, 他们俩停了车,“车子停靠在路边了。我打开了车门,下车。天还没全黑,但已经不是白天。我周围的土地、公路两侧的山丘,已经是深黄色,我从未见过的深黄。仿佛那亮色(不是亮光,而是颜色)满载着我不知道的什么东西,但很有可能是永恒的什么。”

波拉尼奥写的是什么呢,是地球上最后一个夜晚,是世界尽头的永恒呀。

03.海明威《在异乡》

海 明威应该有更多短篇入选的,比如《白象似的群山》、《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但是我偏爱《在异乡》,里面写一个在战争中受伤的大兵在米兰接受治疗,在医院 里遇到了几个同样受伤的上校,坚称男人不应该结婚,他怒气冲冲地说,“不该,就是不该。即便一个人注定要失去一切,至少不该使自己落到要失掉那一切的地 步。他不该使自己陷入那种境地。他应当去找不会丧失的东西。”后来才发现,他的妻子生肺炎死掉,上校的悲痛全变成了对命运的愤怒。这个大兵不知道是不是应 该愤怒,对战争,对命运,对所有的一切,他只是隐隐地感受到了哀伤。

他 走在寒冷的米兰,深秋时分,华灯初上,沿街看看橱窗很惬意。店门外挂着许多野味:雪花洒在狐狸的卷毛上,寒风吹起蓬松的尾巴;掏空内脏的僵硬的鹿沉甸甸地 吊着;一串串小鸟在风中飘摇,羽毛翻舞着。这是一个很冷的秋天,风从山冈上吹来。他路过一座桥,遇到了卖栗子的小贩,把买的热栗子放进大衣口袋,暖着手。

似乎没什么不对劲,但是一切都对劲,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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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日记》
3月23日 星期五 阳光明媚
下班回家,独自躺在沙发上听《爱情鸟》,一遍又一遍。我的爱情鸟也飞走了,飞得很快。昨天,我突然生出一个念头,独自去流浪。已经没有爱情的女人,独守着曾经的爱巢,就等于是守着孤独和痛苦。还不如独自去漂泊,让心儿在风中得到最完美的净化。我与前夫何国安是高中时的同学,又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国安考上研究生,我却没有那么幸运,被分配去甘肃省陇西,那时我与国安已深深相爱两年多了,为了不与国安两地相思,我毅然决定留下来,在本地找份工作,支持国安完成学业。我很快在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半年后又升为公关部经理,月薪由起初的一千五百元升到两千元,我在国安就读的大学附近租了一套旧房,与国安过着同居生活。一九九七年,何国安研究生毕业后留在大学任教,我们正式走进了婚姻殿堂,国安是学计算机软件开发的,他的一项开发成果获得了国家专利,很快与厂商达成协议,国安为此获得了近百万元的收入。我们买了新房,营造了一个温馨的爱情世界。两年前,国安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我知道后五内俱焚,没想到自己为国安辛苦地付出,到头来国安却移情别恋,当时,我肚子里怀着女儿嘉嘉,如果这时候,我理智地与国安分手,或许现在会一身轻松,但那时候的想法不同,我首先想到的是要捍卫自己的婚姻,捍卫家庭,人生苦短,想起这几年为爱情的辛苦付出,我……
应该是全本了

