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文短篇小说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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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短篇小说 |时光的债
时光,总能把人变得面目全非。
“你没有看到我发的朋友圈吗?为什么我妈我姐,我同学我同事都看到了我的朋友圈,有的还给我发了生日祝福红包,但你就要装作没有看见?”
这一年,是方晴的30岁生日,她本以为,提醒了几年之后,结婚六年的丈夫应该记得她的生日并给她准备一份惊喜的,但是依旧没有,她气呼呼地给丈夫的微信连珠炮似得发了上面一段话。
这一天,方晴都提不起来兴致,心里还感到十分委屈,为什么自己每年都给老公、儿子还有老公的爸妈过生日,而且都会提前准备生日蛋糕,但是他怎么就不能给自己好好过个生日呢?一年就这一次。
想到这里,方晴的心情更加沮丧了起来,其他的日子方晴都可以不去在乎,但自己的生日,她总是过不去这个坎。
时光回到十二年前,那时,丈夫蒙因还是他的准大学恋人,他们刚刚相识不久,确切地说是蒙因单方面的'相识“”。那是暮春时节,方晴留着如瀑的长发,齐刘海,大眼睛一眨一眨,白皙的皮肤搭上粉色的长裙,走在校园中心广场旁边的草坪上,低头嗅着春日盛开的牡丹,长发、长裙、让人禁不住想长相守。
春天,是属于恋爱的季节。十八岁,是她情窦初开的季节。十八岁的方晴,正走在她一生最美的年华上。方晴明白这些的时候,是在许多年后的现在。
天很蓝,风吹着白衬衫。十八岁的方晴,正在令一位白衣少年脸颊绯红,心跳加速。正像王菲一首歌词里唱的那样:“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这个少年的心被方晴占据了。
那时候的爱情开始的那样简单,却又是那样的真切与持久。出身于不算富裕家庭的蒙因并不是大胆的男孩子,不善言辞,不够张扬,他还没有攒够告白的勇气。
但此时的少年并没有打算放弃,并且悄悄有所行动,通过细心的观察知道了方晴是哪个专业,在哪栋宿舍楼住,他决定在方晴下课回宿舍的路上精心制造合适的“偶遇“。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蒙因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契机。
每一天的等待,都让蒙因甜蜜而焦急。知道有一天,方晴和同宿舍的三个女生一起说着笑着走去宿舍的路上,蒙恩听到她们在说:”方晴,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们大家商量着准备给你一个惊喜呢!“
结果方晴生日那天,宿舍的其他三个女孩被辅导员临时叫去参加一场校外活动充数去了,晚上可能回来的很晚。方晴的心里失落落的。以前没上大学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热热闹闹做很多好吃的,并提前订好生日蛋糕,一起陪方晴许愿望。但这一年去了离家千里之外的厦门读书的方晴,正在一个人度过第一个离开爸爸妈妈的生日,想到这里不禁伤感起来。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方晴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少女时代的心境总是寂寞而患得患失的,犹豫忐忑之中嗯了接听键:“喂……”对方用很平常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说了一句:“您好,您有一个快递需要签收,请问您在xx大学宿舍园区的几栋?”方晴内心很疑惑,但随即一想这应该是室友们给她的惊喜吧,瞬间充满惆怅的情绪烟消云散。
她结果快递飞快的跑回宿舍,迫不及待拆开了礼物。是一款心形的周边铺着新鲜玫瑰的小蛋糕,上面是用大红色的果酱写着的“I LOVE YOU”字符,方晴没多想,第一反应就是室友们的恶作剧吧。
大概六点半的时候,室友们就回来了,大家都嚷嚷着要去最近的蛋糕店给方晴买蛋糕。方晴顿时一头雾水,着急地说道:“哎呀,你们终于回来了,就不要再卖关子啦,我知道你们的惊喜已经到啦!还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呢!”
“啊,不会吧,竟有这等好事,快让我看看!”室友小唐兴奋的喊道。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当方晴把蛋糕打开时,大家都发了“呀!”的惊叹。室友小唐像抓到了类似早恋的把柄似的追问道:“方晴,快从实招来,我要第一个知道是谁这么嚣张,敢来夺走我们‘室花’的芳心。方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要再开玩笑啦,小唐,这不就是你们搞得惊喜恶作剧吗?”
小唐看了看另外两人,两个都伸了伸脖子,摇了摇头,一幅无辜样。方晴的脸一下子红了,心里头,偷偷地小惊喜了一下。难道真的是有人以这种方式给自己表白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催方晴讲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发现竟是快递送来的蛋糕,追爱线索至此断了,大家都意犹未尽。
这一夜,方晴失眠了,会是谁呢?家教一向很严的自己没有什么走得近的异性朋友啊。方晴的心里从此种下了一个谜。
直到有一天,他们几个一起再次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好事的小唐突然对方晴说:“我敢打赌,用蛋糕向你表白的就是那个经常在我们宿舍楼下晃悠,假装与你偶遇的男孩。”方晴一个冷战:“嘘,别瞎说,人家说不定是在这等女朋友的。”“不可能,我发现好几次了,他总是偷偷地看你,有两次我故意盯着他,他迅速就把头扭开了。”小唐斩钉截铁的反驳。
半信半疑之间,方晴最终鼓起勇气在端午节小长假的时候(那时校园里比较少,室友都回老家了)向蒙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就这样,两个人偷偷的恋爱了。
从那以后,方晴一直觉得蒙因是个浪漫的伴侣,细心,有情调。事实上,在整个读大学期间,方晴也一直都对蒙因挺满意的。蒙恩时不时就会制造很多小浪漫,带方晴去看油菜花海,会编个花篮戴在方晴头上,元宵节会买了烟花带方晴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放;带方晴吃好吃的,买好看的衣服,偶尔去短途旅行。
快下班的时候,方晴才收到丈夫的回信,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给她发了一个微信红包。方晴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觉得丈夫变了,不再花任何心思在她身上了,甚至连纪念他们幸福牵手的生日也不在意了。
方晴都没打开红包,就又开始了同样连珠炮似的追问:“你为什么不说一句祝福的话?为什么要给我发红包而不是买礼物,你知道我就算收了红包,也不会花的。”因为家里的花销很大,方晴自己是不舍得花钱给自己买礼物的,但又渴望丈夫给自己买,那样她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
丈夫只是冷冷的发了一句:“我们家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毕业后,他们顺理成章走入了婚姻的殿堂,两个人在方晴老家所在的省城租了一套房子,工作生活。
再后来生了孩子,买了房子。蒙因去了一家知名的公司做开发APP的程序员,方晴选择了热情洋溢的主持人工作。两个人的工作都越来越忙,孩子的教育费用和房贷是压在他们头上的两座大山。
因为生活的大部分压力都在丈夫身上,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陪伴孩子,关心方晴,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跟儿子莫名其妙发火。方晴越来越无法忍受丈夫,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打起了问号:真是所有人的婚姻都有中年危机吗?时光是真的把这个曾经腼腆害羞浪漫的男孩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挣钱机器了吗?儿子诺诺也很不喜欢爸爸,每次爸爸一休息,如果接到临时加班的电话,就会跑着喊着:“爸爸要去上班喽!”,然后就会兴奋的一头冲进方晴怀里。
蒙因为了让儿子去更好的幼儿园才选择拼命加班,但儿子却生气哭闹:“我不想去那个幼儿园,我的好朋友都不再那里。”儿子已经和现在幼儿园的的小朋友玩熟悉了,不想换学校。但蒙因还是一如既往的加班挣钱。
而就在方晴三十岁生日后不久的一天晚上,蒙因喝多了酒回到家里,一向不善于表达的他借着酒劲,伏在儿子的床头倾吐起了自己的心声:“儿子,爸爸真的很努力,想让你去一个更好的环境,站在更高的起点,有着比爸爸更精彩的人生。爸爸也想给妈妈买更好的化妆品,每年带你们去旅行。如果爸爸现在不努力,以后你和妈妈都会怪爸爸的。儿子,可以原谅爸爸现在的严厉吗?
