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我家二叔
㈠ 短篇小说 | 愁绪
出租屋内,小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像炙热油锅里的活鱼似的。连续几天失眠,他恨不得找把榔头敲晕自己,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侧转身子,他拿起椅子上正在充电的手机,上面显示2点。将枕头斜靠床头,他缓缓坐起。脑袋里似乎有一团摇蚊在飞舞,追逐缠绕个不停。黑夜就像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窗帘上散落一点朦朦胧胧的亮光,好似油浸透纸的模样。
他穿好拖鞋,沿着床边探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抽出烟点上一根,猛吸一口。萤火虫一样的光点,一下子亮堂起来。烟雾绕过窗沿边上,朝外面飞去,融入到黑夜里。城市的夜晚也是灯火点点,远处工地上挖机吊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劳作。
星海是位于临海地区的模范城市。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人,就如蝗虫一般,涌入这个陌生的城市。他们怀着激情和梦想,想在这座城市找到一个安居乐业之所。偌大的城市像只永远吃不饱的怪兽,吞噬着无数年轻人的青春岁月。大多数人在这里拼命奋斗多年,依然像池塘面上的浮萍,随着风吹动水面的波纹荡漾。
当时跟着同学一起来到这座城市打拼,小袁也想在这里施展自己的抱负,兑现当年吹过的牛逼。进入这家日资企业上班四年了,从开始的检验员做到了现在的检验组长。
这几个月厂里急着要出一批产品,他带着手底下的几个检验员,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完成厂里交代的任务。那几个检验员有的在线上巡逻,有的在成品区交检。好几个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开始也像当初的小袁刚来时一样激情澎湃。最近连续加班也让她们抱怨连天。小袁不止一次跟领导提过,补贴下面的员工,得到的总是一句重复好多遍的口头承诺。每天他开早会时给她们讲梦想谈未来,和当初课长对他讲的没有两样。其实他很少对人讲他内心深处的疑惑,这是我想要的人生吗?
曾经的激情褪去,留在身后的只有玻璃破碎的声音。有次听人说,这厂里有工龄超过二十年的老同志。小袁特意跑去看了看,一位是生产二部的副部长,四十多岁的模样,浓眉大眼,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眼睛里透露着亮晶晶的光,似乎能看透人的心思。有时能在小袁住的这栋出租房碰上,上下楼时打打照面。另外一位是生产一部的总组长,看上去也快五十了,两鬓有了稍许白发。偶尔见他坐在拉线旁边的小凳上,手撑着叉开的双腿,耷拉个脑袋,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一滴滴掉落,碎了一地。进来是个小伙子,出去是个老头子。小袁似乎看到一条笔直通往终点的跑道,跑道尽头站着的另一个小袁在向他招手,咧着嘴诡异的笑。
一阵凉风吹来,小袁一阵哆嗦,猛地甩甩头,似乎要把那杂乱的念头甩出去。烟灰也随之洒落在另一只手上,他哎哟一声,将烟头抛出窗外,赶紧拍掉手臂上的烟灰。该死,烫死老子了!
昨晚接到家里他爸的电话,低沉的声音传来,“小袁,今天你爷爷过世了……” 他一阵眩晕,手机掉落在地上。整个人一屁股砸在硬板床上,床嘎吱一声响。他微张着颤动的嘴,半晌没发出声音,地上的手机还在喂喂个不停。眼泪像晶莹剔透的珍珠一样滑落下来。一滴,又一滴,撞在地板上砰砰作响。差不多过了二十秒,又似乎过去了好几个世纪,他俯下身去,抓地上的手机,胡乱抓了一通,好不容易抓到了。
“爸,我明天请假回去。”
后面他爸讲路上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只嗯嗯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脑袋里浮现的尽是爷爷生前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和爷爷相处的那些岁月仿佛就在昨天,一幕幕清晰画面在脑海里回放。
那时候小袁才四岁,常去隔壁家的水泥地板上拖木椅子玩。这是小袁最喜欢玩的一个游戏。学着大人拖板车的样子,把那椅子倒着拖,一边拖着,一边嘴里不知道哼着啥。
那天像往常一样正在拖椅子,隔壁家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孩,大概六七岁的模样。他直接把小袁推倒在地上。
“哎——你这小孩干嘛?”在家门口抽着旱烟的爷爷看到这一幕,大声喊道,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将小袁扶起,拍拍他身上尘土,指着跑开的那小孩,“你家大人呢?”
“大人在这里。”一位胖胖的大婶从隔壁屋里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你家小孩刚才推了我孙子,把他推倒在地上。”
“我没看到啊,再说了,就算推了又怎样?你家孙子整天在我家地板上拖来拖去,我看到就烦!要我说——还推得好!”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推得好?”