㈤ 求一篇短篇小说(不带言情),高中水平~~文笔好一点的,谢谢

山在夕阳里,草庵在山中,他在草庵中,日日,读佛经,敲木鱼。木鱼声在青山绿水间,在云雾深处响起,空旷而悠远。有时,闲下来,他也会援笔为文,吟诗作对。
二十岁,他已成了一个诗书经文无所不晓的和尚。
他的师父,那位著名的圣僧闭关的日子,草庵前来了一队人马,一个少妇下车,走进草庵。整个草庵中,顿时一片鸟语花香起来。
他抬眼瞥了一下,忙低下头,又诵起佛经,敲起木鱼。
少妇坐下,就坐在他的面前,一双剪水瞳仁在他充满书卷气的脸上拂过,然后“咯”地笑一声,站起来,道:“小师父,你的心乱了。”
他摇头,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心静如水。”
“你木鱼敲错了。”那声音如玉磬之声,清脆悦耳。
他忙睁开眼,红了脸,原来自己每一下敲击的都不是木鱼,而是敲在地上,“梆梆”的响。
少妇“咯咯咯”地一串长笑,扔下一句话;“小和尚五心不净,色心未空呐。”说完,走了。但那个“呐”字却波折起伏,如一根五彩丝线,柔柔的,韧韧的,牵系着他的心。
他擦了一把汗,怅然若失。
他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那少妇了。谁知,第二天,少妇又来到了草庵,一双妙目望着他。他仍闭眼,心中,亦喜亦忧,诵着佛经。
少妇拿出一个木匣,打开,一套茶具,还有一壶茶,斟一杯茶,递到他唇前,道:“小师父口渴了,喝了吧。”
他摇头,不喝。
“小师父为什么不喝这茶?是怕我吗?”少妇问。
他点头,仍闭着眼。
“小师父是爱我吧?”少妇说。他耳边,如雷响过,忙摇头否认。
“没有爱又何从怕?”少妇的话如风,吹入他心中。无奈,为了表示自己心地澄澈,他张开唇,一口咂下茶水。少妇微笑着,又一次端坐在他面前。
茶水流入肚中,煮沸了他的血液,和他的欲望。他汗水淋漓,浑身发热,睁开眼。她微笑着望着他,薄衫轻解,嫩如荔枝。
庵内,只有他两人。
一对二十左右的男女放肆起来。此时,佛已远去,清规戒律远去,俗世约束已远去。
以后,经常的,少妇会来,为了表达真情,留下一个金宝神枕。面对这个黄缎金丝镶金嵌玉的枕头,他目瞪口呆。
她笑了笑,告诉他,自己是一个公主。
她又告诉他,自己的父皇,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亲生父亲由于叛乱被杀,自己母亲被当今皇帝收入后宫,当时,已怀身孕,进宫数月后生下她。
也就是说,她是她父皇仇人之女,她要报仇,杀死当今皇帝,另立新主。
他呆了,劝她,当今皇帝仁德,爱民如子,你不能以一己之仇,让天下大乱,使得百姓又一次遭受战乱之苦。
她不笑了,眼睛充满仇恨,道,我只管报仇,其余不管。
他长声叹息,无奈摇头,问,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她笑了,偎在他怀中,告诉他,你师父是一代圣僧,佛法高妙。当今圣上经常来这儿谈经。几天之后,听说他又要来到草庵,拜望你师父,到时,你在旁边,只需一刀,一切都会成功。
“不,”他跳起来,“这样,不但再次引起天下大乱,也会殃及我师父的。”
她眼睛冷了一下,站起来,走了。临走,扔下一句话:“你会的。不然,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他呆呆的,木头一般。
晚上,睡下,怎么也睡不着。朦胧中,屋内有轻微的响动,可细听,又没有了。他沉沉睡去,一人闪出,是贼。可在草庵中,什么也没有,只是被面上,一只金宝神枕,做工精美,镶金嵌玉,看样子价格不菲。
小偷一把抓了金宝神枕,跑了。
第二天,有人匿名向御史衙门举报了小偷。在小偷那儿,公差搜出神枕,审问来路,延及到他。此物断非民间所有,主审官员商量,果然,一问之下,他承认是公主送的。
他和公主的私情暴露。
皇帝大气,复大怒,下令以后公主不许进宫;他,则被判腰斩。
行刑那天,他师父,那位著名圣僧正赶上出关,急了,为了弟子,去求圣上:这位弟子杀不得,他以后修为定会超过老衲。
皇帝摇头,一言不发。
圣上,他文笔好,是我译经的好助手。圣僧仍祈求。
皇帝仍摇头,不发一言。
圣僧无奈,长叹一声,拄着锡杖去了刑场。
他已被行刑,没有死,却处于弥留状况,极度痛苦中紧紧抓住师父的手。
“傻啊,孩子。那东西,怎不藏好啊?”老师父又惋惜,又心疼道,以一个世俗的老人埋怨道。
“我故意的。那小偷也——是我举报的。”他说,脸上肌肉扭曲。
“为什么?”老师父惊讶地问。
“为了——天下——苍生——”他喃喃道。
最后时刻,他请求师父诵一段经文送他上路。
老师父盘腿坐下,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腿边,轻轻诵起经来。诵经声中,他慢慢闭上眼,走向了远方的天边。天边,是一片大光明世界,有诵经声,有莲花宝座,有佛祖,有师父,还有她。
他死了,脸上没痛苦,挂着一缕微笑。

㈥ 精品短篇小说

契魔者

本文女扮男装,女主强大,非正常人。原名:轻言莫夜。
“挡在我眼前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黑眸抬起,冰冷,阴森。手中的黑剑泛着血色的光芒,清冷的声音荡漾在众人的耳边:“死。”
断魂剑起,人头落。
一座华丽的学院内,天台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一袭黑袍的黑发黑眸俊美少年,左边站着一个绿发碧眼的男人,右边站着一个红发可爱的小奶娃。软软的黑发上顶着一个可爱的小黑兔懒懒的趴着,微风吹过,袭起了黑袍少年的秀发。
——他,就是传说中的学院第一天才。
——他,就是传说中的‘夜幕’。
传闻,夜幕、孤寂的行者,强者的代表。
与魔王契约,与魔兽同行,与魔娃相伴。
这个少年,就是契魔者。
传说:“被‘夜幕’盯上的人,只有两个下场,1:死;2:生不如死。
好看 没玩结 魔法的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从潇洒的少年到帅气的男人,我陪他成长了十年,对他来说,难道真的太久了?
生命如沙漏,夜以继日地一点点流逝,而对某些事物的执著,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消失。
记得从前,我最喜欢白色,喜欢白色的云朵,白色的雪,白色的珍珠,白色的玫瑰,还有白色的婚纱。
维东曾问我为什么,我答:“白色代表纯净、神圣、青春和坦诚,我喜欢它明亮得一尘不染的感觉,你呢?”
维东就揉着我的头发笑,“小丫头,白色太单调了。”后来,他的目光落在我白色的连衣裙上,又玩笑般地问了一句:“你有洁癖?”
我为他用了“单调”两个字形容白色而郁闷了一个晚上。
当时,他戴着耳机,懒洋洋地躺在绿茵茵的大草坪上,随口哼唱着什么。
我安静地歪在他身旁,抱了本《台湾当代小说二十年》翻看,为了那篇《游园惊梦》感慨不已。
那时可真年轻啊,有那么奢侈的时间和心情。
某一年,我们经常在相辉堂前这样度过。。。。还可以 这是开头 呵呵

