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小微小说 » 短篇小说喘息

短篇小说喘息

发布时间: 2023-04-03 03:47:55

① 短篇小说:善良的绑架

                          善良的绑架

                                                    一、 意外来得太突然          

        茂林是个山区小县城,四面环山,北面百里之外就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夏雪是这个小县城的“城花”,在县电视台当主持人;两年前嫁给堪称“完美男人”的金明举。金明举是个美男子,开家注册二百万的装饰装修公司。金明举很宠爱夏雪,说夏雪是上天赐予他的宝贝,这让夏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这天夏雪休息在家,起床时快九点了,吃完保姆刘姨做的早餐,穿上牛仔装,蹬上旅游鞋,清清爽爽出门,想去爬山。爬山是她每周休息时的运动。她走出小区大门,伸手叫出租车,可一辆出租驶过,里面有人,她就信步往前走,正走着,一辆面包车从后面追上来,停在她身旁,车上下来一个秃头小子,拦住她。

面包车的后车门开了,又下来一个老头,也走近她。

这时,秃头小子笑着与夏雪搭话,吸引住她的注意力。突然那老头冲上来,用手里的手帕捂住夏雪的嘴,在秃头小子帮助下,将她挟持着硬塞进面包车。秃头小子拉上后座车门,四下望了望,快速坐上驾驶座,开车向前驶来。疾驰的面包车里夏雪在挣扎,老头还捂着她的嘴,让一旁手足无措的一个男青年按住她的脚。由于手帕上迷药的作用,夏雪昏迷了过去,不再挣扎。——这天是夏日的一个晴天,对夏雪却是无比黑暗的一天,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夏雪苏醒了,发现自己躺在面包车旁。她挺身坐起,惊恐地看着站在身旁的三个人:“你们为啥绑架我?我丈夫又不是大富翁!”

老头没好气地说:“我们只想要回自己的工钱!”夏雪投目老头,不解地问:“啥工钱啊?”秃头小子不耐烦地解释:“要怪就怪你丈夫!他们是爷俩,都是木匠。给你丈夫累死累活干了好几个月,一分钱没拿到。咋要也不给!”

老头附声说:“幸亏遇上黄刚我大侄儿了。他是我们老乡,刚从牢里出来。绑你就是他的主意。”夏雪站起身,冷笑一下:“你们不就是要钱吗!送我回去,我给你们钱!”黄秃子冷笑:“我们傻呀!送你回去,你一报警,我们全得完蛋!”夏雪露出鄙夷的神色:“你们还知道犯法啊。我打电话吧,让我丈夫把钱送这儿来!”黄秃子摇摇头:“不行!他会把警察带来!别磨蹭了,咱们进山!”

夏雪倔强地:“我不走!”黄秃子猛的给夏雪一个耳光,抓住她头发,凶狠地咬牙切齿:“你他妈再不老实,我废了你!”夏雪闭上眼睛,使劲咬住嘴唇,不吭声。黄秃子松开手,夏雪抹了下嘴角流出的血,自己赌气向前走去。黄秃子冷冷一笑,和木匠父子跟着夏雪走向密林深处。

越往前走越暗,等林中幽暗得几乎看不见路时,夏雪走累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微微喘息着:“我走不动了!你们杀了我吧。”她身后的三人停住。黄秃子来到她跟前,凶狠地抓住她头发:“你他妈的起来!”

“我背她。”小木匠把手里的提包塞到老木匠手里,过来蹲到夏雪身前。黄秃子悻悻地松开手,转身往前走去。夏雪起身伏在小木匠背上,闭上眼睛,惊吓加倦累使她很快睡着了。

夏雪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黑透了,自己站在一块大石头前,小木匠坐在石头上粗喘。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个不深的山谷,谷底流着溪水,溪水边有三间木屋,四个人就站在木屋前。

这时黄秃子在老木匠放在地上的黑提包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斧子,到木屋前,一斧子把门上的锁头砸掉在地上,推门进屋——木屋里很快被黄秃子点亮蜡烛,然后喊三人进屋。三人进屋,看见站在一张脏兮兮的单人床边的黄秃子。黄秃子强行要走夏雪的手机,又告诉老木匠去把窗户钉死。老木匠拿起床上的斧子走出。黄秃子对小木匠说:“没想到有这么好地方吧?我们以前一犯事就跑这儿躲些日子。”转对夏雪:“别怕,你丈夫一给钱,我们就放你。”说完和小木匠出屋。夏雪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流泪的蜡烛在心中安慰自己,乞求老天保佑。

                          二、险遭侮辱

        夏雪乞求老天保佑,可老天却没管她。大约到半夜时,她的屋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走进,扑向床上的夏雪。夏雪合衣而卧,连鞋也没脱。她感到有人压向她,从睡梦中惊醒,一声惊叫推开压下的人体,一下子坐起来,惊恐万分:“你要干什么?”话出口,借透进的微弱月光,认出来人是光着上身的黄秃子。

黄秃子狞笑:“你要乖点,就少吃点苦头!”夏雪下意识地双手抱住胸前,站起身,一边往后退,一边央求:“求你别这样……”黄秃子一步步逼近夏雪:“我蹲了八年大牢,刚出来没几天,我他妈的都快憋疯了!”夏雪靠在墙上,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黄秃子站到她面前,身材高大,面目凶恶,与柔美的夏雪相比,似一个大灰狼正面对一只可怜的小羊羔,冷厉地:“快脱!你不想让我把它撕烂吧?”

一声门响,老木匠和小木匠冲进来,老木匠手里拿着电筒,面对此景,两个人愣在那里。黄秃子回头看二人,见二人也光着上身——显然三人刚才正光着膀子睡觉。他干坏事不想让木匠父子知道。

黄秃子狞笑一下:“急什么,我明早一走,你们还怕没时间干!”老木匠:“秃子,你可不能干这缺德事!咱为的是钱,不能糟踏人家。要怪只能怪她丈夫。”黄秃子:“你是不是爷们儿?”老木匠:“人不能当畜牲!”黄秃子:“我就想当一回畜牲!”

小木匠对老木匠:“爹,咱们这就回家,钱宁可不要了。”老木匠对黄秃子硬梆梆地:“咱们散伙!”说完转身走出门去。小木匠看了幽暗中的夏雪一眼,跟着老木匠走出。黄秃子骂了一句:“我操!”转对夏雪奸笑:“别怪我,只怪你太馋人了!”说完走出门去,关上门。夏雪长舒口气,心还在狂跳。

次日清晨,木匠父子煮了大米粥,却不见黄秃子,夏雪也没问。她草草喝了碗粥,走出木屋,往屋后树林里走来。小木匠走出木屋,跟在夏雪身后,默默往前走。她停步,回身对小木匠:“你爹让你看着我?”小木匠:“他怕黄秃子回来要人,没法交代。”夏雪问:“那个秃子走啦?”小木匠说:“天一亮就回城了,说找你丈夫要钱。”

夏雪赌气似的又往前走,小木匠继续跟着她。夏雪猛的停步回头:“我上厕所!”小木匠窘在那里,慢慢转过身。她走向密林深处,解完手回来,小木匠还站在那里。她来到小木匠跟前说:“我不会跑,我等着你们拿到钱,平平安安把我送回去。”话刚说完就一阵呕,她蹲下身,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等中午小木匠再叫夏雪吃饭时,她说胃不舒服不吃了。她听见小木匠把她的话告诉了老木匠,还听见小木匠说“你不该让黄秃子一个人回去要钱,万一他拿到钱跑了咋办。”老木匠喝令小木匠别瞎说,并说明天就出山给夏雪买胃药。【未完待续】

② 【短篇小说】一个女作家的经历

小依是就读于某大学的中文系,尤于从小她就喜欢写作,所以她就立下志愿长大了以后,立志作一个作家。

由于她的父亲平常很忙,而且小依从小就很乖很听话,所以她的父亲也很少管她。

同时,由于她已经考上大学了,年龄也十八、九岁,不太可能受到社会及其它人的影晌而生活。小依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而且分析能力和观察力都很强。她喜欢生活在自己的天地里,因此是一个极端崇尚个人主义的少女。

从小到大,她经常参加写作及演讲比赛,但是只要她一参加,准可拿到前三名。因此,她的闺房中的奖状、奖牌、奖杯,实在不可胜数。

小依的身材均匀,长发披肩,眉清目秀,举止高雅,一身的晰白,而又光滑的肌肤,她的双峰隆起,凹凸分明,坚实的臀部微翘,无论她穿上任何服装,都可以把她的身材表露出来。

她没有男朋友,虽然在高中的时候,有不少男同学追她,她都没有和他们相处太久,因为她认为这是一种缘份而已。

最近小依陷入了写作的瓶颈,常常因为写不出文章而看着窗外发呆。

有一天,小依放学回家途中,一边走一边仰望着天想着:“我现在该写什么?什么是我该写的?那一些是我曾经写过的?那一些是我所没写过的?什么是我能看到的?那一些是我不能看到和体会到的?”

她想着,反复地这样想着,似乎找不出什么线索来,她很困扰。于是,小依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西门町。那令有些人迷恋的西门町,灯红酒绿五光十色。每天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台北终结了一种生活,人们跃入另一个迷惑欢乐的世界中。

在那里霓虹灯闪亮,一长列人群,支持着销金、遗忘与激情。

午夜左右,疯狂的舞影高盘的笑叫结束了。狂欢的城市在黑暗中平息下来。虽然在黑夜中还有人在寻找光亮,不过大多已沉静了。

他们疲倦无力地等待看次日的活动与次夜的狂欢,再度来临。

这就是数十万台北市老少、已婚、未婚男性离办厂,办公室后,抵达家里前的一段长长地路程。

这个世界上最大都市成了夜晚最大的欢乐场所,纽约、拉斯维加斯、迈阿密、东京都有夜生活,形形色色,有如万花筒般变化多端。

小依终于来到一家夜总会的门口,她似乎看了外面的广告,开始对里面的表演,发生了兴趣。于是,她下定了决心,不顾一切地进入观赏。

当她入内坐下时,她发现深藏的夜总会,里面的天花板上装着,一个会旋转的架子。台子上右两个美女,纷纷向观众骚首弄姿,炫耀她们的肉体。接着上来的美女,每个都穿了紧身短衣,若隐若现地暴露她们的乳房。

没有多久,小依便走出了夜总会,心中想着,记着某事继续往前走。走不了多远,她又看到了酒吧,她停了下来,看了看,她走了进去。

酒吧中灯光晕暗,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酒吧的酒女们在陪酒。小依找了一处坐了下去,一个穿着迷你裙的女侍走了过来,女侍问:“小姐,你要喝什么?”

“柠檬汁一杯。“”

女侍听了笑道:“小姐,我们这里是酒吧!不卖果汁的。”

小依吃了一惊。又不太好意思地说:“那来一杯白兰地好了。”

“好,谢谢,马上来。”

小依内心想着:“刚才好糗哟!实际上,我是要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好寻找写作的体裁的。”

女侍把酒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离去。

小依开始把眼光看向四周,她发现男人们在和女人们谈天、休息、喝酒、思考、微笑、打情骂俏、亲吻、抚摸……这些都是她以前没有看见过的,但是她现在看到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小依付了钱,离开了酒吧走了出来。她朝着回家的路上走着。

半个小时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家中一片冷清和安静。

因为从小小依就过惯了这种生活。她的父亲常忙于事业,母亲一力面帮着父亲,一方面充当爸爸的秘书。所以可以说小依是非常孤单的,而且家中地没有兄弟姊妹,只有单独她一个人。

虽然,她小的时候,爸爸曾经请过佣人,可是当到她就读大学之后,小依就叫爸爸把佣人辞掉了,一切的家务事完全由她处理。

因为她想训练自己,另一方面可以帮助她的写作,使得作品,更能与现实生活相贴切。

她换好了睡衣,钻入了棉被中,两眼张的大大的,一点也没有睡意,她脑中想着,刚才地所看到的一切情景,心想:“在酒吧里,男人是主顾,女人是商品,只要你出价,随时随地都可以购买各式各样的美丽和温情,女人们的狂欢、笑声、微笑、肉体上的感触,到底她们有什么感觉呢?”

她给自己的答案是:我不知道。

小依慢慢地开始对这个问题感到兴趣,也感到好奇,她想:“做一个作家,既然要从事实际写作,亦无法体会到那些女人的生活,真是罔然。”

因为她始终想做一个写实的女作家,但是又苦于无经验,她十分的苦恼。渐渐地,她就睡着了。

过了几天,小依还是想不出其它的社会体裁来写。但是,那一天晚上的这问题,不断地涌上了脑海,她想排除不想,又觉得可惜,想了又写不出来,因为她必竟不是那些女人,也没有体会过她们实际的生活,所以不敢尝试她们。

这个问题一出现,到现在就前前后后,断断续续在她的内心涌上,似乎愈涌愈烈,使她的生活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小依在这个两、三个月剧烈地变化当中,好象开始有了眉目,地想着:“如果她能投入她们的行列,体验到她们的生活,这对于她的写作自然有大大的帮助。”

小依开始有了这种想法,她想:“如何去说服父亲和母亲,这是一大障碍。”

时间又过了几天,这几天小依一直在想解决这个障碍的方法。她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了,她想:“如果骗父母到国外旅游半年,然后再从机场偷溜出来,再利用这个半年去体验那些从事特殊行业的生活就可以行得通。”

她高兴叫着跳着,总算想出了解决的办法,于是她开始行动。

某一天,小依的父母在中正国际机场送她上飞机,当小依父母离去后,小依从出境室溜了出来,坐上出租车直奔向台北。当小依一到台北,她先把行李搬入预先租好的公寓中,然后换上了普通的妆扮,开始她的体验。

小依的目标是在从事特殊、新奇的行业中之女性,一一记录下来,好当作以后写作的社会写实材料。

她先到一家传播公司,该公司在招考演员,准备将来捧成明星。首先以小依的姿色,优先被录取了,她被载到他们的片厂。

实际上,不是什么片厂,是租的一幢别墅,当她一进入别墅里,所有的拍摄工作已经就绪了,男女主角也在现场了。

今天,小依只是先来观摩的,女主角不是她,她已经被定为下一部片子的女主角。

当导演开始喊出:“开始”的时候,男女主角上场开始演戏。

女主角是演一个货车司机的太太,当她出现在眼前时。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蕾丝睡衣,正准备上床就寝的样子。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她连忙加披一条罩衫在身上前去开门。

进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体很魁梧,但不很英俊。

他是女主角丈夫的同事,他正是戏中的男主角。

男主角来告诉女主角说:“你的先生今晚出差到高雄去了,要到明天晚上才会回来。”

男主角说完了,就要离去。

这个时刻,女主角身上披着的罩衫不小心滑了下来。男主角一回头看着女主角,他的眼神立刻变了一个样子。

他迅速反身锁上了门,一步一步向女主角逼了过去,一副饥渴的样子。

女主角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内心害怕着他的举动,慢慢地向后退着。男主角突然地,来了一个饿虎扑羊的姿势扑了过去。

男主角抱住了女主角,两人翻倒在床上,翻着滚着,拉扯着女主角的睡衣。

这个时候,女主角的蕾丝睡衣,已经被男主角扯裂开了。

小依的心里,开始蹦蹦地跳动着,不禁内心有一点害怕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场面,女主的睡衣已被男主扯了下来。

小依的心脏,已经随着跳动的乳房,七上八下地急骤跳着。

一阵挣扎之后,她的身上的衣物已经尽数褪去,男主挡在前面遮住了小依的视线,她现在只能看到一个穿着裤衩的男性身体。

男女主角相贴着,而且是紧紧地毫无空隙的。女主角拼命地在扭动挣扎着,由女主角的眼神得知道。

显然地,她已经被男主角激起了欲望。

小依的面颊有点开始发热了。

她看到女主角的两腿,已经夹住了男主角的腰部,似乎一点地不放松。女主角的双手也扳紧了男主角的肩头,而这个时刻,女主角也喘息急促。

男主角同时也伏在女主角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了,像似两人已经停止了动作。

小依慢慢地觉得很奇妙,把目光移到了男主角的臀部上。只看见臀部肌肉一阵一阵抽搐着。

很快男主角已经穿好了衣服。女主角仍然裸着侧卧在床上。

“对不起,太太,请你忘掉这件事。”男主角说。

“不,我会永远的记得的。”

男主角衣服穿好,似乎要走了。

“不,不要走!”

“太太,还有什么吩咐吗?”

“请……请你再来一次。”

“难到你……你不恨我吗?”

“不……一点也不!”女主角渴望着说道:“我从暴力中得到爱,我需要你。”

当男主角听完了以上的话,又把衣服脱了。两人又恣狂一番……

然后,导演喊了“卡!”

所有一切的动作都停止了,只有床上的两个男女主角的身体皮肤,还在颤动着,似乎一时无法使皮肤肌肉安静下来。

影片拍摄结束后,导演走到小依的身边和她打招呼,问道:“请问小姐芳名?”

“我叫小依。”

“哦!原来是小依小姐,请你跟我来。”

小依跟着导演走到了另一个房间,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导演把门带上。

“小依小姐,请坐。”

“谢谢!”

“刚才我听制片人说,你是下一部片子的女主角。”

“不……不敢当!”小依害羞回答着。

“你曾经演过戏吗?”

“没有!”

“喔!你对演戏有兴趣吗?”

“有!”

“那就好。”

“可是……可是我没演过?”

导演用安慰的口吻道:“没关系,你放心好了,到了时候,我们会教你的。”

导演从桌上拿了一本笔记本,念道:“下一次,你将饰演一个女学生的经历。”

小依听到“女学生”连忙答道:“这个我会演,只要不要和男人发生关系,被拍摄出来,就好了。

“当然我们不会的,但是在“性”方面的恣狂,只是我们在镜头上的运用罢了,你尽可能放心,我们也不会帮你做脸部特写的。”

“谢谢!谢谢!”

“你还有什么其它问题吗?”