听到这里,方晴觉得自己有点不应该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埋怨丈夫了,也开始慢慢去回想,而之前感受到的浪漫也不过是自己的主观感受,而她,一直活在自己的情绪世界里。
或许丈夫一直就是一个行动派的,倾向于用行动解决问题,而自己更倾向于用语言表达情绪。
大概是自己,一直还是个孩子,不肯长大,欠了时光的债,终要用成长去偿还。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当他们相遇,一起来到地球上进入婚姻生活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的世界完全不是想象中的世界。在历经和丈夫漫长岁月的交手之后,方晴才终于相信了这个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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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莫北的流水年华
[1]
苏小伦是我最好的朋友,苏小伦的头发有点微卷,面板白的可以掐出水,鼻梁微微向上翘,唇红齿白,看起来特别可爱,苏小伦爱穿白色的泡泡裙,白色的花边袜子,还有白色的皮鞋,这使她看起来像一个高贵典雅的公主。
我和苏小伦常常躺在草地上听CD,有一副耳机,仰望着悠远而绵蓝的天,看着云朵一晃一晃的从我们头顶飘过,如洁白盛开的水莲花,苏小伦常常问我:“米米,我和莫北在你心中到底谁重要?”我微笑的回答她:“你这个笨蛋,当然是两个都重要,你是我的魂,莫北是我的命。”苏小伦听到这些总是会说我就知道米米不会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轻微的风从我们身边轻盈路过,我的思绪飘到了好远。认识莫北那年我是16岁,莫北是个好看的男生,柔软的头发透著褐色的光,闪耀的让人感觉他是个王子,灰黑的眸子看起来特别深邃,我还记得那个夏天的早晨。
我安静的坐在校园树林里看书,清晨的风微微席卷着我的头发,头发像秋千一样荡啊荡的,遮住了我的额头,我忽然听到头顶有一个潮溼温暖的声音说:“你好”。
我抬起头,明亮的阳光在他的背后舒展成灿烂的一片,透过树梢,在他的肩上披上了一曾金黄色,他干净的笑靥,洁白的牙齿,还有白色的衬衫,在那一瞬间定格,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仿佛一股巨大的海浪把我淹没,穿过千万年的罅隙,我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打扰”。
我看到他的唇边开始有弧度向上挽,慢慢的蔓延了整个脸部,他说:“你喜欢听王菲的歌曲吧?”我点了点头,低下眼睛,脸上一片绯红。
他在我的身边坐下,我感觉到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说:“洛小米,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从在树林里见到你,我喜欢你安静看书时忧郁的表情,我喜欢你微笑的样子,但我不喜欢看到你皱眉头,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所以洛小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给你快乐。”
听完了这段话我又点消化不过来,这是不是就是电视上演的表白的情景,是不是就是灰姑娘等待王子到来的那一幕,我感觉我的心犹如干涸的油彩被重新挥染,充满微凉的潮溼。
我听到风呼啸而过吹过树枝哗拉拉的声音,听到树叶唱歌的声音,可是就是不能抬起头,我害怕看到那双眼眸,他温润的声音又响起:“我知道也许你一时接受不了,但请你考虑,记得我是高二13班的莫北。”说完特别温柔的为我撩了一下额发站起来走开了,我听到他的脚步渐行渐远,终于抬起头,脸上炽热如烈日。
那天早晨我没有看完书就仓皇而逃,我惊慌失措的跑回寝室,把正在睡梦中的苏小伦给拽了起来。
“小伦小伦,你快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做什么嘛,这么早,我还要再睡会儿。”
“不要了嘛,人家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你快说,我还要睡觉呢。”
“你知道莫北吗?”
“莫北?!莫北怎么了?”苏小伦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这个花痴!
“你知道他挖?”我小小的鄙视了她一下。
“废话,我估计就你不知道,莫北是新转校生,学习好,篮球好,人帅,家里有钱,简直好的没话说,”
“啊?这样啊?!”我有点摸不著头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喜欢上我?我迷茫加郁闷了。
“莫北怎么了?快跟偶说挖。”苏小伦急的问。
“没怎么,今天早上我在树林遇见一个男孩,他说他喜欢我,后来告诉我他叫莫北。”
“啊?不是吧,为什么我这样的美女帅哥不来找?!”苏小伦大大的挫败的叫着。
我斜了她一眼没有理她,这个大自恋狂!
“米米,你要跟他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我用力的躺在床上,不明白如此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一闻不名的丫头,难道现实中真的有灰姑娘版本的故事,我一直不敢相信。
第二天,我照例起的很早,拿著书去树林,但走在鹅卵石的小道上却犹豫不绝,有种渴望又害怕见到莫北,渴望是因为我知道我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害怕是我怕他否定他昨天说的喜欢我,不知不觉就走进了树林,挑了干净的凳子坐下来,书在面前摊著,可是看了半天却没有看清楚一个字,整个眼前都是看到莫北的那一瞬间,明亮的阳光,干净的王子……
[2]
正想着头顶传来笑声:“呵呵,小丫头,想什么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莫名其妙的漏了半拍,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分辨到:“没什么,看书。”
“是吗?”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证明自己说的可信度,可恶的是越点头脸越红,最后索性丧气的低下头。
“米米,想好了吗?”
“啊?”我抬头装迷糊。
“就是我说我喜欢你啊,你都不记得了吗?”他扬起脸认真的看着我,我看到他深邃的眸子里面渺小的我自卑的不敢抬头。
“米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他问。我抬起眼看到他失望的脸。
“不是不是。”我极力的否定着,“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我,我没有信心。”
“不。米米,我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呢,你不要这么自卑好不好,不然我会以为你不喜欢我的,你喜欢我对吧?!”