凉生

如果是她的错,她可以改正;如果是命运的捉摸,她无力纠正。 ————小记家,她回家了么?身子还是那样凉,又或许更凉了。可她不再感觉冷,也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血液流出,只是感到了阳光暖暖的照射,很舒服。就像曾经他柔和的目光,就像曾经她甜甜的微笑,就像曾经他温暖的手掌,还有她一直不能拥有的亲情。那种始终无法抓住的温暖,而今毫不吝惜的洋洋洒洒的布满全身。包裹着自己。一滴晶莹的眼泪自眼角不自觉的滑落,蒸发在无尽的温暖中。嘴角挂上了满足的微笑。
她看到他们了。看到了琛午后阳光下温柔的微笑。看到了晨光中杨阳摊开的双手。看到了父亲阳光下挂泪的笑靥。看到了母亲手术台上坚定的表情。看到了奶奶白雪中充斥着骄傲的训斥的嘴唇。看到了鸿,昏暗的灯光下温柔的目光。她笑了。温柔的笑了。原来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那样美好。应该是女尊文


虐殇——绝恋散荼靡

第一章:领养

划破天空的一道晃眼的白光,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响,惊得坐在后排的小女孩更加依偎进了一位少妇的怀里。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晶亮的双眸还没有找到焦距,她瑟缩了一下,轻声问道:“妈妈我们还没到吗?”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生于10年前的4月4日,人们都说那不是个好日子,但是幼小的她却觉得每年的这天就是她的天堂。因为在这一天,她会收到很漂亮的礼物,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和爸爸妈妈一家人一起去游乐园玩,一起度过生日。平日里,那个小家里,就只有她和妈妈二个人,爸爸一年难得回来几次。但是只要是她的生日,爸爸就一定会回家,所以她很喜欢这个4月4日。虽然爸爸难得回家,但是妈妈将家里打理的非常温馨,她还是觉得很幸福。更何况去年爸爸送了她一只迷你的棕色小贵宾,那宝宝好可爱,今日要不是游乐园内不能携带宠物,她说什么也不会把宝宝独自留在家里。
“明桀,要不今晚随便找个旅馆休息一下,明早再赶回去吧。”美丽的少妇看着窗外那倾盆大雨,脸上满是担忧。
“不要,我不要!”还未等坐在前排操控着方向盘的男子回话,小女孩就任性地叫道:“我不管!爸爸我们一定要回家去。不然宝宝会怕的!”
“琪琪乖,你看这雨下这么大,天又黑,听妈妈的话,明天我们再赶回去。”少妇搂着怀中的小娃,柔声劝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回去!”琪琪丝毫不肯妥协,甚至在她妈妈怀里挣扎起来。

青之翼


普通,平凡,这些字眼对一般的青春少女来说应该是很讨厌的词汇吧,虽然大多数人都跟周围的人没有什么区别,总是憧憬着自己的不同,或者是特别的美丽,或者是爱情的想望。
我呢,从小时候开始就没有这种想法,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普通人一样。
我与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有是有的,其实,也真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点点,小到只有铅笔的笔尖那么大。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吗?只不过,这铅笔尖大小的不同在我的心脏上面,那块跳动的血泵的里面有铅笔尖大小的一个洞。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第一次有人解释给我听的时候,我忍不住捂住耳朵尖叫,我不想知道那个才铅笔尖那么大的洞让我只能活20年,从那以后,“心脏”和“心脏病”成了我的禁语。
这就是我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个女主倒霉 因心脏病穿的

穿越之冷清公子

前世孤儿,今生弃儿,这样的他会有什么样的性格,又会有什么样的人生……清淡冷漠如他,又有谁能得到他的心呢?是深沉睿智的他?是温柔细致的他?是魅惑邪气的他?还是那个神秘人…… 这个是女扮男装仙侠奇缘之花千骨瑶池初见,他是高高在上的长留上仙,而她偷偷混入,变作小虫趴在树上,却被风吹落于他的酒盏之中。“不小心掉下来了吗?”他的笑淡然而又慈悲,那是她此生唯一一次见到,却是对着一条小虫。一年之约,拼尽全力,只为了有一天,能叫他一声"师父"。“师父,你为什么收我为徒?”他不语,只是将宫铃赠予她,轻抚她的头。那漫天绯色中白得尘埃不染的身影,每日站在绝情殿的露风石上,俯瞰天下苍生。她发誓说,再也不会让他寂寞了。可是绝情殿上的朝夕相伴,默然相守,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为了救他,她犯下弥天大错。然而……“错了就是错了。”他淡漠依旧。八十一根消魂钉,还有高高举起的断念剑。剑断念,人断情......师父,你知道被最爱的人剖心噬骨有多痛吗?你知道悲伤至极,却依然抱住幸福的回忆不愿遗忘,日日夜夜思念一个人的感觉有多苦吗?我不相信正,不相信邪,不相信幸福,可是我相信你。所以,微笑着不放弃,哪怕,爱比死更冷。师徒恋 不是穿越 修仙 这个特火 都拍成电影了 我看的都心疼那个花千古 望采纳

㈦ 一幅当代乡村生活的优美画卷——读齐延龄短篇小说《冬至》

一口气读完齐延龄的新作《冬至》(短篇小说 发表于《天津文学》2021年第一期),眼前仿佛展现了一幅优美的乡村生活画,又仿佛聆听一曲淡淡的伤感的田园牧歌。娓娓道来的故事,品一品,如同一杯茶清醇可口,喝下去,又婉如一杯酒,使人沉醉。勿容置疑,这是一篇令人回味,令人思索,令人喜欢的优秀的短篇小说。

《冬至》一个意味深长得令人沉思的故事。仿佛讲叙的是你我身旁邻家的故事,又仿佛是叙说的是一个我们渴望着,也是我们经历过的人生片断,似乎伸手可触,又似乎离我们很遥远。是一个典型的“这一个”,是一篇以小见大,典型的现实主义优秀作品。截取一个独特的生活场景,以个体展现大时代背景下的生活群像。

