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著名短篇小说
㈠ 都德著名的短篇小说是什么
编辑本段简介
阿尔封斯·都德(1840~1897)是法国19世纪著名的现实主义小说家。 1840年5月13日, 都德
都德生在法国南部普鲁旺斯省的尼姆地方。他的父亲是个商人,母亲对于文学有特殊的爱好,酷爱读书,不善于料理生活。都德自幼聪颖过人。他很小的时候就练习写诗,而且注意观察生活。在里昂中学读书时,他经常到书店博览群书,涉猎广泛,扩大了知识视野。1855年,父亲破产,家道中落,他被迫辍学自谋生路。他15岁就到阿雷小学校任自习辅导员。两年之后,由于哥哥的帮助,到了巴黎,在贫困的境遇中开始了文学创作生活。1860年,都德任莫尼公爵的秘书。这使他有机会观察巴黎社会各种各样的人,使他能多次到富于诗情画意的普鲁旺斯旅行,从家乡流传的民间故事和传说中汲取创作营养。25岁时,他发表了短篇小说集《磨坊文札》,描写了法国南方的自然风光和生活习俗。两年后出版了一部带有半自传体性的长篇小说《小东西》,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冷漠的人际关系,一举成名。普法战争爆发,都德应征入伍。他以这次战争为背景,写了一组具有深刻爱国主义内容和卓越艺术技巧的短篇小说,结为《月曜日的故事》。其中,《最后一课》、《柏林之围》因艺术的典型化和构思的新颖别致,成为世界短篇小说中的名篇。都德一生写了13部长篇小说、4部短篇小说集以及一些剧本和诗作。他善于用简洁的笔触描绘复杂的政治事件,其柔和幽默的风格、嘲讽现实的眼光和亲切动人的艺术力量为不少读者所喜爱。“他的创作,真实与诗情,欢笑与泪痕,怒焰与悲苦,交流并泻,构成他区别于同时代其他作家的独特风格。”阿尔封斯·都德是法国文学史上一个很有特色的小说家,是“五人聚餐会”的成员之一(其他四位是福楼拜、屠格涅夫、左拉、爱蒙特·龚古尔)。
编辑本段人物生平
事迹
他出生于法国南方尼姆城一个破落的丝绸商人家庭,迫于穷困,十五岁起在小学里担任监学(类似自修课辅导员),独自谋生。 都德的父亲是个商人,母亲对于文学有特殊的爱好,酷爱读书,不善于料理生活。都德自幼聪颖过人。他很小的时候就练习写诗,而且注意观察生活。在里昂中学读书时,他经常到书店博览群书,涉猎广泛,扩大了知识视野。1855年,父亲破产,家道中落,他被迫辍学自谋生路。他15岁就到阿雷小学校任自习辅导员。两年之后,由于哥哥的帮助,到了巴黎,在贫困的境遇中开始了文学创作生活。
所有作品
1857年他17岁时带着诗作《女恋人》(1858)到巴黎,开始文艺创作,1866年散文和故事集《磨坊书札》的出版给他带来小说家的声誉。 这是一部优美的散文集,作者以故乡普罗旺斯的人情风物、传说掌故为题材,用充满诗意的笔调,抒发深厚的乡土感情。其中有几篇是美丽的童话,例如《塞甘先生的山羊》,叙述塞甘先生的一头温和而漂亮的小山羊,酷爱自由,不满足于后园的青草,偷逃到附近小山上漫游,勇敢地和狼搏斗,直到精疲力竭被狼吞噬。 《高尼叶师傅的秘密》描述塔拉斯孔城开设面粉工厂后使当地磨坊的风车都停顿下来,但高尼叶师傅磨坊的风车却照旧运转不休,原来他用生石灰冒充麦子磨成粉。他的苦心却博得了居民的同情。 《磨坊书札》发表两年后,都德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小东西》(1868)出版。《小东西》半自传式地记叙了作者青少年时期因家道中落,不得不为生计而奔波的经历,以俏皮和幽默的笔调描绘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冷酷关系。这部小说是都德的代表作,它集中表现了作者的艺术风格,不带恶意的讽刺和含蓄的感伤,也就是所谓含泪的微笑。因此,都德有法国的狄更斯之称。 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都德应征入伍。战争生活给他提供了新的创作题材。后来曾以战争生活为题材创作了不少爱国主义的短篇。1873年他发表了著名短篇小说集《月曜日故事集》,其中大多是是以这次战争为背景的。其中的《最后一课》和《柏林之围》更由于具有深刻的爱国主义内容和精湛的艺术技巧而享有极高的声誉,成为世界短篇小说中的杰作。 《最后一课》描写普法战争后被割让给普鲁士的阿尔萨斯省一所乡村小学,向祖国语言告别的最后一堂法语课,通过一个童稚无知的小学生的自叙,生动地表现了法国人民遭受异国统治的痛苦和对自己祖国的热爱。作品题材虽小,但精心剪裁,记叙详略得当,主题开掘得很深。小弗郎士的心理活动,描写得细腻动人。教师韩麦尔先生作为一个爱国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栩栩如生。 《最后一课》被译成世界各国文字,常被选为中、小学生的语文教材,中国也有译文。小说以普鲁士战胜法国后强行兼并阿尔萨斯和洛林两省的事件为背景,通过一个小学生在上最后一堂法文课时的所见所闻与内心感受,深刻地表现法国人民深厚的爱国主义感情。都德的短篇具有委婉、曲折、富于暗示性的独特风格。1878年、1896年又先后发表了《故事选》与《冬天故事》。后被选入中学一年级语文课本。 普法战争以后是都德长篇小说的多产时期,共创作了十二部长篇小说,其中较为著名的有讽刺资产阶级庸人的《达拉斯贡的戴达伦》(1872),揭露资产阶级家庭生活腐朽的《小弟罗蒙与长兄黎斯雷》(1874),以及刻划巧于钻营的资产阶级政客形象的《努马·卢梅斯当》(1881)、《萨芙》(《方妮》)(1884)、《不朽者》(1888)等。 都德在《塔拉斯孔城的达达兰》中塑造了一个自吹自擂的庸人的典型形象,小说以漫画的手法讽刺资产阶级中某些人虚张声势的英雄主义。 《雅克》叙述一个贫苦男孩的生活经历和奋斗过程,与《小东西》类似。 在《富豪》中,作者写一个暴发户到巴黎后遭到破产以至身亡的故事,淋漓尽致地勾画了第二帝国时期丑恶的的社会风尚。 《努马·卢梅斯当》写的是一个善于钻营的政客如何爬到部长的高位,成功地塑造了一个资产阶级政客的典型形象。 《不朽者》主要是讽刺最高科学机构法兰西学院,书中的主人公只是一个平庸的学究,他毕生努力奋斗,终于混进了法兰西学院,成了被称为不朽者的院士,但他的论著却被发现是假科学。 《萨福》写一个浪漫女子萨福的庸俗的爱情故事,曾受到法国马克思主义批评家拉法法格的批判。都德是位多产作家,除著有大量小说外,1888年还发表了《一个作家的回忆》和《巴黎的三十年》两部回忆录。他的剧本《阿莱城的姑娘》(1872)曾由法国音乐家谱成歌剧。 他一生共写了十三部长篇、一个剧本和四个短篇集。长篇中较著名的除《小东西》外,还有讽刺资产阶级庸人的《达拉斯贡的戴达伦》(1872)和揭露资产阶级生活的《小弟弗罗蒙与长见黎斯雷》(1874)。都德赞同左拉的自然主义创作论,但并不是无动于衷地描写现实。 他的近百篇短篇小说,每篇一般两三千字,文笔简洁生动,题材丰富多彩,构思新颖巧妙,风格素雅清淡。 都德在文学理论上,对左拉的许多自然主义的创作观点表示赞同。但是,他在创作实践中,却并不是像科学家那样,在实验室里纯客观地记录人类的活动和无动于衷地描写社会现实。正像他在《小东西》里所说的那样,我的故事只是借用拉·封丹的寓言,再把我自己的经历加进去罢了。都德的作品都加进了自己的经历,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他的欢乐、忧郁、愤怒和眼泪。他对当时法国资本主义腐朽没落的世态人情,作了幽默的嘲讽和温和的批判,作品的基本倾向是进步的。 他的创作倾向,总的说来,是对资本主义现实进行批判的。不过他的社会视野不够宽广,批判不够深刻,揭露的锋芒往往限于社会世态和人情习俗,而对资本主义制度下遭到不幸的普通人的同情则又近乎悲天悯人。他往往以自己熟悉的小人物为描写对象,以亲切的略带幽默的眼光观察他们。他的观察细致入微,善于从生活中挖掘某些有独特意味的东西,又以平易自然的风格加以表现,并把自己的感情深深注入字里行间。因此,他的作品往往带有一种柔和的诗意和动人的魅力。
代表作原文
《小东西》节选 上篇·六·小班 他用忧愁和顺从的神气看着我,眼光在乞求,但我毫不留情,队伍出发了,留下他孤零零地待在街中心。 十二·铁环 我痛苦至极,无法忍受,顾不得是否会被人看见,冲向花园的栅栏门,一跃而过,像疯子一样盲目地奔跑起来。 黑夜在静静地降临,广袤的雪原在半明半暗的暮色中显出一种难以名之的深深的凄凉。 我就这样,像受伤的小山羊一样奔跑了一会儿。如果“心碎”和“心在流血”不是诗人的说法,那么,我发誓在我身后的白色雪原上留下了长长的血迹。 …… 想到大厅时,我突然萌生一个念头,眼泪立刻止住了,我感到自己更坚强,更平静。我站起来,像做出了不可更改的决定的人那样步履坚定地朝萨尔朗德走去。 十三·维奥先生的钥匙 他骤然停住。我的目光使他的谎话停在嘴边。我面对面地,直直地瞪着他,这个坏蛋肯定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许多东西,因为他突然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不知所措,但这只是刹那间的事,他立刻又变得神气活现,用像钢一样冰冷和光亮的眼睛盯着我,满不在乎地将手插进衣袋,走开了,一面说谁要是不满意可以去找 呵!亲爱的埃塞特太太!我多想今晚就把你带走,让您摆脱这无情的奶牛和他的妻子!可是,唉!我自己也是在飘泊,我的钱只够买我的车票, …… 小东西走出巴蒂斯特舅父家时,心中十分难过。