“恩,我见你第一眼就特别喜欢。”说完我又小心的低下自己的头,不给他看自己已经如西红柿般通红的脸。
“呵呵,米米,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会好好对你,真的。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我会要时间证明一切。”
听着他在耳边纯真的告白,我的心真如书上写的如小鹿砰砰乱跳,然后我和莫北踏上了我们轰轰烈烈的青春恋爱历程。
直到现在,一年多了,莫北依旧疼我疼的都想把我放在手心里呵护,这使学校里的女生大吃飞醋,我就郁闷了,我男朋友疼我,她们特别不爽做什么。苏小伦说:“谁让你找了这么一个又帅又多人追的男朋友,简直是毁了一个祖国的大好青年。”每当这时我总会脱了鞋不顾我淑女的形象砸她。
我一直以为日子就这么天天美好的过去,我就是那个沉寂在幸福里不可自拔的小女生,那个被上帝加倍宠幸的孩子,永远会躲在莫北和苏小伦的羽翼下寻找温暖。可是现实残酷的敲碎了我残留的梦境,让我这个没有张扬能力的孩子面对着苦涩的现实不知所措。
在我正沉积在幸福的时候,莫北有一天忽然对我说:“米米,我们分手吧。”
猛地听到“分手”这个沉重的字眼我有点目眩的感觉,像一个人站在太阳下被太阳灼烧的那份疼痛。
我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莫北,这个干净的王子,就如来时那样匆匆的走掉,而我只能伤神的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无能为力,我不会去纠缠他,因为我害怕践踏我的自尊,我是如此一个安静倔强的女孩,不肯为爱改变什么。
我没有想到就在莫北告诉我的第二天他便转学走了,我有点惊讶的看着这样的结果,如此,遇见他之后,一切好像书里小说那样的情节突然变换的让人摸不著头脑。
我的心像迟钝的刀一点一点的凌迟,微微疼痛,最后蔓延到骨子里,侵蚀著自己的精神,我总是在暖风微凉的清晨坐在树林里一遍一遍的看书,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眼前只有莫北的笑脸,莫北宠溺的眼神,莫北温暖的手掌。
苏小伦说忘掉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开和这个人有美好回忆的地方。
我想了好久,终于决定按照苏小伦说的去做,妈妈刚好因为工作缘故搬到了另一个城市住,我就随着妈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妈妈把我送进一个陌生的学校,在这里,我比以前更安静,整日沉默的看着天空大片大片的流云,看着陌生的笑脸,我的眼泪就蔓延的满脸都是,我终于在不分昼夜的想念中泪流满面。
那时我的CD里终日的放著阿桑的《寂寞在唱歌》:
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
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
悲伤越来越深刻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
我忽然想起我经常看的一句话:对你的想念化成了寂寞,我成了寂寞的守林人。
偶尔的我会上网开启QQ,看到的是莫北暗淡灰色的头像,而苏小伦一直在网上,我总是打过去问候却一直没有人回应,我在想也许苏小伦已经有了新朋友,不在乎我这个已经远走的朋友了,每当想到这些,看着我最爱的两个人,我的魂和我的命就这样飘散,如一个干涸的躯体。
[3]
慢慢的,我适应了新学校的环境,每个人对我这个转学生都很友善,他们总是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一点点伤害,这让我有点回到莫北身边的错觉,但这次不再是莫北一个人了,而是一群善良的人。
在这里我慢慢的开心,笑靥如花在脸上绽开,如果不是那个清晨,也许我会以为我什么都忘记了,忘记了以前那段让我疼痛的往事。
在这个学校里,我依旧喜欢清晨起的很早,学校没有树林,我就坐在草坪上看书。
就是那个清晨,我顺着暖暖的凉风坐在草地上,我听到头顶一个温润的声音,他说“你好”。
我的心猛地的一震,抬起头,有点微弱的阳光在他身后,干净的脸,微笑牙齿,但是,却是蓝色的衬衫。
我低下头说:“你好”。
“我知道你叫洛小米,是新来的转校生。”
“恩。”我淡淡的回应。
“我喜欢你安静的看书时的忧郁,但我不喜欢看到你不快乐的样子……。”
“对不起。”我打断他的话,仓促的拿著书站起身逃走。
我飞快的朝寝室跑着,不知道跑回寝室时已经泪流满面,如此熟悉的场景,如此熟悉的话语,还有如此熟悉的干净,可是都不是我等的那个人,那个让我牵挂千百遍的甚至以为忘记的人。
莫北,你知道吗?“你好打扰”这句话是我认为最好的对白。你知道吗?这句对白一生只能对一个人说一遍,说多了就不灵验了。
我抓起电话,接通苏小伦家里。
“喂?”
“喂,小伦,我是米米。”
“……”那边一阵沉默。
“我明天想请假回去几天,这边的课业也不忙,我想你们了。”我急的表达着自己的想念。
“有课不要耽误了,还是……不要回来了。”我听到她支支吾吾的语气,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就顺从的说:“好吧,那你要好好的,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恩。”
“再见。”
…………
看着放下的电话,我的心里有着难以平静的颠覆,我的感觉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这让我迅速收拾了东西,去老师那边请假。
当我坐上回到原来城市的车时心跳竟然加速,我知道,我渴望已久的就是以前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在熟悉的城市下了车,漫天满地扑来熟悉的气息,我顾不得这些,只想去见往日的好朋友,就小跑向离车站很近的学校,学校正是放学的高峰,我飞快的踏着楼梯上去,我害怕小伦回家了。
“苏小伦。”当我站在熟悉的教室门口叫着好朋友的名字时我的喜悦不言而知,可是,可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看到了莫北。真的是莫北。他和苏小伦,是的,他和苏小伦,苏小伦攀着他的胳膊,他们亲密的在一起。
三个人都愣在原地,最后我选择转身跑开。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在一起,真的,如果早知道,早知道他们要在一起,我就不会回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仓皇逃走。
“米米,米米……”我听到后面莫北急促的声音,我捂著耳朵漫无目的的跑着,甚至直接传过马路,我想如果车流撵死我该多好,我就不用想破脑袋为什么我两个最爱的人背叛了我。
正跑着,我听到身后刺耳耳朵刹车声,敲破我的耳朵,穿透心脏,我回头,我看到飞扬的身躯,淋漓的鲜血,强烈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叫“米米,米米,米米……”
一刹那,我愣在了原地,如木偶一样看着这场悲剧的上演,却只能木然著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
我听到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急跟着跳上车,同时跳上车的还有苏小伦,我看着她焦急的眉眼,忽然就没有了任何责问她的力气,也许,也许,他们才是最好的一对。
在医院的急诊室面前,我苍白著一张脸跌落在墙边,苏小伦镇定的拨著电话,我听到她跟莫北的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不要急,莫北没事,真没事,你们来就知道了。”然后又看到她拨电话给自己的朋友:“你去把我卡里的钱全部取出来,密码是19860102,快给我送医院。”
[4]
忙完这些她才坐在医院边的凳子上,我看着她着急的脸,上面的憔悴并不比我少一点,而刚刚她说的密码19860102是莫北的出生年月,我算是真正的知道她比我更适合莫北。
莫北的腿骨折了,其余的地方有许多擦伤,但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骨折会等一些时间才能出院。
我站在莫北的病床前为他削苹果,看着他安静的容颜,曾经那个笑起来牙齿特别白的男孩现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眼睫毛低垂著,像一个脆弱的婴儿。
我把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慢慢的堆积了一盘,阳光轻轻的洒进视窗,我看着朝南的视窗,温柔的阳光倾洒一片。
我看着沉睡中的莫北,王子,这个我曾经喜欢过的王子,可是我却不是公主,呵,我多么想做他的公主,可是一切都没有机会了。
“米米,米米……”听着他碾转着叫我的名字,我的泪就忽然的掉了下来,我握起他的手,莫北,莫北,你知道我是如此喜欢你吗?!
“米米,米米,你怎么哭了?”看到醒来的莫北的脸,我顿时晃了手脚,慌乱的擦了眼泪。
“没事,没事,你醒来就好。”我低下头。
“米米,我喜欢你,米米,我不想和你分手,米米,对不起。”听着莫北温柔的道歉的话语,我好像经过了几个世纪,我转过头,不让自己心软。
这时,苏小伦买饭进来了,我赶紧摔开莫北的手,站起身离开了病房,我说:“莫北,再见。”
“米米,米米……”不理会身后的叫声,我忍着心难耐的疼痛跑走了。
我捂着眼泪跑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背起包去车站,可我刚走到小区门口,我就看到了苏小伦,她穿着白色的裤装,这使她看起来不但优雅高贵,还透著一股英气,但我看到了她冰冷的眼神,还有她旁边的一群染头发气焰嚣张的女生。
我慢慢的走近,我说:“你应该回医院照顾莫北。”
“呵,我是想回去,可是莫北一看到你就要我滚,我就滚出来了。”
“我想回学校了,小伦。”我平静的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一滴。
“洛小米,我今天就是想揍你,揍完你可以随便离开。”
“为什么?”