“我想没有了。”

“好!那你先回去,对了……”导演把“一个女学生的经历”的剧本,交给了小依,道:“你先带回去看看,同时把台辞背好,三天后,我们就开始开拍。”

小依一副感激的脸孔,连忙道:“谢谢导演,谢谢导演。”

然后,导演送小依离去。

这两天,小依在自己的公寓中,研读剧本,内心不仅掀起一阵喜悦;她想:“这是我第一次亲身踏入社会,可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顺利,第一部片子,就当了女主角,虽然,她所看到的影片拍摄有一点暴露,但是在她手上的剧本中,并未发现有需要暴露之处,而且导演也一再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会伤害到她的画面,于是她就更加安心了,更何况此次出来,就是要来体会各行各业的生活,只要自己谨慎小心,一定可以满载而归的。”

小依一边想道,一边记在自己的日记本子上。

她知道剧本中“一个女学生的经历”是一个女学生放学后,在走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几个不良少年。而被他们带到一间空屋中,遭受侮辱,然后,被巡逻警察救获的故事。所以小依相当的放心,认为不可能发生任何意外的。

第三天的晚上,小依很早就睡了。因为她晓得拍片是相当辛苦,有时候也需要熬夜的,把睡眠睡饱了,对自己的精神和脸色,会有相当的帮助,也可以使自己的体力持久而不累。

小依已经沉睡在梦乡之中,同时在睡觉之前,她已把闹?调好了,所以她安心地睡了。

一大早……闹?突然响起,小依起床,把应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很早就到片厂去,因为她想给大家一个好印象。

小依一一跟所有的人打了招呼。

她看见导演从外面走了进来。于是,小依迎了上去,道:“导演,早!”

“早!怎么你还没换衣服啊?”

小依看了自己的穿着一下,不好意思,说:

“嗯!我马上去换!”

“好,赶快去换。”

小依转头欲走,被导演叫着:“小依小姐!对了,等一下我们演戏的时候,我们的不良少年的领头老大制片自己演。”

“好,没关系。”

“对了,如果一开始拍,我如果没有喊“卡”,你们不可以停下来……很多时候甚至于要重来。”

“好,我记得了。”

“还有如果我喊了“卡”,你们不要随便乱动,因为一切动作、位置要连戏,更不可以一边演一边说剧本上以外不必要的话。”

“哦!”

“你都记住了吧?”

“嗯!我都记住了!”

“好吧!你去换衣服吧!马上我们就开始拍了。”

小依拿了衣服,到洗手间里去换。

过了十分钟……

所有的人员似乎都准备了,导演喊了:“准备好了没有?”

纷纷传来“好了”的回答。

小依穿着大学生的制服,手上拿了几本书,站在一旁,看着导演。因为此刻导演在讲解,当这个女学生被几个不良份子,抓到一间空屋子里来,遭受到凌辱的过程,似乎所有的演员都专心地听着。

五分钟过后,导演问演员:“听懂了没有?”

演员们一一点头回答导演。

导演看了一看,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了,他便大声喊到:“就位!”

导演口令一下:“卡麦拉!”

只看见几个不良少年押着小依走到房间里。

小依一副害怕的面孔,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打量四周的环境。

房间内空无一物,眼前只站了几个色眯眯的大男人和孤单的自己。

小依内心开始表现出惧怕,她的双手紧紧地把书本抱在胸前。那几个大男人一步步地逼近,脸上不停地露出了淫笑。她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退了两三步之后,她的背后已经碰到墙了。他们继续向前逼近,小依也开始把身体慢慢移向墙角。

于是,小依感觉到自己已经没退路了,背部紧紧靠在墙角上。他们愈来愈近了。

突然,小依把手上的书本丢了过去。

几个大男人一闪,他们又站回到原位。

这时,他们已经站在小依的面前,其中一个伸出了手,摸摸小依粉嫩的脸蛋,

说道:“这个小妞挺漂亮的,我们大家来尝尝。”

那个家伙正想动手,只听到“住手”一声,那几个家伙楞住了,同时也回头看。站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高大粗壮又结实的男人,他们一看,吓了一跳,叫道:

“老大!”

“嗯!”

那个男人问着他们:“你们又在干什么坏事了?”

“没……没有,老大……”

那个男人走了过来,又问道:“还没有,这是什么?”

他用手指着小依说:“她是那儿弄来的?”

“嘿……嘿……是是……是在路上抓来的……不……不……不是抓来的是…是她自愿跟我们来的……”有个家伙回答。

“哦!那怎么没有女孩子跟我呀?”

“……这……”

“你们又在骗我,你们给我小心。”

“不敢,老大,我们不敢。”

“好了,你们出去。”

“是是,老大!”

他们一边回头看,一边觉得实在可惜了,没想到这块天鹅肉会落入老大的手里。这个老大不是别人饰演,就是制片自己,一副老于世故的样子。

他走到小依的面前,用手轻轻摸了摸小依的脸、颊、颈、耳和秀发,最后托着小依的下巴,他说:“嗯!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小依又用害怕的眼光看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他抓着小依的手,举了起来。小依用力反抗,可是他的手愈用力,似乎一点也无法松脱开来。他把小依打量了一番。

她身穿学生制服,下着裙子,一双白袜子和黑鞋子,小腿挺直地并拢,紧贴在墙角上。

他突然动手想脱下小依的上衣外套,但是没有成功,因为小依把身体紧贴在墙上。

老大见脱她衣服不成,骤然,双手楸住了小依的双臂,嘴巴朝小依脸上,一阵乱吻。小依不停地用脖子扭动,来闪避他的亲吻。老大虽然没有吻到小依的嘴唇,也吻到了她的面颊和粉颈。小依感到身上一阵热力侵袭,但是无法把他的身体推开。

老大见她不太温驯,也十分不悦,可是他是不会罢手的。他用胸部压着小依的上身,使她动弹不得,又一方面,双手在小依娇躯上摸索了起来。

小依首先感觉到的,就是一双灼热的手掌,在她的身上不住的推揉着,一股一股的电流,不断地由乳峰缓缓遍传全身。

小依开始大喊:“不……不要……救命……救命呀……”

他却不加理会,反而双手更加大胆地在她身上放肆起来。虽然,他的双手是隔着几层衣服挤压着,但是衣服的磨擦,使得小依十分难受。

随着老大的动作,她逐渐觉得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一种从未经历的滋味,似难受,又似舒服!

“嗯……嗯……”她忍不住轻轻地哼出了声音。

老大动作太过剧烈,不小心手被裙子的拉链刺了一下,小依的裙摆被撕下了一块,小依赶紧用双手阻止老大,可是老大双手突然把她搂紧不放。

小依感觉到呼吸突然困难,双手一松。

老大用臀部撑着她的手,右手拉着拉链,猛力滑了下去。顿时,小依的学生

裙后面开一个洞。他双手用力一扯,整个裙带断了。小依正想用手把裙子拉着。只可惜已经慢了,他迅速蹲了下去,把裙子拉到了脚根。

小依拼了命的叫道:“救命呀,救命呀。”

“小妞,你在喊给谁听。”

“待一会儿,要是有人,你可就麻烦了。”

“哈哈哈哈,这个附近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更别谈是人了”

老大的笑声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砸在了小依的心上。

她拼命大声地呼叫着,就如同有一个烧火了的铁块烧到她一样。这个时刻,小依的呼吸变快,因为给老大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这种感觉是小依永远无法单凭想象,所能形容出来的。

导演也一再保证,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更不会拍摄进去。

小依开始觉得奇怪,问自己:“为什么演警察的人还不来?是不是忘了?还是演员不在?还是睡着了?”

一个个疑问涌上小依的心头,她似乎忘了有人正在亵渎她的身体,不!应该说是在强暴她,她的神智已在思考这些问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依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在她昏过去之前,终于听到导演喊:

“卡!”

工作人员开始收东西,其它人员纷纷收工走了。

现在现场只剩下制片、导演、小依,三个人。

“导演,她怎么办?”

“她太累,还在睡,别理她,我们走吧,待会儿她自己会醒的。”

制片把地上的零碎衣服,盖在昏倒在地小依的身上。

“走吧!回去休息吧!”

说完,俩人一同离去。

小依独自一个人不晓得在地上睡了多少时刻。突然,她觉得自己的浑身酸痛,慢慢地醒了过来。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把地上的衣服穿上,离开了这一间空房。她像失掉灵魂的人,行走在道路上,深夜一片寂静和漆黑。

她回到了公寓,首先,先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记在日记上,接着,她把身上的衣物尽数烧尽。

虽然,证据已经被烧掉,可是内心的创痛永远无法平息的。

然后,小依到洗澡间去洗澡,她想借着热水把自己的创伤洗掉。

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③ 情人(短篇小说)

题记:

前两天,我无意间听到了几个同事聊天,话题是关于情人的。从她们的谈话中,我似乎知晓了情人间的关系也并不都是为了钱,为了肉体的欲望的。他们之间是存有爱情的——真正的爱情。我瞬间产生了同情情人的心理,于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性的形象就从我的脑海中走了出来,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为这个形象感动着,我决定写一篇短篇小说,只取一些不太使人伤感的生活中的一些小片段,以此来歌颂情人之间的爱情。事情就是这样的。

正文:

夜深了。一个南方小城的高档小区里。天还下着秋雨,雨朦胧胧的,就着路灯,远看时,好似浓雾一样。青青和衣坐在床上,等着万卡回来。昏暗的灯光使她看起来显得特别不真实,显得渺小。无聊的电视剧的声音像是被她屏蔽了似的,除了她自己粗重地喘息声,还有砰砰地心跳声,她什么也听不到了,好像这个世界里就只剩下她似的。

她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约有三十来岁,要不是此时的她看起来十分的疲惫,脸上挂着很厚重的忧郁的神情,眼神空洞,像是紧盯着另一个世界;别人还真以为她还是个二十岁的黄花闺女呢!她离过一次婚,那段不幸的婚姻时常让她做噩梦,在梦里,仿佛她又回到了那段不幸的时日里。她在梦里哭,哭醒了就哭地更凶。每到这时,如果身旁睡着万卡,她就会把万卡推醒,然后紧紧地拥进他怀里,怎么也不肯放手,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似的。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人睡的,万卡很少回来陪她,他总说他很忙。所以在没有万卡的时候,在她哭醒的时候,她就会切实地感到她被这个世界给遗弃了,她把自己想成一个孤儿,所有的人都不爱她,她甚至想到死。她是个不幸的、可怜的女人。

万卡是她的男朋友——与其说是她的男朋友,倒不如说是她的情人。没错,万卡已经结了婚,他有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他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也是十分的聪明可爱。他是本地人,他做着木材生意,很有些钱。在外人看来,甚至他的妻子,都认为他是顶幸福的人。好像世间的一切幸福都是为他而准备的。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认为自己是不幸福的。他已经三十五岁了,在他的内心深处,一个极其敏感的地方,时刻让他感知到自己的不幸福——他唯一的缺憾就是没能拥有过爱情。这种缺憾使他感到他的生命是不完整的,就犹如缺了角的玉盘。他和他的妻子的结合,是中国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他和妻子在结婚前只见过两面,连手都没牵过,就在双方父母亲的安排下结婚了,然后就像是世界上的任何一对新婚夫妻一样,享受着鱼水之欢,整日里耳鬓厮磨,然后就有了孩子。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冷淡的热情,这使他对自己的婚姻有了新的看法:这哪能算是什么爱情啊!好像娶妻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父母亲一样。但没人敢说他不爱他的妻子,他自己也不能。在别人眼中,他们夫妻俩郎才女貌,他们的结合亲友间都认为是天作之合,是十分般配的。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对妻子的爱,更像是亲情,从不是爱情。这使他十分苦恼,好像有个声音在嘲笑他说:瞧吧!瞧这个没有爱情滋润的不幸的生命。

“我娶的不是爱情,而是父母口中男大当婚的传统。我是个传统观念的牺牲品!”他常这样对自己说。

直至两年前他遇到了青青,啊!那是怎样的女子啊!她那美丽的姿容,娇柔的神情,真正的春天一样的双眸,无一不使他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青春的激情。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儿子,倒觉得自己还是个小伙子似的,他仿佛看到了爱情的圣光在向他招手:来吧!拥入我的怀抱吧!我可怜的囚徒。

他妥协了,沉沦了。

那时的青青正处在不幸的婚姻的阴影里,她很想逃,但她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可是她遇到了万卡,面对万卡的追求,她似乎知道了“逃跑”的目标。要知道,不幸的女人是最禁不住男人对她的好的。她随即结束了自己不幸的婚姻,义无反顾地拥入了万卡的怀抱。他俩在一起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好像他们的结合是不需要任何结果的,只是为了爱情而已。

夜更深了,万卡还是没回来,今晚怕是又不会回来了。她不敢给万卡打电话,发信息也不能,除非是万卡先给她打电话。因为万卡对她说过,要是他们之间的事被他的家人察觉的话,他们间的缘分就该到此结束了;他不愿丢掉他算是幸福的家庭,包括脸面。而她不愿丢掉万卡,她是爱他的,她已经离不开他了。死也不能!她无心睡眠,她陷入了沉思,在这个装修得顶舒适、顶豪华的金屋里,她就像是关在用金子做成的笼子里的鸟,靠着主人的施舍维持生命,没有自由,也没有任何的思想,只是日复一日地盼望着能和万卡走进婚姻的殿堂。这无疑是可悲的。

“可是还能怎样呢?”她对自己说。

她又陷入了沉思,没人知道她在想这什么。

第二天,雨早已经停了,空气中湿润润的,风中携带着萧条之感,凉凉的,涩涩的。青青还没睡醒,房门就被温柔地打开了。是万卡来了。这是一个成熟的、挺拔的男人,他长得并不很帅,但很有气质,人只要一看到他,就会被他的气质所吸引。他全身上下好像都闪着光。他穿着整洁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雪一般洁净,领带也扎的十分讲究。他的头发,他白净的面庞,都整理地十分干净清爽,让人一看就认为他是个有品位、会生活的男人。他手里提着热乎的早餐,轻手轻脚地来到青青的床前,把早餐放在了她床头的柜子上。他久久地看着青青。青青依旧熟睡着。

这时,万卡突然间想起了昨天的事,好像这份记忆是它自己钻进他的脑子里似的。

那天,万卡在外面亲自接待了几个很重要的客户,回到家时,夜已经很深了。他是被朋友抬回家的。他喝得大醉,可关于他木材原材料采购的问题,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一想到这,他就摇了摇宿醉未醒的、很沉重的脑袋,叹了声气。

“生活里,有谁是容易的呢?”他在心里感叹着。

在他回来的时候,儿子已经熟睡了,妻子还在等他回来。他的父母亲不愿意和他们住在一起,他们说既然他们身体健康,能照顾好自己,他们就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二人世界,他俩不愿意儿女打扰到他们的生活。老两口到哪都是并肩走着,手拉着手,好像越老就爱得越深似的。

万卡躺在床上,因为头疼而轻声呻吟着,他不停地呕吐着,妻子琳娜拍着他的后背,用垃圾桶接着呕吐物。整一夜,琳娜几乎就没合过眼。她的话不多,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她总是默默地为自己的丈夫做着一切。她从没向万卡索取过什么,她不会撒娇,除了爱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好像没有欲望一样,她只希望她的丈夫和儿子都能平安健康,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与安慰。

万卡虽然喝得大醉,可他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酒精并不能麻醉一个人的心灵。每当深夜里的任何一个时候,他渴醒了,刚一翻身,琳娜就已经把放着蜂蜜的温水送在他的嘴边了。他喝着蜜水,心里也如同蜜一样甜蜜,感到幸福。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并没有睡去。满脑子都是琳娜和青青,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之中的两个,另一个是他的母亲。他开始拿琳娜和青青对他的爱做对比,他似乎明白了;青青对他的爱就像是一只美丽、粘人、给他带来欢乐的鸟儿。而琳娜,他的妻子,却像是鸟儿的窠,虽然她有些时候很不起眼,但没人能代替她的作用。那是一种温暖,一种归宿感。就像他喝的蜂蜜水一样,那是平淡如水的浓浓的爱。而青青给他的爱,却像是四月里的骄阳,虽然美丽,令他神往,但却不能长久,再美丽的春天,也都是会过去的。想到这,他想象着此时琳娜为他担忧的神情,他流出了眼泪: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呢?这不就是爱情吗?还有比这更伟大、更动人的爱情吗?

耳边传来儿子的呓语:“爸爸——回——来——”他幸福地笑了。

想到这,万卡只觉得眼前熟睡的青青,睡美人一般的她,好像突然间变得很陌生一样。他不忍心把这样的她叫醒,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他觉得他得找个机会对青青坦白这一切,越快越好,但不是现在。他又轻轻地离开了,除了茶几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好像他从没来过一样。

青青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冷掉的早餐,她知道万卡来过了。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陷入了沉思中,她总喜欢沉思。

时间又过了两个月,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除了天更冷些,除了青青的噩梦,除了万卡的应酬和醉酒。这是一个淡红色的傍晚,天空却飞舞着凌乱的雪花,这是十分罕见的。往常碰到下雪天,青青必定会高兴地像个孩子,又蹦又跳的,她最喜欢雪了。可是现在,她却无心欣赏面前的一切。万卡依旧在忙,他总是很忙。她和她最好的闺蜜嘉欣,坐在小区公园的凉亭里,旁边的几株粉红色的梅花展露着迷人的姿容,雪也似乎变得温柔了起来。青青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柔软的秀发顺着胳臂垂在石桌上,宛如黑色的瀑布。她望着旋旋飘落的雪花,望着刚毅的寒梅,沉思着,伤感的气氛使梅花失去了颜色,雪也变得木纳起来。好像一切都不该存在似的。

嘉欣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用一只手接着飘落在她手掌里的雪花,看着它一点点的消融,“你和他会有结果吗?”她没有看青青,依旧紧盯着手心,像是自言自语。

嘉欣的话打断了青青的沉思,她换了一只手,继续撑着下巴,眨了眨眼,愣了愣,说:“我不知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

“可是,”嘉欣走到了青青身边,和她坐在一起,抚摸着青青瀑布般的秀发,说,“可是你还在伤感些什么呢?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快乐。你应该考虑一下,这样的生活是你应该得到的吗?没有名分,贼一般的提心吊胆地活着,只为了他施舍的一点温存,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这不是爱情,更像是彼此间的需要。你是在拿你的青春做赌注,对于你来说,青春是无价的。我们是好闺蜜,我得向你说出我的心里话,我觉得,既然他给不了你结果,你还不如在他身上多敛些钱,即使是将来你们分开了,你之少还不算是太亏。他是本地人,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而你就不同了,他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你随时可以消失掉,让他找也找不到。青春对于女人来说,可是无价的啊!”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快不快乐,可我不想要他的钱,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爱他,爱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和他在一起所感受到的快乐,是我以前做梦也没有感受过的。我们在一起的这两年间,我们没红过一次脸,虽然他很少来陪我,可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乐的,他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一个女人,图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对她的好吗?虽然我很想和他结婚,可即使是现在,我只是他的情人,我也依然很满足。我还能幻想些什么呢!”