他独自走在去火车站阴暗的大街上,两三次极其庄严地发誓,从此要像个男子汉,以重建家业为唯一的追求。 下篇·一·我的胶鞋 于是我们两颗心灵紧紧地搂在一起了。可惜车站不是为这种亲热拥抱而设立的。这里有旅客厅,行李厅,但是没有互诉衷肠厅,没有心灵厅。人们推撞我们,从我们身上挤过去。 …… 后来我常常试图回忆那一夜巴黎给我的精确印象,然而事物和人一样,当我们头一次见到时,它们的外表很特别,但后来就变了。我未能重建我到达时的巴黎。它仿佛是多年以前我幼年时走过的一座雾蒙蒙的城市,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它。 二·母亲雅克 在下面,巴黎在隆隆响,可闻而不可见……我在窗前呆了一会儿,瞧着圆顶、尖塔,塔楼在阳光中闪亮,突然,城市的嘈杂声一直传到我这里,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疯狂欲望,要投入这些声音,这些人群,这种生活,这种激情之中,在里面打滚,我欣喜若狂地对自己说:“去看看巴黎吧!” 五·白咕咕和二楼的女士 在圣日尔曼德普雷广场上,靠教堂的一角,一座楼房最顶层的左侧,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今天我每次看见它时就心中难过。它就是当年我们的房间的窗子。即使在今天,我从那里走过时,还想像昔日的达尼埃尔依然在那上面,他正瞧着如今已弯腰驼背的、凄惨的达尼埃尔在街头走过。 …… ……还有圣日尔曼的钟声每天来光顾几次。我很喜欢它们来看我,它们喧闹地从窗口进来,使房间里充满了音乐。时而是音符像眼泪一样一一垂落的、凄凉的丧钟。此外还有三经钟,午祷的钟声像披着阳光的大天使一样灿烂夺目地来到我这里,晚祷的钟声像忧愁的六翼天使一样在月光中降下,抖动巨大的翅膀使整个房间发出潮气…… …… ……然而,在寂静的夜里,托洛科蒂尼昂的声音一直传到我的桌旁,这凄惨的叠句使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惆怅,我仿佛预感到它将在我生活中起的作用…… 六·皮埃罗特的故事 ……她突然抬起了一直低垂的眼睛瞧着我,而且,仿佛出现了魔法,这个小市民消失了,我眼前只看见她的眼睛,一双闪亮的大黑眼睛,我立刻认出了它们…… 呵,奇迹!这是同一双黑眼睛,……,同样的睫毛,同样的闪光,同样被克制的黑火焰。世界上居然会有两双同样的黑眼,多么荒唐! …… ……唉!魔法已消失,黑眼睛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僵僵坐在钢琴前椅子上的小市民…… …… ……雅克一见,便用足以击毙一头牛的摧毁性眼神盯着他,但未能击倒他,因为笛子手纹丝不动。 …… 可怜的、亲爱的雅克!他说这话时神情多么忧愁,多么无奈!为了使他放心,我放声大笑起来,声音比我想的还高。 九·你将来要卖瓷器 我看着他消失,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突然觉得自己更小,更弱,更胆怯,更幼稚,仿佛哥哥走时也带走了我的骨髓,我的精力、我的胆量,使我又矮了一截。我对周围的人群感到害怕,我又成了小东西…… 十三·劫持 他来到楼梯下,与一个人相撞。 “雅克!”他惊呼道,一面后退。 这是雅克……他们相视片刻,没有说话。终于,雅克双手合十,用充满眼泪的温柔的声音轻轻说:“呵,达尼埃尔!”这就够了。小东西内心深处受到感动,他像胆怯的孩子一样环顾四周,然后用低低的声音,他的哥哥勉强能听见的低低的声音说:“带我离开这里,雅克。” 《最后一课》(人教版七年级下改写课文) 那天早晨上学,我去得很晚,心里很怕韩麦尔先生骂我,况且他说过要问我们分词。可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我想就别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画眉在树林边宛转地唱歌;锯木厂后边草地上,普鲁士士兵正在操练。这些景象,比分词用法有趣多了;可是我还能管住自己,急忙向学校跑去。 我走过镇公所的时候,看见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最近两年来,我们的一切坏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败仗啦,征发啦,司令部的各种命令啦。——我也不停步,只在心里思量:“又出了什么事啦?” 铁匠华希特带着他的徒弟也挤在那里看布告,他看见我在广场上跑过,就向我喊:“用不着那么快呀,孩子,你反正是来得及到学校的!” 我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韩麦尔先生的小院子里。 平常日子,学校开始上课的时候,总有一阵喧闹,就是在街上也能听到。开课桌啦,关课桌啦,大家怕吵捂着耳朵大声背书啦……还有老师拿着大铁戒尺在桌子上紧敲着,“静一点,静一点……” 我本来打算趁那一阵喧闹偷偷地溜到我的座位上去;可是那一天,一切偏安安静静的,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样。我从开着的窗子望进去,看见同学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韩麦尔先生呢,踱来踱去,胳膊底下挟着那怕人的戒尺。我只好推开门,当着大家的面走过静悄悄的教室、你们可以想象,我那时脸多么红,心多么慌! 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韩麦尔先生见了我,很温和地说:“快坐好,小弗朗士,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不等你了。” 我一纵身跨过板凳就坐下。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我才注意到,我们的老师今天穿上了他那件挺漂亮的绿色礼服,打着皱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绣边的小黑丝帽。这套衣帽,他只在督学来视察或者发奖的日子才穿戴。而且整个教室有一种不平常的严肃的气氛。最使我吃惊的,后边几排一向空着的板凳上坐着好些镇上的人,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肃静。其中有郝叟老头儿,戴着他那顶三角帽,有从前的镇长,从前的邮递员,还有些别的人。个个看来都很忧愁。郝叟还带着一本书边破了的初级读本,他把书翻开,摊在膝头上,书上横放着他那副大眼镜。 我看见这些情形,正在诧异,韩麦尔先生已经坐上椅子,像刚才对我说话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对我们说:“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柏林已经来了命令,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学校只许教德语了。新老师明天就到。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堂法语课,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学习。”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最后一堂法语课! 我几乎还不会作文呢!我再也不能学法语了!难道这样就算了吗?我从前没好好学习,旷了课去找鸟窝,到萨尔河上去溜冰…想起这些,我多么懊悔!我这些课本,语法啦,历史啦,刚才我还觉得那么讨厌,带着又那么重,现在都好像是我的老朋友,舍不得跟它们分手了。还有韩麦尔先生也一样。他就要离开了,我再也不能看见他了!想起这些,我忘了他给我的惩罚,忘了我挨的戒尺。 可怜的人! 他穿上那套漂亮的礼服,原来是为了纪念这最后一课!现在我明白了,镇上那些老年人为什么来坐在教室里。这好像告诉我,他们也懊悔当初没常到学校里来。他们像是用这种方式来感谢我们老师四十年来忠诚的服务,来表示对就要失去的国土的敬意。 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分词用法语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韩麦尔先生对我说: "我也不责备你,小弗朗士,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不过,可怜的小弗朗士,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钱,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地里,到纱厂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浇花吗?我去钓鱼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接着,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言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语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全都懂。