“为什么?!呵,我不甘心,我以为挑拨了你和莫北,利用计谋赶你走,我就可以得到莫北,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即使你走了,我得到了他的人,他的心却还是在你身上。”
“你觉得你做的像是一个朋友吗?”
“朋友?你也太幼稚了。”
“好。那你揍吧。”我闭上眼睛。
忽然,一阵疼痛刷到了我脸上,接近著胸前又被揣了一脚,然后又一脚踢在我膝盖上,我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我抬头看着苏小伦,眼里不带一丝情绪,平静而深邃。
苏小伦蔑视的看着我:“洛小米,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苏小伦,我和莫北在你心中到底谁重要?”我问著当初苏小伦问我的问题。
“废话,你怎么可以和莫北比,对于我来说,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
“好,我知道了。苏小伦,你伤害了我。”说完我昂着头就走了,走着走着我的泪就掉了下来,我没有抬手擦,我只是想起一句话:“眼睛下著雨,心却为你撑著伞。”
再见了,莫北,再见了,苏小伦,不管这段感情曾经另我多么魂牵梦萦,也不管这段感情有多少误会搀杂其中,我已经决定忘记了。
我不会再记得那个清晨,你说你好我说打扰这句一生只有一次的对白。
这段爱只是流水年华中的一个微小片断,它们无关风月,在微凉的晨风中慢慢风流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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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季明舒和岑森结婚的第一年,岑森远赴澳洲开拓海外市场。第三年,岑森回国。季明舒朝他脸上扔了一张离婚协议书,妄图结束这段丧偶式婚姻。
4、吻痣
《吻痣》是网络小说家曲小蛐笔下的一篇言情小说,连载于晋江文学城。
简介:传奇级鬼才歌手商骁,脖颈修长,肤色冷白,喉结旁还有一颗痣。
时代期刊在一期专人采访后,将之评为“世上最性感的一颗痣,可惜跟了世上最性冷感的人”
结果上刊第二天,娱乐小报爆出了商骁的新照片。
5、正经深情
一本由七宝酥写的浪漫爱情小说。
简介:因为一次代驾经历,于知乐惹上了油腔滑调的富二代景胜。本想甩脱对方,家人的小意外使得她不得不当起这位公子哥的专人司机。
一段时间的共处,于知乐被其赤诚动人的个性感动,答应了他的追求。为了与之并肩相配,于知乐决然离开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也开始了自己的逐梦之路。
E. 短篇小说 | 梦·王梦
文/余夕
我以为我。
死了。
阳光,唐突地,打醒了我。
我,睁开眼,猛烈地咳起来,喘着气。
我翻身,弓着背脊,“咳咳咳咳……”
被褥有点凉,我睁着眼睛,攥着被褥。
原来,是梦。
梦那么真实。我发现,死原来也不那么痛苦。
失去终究是失去了,那是个梦魇。
“王梦……”
我呓语。
A
水很刺骨。尽管外面阳光和煦。
我甩甩牙刷,听见水珠尖叫飞出。
我擦了擦脸,拍了点爽肤水,瞎抹了好一阵子,抬头看看镜子,使劲想记住自己的样子。
走出卫浴间,“啪啪啪啪……”,脚底拍打出清脆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的脚没有知觉好久了。
“啊,天气真冷。”我哈出一口雾气,看着它消散。
我倒了一杯水,温的,马克杯,有点暖。
我胡乱地翻找着拖鞋,那种可爱的毛毛鞋。
“铃铃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吓了我一跳。
我慌乱地抓起手机。
“姐!”
这声音像在尖叫。
“我们要谈一下新书的事!”
“……我在休假。”
“姐!你休假了,我吃什么呀!”
“我已经跟公司说了,目前在休假,拒绝。”
“姐,你这假期也休得太长了吧,我最近的工资很微薄呀。你多多好心,快点写完,让小弟我帮你打理吧!”那边的声音,带着哀求的语调。
我扬了扬嘴角,又吞了一口温水,哦,变凉了。
“让我休休假,我保证写出更多的钱让你荣华富贵。”
“姐!钱就在眼前了!”
“拒绝。”我放下杯子,套上舒适的拖鞋。
我走进房间,看着杂乱的书桌,我翻了翻一堆草稿。
“挂了。”
“等等,姐,记得赶紧振作起来,不要让小弟我喝西北风呀!”
我无奈地笑,“我知道,我一直很振作。”
我把手机丢到床上,“噗”一声,手机亲吻了仍温热的被褥。
我抖抖右手,一如既往,没有知觉。
我抬手,把书桌上的稿纸,全扫进废纸篓里。纸张拍打的声音,拨弄着我的神经,纸张上的文字,飞速地滑动。
休假,好久了。
我握起笔。
想起王梦。
又放下。
“对不起……”
B
我心乱如麻。
音乐震得我耳朵“嗡嗡嗡”得痛,双手没有了知觉,手指曲着不自然的形状。裤管耷拉在皮肤上,寒气渗入双腿,我赤着脚,紧紧踩着冰一样的地板上,我看见脚趾甲泛出淡淡的紫色,还有一点深红,在苍白的冬天里那么叫嚣着。
几个小时前,记得我面前的屏幕上是白花花的一片,像茫茫的雪地,像无尽的沙漠,现在赫然呈现的是什么?
“王梦”,成千上万个“王梦”。
王梦!
我突地打了个颤,寒意不可阻挡地渗入我的血管。
我眨了眨眼,把手从键盘上挪了下来。我盖上电脑,没有存档。
我站了起来,椅子“嘎吱”一声响,我的膝盖骨也应和了一声。
我换了条棉裤,穿上厚厚的袜子,套了件大衣,胡乱绕了一条桃红色围巾,心想或许可以衬得我的脸色不那么苍白。
挂上包,打开门,一阵风猛地灌进来,我被冲撞得脚步不稳,脖子好像被扼住了。
我猛地关上门。
“咚!”,关上了那个苍白的梦魇。
外面的空气很充足,不像房间里的那么稀薄,我缓缓地吸入冰寒的空气。
傍晚时分,天空没有晚霞,没有湛蓝,只有灰,灰蒙蒙的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路上行人接踵,商铺充盈着五彩的灯光,下了课的孩子们拥挤着买东西,追逐打闹,笑得那么天真,不惧任何严寒。
王梦,大概也是这个年纪吧。
我甩甩头,大步走开。
天色渐渐地黑了,灯光反射在行人的脸上,每个人显得恬静。
我伸了伸手指,感觉手指冻得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叹了口气,把手塞进大衣口袋,掏出了手机,拨打责编的号码。
“是我。我饿了。”
“大姐……你饿了,关小弟什么事……”
“好吧。”
“等等!……要不要吃火锅?”
“好。”
我把手机塞进口袋,转了个身,瞥见一抹和我一样的桃红,我停住,看住他。
“喂!语文科代表!喂!”他嚷着。
他小跑了几步,桃红色的外套,一抖一抖。
“喂!语文科代表,老师叫你呢!”他轻轻抓住一个可爱的长发女孩。
女孩显得有点惊愕,“啊?什么?”