“我就是这么说话的。看不惯吗?看不惯,你又怎样?”
爷爷操起椅子,追着那大婶就要打。大婶虽然胖,但跑得还算快,边跑边喊:“袁家老头打人啦……” 声音越来越小。一胖一瘦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远方……
今夜注定一宿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小袁赶去公司的课长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门里面传来课长的声音。
小袁推门进去。
课长办公室是一个独立的单间。中间靠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欧式雕花办公桌。桌上堆了一些资料和待签的文件。办公椅也是一张欧式真皮沙发,人坐在上面可以旋转的那种。墙壁上贴着几个醒目的红色大字: 业绩就是尊严,质量就是生命。
课长歪坐在办公椅上,双腿交叉搁办公桌上,十指交错挽在脑后,正闭目养神。见小袁进来,他将双腿放了下来,手也摆放回办公桌上,腰杆挺得笔直,收起刚才的悠闲,换了一副严肃的脸,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什么事?”
“课长,我想请假回去一趟,我爷爷过世了。”
“小袁哪,亲人去世,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看到了,最近厂里忙成什么样,我们部门忙成什么样。现在公司有困难,这个时候怎么能请假呢?”
“可是……”小袁正要说话,就被课长打断。
“没什么可是了,有什么困难也要克服一下,我们一起度过这个难关。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公司就要上市了。我们一起再努把力加把劲,配合公司顺利出了这批产品。到时候有你的一份功劳。”
“您上个月跟我这样讲,上上个月也跟我这样讲,我们检验部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下面员工有很大意见……” 小袁急了。
“公司招你们过来,是要你们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来抱怨的!”课长右手拍着桌子,猛地站了起来,左手指着门口喊道: “干不了就给我走人!”
小袁走出课长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远处有三两个同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朝他这边瞄来。
副组长小刚走了过来,脸上一副关切的样子,“怎么了,兄弟?”
“家里有事,跟课长请假不批,和他吵了一架,让我走人。”
“我也早看不惯他那副德行了,只知道给人画饼,也不来点实际的。”小刚歪着身子,凑到小袁耳边,用手捂着说。
平常在课长面前点头哈腰的小刚,今天突然说出这番正义凛然的话,让小袁略微有点诧异,不过没有心思多想。
“兄弟以后有什么打算?”小刚站直了身体。
“先回家再说,兄弟以后你好好干。”小袁拍了拍小刚的肩膀,搬着东西转身往门外走去。
天空灰蒙蒙的,笔直的大街上只三两人走动。地面上黄叶堆积,似乎好久都没人打扫了。道路旁是整齐的两排梧桐树,枯枝上零星挂着几片黄叶。一阵秋风吹过,残留的那几片黄叶也飘落到地上,和着地上的黄叶一起在空中飞舞。
小袁抱着那些东西,踉踉跄跄的走在大街上,踩在枯叶上嘎吱嘎吱作响,不知道怎么到的宿舍。
他拿出手机,在网上查看火车票,最早一趟是明晚八点发车。订好火车票,把宿舍里的东西整理打包好。住了几年,东西还真不少,一清理有好几大件。大部分邮寄回家,只留下一身衣服洗漱用品卫生纸啥的,到时候只需要拖个行李箱就行了。
终于搞定这一切,人也累得够呛,躺在床上休息会儿。正睡得迷糊时,手机铃声响起了。来电显示:生产组长小蔡。
“喂~”小袁还没彻底清醒。
“袁哥,你现在在哪?”小蔡语气有点急切。
“我在宿舍。”
“刚才去你检验部的办公室,他们说你走了。怎么回事啊?”
“受够了,不想干了。”
“走之前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哪?”
“我不想惊动你们,只想一个人悄悄的走。”
“你说你……叫我怎么说你?这样,晚上一起出来喝酒,咱俩好好聊聊。七点钟,我在和平饭店等你,记住了啊。”说完小蔡挂了电话。
在公司里,小蔡和小袁是一对铁哥们。人家说生产和检验是死对头,可是他们俩却是挺玩得来的,关系挺好的。平常去公司食堂吃饭,都是一起去的。下了班两人经常一起打打篮球,放假就一起去附近的松山湖骑骑自行车,去银屏山上爬一爬。
晚上七点,小袁到了和平饭店。小蔡已经点好几个小袁平时爱吃的菜,还备了八瓶郎之酒。两人依次坐下。小蔡开了两瓶,分别倒上。
“袁哥,快跟我说说,咋回事啊?”小蔡首先开了口。
“今天去我们高课长那请假,他不批,我跟他抱怨了几句,他就让我走人。”
“怎么会这样?高课长以前不是挺看重你的吗?” 小蔡有点诧异。
“我也不知道,随他去吧。”小袁情绪有点低落。
“来来来,喝酒。”小蔡招呼道。
两人各自干了半杯。
“袁哥,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今天不说起来我都差点忘了。”
“什么事?你说。”
“有一次我去找你们高课长签字,到了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敲门进去时,听到里面有你们那副组长小刚的声音。他正在高课长面前说你坏话。”
“有这种事?他在我们面前,一直都是挺会讲话挺圆滑的那种人。高课长挺喜欢他,半年前把他提为了副组长,安排让他跟我学习,说是帮我分担点事情。”
“这种人只会溜须拍马阳奉阴违,明一套暗一套,阴险小人一个。屁本事没有!”