他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他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西”,“阿尔萨斯”,“法兰西”,“阿尔萨斯”。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人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法国字。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韩麦尔先生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四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窗外是他的小院子,面前是他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他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 可怜的人啊,现在要他跟这一切分手,叫他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所见他的妹妹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可是他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他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教初级班拼他们的ba,be, bi, bo, bu。在教室后排座位上,郝叟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两手捧着他那本初级读本,跟他们一起拼这些字母。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到他古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法兰西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 提示:(“法兰西万岁”:在法语中,法兰西是一个字,万岁是一个字!所以是两个字。)
㈡ 以前看过一部短篇小说,说有一个人全身不能动,只有眼睛能看到耳朵能听到,听着一个人和他对话的故事,
澳大利亚作家泰格特的短篇小说《窗》,当其译文在1987年7月号的《外国小说选刊》发表后,不久即选入中学教材。诚如译者刘根龙所言:“这篇小说文字简洁,短小精悍,寓意深刻,读来确实耐人寻味。对这篇小说,不同读者可以作出不同的理解,如细细回味,也许可以悟出点人生哲理。”我们以为,这篇小说之所以产生出如此艺术效果,恐怕不仅仅是因为采用了“欧·亨利式笔法”,而且也因为它蕴含了丰富的辩证艺术。
原文
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曾住过两位病人,他们的病情都很严重。这间病房十分窄小,仅能容下两张病床。病房有一扇门和一个窗户,门通向走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界。
其中一位病人经允许,可以分别在每天上午和下午扶起身来坐上一个小时。这位病人的病床靠近窗口。
而另一位病人则不得不日夜躺在病床上。当然,两位病人都需要静养治疗。使他们感到尤为痛苦的是,两人的病情不允许他们做任何事情借以消遣,既不能读书阅报,也不能听收音机、看电视……只有静静的躺着。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噢,两人经常谈天,一谈就是几个小时。他们谈起各自的家庭妻小,各自的工作,各自在战争中做过些什么,曾在哪些地方度假,等等。每天上午和下午,时间一到,靠近窗的病人就被扶起身来,开始一小时的仰坐。每当这时,他就开始为同伴描述起他所见到的窗外的一切。渐渐地,每天的这两个小时,几乎就成了他和同伴生活中的全部内容了。
很显然,这个窗户俯瞰着一座公园,公园里面有一泓湖水,湖面上照例漫游着一群群野鸭、天鹅。公园里的孩子们有的在扔面包喂这些水禽,有的在摆弄游艇模型。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在树阴下散步。公园里鲜花盛开,主要有玫瑰花,但四周还有五彩斑斓、争相斗艳的牡丹花和金盏草。在公园那端的一角,有一块网球场,有时那儿进行的比赛确实精彩,不时也有几场板球赛,虽然球艺够不上正式决赛的水平,但有的看总比没有强。那边还有一块用于玩滚木球的草坪。公园的尽头是一排商店,在这些商店的后边闹市区隐约可见。
躺着的病人津津有味地听这一切。这个时刻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享受。描述仍在继续:一个孩童怎样差一点跌入湖中,身着夏装的姑娘是多么美丽动人。接着又是一场扣人心弦的网球赛。他听着这栩栩如生的描述,仿佛亲眼看到了窗外所发生的一切。
一天下午,当他听到靠窗的病人说到一名板球队员正慢悠悠地把球击得四处皆是时,不靠窗的病人,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为什么偏是挨着窗户的那个人,能有幸观赏到窗外的一切?为什么自己不应得到这种机会的?他为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惭愧,竭力不再这么想。可是,他愈加克制,这种想法却变得愈加强烈,直至几天以后,这个想法已经进一步变为紧挨着窗口的为什么不该是我呢。
他白昼无时不为这一想法困扰,晚上,又彻夜难眠。结果,病情一天天加重了,医生们对其病困不得而知。
一天晚上,他照例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这时,他的同伴突然醒来,开始大声咳嗽,呼吸急促,时断时续,液体已经充塞了他的肺腔,他两手摸索着,在找电铃的按钮,只要电铃一响,值班的护士就立即赶来。
但是,另一位病人却纹丝不动地看着。心想:他凭什么要占据窗口那张床位呢?
痛苦的咳嗽声打破了黑夜的沉静。一声又一声……卡住了……停止了……直至最后呼吸声也停止了。
另一位病人仍然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早晨,医护人员送来了漱洗水,发现那个病人早已咽气了,他们静悄悄地将尸体抬了出去,丝毫没有大惊小怪。
稍过几天,似乎这时开口已经正当得体。剩下的这位病人就立刻提出是否能让他挪到窗口的那张床上去。医护人员把他抬了过去,将他舒舒服服地安顿在那张病床上。接着他们离开了病房,剩下他一个静静地躺在那儿。
医生刚一离开,这位病人就十分痛苦地挣扎着,用一只胳膊支起了身子,口中气喘吁吁。他探头朝窗口望去。
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
㈢ 《最后一片叶子》的原文是什么
美国作家欧·亨利的《最后一片叶子》原文:
在华盛顿广场西面的一个小区里,街道仿佛发了狂似地,分成了许多叫做“巷子”的小胡同。这些“巷子”形成许多奇特的角度和曲线。一条街本身往往交叉一两回。
有一次,一个艺术家发现这条街有它可贵之处。如果一个商人去收颜料、纸张和画布的账款,在这条街上转弯抹角、大兜圈子的时候,突然碰上一文钱也没收到,空手而回的他自己,那才有意思呢!
因此,搞艺术的人不久都到这个古色天香的格林威治村来了。他们逛来逛去,寻找朝北的窗户,18世纪的三角墙,荷兰式的阁楼,以及低廉的房租。接着,他们又从六马路买来了一些锡蜡杯子和一两只烘锅,组成了一个“艺术区”。
苏艾和琼珊在一座矮墩墩的三层砖屋的顶楼设立了她们的画室。“琼珊”是琼娜的昵称。两人一个是从缅因州来的;另一个的家乡是加利福尼亚州。她们是在八马路上一家“德尔蒙尼戈饭馆”里吃客饭时碰到的,彼此一谈,发现她们对于艺术、饮食、衣着的口味十分相投,结果便联合租下那间画室。
那是五月间的事。到了十一月,一个冷酷无情,肉眼看不见,医生管他叫“肺炎”的不速之客,在艺术区里潜蹑着,用他的冰冷的手指这儿碰碰那儿摸摸。在广场的东面,这个坏家伙明目张胆地走动着,每闯一次祸,受害的人总有几十个。但是,在这错综复杂,狭窄而苔藓遍地的“巷子”里,他的脚步却放慢了。
“肺炎先生”并不是你们所谓的扶弱济困的老绅士。一个弱小的女人,已经被加利福尼亚的西风吹得没有什么血色了,当然经不起那个有着红拳关,气吁吁的老家伙的常识。但他竟然打击了琼珊;她躺在那张漆过的铁床上,一动也不动,望着荷兰式小窗外对面砖屋的墙壁。
一天早晨,那位忙碌的医生扬扬他那蓬松的灰眉毛,招呼苏艾到过道上去。
“依我看,她的病只有一成希望。”他说,一面把体温表里的水银甩下去。“那一成希望在于她自己要不要活下去。人们不想活,情愿照顾殡仪馆的生意,这种精神状态使医药一筹莫展。你的这位小姐满肚子以为自己不会好了。她有什么心事吗?”
“她——她希望有一天能去画那不勒斯海湾。”苏艾说。
“绘画?——别扯淡了!她心里有没有值得想两次的事情——比如说,男人?”