他放下手,缩进袖子里,吐了一口气,“就是,老师叫你,明天早点收作文。”
女孩笑了笑,“这样呀,好的,谢谢哈。”
男孩看了看店铺的灯光,转身要走。
“哎,王梦,你的作文写得怎么样了?”女孩拉住男孩,桃红的外套起了褶皱。
我突然心跳加速,快步走上前。
“哎,就那样,还没写呢。嘿嘿……”
我抓住了他,攥紧了他的外套。
“这谁呀?你认识?”
“你干嘛?”他挣扎着,“不,不认识的。”
“阿姨你干嘛?!”
“哎!喂!放手啊!”他挣扎着,像抖掉虫子一样,想抖掉我的手。
他们的声音,带着排斥。
“王梦。你是王梦。”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用没有知觉的右手,紧紧地攥住你,扭曲了那抹桃红。
“王梦啊----”我的胸腔里,有什么汹涌而出。
“哎呀你认错人了!他叫王猛啦!勇猛的猛啦!”女孩尖尖的声音非常刺耳,划破了什么。
男孩挣脱了,“神经病!”,他逃似地走开,还回头愤懑地看了我一眼。
女孩甩甩头发,也只留下了倩影。
我一动不动。
右手顿失血色,变得冰冷。
我搓了搓双手,在掌心哈气,却连嘴里的气都是冷的。
我眼睛酸涩,感觉眼泪要涌出来了。
C
嘎——
门开了,编辑看到我青紫的双手,又开始唠叨了。
“我说姐姐,你就不会戴个手套吗?冻成这个鬼样!戴个手套很麻烦吗?就把手伸进去一套,多简单……来来来,我特地去买多一只鸡,给您老补补身子,想必你这假,也休的不好吧。”编辑赶忙把一碗鸡汤盛到我面前,“热的,快喝快喝,别在我这冻死。”
“谢谢。”我双手捧住碗,烫得心都发抖。
“不用了,小弟可要把您伺候好了,等待您给我荣华富贵呢。”他笑得和煦。
这汤真好喝。我抿了抿嘴唇,感觉手脚渐渐暖起来,手指有酥麻的感觉。
“好喝。”
“当然。我煮的啊。”他得意地甩甩头,继续捞鸡肉。
四方形的电磁炉,圆形的锅,冒着烟,浓浓的味道,光是闻都觉得香甜。
汤水咕噜咕噜地翻滚,雾气带着香味,袅袅升起,模糊了对面编辑的模样,模糊了灯光,模糊了一切。
“姐,新书怎么样了?”
我吹了吹鸡肉,蘸了点酱,往嘴里塞。
“你那个题材挺好的,出版了说不定会很畅销。”编辑又给我盛了一碗汤,小心翼翼。
“不了。”我断然拒绝。
“啊?”
“结尾写不下去。”
“瓶颈呀?正常啦。几乎所有创作的都会遇到的。”他安慰似得往我碗里添了一大块鸡肉。
“我写不了……”
“休假以来都写不出吗?感觉你休假后,状态更不好呢……”
“我写不了……”
“……没关系,别烦心,好好放松一下,多出去走走,说不定有灵感。”
我呷了一口汤,不再说话。
“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
“你突然休假,这是第一次呢,怎么说,感觉你好像遇到了特别打击的事情。”
“哦……”
“发生了什么?……姐,小弟是你的编辑,联系最多的不就是我嘛?你看饭都到我这吃了。还不信任我?”
“不是。”
“嗯?”他放下碗筷,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给你添麻烦了……我……”我也放下碗筷。
我努力想了想。
“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又端起碗来,继续吃。
室内弥漫着香味,刺激着我的感官,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了。
“呃?”他莫名地摸摸头,“真奇怪。”
我使劲嚼着肉,口腔里充满椰香的味道,浓烈。
“王梦是谁?”
“王梦?谁啊?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他也端起筷子,胡乱地在锅里搅动。烟雾上升得更多,更快,往我脸上扑来,热乎乎的。
“最近老是梦见一个模糊的小孩,我叫他王梦……”
“跟他有关?”
“算了。吃饭吧……”我给他夹了一圈玉米。
他不再说话。我也是。
只有电磁炉在嗡嗡地响。
D
外面淅沥淅沥的雨。
雨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坠在地上,重重得,又轻轻得,激起涟漪,泛起水纹。
“语文科代表,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参赛作文?一沓,”我比了个手势,“我好像夹在作业里交给你了。”
女孩摸了摸披在肩头的长发,“啊?没有啊,参赛的不是自己交给老师嘛?作业里没有看到你的作品耶。”
“不是吧……我到处找都找不到,刚刚还偷溜回家翻了几遍,都没找到。”我手指开始微微发抖。
“那我不知道啦,反正我是没有看到啊。”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到底在哪里啊……哎,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体育馆做操了。你,你帮我请假吧。”
女孩侧过身点了点头。
我撒腿就跑,跑得飞快,跑得不稳。
冲进空无一人的教室,每个人的座位,我都俯身翻找,嘴里絮絮叨叨,“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没有,没有,没有!”我摔了自己的椅子,蹲在地上,眼睛胀痛,喉咙发干。
“到底哪里去了……”
那之后的课程我根本听不进去,脑子一片空白。
我趴在桌子上,浑身无劲,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节骨眼泛白,骨头好像随时要戳出来。
“不见了……”
“什么?”同桌小声寻问。
不见了。我的手稿。
几天几夜,我的心血,都没了。
我盯着自己的手,感觉皮肤慢慢地瘪了,皱成一团。
我恨自己。
“你要不要去校医室休息一下?看起来好惨。”
“不用。”
“你看起来好苍白,好恐怖啊,我还是陪你去校医室吧。”
我被同桌拉起。
“来,我送你。”同桌搀扶着我。
“谢谢……我自己去吧。”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静静地走出教室。
不过就是几张纸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白纸黑字,只是些简陋的文字。
仅此而已。
我的右手却酥麻。刺痛就像衣服沾了水,渗透入骨,蔓延开来。
“啪嗒”,什么东西落在了地板上,我低头看。
啊,地板上有几点殷红,鲜艳,抢眼,张狂。
慢慢的,红色怒放成一大片,发出夺目的火焰光芒,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我这才感觉鼻子的湿润,伸手一抹,手指嫣红,指甲像涂了指甲油一样好看,这是革命的颜色,是细胞分裂的颜色。
我捂着鼻子,稍稍仰着头。
“铃铃铃……”
刺耳。吓我一跳。
又是那个编辑吧。
“喂……”我等待着那声刺耳的“姐”。
“王梦,马上就截止了,你的稿子呢?”
谁?
“我是刘老师。今天要交稿了哦,你的呢?还没找到吗?”电话传来飘忽不定的嗓音。
谁?
刘老师?
“你叫我什么?”
“啊?”
“你叫我什么?”
“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
“王、王梦啊,怎、怎么了?”
怎么回事?!
我挂掉电话,想把电话塞进口袋,“啪!”,没塞进去。
“王梦!你怎么还在这里?哎呀,你流鼻血了!”同桌突然出现,快步走向我,神情紧张。
“你……我……”
“我就是担心你才来看看,果然变严重了。来,拿纸巾擦擦鼻子!来来,我给你扶着,你仰仰头。”
“王梦吗?我吗?”