“你可真是让我又怜悯,又气愤,又想祝福你得到幸福,嗨!我可爱的人儿啊!”嘉欣笑了笑,看不出是欣慰还是失落。她们都沉默了。伤感的气氛又主宰着一切,梅花舒展着愁容,雪花依旧飞舞。

又过了两个月,临近年关,天还依然冷着,雪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年的气氛在这个小城里,也愈来愈浓厚了。在这样的团圆的佳节,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的节日气氛却使青青愈发感到孤独。一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分,灿烂的烟火就在夜空中争奇斗艳,此起彼伏,相互呼应着把黑夜照耀的宛如白昼。啊!这是多么喜庆的节日啊!可是,就在这样的夜晚,在绚烂的烟火中,孤独却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多么的明显、扎眼。

青青望着窗外的烟火,她想起了她小的时候。那时每到过年时,夜空中烟花璀璨,宛若星辰欲坠。她呢,是最喜欢烟花的,她认为烟花是最能给人以希望的。所以每当夜空中的第一声烟花响起,她就会放下盛满母亲包的好吃的饺子的碗,一溜烟儿地跑到屋外开阔的地方,仰起脖子,痴痴地看着夜空中灿烂的烟花。若是没人叫她,看她那劲头,还真以为她能看到整整一夜,看到连烟花也睡着了呢!

“可是,长大了的我,为什么总觉得快乐远比烦恼少呢?现在看到烟花,为什么不觉得是看到了希望,反而更加惆怅了呢?我难过的根源是什么呢?我不幸的婚姻已经过去了,那么就是现在,就是万卡。或许嘉欣说的是对的,这种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如果我真的是只鸟儿,那么我只能属于蓝天,属于山川河流,而不是笼子。如果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就应该像世间的任何一对情侣一样,爱得张扬,爱得洒脱,爱得无畏。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就连打个电话都得顾虑重重。这算是什么啊!这简直就是煎熬。我还是一无所有。”青青想着。

这个年,比往年来得晚了一个月,所以这个年也比往年都要暖和些。年是青青一个人过的。万卡好像来看过她一次,她不记得了。她厌倦了,她感到累了。

“一切都该重新开始了!”青青想时常这样想着,仿佛她在等待着什么。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这是一个年后的傍晚,万卡对青青说:“我们总说我们在一起是为了爱情,可究竟什么才算得上是爱情呢?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和你说说我的看法,我认为爱情是应该比世间的任何一种爱都更需要一颗责任心,都更应该全身心地去投入它、经营它的。因为能朝朝暮暮陪伴我们一生的爱,只有爱情。所以爱情比亲情也好,友情也好,都更需要一颗真诚的心来对待它,容不得一丁点儿的虚伪。而我对你的爱,是不负责任的,是没有结果的。你为我放弃了你的婚姻,这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打扰到你。可我不能为了追求我那幼稚的、可笑的爱情而让我的家人痛苦,使他们遭受到不幸。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应该冷静地思考一下未来的生活。既然我不能给你结果,我就不能自私地去占有你的青春,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他点上了一支烟,递给青青一支,继续阴沉地说着,“直到今天,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是爱我的妻子的,我对她的爱就是爱情,是爱情的本质。爱情的尽头就是亲情!我承认我是爱你的,可我对你的爱更多的是理想中的爱情,那仅仅是我的幻想,是不切实际的。现在的我能怎么办呢,不管是你还是我的妻子,无论我选择谁,我都是负心汉,都是不可饶恕的罪人。既然是我犯下的错,我就应该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可我知道,我无法做到。我爱你,是你让我感受到了爱情,也让我正真认识到了爱情。我由衷地感谢你,可是我想,既然你是爱我的,我也同样爱着你,我就应该坦白地向你说明这一切。我不想骗你,想起你美丽的容貌,你温柔的笑脸,你的体贴,你的善良,你一切的一切,对我何尝不是一种煎熬?这样的你,让你在我身上浪费你的青春,我办不到!你应该得到幸福,你比谁都应该得到幸福!啊!我多么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啊!我爱的人!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我也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因为我的幼稚的幻想,我伤害了多么美丽的你。我死后是要下地狱的,可我不怕,我怕的只是你为我而痛苦。这是我下地狱也不愿看到的。善良的你,请你告诉我,你会获得幸福的,对吗?”

青青没有哭,她原以为她会哭的,可是她没有眼泪,她现在却比哭还要痛苦一千倍。她声音颤抖着,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们在一起没有结果,我也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在骗自己,我为自己编织着一张幻想中的网,那网中有我,有你,只有我们。而那张网却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错乱,它逃走了你,却将我紧紧束缚其中,无法逃脱。可是现在,现在你把我从这张幻想中的网用力扯了出来,我睁开眼看到这现实中的一切,发现我还是一无所有,就像我那重复了无数次的噩梦。我连哭都没了泪水!你用不着对我说抱歉,我们都没错,你爱我没错,我爱你更是。错的不是我们,是时间,是我们在错的时间里遇到了对的彼此。现在,我想开了,我一切都想开了。我会得到幸福,像你拥有的那种幸福。我们都要幸福,为了幸福,我甘愿退出……”

万卡走了,留下一张银行卡走了。他认为这是他能为青青做的唯一的补偿。青青望着那张还留有万卡的余温的银行卡,好像眼泪迟到了一样,放声哭了起来……

                                                (全文完)

④ 花火有什么感人的短篇小说,如 安格和双子星球那样的

我小皱菊,15岁就做了你的女人。李华成,你还欠我一条命。我经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救你。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必这么悲伤?
-------题记/

我从小就在所谓资优班长大,不但资优,还是舞蹈班,班上三十位女同学全是经由智力、舞蹈能力,从三百多位徵选人中挑选而出。国小六年,就那样和其他二十九位女同学一起长大,在我的生活圈,除了爸爸和老师,我没有很大机会去接触到男性;在我的国小生捱,男生是外来者。国中,我放弃了舞蹈班,我上了普通的男女混班。那种情形,很像乡下女孩第一次到了城市┅那麽的新奇,那麽的好奇。第一次听到脏话,是在电视上。第一次看见有人说,是在国中的班上。

我只是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后来班上的同学爱叫我「小雏菊」,因为我什麽都不懂。不懂帮派,不懂规矩,不懂男女┅我像一朵刚开的花儿,还不懂黑白,只觉得世界很稀奇。小雏菊,代表著无邪,天真┅小雏菊一直跟著我,直到国二下学期那天┅

下过雨的街,昏暗潮湿。

冬天的傍晚,七点多,天已经暗了下来,特别是下过雨,一切是那麽黑暗、邪恶┅

在街灯照不到的小巷里,五六个人马围成一个圈,圈住了一个人,像匹困兽,他没有挣扎,只是淡淡不语。每个人的手上握著棒球棒,为首的带头人吐了一口槟榔「干!你啊,活的不耐烦,跑到我大仁来抢地盘?」槟榔汁红红腻腻的滴到困兽的鞋上,他眉头一皱。

「***的耍酷?别以为妞多就,怎麽?槟榔汁嫌脏?」话一说完,又是一口,这一次不偏不倚吐上了他的脸。他用一种极慢的速度抹掉了红色的液体,双眼爆出杀机,猛然一拳挥像吐槟榔的人,只听见骨头断掉的声音夹杂惨叫声,红色由他的嘴里流出,只是这次不是槟榔,是血。

「老大!」

「老大!」跟随的小搂搂看见大哥倒下,纷纷抽出家伙大吼「干!砍死他!」棒球棒纷纷的落下,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拳头很硬;却硬不过木制棒球棒,他一拳又解决了一个人,还来不及闪躲,其他四只纷纷从他的头、手、腰、背重重的落下。这一仗,他是输了。

补习,是我很讨厌做的事,只是补习,却都是国中生要做的事。今天,还是一样补习,从补习班回来,我却看到了并不是每一天都会发生的事情。

群殴!

天!这种只听同学说过的事情,我还没有亲眼目睹过。我蹑手蹑脚的往巷子里头看,除了乒乒乓乓的殴打声,我还可以见粗俗的叫骂声。很快的,我分辨出被打的其实只有一个,其他根本就是打人。不满的情绪很快在我心里出现,我拿出童军课的哨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大声的叫了出来「**来了!」然后,我使出全力用力的吹著哨子。也许是奏效了,打斗声变小了,我听见有人不满的咒骂声和踏著水的跑步声,过了一会儿,暗巷里不再传出声音,我再一次探头看。没人了。一步一步的走进暗巷,除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也许都跑了,就当我想离开时,一声呻吟声引起我的注意,顺著声音走过去,我倒抽一口气,我看到了人┅面目几乎全非的人。这辈子,我不会忘记那呻吟声。如果,我没有走过去;或许如果他不出声┅如果、那麽多的如果┅却还是改变不了事实。我走向那个人,可以说,我救了他。而他呢?他亲手摘掉了我身上的小雏菊┅

教室外面挤了很多人,丫川、小温和班上一些所谓混混都一脸哈八狗像的站在门外。「他们在干嘛?」我边发作业,边问小宣。

「高年级的成哥出院了,说要来我们班谢人。」小宣也很好奇的往窗口挤。

「谁是成哥?」

「高中部的带头啊!大哥耶!」

我没有什麽兴趣,下一节国文考试,我得温习。看著班上一半同学都挤到走廊去,我翻了白眼,低头看著我的参考书。教室外面的吵杂声突然静了下来,我不禁也奇怪的抬头。只见门口站了一个穿高年级制服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有点淤清,手上也还掉著石膏。这麽别脚的角色也能当大哥?我有点不屑┅直到他笔直得朝我走过来,我才惊叫出声「是你!」他是我三个月前救的人!被打的鼻子眼睛皱在一起的丑八怪!怎麽┅怎麽今天看起来有点帅?!「小雏菊!我欠你一条命。」说完,他抓下脖子上的项链,用残废的手霸道的挂上了我的脖子。我还来不及反应,还来不及说些什麽,高年级的教官救火冒三丈的冲进了教室「李华成!我警告你,再到国中部,我就让你高一再被当。」

「教官,我是在报恩,您不是教我知恩图报?」他轻蔑得一笑,看了我一眼,就像皇帝一样的被一群人围著走出了教室。等他消失在走廊,班上的人才全部像发了疯一样围著我,「小雏菊!你救了老大!」

「小雏菊!你和大哥怎麽认识的。」

「小雏菊!看不出来喔,店店吃三碗公喔!」左一句小雏菊,右一句小雏菊。我被叫的头都昏了,除了挂在脖子上的银链,我的视线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我并没有忘记李华成,但是他也没有再找过我。班上,依然用一种尊敬的眼光看我。甚至有人开始叫我「雏菊姊」又过了三个月,国中二年级似乎就要结束了。璁假来临那天,就在我大出校门那一刹那,一群人围住我。我不禁一楞,什麽时候我也变的被围殴的对象?只见带头的人说「小雏菊,老大要见你。」制服上明明绣著我的名字,奈何这批瞎子只会雏菊雏菊的叫。

「你老大是谁?」

「成哥!五福的带头!」他很骄傲的说著。

「没兴趣。」我一时忘了成哥是谁。或许,我应该早就把他忘记。

「小雏菊。」淡淡的声音传来,围住我的人很外的让开一条路,看到来者何人时,我不禁睁大眼「是你!」「是我!」他脸上有嘲谑的笑容「我载你回去。」我应该说不的,真的,我应该的。可是我并没有,我上了他的后座,让他载著我回家。人是回到家了,心呢?心,被他载往和家反方向的令一个方向去┅

我从小雏菊、变成雏菊姊,再来晋升为「嫂子」、「大嫂」我很怀疑的看著那些高二、高三的学生,怎麽会对著我这又瘦又矮的小罗卜头嫂子来嫂子去。尤其当这些人不是叼著烟,就是满嘴脏话。后来,我终於迟钝的了解,我的「男人」是谁。

李华成。

我不懂,只知道,他不过璁假过后,每天会骑著那台拆了消音器,装上音响,多加跟喷气管的机车来在我上下课,怎麽突然我会变成他的马子。也许这不是什麽坏事,不过我却得瞒著父母进行。我能了解,在他们心目中,李成华是个不良少年。他国中被当,却神奇的考上高中。高一被当一次,又神奇的升上高二。算一算,他今年十八,却还在高二的阶段。我呢?那年,不过也才十四。不过是个国二生。在父母眼中,他是个带坏小孩、欺骗少女的大坏蛋。在师长眼中,他是个头疼的留级学生、三天小过、两天大过。只是,他却都有办法坳过去,到今年高二还没被踢出学校大门。在兄弟眼中,他是大哥,铁睁睁的汉子,他是势力的代表。在女生眼中,他是白马王子。而在我眼中呢?他不过是个偶尔会说脏话的调皮大孩子、大哥哥。我讨厌烟味,在我前面他不会抽烟,我讨厌脏话,他会尽量少讲;我讨厌翘课,他再怎麽痛苦都会风尘仆仆的带我上课然后「睡」死在他班上。我喜欢的,他会去做,我不喜欢的,他尽量不做————除了一样。他怎麽也不叫我名字,也是小雏菊、小雏菊的叫。除了这点,他让我没什麽可以挑剔。

「小~雏~菊~」听到这种恶心巴拉的叫法,我也能知道后头的人一定是李成华的最佳帮手———欧景易。只有他,不会嫂子来嫂子去,可是却会把哪三个小雏菊叫的让人鸡皮胳搭掉满地。欧景易染了一头金发,也不管教官一天到晚要剃他头,他一脸笑嬉嬉,一点也不察觉自己有再一个小过就会被踢出学校的危险。

「欧学长,请你不要那样叫我。」我放下扫把,冷冷的跟他说。

「小雏菊菊菊菊~我带话来嘛~」

「欧学长,有话快说,说完请滚。」

「哀唷~人家是替老大带话来嘛~成哥要你下课在北侧门等他。」我可以感觉班上同学又竖起耳朵,「收到,请滚!」给他个白眼,我转身进教室。还可以听见他嘀咕「老大什麽女人不要,偏要这营养不良的辣椒小女生。」下了课,我走到北校门,李华成从墙上翻下来,嘻皮笑脸的摸著我的短发,把我拉进怀里「干嘛?」「陪我去吃饭。」他带著那戏谑的笑,勾著我的短发。

「妈妈会骂。」我摇摇头,像往常一样拒绝。

「今天是我生日。」

「爸爸会骂。」他今年几岁?这是我第一个问题。

「我去跟他们说。」说完,他真的拉起我要上机车。

「你疯了!」我拉住他的衣角,不同的摇摇头。至少我知道,父母如果看到李华成,家里一定会闹翻的。

「陪我去吃饭。」有时候,他的脾气硬的像只牛。

「我回去问问看。」说完,我跨上他的机车,他满意的发动了车子,离开学校。

我说了谎,十四年来,我第一次说谎。

我告诉爸妈,我要和朋友去逛街。

和谁?

班上的女同学。

早点回来。

好。

我不懂为什麽我要骗人,我并不觉得和李华成出去事多大的罪恶,可是浅意识里,就是不敢说实话。换下制服,我穿了便服,出了门。李华成在路口等我,他很少接近我家附近。问他为什麽,他只说自己不是这区的人,不想给我惹麻烦。上了他的车,我听见后头一阵阵的机车上追上来,回头一看,是欧景易他们,十几台机车,跟在我屁股后面。他们比李华成停的远,至少隔了两条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世界的人。

我没到过寿山,不过现在看起来,高雄的确很美。我可以看见很多灯,很多大厦。风很大,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被吹散了,但是我却觉得恨快乐,因为第一次,我和朋友出游。李华成没说话的走到我身边,把外套批在我身上「要回去了吗?」他说话中有酒味,欧景易他们带了一堆啤酒,我想李华成也喝了几口。

我摇摇头「再多看一下下。」他笑了,眼中带的温柔「好,等一下。」我总觉得他抱著我的时候,不像大哥哥。至少,和我表哥抱我的感觉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说不上来。

「唷~大嫂,大哥生日,你送什麽啊?」远远的,小虎打著酒嗝大声的问著。「献吻、献吻!」然后痞子林开始帮腔。「献身、献身!」欧景易不知死活的加油添醋。

[他们很吵!」我把头贴上李华成的胸口,闷闷的说著。

「来!」我牵著我,越过栏杆,抱著我滑下一个小山坡,站在一块平地上面。

「小雏菊,坐下。」他一屁股躺下,拍拍身边的空位。

「叫我的名字。」我嘟著嘴,却也顺然的坐到他身边。

「小雏菊。」他带著戏谑的口气,低低的叫了一声。

「叫我名字!为什麽都不叫我名字。」

「小雏菊,我要你当小雏菊,永远那麽纯洁可爱┅」他低低的说著,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对自己。

「算了!」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原因。

「生气?」他翻起身子,捱进我身边。

「没有!」才怪。

「今天我生日,你不准生气。」大手摸上我的脸,他霸道又带著笑意的说著。

「还有,你还没送我生日礼物。」

「我可以在身上扎个蝴蝶结,把自己送给你。」这句话,只是单纯的好玩,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不过,我想李华成绝不是这样想。

「是吗?」我没有蝴蝶结,所以我只好摇摇头。想一想,他生日不送他礼物真的是不好。我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当礼物的东西,考虑的半天,我才说「闭眼睛」他顺然的闭上眼睛。我一弯身,轻轻的再他脸颊上送了一吻。就像亲我爸一样,纯粹洒娇。我想,他对我的态度,不会比我爸差到哪里去,是值得一吻的。 他那双黑不见底的双眸看著,手指拂过我的唇,沉沉的说「小雏菊,你是我的,懂不懂?」

不懂。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他又贴上我的唇,再一次,我无力抵抗,只任由自己和他的双唇吻著,戏著,喘息著。我终於知道,李华成和我爸、我表哥不一样。因为,他们不会这样吻我。