“男人?”苏艾像吹小口琴似地哼了一声说,“难道男人值得——别说啦,不,大夫;根本没有那种事。”
“那么,一定是身体虚弱的关系。”医生说,“我一定尽我所知,用科学所能达到的一切方法来治疗她。可是每逢我的病人开始盘算有多么辆马车送他出殡的时候,我就得把医药的治疗力量减去百分之五十。
要是你能使她对冬季大衣的袖子式样发生兴趣,提出一个总是,我就可以保证,她恢复的机会准能从十分之一提高到五分之一。”
医生离去之后,苏艾到工作室里哭了一声,把一张日本纸餐巾擦得一团糟。然后,她拿起画板,吹着拉格泰姆音乐调子,昂首阔步地走进琼珊的房间。
琼珊躺在被窝里,脸朝着窗口,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苏艾以为她睡着了,赶紧停止吹口哨。
她架起画板,开始替杂志画一幅短篇小说的钢笔画插图。青年画家不得不以杂志小说的插图来铺平通向艺术的道路,而这些小说则是青年作家为了铺平文学道路而创作的。
苏艾正为小说里的主角,一个爱达荷州的牧人,画上一条在马匹展览会里穿的漂亮的马裤和一片单眼镜,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重复了几遍。她赶紧走到床边。
琼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望着窗外,在计数——倒数上来。
“十二,”她说,过了一会儿,又说“十一”;接着是“十”、“九”;再接着是几乎连在一起的“八”和“七”。
苏艾关切地向窗外望去。有什么可数的呢?外面见到的只是一个空荡荡、阴沉沉的院子,和二十英尺外的一幛砖屋的墙壁。一标极老极老的常春藤,纠结的根已经枯萎,樊在半墙上。秋季的寒风把藤上的叶子差不多全吹落了,只剩下几根几乎是光秃秃的藤枝依附在那堵松动残缺的砖墙上。
“怎么回事,亲爱的?”苏艾问道。
“六。”琼珊说,声音低得像是耳语,“它们现在掉得快些了。三天前差不多有一百片。数得我头昏眼花。现在可容易了。喏,又掉了一片。只剩下五片了。”
“五片什么,亲爱的?告诉你的苏艾。”
“叶子,常春藤上的叶子。等最后一片掉落下来,我也得去了。三天前我就知道了。难道大夫没有告诉你吗?”
“哟,我从没听到这样荒唐的话。”苏艾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数落地说,“老藤叶同你的病有什么相干?你一向很喜欢那株常春藤,得啦,你这淘气的姑娘。别发傻啦。我倒忘了,大夫今天早晨告诉你,你很快康复的机会是——让我想想,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好的希望是十比一!哟,那几乎跟我们在纽约搭街车或者走过一幛新房子的工地一样,碰到意外的时候很少。现在喝一点儿汤吧。让苏艾继续画图,好卖给编辑先生,换了钱给她的病孩子买点儿红葡萄酒,也买些猪排填填她自己的馋嘴。”
“你不用再买什么酒啦。”琼珊说,仍然凝视着窗外,“又掉了一片。不,我不要喝汤。只剩四片了。我希望在天黑之前看到最后的藤叶飘下来。那时候我也该去了。”
“琼珊,亲爱的,”苏艾弯着身子对她说,“你能不能答应我,在我画完之前,别睁开眼睛,别瞧窗外?那些图画我明天得交。我需要光线,不然我早就把窗帘拉下来了。”
“你不能到另一间屋子里去画吗?”琼珊冷冷地问道。
“我要呆在这儿,跟你在一起。”苏艾说,“而且我不喜欢你老盯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藤叶。”
“你一画完就告诉我。”琼珊闭上眼睛说,她脸色惨白,静静地躺着,活像一尊倒塌下来的塑像,“因为我要看那最后的藤叶掉下来。我等得不耐烦了。也想得不耐烦了。我想摆脱一切,像一片可怜的、厌倦的藤叶,悠悠地往下飘,往下飘。”
“你争取睡一会儿。”苏艾说,“我要去叫贝尔曼上来,替我做那个隐居的老矿工的模特儿。我去不了一分种。在我回来之前,千万别动。”
老贝尔曼是住在楼下底层的一个画家。他年纪六十开外,有一把像米开朗琪罗的摩西雕像上的胡子,从萨蒂尔似的脑袋上顺着小鬼般的身体卷垂下来。贝尔曼在艺术界是个失意的人。他耍了四十年的画笔,还是同艺术女神隔有相当距离,连她的长袍的边缘都没有摸到。
他老是说就要画一幅杰作,可是始终没有动手。除了偶尔涂抹了一些商业画或广告画之外,几年没有画过什么。他替“艺术区”里那些雇不起职业模特儿的青年艺术家充当模特儿,挣几个小钱,他喝杜松子酒总是过量,老是唠唠叨叨地谈着他未来的杰作。
此外,他还是个暴躁的小老头儿,极端瞧不起别人的温情,却认为自己是保护楼上两个青年艺术家的看家区狗。
苏艾在楼下那间灯光黯淡的小屋子里找到了酒气扑人的贝尔曼。角落里的画架上绷着一幅空白的画布,它在那儿静候杰作的落笔,已经有了二十五年。她把琼珊的想法告诉了他,又说她多么担心,惟恐那个虚弱得像枯叶一般的琼 珊抓不住她同世界的微弱牵连,真会撒手去世。
老贝尔曼的充血的眼睛老是迎风流泪,他对这种白痴般的想法大不以为然,连讽带刺地咆哮了一阵子。
“什么话!”他嚷道,“难道世界上竟有这种傻子,因为可恶的藤叶落掉而想死?我活了一辈子也没有听到过这种怪事。不,我没有心思替你当那无聊的隐士模特儿。你怎么能让她脑袋里有这种傻念头呢?唉,可怜的小琼珊小姐。”
“她病得很厉害,很虚弱,”苏艾说,“高烧烧得她疑神疑鬼,满脑袋都是希奇古怪的念头。好吗,贝尔曼先生,既然你不愿意替我当模特儿,我也不勉强了。我认得你这个可恶的老——老贫嘴。”
“你真女人气!”贝尔曼嚷道,“谁说我不愿意?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已经说了半天,愿意替你替你效劳。天哪!像琼珊小姐那样好的人实在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害病。总有一天,我要画一幅杰作,那么我们都可以离开这里啦。天哪!是啊。”
他们上楼时,琼珊已经睡着了。苏艾把窗帘拉到窗槛上,做手势让贝尔曼到另一间屋子里去。他们在那儿担心地瞥着窗外的常春藤。接着,他们默默无言地对瞅了一会儿。寒雨夹着雪花下个不停。贝尔曼穿着一件蓝色的旧衬衫,坐在一翻转过身的权弃岩石的铁锅上,扮作隐居的矿工。
第二天早晨,苏艾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看到琼珊睁着无神的眼睛,凝视着放下末的绿窗帘。
“把窗帘拉上去,我要看。”她用微弱的声音命令着。
苏艾困倦地照着做了。
可是,看哪1经过了漫漫长夜的风吹雨打,仍旧有一片常春藤的叶子贴在墙上。它是藤上最后的一片了。靠近叶柄的颜色还是深绿的,但那锯齿形的边缘已染上了枯败的黄色,它傲然挂在离地面二十来英尺的一根藤枝上面。
“那是最后的一片叶子。”琼珊说,“我以为昨夜它一定会掉落的。我听到刮风的声音。它今天会脱落的,同时我也要死了。”
“哎呀,哎呀!”苏艾把她困倦的脸凑到枕边说,“如果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我想想呀。我可怎么办呢?”
但是琼珊没有回答。一个准备走上神秘遥远的死亡道路的心灵,是全世界最寂寞、最悲哀的了。当她与尘世和友情之间的联系一片片地脱离时,那个玄想似乎更有力地掌握了她。
那一天总算熬了过去。黄昏时,她们看到墙上那片孤零零的藤叶仍旧依附在茎上。随夜晚同来的北风的怒号,雨点不住地打在窗上,从荷兰式的低屋檐上倾泻下来。
天色刚明的时候,狠心的琼珊又吩咐把窗帘拉上去。
那片常春藤叶仍在墙上。
琼珊躺着对它看了很久。然后她喊喊苏艾,苏艾正在煤卸炉上搅动给琼珊喝的鸡汤。
“我真是一个坏姑娘,苏艾,”琼珊说,“冥冥中有什么使那最后的一片叶子不掉下来,启示了我过去是多么邪恶。不想活下去是个罪恶。现在请你拿些汤来,再弄一点掺葡萄酒的牛奶,再——等一下;先拿一面小镜子给我,用枕头替我垫垫高,我想坐起来看你煮东西。”
一小时后,她说:
“苏艾,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去那不勒斯海湾写生。”
下午,医生来,他离去时,苏艾找了个借口,跑到过道上。
“好的希望有了五成。”医生抓住苏艾瘦小的、颤抖的手说,“只要好好护理,你会胜利。现在我得去楼下看看另一个病人。他姓贝尔曼——据我所知,也是搞艺术的。也是肺炎。他上了年纪,身体虚弱,病势来得很猛。他可没有希望了,不过今天还是要把他送进医院,让他舒服些。”
那天下午,苏艾跑到床边,琼珊靠在那儿,心满意足地在织一条毫无用处的深蓝色户巾,苏艾连枕头把她一把抱住。
“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小东西。”她说,“贝尔曼在医院里去世了。他害肺炎,只病了两天。头天早上,看门人在楼下的房间里发现他痉得要命。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湿透了,冰凉冰凉的。他们想不出,在那种凄风苦雨的的夜里,他窨是到什么地方去了。
后来,他们找到了一盏还燃着的灯笼,一把从原来地方挪动过的样子,还有几去散落的的画笔,一块调色板,上面和了绿色和黄色的颜料,末了——看看窗外,亲爱的,看看墙上最后的一片叶子。你不是觉得纳闷,它为什么在风中不飘不动吗?