“课长就喜欢他这种人,有什么办法?想想自己以前也大唱红歌,后面觉得快不认识自己了,偶尔私底下跟小刚吐吐槽,没想到这小子把我给卖了,亏我还把他当兄弟!” 小袁越讲越激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旁边桌上喝酒的客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来来来,喝酒,消消气。”小蔡轻拉小袁坐下,举着杯碰过来。
“算了,现在也无所谓了。不过走了也好,省得整天心里堵得慌。”小袁又呡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哎~只是以后不能经常在一起喝酒了。” 小蔡叹了一口气,有点惋惜地说。
“以后会有机会的,你去安阳,我来星海,都可以。”
“嗯嗯,什么时候的火车?”
“明晚8点。”
“到时候我请假送你去火车站。”
“不必了。我没什么东西,而且不太喜欢分别的场面。到时有空去安阳玩,我做东。”
“好吧。”
两人最后喝得也是东倒西歪。
第二天晚上7点半,小袁拖着行李箱,挤上了“星海——安阳”的列车。由于昨天才买的票,比较匆忙,卧铺硬座都没了,好不容易抢到一张无座的票。估计是哪个人退了票,让他捡了个漏。
车厢里面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用想,座位肯定都爆满,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有的塞东西到行李架上,有的对照着火车票在找自己的座位。小袁戴着口罩顺着人流走到一个座位旁边停下,这上面的行李架还有一个空位。座位上的一位大哥站起来搭把手,帮着他一起将行李箱塞了进去。
“谢谢大哥!”小袁感激地说。
“小事一桩。”大哥招呼小袁,“来~帅哥,一起到这里挤挤。”说着把臀部稍微往里面的位置挪了挪,露出半个屁股的座位。靠里面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姐姐,看他俩的关系,应该就是大嫂无疑了。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小袁推却道,目光打量了一下坐在那边的大嫂。
“没事,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能帮就帮,举手之劳嘛。” 大哥爽朗的说。大嫂也投来一个善意的目光。
“大哥大嫂也是去安阳?” 小袁顺势就坐下了。
“是啊,我们俩回安阳老家看孩子。去年年底闹疫情,我们厂里就地隔离,都没回家过年。”大哥转头看了一眼大嫂,轻轻握了一下大嫂的手,“今年疫情有所缓解,你大嫂说想孩子了,我陪她回去看看。”
“不容易啊,全国普遍出现这个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去年过年也没回家,公司年会也取消了,不允许很多人扎堆聚会。”小袁说道。
“是啊,都是那样的。”大哥叹了一口气,“唉——真希望快一点都恢复正常。我们俩也可以经常去看孩子,感觉好久没看到了,是不是长高了,是不是瘦了?”说完望着窗外,陷入了思念的网。
哐当哐当——火车开动了,窗外橘黄色的夜灯不断往后移动,映照在车厢里人们疲惫的脸上。
夜晚有点漫长,有些人慢慢已经进入梦乡。小袁只打了几个小盹,屁股有些生疼,中途是站一会又坐一会,好不容易挨到安阳站。
安阳,我终于回来了!
