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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雨天的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 2022-09-04 12:44:41

『壹』 可以帮我写一篇爱情短篇小说吗 关于下雨天的 失恋心情

在雨中,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天空下起雨,我的心就像这天一样全是阴影,你可知道这是为了思念你。我对你的思念太重,压断了电话线,可我还在思念你。因为我用情太深,对你的思念也太深。感情,失去了就不能回来,所以我祝你幸福。我永远等你。

『贰』 昆明的雨这篇短文作者与昆明的雨为线索描绘了雨中哪些事物

《昆明的雨》一文中,作者还描绘了雨中的仙人掌 ,各类菌子,果子杨梅 ,缅桂花等事物。原文描绘如下:

昆明菌子极多。雨季逛菜市场,随时可以看到各种菌子。最多,也最便宜的是牛肝菌。牛肝菌下来的时候,家家饭馆卖炒牛肝菌,连西南联大食堂的桌子上都可以有一碗。牛肝菌色如牛肝,滑,嫩,鲜,香,很好吃。

炒牛肝菌须多放蒜,否则容易使人晕倒。青头菌比牛肝菌略贵。这种菌子炒熟了也还是浅绿色的,格调比牛肝菌高。菌中之王是鸡枞,味道鲜浓,无可方比。鸡枞是名贵的山珍,但并不真的贵得惊人。一盘红烧鸡枞的价钱和一碗黄焖鸡不相上下,因为这东西在云南并不难得。

有一个笑话:有人从昆明坐火车到呈贡,在车上看到地上有一棵鸡枞,他跳下去把鸡枞捡了,紧赶两步,还能爬上火车。这笑话用意在说明昆明到呈贡的火车之慢,但也说明鸡枞随处可见。有一种菌子,中吃不中看,叫做干巴菌。

乍一看那样子,真叫人怀疑:这种东西也能吃?!颜色深褐带绿,有点像一堆半干的牛粪或一个被踩破了的马蜂窝。里头还有许多草茎、松毛、乱七八糟!可是下点功夫,把草茎松毛择净,撕成蟹腿肉粗细的丝,和青辣椒同炒,入口便会使你张目结舌:这东西这么好吃?!

还有一种菌子,中看不中吃,叫鸡油菌。都是一般大小,有一块银圆那样大的溜圆,颜色浅黄,恰似鸡油一样。这种菌子只能做菜时配色用,没甚味道。

雨季的果子,是杨梅。卖杨梅的都是苗族女孩子,戴一顶小花帽子,穿着扳尖的绣了满帮花的鞋,坐在人家阶石的一角,不时吆唤一声:“卖杨梅——”,声音娇娇的。她们的声音使得昆明雨季的空气更加柔和了。昆明的杨梅很大,有一个乒乓球那样大,颜色黑红黑红的,叫做“火炭梅”。

这个名字起得真好,真是像一球烧得炽红的火炭!一点都不酸!我吃过苏州洞庭山的杨梅、井冈山的杨梅,好像都比不上昆明的火炭梅。雨季的花是缅桂花。缅桂花即白兰花,北京叫做“把儿兰”(这个名字真不好听)。

云南把这种花叫做缅桂花,可能最初这种花是从缅甸传入的,而花的香味又有点像桂花,其实这跟桂花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别处叫它白兰、把儿兰,它和兰花也挨不上呀,也不过是因为它很香,香得像兰花。我在家乡看到的白兰多是一人高,昆明的缅桂是大树!

我在若园巷二号住过,院里有一棵大缅桂,密密的叶子,把四周房间都映绿了。缅桂盛开的时候,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寡妇)就和她的一个养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来好些,拿到花市上去卖。她大概是怕房客们乱摘她的花,时常给各家送去一些。

有时送来一个七寸盘子,里面摆得满满的缅桂花!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2)有关雨天的短篇小说扩展阅读

《昆明的雨》是人教版《语文》八年级下册第四单元的一篇自读课文。文章通过描写昆明的雨及雨中特有的事物、人物、情景等,表达作者对昆明的生活的喜爱和怀念,抒发了作者对生活的热爱之情。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的眼睛,这篇文章中平凡之物,平常之景,在他的笔下都充满美感和诗意,学生欠缺的正是对我们身边生活的体察感悟能力。

另一方面,这篇文章取材广泛,景物、滋味、人情、氛围都能撷来入文,但又能紧扣对昆明生活的喜爱和怀念这根情感的线索,很好的体现散文形散神聚的特点。所有这些都使得这篇文章很值得品味。

赏析:

“雨季的果子,是杨梅。卖杨梅的都是苗族女孩子,戴一顶小花帽子,穿着扳尖的绣了满帮花的鞋,坐在人家阶石的一角,不时吆喝一声:‘卖杨梅——’声音娇娇的。她们的声音使得昆明雨季的空气更加柔和了。

昆明的杨梅很大,有一个乒乓球那样大,颜色黑红黑红的,叫做‘火炭煤’。这个名字起得真好,真是像一球烧得炽红的火炭!一点都不酸!我吃过苏州洞庭山的杨梅,井冈山的杨梅,好像都比不上昆明的火炭梅”

这段话首先用极富生活味的话语描写了一幅恬淡美好的画面。画面中,苗族女孩子穿着名族特色的服饰,用娇柔的声音吸引客人们来卖杨梅。杨梅甜,卖杨梅的姑娘也甜。给人一种安逸随和的直观体验,但也正是这种安逸、随和,这种贴近生活的烟火气,构成了令作者魂牵梦萦的“昆明情怀”。

紧接着,作者又细致的从杨梅的颜色,形状,味道进行介绍。其中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将杨梅比作“烧的炽红的火炭”,形象生动的写出杨梅黑红的颜色,构思新奇巧妙,令人难忘。作者还将“苏州洞庭山的杨梅,井冈山的杨梅”与昆明的“火炭煤”做对比,表现出昆明杨梅的不同凡响,表达对杨梅的喜爱,字里行间更流露出对昆明的怀恋之情。

作者介绍

汪曾祺(1920年03月05日——1997年05月16日),江苏高邮人,现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早年毕业于西南联大,历任中学教师、北京市文联干部、《北京文艺》编辑、北京京剧院编辑。在短篇小说创作上颇有成就。著有小说集《邂逅集》,小说《受戒》《大淖记事》,散文集《蒲桥集》,大部分作品,收录在《汪曾祺全集》中。

参考资料来源:网络-昆明的雨

『叁』 王安忆的《雨,沙沙沙》

雨,沙沙沙

王安忆

天,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等末班车的人们,纷纷退到临街的屋檐下。一个穿扮入时的姑娘没动弹,从小巧的手提包里取出一把折叠伞撑起来。路灯照着伞上的孔雀羽毛花样,看起来,像一只开屏的孔雀。雯雯也没动弹,只是用白色的长围巾把头包了起来。这显得有点土气,上海时髦的女孩子,有的已经在卷发上斜扣着绒线帽了。不过雯雯不在乎,泰然地站在“孔雀姑娘”身边,一点儿都不回避这鲜明的对比。一同从农村回上海的同学,都迅速地烫起头发,登上高跟鞋,见了雯雯就要说:“你太不爱漂亮了。”而雯雯就会立即反问:“谁说的?”她不承认。

远处亮起两盏黄色的车灯,公共汽车来了。躲雨的人走出了屋檐,候在马路边,“孔雀姑娘”也收起了“屏”。可雯雯却踌躇不决地退了两步,她似乎在犹豫,是否要上车。

汽车越来越近,车上的无线传话筒清楚地传来女售票员的报站声,那是一种浓浓的带着睡意的声音。人们急不可耐地向汽车迎去,又跟着还在缓缓行驶的车子走回来。其实车子很空,每个人都能上去。可在这深夜,想回家的心情变得十分急切。只有踏上了车子,回家才算有保证。雯雯不由自主也向车门跑了两步。一滴冰凉的雨点打在她脑门上,雯雯的脚步停住了。

“喂,上不上啊?”这声音显然是向雯雯嚷的,因为车站上只有她一个人了。雯雯醒悟过来,上前一步,提起脚刚要上车,又是一大滴雨水打在脑门上。这雨点很大,顺着她的鼻梁流了下来。是在下雨,和那晚的雨一样。雯雯收起脚往后退了。只听得“嗤——砰!”一声,车门关上开走了。“发痴!”是售票员不满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雨夜,通过灵敏度极高的扬声器,就好像全世界都听见了,在雯雯心里引起了回声。