啊,亲爱的,那是贝尔曼的杰作——那晚最后 的一片叶子掉落时,他画在墙上的。”(全文完)
(3)窗口著名短篇小说扩展阅读:
《最后一片叶子》的主题思想:
在《最后一片叶子》文本中,身处艰难困苦环境中的小人物,在生活的重压下,仍能对他人表现出真诚的友爱,做出难能可贵的牺牲。作品描写一个穷女画家琼西得了肺炎,生命危在旦夕,她把生存的希望寄托于窗外一棵常春藤树的最后一片叶子——“只剩下四片了。
‘我’希望在天黑之前看到最后的藤叶飘落下来。那时候‘我’也该去了。”为了帮助琼西战胜病魔,打消她因长春藤叶的凋落而想死的“胡思乱想”。
老画家贝尔门,一个在社会底层挣扎了一辈子的贫困潦倒、落魄失意的小人物,为了挽救琼西的生命,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爬到砖墙高处画了一片永不凋零的长春藤叶,给了琼西“生”的意志,新的生命。
而贝尔门老人却因着凉而染上严重的染肺炎去世了,他用自己的生命创作了一生中最杰出的作品。小说末尾,作家感叹“亲爱的,这片叶子才是贝尔门的杰作。
就是在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的晚上,他把它画在那里的”最后一片常春藤叶已经不是普通的叶子了,它更像是一面镜子,从中映照出贝尔门老人的善良灵魂,及其伟大的精神光芒
《最后一片叶子》就是一篇充满人性之美的文章,琼西和苏的友谊、贝尔曼的牺牲精神以及最后一片叶子所蕴涵的深远意义无一不在提醒人们尽管生活如此艰辛,却有一种力量在支持着人们不断向前,去改变现状并追求美好的明天,那就是人性的真、善、美。
文本中对琼西和苏的友谊并未很多笔墨, 但从作者在细节上生动、细腻的刻画不难看出两位姑娘之间的真挚友谊。首先她们志趣相投,对艺术、生活共同的追求使她们走到一起,她们“发现彼此对艺术、食品和时装的爱好非常一致,便合租了那间画室”。
更为重要的是,当琼西患上肺炎时,苏对她的关心和照顾。当医生告诉苏,琼西的生存几率只有十分之一后,她“把一条餐巾哭得一团湿”,而后却装作精神抖擞的样子走进琼西的屋子,告诉琼西“医生说你迅速痊愈的几率是,让我想想他是怎么说的——他说有九成几率。”
苏自己承受痛苦而不把真相告诉朋友, 是为了让琼西能以乐观的态度与病魔作斗争。此外,琼西的饮食起居也完全由苏照顾。
如果说琼西和苏是温暖的火苗, 那贝尔曼的自我牺牲就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令人震撼、热血沸腾。文本中鲜有对贝尔曼的正面描写,仅寥寥几笔,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60多岁、长相不出众、身材瘦小且艺术生涯不得志的老头便跃然于眼前。
正是这样一位老人,当听到琼西身患肺炎、认为自己的生命如冬天的常春藤叶般摇摇欲坠时, 他暗自决定为她画一片永不凋零的藤叶。于是,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老画家不畏严寒,画出了他的第一幅也是最后一幅杰作。
而为了最后的杰作,贝尔曼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但贝尔曼是成功的,因为他的牺牲,年轻的琼西活了下来。牺牲自己、挽救别人,这是怎样的一种人性的善。
文本并未对贝尔曼画藤叶进行直接描写,却在最后定格为“一盏没有熄灭的灯笼,一把挪动过地方的梯子,几只扔得满地的画笔,还有一块调色板,上面涂抹着绿色和黄色的颜料,”这些物体安静地摆放着, 除了贝尔曼死后给人们留下的悲伤和寂寞,欧·亨利似乎在向人们传达着这种自我牺牲精神,他让这种牺牲挽救了琼西的生命。
㈣ 一九八二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十五篇是
1978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班主任》 刘心武 《人民文学》1977年第11期
《神圣的使命》 王亚平 《人民文学》1978年第9期
《窗口》 莫 伸 《人民文学》1978年第1期
《我们的军长》 邓友梅 《上海文艺》1978年第7期
《湘江一夜》 周立波 《人民文学》1978年第7期
《足迹》 王愿坚 《人民文学》1977年第7期
《顶凌下种》 成 一 《汾水》1978年第1期
《愿你听到这支歌》 李 陀 《人民文学》1978年第12期
《弦上的梦》 宗 璞 《人民文学》1978年第12期
《伤痕》 卢新华 《文汇报》1978年8月11期
《从森林里来的孩子》 张 洁 《北京文艺》1978年第7期
《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 张承志 《人民文学》1978年第10期
《辣椒》 张有德 《人民文学》1978年第4期
《取经》 贾大山 《河北文艺》1977年第4期
《满月儿》 贾平凹 《上海文艺》1978年第3期
《最宝贵的》 王 蒙 《作品》1978年第7期
《献身》 陆文夫 《人民文学》1978年第4期
《墓场与鲜花》 萧 平 《上海文艺》1978年第11期
《眼镜》 刘富道 《人民文学》1978年第2期
《姻缘》 孔捷生 《作品》1978年第8期
《抱玉岩》 祝兴义 《安徽文艺》1978年第7期
《“不称心”的姐夫》 关庚寅 《鸭绿江》1978年第7期
《看守日记》 齐 平 《解放军文艺》1978年第12期
《芙瑞达》 于 土《广东文艺》1978年第1期
《珊瑚岛上的死光》 童恩正 《人民文学》1978年第8期
1977—1980全国优秀中篇小说获奖作品
中国作家协会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获奖作品 (1977~1980)
一等奖
人到中年 湛容 《收获》198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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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山传奇 鲁彦周《清明》1979年第 1期
犯人李铜钟的故事 张一弓《收获》198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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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奖
土壤 汪浙成、温小任《收获》1980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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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拓者 蒋子龙 《十月》1980年第6期
三生石 宗璞 《十月》1980年第3期
甜甜的刺毒 (土家族)孙健忠 《芙蓉》1980年第1期
惊心动魄的一幕 路遥 《当代》1980年第3期
1979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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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选获奖作品
围墙 陆文夫 《人民文学》8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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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1984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获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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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四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获奖作品
(经评委会无记名投票决定,以得票多少为序)
《干草》宋学武《青年文学》198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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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厂来了个大学生》陈冲《人民文学》198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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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幽幽的峡谷》[蒙古族]白雪林《草原》1984年第12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3期
《打鱼的和钓鱼的》金河《现代作家》1984年第1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3期
《奶奶的星星》史铁生《作家》198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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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话题》铁凝(女《花溪》198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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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1986)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获奖作品
(经评委会无记名投票决定,以得票多少为序)
《五月》田中禾《山西文学》1985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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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藏族]扎西达娃《西藏文学》198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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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选刊》1985年第11期
《满票》乔典运《奔流》1985年第3期
《小说选刊》1985年第5期
《今夜月色好》彭荆风《人民文学》1985年第5期
《窑谷》谢友鄞《上海文学》1986年第4期
《小说选刊》1986年第7期
《远行》何士光《人民文学》1985年第8期
《小说选刊》1986年第4期
《你不可改变我》刘西鸿《人民文学》1986年第9期