“怎么了?头晕吗?还有哪里不舒服?”他扶着我,快步走向校医室。
“不是……我怎么……我怎么是王梦啊?我不能啊……”我带着哭腔,扯着他不愿意往前走。
“你怎么了啊?别吓我啊,王梦,快清醒点。是不是写作文写傻了?啊?快快,快跟我去校医室。”
别叫这个名字。不是我啊,不是我啊,我怎么能是王梦啊。
困惑和痛苦侵蚀了全身,我哭起来,“我不是啊,你认错了,肯定认错了!我真的不是王梦啊!我不能是王梦啊!王梦那么好的孩子,我不能啊,你们不能搞错啊,不要亵渎王梦啊!是我抛弃了王梦啊,是我抛弃了他,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王梦,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弄丢了你?
****
窒息。
仿佛脖子被扼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
我猛地翻身坐起。冷空气,马上劫持了我。
是梦……
却如此真实。
E
“有些东西消失了,就消失了,不会再回来。”
我盖上笔记本,没有存档。
我起身,身上的毯子脱落。我穿上拖鞋,走进房间,换了一套衣服。
我站在镜子前面,仔细地端详自己,随后关门而出。
一路上,微风细细吹拂,我倚在车窗口,看后退的树木。
“只要放弃,就可以轻松了。”我告诉自己。
****
“等好久了吗?没想到你会来办公室找我。”
我微微一笑。
“怎么?有惊喜?”责编在我对面坐下,递来一杯水。
我交握双手,“我决定放弃写作。”
我铿锵有力地说道。
他一愣。
“呃,你在开玩笑吗?”他勉强扯扯嘴角。
“太痛苦了。我一写作,他就会出现。”
“什么意思?谁?”可能是看到我很认真的表情,责编焦急起来,“上次说的那个王什么吗?”
“对不起。”
“哎!不是!你得给我说清楚啊!就差结局了,不是吗?就只差一步了,不是吗?为什么这时候放弃?”
“对不起。”
“是不是哪里需要调整?是不是需要我帮你?还是——”
“不,”我打断他,“对不起。”
“合同怎么办?”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起身,鞠躬。
“姐,你给口饭我吃不?”
“对不起。”
我转身离开。
王梦,对不起,我输了。
****
“砰砰砰砰砰!”
“王林夕!开门!”
嘈杂,捣鼓我的耳膜。
担心打扰邻居,我无奈打开门。
他一个箭步就冲进屋里,直直地站着。
“喝咖啡还是茶?”我没等他回答,径直给他冲了一杯咖啡。
“王林夕,你他妈你个孬种!就这样你要放弃这么多年的努力?!”他眼睛赤红。
“你懂什么!”我也怒了。
“我告诉你王林夕,我终于知道王梦是谁了,你上次吃火锅告诉我的王梦,”我看着他,他一字一顿继续说,“就是你,王梦,‘林’和‘夕’,就是‘梦’。”
“啪!”
他看着我,眼里空荡荡的,一边脸颊微红。
“滚出去。”我放下手掌,攥紧拳头。
“我翻阅了你以前的报道,才想起来,你说你写过一个王梦的故事,但我没看到它出版过,也没看到过手稿……这个人物意义不一样是不是?所以你一写作,他就出现?”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有力。
我把脸埋进手掌里,“是我抛弃了他。也抛弃了自己。这是惩罚。”
F
我,男,目前初三年级。
性格沉稳,执着。
我经常在作文本中写道:“我很喜欢作文,很喜欢写故事。”思量着,觉得不能体现出我的满腔热情,就会在末处,再加一笔----“非常非常地喜欢”。
然后心满意足。
我,是王梦。
语文老师说:“王梦呀,写得真好呀。”
于是,莫名其妙,我就爱上了文字,万劫不复。
我就像一个痴情的家伙,默默地为意中人付出,不求回报,不求赞美,只求,这一种爱的感觉,只求,这一种奋不顾身的感觉。
这一种爱的感觉,让我知道,世界比想象的美好。
妈妈说:“要中考了,学习用点力呀。别浪费时间,早点睡。”
我咕哝一句,钻进被窝,给妈妈留下马上要睡着的架势。
房门关了,我一骨碌爬起来,轻手轻脚抓出一支笔,摸出一张纸,兴致勃勃地,将脑海中形形色色的人物用文字描绘出来。
后来,老师打小报告,说我上课打瞌睡。
然后,妈妈就把我好不容易凑在一起的皱巴巴的纸,都撕了。
我第一次颠覆了我乖巧的个性,闹得天翻地覆。
后来我变本加厉地花费时间,不管白天黑夜,不管上课下课,只是卑谦地握着笔,固执地攥着纸,跟文字絮絮叨叨。
我写了一个故事,关于一个老奶奶的故事。那是我每个晚上躲在被窝里咬着手电筒写的,那一沓皱巴巴的纸记录了一个慈祥的故事。
还记得,在写老奶奶雪地受冻那一幕时,为了亲自体验那种感觉,我做足了准备工作。我脱了衣服,关了门窗,在秋夜里开了空调,调到最低温度,从厨房装了一桶冰块,还抠了一大把冰霜铺在地板,我一屁股坐下,冷得龇牙咧嘴,然后,我把脚伸进了满是冰块的桶里。
关了灯,我闭眼,屏息。
我感觉我身上的毛发都竖起来了,毛孔扩张,寒气渗入体内,像癌细胞一样扩散。
屁股开始酥麻,然后麻痹,再慢慢刺痛。我的双脚开始发抖,我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腿上。屁股的疼痛,延伸到大腿。桶里的小腿是钻心的痛,我想脚趾甲大概泛紫了吧。
我全身战栗,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一片黑暗,我有点害怕。
孤独和失落占据了我的胸腔,寒气侵入了心脏,隐隐作痛。
我的背脊僵硬,双手紧紧抓着膝盖,使劲发抖。
记得有本书说过,人死之前的器官会特别敏感,一切的感觉会被无限放大。是这样吗?
“啪!”
冰块裂开了,发出清脆的响声。
“呜呜呜呜呜……”
我大哭。
爸妈冲进房里训了我一顿,之后我还病了几天。
折腾了我半条命的这个故事,在我准备拿去学校参加比赛时,不见了。
我偷溜回家翻遍了角落都找不到,以为是妈妈扔了就狠狠得指责了她,然后妈妈揍了我一顿以表她的清白。我失魂落魄回到学校,又以为是班里同学偷了就翻了每个人的座位,还是没找到。截稿时间越来越近,我还是没能找到稿件。
刘老师来找我,火急火燎地,“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全国大赛啊,中考加分全靠这个了!以你的水平,这事绝对行的,你个马大哈!怎么出这种事!”
“现在谁管比赛啊,我的作文不见了才是大事啊!我的心血啊!我把小腿都冻烂了才写出来的啊!”
“王梦,这机会不能就这么错过。来,我这里有一些以前学生的稿件,你选一篇修改一下内容,多参考些名人名言,还有伟人故事,拿奖没问题。”刘老师拿出一文件袋塞过来,“快快,拿去,还有点时间,你可以的。”
我愣住了。看着怀里的文件袋,一种被亵渎的感觉撞击了胸腔,“那不一样”,我递回去。
“改下就都是你的,怎么不一样?”