“发痴!我是发痴了?”雯雯文自己。一个人站在突然寂静了的马路上,想到要走七站路才能到家,而且夜要越来越深,雨会越来越大,问问不禁缩了下脖子。不过她又并不十分懊恼,她心里升起一个奇异的念头:也许他会出现在面前,披着雨衣,骑着自行车……他不是说:“只要你遇上难处,比如下雨,没车了,一定会有个人出现在你面前。”说完一登踏脚,自行车飞出去了。飞转的车轮钢条,在雨洗的马路上,映出两个耀眼的光圈。现在出现在面前的该是谁呢?除了他,雯雯想象不出别的形象。

雨点子很细很密,落在地上,响起轻轻的沙沙声。雯雯把围巾紧了紧,双手深深地插进外套口袋,沿着公共汽车开去的方向走着。两辆自行车从身后驶来,飞也似的驶去,一眨眼消失在蒙蒙的雨雾中。下着雨,人人都急着奔回去,可她——

“我是发痴了?”雯雯在心里又一次问自己,她放慢了脚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补救呢?算了,走吧!反正末班车开跑了,确实没办法了。是啊,没办法了,和上次一样。上次怎么会“脱班”的?啊,想起来了,是老艾和她说话呢,一下子扯晚了。老艾是雯雯他们的车间主任,同时又是个慈祥的老阿姨。她喜欢雯雯,雯雯的妈妈又特别信任老艾。人家说老艾赫雯雯有缘分。老艾给雯雯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姓严,是高考制度改革后入学的大学生。妈妈对雯雯说:“可以互相了解了解。”雯雯轻轻地说:“为什么要了解?”妈妈迟疑了一下说:“为了爱情。”雯雯更轻地说:“爱情不是这样的。”她总觉得这种有介绍人的恋爱有点滑稽,彼此做好起跑准备,只听见一声信号枪:接触——了解——结婚。唉,雯雯曾对爱情充满了多少美丽的幻想啊!哥哥说;“天边飞下一片白云,海上漂来一叶红帆,一位神奇的王子,向你伸出手——这就是你的爱情。”雯雯对着哥哥的挖苦,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牵动一下嘴角。她不知道爱情究竟是白云,还是红帆。但她肯定爱情比这些更美、更好。无论是在海上,还是天边。她相信那总是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在等待她。爱情,在她心中是一幅透明的画,一首无声的歌。这是至高无上的美,无边无际的美,又是不可缺少的美。假如没有它,这美被风吹日晒得渐渐褪了色。可是,那也决不是一声信号枪可以代替的。不是,啊,决不!雯雯坚决地摇摇手。

哥哥又说了:“天边飞下一片白云,海上漂来一叶红帆……”不等雯雯牵动嘴唇,他就加快速度,提高嗓门接着往下说:“船只进港,在吴淞口要受检查,来历不明进不来上海港。王子没有户口就没有口粮布票白糖肥皂豆制品。现实点儿吧,雯雯!”这位七○届海洋生物系大学生,学了一年专业,搞了四年“革命”,农场劳动一年后,分配在中学教音乐——天晓得。现在,他常常发愁没有好海味来发挥他的烹调术 ,这也许他过去的爱好和专业,留下来的残余之残余了。

听了这一席话,妈妈重重地说了三个字:“神经病!”而雯雯“噗哧”一声笑了。笑了,但笑得无可奈何而辛酸,好像是在笑自己的过去。那位小严同志,看来也是个自尊的人,他没有死皮赖脸地来缠雯雯,这也博得了雯雯的好感。她真的犹豫了,然而她在犹豫的阶段停留得太久了。整整三个月,还没给人一个准信。那天晚上交接班时,老艾拉住雯雯在更衣室里,说:“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等她把此人生平叙述完后,雯雯跑出厂门直奔车站,可末班车“嘟”的一声跑了。天又下起雨来。……

和这会儿一样,开始是一滴一滴落在雯雯额头上,然后就细细绵绵地下个不停。那“沙沙沙”的声音,就像是有人悄声慢语地说话。

雯雯的额头湿了,滴下冰凉的一颗水珠。她伸出舌头接住水珠,继续向前走去。不知不觉,一个站头过去了。雯雯又问了自己一遍:“我是发痴了?”“不!”她很快就否定了。他说不定会来的,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在人差不多绝望了的时候。就像那天——

那天,雯雯朝着开跑的汽车叫了声:“等等!”随即就撒开腿追了。其实她很明白腿和汽车的速度悬殊,可她还是追了。这是她能做的惟一的努力,人总是不那么容易放弃希望。只要尚存一线,就要拼命地追啊追,尽管无望。一辆自行车赶过了她,但还被汽车抛远。而雯雯仍然追着,又叫了声“等等”!这声音在深夜听来,显得绝望而可怜。汽车越跑越远,而那辆自行车却转回了头。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这声“等等”是满可以认为在招呼他的。自行车一直驶到雯雯身边,停下了。

“不不,我不是叫你。”雯雯摇摇手,眼睛望着慢慢消失的汽车尾灯,又下意识地抬头看看滴滴嗒嗒沉着脸的天。

“坐我的车也可以的。”骑车人说。他披着雨披,雨帽遮去了上半个脸,但能感觉出这是个小伙子。

“坐你的车?”雯雯眼睛发亮了,可只闪烁了一下,她立刻警觉起来,这会不会是无聊的纠缠?她摇了摇头,“不!”

“不要紧,交通警下班了。万一碰上,你看,我就这样(他举起左手),你赶快跳下车。”

他的误解和解释,雯雯倒喜欢,这使她放心了一点儿。可她还是摇摇头,头发梢上甩下几滴水珠子。雨下得不小,远远走七站路,确实是件要命的事。她不由回过头看了一眼自行车。

雨帽遮住他的眼睛,他没看见雯雯的犹豫不决,催促道:“快上车吧,雨大了。”是的,雨越下越大了,“沙沙沙”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哗哗哗”。

“你不上?那我走了。”那人淡然地,说着就跨上了车。

“啊,等等。”雯雯急了。他这一走,这空荡荡的马路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冒着雨,走七站路。她顾不上犹豫了,跑上去,果断地坐上了车后架。

他一登踏脚,车子冲出老远,雯雯身子一晃,伸手往前抓,但又赶紧缩回来抓车架。她忽然紧张起来,这是个什么人?他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哎呀,雯雯太冒失了,她不觉叫出声来:“你往哪儿去?”

这声音委实太响,而且太突然,吓得他哆嗦了一下。他就慢了速度说:“顺着汽车的路线,错了?”

没错,可他也未免太机灵了,这更加危险。

“对吗?”他转过头问,雨帽滑到脑袋后头了。

雯雯点点头,不吭声了。她看见了他的眼睛,很大很明亮,清清澈澈,好像一眼能望见底,雯雯的紧张情绪松弛了一点儿,但她仍然不能放心这个陌生人,尽管他有一双城市的眼睛。眼睛?哼,雯雯自嘲地微微耸耸肩。眼睛能说明什么?曾经有过一双好眼睛,可是……雯雯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小伙子奋力踏着车子,顶风,又增加一个人的负担,看来有点吃力。他身体前倾,宽宽的肩膀一上一下。而雯雯坐在这宽肩膀后头,倒避避雨了。雯雯抬起头,望着他的背影,脑子里老是缠绕着一个念头:他会不会有歹心?他完全可能拐进任何一条小路、小弄堂。马路上静悄悄,交通警下班了,可是他一直顺着亮晃晃的汽车路线骑着,没有一点儿要拐进小胡同、拐进黑暗中去的意思。已经骑过三个站牌了,在骑过一个街心花园时,他忽然松开车把,满头满脸抹下一把雨水,一甩,不偏不倚正好甩在雯雯脸上。雯雯紧闭眼睛低下了头,心里有点暗暗好笑自己的多疑。

“你家住在哪儿?”小伙子发问。

啊,开始了,雯雯明白了,接下去就该问姓名,然后做出一见如故的样儿说:“认识认识吧!”哼!雯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一套她见过,过去那个人,进攻的方式要抒情得多,他第一句话是:“我好像见过你。”可后来呢!雯雯不无辛酸地合了合眼。

“你家在什么地方?该在哪儿停?”小伙子又问了。雯雯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公共汽车,不是到站就停车的。但随便怎么也不能告诉他住址。她只说:“停在前面第三个站头上好了。”

小伙子不做声了。雨下得小了点儿,可却像扯不断的珠子。尽管有人家肩膀挡着,雯雯的外套仍然湿透了,头发直往下滴水。她干脆低下头闭起眼睛,任凭雨细细绵绵地侵袭。

“真好看!”小伙子轻轻地赞赏着。

什么好看?雯雯睁开眼睛,这是怎么啦?雨蒙蒙的天地变作橙黄色了,橙黄色的光渗透了人的心。雯雯感到一片温和的暖意,是不是在做梦?