《小说选刊》1986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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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苣儿》张石山《青年文学》1986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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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坟》李锐《上海文学》1986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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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去十岁 谌容 《人民文学》198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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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大海滩 杨显惠 《长城》1985年第6期
1987—1988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名单
《甜的血腥的铁》 杨咏鸣 《上海文学》1987年第3期
《牛贩子山道》 雁 宁 《人民文学》1987年第3期
《葫芦沟今昔》 马 烽 《人民文学》1987年第4期
《小诊所》 周大新 《河北文学》1987年第4期
《清高》 陆文夫 《人民文学》1987年第5期
《马嘶·秋诉》 谢友鄞 《上海文学》1987年第5期
《陪乐》 朱春雨 《中国作家》1987年第3期
《塔铺》 刘震云 《人民文学》1987年第7期
《马车》 陈世旭 《十月》1987年第4期
《喊会》 柏 原 《青年文学》1988年第12期
《年关六赋》 阿 成 《北京文学》1988年第12期
1985—1986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获奖作品
中国作家协会第四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获奖作品(1985一1986)
桑树坪纪事 朱晓平 《钟山》1985年第4期
军歌 周梅森 《钟山》1986年第6期
一路风尘 王小鹰 《收获》1986年第2期
小鲍庄 王安忆 《中国作家》1985年第2期
红高梁 莫言 《人民文学》1986年第3期
爸爸,我一定回来 达理 《芙蓉》1985年第1期
灵旗 乔良 《解放军文艺》1986年第10期
你别无选择 刘索拉 《人民文学》1985年第3期
馕神小传 宋清海 《小说家》1986年第4期
风泪眼 从维熙 《十月》1986年第2期
红尘 霍达(回族) 《花城》1986年第3期
前市委书记的白昼与夜晚 张笑天 《花城》1985年第3期
第五届(1987—1988年,中国作家协会主办)
《白马》王星泉
《十月》1987年第1期
《烦恼人生》
池 莉
《上海文学》1987年第8期
《风景》
方 方
《当代作家》1987年第5期
《去意徊徨》
刘 琦
《昆仑》1987年第6期
《冬天和夏天的区别》
苗长水
《解放军文艺》1988年第4期
《懒得离婚》
谌 容
《解放军文艺》1988年第6期
《天桥》
李 晓
《青年文学》1988年第8期
《追月楼》
叶兆言
《钟山》1988年第5
㈤ 有哪些不用熬夜就能看完的精彩小说
大家看小说时,是否有这样的体验:
长篇小说看到一半,迫切地想知道后面的情节走向、故事结局,恨不得废寝忘食,一下子把它看完。
奈何夜已深,去睡觉又心心念念,不去睡觉又影响第二天的精神状态,从而影响工作学习。
但是,同样是看完一个故事,短篇小说就可以避免这样的情况。
因此,精读君今天要推荐的,都是世界著名的经典短篇小说集。
它们虽简短,但依然情节精彩、故事完整。让你在一天短暂的闲暇时光里,来一场精神上的愉悦、放松,并且不会影响第二天的日常工作与学习。作者简介:
安吉拉·卡特,英国最具独创性的作家之一,书写风格混杂魔幻写实、歌德式以及女性主义。
内容简介:
故事来自欧洲大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加勒比海、美国、北极、非洲、中东和亚洲。故事内容记录了平民百姓的实际生活,有时甚至到了令人不自在的地步——贫穷、饥饿、不稳固的家庭关系、遍布的暴行。
推荐理由:
很久很久以前,精怪故事不光是给孩子们看的,《安吉拉·卡特的精怪故事集》就是如此。这些出色的故事颂扬坚强的意志、卑鄙的欺诈、妖术与阴谋,采集它们的只可能是独一无二且令我们深深怀念的安吉拉·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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㈥ 泰格特《窗》读后感
澳大利牙人泰格特的小说《窗》描述了发生在两位病人之间的故事。这两位病人,有缘相识在一间窄小的病房内。临窗的病人每天上午和下午经允许可坐上一个小时,而临门的病人不得不日夜躺在病床上。于是,故事开始了。临窗的病人开始为病友描述起他所见到的窗外的一切,通过他的讲述,临门的病人得知窗户俯瞰着一座公园,公园里有湖,湖上有野鸭、天鹅;公园里鲜花盛开,有网球场,有滚木球的草坪……每天,躺着的病人都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一切,听着听着,他有了另外的想法:为什么他能有幸观赏而自己不应得到这种机会呢?一天晚上,靠窗的病人痰卡喉咙,找电钮呼救。可他纹丝不动,还在想:他凭什么占据窗口的床位?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病友痛苦挣扎,直到停止呼吸。靠门的病人如愿以偿占据了窗口的床位,可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
小说中的人物只有两个,他们相逢在“仅能容得下他们两人”的病房。然而他们又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观,我们姑且称他们为“描述者”和“聆听者”。“描述者”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在重病的折磨下,每天面对光秃秃的墙,他却能描述出种种栩栩如生的画面来。我们且不论他讲窗外美景给病友听是否在鼓励病友增强生活的勇气,单就他想象的这些生动而富有生活气息的内容来说,是可以肯定他是热爱生活、心底善良的。而“聆听者”是一个自私而卑劣的人。在病友正描述着窗外景象时,他先是突然产生“为什么自己不应得到”的想法,几天后又进一步发展为“他凭什么占据窗口的床位?”,直到一天晚上病友出现危情,而他置身一边,心中仍转动着卑劣的念头,直到病友停止了呼吸。小说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冷酷自私的贪欲。当他终于占据了那张床后,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墙”。自私自利、卑劣贪婪者一无所有!
有人说:“前世一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芸芸众生,能够相识本来就是一种难得的缘分,相处更应为善。“聆听者”如果心胸开阔些,心底善良些,珍惜与“描述者”的相识之缘,怎会有如此悲剧性的结尾呢?君子扬善不扬恶,善待生命中的每一个有缘人吧,与人为善,自己为善,你我平常的日子,岂不春意盎然,莺歌燕舞了?
澳大利亚作家泰格特的短篇小说《窗》,虽然只有1 200余字,但内涵十分丰富。所以,当其译文在1987年7月号的《外国小说选刊》发表后,不久即选入中学教材。初读此文,觉得它像一泓清泉;再读之,则如橄榄在口,愈嚼愈有滋味。诚如译者刘根龙所言:“这篇小说文字简洁,短小精悍,寓意深刻,读来确实耐人寻味。对这篇小说,不同读者可以作出不同的理解,如细细回味,也许可以悟出点人生哲理。”我们以为,这篇小说之所以产生出如此艺术效果,恐怕不仅仅是因为采用了“欧·亨利式笔法”,而且也因为它蕴含了丰富的辩证艺术。
微与著
文题为“窗”,线索为“窗”,文眼同样是“窗”。作者设置的环境十分简单:一个十分窄小的病房,一扇门,一扇窗,其他一概从略。人物只有两个:靠窗的病人和不靠窗的病人,连姓名也没有交代。两个重病人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当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斗争和错综复杂的纠葛,惟一的矛盾就是不靠窗的病人想得到靠窗的病床。正是透过微观世界中的这一矛盾,我们看到了善恶两个灵魂的猛烈撞击,那飞溅的点点星光中折射出了人生哲理、世态人情。临窗的病人虽身患重病,但他热爱生命,凭残剩的精力、羸弱的病体和满腔的热情极力想像,描绘出一幅幅优美的图景,以此来激励自己同病魔作顽强的斗争;同时也用生机勃勃的人类活动去点燃同伴奄奄一息的生命之火,激发病友的生之欲望,活之动力。在他的心目中,窗是他们两人共同的财富,窗外的“春天”理应两人共同享有。而不靠窗的那位病人,虽然每天下午津津有味地听病友描述扣人心弦的球赛,浪漫的情侣散步,……充分享受了这段美好时光,但他却不以此为满足,他还强烈地渴望占有那扇窗户。这虽然也是热爱生活的愿望使然,但其核心却是自私的。私心极度膨胀,最终导致采取见死不救的手段堂而皇之地取得靠窗的床位。然而,生活偏偏不肯饶恕他,他费尽心机得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一扇窗户照出了两个灵魂,表现出两种截然相反的处世态度,揭示了人性的美与丑。由此可见,短篇小说欲求得令人震撼的艺术效果,它无需编造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甚至可以不去追求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刻画,只要善于从微观世界中揭示人物丰富的内在精神世界,看似简单的一扇窗口,就可以成为我们窥视灵魂、认识人的复杂内心世界的了望台。
虚与实
《窗》的艺术构思中最令人拍案叫绝的莫过于:在靠窗的病人嘴里栩栩如生的景象,到了不靠窗的病人眼里变成了光秃秃的一堵墙。这是对不靠窗的病人的丑恶灵魂的有力鞭挞。从艺术上讲,又是虚与实的巧妙结合。运用虚的手法,正如绘画中的空白艺术,又似音乐中的休止符号,常常能取得“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窗内的环境单调,两位病人的病情又很重,当然只能凭藉近窗这一优势来感受生命的活力。可窗外实实在在只是一堵光秃秃的墙。这样内外单调的环境在靠窗的那位病人眼里为何能幻化成五彩斑斓、生动活泼的景象?能化实为虚的动力来自他对生活的满腔热望,他为了给他人带来生命的欢乐和求生的力量,支撑着与另一位同样沉重的病体,编织出美好的梦幻:
很显然,这个窗户俯瞰着一座公园,公园里面有一泓湖水,湖面上照例漫游着一群群野鸭、天鹅。公园里的孩子们有的在扔面包喂这些水禽,有的在摆弄舰艇模型,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在树阴下散步。公园里鲜花盛开,主要有玫瑰花,但四周还有五彩斑斓、争相斗妍的牡丹花和金盏草。……
这虽是心造的幻影,但只有以纯洁的心灵、高尚的人格、满腔的赤诚才能浇灌出绚丽多彩的生命之花,才能幻化出这充满生机、安详和谐、沸腾热烈的生活之景。一个心中没有春天的人,他的眼中同样没有春天。这虚幻的景象中包蕴着一个伟岸的形象,一颗美好的心灵。真是虚笔一处胜实写无数。
当不靠窗的病人用自己的卑鄙手段揭开了窗外之谜时,这“光秃秃的一堵墙”的实景又产生了巨大的感染力。文章虽到此结束了,而留给读者的想像却很多。人们不禁要问:原来窗外的美景缘何而来?得到靠窗位置的病人该会想些什么?他的命运又将如何?实写恰到好处,又引出虚笔无数。
正与反
《窗》的篇幅虽短,却通篇巧用对比,从不同的角度挖掘了人物的性格内涵。窗外虽然只有一堵光秃秃的墙,在靠窗的病人讲来却是那么富有生活情趣,那么娓娓动听,这对他本身来说是“自欺”,对同伴来说却是“为人”。可享受这美景的病人产生的想法不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而是“挨着窗口的为什么不该是我呢?”这种自私者的嫉妒,进而发展为怨愤。这正如培根所说的,“嫉妒能把凶险和灾难投射到他的眼光所注目的地方”,嫉妒者“只能用败坏别人幸福的办法来安慰自己”。
为了排遣同伴的苦闷,靠窗的病人虽然没有看到什么公园,却尽自己的想像力在编造美景,用心可谓良苦,可当他生命垂危的时候,不靠窗的病人虽然醒着,却两眼盯着天花板纹丝不动,尽管只要举手之劳,同伴就可转危为安。从这里,我们看到了极端自私者的本性,他不惜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来摆脱自己心灵的困扰。两个灵魂,一个那么崇高,一个却如此卑下。那位靠窗的病人,在为同伴讲述的时候是多么的幸福,在他离开人世的时候又多么的凄惨!