国三的联考压力很大,我却没有什麽心思读书。欧景易则是一天到晚抢著我的考卷,然后大似的嘲笑一翻,嘲笑到李华成出现,他才很努力的去止住笑。我发现我功课一直在
掉,从全班前三名掉到十名。这次月考,我掉到第十五。我并不介意,反正,第几名都一样,高中上的去就好。紧张的是我的老师,一天到我喊著要去做家庭访问。令一个替我紧张的,很好笑,居然是自己自身难保的李华成。

「怎麽又考这样?」他抓起我的考卷,不满的说著。

「不然你教我!」

「你知道我不会。」他把考卷塞给我,无所谓的说著。

「那就不要念我,我被我爸念的烦死了!」

「我不是你爸!」

「我知道。」又来了,他又不管这里是学校公共花圃的光天化日之下吻住我,直到训导主任气急败坏的从三楼丢了板擦下来「李、华、成,你给我滚回高中部!」他轻易的闪
过板擦,一手护住我,一手往楼上比了个中指。

「我回去了,好好读书。」他放开我,手插著口袋准备回去他的教室。

「你呢?」我扬眉,反问他。

「我不念了,这学期完,我休学。」等到他背影消失,我才回过神。不念了?为什麽?他不念完高中,爸妈怎麽可能会喜欢他?他不念完高中怎麽上大学?怎麽找工作?突然间,我觉得李华成离我的距离,又更远了一些┅

放学的时候,两三台机车闯进了校园,听到的却是很让我惊讶的叫骂声「叫小雏菊那**给我出来 ,叫嚣的是三信的女高中生,烫著短发,一脸浓妆的叫著。我的教室离旋关很进,坐在教室里就可以听到那叫骂声。我起身子,正想出去问她有何贵事,身边的花车轮拉住我,对我摇摇头。他是李华成下面的一个混混儿,平常对我也不错。「嫂子,别出去。」他一手拦住我,一手伸进书包抄家伙,还顺便跟小胖打了个眼神。「为什麽?」这里是学校,难不成她能吃了我?而且,我也没得罪她。「等成哥来。」「不要。」我甩开他的手,大步的走出去。

「你是小雏菊?」两三个女的把我围住,一脸凶神恶刹。

「你这**!」说完,她火落落的就给了我一巴掌。我痛的咪起眼睛,我不懂她会什麽打我。我根本没见过她。

正想询问,打我的女生又喷气的说「你她妈的犯贱,连我沈雅蓉的男人也敢抢?!」说完,她一手抓起我的短发,大力一押,把我摔在地上。

沈雅蓉?我更确定我没听过这名字。我也不懂,我什麽时候抢了她的男人。我一转身,又爬起身来,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动手动脚

「你干嘛?」「干嘛?刮花你这张贱脸!」她手一伸,五只长长的指甲往我脸上刮下来,我急忙一闪身,却还是慢了一步。

左脸颊一热,血滴到了地上。我看著地上的血,一个火大反手给她一拳,只听到她惨叫一声,居然跌倒在地上。我楞楞的看著她脸上铜板儿大的伤口,不知所以。仔细的看我的手,才发现,李华成给我的戒指居然在滴血。

天!怎麽会这样!才一眨眼,其中一个女的扶起沈雅蓉,其他三个一个抓住我的手,一个又火辣的给了我一巴掌。这一掌,打得更重,我一个浪呛差点又跌倒。

只听到远远有人大喊「小雏菊!」我转头一看,李华成迈著大步冲了过来,后头跟著是欧景易、王中凯和一堆平常混在李华成旁边的人,只是现在他们的脸上没了笑容,照上了一层寒冰.
他扶助了我浪呛的身子,摸上我的脸?u有没有怎样?」其他的人,却把那几个女的围了起来。

「没有,你去看看沈雅蓉,她伤的很重,我不小心打伤她了。」想到她脸上的伤,我不禁掉下眼泪。我真的不故意打伤她的,是她自己先动手¨「你这傻瓜!」他抱住我,吻掉我脸上的泪和血,回头冷冷的对欧景易说「手,我要她的手。」这句话我不是很懂,可是我隐隐约约可以了解里面的意思,我急忙抓住李华成「你要她的手干嘛?」「你别管。」他撕开一节衣服,替我抹去脸上的血。我挣扎著,「不要,李华成,我不要你伤害她,让她回去好不好,拜托!」也许是我的话引起欧景易他们的注意,他们居然一脸不可思议的回头看我,李华成看了我一眼,才回头过去「沈雅蓉,你记住,小雏菊是我的人,伤了她,下次我要你命。」「听到没?滚!」欧景易勉强的让开一条路,让沈雅蓉他们一群人癫癫颇颇的离开。看著李华成没感情的脸,我发现,他变的不像我以前认识的李华成了┅

「女儿,过来。」我一踏进门,老爸就坐在沙发上叫著我。

「干嘛?」我著头,遮去脸上的红肿,心里暗叫不妙。

「学校打电话来,说你和人打架!」

「我没有!」

「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混混走的很进?」

「他不是混混!」我被他不屑的口气惹火,大声的吼回去。

「我告诉你,别以为国三我就不管你。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出门,上下学我载你去。你离那混混远一点!不准见面知不知道?」老爸站起来,一脸严肃的说著。

「你没有权利管我!」我大声的顶回去。

「你¨你这浑帐!」啪一声,他给我一巴掌。我楞在那边,今天我被打的还不够嘛?为什麽连爸也打我?!我掉下眼泪,对著他还有从厨房走出来的妈大吼「我讨厌你们!讨厌讨厌讨厌!」说完,我冲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痛哭失声。李华成,李华成,我好想你!你在哪里?李华成!那一晚,我终於知道李华成是谁。他是我爱上的一个男人,不能爱,却爱上的人。
我被禁足了。除了学校,我哪里也不能去。李华成好像也知道我家的事,他没有来找我,只欧景易有空弯道国中部来看看我。我也不能去找他,因为爸妈老师,下课不让我去任何地方。这样过了三个礼拜,我只觉得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死了一样,灵魂像被抽去一般。剩下的不过是我的躯壳。我哭、我闹,在家里拼命的砸东西,摔东西,他们却丝毫不动心,只是把我看得更严,更寸步不离。后来,我乾脆把自己反锁在家里。我不去上学,也不出门。整天闷在暗黑的房间里,流眼泪。眼泪流乾了,就只剩喘息,我发现,我根本已经快死了。快被思念折磨死了。就这样,睡醒哭,哭醒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那天晚上,我突然坐起身来。走到桌前,看著日历。我笑了,一个多月来我笑了,因为我发现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五岁的生日。一股想见李华成的感觉满然窜起,我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控制了,我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逃出了家门。我真笨,一个月来就只知道哭,完全没想到要逃。招了辆计程车,我往一家李华成曾经带我我去的刺青店。

踏出了刺青店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没有头绪的走著。我想见他,却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我发现我什麽都不知道。两台呼消而过得机车在我身边停住,车上的人走下来「妹妹~要不要去玩?」我抬起头来,看著他们,「今晚飙车的地点在哪?」他一楞,又露出痞子笑容「中正路啊,刚开始没多久,要不要去?我载你!」「好!」我二话不说的跨上他的车,我知道,李华成一定在哪里。

伦哥,载我的人,其实人不错,他边骑车边问「你要去找谁?没人的话,就让我载。」我知道他们尬车的时候习惯载个女生在后头炫耀。「今晚很多人吗?」

「很多啊!火龙车队跟青虎车队今晚连起来飙,一两百台有吧!你找的人是哪队的?」我不知道李华成是在哪一对,我没听他说过。只好摇摇头。很快的到的中正路,伦哥看了一眼手表,「应该在五分钟车队就会到了,你路边站点,免的被辗死!」他点跟烟说著「你脸色怎麽那麽不好?不会挂了吧?」我没有注意他的话,只是眼睛盯著前方看,果然不久,一堆谜谜蒙蒙的车灯在远方出现,接这是渐渐传来的车声。才一眨眼,几十台车子就呼萧而过。那麽多,我去哪找他?一咬牙,我冲道路中间,想看清楚每台车子。伦哥大叫一声想把我拉回来,已经来不及。我听见叫骂声,煞车声,还有撞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只是张大眼睛想看李华成在哪里,可是我却看不到,除了车灯我看不到什麽。突然一台车子急速煞车在我前面,车身一斜,压著地面笔直的像我冲过来,在离我一公尺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住。只见滚了两圈的骑士站了起来,摔掉手上的安全帽,气冲冲的向我走过来「干!你找死?****挡在那———————小雏菊?」等我闭起眼睛准备接收他那怒气冲天的一拳,那人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睁眼一看,居然是欧景易,他摔的鼻青脸肿,整只手都磨出来血,我颤抖的说「对¨对不起┅」脚一软,我跌 坐了下去。欧景易连忙冲过来扶助我?A一边大叫「call成哥,叫他掉头,快快快!说嫂子在这!」他这一吼,旁边几打转的机车都停下来,后面来势汹汹的机车群也都停了下来,把中正路当成停车场。一下子,几百台机车停的停,转圈的转圈「他¨他们怎麽都停了?」欧景易扶著我坐在柏油路上「废话,一半车队是老大的,大家不停下来看大嫂不然要干嘛?」

伦哥,载我的人,其实人不错,他边骑车边问「你要去找谁?没人的话,就让我载。」我知道他们尬车的时候习惯载个女生在后头炫耀。「今晚很多人吗?」

「他在┅在哪?」我头昏目眩的问著,几天的眼泪,把我全部的体力都榨乾了。

「老大的车子早就飙到前面不知道哪里了,喂!小雏菊,你别葛屁!你死了,老大会把我们全砍了陪葬的!」他紧张的说著,我闭上眼睛,只觉得好累。想到李华成就要来了,又勉强打开眼睛。安静的路上,突然又传出呼呼的车声,接下来一群人吵杂不轻的说「成哥来了!」李华成来了!我看那台像失控的机车撞了过来,在机车还没有全部停下来的时候,车上的人跳了下来,他一手丢了安全帽,帽下是李华成,只见他苍白著脸,像我冲过来。他的脸好白,是不是病了?我松开欧景易的手,也朝他奔了过去,只见他喊「小雏菊!」我使劲全力冲了过去,和他扑了个满怀。他气急败坏的说「你到这来干嘛?」我努力的挤了一个笑容「我¨好想你!」这几个自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话说完,我全身一软,眼前一黑,就这样扑倒在李华成的怀里。我终於¨回到了他的怀抱。

那天,我在李华成的怀里睡著。醒来的时候,只见房里一片黑暗,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李华成坐在窗口,朝外面吐著烟。我拉开棉被,他也回了头,弹掉手上的烟,他走过来一把抱起我坐上他的大腿「好点没?」我只是点了点头,把自己埋进他的胸膛,听著他的心跳,只有他的心跳能让我安心,让我知道,我还活著。

「你瘦了。」他仰起我的头,看著我淡淡的说著

「都是为了你。」只是一句话,却包含了我所有的爱,李华成抱紧我,抿著嘴一言不语。过了好久,他才叹气「你这样跑出来,你爸妈会担心的。」

「不会!他们根本不管我死活。」

「别任性,睡吧,明天我带你回去。」说著他放下我,想替我盖被子。

「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我抓著他的衣服,大声的喊著「我讨厌他们,讨厌死了!」

「傻瓜,你要是像我一样没了爸妈,就不会觉得他们讨厌了。」我从来不知道他是孤儿。

「不管!他们不让我见你,我讨厌他们!」黑暗中,我彷佛可以听见他的叹息声,只见他喃喃的说著「他们是为你好,我不是好人,跟著我会受苦的。」

「在我心里,你最好。」我抱住他,自己送上了双唇,生涩的吻著他。他双手收紧,也低头热烈的回应著我,黑暗中,没有半响声息,就只能就我和他的心跳声,喘息声。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把我推开「睡吧。」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床畔。

「你为什麽不要我了?」我拉住他,开始无理取闹的掉眼泪。

「不是不要,是不能。」他撇过头,故意忽略掉我挂在脸上的泪珠,望著窗外无奈的说著,我抿著嘴,不发一言,他则是头也不回的慢慢想走出房间。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我不能让他走,他是我的男人。我的!我伸手把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把整件上衣褪下,开口喊他。

「李华成,你转头!」他停下步伐,一转身,猛然倒抽一口气,生硬的问「你干嘛?」我下了床,往他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拉下我内*的肩带「我干麻,你很清楚。」他居然往门边退,一整脸死白,好像看到了怪物,指著我,结巴了起来「你┅你的胸口┅」我的胸口,刺著一朵艳黄的菊花,那是我到刺青店一针一针让刺青仔帮我刺上我的胸口,还记的边刺他边牢骚「成哥一定会砍死我。」

「我刺的,今天刚刺。」说完,我扑像他,把自己摔进了他的怀里,他颤抖的抱著我,「你这笨蛋,学人刺什麽青┅」

「你背上也有,我听欧景易说的,让我看¨好不好?」说完,我伸手粗鲁的把他的上衣脱了下来,瞪著他的胸口看,一条一条的疤,像蜘蛛被打扁一样的横挂在他胸前。那是被开山刀砍出来的。他推开我,喘气的问「你知道到底你在干嘛?去把衣服穿起来」他边说边大口的喘气,彷佛遭受倒什麽极刑一样的痛苦。我知道他为什麽喘气,我是小雏菊,可是国中三年,男女之间的事,我不是全然不懂。至少,我就看的出来他喘气的原因。那是一种欲/望,一种野性的欲/望。

「我不要,我要你,你是我的男人,欧景易他们都那样说,为什麽你不要我?」我再次扑上他,紧紧的抱住他,而他的手则是不停的抖。

「我一定会砍死他们。」他咬牙切齿的说著
----------------------------------------
这个是试读的,因为有字数规定,所以不能发全文了,不过你可以自己去查,名字是《小雏菊的黑道》,真的超级感人的,看到最后,我已经哭到不行了,真的心疼。

⑤ 求求急急 超感人短篇小说~5千-2万字左右 看了就会哭的那种呀,如果谁有请直接贴出来吧,在这里非常感谢谢

我小皱菊,15岁就做了你的女人。李华成,你还欠我一条命。我经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救你。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必这么悲伤?
-------题记/

我从小就在所谓资优班长大,不但资优,还是舞蹈班,班上三十位女同学全是经由智力、舞蹈能力,从三百多位徵选人中挑选而出。国小六年,就那样和其他二十九位女同学一起长大,在我的生活圈,除了爸爸和老师,我没有很大机会去接触到男性;在我的国小生捱,男生是外来者。国中,我放弃了舞蹈班,我上了普通的男女混班。那种情形,很像乡下女孩第一次到了城市┅那麽的新奇,那麽的好奇。第一次听到脏话,是在电视上。第一次看见有人说,是在国中的班上。

我只是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后来班上的同学爱叫我「小雏菊」,因为我什麽都不懂。不懂帮派,不懂规矩,不懂男女┅我像一朵刚开的花儿,还不懂黑白,只觉得世界很稀奇。小雏菊,代表著无邪,天真┅小雏菊一直跟著我,直到国二下学期那天┅

下过雨的街,昏暗潮湿。

冬天的傍晚,七点多,天已经暗了下来,特别是下过雨,一切是那麽黑暗、邪恶┅

在街灯照不到的小巷里,五六个人马围成一个圈,圈住了一个人,像匹困兽,他没有挣扎,只是淡淡不语。每个人的手上握著棒球棒,为首的带头人吐了一口槟榔「干!你啊,活的不耐烦,跑到我大仁来抢地盘?」槟榔汁红红腻腻的滴到困兽的鞋上,他眉头一皱。

「***的耍酷?别以为妞多就,怎麽?槟榔汁嫌脏?」话一说完,又是一口,这一次不偏不倚吐上了他的脸。他用一种极慢的速度抹掉了红色的液体,双眼爆出杀机,猛然一拳挥像吐槟榔的人,只听见骨头断掉的声音夹杂惨叫声,红色由他的嘴里流出,只是这次不是槟榔,是血。

「老大!」

「老大!」跟随的小搂搂看见大哥倒下,纷纷抽出家伙大吼「干!砍死他!」棒球棒纷纷的落下,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拳头很硬;却硬不过木制棒球棒,他一拳又解决了一个人,还来不及闪躲,其他四只纷纷从他的头、手、腰、背重重的落下。这一仗,他是输了。

补习,是我很讨厌做的事,只是补习,却都是国中生要做的事。今天,还是一样补习,从补习班回来,我却看到了并不是每一天都会发生的事情。

群殴!