还是那么熟悉又亲切的味道,街边小吃,烧烤,奶茶,麻辣烫,烤地瓜……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小袁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仰天长吸一口气。对了,这确实是家乡的味道,我真的回家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爸,我回来了。刚下火车。”
“回来了就好。你先把东西放到家里,再坐县际班车到乡里来。你爷爷的白事在你三叔家办。”
“好。”
他把行李箱放回家里,爬上班车,赶去乡里的路上。
在十几年的历史变迁中,老家的景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田里的稻谷还是金黄黄的一片,但和以前人力收割打谷子不同,现在都是收割机一片片地在收割稻谷。一台收割机一天收割个几十上百亩地,都是很平常的事情。科学技术的日益进步,不仅推动了国家的工业化生产,也促进了农村经济的迅猛发展。
车子摇摇晃晃到了老家丁字路口。司机师傅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赶紧下车。
记得以前就是在这里,爷爷每次在这里送他上车。不管他去上高中,还是去上大学,爷爷总是送他到这里,从破旧的兜里掏出二十元钱从车窗口递给他。干枯的手有点颤抖。他每次都不想要,可爷爷还是递过来,“没事,孩子啊,接着。等你以后工作赚钱了,再来孝顺爷爷。”看着爷爷充满期待的眼神,他不忍心拒绝。那可是爷爷的一片心意,一种精神寄托。
等到毕业参加工作,他回来看望爷爷时,爷爷已经老年痴呆,都认不出他这个孙子来了。晚上他陪着爷爷一起睡,跟爷爷讲很多以前的事情。有时一觉醒来,爷爷突然问你是谁啊?小袁会告诉他我是你孙子小袁。不过一会儿就忘,继续问,继续答。爷爷夜里总是一遍又一遍叫着奶奶。奶奶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记得的人。可奶奶自己身体也不好,都是子女们在照料。
如今爷爷不在了。来的路已关闭,只有去的路敞开着。爷爷您老人家在哪?小袁又来看您老人家了~我想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可是您老人家在哪?哪怕用我十年寿命换您老人家多活一年,我也心甘情愿!
他心里一阵绞痛,鼻子一酸,眼泪又要冲出来。仿佛心里有一股浓烈的液体,想要通过鼻子和眼睛往外喷涌而出。蹲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脸,无声的哽咽,良久才缓缓站起。擦干眼泪,朝三叔家走去。
他远远的看见他爸披着麻穿着孝衫戴着孝帽,手拿着孝衫和孝带,站在村口等着他。他爸将衣物递给他穿上戴好,“你爷爷他走得比较安详。临了记起了你,喊了你名字,心里还是记挂着你。走,去给你爷爷磕个头。”嗯了一声,他默默的跟在他爸身后到了三叔家。
刚才还晴朗的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广播里连续不断地播放着哀乐,空气中都弥漫着沉重的气息。水泥地板上已经搭起了一个硕大的雨阳棚,棚子下面摆了一些桌子椅子,坐了一些亲朋好友和村里来看望的客人。
靠近墙边摆放着一些菊花,还有花圈之类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别人送的。爷爷生前是个热心肠,村里哪家有需要就往哪家去了,倒是有不少人发自内心地尊敬他老人家。
三婶和小袁他妈忙前忙后,正在泡茶招呼客人。三叔在大门里面的左边,靠近灵堂,斜对着右边方向跪着。有人放了鞭炮来祭拜,三叔就跟着回礼。唯独不见二叔二婶,或许又在哪里砌长城吧。
灵堂正前方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上联写着:勤劳毕生是堪儿孙表率;下联写着:忠厚一世实乃邻里楷模。倒是非常符合爷爷一生的写照。“奠”字下方摆放着爷爷生前拍好的黑白照,依稀带着一点微笑,似乎在说小袁你来了。
小袁跪在灵堂前的垫子上,拜了三拜,眼泪又止不住哗啦啦地流。三叔回礼,站起身来,“你今天回来的?”
“嗯。”小袁应了一声。
“你爸通知的你?”三叔又问。
“嗯。”小袁又应了一声,退出灵堂外。
他爸在外面招呼客人,给他们一个个递烟。见小袁出来,迎了上去,用手扶着小袁的背,“好了好了,别伤心了。你奶奶前几天摔伤了腿,你姑妈在老屋里照顾他老人家。这一向也一直在念叨你,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嗯。”小袁掏出纸巾,擦掉脸上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父子俩一高一矮的身影,弯弯绕绕在村里穿过。快到老屋路过隔壁家,那家门开着,小袁朝里面望了一眼。一个胖胖的女人,披头散发看不清脸,衣服破破烂烂似乎好多年没洗了,蹲在地上,拿着一根干枯的稻草正在地上拨弄些啥,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老不死的,你把值钱的东西都藏哪了?”还没迈进老屋的门,里面就传来了二婶的声音。
“没有哦~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奶奶声音有些微弱。
他爸赶紧冲了进去,指着二婶吼道,“你们这对不孝的东西还敢回来?他爷爷办白事没看到你们的人,跑到这里翻箱倒柜干嘛,给老子滚出去!”
二婶站在老屋卧室的柜子旁边,地上散乱地堆放着老人家的衣物。还一个抽屉盒子也歪七歪八放在地上。柜子门打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奶奶躺在柜子对面的床上,姑妈正在给奶奶喂东西吃。
“好啊,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问问,是不是你家把值钱的东西都给独吞了?”二婶叉着腰指着他爸说。
“那个他舅娘,你们这样确实有点过分了。”姑妈在一旁附和说。
二婶指着姑妈吼道:“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闲事?”