再看那位不靠窗的病人,当同伴生动地描述所“见”到的一切时,他听得那么津津有味;当他心中最初涌出那可耻的想法的时候,他也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惭愧,可他愈是克制,这种想法愈是强烈,最终由嫉妒而至怨愤,由怨愤而至残忍。同样都是热爱生活,珍惜生命,他却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同伴的死亡之上,这种“热爱”充其量只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他心中的一星善良倏忽即逝,反衬出的是丑恶无比的灵魂。
《窗》的主题如此深刻而篇幅却如此之短,其原因是它省去了一切可以省略的笔墨,如人物经历的介绍,人物的外貌描写,人物性格的发展变化,人物心理活动的细微流程等,而把笔墨泼洒于人物心态和环境的对比上,塑造出两个迥然相异的形象:道德品质上的崇高与卑下,精神面貌上的光彩照人与污秽不堪,形成令人惊诧的强烈反差。
以上三组艺术辩证法范畴又具有内在的联系和转化功能。它以正与反的强烈对比作为全文的艺术结构框架,以虚与实的对立统一作为艺术描述的基本手段,并辅之以欲抑先扬、相反相成的艺术笔法,最终达到微与著的辩证转化:知微显著,小中见大,一扇小小的窗户中充溢着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结尾处,“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那戛然而止的收煞,是猛甩之豹尾,正反、虚实、微著等三对辩证法范畴全部聚焦于此。它出人意料之外,然而,因其揭示了深刻的社会主题,便又进入情理之中。这样,艺术辩证法就揭示出了思想辩证法,完成了全文思想和艺术之间的内在转化。
㈦ 高分悬赏2篇短篇小说..800-2000字.要是名家的.出名的
最后的常春藤叶
【美】欧 亨利
在华盛顿广场西面的一个小区里,街道仿佛发了狂似地,分成了许多叫做“巷子”的小胡同。这些“巷子”形成许多奇特的角度和曲线。一条街本身往往交叉一两回。有一次,一个艺术家发现这条街有它可贵之处。如果一个商人去收颜料、纸张和画布的账款,在这条街上转弯抹角、大兜圈子的时候,突然碰上一文钱也没收到,空手而回的他自己,那才有意思呢!
因此,搞艺术的人不久都到这个古色天香的格林威治村来了。他们逛来逛去,寻找朝北的窗户,18世纪的三角墙,荷兰式的阁楼,以及低廉的房租。接着,他们又从六马路买来了一些锡蜡杯子和一两只烘锅,组成了一个“艺术区”。
苏艾和琼珊在一座矮墩墩的三层砖屋的顶楼设立了她们的画室。“琼珊”是琼娜的昵称。两人一个是从缅因州来的;另一个的家乡是加利福尼亚州。她们是在八马路上一家“德尔蒙尼戈饭馆”里吃客饭时碰到的,彼此一谈,发现她们对于艺术、饮食、衣着的口味十分相投,结果便联合租下那间画室。
那是五月间的事。到了十一月,一个冷酷无情,肉眼看不见,医生管他叫“肺炎”的不速之客,在艺术区里潜蹑着,用他的冰冷的手指这儿碰碰那儿摸摸。在广场的东面,这个坏家伙明目张胆地走动着,每闯一次祸,受害的人总有几十个。但是,在这错综复杂,狭窄而苔藓遍地的“巷子”里,他的脚步却放慢了。
“肺炎先生”并不是你们所谓的扶弱济困的老绅士。一个弱小的女人,已经被加利福尼亚的西风吹得没有什么血色了,当然经不起那个有着红拳关,气吁吁的老家伙的常识。但他竟然打击了琼珊;她躺在那张漆过的铁床上,一动也不动,望着荷兰式小窗外对面砖屋的墙壁。
一天早晨,那位忙碌的医生扬扬他那蓬松的灰眉毛,招呼苏艾到过道上去。
“依我看,她的病只有一成希望。”他说,一面把体温表里的水银甩下去。“那一成希望在于她自己要不要活下去。人们不想活,情愿照顾殡仪馆的生意,这种精神状态使医药一筹莫展。你的这位小姐满肚子以为自己不会好了。她有什么心事吗?”
“她——她希望有一天能去画那不勒斯海湾。”苏艾说。
“绘画?——别扯淡了!她心里有没有值得想两次的事情——比如说,男人?”
“男人?”苏艾像吹小口琴似地哼了一声说,“难道男人值得——别说啦,不,大夫;根本没有那种事。”
“那么,一定是身体虚弱的关系。”医生说,“我一定尽我所知,用科学所能达到的一切方法来治疗她。可是每逢我的病人开始盘算有多么辆马车送他出殡的时候,我就得把医药的治疗力量减去百分之五十。要是你能使她对冬季大衣的袖子式样发生兴趣,提出一个总是,我就可以保证,她恢复的机会准能从十分之一提高到五分之一。”
医生离去之后,苏艾到工作室里哭了一声,把一张日本纸餐巾擦得一团糟。然后,她拿起画板,吹着拉格泰姆音乐调子,昂首阔步地走进琼珊的房间。
琼珊躺在被窝里,脸朝着窗口,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苏艾以为她睡着了,赶紧停止吹口哨。
她架起画板,开始替杂志画一幅短篇小说的钢笔画插图。青年画家不得不以杂志小说的插图来铺平通向艺术的道路,而这些小说则是青年作家为了铺平文学道路而创作的。
苏艾正为小说里的主角,一个爱达荷州的牧人,画上一条在马匹展览会里穿的漂亮的马裤和一片单眼镜,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重复了几遍。她赶紧走到床边。
琼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望着窗外,在计数——倒数上来。
“十二,”她说,过了一会儿,又说“十一”;接着是“十”、“九”;再接着是几乎连在一起的“八”和“七”。
苏艾关切地向窗外望去。有什么可数的呢?外面见到的只是一个空荡荡、阴沉沉的院子,和二十英尺外的一幛砖屋的墙壁。一标极老极老的常春藤,纠结的根已经枯萎,樊在半墙上。秋季的寒风把藤上的叶子差不多全吹落了,只剩下几根几乎是光秃秃的藤枝依附在那堵松动残缺的砖墙上。
“怎么回事,亲爱的?”苏艾问道。
“六。”琼珊说,声音低得像是耳语,“它们现在掉得快些了。三天前差不多有一百片。数得我头昏眼花。现在可容易了。喏,又掉了一片。只剩下五片了。”
“五片什么,亲爱的?告诉你的苏艾。”
“叶子,常春藤上的叶子。等最后一片掉落下来,我也得去了。三天前我就知道了。难道大夫没有告诉你吗?”