“你看那路灯!”小伙子似乎听到雯雯心里的发问。啊,原来是路灯,这条马路上的路灯全是橙黄色的。“你喜欢吗?”

“谁能不喜欢呢?”雯雯真心地说。

“嗯,不喜欢的可多了,现在的人都爱钱。钱能买吃的,买穿的,多美啊!这灯光,摸不到,捞不着。可我就老是想,要是没有它,这马路会是什么样儿的呢?”说着他回头望了望雯雯。

“岂止是马路?”雯雯在心里说。这时她发现自行车停了下来,小伙子下了车。他快手快脚地解下雨披,没等雯雯明白过来,就将雨披抡出个扇形,披上了雯雯的肩。不知是小伙子看到落汤鸡似的雯雯冷得打战,还是这灯光的橙黄色使他温柔了。

“不要!不要!”雯雯抬手去扯雨披。只是这时的推辞中,已经没有戒备了,是真心感到过意不去。

“要的!要的!我身体棒,雨一落到身上,马上就烤干。你瞧,都在冒烟呢!”真的,他的脑袋腾起一缕热气,“你家离站头有多远?”

雯雯不假思索地告诉了他,几条马路,几弄几号几楼,统统告诉了他。在这么一个橙黄色的温存的世界里,一切戒备都是多余的。

“你看前边。”小伙子压低声音说,好像怕惊扰一个美好的梦似的。

前边,是一个蓝色的世界。那条马路上的路灯,全市天蓝色的。“我每天晚上走过这里,总是要放慢车速。你呢?”

“我都挤在汽车里,没有注意过。”雯雯老老实实地说,心里不觉有点遗憾。

“以后你就不会放过它了。”小伙子安慰雯雯。

车子骑得很慢,显出不胜依依。可是,这路毕竟只有一段,不一会儿就过去了。从这天蓝色中走出,忽然感到暗了许多,冷了许多。夜更深了,更静了,而那已经克服了的戒心和疑惧悄悄地上了心头。好在,前边就是雯雯的家了。车子缓缓地停稳了,雯雯下了车,跳进门廊,动手就解开雨披,交给了小伙子,说;“多亏了你,谢谢!”到了家,她心里踏实了,轻松了,不由也活泼起来。

小伙子系着雨披,尽管一身湿透,但仍然兴致勃勃:“谢什么?不碰上我,碰上别人也一样。”

“真的!”小伙子认真地说,“我在农村插队时,有一次骑车上公社领招工表。到了公社才知道,名额被别人顶了。气得我呀,回去时,从坝子上连人带车滚了下来,腿折了,不能动!十里八里也没个庄子,不见个人,我干脆闭上眼睛,随便吧!忽然,贴着地面的耳朵听见远远走来的脚步声。我想看看这人的模样,可眼睛睁不开。只感觉到他在我腿上放了一株草一定是灵芝草。我一股劲就站起来了。”

“是个梦。”雯雯忍不住插嘴了,她听出了神。

“是个梦,不过这梦真灵。不一会儿,来了一伙割猪草的小孩,硬把我抬到了公社医院。”

“真的。只要你遇上难处,比如下雨,没车了,一定会有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他说完,一登车子,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走过第二个站牌了,并没有人出现在面前。雯雯不由停下了脚步,朝四下望了望,她发现自己太傻气了,也许那小伙子只不过是随便说说,她怎么当真了。他的话固然挺动人,可是雯雯在十来年的生活中失去的信念,难道会被这陌生人的一席话唤回?谁又知道他这些话是真的还是编的。雯雯责备自己怎么又被这些话迷惑住,她早该觉悟了。当那白云红帆送来的人对她说“我们不合适”的时候,她就该醒悟了。

白云红帆送来的人啊!不知是从天边,还是海上来的。他毡子满地的碎玻璃片上,阳光照在玻璃上,将五光十色折射到他身上……

那是“复课闹革命”的时候,雯雯背起久违的书包,高高兴兴来到学校。而学校刚结束了一夜的武斗,教学大楼上一扇扇没有玻璃的窗口,像失去了眼球的眼睛。雯雯拎着书包,踩着碎玻璃慢慢向校门走去。

这时,她看见了他。他没戴红袖章,也拎了个书包。他在等什么?是在等雯雯?不知道。当雯雯走过他身边时,他也转身随着雯雯一起走出了校门。他忽然说话了:

“我好像见过你。”

“一个学校嘛!”雯雯淡淡地说。

“不是在学校里见的。”他又说。

雯雯困惑了,停住了脚步。

“在什么地方呢?”他认真地想着。

雯雯困惑之极,却恍惚觉得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

“在梦里。”他嘴唇动了一下。不知确实说了,还是雯雯在想。反正,雯雯微笑了。

他们认识了,相爱了。他们不用语言来相互了解,他们用眼睛。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啊!真诚、深邃,包含着多多少少……透明的画,有了色彩;无声的歌,有了旋律。雯雯全身心地投入了这爱情,她是沉醉的,忘记一切的。忘记了自身的存在,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可时间在走,一届届的中学生,莫名其妙地毕业了。他焦躁不安,当接到工矿通知后,又欣喜若狂。雯雯也高兴,是因为他不再焦愁。

很快就轮到雯雯分配了,一片红,全部插队。雯雯有点难过,因为要和他分两地。坚贞的爱情本来能弥补不幸的,可是他却说:“我们不合适。”这真是雯雯万万没想到的。爱情,就被一个户口问题、生计问题砸得个粉碎。这未免太脆弱了。可却是千真万确、实实在在的,比那白云红帆都要确实得多。雯雯哭都来不及,就登上了北去的火车。心中那画呀、歌呀,全没了,只剩下一片荒漠。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这荒漠逐渐变成了沃土,是因为那场春雨的滋润吗?

自从那场春雨过后,雯雯晚上出门前,总先跑到阳台上往下看看;下中班回家,离这儿有十几步远时,也总停下往这边瞧瞧。生怕哪棵树影里、哪个拐角上,会闪出那人,一脸恳切钟情的样儿:“我们又见面了!”现在的人可狡猾了。他们付出,就是为了加倍地捞回。那双眼睛,看上去倒是十分磊落,可谁敢保证?

不过,那人并没有露面。十天,二十天,一个月,一直没有露面。雯雯慢慢地放松了戒备,可她还是常常从阳台上往下望。或许这成了习惯,然而,在这习惯中,还包含着一点,一点期待。为什么?不知道,或许就因为他不再露面。雯雯开始想起他们的分手,分手前的几句话……在她的思绪回溯中,那紧张和戒备,全都无影无踪。照耀始终的是那橙黄和天蓝的灯光。

……

透过乌蒙蒙的雨雾,雯雯看见了第四个站牌。雨停了,“沙沙沙”的窃语声悄然消失,屋檐上偶尔滑下一颗水珠溅在地上。雯雯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头上放下围巾,然而心中又冉冉地升起了希望:也许他预料到今天这场雨不会下大,不会下久。也许是下一次,下一次,真正是下雨的时候,真正是碰上难处的时候……唉,连雯雯自己都不能解释。这希望,怎么会是这样不灭不绝的。这只是自己一个美丽的幻想,而她却是怎样地信任这个幻想啊!她把任信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

那个星期天,雯雯对难得上门的小严同志说:“我有朋友了。”小严走了,不难过也不动气。这人倒实在,不虚假。只要不装,他们的分手本不会有难过或动气。他刚走,在厨房炒鱼片的哥哥就冲进房间,说:“雯雯你疯了!你哪来的朋友?”

雯雯不耐烦地说:“给你说有了,就有了嘛!”

妈妈温和地劝雯雯:“老艾对你们双方都了解。这样认识的朋友比较可靠。”

“我有了!”雯雯抬高了声音说。她又想起在那橙黄的灯光下,小伙子说;“这灯光,摸不到,捞不着。”

“啊,我知道了。在那天边,在那海上……”

雯雯忽然发火了,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哥哥的话:“我说你倒该回到海上去。你曾经做过多少海的梦,现在它们都到哪儿去了?哪儿去了?油锅里去了!”