天!这种只听同学说过的事情,我还没有亲眼目睹过。我蹑手蹑脚的往巷子里头看,除了乒乒乓乓的殴打声,我还可以见粗俗的叫骂声。很快的,我分辨出被打的其实只有一个,其他根本就是打人。不满的情绪很快在我心里出现,我拿出童军课的哨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大声的叫了出来「**来了!」然后,我使出全力用力的吹著哨子。也许是奏效了,打斗声变小了,我听见有人不满的咒骂声和踏著水的跑步声,过了一会儿,暗巷里不再传出声音,我再一次探头看。没人了。一步一步的走进暗巷,除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也许都跑了,就当我想离开时,一声呻吟声引起我的注意,顺著声音走过去,我倒抽一口气,我看到了人┅面目几乎全非的人。这辈子,我不会忘记那呻吟声。如果,我没有走过去;或许如果他不出声┅如果、那麽多的如果┅却还是改变不了事实。我走向那个人,可以说,我救了他。而他呢?他亲手摘掉了我身上的小雏菊┅

教室外面挤了很多人,丫川、小温和班上一些所谓混混都一脸哈八狗像的站在门外。「他们在干嘛?」我边发作业,边问小宣。

「高年级的成哥出院了,说要来我们班谢人。」小宣也很好奇的往窗口挤。

「谁是成哥?」

「高中部的带头啊!大哥耶!」

我没有什麽兴趣,下一节国文考试,我得温习。看著班上一半同学都挤到走廊去,我翻了白眼,低头看著我的参考书。教室外面的吵杂声突然静了下来,我不禁也奇怪的抬头。只见门口站了一个穿高年级制服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有点淤清,手上也还掉著石膏。这麽别脚的角色也能当大哥?我有点不屑┅直到他笔直得朝我走过来,我才惊叫出声「是你!」他是我三个月前救的人!被打的鼻子眼睛皱在一起的丑八怪!怎麽┅怎麽今天看起来有点帅?!「小雏菊!我欠你一条命。」说完,他抓下脖子上的项链,用残废的手霸道的挂上了我的脖子。我还来不及反应,还来不及说些什麽,高年级的教官救火冒三丈的冲进了教室「李华成!我警告你,再到国中部,我就让你高一再被当。」

「教官,我是在报恩,您不是教我知恩图报?」他轻蔑得一笑,看了我一眼,就像皇帝一样的被一群人围著走出了教室。等他消失在走廊,班上的人才全部像发了疯一样围著我,「小雏菊!你救了老大!」

「小雏菊!你和大哥怎麽认识的。」

「小雏菊!看不出来喔,店店吃三碗公喔!」左一句小雏菊,右一句小雏菊。我被叫的头都昏了,除了挂在脖子上的银链,我的视线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我并没有忘记李华成,但是他也没有再找过我。班上,依然用一种尊敬的眼光看我。甚至有人开始叫我「雏菊姊」又过了三个月,国中二年级似乎就要结束了。璁假来临那天,就在我大出校门那一刹那,一群人围住我。我不禁一楞,什麽时候我也变的被围殴的对象?只见带头的人说「小雏菊,老大要见你。」制服上明明绣著我的名字,奈何这批瞎子只会雏菊雏菊的叫。

「你老大是谁?」

「成哥!五福的带头!」他很骄傲的说著。

「没兴趣。」我一时忘了成哥是谁。或许,我应该早就把他忘记。

「小雏菊。」淡淡的声音传来,围住我的人很外的让开一条路,看到来者何人时,我不禁睁大眼「是你!」「是我!」他脸上有嘲谑的笑容「我载你回去。」我应该说不的,真的,我应该的。可是我并没有,我上了他的后座,让他载著我回家。人是回到家了,心呢?心,被他载往和家反方向的令一个方向去┅

我从小雏菊、变成雏菊姊,再来晋升为「嫂子」、「大嫂」我很怀疑的看著那些高二、高三的学生,怎麽会对著我这又瘦又矮的小罗卜头嫂子来嫂子去。尤其当这些人不是叼著烟,就是满嘴脏话。后来,我终於迟钝的了解,我的「男人」是谁。

李华成。

我不懂,只知道,他不过璁假过后,每天会骑著那台拆了消音器,装上音响,多加跟喷气管的机车来在我上下课,怎麽突然我会变成他的马子。也许这不是什麽坏事,不过我却得瞒著父母进行。我能了解,在他们心目中,李成华是个不良少年。他国中被当,却神奇的考上高中。高一被当一次,又神奇的升上高二。算一算,他今年十八,却还在高二的阶段。我呢?那年,不过也才十四。不过是个国二生。在父母眼中,他是个带坏小孩、欺骗少女的大坏蛋。在师长眼中,他是个头疼的留级学生、三天小过、两天大过。只是,他却都有办法坳过去,到今年高二还没被踢出学校大门。在兄弟眼中,他是大哥,铁睁睁的汉子,他是势力的代表。在女生眼中,他是白马王子。而在我眼中呢?他不过是个偶尔会说脏话的调皮大孩子、大哥哥。我讨厌烟味,在我前面他不会抽烟,我讨厌脏话,他会尽量少讲;我讨厌翘课,他再怎麽痛苦都会风尘仆仆的带我上课然后「睡」死在他班上。我喜欢的,他会去做,我不喜欢的,他尽量不做————除了一样。他怎麽也不叫我名字,也是小雏菊、小雏菊的叫。除了这点,他让我没什麽可以挑剔。

「小~雏~菊~」听到这种恶心巴拉的叫法,我也能知道后头的人一定是李成华的最佳帮手———欧景易。只有他,不会嫂子来嫂子去,可是却会把哪三个小雏菊叫的让人鸡皮胳搭掉满地。欧景易染了一头金发,也不管教官一天到晚要剃他头,他一脸笑嬉嬉,一点也不察觉自己有再一个小过就会被踢出学校的危险。

「欧学长,请你不要那样叫我。」我放下扫把,冷冷的跟他说。

「小雏菊菊菊菊~我带话来嘛~」

「欧学长,有话快说,说完请滚。」

「哀唷~人家是替老大带话来嘛~成哥要你下课在北侧门等他。」我可以感觉班上同学又竖起耳朵,「收到,请滚!」给他个白眼,我转身进教室。还可以听见他嘀咕「老大什麽女人不要,偏要这营养不良的辣椒小女生。」下了课,我走到北校门,李华成从墙上翻下来,嘻皮笑脸的摸著我的短发,把我拉进怀里「干嘛?」「陪我去吃饭。」他带著那戏谑的笑,勾著我的短发。

「妈妈会骂。」我摇摇头,像往常一样拒绝。

「今天是我生日。」

「爸爸会骂。」他今年几岁?这是我第一个问题。

「我去跟他们说。」说完,他真的拉起我要上机车。

「你疯了!」我拉住他的衣角,不同的摇摇头。至少我知道,父母如果看到李华成,家里一定会闹翻的。

「陪我去吃饭。」有时候,他的脾气硬的像只牛。

「我回去问问看。」说完,我跨上他的机车,他满意的发动了车子,离开学校。

我说了谎,十四年来,我第一次说谎。

我告诉爸妈,我要和朋友去逛街。

和谁?

班上的女同学。

早点回来。

好。

我不懂为什麽我要骗人,我并不觉得和李华成出去事多大的罪恶,可是浅意识里,就是不敢说实话。换下制服,我穿了便服,出了门。李华成在路口等我,他很少接近我家附近。问他为什麽,他只说自己不是这区的人,不想给我惹麻烦。上了他的车,我听见后头一阵阵的机车上追上来,回头一看,是欧景易他们,十几台机车,跟在我屁股后面。他们比李华成停的远,至少隔了两条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世界的人。

我没到过寿山,不过现在看起来,高雄的确很美。我可以看见很多灯,很多大厦。风很大,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被吹散了,但是我却觉得恨快乐,因为第一次,我和朋友出游。李华成没说话的走到我身边,把外套批在我身上「要回去了吗?」他说话中有酒味,欧景易他们带了一堆啤酒,我想李华成也喝了几口。

我摇摇头「再多看一下下。」他笑了,眼中带的温柔「好,等一下。」我总觉得他抱著我的时候,不像大哥哥。至少,和我表哥抱我的感觉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说不上来。

「唷~大嫂,大哥生日,你送什麽啊?」远远的,小虎打著酒嗝大声的问著。「献吻、献吻!」然后痞子林开始帮腔。「献身、献身!」欧景易不知死活的加油添醋。

[他们很吵!」我把头贴上李华成的胸口,闷闷的说著。

「来!」我牵著我,越过栏杆,抱著我滑下一个小山坡,站在一块平地上面。

「小雏菊,坐下。」他一屁股躺下,拍拍身边的空位。

「叫我的名字。」我嘟著嘴,却也顺然的坐到他身边。

「小雏菊。」他带著戏谑的口气,低低的叫了一声。

「叫我名字!为什麽都不叫我名字。」

「小雏菊,我要你当小雏菊,永远那麽纯洁可爱┅」他低低的说著,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对自己。

「算了!」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原因。

「生气?」他翻起身子,捱进我身边。

「没有!」才怪。

「今天我生日,你不准生气。」大手摸上我的脸,他霸道又带著笑意的说著。

「还有,你还没送我生日礼物。」

「我可以在身上扎个蝴蝶结,把自己送给你。」这句话,只是单纯的好玩,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不过,我想李华成绝不是这样想。

「是吗?」我没有蝴蝶结,所以我只好摇摇头。想一想,他生日不送他礼物真的是不好。我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当礼物的东西,考虑的半天,我才说「闭眼睛」他顺然的闭上眼睛。我一弯身,轻轻的再他脸颊上送了一吻。就像亲我爸一样,纯粹洒娇。我想,他对我的态度,不会比我爸差到哪里去,是值得一吻的。 他那双黑不见底的双眸看著,手指拂过我的唇,沉沉的说「小雏菊,你是我的,懂不懂?」

不懂。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他又贴上我的唇,再一次,我无力抵抗,只任由自己和他的双唇吻著,戏著,喘息著。我终於知道,李华成和我爸、我表哥不一样。因为,他们不会这样吻我。

国三的联考压力很大,我却没有什麽心思读书。欧景易则是一天到晚抢著我的考卷,然后大似的嘲笑一翻,嘲笑到李华成出现,他才很努力的去止住笑。我发现我功课一直在
掉,从全班前三名掉到十名。这次月考,我掉到第十五。我并不介意,反正,第几名都一样,高中上的去就好。紧张的是我的老师,一天到我喊著要去做家庭访问。令一个替我紧张的,很好笑,居然是自己自身难保的李华成。

「怎麽又考这样?」他抓起我的考卷,不满的说著。

「不然你教我!」

「你知道我不会。」他把考卷塞给我,无所谓的说著。

「那就不要念我,我被我爸念的烦死了!」

「我不是你爸!」

「我知道。」又来了,他又不管这里是学校公共花圃的光天化日之下吻住我,直到训导主任气急败坏的从三楼丢了板擦下来「李、华、成,你给我滚回高中部!」他轻易的闪
过板擦,一手护住我,一手往楼上比了个中指。

「我回去了,好好读书。」他放开我,手插著口袋准备回去他的教室。

「你呢?」我扬眉,反问他。

「我不念了,这学期完,我休学。」等到他背影消失,我才回过神。不念了?为什麽?他不念完高中,爸妈怎麽可能会喜欢他?他不念完高中怎麽上大学?怎麽找工作?突然间,我觉得李华成离我的距离,又更远了一些┅

放学的时候,两三台机车闯进了校园,听到的却是很让我惊讶的叫骂声「叫小雏菊那**给我出来 ,叫嚣的是三信的女高中生,烫著短发,一脸浓妆的叫著。我的教室离旋关很进,坐在教室里就可以听到那叫骂声。我起身子,正想出去问她有何贵事,身边的花车轮拉住我,对我摇摇头。他是李华成下面的一个混混儿,平常对我也不错。「嫂子,别出去。」他一手拦住我,一手伸进书包抄家伙,还顺便跟小胖打了个眼神。「为什麽?」这里是学校,难不成她能吃了我?而且,我也没得罪她。「等成哥来。」「不要。」我甩开他的手,大步的走出去。

「你是小雏菊?」两三个女的把我围住,一脸凶神恶刹。

「你这**!」说完,她火落落的就给了我一巴掌。我痛的咪起眼睛,我不懂她会什麽打我。我根本没见过她。

正想询问,打我的女生又喷气的说「你她妈的犯贱,连我沈雅蓉的男人也敢抢?!」说完,她一手抓起我的短发,大力一押,把我摔在地上。

沈雅蓉?我更确定我没听过这名字。我也不懂,我什麽时候抢了她的男人。我一转身,又爬起身来,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动手动脚

「你干嘛?」「干嘛?刮花你这张贱脸!」她手一伸,五只长长的指甲往我脸上刮下来,我急忙一闪身,却还是慢了一步。

左脸颊一热,血滴到了地上。我看著地上的血,一个火大反手给她一拳,只听到她惨叫一声,居然跌倒在地上。我楞楞的看著她脸上铜板儿大的伤口,不知所以。仔细的看我的手,才发现,李华成给我的戒指居然在滴血。

天!怎麽会这样!才一眨眼,其中一个女的扶起沈雅蓉,其他三个一个抓住我的手,一个又火辣的给了我一巴掌。这一掌,打得更重,我一个浪呛差点又跌倒。

只听到远远有人大喊「小雏菊!」我转头一看,李华成迈著大步冲了过来,后头跟著是欧景易、王中凯和一堆平常混在李华成旁边的人,只是现在他们的脸上没了笑容,照上了一层寒冰.
他扶助了我浪呛的身子,摸上我的脸?u有没有怎样?」其他的人,却把那几个女的围了起来。

「没有,你去看看沈雅蓉,她伤的很重,我不小心打伤她了。」想到她脸上的伤,我不禁掉下眼泪。我真的不故意打伤她的,是她自己先动手¨「你这傻瓜!」他抱住我,吻掉我脸上的泪和血,回头冷冷的对欧景易说「手,我要她的手。」这句话我不是很懂,可是我隐隐约约可以了解里面的意思,我急忙抓住李华成「你要她的手干嘛?」「你别管。」他撕开一节衣服,替我抹去脸上的血。我挣扎著,「不要,李华成,我不要你伤害她,让她回去好不好,拜托!」也许是我的话引起欧景易他们的注意,他们居然一脸不可思议的回头看我,李华成看了我一眼,才回头过去「沈雅蓉,你记住,小雏菊是我的人,伤了她,下次我要你命。」「听到没?滚!」欧景易勉强的让开一条路,让沈雅蓉他们一群人癫癫颇颇的离开。看著李华成没感情的脸,我发现,他变的不像我以前认识的李华成了┅

「女儿,过来。」我一踏进门,老爸就坐在沙发上叫著我。

「干嘛?」我著头,遮去脸上的红肿,心里暗叫不妙。

「学校打电话来,说你和人打架!」

「我没有!」

「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混混走的很进?」

「他不是混混!」我被他不屑的口气惹火,大声的吼回去。

「我告诉你,别以为国三我就不管你。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出门,上下学我载你去。你离那混混远一点!不准见面知不知道?」老爸站起来,一脸严肃的说著。

「你没有权利管我!」我大声的顶回去。

「你¨你这浑帐!」啪一声,他给我一巴掌。我楞在那边,今天我被打的还不够嘛?为什麽连爸也打我?!我掉下眼泪,对著他还有从厨房走出来的妈大吼「我讨厌你们!讨厌讨厌讨厌!」说完,我冲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痛哭失声。李华成,李华成,我好想你!你在哪里?李华成!那一晚,我终於知道李华成是谁。他是我爱上的一个男人,不能爱,却爱上的人。
我被禁足了。除了学校,我哪里也不能去。李华成好像也知道我家的事,他没有来找我,只欧景易有空弯道国中部来看看我。我也不能去找他,因为爸妈老师,下课不让我去任何地方。这样过了三个礼拜,我只觉得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死了一样,灵魂像被抽去一般。剩下的不过是我的躯壳。我哭、我闹,在家里拼命的砸东西,摔东西,他们却丝毫不动心,只是把我看得更严,更寸步不离。后来,我乾脆把自己反锁在家里。我不去上学,也不出门。整天闷在暗黑的房间里,流眼泪。眼泪流乾了,就只剩喘息,我发现,我根本已经快死了。快被思念折磨死了。就这样,睡醒哭,哭醒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那天晚上,我突然坐起身来。走到桌前,看著日历。我笑了,一个多月来我笑了,因为我发现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五岁的生日。一股想见李华成的感觉满然窜起,我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控制了,我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逃出了家门。我真笨,一个月来就只知道哭,完全没想到要逃。招了辆计程车,我往一家李华成曾经带我我去的刺青店。

踏出了刺青店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没有头绪的走著。我想见他,却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我发现我什麽都不知道。两台呼消而过得机车在我身边停住,车上的人走下来「妹妹~要不要去玩?」我抬起头来,看著他们,「今晚飙车的地点在哪?」他一楞,又露出痞子笑容「中正路啊,刚开始没多久,要不要去?我载你!」「好!」我二话不说的跨上他的车,我知道,李华成一定在哪里。

伦哥,载我的人,其实人不错,他边骑车边问「你要去找谁?没人的话,就让我载。」我知道他们尬车的时候习惯载个女生在后头炫耀。「今晚很多人吗?」

「很多啊!火龙车队跟青虎车队今晚连起来飙,一两百台有吧!你找的人是哪队的?」我不知道李华成是在哪一对,我没听他说过。只好摇摇头。很快的到的中正路,伦哥看了一眼手表,「应该在五分钟车队就会到了,你路边站点,免的被辗死!」他点跟烟说著「你脸色怎麽那麽不好?不会挂了吧?」我没有注意他的话,只是眼睛盯著前方看,果然不久,一堆谜谜蒙蒙的车灯在远方出现,接这是渐渐传来的车声。才一眨眼,几十台车子就呼萧而过。那麽多,我去哪找他?一咬牙,我冲道路中间,想看清楚每台车子。伦哥大叫一声想把我拉回来,已经来不及。我听见叫骂声,煞车声,还有撞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只是张大眼睛想看李华成在哪里,可是我却看不到,除了车灯我看不到什麽。突然一台车子急速煞车在我前面,车身一斜,压著地面笔直的像我冲过来,在离我一公尺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住。只见滚了两圈的骑士站了起来,摔掉手上的安全帽,气冲冲的向我走过来「干!你找死?****挡在那———————小雏菊?」等我闭起眼睛准备接收他那怒气冲天的一拳,那人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睁眼一看,居然是欧景易,他摔的鼻青脸肿,整只手都磨出来血,我颤抖的说「对¨对不起┅」脚一软,我跌 坐了下去。欧景易连忙冲过来扶助我?A一边大叫「call成哥,叫他掉头,快快快!说嫂子在这!」他这一吼,旁边几打转的机车都停下来,后面来势汹汹的机车群也都停了下来,把中正路当成停车场。一下子,几百台机车停的停,转圈的转圈「他¨他们怎麽都停了?」欧景易扶著我坐在柏油路上「废话,一半车队是老大的,大家不停下来看大嫂不然要干嘛?」

伦哥,载我的人,其实人不错,他边骑车边问「你要去找谁?没人的话,就让我载。」我知道他们尬车的时候习惯载个女生在后头炫耀。「今晚很多人吗?」

「他在┅在哪?」我头昏目眩的问著,几天的眼泪,把我全部的体力都榨乾了。

「老大的车子早就飙到前面不知道哪里了,喂!小雏菊,你别葛屁!你死了,老大会把我们全砍了陪葬的!」他紧张的说著,我闭上眼睛,只觉得好累。想到李华成就要来了,又勉强打开眼睛。安静的路上,突然又传出呼呼的车声,接下来一群人吵杂不轻的说「成哥来了!」李华成来了!我看那台像失控的机车撞了过来,在机车还没有全部停下来的时候,车上的人跳了下来,他一手丢了安全帽,帽下是李华成,只见他苍白著脸,像我冲过来。他的脸好白,是不是病了?我松开欧景易的手,也朝他奔了过去,只见他喊「小雏菊!」我使劲全力冲了过去,和他扑了个满怀。他气急败坏的说「你到这来干嘛?」我努力的挤了一个笑容「我¨好想你!」这几个自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话说完,我全身一软,眼前一黑,就这样扑倒在李华成的怀里。我终於¨回到了他的怀抱。