姑妈不说话了。
“你们这对败家子,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老爸身体颤抖,指着二婶。
“说谁败家子呢,你说谁呢?” 二叔从后门冲了进来,一下把他爸推倒在地上。
“你竟敢打我爸?”小袁气得发抖,左看右看,看到门后的一条扁担,操起就朝二叔抡了过去。
二叔飞快的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回头喊:“你这小兔崽子敢打我,你给我等着。”二婶也跟着二叔跑,小袁在后面追着他俩。
“小袁,小袁,莫追哒。”他爸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后面喊。
“你也出去看看,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奶奶吩咐旁边的姑妈。
“哇儿~哇儿~”一阵短脆急促的警笛声响起,两辆警车飞驰拐了过来停下。二叔二婶差点迎面撞上警车,从警车上下来四五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拿出锃亮的手铐,铐住了还一脸懵逼的叔婶二人。
“我是安阳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黄强,有人举报你们二人涉嫌吸毒诈骗,现正式逮捕你们。”其中一个警官亮出自己的《警察证》和《逮捕证》。
“带走!”几个警察把他们押进了警车里。
离他们大概一丈的距离,小袁拄着扁担喘着粗气。他爸他姑也跟了上来。
“你……你刚才在干嘛呢?别给我打架闹事,知道吗?”黄强指一指小袁。
“好的,警察同志。”小袁他爸微笑着点点头,走过去递上一根烟,“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不抽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黄强推辞着,随后钻进了警车里,关上了车门。两辆警车又呼啸着扬长而去。
“爸,这是怎么回事啊?”小袁不解,“二叔他们平常虽然不干正事,也就打打牌买买码之类的,怎么会被警察抓?”
“你有段时间没回家了,不了解情况也正常。他们刚开始买码,后来又做庄,赚了些钱。再后来被别人撺掇着去吸毒,不仅把赚的钱败光了,还把家里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拿去卖了换钱,旁人怎么劝怎么说都没用,说多了还跟你急。有次把很多人买码进单的钱私吞了跑了,躲在外面几个月都没回来了。这次回来了就是这个样子。”他爸说道。
“哎~”他爸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回到老屋,姑妈开始收拾那些衣服,整理好塞进衣柜里。小袁放好扁担,走近奶奶的床前,拉着她老人家的手。
“奶奶,你老人家还好吗?”
“还好还好,只是脚摔伤了,没事,调养一阵子就会好。老了,不中用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回来的。”
“刚才我听到警笛声,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袁便把整个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奶奶。
听完以后奶奶只重复念叨三个字,“造孽啊!”
“奶奶,我开始经过隔壁家,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女人。那是谁啊?”小袁问。
“还不是那翠兰,只看你还记得不?你小时候老去她们水泥地板上拖椅子。”
“记得记得,她儿子还推我来着,爷爷追着她打。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小袁很好奇。
“从小就溺爱纵容他儿子,打了别人家孩子也护着,偷了别人家东西还夸赞儿子厉害,也不好好管教。他儿子长大后,跟着一批烂仔成天在社会上鬼混,吃喝嫖赌样样来。有一次强j一个女孩子,听说对方老爸是什么局的局长,后台很硬,动用一切手段硬要他死。送钱送礼托关系都没用,最后被枪毙了。从此以后翠兰就开始说胡话,疯疯癫癫了。”
“做大人的要好好教育小孩啊,要不然真害了他!” 小袁感叹道。
“是啊。养子不教如养猪,养女不教如养驴。老祖宗的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奶奶说。
几天之后,葬礼结束了。
小袁和他爸把奶奶接到市里。小袁在身旁细心照料,陪着她老人家看她爱看的黄梅戏《天仙配》,屋里时不时传来愉快的笑声。
两个月后,奶奶腿脚好多了,能下床走路了。偶尔拄着拐杖去院子里散散步,或者去附近的老人那里串串门唠唠嗑。