“阳光明媚的冬至下午,单瘦的秋月扭动着细腰收拾晒干的黄灿的谷子六龄儿子蹦跳着向秋月走来。暖融的太阳爬上秋月的脸庞绽出灿烂的笑容……秋月的日子如挂在墙壁上的串山辣椒,红红火火。”小说一开篇就用散文的笔调,诗一般的语言给我们描绘出一幅充满了生活情趣的生动的生活场景。在冬至这样一个有些寒冷却充满了生机和渴望的特别的“节气”里一个少妇和她可爱顽皮的孩子在不同的心思下等候着这个家的男主人的归来。故事就此展开。

我们不能不说,作者选择的场景是花了心思的。作者的叙事不紧不慢,笔调老道,颇具大家风范。

秋月是一个善良,体贴,勤劳,贤惠,还十分细心的女人,是一个有着中国传统美德于一身的好女子。她甚至对自家男人的脚步声也熟悉到了然于胸。她心中责怪二嫂不晓得心疼自己的男人,“秋月羞涩一笑,我家冬瓜走路有点特别,脚步碎又重,“啵咚啵咚”地响。”短短一句,传神地写出了一个乡村少妇的满足和自豪以及渴望,他的这一切来自于他家男人冬瓜。而冬瓜的憨厚健壮也跃然纸上。

而作为与秋月相对照的“二嫂”,通过秋月的心里描写闲笔般作了介绍“秋月知道二嫂在撒谎,自从二哥两年没回来‘贺冬’,就没‘晒冬’了(晒冬,花石习俗)。二嫂心不坏,人懒,爱洋气,不关心二哥,还有这张嘴碎,尤其这二年,尽笑话村上的女人……一个虚荣,充满现代病,看重金钱,轻视 情感 ,已开始丢掉乡村女子最宝贵的朴实、贤惠的另一类乡村女子二嫂的形象跃然纸上。

接下来小说通过秋月爬上屋前的高坡遥望男人的身影,刻画出一个思念男人回家的急迫心情。通过她的思想,从她遥望不见男人的失落,熏男人喜欢吃的腊味准备下酒菜,描绘出秋月对家的经营,对爱情的经营,你看她是多么用心,心里装着男人的喜好,仿佛在这个时候男人是他的全部。同时通过回忆一次她和冬瓜找二哥喝酒在门外听到的情形——也就是二哥家里的冷火没烟和二嫂对二哥在外面收入和生活的咄咄逼问,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里作者通过二嫂的碎嘴的讲叙“菊嫂”和“吴嫂”(她们的男人也都在外面打工,但已回来)迫不及待地将孩子支开恩爱一番的故事,展示一个乡村留守女人的性饥渴和饥荒的问题。而秋月却没有等到本来也应该回家坐在桌边喝酒让女人思绪万千的,此刻却没有音讯,电话都是占线。秋月坐立不安,几乎要慌神了。“秋月忐忑又恐慌地拿出手机拨打, 占线,她惊了一下。秋月心有些焦急、慌乱。踉踉跄跄走出门,走到屋前斜坡的桐子树前张望了很久,那条蜿蜒的水泥小道上不见冬瓜的人影。秋月涌上怨气骂冬瓜,男人没有一一个好东西。气恼后,稍后一- 想,一向冬瓜讲话还算数的……”那么冬瓜既然是说好了回来,而且也是讲话算数的,为什么没有会?出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作者笔锋一转,秋月回忆起了有些甜蜜有些脸红心跳的和冬瓜的视频通话,一对久不见面的饥渴的少年夫妻的打情骂俏,鲜活地出现在读者的眼前。“秋月心儿跳,面儿红,嗔骂一句,无语了,霎时,胸部有一种鼓胀感,一股股暖暖的泉流在体内奔突和直撞,随即她的头-阵晕眩。她把手机的视频一关倒在床上,眼泪幸福地甜蜜地颗又颗地溢出。 平静后,替村电留守女人叫屈,臂如刚才,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住……”这段描述将一个留守少妇的无奈和渴望很传神地表现出来,同时接应了上面关于留守女人问题。

这时,读者既为这对幸福的小夫妻的幸福充满欢喜,同时又对留守女人问题产生思考,为秋月着急,这个东瓜到底干什么去了呢?一个不好的预感出现在我们的心头。在这个时候,作者才揭开谜底。原来是二哥因为心情郁闷,睡不着,喝了酒上工地在脚手架下摔下来,受了伤。这种事情几乎在我们身边每天都发生,这也是农民工的一个最大的疼。很多人欢欢喜喜出去打工,回来成了骨灰盒。我们总是在指责他们没有安全意识,可是我们又几时关注过他们的思想和心灵?他们不是工具,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冬瓜的幸运啊。看到这里,读者在为秋月松了口气的同时,不能不陷入思考。在这个时候,作者再来了传神一笔,为他所塑造的这个美好的形象秋月添上了一笔。

“你这死家伙,在二哥身边还让二哥出了事,回来我会不饶你!”