那天,我在李华成的怀里睡著。醒来的时候,只见房里一片黑暗,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李华成坐在窗口,朝外面吐著烟。我拉开棉被,他也回了头,弹掉手上的烟,他走过来一把抱起我坐上他的大腿「好点没?」我只是点了点头,把自己埋进他的胸膛,听著他的心跳,只有他的心跳能让我安心,让我知道,我还活著。

「你瘦了。」他仰起我的头,看著我淡淡的说著

「都是为了你。」只是一句话,却包含了我所有的爱,李华成抱紧我,抿著嘴一言不语。过了好久,他才叹气「你这样跑出来,你爸妈会担心的。」

「不会!他们根本不管我死活。」

「别任性,睡吧,明天我带你回去。」说著他放下我,想替我盖被子。

「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我抓著他的衣服,大声的喊著「我讨厌他们,讨厌死了!」

「傻瓜,你要是像我一样没了爸妈,就不会觉得他们讨厌了。」我从来不知道他是孤儿。

「不管!他们不让我见你,我讨厌他们!」黑暗中,我彷佛可以听见他的叹息声,只见他喃喃的说著「他们是为你好,我不是好人,跟著我会受苦的。」

「在我心里,你最好。」我抱住他,自己送上了双唇,生涩的吻著他。他双手收紧,也低头热烈的回应著我,黑暗中,没有半响声息,就只能就我和他的心跳声,喘息声。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把我推开「睡吧。」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床畔。

「你为什麽不要我了?」我拉住他,开始无理取闹的掉眼泪。

「不是不要,是不能。」他撇过头,故意忽略掉我挂在脸上的泪珠,望著窗外无奈的说著,我抿著嘴,不发一言,他则是头也不回的慢慢想走出房间。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我不能让他走,他是我的男人。我的!我伸手把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把整件上衣褪下,开口喊他。

「李华成,你转头!」他停下步伐,一转身,猛然倒抽一口气,生硬的问「你干嘛?」我下了床,往他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拉下我内*的肩带「我干麻,你很清楚。」他居然往门边退,一整脸死白,好像看到了怪物,指著我,结巴了起来「你┅你的胸口┅」我的胸口,刺著一朵艳黄的菊花,那是我到刺青店一针一针让刺青仔帮我刺上我的胸口,还记的边刺他边牢骚「成哥一定会砍死我。」

「我刺的,今天刚刺。」说完,我扑像他,把自己摔进了他的怀里,他颤抖的抱著我,「你这笨蛋,学人刺什麽青┅」

「你背上也有,我听欧景易说的,让我看¨好不好?」说完,我伸手粗鲁的把他的上衣脱了下来,瞪著他的胸口看,一条一条的疤,像蜘蛛被打扁一样的横挂在他胸前。那是被开山刀砍出来的。他推开我,喘气的问「你知道到底你在干嘛?去把衣服穿起来」他边说边大口的喘气,彷佛遭受倒什麽极刑一样的痛苦。我知道他为什麽喘气,我是小雏菊,可是国中三年,男女之间的事,我不是全然不懂。至少,我就看的出来他喘气的原因。那是一种欲/望,一种野性的欲/望。

「我不要,我要你,你是我的男人,欧景易他们都那样说,为什麽你不要我?」我再次扑上他,紧紧的抱住他,而他的手则是不停的抖。

「我一定会砍死他们。」他咬牙切齿的说著
----------------------------------------
这个是试读的,因为有字数规定,所以不能发全文了,不过你可以自己去查,名字是《小雏菊的黑道》,真的超级感人的,看到最后,我已经哭到不行了,真的心疼。

⑥ 【连载短篇小说】马背新娘(中)

接上:《马背新娘(上)》

毡房外的双乎日守着他的白马坐在草地上唱起了长调。虽是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但这句话从乌云口中对他说出来,带给他的欣喜丝毫不亚于白云和他长谈带给他的惊奇。

梳洗干净的乌云换上一身宝蓝色的长袍,出现在了双乎日的面前。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新娘不哭的样子。他分明看到新娘再冲他笑,却看不到乌云脸上翘起的嘴角,他分明想对新娘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抚摸着白云,试试从它的大眼睛里能不能找到些适宜的话:“这是白云。”

乌云徐徐地走了过来,抚摸着白云的鬃毛。

“它多漂亮,像你一样。”

双乎日不禁把目光从新娘移到了白云身上。只要沾到白云的事情,双乎日永远会为此骄傲。白云确实是那样漂亮,恐怕整个草原上再也寻不出这样一匹马。

乌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双乎日,她又伸出了手抓住白云背上的鞍环,把右脚伸进马镫里,只是白云太高大了,高大得只有双乎日这样骑士才配驾驭,娇小的乌云即使用上所有力气也上不去。

双乎日想去扶她一下,却又犹豫了,他看不到乌云的脸,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碰新娘的腰肢。白云就静静地伫在那里,任由一个女人努力地想攀上自己的背,也任由一个男人犹豫一个在它看来完全不需要犹豫的问题。

双乎日终于伸出了那双强健有力的大手,把他的新娘托上了他白色的骏马。乌云牵着缰绳,把东喀河水般的眼睛朝着马旁边的这个男人看过去,又看向了远方骏马似得群山。

乌云也是牧民家的女儿,自然也会骑马。但她却没法子让座下的这匹属于双乎日的白马迈动一步。双乎日没有说话,径从乌云手里拽过了缰绳,走到马头的前面,轻轻地一甩,便扭过身领着这匹本应乘着他自己的白马在草原上走了起来。

西风渐渐吹得急了,似是听腻了单调而缓慢的马蹄声,想要搞出点动静出来。蓝天下漫自前行的两个人也似听懂了西风的心思,开始说起话来。

“我想去东喀河。”乌云扭过头。

“哦,好。”双乎日似乎看到了新娘的那抹笑意。

奔流不息的东喀河畔,一匹白马闲漫地吃着青草,饮着河水。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的姑娘正坐在河畔,注视着河对岸的远方。一个身形健硕的汉子,正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暮色西沉,双乎日又牵着他那匹正驮着他的新娘的白马向西行去。风也怕阻了这对夫妻回家的路,转道向南去了。

又一个清晨,又如往常一样。进到毡房里的双乎日却被空空的房间惊得撒掉了手中托着的奶茶和馃子。

乌云不见了。

双乎日冲出门外跨上白云,朝着不知的方向狂奔了下去,把汗水从额头洒落在身后的风中。

一位没来得及看清面孔的牧马人告诉他:新娘借了一匹马朝北边去了。

阳光不经过一点阻碍直射在秃秃的鹫觜崖,十几米高的崖顶上正站着一位女子。纵使仰头望去几乎看不到那被覆盖在阳光下的娇小身躯,双乎日还是用鹰一般的眼睛认出了这就是他的新娘。

双乎日策马狂奔,奔向鹫觜崖。即使崖壁反射的光芒刺得白云几乎睁不开眼睛,双乎日还是瞪大了双眼盯着他那位站崖顶上的新娘,在颠簸的马背上声嘶力竭地吼着她的名字。

乌云昂起头,闭上了双眼,张开手臂,猛地向前栽了下去。

站在马背上的双乎日已经变了音!瞪极了的双眼几乎要从眼眶迸出血来!白云也映着阳光瞪开了它的眼睛,嘶鸣着朝崖底飞了过去!

炽白的太阳把整个已经被他烤裂的天空都照成了白色,又化成无数道细弱风丝的白光投到大地上。

群山、草原、东喀河水,都被它点亮,连天空与大地之间隔着的每一寸空气都被它点亮了。这霸道的白侵犯着世上的每一位生灵,践踏着过往的每一分时空。

迎风而坠的乌云,在阳光的幔帐里,舞动衣裙。她明亮,仿佛不是阳光照耀了她,而是她散发出了充斥天地的光芒。这不像一个坠崖的求死者,而是一位从天而降的女神。

“嘭!”

乌云紧闭着的双眼睁开了,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马背上的双乎日抱着他的乌云,接住她,一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他看着乌云的眼睛,就像无数次在夜里想到或梦到的那样。

这个乌云不是人间的乌云,是天上的乌云。从天而降的乌云正躺在马背上,躺在双乎日的怀里看着他快要噙出的泪珠,那是感恩上苍赐给他从天而降的礼物。

白色的骏马不问方向地驰奔着。马背上乌云姣白的胸脯随着远处连绵的群山起伏着,喘息声随着马蹄碰撞草原愈发急促而粗重。随着原野上第一朵春花的绽开,白色的骏马奔向了东喀河。

又是一个清晨,西风没有再来。双乎日的这一天,终于成为了新的一天。

梳洗完的乌云走出毡房,双乎日从草地上站起来看着她,却没有停下口中的长调,只是声音里多了一抹笑意。

“我想去东喀河。”

“哦,好。”

东喀河还是那样湍流不息,白云还是那样闲漫地吃着青草饮着河水,乌云还是那样坐在河畔上注视着对岸的远方,双乎日则坐在她的旁边,把目光的尽头放到和他的乌云一起。

乌云打断了双乎日哼了将近一天的长调:“你去过对岸没?”

“没。”双乎日回答道。

“你去过没?”双乎日又重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没。”

“你想去?”

“听说过了东喀河,再往东一直走,就能看见大海。”乌云微微把头抬得更高了,似乎要试试把目光投到更远的地方。

“你想看大海?”

“想,你见过没?”

“没。”

“骑着马能过这东喀河吗?”

“太深了。”

“生在东喀河西边的人,永远也见不到大海吧。”

“东南边的新桥镇有桥啊。”

“就算过了桥,谁又知道要走多少天,还是几个月,几年,才能到海边呢。”

“县城有火车啊。”

一旁的白云一阵嘶鸣,乌云看看它,又看看天边的晚霞:“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哎。”

从这天起,乌云每天开始吃双乎日带来的饭菜,双乎日等到乌云要睡了,便到毡房外边守着白云过夜。白天,两个人就到东喀河畔那样坐着,说说对岸,说说新桥镇,说说火车,说说大海。

这样的日子,双乎日很满足。白云似乎也很满足,它也开始认可乌云。在每天去往东喀河的日子,即使没有双乎日领着它的缰绳,它也会载着乌云稳稳前行。 可双乎日的父母却日益忧心起来,忧心自己的儿子结婚这么久却还是每晚和那匹白马一同睡在毡房门外的草原上。

这种忧心,很快就显得不必要了。

可不久后,乌云却病了。

《一个人走,一个人留》

《那年冬天,我曾在一家书店打工》

《香港底层现状:一家三口仅住10平米》

⑦ 短篇经典励志小说推荐

短篇小说精简凝萃的表达,似乎更见作家功力,那有哪些励志的短篇小说呢?下面就和我一起来看看吧!

短篇经典励志小说
1.《世上最美的溺水者》

欢迎来到马尔克斯的暗黑童话世界。

马尔克斯讲故事的天赋,不能不令人拍手惊叹。无论是虚构还是非虚构,长篇还是短篇,他都驾驭得游刃有余,愉悦地在其中徜徉穿梭。这本书收录了《巨翅老人》《令人难以置信的悲惨故事》等名篇,是马尔克斯的经典短篇集之一。

在这个世界里,大雨下得太久,你一觉醒来可能会看见天使掉在院子的烂泥里;触礁沉没的巨轮会变成幽灵船,一遍遍重复不祥的命运;残忍的祖母会押着孙女当妓女,陷入爱情的男孩能听到千里之外情人绝望的呼唤,渴望自由的女孩什么都可以抛弃。

加西亚·马尔克斯

史上“毫无争议”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主峰,永远的文学大师。写就《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等多部文学经典。

2.《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面世之后,效仿者趋之若鹜,卡佛成了美国继海明威 之后受到模仿最多的作家,编辑部经常收到“卡佛式小说”的投稿。极简的遣词、冷静疏离的叙事,在他的笔下趋近完美。17个短篇小说,讲述了修车工、餐馆女招待、推销员、锯木厂工人等社会底层劳动者的故事,碎片式的生活、无奈的边缘化,被卡佛大量的留白填满。生活本身已有千钧重,我们所谈论的爱情,也正在其中挣扎喘息。

雷蒙德·卡佛

美国著名短篇小说家、诗人、“极简主义”代表作家,被誉为“新小说”创始者。作品风格精简冷硬。《伦敦时报》称他为“美国的契诃夫”。

3.《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福克纳笔下创建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小说迷人至极,如果要在一生中记住几部作品的话,这本《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一定位列其中。被父亲的“爱”压抑许久之后,爱米丽对赫默一见钟情,当她发现赫默无意与她成家时,便想办法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爱一个人究竟可以到什么程度?占有一个人究竟可以到什么程度?爱米丽告诉你,即便他是一具尸体,我也可以与他同床共枕40年。

那么多与世隔绝的日日夜夜,爱米丽都对他诉说了什么呢?

威廉·福克纳

美国文学史上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意识流派代表,创建“约克纳帕塔法世系 ”小说,如《喧哗与骚动》《押沙龙,押沙龙!》。1949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4.《亲爱的生活》

这是关于生活,你能说出的一切。

门罗最具知名度的短篇小说集是《逃离》,但这本《亲爱的生活》完全不亚于前者,甚至门罗自己也坦言:“我希望读者从《亲爱的生活》开始读我的小说,这是我最好的作品。”

安大略省的克林顿小镇清新干净,古朴迷人,几片枫叶飘落的河流上,潜鸟掠过,落在行人肩上。正在走过的是薇薇安,她还不知道阿利斯特会在明天无缘由地将她抛弃,而之前经过的是杰克逊,他又遇到了艾琳。

在小镇生活的门罗,书写那些有关别离与开始、意外与危险、离家与返乡的故事。文字简短精炼、克制隐忍,素净的外衣之下藏着惊艳的躯体,娓娓道出人心底最柔软的秘密。这种静谧背后的生机勃勃,虽悄无声息,却震撼四座。

艾丽丝·门罗

加拿大作家,当代短篇小说大师,代表作《逃离》《亲爱的生活》等。201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经典的励志小说
01《边城》

沈从文

豆瓣评分:8.6(70790人评价)

在《边城》之前,边城茶峒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但在《边城》之后,它就成了湘西最闪亮的地方。

远山、河流、渡船以及吊脚楼,混着湘西明朗的乡野自然风光,直直地勾起你对湘西的向往。

独特的湘西风情里,发生过一段让人魂牵梦萦的曲折爱情故事。

但这本书最打动我的还是湘西那些淳朴的人——

老船夫摆渡却死活不肯收钱,反而到处请人喝酒;

过渡的船客们,坚持要给钱,或是买了茶叶草烟送给老船夫;

沦落风尘的女人,依旧保持着洁白的心和真挚的爱……

边城明净的水土,养育着朴实的人们,让所有人在苦乐的生活里,活出自己的真性情,也绽放出人性之美。

02《大淖记事》

汪曾祺

豆瓣评分:9.1(1233人评价)

说起汪曾祺,我最难忘的,莫过于他笔下大江南北的美食。

然而在美食之外,我这次想要推荐的,是他的短篇小说合集《大淖记事》。

这本书收录的是他故乡高邮的陈年往事,其中作为书名的这一篇我至今都印象深刻。

与父亲相依为命的巧云,和小锡匠十一子互相爱慕,却不幸被乡里保安队队长玷污。

可巧云并没有因此寻死觅活,反而更加大方地与十一子恋爱。

愤怒嫉妒的保安队长带人把十一子群殴至重伤。

巧云不离不弃地照顾十一子,还一个人挑起了家里的所有重担。

在这个故事中,不论生活再残忍、再重压,巧云始终保持着的,是一颗乐观与强大的内心。

也正是这颗内心,最终让她独立于残酷的人生。

03《俗世奇人》

冯骥才

豆瓣评分:8.6(6342人评价)

谁能想到,天津居然有这么多的奇人异事!