而小袁在家做了自由写作者,专门写文章给各大网络平台和报社投稿,半年后成功进入安阳市作家协会。
有一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里面传来小蔡的声音,“袁哥,告诉你一件事情。由于小刚把关不严,厂里有一批次品流到客户那里。公司遭投诉了。老板大发雷霆,炒了高课长和小刚的鱿鱼……”
㈡ 第二章 二叔
我叫白溪源,故事里这位姓白的道士祖籍安徽天长,是我的同族,若论起来算一位远房祖叔爷爷。白家每代都有玄门中人,我爷爷那辈出了个龙虎山的正一门道士,下一辈是我二叔,虽然没正式出家,也在县城里开了个给人看风水的铺子。到了我这子孙凋零,又都进了城,从小被教导学业为重,被唯物主义世界观洗礼,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被归为异类,因此并没听说有谁精通。
我九岁那年暑假曾回县城,暂住在二叔家。如今回忆起当时的事,已经不甚清楚,唯有那年二叔给我的虎牙吊坠一直戴在身上,据说可以辟邪。至于二叔为何要我辟邪,却实在记不起来,若不是他今年来我家,我连辟邪这事都快忘到脑后,只把它当一般工艺品。
二叔在我爸嘴里是不务正业的那类人,据说高中时候住在我家,不过我对他印象模糊,几乎想不起模样了。高三那年自己休了学,天天抱着几本不知哪淘来的书,看了几年。后来听说去了趟大城市,回来不知怎的就带了一笔钱,用这笔钱盘下六十多平米的临街小铺,开始给人看风水。收入看着不高,够他一人吃喝。听说以前有个女朋友,后来女朋友实在熬不住,跟他分手找了个富二代。
从那起二叔就有些不修边幅,彻底放飞自我。不过我们白家的人都长得白净,这是遗传。所以二叔就算不如年轻的时候帅气,留起胡子也有几分痞帅。这次我爸从火车站接他回来,灰色T恤外套了件牛仔夹克。背后背了个巨大的破旧双肩包,鼓鼓囊囊。
“溪源小子,长这么大啦。”二叔看见我过来就要摸我头,让我躲了过去,叫了声二叔。
二叔也不计较,嘿嘿笑着就开始吃饭。我妈难得做了糖醋鱼,我只顾低头吃鱼,我爸跟二叔开了瓶五粮液,一杯一杯的喝的开心,渐渐聊起小时候的事,我也不愿多听,吃饱了把筷子一放,就想回房间写作业去,就在这个时候,二叔突然把杯子一放,叫住了我。
“溪源啊”二叔微醉。“叔给你的虎牙呢,拿出来看看。”
我爸妈听到他说虎牙,突然安静下来,三个人直勾勾盯着我,尤其我妈,似乎有话要说。家里气氛诡异,我不自在极了,莫名所以从领子里掏出虎牙来。这虎牙被我戴的油光水润,粗的一头镶的银托,拿红绳穿着,乍一看倒有点像玉器。
二叔接过虎牙,对着灯照了照,连连点头,嘴里念道,“没找没找,恩,是没找到。”
“没找到啥啊,二叔。”我说,“是他没找到我,还是我没找到他啊?”
我妈听着突然变了脸色,我以为她要打我,一缩脖子。
“他二叔,溪源还没写完作业呢。”我妈说着,就向我使眼色,我一闪身进了房间,就听到原来二叔跟我爸说话的声音压低了几倍,弄得我心里痒痒。什么事神神秘秘,还要支开我。
我把作业打开,禁不住把虎牙摘了下来,放到台灯下面,学我二叔的样子对着光看,果然啥也没看出来。
我收起虎牙,做了张物理卷子,眼看着过了一个小时,二叔一推门,吓我一跳。
外面我妈叮叮当当地收拾盘子,气氛挺和谐,我想他不能出什么幺蛾子,抬头叫了声二叔。二叔顿时眉开眼笑,也不客气,就坐到我床上,正对着我书桌,一身酒气,冲的我直揉鼻子。
“咳,溪源啊。”二叔道,“你今年十八了吧。”
“嗯,上个月刚过了生日,二叔。”我回道。
“叔这有点东西,以前你未成年,不能给你看,现在你满了十八,你看看有没有兴趣?”二叔从包里摸了又摸,表情略显猥琐,终于摸出本书来,黄色封皮的。
成人才能看是什么意思,我从门缝里瞄了瞄我妈,没往这边看,然后不自主咽了咽口水。
“叔,学校有教育课,当然。。。这个。。”
二叔拿着书往桌上一放,我才看见封皮上那两个大字:《周易》。二叔一手按着书,两只眼闪出期待的亮光来。
“叔,我高二了,明年考大学,我妈不让我看课外书。”我松了口气。
“二叔知道,叔刚给你爸妈说了,他们看你意思。”
“我不看。”
“溪源啊。”二叔搓了搓手,似乎搜肠刮肚,“十年前的事,你不记得了吧?”
“什么事?”
“你在二叔家遇见的事。”
我脑子里懵懂,摇了摇头。
二叔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
“这样吧,溪源,二叔是想教你些东西,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人卜卦很准,明天发生的事,今天就能卜出一二,你想不想学。”
“没听过。”我说“若是算得准,怎么没人算彩票?”
“叔算过彩票。”二叔一笑,略显尴尬,“叔算大乐透,变数实在太多,最好的成绩是算出4个数,10块钱。跟投入的精力比,实在不划算。以前三位数的快三彩票,一分钟一开,叔能算出十之八九,不过赚点烟钱,并不能做正经收入。”
“那卜卦有什么用处?”