“哎呀呀,让二哥受这样的罪,冬瓜我不管”。

秋月的二句话看似无理取闹,甚至不通情理,其实是最大的情理。这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对自家男人好是她的本能,一旦亲人出事,就显出了她的责任和担当。接下来的事情无论是她对二嫂的安慰还是劝说,更是让我们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充满敬意。

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没有深入的生活根底,没有生活的激情和热爱,是写不出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小说来的。现代人很浮躁,总是活在功利的欲望下。毫不客气地说,现在网络上盛行的很多阅读物,只能称为文字垃圾。真正的文学被像什么一样搁置在旁边。遥想上世纪八九年代,那是文学最美好的时刻。人们纯粹地写文,纯粹的唱歌。而延龄君就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也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文学青年”之一。那个时候对于文学的推崇如同现在的年轻人对明星态度一般。但文学毕竟是一个艰苦的事业,在经济浪潮的冲击下,有的人成了名人,有的人下海经了商,有的人放弃了最初的梦想。只有极少数的人在苦苦的坚守,而延龄君就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个。

延龄先生出生于乡村,学过医,经过商,热爱文学,说起来和我们的文学导师鲁迅先生经历有些相似。他喜欢阅读和思考,几十年来从未间断。延龄也是一个勤奋的人,一个对乡村充满热爱,对泥土的芬芳充满迷恋的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半个世纪的痴恋,让他的创作日趋成熟。连续两届担任湘潭县作协主席,虽然事务多,但从没放下写作和阅读。农村近半个世纪的变迁,他是一个见证者,也是一个经历者。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开始实行经济体制改革,乡村这个传统田园世界开始了骚动与喧哗,农民的土地意识也发生深刻的变化——由固守走向逃离.他们挣脱土地的捆绑,用自己的肩膀推 开了城乡隔绝的闸门.新乡土上出现的民工流,势必对当今的乡村 社会 带来巨大的影响,这一切都在迅速而深刻地改变着传统的农耕文明。而巨大的变革的农民工的进城也产生了许许多多的 社会 问题。

㈧ 【短篇小说】凉城

  施施一动不动地躺在去扬州的火车上,就像根毫无生气的枯枝,已经离开凉州快三个小时了吧。

同一个厢房里有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母亲抱着六个月大的小孩子睡在临床。她在发呆的空隙转过头去时,借着走道里微弱的光,看见那个孩子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这样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只是眼睛被不知名物袭击了一下,促使她在短暂的时间里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那个小宝宝就像是得到了对视期间的最大满足,眼底迅速地聚集了一汪水润的,带着强大生机的笑意,然后张铺向婴儿肉感饱满的脸上。

这种昂扬生气向施施铺天盖地般压来,让她在有一瞬间内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呼吸。

可她并没有死,她还是拖着沉重的躯壳活着,她想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为她注入那种强大的生命力了。

或许性可以吧,她脑子里忽然奇异地蹦出来了这样的念头。

许婷说性是一件能给人带来极大满足的事情,会在某一瞬间能让你像是灵魂出窍一样俯视众生百相,然后在碧海云天处磐涅新生。听起来美好到像是玄幻小说里的脱胎换骨。

在想到性时,黑暗里的感官都像是忽然敏锐又迅猛了起来。

那个小小的孩童,已经对看她失去了兴趣,转头拱向了母亲的怀里,年轻的少妇在迷糊间也像是感觉到了怀里的动静,掀起衣襟露出宝宝的食粮后又沉沉地睡去。

只余了幼儿吮吸奶头发出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李春年的掌心抚过她头发时的触觉。

施施睁着眼睛回想那个感觉。春年温暖的手揉乱了她的头发,然后将她搭在了他瘦削的背上。她的春年背着她,在凉州城的雪地里一步一步地向他的出租房走去,像是她最爱的爱情电影里那样一步一白头。

春年的出租房逼仄狭小,一张单人床一只板凳一个插电的小太阳,就堆满了整间屋子,但是小太阳暖黄色的光却烤暖了狭小的空间。

晚上睡觉时,她一个人躺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春年坐在小板凳上伏在床边侧卧着睡觉,鼻尖贴在她的耳朵跟前。

春年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尖处,那种温热的酥麻如电流般擦过神经末梢直击心脏,像是一瞬间里被点到了某个奇异的穴位,她忽然转身面向春年,认真而执拗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春年,我们做吧。”

春年一惊,有些定定地看着她,但最终还是眯了眯眼,轻声叹了口气,抬头含住了她的唇。

有什么涩涩的东西盖在了她的唇上和心上。

2.

施施是一个人来凉州的。也说不好是偷渡还是背叛,她瞒着家里跑来见春年,带着如井喷式的难得叛逆,决绝地踏上北上的火车。

到现在施施依旧觉得,她那时踏上火车的样子一定像极了手握着宝剑,悲壮无畏的英雄,骑着白毛的大马走上荆棘路,去见爱人。

到凉州的时候,已是深夜。

冬夜的凉州城不算繁华,但下起雪来依旧有书本里西北壮烈如空谷战歌的风范。施施生在南方,难见这样的大雪,春年还没到坐在火车站,她也索性坐在火车站前的花坛上托着腮看起雪。

纷扬的雪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积了不薄的一层雪,将北方城市的粗狂棱角都柔和了,可大抵是司空见惯了这样的景,雪夜里的街空荡而冷清,所以春年来接她时,施施一眼就看到了他。

春年依旧是瘦削的身形,双手插在兜里,走得不急步子却迈得很大。他在施施面前站定时,肩头已经落了一层雪,施施仰面看着他,忽然想起了那句“风雪夜归人”,她的春年披风戴雪,归到了她的心口上。

“去吃点东西吧。”春年拉她站了起来,拍了拍她肩头的雪,看了她半晌才轻轻的似是叹气般地开了口。

“嗯。”施施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见到了春年好像又忽然失语。其实沉默也好,安静在很多时候都算不上是坏事。