“哟,我从没听到这样荒唐的话。”苏艾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数落地说,“老藤叶同你的病有什么相干?你一向很喜欢那株常春藤,得啦,你这淘气的姑娘。别发傻啦。我倒忘了,大夫今天早晨告诉你,你很快康复的机会是——让我想想,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你好的希望是十比一!哟,那几乎跟我们在纽约搭街车或者走过一幛新房子的工地一样,碰到意外的时候很少。现在喝一点儿汤吧。让苏艾继续画图,好卖给编辑先生,换了钱给她的病孩子买点儿红葡萄酒,也买些猪排填填她自己的馋嘴。”
“你不用再买什么酒啦。”琼珊说,仍然凝视着窗外,“又掉了一片。不,我不要喝汤。只剩四片了。我希望在天黑之前看到最后的藤叶飘下来。那时候我也该去了。”
“琼珊,亲爱的,”苏艾弯着身子对她说,“你能不能答应我,在我画完之前,别睁开眼睛,别瞧窗外?那些图画我明天得交。我需要光线,不然我早就把窗帘拉下来了。”
“你不能到另一间屋子里去画吗?”琼珊冷冷地问道。
“我要呆在这儿,跟你在一起。”苏艾说,“而且我不喜欢你老盯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藤叶。”
“你一画完就告诉我。”琼珊闭上眼睛说,她脸色惨白,静静地躺着,活像一尊倒塌下来的塑像,“因为我要看那最后的藤叶掉下来。我等得不耐烦了。也想得不耐烦了。我想摆脱一切,像一片可怜的、厌倦的藤叶,悠悠地往下飘,往下飘。”
“你争取睡一会儿。”苏艾说,“我要去叫贝尔曼上来,替我做那个隐居的老矿工的模特儿。我去不了一分种。在我回来之前,千万别动。”
老贝尔曼是住在楼下底层的一个画家。他年纪六十开外,有一把像米开朗琪罗的摩西雕像上的胡子,从萨蒂尔似的脑袋上顺着小鬼般的身体卷垂下来。贝尔曼在艺术界是个失意的人。他耍了四十年的画笔,还是同艺术女神隔有相当距离,连她的长袍的边缘都没有摸到。他老是说就要画一幅杰作,可是始终没有动手。除了偶尔涂抹了一些商业画或广告画之外,几年没有画过什么。他替“艺术区”里那些雇不起职业模特儿的青年艺术家充当模特儿,挣几个小钱,他喝杜松子酒总是过量,老是唠唠叨叨地谈着他未来的杰作。此外,他还是个暴躁的小老头儿,极端瞧不起别人的温情,却认为自己是保护楼上两个青年艺术家的看家区狗。
苏艾在楼下那间灯光黯淡的小屋子里找到了酒气扑人的贝尔曼。角落里的画架上绷着一幅空白的画布,它在那儿静候杰作的落笔,已经有了二十五年。她把琼珊的想法告诉了他,又说她多么担心,惟恐那个虚弱得像枯叶一般的琼 珊抓不住她同世界的微弱牵连,真会撒手去世。
老贝尔曼的充血的眼睛老是迎风流泪,他对这种白痴般的想法大不以为然,连讽带刺地咆哮了一阵子。
“什么话!”他嚷道,“难道世界上竟有这种傻子,因为可恶的藤叶落掉而想死?我活了一辈子也没有听到过这种怪事。不,我没有心思替你当那无聊的隐士模特儿。你怎么能让她脑袋里有这种傻念头呢?唉,可怜的小琼珊小姐。”
“她病得很厉害,很虚弱,”苏艾说,“高烧烧得她疑神疑鬼,满脑袋都是希奇古怪的念头。好吗,贝尔曼先生,既然你不愿意替我当模特儿,我也不勉强了。我认得你这个可恶的老——老贫嘴。”
“你真女人气!”贝尔曼嚷道,“谁说我不愿意?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已经说了半天,愿意替你替你效劳。天哪!像琼珊小姐那样好的人实在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害病。总有一天,我要画一幅杰作,那么我们都可以离开这里啦。天哪!是啊。”
他们上楼时,琼珊已经睡着了。苏艾把窗帘拉到窗槛上,做手势让贝尔曼到另一间屋子里去。他们在那儿担心地瞥着窗外的常春藤。接着,他们默默无言地对瞅了一会儿。寒雨夹着雪花下个不停。贝尔曼穿着一件蓝色的旧衬衫,坐在一翻转过身的权弃岩石的铁锅上,扮作隐居的矿工。
第二天早晨,苏艾睡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看到琼珊睁着无神的眼睛,凝视着放下末的绿窗帘。
“把窗帘拉上去,我要看。”她用微弱的声音命令着。
苏艾困倦地照着做了。
可是,看哪1经过了漫漫长夜的风吹雨打,仍旧有一片常春藤的叶子贴在墙上。它是藤上最后的一片了。靠近叶柄的颜色还是深绿的,但那锯齿形的边缘已染上了枯败的黄色,它傲然挂在离地面二十来英尺的一根藤枝上面。
“那是最后的一片叶子。”琼珊说,“我以为昨夜它一定会掉落的。我听到刮风的声音。它今天会脱落的,同时我也要死了。”
“哎呀,哎呀!”苏艾把她困倦的脸凑到枕边说,“如果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我想想呀。我可怎么办呢?”
但是琼珊没有回答。一个准备走上神秘遥远的死亡道路的心灵,是全世界最寂寞、最悲哀的了。当她与尘世和友情之间的联系一片片地脱离时,那个玄想似乎更有力地掌握了她。
那一天总算熬了过去。黄昏时,她们看到墙上那片孤零零的藤叶仍旧依附在茎上。随夜晚同来的北风的怒号,雨点不住地打在窗上,从荷兰式的低屋檐上倾泻下来。
天色刚明的时候,狠心的琼珊又吩咐把窗帘拉上去。
那片常春藤叶仍在墙上。
琼珊躺着对它看了很久。然后她喊喊苏艾,苏艾正在煤卸炉上搅动给琼珊喝的鸡汤。
“我真是一个坏姑娘,苏艾,”琼珊说,“冥冥中有什么使那最后的一片叶子不掉下来,启示了我过去是多么邪恶。不想活下去是个罪恶。现在请你拿些汤来,再弄一点掺葡萄酒的牛奶,再——等一下;先拿一面小镜子给我,用枕头替我垫垫高,我想坐起来看你煮东西。”
一小时后,她说:
“苏艾,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去那不勒斯海湾写生。”
下午,医生来,他离去时,苏艾找了个借口,跑到过道上。
“好的希望有了五成。”医生抓住苏艾瘦小的、颤抖的手说,“只要好好护理,你会胜利。现在我得去楼下看看另一个病人。他姓贝尔曼——据我所知,也是搞艺术的。也是肺炎。他上了年纪,身体虚弱,病势来得很猛。他可没有希望了,不过今天还是要把他送进医院,让他舒服些。”
那天下午,苏艾跑到床边,琼珊靠在那儿,心满意足地在织一条毫无用处的深蓝色户巾,苏艾连枕头把她一把抱住。
“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小东西。”她说,“贝尔曼在医院里去世了。他害肺炎,只病了两天。头天早上,看门人在楼下的房间里发现他痉得要命。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湿透了,冰凉冰凉的。他们想不出,在那种凄风苦雨的的夜里,他窨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他们找到了一盏还燃着的灯笼,一把从原来地方挪动过的样子,还有几去散落的的画笔,一块调色板,上面和了绿色和黄色的颜料,末了——看看窗外,亲爱的,看看墙上最后的一片叶子。你不是觉得纳闷,它为什么在风中不飘不动吗?啊,亲爱的,那是贝尔曼的杰作——那晚最后 的一片叶子掉落时,他画在墙上的。”
㈧ 我今天突然想起以前读过的一篇短篇小说,应该是俄罗斯的,好像是一个老头趴在窗口等儿子,其实他没有儿子
朱自清《伦敦杂记》里的《房东太太》吗?
说的是一个老太太在等待已经在战争中死去的儿子
㈨ 有没有什么值得推荐的日本短篇小说
来福
春鸣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