“我不想为了加分去写。我只想用心。”
刘老师尴尬地看着我,无奈地笑了笑,“傻孩子啊……”
我想用心。
就这样而已。
我,是王梦。
G
我,女,是一个作者。
我性格敏感,细腻。
别无其他。
我,是王林夕。
从小,我就喜欢写点东西,随笔,散文,小说。
从没想过,要以此为业,从没想过,写作也可以赚很多钱。
看看我多努力,有房有车有名牌。
从没想过,这样的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
我打开角落的柜子,从底部使劲抽出花花绿绿的小本子。
用力过猛,本子散落在地面,散发出暗黄的色泽,带着霉点,有股怪味。
我盘腿而坐,抓起一本。
幼稚浑圆的字体,暗暗地映射进瞳孔。
这些作文本,从小学开始就没舍得扔掉,共55本。
啊,不对,是54本。
其中一本,记载着那个有梦的无知少年,也记载着我的灵魂。
记得,那是很破旧的本子,纸质质量很差,字迹也很难看,却如珍宝一样存在。
记得,那是一个高中的自己。
记得,那是绝望之后升腾起的希望。
王梦,追梦的破裂之旅。
所以,才命名为《王梦·亡梦》。
还记得,我用谎言瞒过父母逃了课。
还记得,我两天一夜没睡觉。
还记得,我忘记了吃饭洗澡。
还记得,我右手酸痛,渐渐没有知觉。
还记得,我眼睛肿胀。
最记得,当我完稿的时候,心中膨胀的喜悦和希望。
永世难忘。
我用两天一夜,写了一个故事,塑造了一个人物——王梦,倾诉了所有的绝望和希望。
“他紧紧地咬着下唇,一直没有松开。”
我记得,这是王梦倔强的表现。
“他说,‘这就是我。’他气呼呼的,显得不屑,倔强,从不服输。”
我记得,这是王梦的模样。
王梦说:“为什么要屈服?我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王梦说:“……我相信我用心就不一样……”
王梦还说:“……我才不会哭。”
这样的小人物,这样的小孩,就是王梦。
我,王林夕,曾经,写着这样的孩子。
在那间小小的单人宿舍里,阴暗的光线,只有一扇窗户一张床,凌乱的泡面碗,困顿的生活,却挤满了希望。
遍地的白色稿纸,像雪花一样美。
那时,我感到很幸福。
直到有一天,有人问我——“要不要试试既能改善生活又能继续写作的方法?”
我被诱惑了。我动摇了。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我妥协了。
为了改变,我必须咬牙切齿,必须坚定地选择,必须毫不后悔。
于是我亲手烧掉了那本手稿,烧掉了《王梦·亡梦》,烧掉了最妨碍我改变的东西。因为舍不得放手,右手被烧伤了,如今经常发生肌肉痉挛。
后来,我多么庆幸烧掉了,才换来今天的荣华富贵,才逃出困顿的生活。
我书写虚假的文字,编写可笑的情节,用虚情假意,看准人们的猎奇心理,迎合市场需求,换来了现在。我,的确在写作,从未放弃,但是,却不快乐了。
如今才醒悟,我用自己换来了金钱,我用金钱买来了虚无。
我跟金钱,做了交易,抛弃了自己,我不愿想起王梦,是因为我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我一直在做梦,做着有王梦的梦。
王梦是谁?
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叫王梦。我的名字,王林夕,后面两个字组合起来,就是“梦”。
王梦,就是我啊……
我的右手又发生肌肉痉挛了,我颤抖着用另一只手按住,压在大腿下,使劲压着。这是抛弃自己的报应吧,对于当初的选择,我已经后悔了……
我,是王林夕,也许,早就不是了。
H
“违约金我已经整理好了。”
“行,晚点我过去,跟你商量新的方案,按你想写的来。”
“你……”
“没必要全都放弃,让王梦回来就好。”
“我没有信心……”我紧紧握住听筒,右手颤抖。
“摩西奶奶七十多岁才开始绘画,你怎么不能让王梦回来?那不是你自己吗?”
“……”我看着右手上烧伤的疤痕,沉默。
“让他回来吧。”
我想起了王梦咬着下唇的模样。
“……我明白了。”
“很好。”我仿佛能看见电话那头静默的笑容。
挂了电话,我走进房间,右手肌肉痉挛,我艰难地握住笔,左手按住稿纸……
与其承担放弃的痛苦,不如承担坚持下来的痛苦。
不是吗?王梦。
(完)
F. 一吻深情(情感小说《归宿》连载12)
前情回顾
还是上高中的时候,沈清文和尹墨颜都有跑步的习惯。
那一年夏天的傍晚,天气燥热,沈清文和尹墨颜都只穿了宽松的T-shirt,一起在学校的大操场上跑步。
突然尹墨颜说:“鞋带松了,你等等我。”
在沈清文回头的那一瞬间,正好看见低下头系鞋带的尹墨颜。
顺着圆领往里看,啊,粉红色的胸衣!!!
再移动眼睛,竟然看到了两个半裸的乳房,似乎胸罩稍微大了一些,整个半球一览无余,白白嫩嫩,真的像传说中的馒头!!!
诱惑力来袭!!!
沈清文一时惊呆,心跳加速,生理反应强烈,半晌张着嘴巴。
“干嘛呢?”尹墨颜系好鞋带,抬头起身看着沈清文的表情,疑惑的问。
“啊,噢,没......没啥没啥,我们继续跑步吧。”沈清文收回目光,用手挠了挠头,好久才反应过来。
躺在床上的沈清文想起这一幕,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很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沈清文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现在多么渴望再和尹墨颜这样一起在操场上跑着步啊,就一直跑一直跑,然后累了,一起坐在草坪上,背靠着背休息。或者也许我会把尹墨颜搂在怀里呢,沈清文就这样幻想着入了眠。
第二天一觉醒来,沈清文竟然发现自己做了春梦,不自觉的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还真是想啊。”
早上没课,大家都还在熟睡,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探了一下头,看看也在上铺的李羽轩成,他的嘴角也挂着微笑,沈清文心里暗想,原来兴奋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虽然那只是郭浩安的随口一问,似乎却触动了沈清文和李羽轩飞的神经,恋爱不止是搂搂抱抱,拉拉手,应该有更多的亲密举动和身体接触。
沈清文洗漱完毕,吃过早点后,就来到了自习教室。
身在曹营心在汉,无心看书。沈清文索性掏出了信纸,给尹墨颜写信。
自从两人相互表白开始,沈清文发现自己总在空闲时间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尹墨颜,为了时刻记录下自己的思念,随时带着信纸成了沈清文的习惯。
写着写着,竟然写出一首诗:
偶尔
会心一笑
因为
想起你的一句话
那是
幸福的味道
总是
翻看信件
想着
你在学习
还是睡觉
那是
幸福的味道
不经意
甜蜜涌心头
不知为何
勾起回忆
你我的约定
那是
幸福的味道
总是
期待相见
温柔相拥
热吻湿润
在痴想
在梦境
那是
幸福的味道
已入心田
回味永久
小品
醇香在齿间
细酌
甜蜜在心头
深尝
那就是幸福的味道
......