哥哥被妹妹的抢白呛住了,张大着嘴说不出话来。他在毛绒衣外头系了条嫂嫂的花围裙,样子很可笑。可他只愣了一小会儿:“这就是生活,生活!而你是青天白日做大梦!”他走到妹妹面前,伸手抱住雯雯的肩膀,恳切地说:“你不能为那朦胧缥缈的幻想耽误了生活,你已经付出过代价了。”

雯雯挣开哥哥的双手,转过身子,将脸贴在阳台的落地窗上,她的眼睛下意识地在阳台下的树影中寻找着。

……

几架自行车载着邓丽君软软的歌声和一阵笑话,从身后驶来。小伙子的车后架上各带了一位姑娘,也许是刚结束舞会。人去了好远,还留给寂静的马路一缕歌声:“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雯雯重重地摇摇头,湿漉漉的短辫子打在腮帮上。不知什么时候,细雨又悄无声息地下起来了。生活中是有很多乐趣,一定也包括着梦想的权利。雯雯别的都不要,只要它。尽管她为它痛苦过,可她还是要,执意地要。如果没有它,生活会是怎么样的……而她隐隐地但却始终地相信,梦会实现。就像前面那橙黄色的灯。看上去,朦朦胧胧、不可捉摸,就好像是很远很远的一个幻影。然而它确实存在着,闪着亮,发着光,把黑沉沉的夜,照成美丽的橙黄色,等人走过去,就投下长长的影子。假如没有它,世界会成什么样?假如没有那些对事业的追求,对爱情的梦想,对人与人友爱相帮的向往,生活又会成什么样?

雯雯在这柔和亲切的橙黄色中走着,她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心里充满了期待。他会来吗?也许会,他说:“只要你遇上难处,比如下雨,没车了,一定会有个人出现在你面前。”

“你是谁?”雯雯在心里响亮地问道。

“我是我。”他微笑着。

“你是梦吗?”

“梦会实现的。”

前边那天蓝色的世界,真像披上了一层薄纱,显得十分纯洁而宁静。雯雯微笑着走进去了。

雨,绵绵密密地下着,发出“沙沙沙”的悄声慢语。雨水把路洗得又干净又亮堂,使得这个天蓝色和“沙沙沙”组成的世界明亮了。

『肆』 求老舍写的《在烈日和暴风雨下》正文

《在烈日和暴风雨下》原文如下:

六月十五那天,天热得发了狂。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经像下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一点风也没有。祥子在院子里看了看那灰红的天,喝了瓢凉水就走出去。

街上的柳树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地发着白光。便道上尘土飞起多高,跟天上的灰气联接起来,结成一片毒恶的灰沙阵,烫着行人的脸。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老城像烧透了的砖,使人喘不过气来。狗趴在地上吐出红舌头,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大,小贩们不敢吆喝,柏油路化开,甚至于铺户门前的铜牌好象也要被晒化。

街上异常的清静,只有铜铁铺里发出使人焦躁的一些单调的叮叮当当。拉车的人们,明知不活动便没有饭吃,也懒得去张罗买卖:有的把车放在有些阴凉的地方,支起车棚,坐在车上打盹;有的钻进小茶馆去喝茶;有的根本没拉出车来,只到街上看看有没有出车的可能。

那些拉着买卖的,即使是最漂亮的小伙子,也居然甘于丢脸,不敢再跑,只低着头慢慢地走。每一口井都成了他们的救星,不管拉了几步,见井就奔过去:赶不上新汲的水,就跟骡马同在水槽里灌一大气。还有的,因为中了暑,或是发痧,走着走着,一头栽到地上,永不起来。

祥子有些胆怯了。拉着空车走了几步,他觉出从脸到脚都被热气围着,连手背上都流了汗。可是,见了座儿他还想拉,以为跑起来也许倒能有点风。他拉上了个买卖,把车拉起来,他才晓得天气的厉害已经到了不允许任何人工作的程度。一跑,便喘不过气来,而且嘴唇发焦。明明心里不渴,也见水就想喝。不跑呢,那毒花花的太阳把手和脊背都要晒裂。

好歹的拉到了地方,他的裤褂全裹在了身上。拿起芭蕉扇搧搧,没用,风是热的。他已经不知喝了几气凉水,可是又跑到茶馆去。两壶热茶喝下去,他心里安静了些。茶由口中进去,汗马上由身上出来,好象身上已经是空膛的,不会再储藏一点水分。他不敢再动了。

坐了很久,他心中腻烦了。既不敢出去,又没事可作,他觉得天气彷佛成心跟他过不去。想出去,可是腿真懒得动,身上非常的软,好象洗澡没洗痛快那样,汗虽然出了不少,心里还是不舒畅。又坐了会儿,他再也坐不住了,反正坐着也是出汗,不如爽性出去试试。

一出来,才晓得自己错了。天上那层灰气已经散开,不甚憋闷了,可是阳光也更厉害了许多:没人敢抬头看太阳在那里,只觉得到处都闪眼,空中,屋顶上,墙壁上,地上,都白亮亮的,白里透着点红,由上至下整个地像一面极大的火镜,每一条光都像火镜的焦点,晒得东西要发火。

在这个白光里,每一个颜色都刺目,每一个声响都难听,每一种气味都混合地上蒸发出来的腥臭。街上彷佛已没了人,道路好象忽然加宽了许多,空旷而没有一点凉气,白花花的令人害怕。祥子不知怎么是好了,低头,拉车,慢腾腾地往前走,没有主意,没有目的,昏昏沉沉的,身上挂一层粘汗,发着馊臭的味儿。

走了会儿,脚心和鞋袜粘在一块,好象踩块湿泥,非常的难过。本来不想再喝水,可是见了井不由得又过去灌了一气,不为解渴,似乎专为享受井水那点凉气,由口腔到胃中,忽然凉了一下,身上的毛孔猛地一收缩,打个冷战,非常舒服。喝完,他连连地打嗝,水要往上。

走一会儿,坐一会儿,他始终懒得张罗买卖。一直到了正午,他还觉不出饿来。想去照例的吃点甚么,可是看见食物就要恶心。胃里差不多装满了各样的水,有时候里面会轻轻地响,像骡马喝完水那样,肚子里光光地响动。

正在午后一点的时候,他又拉上个买卖。这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又赶上这一夏里最热的一天。刚走了几步,他觉到一点凉风,就像在极热的屋里由门缝进来一点凉气似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看看路旁的柳枝,的确是微微地动了两下。街上突然加多了人,铺子里的人争着往外跑,都攥着把蒲扇遮着头,四下里找:有了凉风!有了凉风!凉风下来了!大家都嚷着,几乎要跳起来。路旁的柳树忽然变成了天使似的,传达着上天的消息。柳条儿动了!老天爷,多赏点凉风吧!

还是热,心里可镇定多了。凉风,即使是一点点,也给了人们许多的希望。几阵凉风过去,阳光不那么强了,一阵亮,一阵稍暗,彷佛有片飞沙在上面浮动似的。风忽然大起来,那半天没动的柳条像猛地得到甚么可喜的事,飘洒地摇摆,枝条都像长出一截儿来。一阵风过去,天暗起来,灰尘全飞到半空。尘土落下一些,北面的天边出现了墨似的乌云。祥子身上没了汗,向北边看了一眼,把车停住,上了雨布,他晓得夏天的雨是说来就来,不容工夫的。

刚上好了雨布,又是一阵风,墨云滚似的已遮黑半边天。地上的热气与凉风搀合起来,夹杂着腥臊的干土,似凉又热;南边的半个天响晴白日,北边的半个天乌云如墨,彷佛有甚么大难来临,一切都惊惶失措。车夫急着上雨布,铺里忙着着收幌子,小贩们慌手忙脚地收拾摊子,行路的加紧往前奔。又一阵风。风过去,街上的幌子、小摊、行人,彷佛都被风卷走了,全不见了,只剩下柳枝随风狂舞。

云还没铺满了天,地上已经很黑,极亮极热的晴午忽然变成黑夜了似的。风带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甚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北边远处一个红闪,像把黑云掀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风小了,可是利飕有劲,使人颤抖。

一阵这样的风过去,一切都不知怎好似的,连柳树都惊疑不定地等着点甚么。又一个闪,正在头上,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下来,极硬的,砸起许多尘土,土里微带着雨气。几个大雨点砸在祥子的背上,他哆嗦了两下。雨点停了,黑云铺匀了满天。又一阵风,比以前的更厉害,柳枝横着飞,尘土往四下里走,雨道往下落;风、土、雨,混在一处,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裹在里面,辨不清哪是树,哪是地,哪是云;四面八方全乱,全响,全迷糊。

风过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的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的,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地上射起了无数的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几分钟,天地已经分不开,空中的河往下落,地上的河横流,成了灰暗昏黄,有时又白亮亮的,一个水世界。

祥子的衣服早已湿透,全身没有一点干松地方;隔着草帽,他的头发已经全湿。地上的水过了脚面,上面的雨直砸着他的头和背,横扫他的脸,湿裤子裹住他的腿。他不能抬头,不能睁眼,不能呼吸,不能迈步。他像要立定在水里,不知道哪是路,不晓得前后左右都有甚么,只觉得透骨凉的水往身上各处浇。

他甚么也不知道了,只茫茫地觉得心里有点热气,耳边有一片雨声。他要把车放下,但是不知放在哪里好。想跑,水裹住他的腿。他就那么半死半活地,低头一步一步地往前曳。坐车的彷佛死在了车上,一声不出地任车夫在水里挣命。

雨小了些,祥子微微直了直脊背,吐出一口气:先生,避避再走吧!