雪还在下,落在地上像是雪白柔软的轻薄鹅羽被。那种如虚空般的柔软让施施有瞬间的眩晕,她想抬手去拉春年的手来维持她在地面行走的真实感,但春年只是双手插兜埋头向前走。

施施有点难过,可也还是依旧带着自己单方面臆想的服软,轻轻拉住了春年的衣角。春年只是顿了顿放缓了脚步,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但施施还是因为他的那一点而反应觉得安心,像是一瞬间回到了地面,鞋子在雪地上踩踏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春年带施施到了一家小面馆,店里零散地坐着几个人在埋头吃面,他们进店的动静,就只是惊动了正在打盹的老板。店里的灯不是敞亮的白光,而是带着橘色的暖光,让破旧的小面馆更加压抑。

施施忽然很想逃离这里,很想就在铺天盖地的雪里狂奔,然后吼一嗓子“李春年,去你妈的!”。但是最后她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了那缺了一个角的木质板凳上。

春年倔气的在西北的面馆里要了一碗不正宗的扬州炒饭,摆在了施施面前。米有点硬,没有虾仁又没有肉丁,为数不多的火腿丁拌在大半碗盐里,叫施施有些难以下咽,只是草草的扒拉了几口就停了筷。

临出门前,施施回头看到老板黑着一张脸倒了碗里基本没怎么动过的米饭,那句“以后吃面也行。”在舌头上打了个转,出口就变成了:“春年,我们和好吧。”

我们和好吧,春年。施施一路都揣在胸口的话,淌出口了却没点松口气的意思,倒像是溺水的人撒手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绝望和自暴自弃。

她还是想喊一句“李春年,去你妈的。”

3.

施施和春年的初识时正是扬州的烟花三月,施施总爱回味她第一眼看到春年时的样子。

春年是插班生,他来班里的那个早晨天气很好,新生的朝阳从窗外投进暖黄色的光,在满教室的背书声中,春年搬着自己的桌子迎着光走了进来。

他的校服也是新的,胸前的拉链只拉到了一半,衣服垮垮地搭在他修长的身板上,阳光里他的轮廓模糊却又像是镀上了金边,他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秀气少年。

他那个样子真是好看极了,施施想。

那一刹那的念头就像是一阵狂风,心如崖边顽石,坠入深谷,空谷无声,这是爱情,施施执着地这样认定。

所以当施施站在春年面前,用力一字一顿地说出“李春年,我喜欢你。”这句话时,指甲掐进肉里的疼痛感,让她满心都充斥了通向爱情的战歌,激昂又奋进。

“不好意思。”春年的回复简短而吝啬,吝啬到也不愿再多一句话来当理由,可施施是个肤浅的人,她一眼喜欢上李春年那副好看的皮囊,就入骨入髓地喜欢了这皮囊下的心肺,被冷漠地拒绝了也还是一脸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那就做朋友吧!”她笑着说。

打着朋友的名号能百无禁忌地示好,这是施施私心里的有所企图。大多数时候有所企图的执念都会成真,何况施施的执念并非不怀好意。

后来施施也会想到企图成真的那天。

记忆里的那天,天敞亮而宽阔,带着热烈的晴朗,大片橘红的晚霞像是一把大火远远地从天边烧过来,染着颜色的云又像是鱼鳞一样整整齐齐地排列直到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她向前走了一步,踮起脚把那颗高高仰着的头压进了自己的颈窝。带着体温的眼泪从脖子上滑下来淌过锁骨,濡湿了校服的半个衣领。

眼泪流过皮肤时有种酥麻的痒,就像她心里熙熙索索的窃喜,耳朵里一直荡着他的那句“施施,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好。”施施在心底很大声地回答道,眯着眼睛笑时都挤出了梨涡来。

她是真的很开心啊,因为天气晴朗,因为明天也会有大太阳。

至于他的眼泪,他的初恋,他死去的爱情,他濡湿的一片衣领,施施没有想这些,求仁得仁的欢喜,压过了这些。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真考量他们的这段感情了呢?施施也不太清楚了。大概人本来就贪心吧,得到了人就想要真心。

只是那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试试看”的意思。

就像是一张白纸,被揉成一团后再展开就不平整了,所以白纸对另一张白纸说,你揉成一团试试看能不能把我捋平整。

大概就是那个意思了。

那段潦草结束的感情依旧像是黏人的苍耳牢牢地抓着春年心,也像只钢针,一寸一寸地推向施施的心。苍耳黏得越牢,针扎得就越深。针多扎一寸,她多疼一分。多疼了一分,又觉得再放弃显得十分不值得。

施施深陷于这样的恶性循环里,可她对这段潦草开始的感情认真地不能再认真,又该怎么跳出这样的循环圈呢?

4.

春年没有在学校呆多久,他像是天生地就缺了那条能用来学习的神经,没捱到高考就索性北上去闯荡社会了。

春年走时,来送春年的那些男生施施一个都不认识。他们朝春年嚷嚷着“哥儿几个会好好照料着你的小媳妇儿”时,施施也没有笑,不安像是蛛丝像是渔网,紧紧勒着她的心。有一瞬间,那句“春年,带我一起走吧”差点从她的舌下滚出来,蹦到地上,可其实最后她也只是轻轻说“一路顺风”。

能说的话都压在了心里,那些勇敢,热烈,无所畏惧都悄悄收起来放在了过去的日子里,不敢拿出来了。

“施施,你要好好学习。”春年说。也没有展望,也没有承诺,就只是拿手在施施的头顶上抚了抚,然后转身。

火车开走时车轮碾过轨道轰轰声,就像是施施腹腔里滴泪的声音,但那天的天出奇地蓝,风的味道晴朗又温和,在风和日丽里的离别,诗意又温柔。

春年

1.