“也有用,比如寻人寻物,第二天要做的事,也可以提前看看,趋吉避凶。或者你想看谁,也可以隔空起一卦,便能看出一二。”
“我想看谁?”我忽然灵机一动,我们班上新来了一个英语老师,刚毕业,肤白貌美腿长,还爱穿束腰裙子,我若是想看她在干嘛,也能算出来?
“怎么,想学不?”
“那你给我算算,我们英语老师长什么样,现在干嘛呢。”我说。
“你报个数,两个也行,三个也行。”
“2,5.”我随口说道。
“2,5,泽风大过变泽天夬,大过为大坎,腹中充实,看起来肚子里有货,你们英语老师怀孕了啊?”
“叔,我们英语老师刚毕业,还没结婚呢。”我心道这是个水货,顿时不屑。
“那你老师是不是圆脸,长直头发,身高不会矮,一米7左右,腿长,嘴小小的,可能嘴角还有一颗痣。”
“咦?你怎么知道。”他说得特征都对,尤其嘴角有痣,让我怀疑他提前见过照片,只是怀孕一说,实在太过荒谬。
“这就对了。”二叔道,“你明天上学需要留意,你这老师怀孕的事,也许要生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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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二婶不行了 。二婶躺在炕上已有三天三夜没吃一口饭了。
三天三夜中,二婶生育的三男两女五个雌雄后代,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娘亲,心如火燎,手忙脚乱地绑扎起一副担架,几次打算抬着二婶到镇上的医院去治疗,可二婶生就了那刚强的倔性子,说什么也不肯去。她蜡黄着脸,躺在炕上微微锁着眉头,几次试图挣扎着抬起两只不听使唤的手,有气无力地对儿女们说:“好娃娃们哩,嫑……嫑瞎缭乱!一点点小病,徐俊峰能……能看得了!俺……俺能行!能挺得住……”
没法儿,儿女们早已就习惯了听从娘亲的话,所以一个个就只好摸着眼泪,哭丧着脸,苦苦地日夜轮流守候在手脚上同时扎着液体的二婶的身边,就盼望徐俊峰能像神医华佗一样的高明厉害,就盼望二婶真的能挺得住,能有个好转。
那徐俊峰是村里的保健医生。他的医术究竟怎样,乡亲们没谁能说得上来。大家只知道他年轻时外出学过医,农村时兴赤脚医生的时候,他又被大队革委会派到公社和县上的医院修炼过……
㈣ 一本小说,主角他二叔一来他爷爷就死了,他三爷爷最后变成一条龙,他妈是人偶,主角最后和牛鬼蛇神打的
《最后一个阴阳师》
情节简介:
我想了一下,二叔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你要我现在忽然的去挑一个最大的,我还真的挑不出来。就随便捡了一个道:“就是他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我们这个山村儿里忽然住下来?”
父亲抽着旱烟袋道:“不是,你算算,你爷爷在回到林家庄之后,遇到了你奶奶,然后有了我。如果你要叫他‘二叔’的话,那就是在有了我之后才有的他,更可以,他是你爷爷在和你奶奶结婚之后,跟别的女人生出的孩子。这个你可以理解吧?”
(4)短篇小说我家二叔扩展阅读
创作背景:
该小说的作者三两二钱、虚构悬疑作品,大学生小凡毕业之后,回到洛阳老家,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恐怖事情,突然多出来个二叔,满脸黑痣的青梅竹马。故事的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该小说讲述了主人公“小凡”在大学毕业回到来家之后发生的离奇诡异事情。前半部属于鬼神类,中间跌宕起伏,主要角色林小凡,二叔,吴妙可,林小妖,胖子,林二蛋,黑三,九两,他爹和他爷爷还有宋老鬼等。
㈤ 二叔后传(微型小说)
从城里回来,二叔似仙一般。同人搭话,两道眉如同花枝上对叫的鸟雀。八个娃都有事干了,都成了家。
你一句,他一句的问候,二叔简直觉得这些年的苦没白受,尤其是老伴走后的这几年。村东头王老汉平时不怎说话的人,都主动恭维了几句。
二叔唾沬星乱窜,似杨令公点将,将八儿女唱说一遍又一遍,尤其是说到小儿娶了仙女般大学生媳妇时,两道眉如同花枝上欢跃的鸟儿。
二叔回到家真正感到力不从心了。一个人的日子有些难,毕竞自已七十八了。
搭车去了城里,见了小儿子如数佳珍说与小儿子,你大哥忙大棚起早贪黑,吃饭没迟早。
你二哥做生意,门上常挂锁。
你三哥跑长途,媳妇打麻将不顾家,娃都吃冷馍。
你四哥教个书,房又小,事还多。
三个姐一半顿还可以,长久不是事。
你……,还未等说完,小儿媳妇一通不着人际的话让二叔顿时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都往上涌,又接着坠入黑不见五指的冰窟。人都说天下老人爱的小,可如今他。唉……
小儿媳妇咔咔作响的皮鞋声让他头发怵,心惊肉跳,恨不得有地缝钻进。