快走!你把我扔在这儿算怎回事?坐车的跺着脚喊。

祥子真想硬把车放下,去找个地方避一避。可是,看看浑身上下都流水,他知道一站住就会哆嗦成一团。他咬上了牙,蹚水,不管高低深浅地跑起来,刚跑出不远,天黑了一阵,紧跟着一亮,雨又迷住他的眼。

拉到了,坐车的连一个铜板也没多给。祥子没说甚么,他已经顾不过命来。

雨住一会儿,又下一阵儿,比以前小了许多。祥子一气跑回了家。抱火,烤了一阵,他哆嗦得像风雨中的树叶。

(4)有关雨天的短篇小说扩展阅读

《在烈日和暴风雨下》赏析:

这篇文章节选自于作家老舍的力作《骆驼祥子》,由“在烈日下”与“在暴雨下”两部分组成。开篇就细致地描摹了六月十五日这一天天气的酷热,祥子在烈日下拉车所受的煎熬及其心理活动。文中以天“发了狂”为引线,从多方面描写天气的酷热,以及在这样天气里人们的种种表现,展示了一幅夏季北京街头的风情画。而笔墨的重点则是人力车夫,尤其是主人公祥子变化、矛盾的心态,使人具体地感受到他肉体上的痛苦与心头上的辛酸。

作者还十分有层次地描写了天气由烈日当空到暴雨骤降的变化过程,并详细描述了祥子在暴雨中苦苦挣扎的情景,进一步表现了人力车夫在大自然的捉弄下所遭受的痛苦,以及在人与自然关系中所处的被动无力的地位,从另一角度反映了祥子悲苦命运。

老舍出身于平民家庭,家境贫苦,一岁时,父亲牺牲于八国联军的炮火之下,他就靠母亲和姐姐为人洗衣服维持生活,他是家中唯一识字的孩子,但常常饿着肚子去听课。这样,他从小就和穷人打交道,了解下层人民的生活。这样的身世和经历无疑对老舍后来创作《骆驼祥子》,提供了丰富而结实的生活基础。

但是,老舍并不满足,在创作《骆驼祥子》时还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搜集了大量资料,他曾经请过许多友人为他定期或不定期地记叙北京的各种风俗习惯,不管有没有用通通留意收藏。在老舍的笔下,祥子是个悲剧人物。他号召千万个祥子团结起来,拧成一股劲。小说通过一个旧北京的人力车夫祥子的生活,真实而深刻地反映了在帝国主义和军阀统治下,劳动人民的悲惨遭遇,表达了作者对挣扎在旧社会最底层的劳动人民的深切同情,和对吃人的制度的强烈抗议。

在这篇节选中写景是为了写人,写景是为了表达主题,这是它写作上显著的特点。文中以大量的篇幅描写太阳之“烈”、风之“狂”、雨之“暴”,而这一系列对自然景观、天气现象的描摹,都是为了表现人、人的感受与命运。因为自然愈恶劣,那么在其中挣扎度日时所受的苦、遭的难就愈多愈厉害,就愈能表现劳动人民在这社会中低下的地位与悲苦的命运,从而愈能突出全文的主题。因此,文中对自然现象的大量描写都始终与人物、与主题关连着,否则对景物(自然现象)的描写就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

文中还运用了大量的修辞手法,如比喻、排比、拟人、夸张等,增强了文章的形象生动性,使烈日和暴雨下人们的感受跃然纸上,引起读者共鸣,有如身临其境。例如在写烈日下景物时,把“整个老城”比喻成“像烧透了的砖窑”,极其形象,可见热的程度。

接着用夸张手法,“柏油路晒化了,甚至于铺户门前的铜牌好像也要化”,写出了太阳的毒热。写在暴雨下的景物时,文中还用拟人句“风带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很生动地把风借雨势,雨借风威的形象描述出来。

文中描写自然环境,不仅能抓住景物的主要特征,而且能善于捕捉细节,进行细腻生动的写景。课文依照天气的变化过程,先后七次写到柳树,在烈日下四次,在暴雨到来前后三次。尤其是第一次,说“街上的柳树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病了似的”,说明柳树缺少生机、缺少水分,可见天气的干燥程度。

“叶子挂着层灰土”,说明天气长时间没有下雨。“枝条一动也懒得动”,说明没有风。在这种酷热的环境下,祥子还出车,可见他勤劳,不怕吃苦以及迫于生计而不得不拼命苦干的悲惨遭遇。以后诸如此类的细致的描写,都是意在渲染祥子所处的环境是恶劣的。

『伍』 有没有关于“雨”的小说或文章

1.雨 约
作者:不祥

想雨的时候,就是心事和忧伤积攒得很沉很重的时候,心情像枯渴的禾苗盼着雨的到来。

不管雨落的是大是小,如果是在清晨,伴我从梦中悠然醒来,就成了清凉舒卷的心意。清新亮亮的,我一天的心情就有了依靠。

如果雨落在白天,就湿了心中的尘熙,一份莫名的忧伤在清凉的风里,写意成淅沥的诗境。一切都静了,喧哗都沉进了城市的水里,一切都流走了,只有纷飞的雨。于是就走出去,不想带伞,让所有的郁闷在脚下流淌。那时,就进入童话了。

除了躲起来的人,一切都是湿的,真好,一切都是轻轻的静,唯雨敲着面孔如落午夜的小窗。

午夜听雨时,梦在雨里,雨在梦里。远近飘忽中,思绪就有了入禅的古韵,在天籁的触抚里,一份感动渲染了雅致的梦境。

今天雨又来了,在我走在路上正不知该把糟透的心扔向何处的时候来了,由远而近惊动了人和所有能动的东西。

我停下,不躲不避等着雨的来临。

当第一个雨点驾云御风倏忽落在了我的鼻尖上时,令我生出舒畅的酸楚。当我的头发湿透了,当我的衣服湿透了,当我看见所有的人都躲起来时,我感受到了全身玲珑凸凹和每一个细节的清晰,有了一种放声大哭的渴望。

我走着,在躲着人的指指点点里,傻瓜一样与雨亲近着。我不想回去,更不想躲起来,当肉体的凉意渗透进心里的时候,我发现路上已经积水,郁闷和污垢都在随着雨水流走。一切都已过去了,世界 又变的水灵灵清新亮丽起来。

我发现,路边花坛的枝叶下有一只湿淋淋的没来得及躲起来的花斑蝴蝶,正在挣扎着爬上一棵草叶。我想,如果蝴蝶能换一种心情,就会如旁边的蜗牛一样的惬意(蜗牛在散步像我的模样),就会把这场糟糕透顶的淋雨变成一次舒畅的沐浴。

我呢?我能把常人认为是倒霉淋雨的事情当成一种缓解释放心绪的方式,为何不能把在雨中的豁达宽容和兴致换位到每个无雨的日子里呢?

我只是一个喜欢淋雨的蜗牛吗?