春年靠在火车车窗上发呆,火车还没开,过道里人来人往,闹闹哄哄的叫人烦躁。

来送他的那一堆大概是已经散了吧,春年想。自己的背井离乡其实并没有给别人造成刻骨的动荡。家里的两位祖宗最终也还是没来送他,也罢,看他们无时无刻地争吵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他忽然有点舍不得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小个子的女孩,那大概是他离开后唯一一个会认认真真想念的人了吧。

春年一直觉得施施是个柔软的孩子,小巧又温驯,像是某种长毛的动物,能治愈和抚慰人心。

有时候春年也觉得自己真是个渣男,自私地拿别人的真心来堵自己的漏洞,但他深陷于那种抚慰圈出的安全区域带给他的舒适感。所以那样恬不知耻地说出“试试看”的时候,心就像疲了一样安稳地躺在了安全区域里,不想再动,不想再付出,也不想再认真去爱。

她来送站时,他什么也没做,没有承诺,没有展望。放不下之前的感情,又自私想收到货更多的爱,总用她的喜欢这种拙劣的借口,有恃无恐地浪荡。

他在不觉里变成了这样烂的人。

2.

北方的秋天来得迅猛,干燥的空气逼出了树叶里的最后一丝水分,然后寒冷和烈风一起抵达,秋天开始变得萧索。

带来的最后一根苏烟抽完时,春年依旧在工厂干着最基础的工作,不足十平米的小出租屋里没有暖气,春年扛了些日子,最后还是紧紧巴巴地买了一个插电的小太阳回来。

有时在萧索的秋风里,春年会嗅到那种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干枯腐朽的味道,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只苦苦挣扎的蝼蚁,天是空荡的晴朗,但春年却觉得整个城市都蒙着灰尘,带着对外乡人的不怀好意,陌生又苍凉。

入冬的时候,春年见到了初恋,她跑来写生凉州城的“一片孤城万仞山”。

原来对初恋一直都是避而不见的,因为不知如何面对,因为热烈过,因为怕余情未了,但是如今再见,却忽然没有了什么感想,只是未曾邀约就在离家千百里的地方遇见故人,会让他觉得有些欢喜罢了。

和初恋去吃饭,春年没看菜单就点了一份扬州炒饭。初恋打趣他在北方的面馆里吃着即使在家也不喜欢吃的扬州炒饭,春年有些愣神。抬头看向初恋时,忽然想到了那个吃炒饭时如仓鼠屯食般的幼稚孩子。

像是句玩笑话一样,春年猛然发现那个用来填补缺口的补丁,已经和原来的破洞贴合得严密无缝了。

那天春年一夜未睡,一夜的兵荒马乱。

施施的脸在他的脑子里扎了根似的赶也赶不走,他在安全区域待了太久,像是忽然才醒悟是要认真理一理那些屯在脑子里的复杂事情了。

春年从来只当施施于他只是个合适的人,不瘟不火地相互陪伴,就好比他原来有一只用得十分趁手的茶碗,样式和容量都是得他心意的,所以先前的茶碗碎了后他便惯用那只茶碗了。

但忽然有天他发现那只茶碗是只有些年头的优质宋瓷,他就怯了,不敢再随意动用。

春年从兜里翻出来一包软红,点了一根衔在嘴边。他第一次抽这么劣质又烈的烟,入口的焦烟味让他觉得有些反胃,但他硬是将这股味道吞进了肺里,任由那些杂质沉淀在身体里。

他如今哪还有什么硬气的资本能好好守着那个柔软的小姑娘了,她明朗优秀,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可以奔赴,在自己身上只有羁绊,没有什么能让她变得优异的东西了。

所以李春年,你发发善心,饶过她吧。

3.

“施施,我们分手吧。”春年对着电话沉静地说。

其实他以为他会流眼泪的,至少能用些金贵的男儿泪显示一下他那点后知后觉的深情。

但他却异常冷静,那些类似于粉饰的哽咽都没有。

他想起来和初恋分手的时候,窝在施施的颈窝里哭得矫情至极,那时倒是能像是演戏一样把自己感动得要死要活了。

“怎么忽然说这个?”施施问。

她的声音很轻,也没有惊讶也没有质问,带着一早就有预感的语气,淡淡地问,怎么忽然说这个。

“她来找我了。”撒谎好像是下意识的事情。

在那个瞬间里,春年觉得他的那点肮脏又丑陋的爱情,实在是拿不出手来。

“嗯。”

施施没有挂电话,却只是在那头长久地沉默。春年睁着眼盯着灰蒙的天空,许久才冷冷地说:“我和初恋和好了,我们分手吧。”

施施没有回答好,也没有回答不好,十分钟的电话,从头到尾的沉默。沉默,这是施施独有的声嘶力竭。

春年率先挂了电话。他没有再等施施开口,他觉得他已经撑不住这样的沉默了,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在干涸的渠里等死的鱼。

5.

春年没想到施施会来。她那么小小的一个人,跨山跨水地来找他。

她对他说:春年,我们和好吧。

施施说完了挽留的话就越过了春年,向前走去,一路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没有回头。

施施向前走过了一个路口,从左手边转了个弯后就消失在了春年的视野里,可春年一直盯着她到看不见了,也还是没有跟上去,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小面馆的门口。

天灰蒙蒙地压下来,像是要漏了般,如今的自己能拿什么,又能许个什么诺言呢?