从城里回来,二叔似霜打般,人同他搭话,两道眉如同拧成的麻花,只嗯嗯两声作应。
毛毛村长气粗声大。进了趟城,村里走了一遭。
二叔唾沫星乱窜在村里老人中讲起了毛毛村长,讲起了村里的日间照料室,讲起了自己糊涂寻短,讲起了他在村上幸福苑一日三餐变花样,说起了八个儿女八个锅,自己过的像“五保户”一样……。
二叔每每说这些两道眉又如同花枝上跳跃的鸟雀。
(本文是由徐朝武先生读过我的小小说“二叔”后欣然命笔)
㈥ 溪溪,我二叔回来了,闺蜜发信息来是什么小说
《青山是你薄九爷》
小说介绍:
这么多年,兰溪溪常常会思念被自身抛下的孩子,只有根据新闻报道或报刊,看少的可伶的信息,如今他那么切切实实的立在她眼前,像作梦一样!!是福祸相依吗?此外,一样吃惊
兰溪溪薄战夜是作者喻大小姐最新写的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作者也被称之为国内十大网络小说作者之一,这本小说也是喻大小姐的代表做。一起来看看小说简介吧!这么多年,兰溪溪常常会思念被自身抛下的孩子,只有根据新闻报道或报刊,看少的可伶的信息,如今他那么切切实实的立在她眼前,像作梦一样!!是福祸相依吗?此外,一样吃惊的也有薄战夜,肖子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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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最后的晚餐
二爷爷60多岁了,在家族里,他是绝对的权威人事,不论谁说话。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说。可是,小二却敢冒犯他。
一天,他不知怎了,整天阴沉着脸。小二看着二爷爷的模样,说:“二爷爷想死去的奶奶啦”。
爷爷正要出口大骂。
小二细声地说:“我给找一个年轻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当我二奶妈”。
“混帐的东西”。二爷爷的脸由阴转晴,而且满脸阳光。
二奶奶去逝后,家里就二爷爷一个人,爸爸、二叔、三叔、大姑、二姑们虽然也尽心侍候着二爷爷,但也难免出现不周全的事。因此,二叔说:我家在城南,二老在城北,我来回跑身体也吃不了不说,侍候二老难免有些不周到,不如我出点钱,请个保姆,让她侍候二老,我有时间的时候,多去看看二老。二叔说的话,虽说到爸爸、三叔、姑姑们的心上,但谁也不先说同意,生怕落下不孝之名。
小二这时站起来,说:“这事虽说是父辈们的事,但晚辈也想插句话,请保姆的事,最好让二叔请?”,小二看了看二叔,又看……
㈧ 求书名:贾平凹的短篇小说,关于一个复读的高中生的悲剧。学生把"亲眼
高中毕业都4年了,最近却老是做这个梦,而且复读的成绩还不好.太概是受好朋友的影响.
当年最好的朋友不满成绩,就复读了一年.那时候我去看望她,看到她桌面上堆积如山的复习材料,我马上从她宿舍跑开了.
我一直觉得高三的生活太恐怖了,每天总有做不完的习题,考不完的试,还有那些厚厚的书本.
要我复读高三,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也好怕做这种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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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二叔是村里有名的种粮大户,二叔是村里难得的高中生。
二叔目中无人,敢跟村长对着干。
二叔脾气很倔,他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要说也真是的,真是行行出状元,连种地都是这样,别人每每从二叔家的田边走过,都要忍不住啧啧称赞“嗬,瞧瞧人家的庄稼,长的像树苗,再看我们的,咋越看越像棵草呢,唉,同人不同命,连庄稼都是如此啊。”
“二垒子,传授传授你的种田经验呗,有啥窍门儿啊?”邻居张大伯看着二叔家猛冲猛长的花生苗,忍不住问道。
“这能有啥窍门儿,这个,我也没啥窍门儿。”二叔一边弯腰锄着地里的杂草,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啊,二垒叔,这同是下力气种庄稼,差别咋就这么大呢?你也别小气,跟大伙儿传授传授,大家同打粮,共进步嘛。”隔壁地头儿的小生子也走了过来,讨好似看着二叔。
“这能有啥窍门儿,我说了,没啥窍门儿。”二叔瞪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哼,我要把经验都传授给你们了,这村里还能显出我来,再说了,你们……
有问题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