在雨里真的很好,如果能不是匆忙惊慌的躲避逃开,或不因忧伤在雨中游荡,能静静的与风雨进行交流,就能体察到都市的闷燥和情感的结痂在一片片剥落,慢慢显出了记忆的绿叶和鲜活的心。雨是

天地的使者,滋养和启发着世间万物。我不禁又庆幸因对雨的喜好而得到的感悟。

我看见灯正在逐一亮起,在高低不等的房子里亮晶晶的令人感动。我似恍若隔世,生出了对人的崇拜和对万物的亲切。

对生命而言,所有的区别都在房子和灯光里面。

我回去,把湿淋淋的衣服和湿淋淋的心情一起晾干。

2.屋檐听雨《散文》

每逢雨季,想起屋檐听雨,别有美感,虽不似小河旋涡的戏水,沙滩赶海的涉足,小城胡同的幽藏,但也有细雨浅唱低吟,中雨呼东道西,暴雨飞沙走石之快感。且不说,那涓涓细流给我的,雨的梳妆,雨的详和;且不说,那滚滚荡荡给我的,雨的玩耍,雨的火暴,让我目不接暇,情感四溢。雨是我儿时的惊喜,雨是我儿时的欢乐,我就在这雨的天地,寻觅童趣的皈依,我就在这雨的视野,铭记龙江成长如许。

时间的味道弥漫我的家乡。时间剥蚀我的家乡。

好多年过去,我总存有上世纪中叶的一个画面:北国乌裕尔河畔矗立的北安小城,那连绵起伏的茅屋,那生满绿苔竖着蒿草的屋檐下,一个小男孩,光着半截身子,穿着裤头赤着脚,怀揣想象,依站门阑,听着苔鲜底茅草尖儿淌下的雨滴,有时候象珠子成串,有时候象帘子摇摆,脚踩雨滴溅造的一趟小沟沟,瞧那副神态,一半是观雨的美丽,演绎无穷的变幻,一半是等爸爸掌着的油纸伞,妈妈牵着的遮雨布,等那日子成为界碑留在雨中。这是一幅动人的“小城童子听雨图”?!究其实,在那憧憬写满的幼年,幽幽的深巷,宛若悠长悠长隧道,连通我走向四面八方的梦,惟独这雨能守住我的心,让我象读懂古道,热肠般的读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我背起行囊远离。家乡的雨,已然是浇在我生命的额头的印痕。

迷恋雨就象那潺潺的流水徜徉于我的记忆。

还记得一连数日,听雨上隐,老天爷仍是雨意不减,凉怨洒尽。那雨过了头,水慢过门槛,冲进屋里没及腰,时孤寂一人,想起岳飞与母逃逸洪水之事,没有大缸,在漂浮的洗衣盆上打横,两手似桨滑翔屋外,荡向街口,遇一好心的叔叔救起,我仍在喊笑不止并不觉怕。甚而还狂想,雨大城沟子可以摆船;我的木舰,纸船,都会围满嬉戏。屋檐听雨,竟似童年的篝火,忽燎忽燎迷人。虽然雨大水大,淹牲畜淹房屋淹人总还有的,但我仍喜雨,表演的情趣,那就是大大的雨滴,瓢泼如注,哗哗作响,“倒”得满街是“河”,随处可见。瞧那,水面绽放朵朵翻卷的雨花,清一色的,亮丽可人,煞是好看,它们开开谢谢,明明灭灭,仿佛瞬间生瞬间死,生也壮烈死也壮烈,比那昙花更难扑捉,我满心去收藏,却数不清数儿。借着兴致,冲“河”伸出小手,摘采那雨花,可惜没了花身,易碎,不能将其装进花瓶。我捧起又放下,放下又捧起,雨花开开落落我的掌里,我的脚底,无穷无尽,开的远远的,直到迷茫望断视野。这份天地,天大浴缸无比的爽,透心的惬意,我不知一生能有几回!然而我终生没忘记,这雨的亲切含有浑浊贫瘠。

我听到时间,在我身边刷刷地流过去。

客居它乡,我没了这样的雨。也许是遇到了,我却长断了孩提时的梦。

我有了大厦听雨,所在环境不同,感受也就不一。蛰居在钢筋水泥框架丛中,混浊的空气里听雨,无非是喧嚣的压力寻求释放,繁杂事物的一刻超脱,然闹市的雨不那么清新。那年,我到西双版纳旅游,伫立三星级宾馆的门檐,倾听热带的雨林,感到雨是热的,雨是绵的,雨是甜的,来的快走的急。那洋洋洒洒的雨丝,挑战了蒙蒙亮了的梦,纱罩雾笼了南国的热带植物,四周蓬蓬团团,冠层叠迭更显神秘。远方,三五株两人高的棕榈挺拔伟岩,傲雨斗风;近处,七八棵椰树点缀绿毯,相拥成伞。满眼的披翠挂绿,雨乳般的诗情画意,吟唱了欲说还羞的美,观雨胜过观景的爽,我在洗浴,大自然在洗浴。其实,我们寻美不常在雨中吗?那撑着花伞穿着花衣的导游,婀娜袅袅,轻步轻脚,衬有周围的楼台亭阁探出半边的葱郁,人景相宜水墨淡青,无不是种温馨,沁入心脾。这云南的雨,象一首早已谱好的曲,哼得我记忆犹存。国外听雨也长眼力,我到了新加坡,那家酒店挺静仪高雅,印刷狮子城的标记。我以一老外身份,在它豪华玻璃门窗站立。这雨如城市一般干净,没有一丝纤尘。雨下多久,我站多久。眼前的异国风情,着意藏躲雨中,任我猜任我想。新加坡是高度文明之国,地上没有痰啧,没有烟头,空气有股绿茶般的清新。这雨也就格外引我注意。我知道,穿几天的白衬衫领口袖头,仍不见尘痕,那雨经过云的升腾飘逸,在天空摸爬滚打几个回合,几声闷雷掉下来,会不会有染变脏?可是,我潜心发现,大雨淌下的积水,仍是清亮如许。

我想,我家乡的雨,何时净化这样程度?

家乡屋檐听雨,也罢。国外酒店听雨,也罢。走过的路,总有人记得。我弄不准哪天,我到其它地方听雨,或到联合国麾下听雨,那雨肯定有一番感触,不是吗?!在不断听雨之中,时光那条大河,已经波澜壮阔,从我眼前流过,青春转瞬间就远在彼岸。我想到“逝者如斯夫”,我心在战栗,含泪聆听,聆听我生命深处,始终不曾变易的,对爱和美的等待和追求。如果眼前有个比较具象的画面,我的笔耕应该就是那,在无星无月的夜里,在山林中艰难寻路的旅人,期盼天际出现明亮的闪光,只为灵感潜存热望的,屋檐听雨

『陆』 有个台湾作家写的短篇小说,名字类似“雨中的蝴蝶”什么的,讲的是女友帮男友寄信被车撞死的事

《永远的蝴蝶》,台湾的陈启佑写的。
女主角叫樱子。全文如下:
那时侯刚好下着雨,柏油路面湿冷冷的,还闪烁着青、黄、红颜色的灯火。我们就在骑楼下躲雨,看绿色的邮筒孤独地站在街的对面。我白色风衣的大口袋里有一封要寄给在南部的母亲的信。
樱子说她可以撑伞过去帮我寄信。我默默点头,把信交给她。
“谁叫我们只带来一把小伞哪。”她微笑着说,一面撑起伞,准备过马路去帮我寄信。从她伞骨滑下来的小雨点溅在我眼镜玻璃上。
随着一阵拔尖的煞车声,樱子的一生轻轻地飞了起来,缓缓地,飘落在湿冷的街面,好象一只夜晚的蝴蝶。
虽然是春天,好象已是深秋了。
她只是过马路去帮我寄信。这简单的动作,却要叫我终身难忘了。我缓缓睁开眼,茫然站在骑楼下,眼里裹着滚烫的泪水。世上所有的车子都停了下了,人潮涌向马路中央。没有人知道那躺在街面的,就是我的蝴蝶。这时她只离我五公尺,竟是那么遥远。更大的雨点溅在我的眼镜上,溅到我的生命里来。
为什么呢?只带一把雨伞?
然而我又看到樱子穿着白色的风衣,撑着伞,静静地过马路了。她是要帮我寄信的,那,那是一封写给在南部的母亲的信,我茫然站在骑楼下,我又看到永远的樱子走到街心。其实雨下得并不大,却是一生一世中最大的一场雨。而那封信是这样写的,年轻的樱子知不知道呢?
妈:我打算在下个月和樱子结婚 。

『柒』 关于雨的名家散文

1、陶金鸿:《秋天的雨》

秋天的雨,是一把钥匙。它带着清凉和温柔,轻轻地,轻轻地,趁你没留意,把秋天的大门打开了。

秋天的雨,有一盒五彩缤纷的颜料。你看,它把黄色给了银杏树,黄黄的叶子像一把把小扇子,扇哪扇哪,扇走了夏天的炎热。它把红色给了枫树,红红的枫叶像一枚枚邮票,飘哇飘哇,邮来了秋天的凉爽。