沈清文对于爱情的期待已经渐渐地呈现出来。不管是在言语中还是行为上,他对尹墨颜已经满怀激情。
这几日,李羽轩成脑子里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温柔相拥,热吻湿润,尽管一次接吻经验都没有,他的想象世界却很丰富,每天都在想着要如何能够和张晓兰有一次亲密接触,哪怕只是一次浅尝也好。
学校的小礼堂,沈清文坐在中间的一排,靠近人群出口处,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影,荧幕上正在放映期待已久的《大话西游》。
今天小礼堂座无虚席。刚才检票的那会,沈清文已经发现基本都是情侣成对而来,不免有几分落寞,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李羽轩成,当然和张晓兰相约而来,近水楼台先得月,票还是周一沈清文帮他预留的。
学校的小礼堂,正是沈清文勤工俭学的地方,除了学校的重大活动会在这里举行,平时每个星期二和星期五固定用来放映电影。当然电影不是免费的,不过票价都很便宜,一般是2元一张。沈清文和另外三个其他系的同学,一起在这里负责卖票,检票和打扫卫生。
这会屏幕上周星驰正满脸泪水的看着朱茵,深情的告白: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台下,沈清文也已经满脸泪珠,只好拿出手纸轻轻擦去泪水,听见礼堂里阵阵哭泣声,沈清文明白,被感动的不止他一个人,想必每一个女生都会被这样的表白而感动到哭。
他情不自禁的抬头去看李羽轩成,黑暗的小礼堂,借着屏幕上的光线,沈清文看见那两个熟悉的头紧紧的靠在了一起。沈清文这会浮想联翩,若是尹墨颜也在多好啊,我搂着她的腰,她躺在我的怀里,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顺势再来一个期盼已久的吻,一切水到渠成。
这边李羽轩成,一边搂着张晓兰,一边轻轻的对张晓兰说:“晓兰,我爱你!”
其实,李羽轩成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他很想就这样吻一下张晓兰,又担心自己鲁莽的行为吓到张晓兰,心七上八下地一跳一跳!
张晓兰的头靠在李羽轩成的肩上,听着这一段深情的告白,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刚好,这里有个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心底一阵一阵温暖,多想就这样一直靠下去!
沈清文的好奇心促使他再也无法专心的去看电影,而是时不时偷偷的看一下李羽轩成,有没有低头,有没有将张晓兰搂入怀中。他多么渴望现在尹墨颜也能如此一般躺在自己的怀里。
好不容易熬到曲终人散。
“走了啊,宿舍见。”李羽轩成紧紧的搂着张晓兰,走到门口时,和沈清文招呼了一声。
“走了啊,沈清文。”张晓兰低声附和着,眼睛红润,似乎还沉浸在电影里。
“嗯,不急不急。”沈清文对李羽轩成使了个眼神。
李羽轩成对沈清文的话心领神会,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次极佳的机会。走出小礼堂的门,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
“晓兰,要不我们去学校操场散散步?”
“嗯”张晓兰轻声的应着。
“我们从这边走。”李羽轩成提议,他没有往操场的方向,反而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其实去操场只是一个借口,李羽轩成心里一直想着自己的安排。
当然往宿舍的方向也是可以去操场的,这不快要走到宿舍大门口,李羽轩成搂着张晓兰左拐走上林荫大道,这条路是可以去操场的,只不过绕几个弯而已。
张晓兰望了望李羽轩成,没有说话,李羽轩成也只是会意地笑了笑。两个人便拉着手搂着腰继续往前走。
大概走到眼镜湖路口,李羽轩成没有征询,没有商量,就直接搂着张晓兰往眼镜湖走。
眼镜湖,是一个一百多平方的池塘。夏天会盛开满湖的荷花,秋天之后就剩下了一湖泥水和杂草。但是这里却成了校园里情侣约会地好地方。
今晚,月朗星稀,微风拂面。
李羽轩成搂着张晓兰踱步在眼镜湖畔,周边的石凳长椅上坐满了一对对的小情侣,别有一番风情。
一圈下来,依然没有碰到可以停下来休息的长椅。
“晓兰,累不累?”李羽轩成凑过来温柔地问了一句张晓兰。
“嗯,还行,不累,刚才坐得久了,刚好走一走,舒展一下。”张晓兰说完抬头冲着李羽轩成温柔地笑了笑。
月光下,照出一片一片地光影,在这个时刻更显得扑朔迷离。
李羽轩成转身环顾,刚好看到身后的石凳长椅上两位情侣手牵手地走开。他用力一把把张晓兰扭抱过来,“晓兰,这边,我们过去坐会儿吧。”
张晓兰和李羽轩成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了。
刚才一路绕行,情侣们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忘情深吻,还有的在…..李羽轩成一路走过,心跳得厉害,被这样浓浓的情意所感染着。李羽轩成已经迫不及待了!
俩人刚刚坐下来,李羽轩成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把张晓兰搂在了怀里。
张晓兰被这突然地姿势惊到了,心扑扑直跳!她觉得脸颊一阵发热,害羞的不敢抬头去看李羽轩成的眼。心想,还好是在晚上,大家如果不走近也认不出自己来。否则,我怎么可以这样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太难为情了。可是,我现在也好欢喜,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内心似乎还充满了期待。刚才这一路走来,那么多情侣卿卿我我,不管不顾,就像这里除了他们俩以外没有了外人一样。而此刻我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张晓兰被自己心里的期待吓了一跳!
李羽轩成用手轻轻的拨开张晓兰挡在面前的头发,露出了那张粉红的脸蛋,羞答答地,好看极了!
“晓兰,晚上的电影好感动,我看你感动的哭了,我也竟然想哭。“李羽轩成柔声细语道。
“嗯,电影很好看,我很喜欢。你喜欢吗?”张晓兰喃喃细语,故做镇定地答复着。
“电影我很喜欢,但我更喜欢你,晓兰,我爱你。”李羽轩成一边说,一边更紧地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低下头,望着她的双眸,继续说道:“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真的幸福,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我的生活里因为有你而变得甜蜜。”
“轩成,我,我......也喜欢你。”张晓兰话还没说完就把头藏在了李羽轩成的怀里。
李羽轩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一样!他更有自信了。,原来晓兰也像我爱她一样地爱着我。他把头低了下去。他的右手从臀部开始上移,并做出了俯身低头的姿势。
可是,当他的手到达她的肩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李羽轩成太在乎这份感情了。他怕像上次一样被拒绝,怕接下来的举动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美好。
张晓兰明显地感觉到他更用力了,把她搂得更紧了,也期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兰兰,我真得喜欢你,我想天天都能看见你!”李羽轩成深情地告白着。
“傻瓜,我不是在这里吗?”张晓兰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抬头冲着他微微一笑,想要缓解一下这种紧张地气氛。
李羽轩成稍稍挪动了身体,双手扶住了张晓兰的头。而此刻他发现张晓兰偷偷地闭上了双眼。他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和渴望,把头低了下去,把唇靠了上去......
啪地一下,像电流穿过全身一样。
触了电,动了情!
好柔软,好细润。
好炽烈,好浓香。
张晓兰脑子里一片空白!
全身失去了掌控,软软地摊在了他的怀里!她笨拙地搂住了他的后背和脖子。李羽轩成也换了更舒服地姿势。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月光洒满了整个湖畔,他们沉浸在各自的唇齿间。
李羽轩成完全进入了状态,他好想用行动来表达对她的一腔激情!他努力又缓慢地吸吮着她的唇,尝试着启开那期待已久的双唇,想要更热烈地表达对她的爱。可他久攻不下,于是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游走。
张晓兰有些慌张地迎合着李羽轩成,她也似乎已经沉浸在了他的热烈亲吻中。
李羽轩成似乎感受到了回应,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想来得更热烈一些。他的右手悄悄地拨开了没有拉着拉链的外套,此时和她的肌肤之间只隔一件薄薄的衬衣。手,慢慢地移动,终于碰到了期待已久的乳房。他轻轻地用手丈量了一下尺寸,喃喃地对她说:“好大,好软。晓兰,我爱你!”
这种感觉好奇妙,李羽轩成真正地放松了下来,完全陷入了她的身体里。
突然,张晓兰用力推开李羽轩成的脸,挣脱出来后起身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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