我读完这本《俗世奇人》后,心中大大的感慨。

冯骥才以清末天津为背景,讲述了18位民间奇人的传奇故事。

刷完墙黑褂子上不沾上一个白点的刷子李;认牙不认脸的华大夫;艺高人胆大、捏啥像啥的泥人张……

虽然他们都是底层的市井小民,但透过他们俗世的皮囊,你却能看到他们灵魂的热闹繁华。

在他们身上,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笨也最原始的力量与智慧,那便是对自己手艺的不断琢磨。

而这份对手艺的执着与尊重,不仅让他们在世上较劲地活过,也成了他们战胜庸俗世界的法宝。
好看的励志小说
1、《寂寞的十七岁》

白先勇

豆瓣评分:8.4(1900人评价)

白先勇的《台北人》,可能很多人都听说过。

但说起《寂寞的十七岁》,知道的人就相对少了很多。

这是他早期的作品,收录的大多都是白先勇以自己身边人为原型写下的故事。

金大奶奶是一个有着丰厚家产的寡妇,金大先生看中了她的财富,花言巧语娶到了金大奶奶,但是婚后原形毕露……

玉卿嫂爱着一个比她小十来岁的俊美青年,然而这个青年爱上了别人。最终怀着怨愤的玉卿嫂杀了爱人,并且自尽。

这些故事被记录下来,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与稚嫩。

不论是阴郁、疏离的微妙情愫,还是人性的丑陋与美好,都被写得干净、舒适,就像是少年天性里的洁白与纯真。

不得不说,这样的白先勇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心。

2、《刀背藏身》

徐皓峰

豆瓣评分:8.4(2231人评价)

这是一本充满江湖气息的武侠故事,勾勒出一个豪放不羁的民国江湖。

它是徐皓峰民国武侠短篇故事的一个汇总,一共收录了6篇小说。

《师父》里,南派宗师陈识为了振兴咏春,北上来到天津开武馆,最终心机费尽,落得个徒弟死,妻子散的下场,一段天津武林的传奇也由此消散。

《柳白猿别传》里的“柳白猿”是古代高级刺客的代称,但是这一名号传到民国时期,刺客开始有了感情和思想,陷入了一场爱恨情仇的江湖复仇和刺杀阴谋之中。

武林最终还是逝去了,但幸好有徐皓峰笔下的江湖,我才得以窥见武林真正的样子。

这是对逝去武林的一次温柔回忆。

那些消散的人,带着他们的尊严、道义,以及远远高于生命的武侠精气神,笨拙又较真地活了过来。

猜你喜欢:

1. 比较好的励志短篇文章3篇

2. 励志短文精选

3. 短篇名人励志的正能量故事

4. 短篇名人励志正能量故事

5. 短篇名人励志奋斗的故事

6. 励志短篇美文摘抄

⑧ 【短篇小说】秋雨

秋雨绵绵,淅淅沥沥地下着。

窗外的天,依旧板着脸,没有一抹微笑,好像丝毫没有放晴的意思。只有院角的桂花,枝头缀着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

大学马上就要开学了,绵绵的秋雨,依然不紧不慢地悠悠滴落。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停不了。

刘国强倚在床靠背上看微信,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刘国强按下接听键,是小妹娇嫩的声音 :“你还是要走吗?你真的执意要去那么遥远的斯坦福大学?你让我怎么舍得?我们一起在北京上大学不好吗?”小妹一口气说完,就啜泣起来……

刘国强不好怎么回答,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六年前,小学毕业的刘国强看了介绍斯坦福大学的电视,神情激动地说:“我长大了要考斯坦福大学。”

可爱的邻家小妹,睁大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笑嘻嘻地问:“国强哥哥,你在斯坦福大学毕业以后想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让刘国强手足无措,他蹲在地上,认真地思考着。

小妹用手掩着小嘴,忍俊不禁。

良久,刘国强猛地站起来,激动地说 :“我要带着我心爱的人,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建立自己的家庭。”

小妹听了,两眼放光。

小妹从口袋里掏出半块玉佩,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刘国强的脖子上,神圣地说 :“国强哥哥,这是我妈妈向佛祖求得的吉祥物,戴上它一定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玉佩戴在刘国强的脖子上熠熠生辉,刘国强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它,说:“谢谢你!”

小妹高兴地说:“不用谢!”

刘国强回忆着往事,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黑夜里,大雨肆无忌惮地挥洒着,一道道闪电无情地撕裂着天空。

在前往机场的车上,刘国强拿起手机,盯着显示屏上十六个未接来电,全是小妹打的。

当第十七个电话响起,刘国强忍不住接了。电话那头,是沙沙的雨声、轰鸣的雷声和小妹呜呜的啜泣声。

刘国强挂断电话,泪水已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临近飞机场的路口,刘国强下了车。他缓缓地打开车门,一手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一手撑着粗穗伞,独自从人行道穿过。

被大雨冲刷着的城市,灯光昏暗,没有人影,显得异常恐怖。

刘国强走到人行道中间的时侯,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货车飞速向他驶来。

刘国强犹豫了一下,正在这踌躇时,货车离他更近了……

突然,一道白影从侧面扑了过来,一把将刘国强推倒在路旁。

那道白影被货车撞飞出了十米开外!

那白影是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妹。小妹为了能够见上刘国强一面,已经在这儿等待多时了。

小妹看到刘国强身临险境,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前去,救下了刘国强。

但小妹身受重伤,倒在了血泊中,奄奄一息。

刘国强忙找手机拨打120,可是手机在他摔出去的时候,摔坏了。

刘国强身体颤抖着,他紧紧握住小妹的手,哽咽着说:“小妹!你真傻。”

躺在血泊中的小妹嘴唇动了动,发出嘶哑的声音。

刘国强努力将头靠近小妹嘴边,只听清一丝微弱的声音 :“国强哥哥,因……因为……我喜欢你……”

小妹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世界一片寂静。

“小妹,我也喜欢你啊!”刘国强撕心裂肺地喊着。

刘国强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妹的头,大声呼唤着:“小妹,小妹,你醒醒,你醒醒,我不去斯坦福大学了,我们一起在北京上大学。呜呜……”

刘国强跪在地上,抱着小妹,哭泣着,呼唤着。

刘国强满脸是水,已经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刘国强一声声真切的呼唤,连神仙听了也要动容,可终究唤不醒小妹。

小蠢信妹的话还萦绕在刘国强耳边:“国强哥哥,我戴这朵小花好看吗?”

“国强哥哥,这块好吃的饼干给你吃!”

“国强哥哥,我……”

刘国强愤怒地呐喊:“凭什么?难道我注定是要永远地失去小妹吗?不!不……”

这时,门口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刘国强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带凳轮他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息,眼角还留有泪痕。

刘国强拿起手机,正要给小妹打电话。

门外突然响起小妹的声音:“国强哥,开门!”

刘国强一阵惊喜,忙下床过去开门。

                  部分

⑨ 恐怖短篇小说,不要书名,

《此时花开,彼时荼蘼》--

初春的暖风从窗帘外钻进来,试图把躺在秦磊蕾眼角的泪蒸发掉。她伸了个懒腰,在床边摸了摸,空的。寇子君的头发还遗留在白色枕头上,松针似的笔直。

十点二十分了,他没来,他不会再来了。上周六两个人还窝在沙发上看《双食记》,秦磊蕾揉着寇子君的头发,撒娇道:“我们结婚以后你也一定会去找其他女朋友的,是不是?”

寇子君心里骂着那导演,怎么拍得这么真实,没有秘密的男人还可爱吗?他不耐烦了:“不是说好了不结婚?你很烦,知道吗?”这句话说出口,秦磊蕾的心痛到痉挛,哪个女人不想跟自己所爱的男人共度一生,朝夕相对?何况他那么英俊,五官如雕刻一样完美,收入丰厚,又对自己体贴又温和,唯一遗憾的是他是单身主义者,并不轻易交出自己的自由。

经常梦见跟他去试婚纱,一件一件地试,他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忽然,秦磊蕾腹部一阵剧痛,婚纱被血染红了。

“我烦?那分手吧。”秦磊蕾最烦有人说她烦,虽然她有时候的确很烦人。

“别这样亲爱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寇子君的电话响了,他到阳台上去接。接完了电话,他照例在 秦磊蕾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抱歉地说:“宝贝,我回公司了。”说完,拿上外套“砰”的一声关了门。

“我错了吗?”秦磊蕾用左手拿着电话,言语中满是温柔的哀怨。

听筒里有个尖锐的声音:“你是个彻底的傻瓜,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你。”
“那我应该怎么办?”
“再找机会。”那声音更尖锐了。
“哦,我明白了。”

-----------------------

没有寇子君的周末无所事事。自从上周冷战后,打他电话总是关机,七天了,只收到一个短信息:我出差了,回来找你。

出差个屁!谁不知道你去陪你未婚妻了。秦磊蕾心里骂道。回的信息却是:好的,我等你。

十一点了,肚子咕噜咕噜响得厉害,没有早餐可以吃中餐。秦磊蕾光着脚,咬着青苹果,磨磨蹭蹭到了电脑桌前。QQ上很多人,却没人说话。大家都很忙,男人四处出击,女人忙着被泡。秦磊蕾改了签名:只要锄头磨得好,没有墙脚挖不倒!

阳光照得房间每个角落的灰尘都在静静飘扬,门铃响,楼下的烧鹅饭送来了。

吃盒饭,打CS,听歌看碟,不跟闺蜜联络不逛街,可那个他到底在哪儿?

下午两点,表哥秦晨鸣来电话:“下午医院放假,不如一起喝茶?”

“老地方见。”秦磊蕾依依不舍地关了笔记本。

其实小时候秦磊蕾是喜欢表哥的,长大了才知道自己不能和青梅竹马,有着白皙修长手指身上散发消毒水味道的秦晨鸣在一起。后来表哥结婚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自己。

牛仔裤和白色涂鸦T恤,还有必备的苍蝇墨镜,这样可以遮盖浮肿的眼睛。再涂上粉粉的腮红,秦磊蕾就这样匆匆出了门。

---------------------------------------

KISS咖啡厅坐落在江边的角落里,点心和咖啡都是地道的意大利风味。秦晨鸣还没到,这个迟到狂,说马上到至少要让人等一个小时。

秦磊蕾叫了杯柠檬汁,无聊地看窗外的路人。

咖啡厅里情侣不少,偶有女孩的笑声和男人的低语。环顾四周,秦磊蕾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寇子君跟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坐在自己背面,有说有笑。

哈,玩失踪说自己出差,原来在这里约会!秦磊蕾气得发抖,慢慢走了过去。

寇子君看见,马上反应过来起立道:“磊蕾,你也在啊!医生男朋友没陪你吗?给你介绍下,我未婚妻,松蓉。”

松蓉微微笑着,小外套配天蓝色丝巾,锁骨上露出一条粉红珍珠项链,温柔到无以复加:“你好!好几回听子君提起你,想不到你本人如此漂亮。”

寇子君在心里骂了好几句,你居然有种扯到秦晨鸣身上,上次你妈胆结石还是我表哥开的刀,你现在竟然说他是我男朋友?骂人的话没法说出口,只得尴尬回应道:“他迟到了……不打搅你们了。”

回到座位上,秦磊蕾眼角泛着泪光。为什么自己这么没出息,偏偏找了个有女友的男人?还是不要在一起了,赌输了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如不赌了,输不起呀!

离去前,寇子君还特意过来打招呼:“我们先走了,有空常常联系。”

松蓉挽着他的胳膊,带些幸福的炫耀:“我们要去试婚纱了,不陪你了。”

秦磊蕾想冲上去掐她的脖子,然后猛摇着大声咆哮说:“这个男人上星期还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你得意个屁!!!”

二人走了许久,秦晨鸣才匆匆赶来:“对不起啊,临时有个手术!喝什么我请客。”

秦磊蕾早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不就是迟到了嘛,别哭了,多大点事!天气预告没说有雷阵雨啊。”秦晨鸣递给一大叠纸。

“呵呵——”秦磊蕾笑起来,“给我那么多纸干什么,又不是上厕所。”

来龙去脉一说,秦晨鸣气得直拍桌子:“什么垃圾!敢骗我表妹,整死他!”

秦磊蕾摇摇头:“算了,我还是退出吧。他根本就不想跟我结婚。”

“我要你开开心心的,亲爱的!”秦晨鸣捧着她的脸,“发个信息,叫他晚上六点来你家。”

---------------------------

从医院出来,秦磊蕾叮嘱出租车司机避开了婚纱一条街,怕刺眼。
她一路发呆,下车买了一支巨大的草莓冰淇淋慢慢舔着,直到到家还没吃完。

寇子君六点整准时赶到,他不停道歉,说陪松蓉试婚纱只是她一厢情愿,他不想跟任何人结婚,父母喜欢松蓉是父母的事情。

秦磊蕾一边哭一边打,寇子君被涂了满脸的冰淇淋,依旧紧紧抱住秦磊蕾不放。

“瞧你,脸上脏死了。”秦磊蕾好气又好笑。

寇子君拿了毛巾往脸上一擦,哄着:“别生气了,我发誓,我只爱你。”

秦磊蕾忽然笑了:“随便你。对不起,我现在要回父母那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寇子君赶紧说:“刚好有个客户要见,要不我顺便送你?”

秦磊蕾点点头。

那天他看起来很可爱,散发甜美的草莓香气。

秦磊蕾凌晨的时候在洗手间接电话,声音尖锐无比:“松蓉是什么东西,跟我抢男人?”
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何苦!”
她总是跟自己打电话,一个天使,一个魔鬼;一个理智,一个冲动;一个灵魂,一个肉体;一个知足,一个贪婪。

-----------------------

寇子君连续消失三天后终于打来了电话,叫秦磊蕾来医院探望他。秦晨鸣正在给他打针:“没事,只要你配合我们治疗,还是有治愈希望的。”

松蓉之前来过一次,看了看病历说:“咱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寇子君,男,面部蝶形红斑伴发热,无明显诱因,面颊、颧部起小片状红斑,体温37.6℃左右,双手指、肘膝关节疼痛……

他的女朋友中,只有秦磊蕾每天都来送饭送汤。寇子君的父母感动了,多好的孩子啊,连红斑狼疮都不介意,只是抱着要照顾他一辈子的念头。

结婚了,秦磊蕾终于如愿以偿。寇子君顶着一些些红斑,婚礼之后还得继续住院观察,所以没有弄得太隆重,只请了几个至亲。松蓉叫人送了一个红包和一封信,信是给秦磊蕾的:

我知道你的存在,爱情里也有先来后到,我退出才轮到你。不过我很佩服你,这种病一辈子都难以治好,你自己考虑清楚!

任何事情都要靠手段,穿着婚纱的秦磊蕾仰天大笑。秦晨鸣调制的糖皮质激素提取液放在毛巾和冰淇淋上果然有效,还好自己提前吃了抗过敏药,否则脸上大块的斑点还真的难看。秦晨鸣说:“虽然我有点违背道德,但我说了,我要你快乐,如果跟他结婚能让你快乐,我愿意不择手段。”

-------------------------

秦晨鸣对即将出院的寇子君认真地说:“这两个月多亏磊蕾认真帮你调理,你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但以后要注意饮食和私生活,尤其是不能滥交,明白吗?”

寇子君温柔地搂着秦磊蕾:“谢谢你的照顾,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我想去补度蜜月呢!”秦磊蕾摸着肚子,已有生命孕育其中,“我想去灵山拜观音。”

“依你!”寇子君觉得一生再也无所求。

山很高,秦磊蕾坐在轿子上,手里拿一把檀香扇,对坐在旁边轿子的寇子君道:“老公,快点啊!”

这一声喊得寇子君的心十分温暖,还微微痉挛了一下。

他先到了山顶,等到天黑,秦磊蕾还没上来。

报警,回家等,也没有消息。

搜山,依旧一无所获。

有山民说,抬轿的两个人都面生,怕是劫匪。

悬崖下的山花开得荼蘼,没有人发现乱石掩埋下的那只拿着檀香扇的血手。

(完)
马甲》

这个噩梦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才会醒?我一边在洗手池拼命地洗着手上的血迹一边望着镜中苍白的自己。我很想知道这一切是真的,还只是一个噩梦?

我总是做噩梦,当然这和我的职业有关。我是一个贼。在梦里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我,仿佛它的主人随时都会从背后将我扑倒,把我的双手紧紧铐住。不过我的梦里从来没有鲜血,我偷东西,但不伤人。我放在包里的刀不过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幌子,我只是一个贼,不是强盗更不是杀人犯,可为什么我会满手鲜血站在这里?

不是夸口,我做贼很有一套,不光有职业道德,也有我自己的原则。不偷首饰、不偷存折和信用卡,数量再少也只拿现金。偷的东西越少留下的线索也越少,本来我是不会失手的。

每次作案前我都会有详细的计划,这一次也不例外:我化装成报纸派送员进入小区,然后查看住户的信箱,最终选择了一户信箱里塞满过去三四天信件的人家作为下手对象。那些信几乎都是化妆品和时装的购物广告,不看名字我也能断定这家主人是一个年轻女性。这对于我来说不亚于一个双保险。

一切都十分顺利,一如我想象。一个单身的年轻女性的家,且女主人应该几天没回来了,客厅花瓶里的鲜花都开始败落了,这让房间里弥漫着一丝带着腐朽味道的甜香。出差或是旅游了吧?我奔向女人的卧室,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发现了零零散散的几千块钱和无数张的购物卡和信用卡。这是个漂亮但又有点粗心的女人,一如她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照片里她搂抱着一个男人,露出甜蜜的笑容。可是这些与我无关,为什么后来变得不可收拾?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他,是照片里和女人相拥的男人。

原来杀人一点都不难。我以为我会害怕,可是当我将手中的刀用力插入他的胸口,却丝毫没有迟疑。我用身体死死地压住他,我们的脸那样接近,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喘息,我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失去血色和生气。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我却早已经忘记了害怕。

我把尸体放在浴缸中,然后小心地用毛巾擦去了地板上的每一滴血,还将屋内的一切尽量还原成我进来前的样子,只是那张床,我还是没有勇气接近。从始至终我都远远地避开它,那个让我恐惧的根源。

就在两个小时前,我把抽屉里的钱装入口袋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就像在噩梦中谁在背后盯着我一样,全身的毛孔一下子炸开。我猛地转过头,卧室里的除了那张大床什么也没有。可当我想转身离开时,那种背后发麻的感觉却始终没有消去。我抽出刀慢慢靠近床,我的心里一直在大喊:“别傻了,这里不会有人。”可是手还是慢慢揭开了铺在床上的被子。被子里什么也没有,我坐在床上狠狠吐了口气,满身都已汗湿。

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没有耽误那短短的几分钟,就没有后来的一切。

他拿着箱子打开门走进来,我来不及想便躲到了床下。我透过床单和地板的缝隙看着他的双腿来回徘徊,清晰地听到他沉重的喘息,还有他抓头发的沙沙声。他大声咒骂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似乎陷入地狱一般绝望。可是这些都没办法让我集中精神,因为我感觉到了比面前更大的恐惧。

一如我刚才所说,我感觉背后始终有人在注视着我。那种目光爬过身体让人发麻的感觉越来越强,可是我根本不敢转过身,这矮床也不容我有转身的余地。我的肩膀已然顶到了厚重的床板,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尽量把双腿蜷起,身体弯曲,后背尽量地往后靠。可是来自背后的可怕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能感觉到背上有力量在向我压来,那不是真实力量却沉重无比,我能感觉出我的呼吸比床对面的男人更乱,我强烈抑制着想从床下冲出去的冲动,不知什么时候我将刀紧紧地握在手中……

到底是他先向床底走来,还是我先从床底冲出去?我不再去想这些,毕竟无论怎样都只会是一样的结果。不过,看到他死去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解脱,刚才一直压在后背上压力也消失了。

我杀了人,却如释重负。镜子里我的脸色如常,身上依然整洁。我面对镜子拉了拉身上印着“报纸派送”的马甲,做了一个练习以久的职业笑容。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个男人带来的大皮箱是空的,很奇怪。

我脚步平稳地走在小区里,向朝我走来的保安露出微笑。可就在我要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有人从背后将我扑倒,把我的双手紧紧绑住。

那天一直到了公安局,我才看到自己的马甲背后有什么。蓝色的马甲上印着一双清晰的血手印,说不出的恐怖。我的身体不住地发抖汗,因为我终于明白,当我躺在床下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在注视着我,在轻抚着我的后背。

(完)

《谎言 》

老庄是个出租车司机。前一阵,他撞人了。

那天深夜,老庄拉了一个去西郊的大活。虽然西郊地处偏僻,但是一路上人少车稀,活拉得很顺利。回城时,已是深夜三点,他的眼皮开始打架。就在双眼一闭一睁的瞬间,他感觉到车灯前晃过一个人影,接着便听见“嘭”的一声。老庄一脚踩下刹车,整个人惊呆了,第一反应是——自己撞人了。他抖抖索索地下了车。四周无人,马路边是一片漆黑的树林,根本看不见那个被撞飞了的人。老庄咽了口唾沫,窜上车,不顾一切地疾驰而去。

撞人之后,老庄一直在惶恐中度日。他车也不出了,每天憋在家里。交通肇事逃逸是要被判刑的,他真害怕哪天警察突然造访,给他带上一对铁镯子。老庄的一反常态,让老婆觉得很奇怪。几经逼问,老庄总算说出来了实情,老婆也慌了。两人琢磨来琢磨去,决定索性编造了一个不在现场证明。老婆偷偷托人给老庄办了个假病历,如果真有警察来盘问,就说那天老庄病了,没出车。

两个人忐忑不安地等着警察到来。奇怪的是,半个多月过去了,别说警察了,连电视上都没有相关的追查肇事车辆的报道。老庄想,也许他撞的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或者,那具尸体已经腐烂在树林的深处了?他开始胡思乱想,夜里还经常做梦。

梦里,他撞人的事情被发现了。他蹲在狭窄的审讯室里,对面是两个面目模糊的警察。

一个警察问:“那天你出车没有?”
他摇了摇头。
另一个警察问:“那天你干什么去了?”
他便把编好的谎话说了出来。

这时,两个警察都不说话了。在令人倍感煎熬的沉默过后,他们猛地站起来,指着老庄说:“你看看你的鼻子。”

老庄垂眼一瞧,自己的鼻子正在飞快地生长着。这时,他的鼻子突然阴森森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撒谎!”