金黄色是给田野的,看,田野像金色的海洋。橙红色是给果树的,橘子、柿子你挤我碰,争着要人们去摘呢!菊花仙子得到的颜色就更多了,紫红的、淡黄的、雪白的……美丽的菊花在秋雨里频频点头。

2、余光中:《听听那冷雨》

雨打在树上和瓦上,韵律都清脆可听。尤其是铿铿敲在屋瓦上,那古老的音乐,属于中国。王禹偁在黄冈,破如椽的大竹为屋。据说住在竹楼里面,急雨声如瀑布,密雪声比碎玉,而无论鼓琴,咏诗,下棋,投壶,共鸣的效果都特别好。这样岂不像是住在竹筒里,任何细脆的声响,怕都会加倍夸大,反而令人耳朵过敏吧。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昏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至于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敲击音与滑音密织成网,谁的千指百指在按摩耳轮。“下雨了”,温柔的灰美人来了,她冰冰的纤手在屋顶拂弄着无数的黑键啊灰键,把晌午一下子奏成了黄昏。

3、汪国真:《雨的随想》

有时,外面下着雨,心却晴着;又有时,外面晴着,心却下着雨。世界上许多东西在对比中让你品味。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

不过,无论什么样的故事,一逢下雨便难忘。雨有一种神奇:它能弥漫成一种情调,浸润成一种氛围,镌刻成一种记忆。当然,有时也能瓢泼成一种灾难。

春天的风沙,夏天的溽闷,秋天的干燥,都使人们祈盼着下雨。一场雨还能使空气清新许多,街道明亮许多,“春雨贵如油”,对雨的祈盼不独农人有。

有雨的时候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人们却多不以为然。或许因为有雨的季节气候不冷,让太阳一边凉快会儿也好。有雨的夜晚则另有一番月夜所没有的韵味。

4、季羡林:《听雨》

从一大早就下起雨来。下雨,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这是春雨,俗话说:“春雨贵似油。”而且又在罕见的大旱之中,其珍贵就可想而知了。

“润物细无声”,春雨本来是声音极小极小的,小到了“无”的程度。但是,我现在坐在隔成了一间小房子的阳台上,顶上有块大铁皮。楼上滴下来的檐溜就打在这铁皮上,打出声音来,于是就不“细无声”了。

按常理说,我坐在那里,同一种死文字拼命,本来应该需要极静极静的环境,极静极静的心情,才能安下心来,进入角色,来解读这天书般的玩意儿。这种雨敲铁皮的声音应该是极为讨厌的,是必欲去之而后快的。

然而,事实却正相反。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到头顶上的雨滴声,此时有声胜无声,我心里感到无量的喜悦,仿佛饮了仙露,吸了醍醐,大有飘飘欲仙之概了。

这声音时慢时急,时高时低,时响时沉,时断时续,有时如金声玉振,有时如黄钟大吕,有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有时如红珊白瑚沉海里,有时如弹素琴,有时如舞霹雳,有时如百鸟争鸣,有时如兔落鹘起,我浮想联翩,不能自已,心花怒放,风生笔底。死文字仿佛活了起来,我也仿佛又溢满了青春活力。我平生很少有这样的精神境界,更难为外人道也。

5、赵丽宏:《山雨》

像一曲无字的歌谣,神奇地从四面八方飘然而起,逐渐清晰起来,响亮起来,由远而近,由远而近……

雨声里,山中的每一块岩石、每一片树叶、每一丛绿草,都变成了奇妙无比的琴键,飘飘洒洒的雨丝是无数轻捷柔软的手指,弹奏出一首又一首优雅的小曲,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幻想的色彩。

雨改变了山林的颜色。在阳光下,山林的色彩层次多得几乎难以辨认,有墨绿、翠绿,有淡青、金黄,也有火一般的红色。在雨中,所有色彩都融化在水淋淋的嫩绿之中,绿得耀眼,绿得透明。这清新的绿色仿佛在雨雾中流动,流进我的眼睛,流进我的心胸。

这雨中的绿色,在画家的调色板上是很难调出来的,然而只要见过这水淋淋的绿,便很难忘却。

不知在什么时候,雨,悄悄地停了。风也屏住了呼吸,山中一下变得非常幽静。远处,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欢悦。近处,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往下滴着,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音响。

『捌』 琦君的《下雨天,真好》

下雨天,真好
文/(台湾)琦君
我问你,你喜欢下雨吗?你会回答说:“喜欢,下雨天富于诗意,叫人的心宁静,尤其是夏天,雨天里睡个长长的午觉该多舒服。”可是你也许会补充说:“但别下得太久,像那种黄梅天,到处湿漉漉的,闷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告诉你,我却不然。我从来没有抱怨过雨天,雨下了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屋子里挂满万国旗似的湿衣服,墙壁地板都冒着湿气,我也不抱怨。我爱雨不是为了可以撑把伞兜雨,听伞背滴答的雨声,就只是为了喜欢那下不完雨的雨天。为什么,我说不明白,好像雨天总是把我带到另一个处所,离这纷纷扰扰的世界很远很远。在那儿,我又可以重享欢乐的童年,会到了亲人和朋友,游遍了魂牵梦萦的好地方。悠游、自在。那些有趣的好时光啊,我要用雨珠的链子把它串起来,绕在手腕上。
今天一清早,掀开帘子看看,玻璃上已洒满了水珠,啊,真好,又是个下雨天。
守着窗儿,让我慢慢儿回味吧。我那时才六岁呢,睡在母亲暖和的手臂里,天亮了,听到瓦背上哗哗哗的雨声,我就放心了。因为下雨天长工不下田,母亲不用老早起来做饭,可以在热被窝里多躺会儿。这一会儿工夫,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刻,我舍不得再睡,也不让母亲睡,吵着要她讲故事。母亲闭着眼睛,给我讲雨天的故事。有一个瞎子,雨天没有伞,一个过路人看他可怜,就打伞一路送他回家,瞎子到了家,却说那把伞是他的,还请来邻居评理,说他的伞有两根伞骨是用麻线绑住的,伞柄有一个窟窿。说得一点也不错。原来他一面走一面用手摸过了,伞主人笑了笑,就把伞让给他了。我说这瞎子好坏啊!母亲说,不是坏,是因为他太穷了,伞主想他实在应当有把伞,才把伞给他的,伞主是个好心人。在曦微的晨光中,我望着母亲的脸,她的额角方方正正,眉毛是细细长长的,眼睛也眯成一条线。教我认字的老师说菩萨慈眉善目,母亲的长相大概也跟菩萨一个样子吧。
雨下得愈大愈好,檐前马口铁落水沟叮叮地响,我就合着节拍唱起山歌来。母亲一起床,我也就跟着起来,顾不得吃早饭,就套上叔叔的旧皮靴,顶着雨在院子里玩。阴沟里水满了,白绣球花瓣飘落在烂泥地和水沟里。我把阿荣伯给我雕的小木船漂在水沟里,中间坐着母亲给我缝的大红“布姑娘”。绣球花瓣绕着小木船打转,一起向前流。我跟着小木船在烂泥地里踩水,吱嗒吱嗒地响。直到老师来了才被捉进书房。可是下雨天老师就来得晚,他有脚气病,像大黄瓜的肿腿,穿钉鞋走田埂路不方便。我巴不得他摔个大筋斗掉在水田里,就不会来逼我认方块字了。
天下雨,长工们就不下田,都蹲在大谷仓后面推牌九。我把小花猫抱在怀里,自己再坐在阿荣伯怀里,等着阿荣伯把一粒粒又香又脆的炒胡豆剥了壳送到我嘴里,胡豆吃够了再吃芝麻糖,嘴巴干了吃柑子。肚子鼓得跟蜜蜂似的。一双眼睛盯着牌九,黑黑的四方块上白点点,红点点。大把的铜子儿一会儿推到东边,一会儿推到西边。谁赢谁输都一样有趣。我只要雨下得大就好,雨下大了他们没法下田,就一直这样推牌九推下去。老师喊我去习大字,阿荣伯就会去告诉他:“小春肚子痛,喝了午时茶睡觉了。”老师不会撑着伞来谷仓边找我的。母亲只要我不缠她就好,也不知我是否上学了,我就这么一整天逃学。下雨天真好,有吃有玩,长工们个个疼我,家里人多,我就不寂寞了。
潮湿的下雨天,是打麻线的好天气,麻线软而不会断。母亲熟练的双手搓着细细的麻丝,套上机器,轮轴呼呼地转起来,雨也跟着下得更大了。五叔婆和我帮着剪线头,她是老花眼,母亲是近视眼,只有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最管事。为了帮忙,我又可以不写大小字。懒惰的四姑一点忙不帮,只伏在茶几上,唏呼唏呼抽着鼻子,给姑丈写情书。我瞄到了两句:“下雨天讨厌死了,我的伤风老不好。”其实她的鼻子一年到头伤风的,怨不了下雨天。