春年从兜里摸出了一支烟,他不太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像个北方汉子一样,习惯于吸烈性的烟,然后粗糙地沉默。

有雪飘在烟头上,被橘红色的火星子烫化了,在夜幕里不知所踪。春年大口地吸烟,让带起的烈急剧地挤进肺里,然后再恶狠狠地咳出来,呛出一丝泪花。

他说不好为什么,在听到施施说和好时有一刹那的放空。也不是不因为舍,也不是因为爱情,就只是在那一刹那觉得应该要有仪式感一般的瞬间放空。

一只烟燃到尾了他才寻着脚印大步跟了上去。

其实施施也没走多远,她就蹲在拐弯后不远的过街天桥上,头埋在双腿间轻声呜咽。

就好像无声里风在嘶吼,喧嚣的声音让春年无端地生出无助和茫然来,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抚眼前这个有些傻气的女孩子。

最后他还是用了一贯用的方式,揉了揉她浸了墨一样的柔软长发,像是安抚某种长毛的温顺动物,然后将她拾起搭在了背上。

施施很轻,就像是轻柔的飘雪。她的眼泪蹭到他的颈间,像是化雪般消瘦。他就背着她,在凉州城的雪夜里向他的出租房走去,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像凄凉的爱情剧,一步一离别。

他的出租房很小,逼仄而又狭隘,一张单人床一只板凳一个插电的小太阳,就堆满了整间屋子,可插了小太阳,房间里却依旧很冷。

睡觉时春年拿出了他最厚的被子,把施施塞在了床上,然后自己坐着板凳侧卧在床边。

施施是背对着他睡的,头发散落在身后,蹭着他的鼻尖,她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脑子开始变得迷糊又清醒,他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情,却又愈发躁动。

施施忽然转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春年,我们做吧!”他有些许愣神,脑子在忽然放空后又开始百转千回,他像是什么都考虑过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到,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施施的嘴唇也是柔软的,像是扬州三月里的早梅,清香又浓烈。

但春年还是在唇齿间尝到了涩涩的苦咸味,不知是混了她的泪,还是自己的。他咽下快溢出口长叹,又抬头抿了抿嘴才轻轻说,施施,回去吧。

6.

雪还在下,火车已经开出凉州城快三个小时了。

春年站在雪地里,看着地上被来往车辆碾得泥泞的雪,昨夜还是纯白得像羊脂玉,脑子里都是施施的那句“你看,你心里我和她终归还是不一样。”

烟过肺又呼出时,春年忽然有点后悔。后悔对施施说回去吧,后悔没有告诉施施他才发现他挺喜欢她的,后悔没有抱抱她对她说你很好,不要那么敏感。但他却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哑巴。

春年起身将烟蒂丢在了雪堆上,拿脚狠狠地碾灭,掸了掸衣服上的烟灰后,将双手掏进了口袋,垂着头弯了腰向他的小出租屋走去。

北方的冬天真是干啊,干燥到像是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被抽走了,就剩了一副干涸的躯壳。

㈨ 男主学生和女朋友分手做火车到乡下散心 遇到山村少妇 短篇小说

一个男人是不是你最终的良人,是不是你这后半辈子的依靠,一定要看他对你的态度是好是坏,是真是假,到底是在乎他自己多一点,还是愿意把你捧在手心上。

对待婚姻要慎重,看待你要嫁的那个男人也要慎重。人们都说婚姻不能当儿戏,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一步错也就步步错。

那些山盟海誓不足以成为你和他结为伴侣的决定因素,被甜言蜜语欺骗,最后惨淡收场的例子不在少数。

相比于誓言,一个人对你的态度就要更加可靠些的,他爱你,就会为了这段婚姻辛苦付出,为了这个家而去努力建设,行动总是比言语要来得有力。

或许还有很多细节上的态度和互动,然而在初期女人暗示阶段,这些举动也算是最为突出和常见的行为,人生很长,遇到的人也会有很多,但能够遇到一个对自己心动的人实属不易,若有意,请珍惜,切不可因为优越感爆棚而愚弄人的感情,因为很多过来人都曾经总结过“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所以要切忌。美好的爱情和婚姻要经历一个萌芽,开花和结果的过程,这就是男女之间的恋爱过程。

男女之间的恋爱过程,或一见钟情,或经历坎坷,尽管有着各不相同的色彩,但一般来说,大致总是经过相识、交往、相互产生好感、爱慕直到相爱这样一个双方不断了解和感情深化的过程。恋爱中,为了最终实现建立幸福美满的婚姻和家庭的目的,双方总是力求达到相貌上的相互倾心、志向上的相互一致,情趣上的相互吻合,性格上的相互和谐,以及经济和事业成就上的相互满意。

从生命的本质看,爱情是两性之间生命力的相互展示,是两性对“真、善、美”的追求,其中包括道德的意义,审美的意义。爱情中的“真”是情感的真,是两性间客观的感知,是对真理、诚实、正直、原则的崇尚;爱情中的“善”是两性关系的和谐、责任尊严、忠贞;爱情中的“美”是情感的自然、纯洁和美好。在功力主义的恋爱观里找不到“美”,在享乐主义

㈩ 有关于职场恋的小说

《我的美女上司薛姐》

毕业前的疯狂,迪脊毕贺厅里碰到美丽少妇,她那令人无法抗拒那热情,我兴奋的把她带会家后,却……
实习中的偶遇,命运的玩笑,迷人的少妇眨眨眼,转眼变成我的上司。
毕业后的我,面对一些公司里的潜规则,同事,女人,朋友种种之间的纠葛,这些事情让我逐渐产生的变化,理念从而发生变化。
从相识到相知,误会和欺骗。看我如何一步步征服美女上司……
都市的迷烟,爱与欲将我在这个城市中沉沦……

是一个大学生,爱上了樱派比他大6岁的上司。结局有喜有悲。
不过特数信别感人,浪漫。
其实我超恋姐弟恋,我看过很多。这部小说很好看。点击收藏都有不错的成绩。
参考资料: http://vip.book.sina.com.cn/book/index_14346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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