这个梦让老庄想起一个叫皮诺曹的童话人物。那个小木偶每说一次谎,鼻子便会长长一点。这个梦成了他心中的疙瘩,每次醒来,他都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看是不长长了。但无论如何,一切都还算正常。老婆开始催促老庄出车挣钱了,几天后,老庄无奈地重新坐上了驾驶座。

当晚,老庄照常在老地方等客,很快就有人上了车。这个人穿着一件有帽子的衣服,帽子套在脑袋上,看不清脸。他问客人去哪,这人缓慢地吐出两个字:“西郊。”老庄硬着头皮开动了车子。

相似的夜晚,寂静的公路,漆黑的空气,老庄觉得身子在抖,但还是强装镇静。
这时,客人突然说话了:“听说了吗,前一阵这里撞死个人。”
老庄愣了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
这人又说:“知道是谁撞得吗?”
老庄忙摇了摇头。
这时,这人突然说:“停车,我到了。”

老庄忙踩了刹车,他望了望四周,脑袋一下大了,这里正是他上次撞人的地方。这个客人已经下车了,他站在老庄的左前轮胎前,阴沉沉地说:“这里就是我人生的终点。你,一直在说谎。”说完,眨眼即消失在深邃的树林中。

老庄的头都大了,一脚踩下油门,车子斜着就冲了出去。瞬间就栽进了路边的沟里。

老庄死了。几天后,他老婆改嫁了。她嫁的,就是两次乘老庄的车去西郊的乘客。

(完)
《钟》

你见过老式的钟吗?
它不需电能,不需光能,只需一根发条,轻轻扭转上弦,就会滴答滴答地行走,那是时间的开始,也是生命的开端。

这种老式钟的钟面上有时针、分针,却没有秒针,只有一个钟摆,悬在钟面下,就像……一个吊死的人,被时间的风一吹,左右摆动,每摆一下,就是一秒。

马欢生活在城市里,他见过的最老的东西不过是十年前自己上小学时用的课本。

这次,他回了一趟老家,探望年迈的奶奶。

他突然发现,其实,奶奶比十年前的课本老多了,奶奶住的房子比她又老多了,而故乡的一沙一石,都比这老房子老多了。

马欢觉得,他的故乡太老了,就像时间倒退了几十年。

这里的天和几十年前一样蓝,地和几十年前一样宽,人和几十年前一样纯。
时间就像在某个点凝固了。

这天晚上,酒足饭饱后,马欢陪奶奶看电视。
马欢奶奶喜欢看大戏,马欢硬是陪她看了一个晚上,没有转台。

电视里的人全是旗袍马褂,插大旗,骑高马,怪模怪样,怪腔怪调。

一台戏看到一半,他突然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这电视有其它频道吗?

后来,奶奶边看边打瞌睡了,马欢就把电视关了,扶奶奶进房休息。

他出来的时候,本能地望了一眼电视,想打开它,继续看会儿,却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
我知道他想什么。

他怕……这电视真的只有一个频道,无论他调到哪个台,都是没完没了的唱戏的声音。想到这,他就没有勇气打开它。

他只好进房睡觉。

他的房间和奶奶只隔着一面墙,就在隔壁,这个房间以前住着他爷爷。

墙上有一枚灯泡,马欢点亮它,灯光昏昏沉沉,照不满一个房间,到处都是黑暗的死角。

还有一个钟,我跟你提过的那种老式的钟。

马欢第一次见这种钟,钟摆不紧不慢地左右摇晃,时间安详地走着。

他想,这钟应该也很老了,到处是岁月的痕迹、烙印。也许,它比奶奶还老,比这个房子还老,比这个村子都老!

它还在行走,真是一个奇迹!也许,时间真的是永恒的!

马欢把灯熄灭,在床上躺下来,世界一下变得无比安静,就像一切都停止了。
不对,时间在走!它的声音是这样的,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马欢做了一个梦,他坐在小学的课堂上,专心聆听老师的声音,老师说:“孝悌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他没听明白,老师正要解释,下课的钟声却敲醒了,那声音是这样的,当!当!——
马欢一下惊醒过来,墙上的钟在敲,当!当!当!一共三下,那声音就像很久没有敲响过似的,嘶哑!干涩!

他拿起手机对了对时间,刚好三点。这钟真准!

原来这钟有整点报时的功能。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听了一阵,隔壁没有声音,世界没有声音。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下就睁圆了,身上的鸡皮疙瘩像热烈的掌声一样,一阵接一阵!

马欢想起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猜测,你也可以。猜测只是想象,不一定是事实。
比如,他想起,他回到家一整天了,超过了24小时,他几乎足不出户,如果
这个老式的钟真的正常的话,他应该听见它敲响了不下10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凌晨3点的时候才第一次听它诡异地敲响。

我是这样猜的,你呢?

(完)

看你喜不喜欢,,,

⑩ 短篇小说||愚蠢的肉体

01                                                                     

“愚蠢的肉体,你的精力已经满足不了我,我已经听到了远方的召唤。”我听见有人在小声地跟我说话,但当我转过身朝后面看去的时候,身后除了椅子和几盆蔫了吧唧的绿萝外什么都没有。我想,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刚才打盹了。

“小何,正在开会呢,能不能专注点,你早上没睡醒吗?”我还没抬头就感觉周围的同事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抬头看了一眼领导,刘总此时正黑着脸跟我说话,满脸的不悦。好像我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昨晚我可是按她的要求改方案加班到凌晨一点,我能不瞌睡吗?

心中虽然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但嘴上还是平静地说道:“对不起,刘总,昨晚改方案睡得迟,早上状态不好,请您谅解。”

“真是愚蠢,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昨晚的方案也改得一塌糊涂,会议结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会议继续。”我已经预想了一顿劈头盖脸地谩骂,她总是这么不合时宜地批评我们这些苦命的员工。类似这样的批评大家都习以为常,我也习惯了,要不是为了工资,谁愿意到这里看她的脸色。

愚蠢?对了,刚才也有人跟我说“愚蠢”这个词,到底是谁?是我幻听了吗?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

会议结束后,预想的来了一次腥风血雨般地批评,领导故意把自己办公室的门敞开,同事们都竖起耳朵听着。很明显,今天大家茶余饭后又有新的谈资了。只有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才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我的心情。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愉悦的时候,同为女人,我也理解。

总算是结束了浑浑噩噩的一天,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顺便叫了个外卖。简单吃了晚餐后,又翻开笔记本电脑接着修改方案。我时常在想,我只是一个被公司压榨的工作机器而已,一个有血有肉的赚钱工具,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将我代替。

“我叫何倩,本科学历,保险专业,2016年毕业于……”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以致于每一次的面试我都不断重复这个平平无奇的简历,所以,我明白在一个本科生遍地的时代,一份可以签正式劳动合同的工作对我有多么的珍贵,对,我一定不能辞职。

想了很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我也同样听到了各种辱骂我、贬低我的声音。

02

“滴铃、滴铃。”

清脆入耳的闹钟声惊扰了我的梦,不能说是美梦。是噩梦,是闹钟把我从里面解救出来了。

简单梳洗了一下,连BB霜都没抹。自从工作以后,我已经不记得我化妆的样子了。把牛奶跟面包顺手塞进包里,拖着疲惫的身体,极速向公交车站跑去。幸好,公交车刚到站。

我奋力地扒开一部分学生,拼命挤上了9路公交车,上公交车后长出了一口气,这趟公交车要是赶不上必定是要迟到的。公交车上人挤着人,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往车厢里面走,我是被别人推着走的。我想,能挤上公交车就已经很不错了,再坚持半个小时就到站了。

公交车停站以后,我跌跌撞撞地下了公交车,又是一阵狂奔,刚好赶到八点前把卡打了。

自己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样子正好被刘总看到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又挨骂的准备,果然不出我所料。

“小何,你天天踏着点来,这个月还有两次迟到的现象,你就不能早点出门?你看,你们主管都已经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了。”刘总端着杯子已经在各部门巡查了,其余同事都竖起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了某些精彩的细节。

这个月又是第二次撞枪口上了,于是我轻声应道:“刘总,知道了,下次保证不会迟到。”

我灰溜溜地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难受,可能是昨晚又没睡好。不管了,我先在桌子上偷偷打个盹。

“愚蠢的肉体,我已经受够了你,你这么懦弱,我怎么繁衍下去?”一个很清晰的声音传入我的大脑,像榔头敲击钉子那样,在我的脑袋里重击。很显然,那个声音是从我的身体里面传出来的。

我有点害怕,我莫不是生病了?

我抬头问我旁边的同事,刚才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他说,没有。

奇怪了,已经有两次出现这样的幻听了,感觉有人在跟我对话,而且每次都是在这种半梦半醒的时候。我想可能是我最近工作状态太差了,出现幻觉了。

我决定明天请假去看医生,可是,请假又是个问题,我可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去面对整天黑着脸的刘总了。看医生的事情暂且缓缓,等过段时间再说。

03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周的时间,一切正常,没有之前的幻听。我想,可能是我多心了。

最近真的是越来越忙了,公司的很多的活都压到了我的身上,感觉真的是异常疲惫。每天晚上经常加班到八九点,每天早上也是早早出门,我几乎全都在夜色中完成一天的通勤。

在我的心里有很多的怨言,但无处倾诉。所以,只能把头埋在繁忙的工作中,越埋越低,越来越没有自由,越来越感到窒息。就这样,循环往复。

不仅仅是我,我身边的很多同事都有这种感受。

我们就像被压迫的奴隶一般,寻找着属于我们的自由,但自由从何而来?越是基层,就越要被压榨吗?

各种业绩压力,各种突击检查,像是从四面八方刮来的狂风,把我连根拔起,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公司每年年初的开门红,就像一个魔咒一般。很多人都在这个过程中被淘汰,然后又有一批新人冲上来,再淘汰,再招聘。这种很压抑的营销模式一直在持续,但从未间断。

明天是周末,但同时也安排了一场大型的营销会。所以,还要准备相关的资料跟设备。明天又要加班了,我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休息一天了。

好几个同事也都在加班,各自点了外卖。刘总早早回去了,她只管下达任务,明天早上见结果,过程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终于在八点半的时候把资料整理好了,发给刘总后,她直接打电话过来,又骂了我一顿。

“这个方案不合理,没有突出我们产品的亮点。要激发客户的需求,明天是理财的专场,收益能不能突出一点?”嘟、嘟、嘟,那边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很显然,刘总已经不耐烦了。

我的脑袋嗡嗡在作响,好像要炸裂了一般。头好痛,我的大脑已经很疲惫了,办公桌上的咖啡已经续了好几杯了。

不管了,先趴在桌子上睡十分钟。

“愚蠢的肉体,看来没办法指望你了,我要找机会离开了,我要寻找新的宿主。”以前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

什么?我猛地惊醒。刚才又有人跟我说话了,这一次很清晰,一字一句我都记得。

完了,我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我坚持改完了方案,发给刘总,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明天无论如何我要去医院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我硬着头皮向刘总打电话请假,她只答应给我两个小时的假。

04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了医院门口,进门后我问值班护士,出现幻听挂什么号?护士说,精神科。于是,我排队挂了精神科的号。

坐诊的医生是个50岁左右的男人,在我的认知里,年龄大点的医生总是比年轻的医生要靠谱一点。

医生虽然带着口罩,但看起来像是蛮有经验的样子。

医生开口问道:“小姑娘,什么症状?”

“医生,您好。我最近老是听到我的耳朵里面有人在说话,好像是从我身体里面传来的。说着'愚蠢的肉体,看来没办法指望你了,我要找机会离开了,我要寻找新的宿主。'都是类似于这样的话。”

“这种症状出现多长时间了?还有没其他的症状?”

“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了,隔一段时间会出现,总共是三次。除了这个,再没其他症状了。”

“这下我就明白了,不瞒你说,最近这样症状的人还不少,到我跟前看病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出现了这个症状。”医生满脸自信地说道。

“什么?这样的人有很多?”

“是的,你最近是不是工作状态很不好?总是加班,压力也很大,时常休息不好,很抗拒上班。”

“医生,你是神医啊。我最近就是这样的,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医生看着眼前惊讶的我,一字一句娓娓道来。“通常来说,这不是病。这是身体内部给你发出的某种信号,说明你的身体现在正处于警报的状态,很可能因为休息不足和压力过大造成猝死。现在有很多人都在过量的加班中猝死,这些人在猝死之前身体也会发出某种警告,只不过没有引起本人的重视,所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医生,那我需要吃药吗?这个病什么时候能好?”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放松自己的心情,对自己的身体好点,你的病自然就好了。”

“谢谢医生,我记住了。”

出了医院,我的心情很复杂。曾经以为的幻听,竟然是身体为了保护我,在出现了问题时让我及时调整。

一直以为自己年轻,熬夜、加班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却忘了身体所能接受的极限。就像一台机器一样,不能总是去运转,这样会烧坏机器的,时间长了要停下来歇一歇,前方的路才能有力气走下去。

05

毕业5年了,自从在这个公司工作后,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压力跟压抑。再继续呆下去,我真的就在濒死的边缘了。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辞职。

“你要辞职?昨天不是去医院看病了吗?你得癌症了?”刘总看着我一早递给她的辞职信一脸狐疑地说道。

“刘总,比癌症更严重的病。我在这个公司5年了,没有一天感觉到快乐,我仿佛就是一个公司用来赚钱的工具,没人考虑我的感受。在这里我活得很累,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猝死的。”这些话在我的嘴里说出来,真的让刘总大跌眼镜。在她的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活得唯唯诺诺的,不敢顶撞上司,可以被领导委派很多脏活、累活,都不敢有丝毫怨言的人。

“你有能耐了,翅膀硬了就要飞,看你能飞到哪里去?”刘总在辞职报告上面签了“同意”,辞职报告被递给了人事部,我顺利辞职了。

人事的主管也没想到我能主动辞职。他说,就算是全公司的人都辞职了,也不会想到我会辞职。看来,大家眼里的我都是一样的,我从来都是个被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拿到离职证明的时候,我终于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解脱,再也不用被绑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了,再也不用拼死拼活地去工作了。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想起好久没吃的火锅了,打电话约闺蜜出来吃了一顿。吃完后又跟她去旁边的商业街逛了逛,买了几件好看的衣服,买了点精致的化妆品。又到家附近的超市逛了逛,买了点菜去做个晚餐。

晚餐是自己亲手做的,我最爱吃的红烧排骨跟清炒油菜,吃到胃里满是幸福的味道。好久没有闲下来好好去吃一顿饭了,原来生活真的可以这么可爱跟美好啊!

吃完饭后外面散了会步,回到家后,做了一个小时的瑜伽,身体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瑜伽过后,洗了澡,敷了面膜,很久没有好好护肤了。这些做完以后还不到十点,想想这个时候,不久前的我还在回家的路上。

躺在床上不到半个小时就睡着了,睡梦中朦胧听见有个声音在说话。

“愚蠢的肉体,我终于也有家了,不用四处寻找新的宿主了。”

现在的我,换了一份新的工作,终于有充足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原来,我舍弃了那些低情绪的工作,我也没有差到哪里去。现在的我比以前更自由,更热爱生活中的每一分钟、每一秒。

热点内容
霸道总裁小说改编电影有哪些 发布:2025-07-01 23:54:54 浏览:6
网游韩娱类小说 发布:2025-07-01 23:54:52 浏览:480
未婚怀孕言情小说排行榜 发布:2025-07-01 23:51:08 浏览:706
游戏小说虚拟现实 发布:2025-07-01 23:45:08 浏览:778
首席的总裁小说 发布:2025-07-01 23:35:31 浏览:168
男主姓林女主姓岑的言情小说 发布:2025-07-01 23:26:58 浏览:828
植物人苏醒后短篇小说 发布:2025-07-01 23:26:14 浏览:338
关于重生德国的小说 发布:2025-07-01 23:17:52 浏览:985
小说重生完美时代123 发布:2025-07-01 23:06:31 浏览:531
写哥哥的言情小说 发布:2025-07-01 23:05:50 浏览:7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