五月黄梅天,到处黏塌塌的,母亲走进走出地抱怨,父亲却端着宜兴茶壶,坐在廊下赏雨。院子里各种花木,经雨一淋,新绿的枝子,顽皮地张开翅膀,托着娇艳的花朵。冒着微雨,父亲用旱烟管点着它们告诉我这是丁香花,那是一丈红。大理花与剑兰抢着开,木樨花散布着淡淡的幽香。墙边那株高大的玉兰花开了满树,下雨天谢得快,我得赶紧爬上去采,采了满篮子送左右邻居。玉兰树叶上的水珠都是香的,洒了我满头满身。
唱鼓儿词的总是下雨天从我家后门摸索进来,坐在厨房的条凳上,咚咚咚地敲起鼓子,唱一段秦雪梅吊孝,郑元和学丐。母亲一边做饭,一边听。泪水挂满了脸颊,拉起青布围裙擦一下,又连忙盛一大碗满满的白米饭,请瞎子先生吃,再给他一大包的米。如果雨一直不停,母亲就会留下瞎子先生,让他在阿荣伯床上打个中觉,晚上就在大厅里唱,请左邻右舍都来听。大家听说潘宅请听鼓儿词,老老少少全来了。宽敞的大厅正中央燃起亮晃晃的煤气灯,发出嘶嘶嘶的声音。煤气灯一亮,我就有做喜事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大人们都坐在一排排的条凳与竹椅上,紫檀木镶大理石的太师椅里却挤满了小孩。一个个光脚板印全印在茶几上。雨哗哗地越下越大,瞎子先生的鼓咚咚地也敲得愈起劲。唱孟丽君,唱秦雪梅,母亲和五叔婆她们眼圈都哭得红红的,我就只顾吃炒米糕、花生糖。父亲却悄悄地溜进书房作他的“唐诗”去了。
八九月台风季节,雨水最多,可是晚谷收割后得靠太阳晒干。那时没有气象报告,预测天气好坏全靠有经验的长工和母亲抬头看天色。云脚长了毛,向西北飞奔,就知道有台风要来了。我真开心。因为可以套上阿荣伯的大钉鞋,到河边去看涨大水。母亲皱紧了眉头对着走廊下堆积如山的谷子发愁,几天不晒就要发霉的呀,谷子的霉就是一粒粒绿色的曲。母亲叫我和小帮工把曲一粒粒拣出来,不然就会愈来愈多的。这工作好好玩,所以我盼望天一直不要晴起来,曲会愈来愈多,我就可以天天滚在谷子里拣曲,不再读书了。母亲端张茶几放在廊前,点上香念太阳经,保佑天快快放晴。太阳经我背得滚瓜烂熟,我也跟着念,可是从院子的矮墙头望出去,一片迷蒙。一阵风,一阵雨,天和地连成一片,看不清楚,看样子且不会晴呢,我愈高兴,母亲却愈加发愁了。母亲何苦这么操心呢。
到了杭州念中学了,下雨天就可以坐叮叮咚咚的包车上学。一直拉进校门,拉到慎思堂门口,下雨天可以不在大操场上体育课,改在健身房玩球,也不必换操衣操裤。我最讨厌灯笼似的黑操裤了。从教室到健身房有一段长长的水泥路,两边碧绿的冬青,碧绿的草坪,一直延伸到健身房后面。同学们起劲地打球,我撑把伞悄悄地溜到这儿来,好隐蔽,好清静。我站在法国梧桐树下,叶子尖滴下的水珠,纷纷落在伞背上,我心里有一股凄凉寂寞之感,因为我想念远在故乡的母亲。下雨天,我格外想她。因为在幼年时,只有雨天里,我就有更多的时间缠着她,雨给我一份靠近母亲的感觉。
星期天下雨真好,因为“下雨天是打牌天”,姨娘讲的。一打上牌,父亲和她都不再管我了。我可以溜出去看电影,邀同学到家里,爬上三层楼“造反”,进储藏室偷吃金丝蜜枣和巧克力糖,在厨房里守着胖子老刘炒香喷喷的菜,炒好了一定是我吃第一筷。晚上,我可以丢开功课,一心一意看《红楼梦》,父亲不会衔着旱烟管进来逼我背《古文观止》。稀里哗啦的洗牌声,夹在洋洋洒洒的雨声里,给我一万分的安全感。
如果我一直不长大,就可一直沉浸在雨的欢乐中。然而谁能不长大呢?人事的变迁,尤使我于雨中俯仰低徊。那一年回到故乡,坐在父亲的书斋中,墙壁上“听雨楼”三个字是我用松树皮的碎片拼成的。书桌上紫铜香炉里,燃起了檀香。院子里风竹萧疏,雨丝纷纷洒落在琉璃瓦上,发出叮咚之音,玻璃窗也砰砰作响。我在书橱中抽一本白香山诗,学着父亲的音调放声吟诵,父亲的音容,浮现在摇曳的豆油灯光里。记得我曾打着电筒,穿过黑黑的长廊,给父亲温药。他提高声音吟诗,使我一路听着他的声音,不会感到冷清。可是他的病一天天沉重了,在淅沥的风雨中,他吟诗的声音愈来愈低,我终于听不见了,永远听不见了。
杭州的西子湖,风雨阴晴,风光不同,然而我总喜欢在雨中徘徊湖畔。从平湖秋月穿林阴道走向孤山,打着伞慢慢散步。心沉静得像进入神仙世界。这位宋朝的进士林和靖,妻梅子鹤,终老是乡,范仲淹曾赞美他“片心高与月徘徊,岂为千钟下钓台。犹笑白云多自在,等闷因雨出山来。”想见这位大文豪和林处士徜徉林泉之间,留连忘返的情趣。我凝望着碧蓝如玉的湖面上,低斜的梅花,却听得放鹤亭中,响起了悠扬的笛声。弄笛的人向我慢慢走来,他低声对我说:“一生知己是梅花。”
我也笑指湖上说:“看梅花也在等待知己呢。”雨中游人稀少,静谧的湖山,都由爱雨的人管领了。衣衫渐湿,我们才同撑一把伞绕西泠印社由白堤归来。湖水湖风,寒意袭人。站在湖滨公园,彼此默默相对。“明亮阳光下的西湖,宜于高歌;而烟雨迷蒙中的西湖,宜于吹笛。”我幽幽地说。于是笛声又起,与潇潇雨声相和。
二十年了,那笛声低沉而遥远,然而我,仍然依稀听见,在雨中……

『玖』 请你说出与雨有关的小说.戏剧的名字及作者.(两个)

母爱如雨
作者:梓树香
作品类型:短篇小说
作品驻站:2006-11-13
作品状态:已完成
总点击量:3346
总推荐数:6
书籍简介:母爱如雨,每个动作,每句话语,每个呼吸,都播撒着爱啊
情深深雨蒙蒙
作者:琼瑶
戏剧
莎士比亚的戏剧《暴风雨》
很早之前,在整个series的节目演出单上面就看到了这个演出,号称是4d
art,演出的是莎士比亚的戏剧《The
Tempest》,讲的是prospero,米兰公爵复仇的事情,也是莎士比亚的经典戏剧之一。进入Memorial
Hall,发现这个4d
art很牛,有点类似于3维激光投影一样,明明是虚幻的图像,投影到舞台上就像是真人一样。这个演出就是真人和这些影像加上计算机制作的背景一起构成的。但是令人狂ft的是,整个戏剧是法语!英文字幕,而且英文字幕不像是现代英语,出现了很多古怪的句式和单词,根本就看不懂,往往看了一段字幕,再去看舞台上面,就完全看不懂了。不过话说回来,法语还是挺好听的,我身旁的老美也说,看得太吃力了,他也不懂法语。整个戏剧大概1个半小时多一点,主要还是讲述了复仇的故事,真实的演员只有4个,虚幻的加起来有接近10个。这个4d
art不错,不知道国内有没有这个东东。
戏剧:梧桐相思雨
作者:白朴
小说:《雨》
作者: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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