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该进的公安局短篇小说
Ⅰ 抓获64名骨干成员,公安成功摧毁6款淫秽漫画APP,涉及到哪些APP
有一款漫画叫羞羞漫画。犯罪团伙组织特别严密,反侦查意识也很强。
Ⅱ 有谁能发给我一篇名为《选择》的短篇小说(讲的是一个在地震中监狱中发生的故事,主人公是外国人)
[短篇小说]《选择》
1、
小钢放下电话,心里挺高兴。钱处长说他办完事就过来,让他先到吉庆酒店去。小钢等这天很久了,工程款没到手,年关将近,心里总是不踏实。现在好不容易找到钱处长,看来希望蛮大。小钢想好了,心里早就有了一盘棋,第一步绝对不能走错,只要让钱处长高兴,顺着他的意思,金口一开什么都好办。
小钢从枕头底下摸出件干净的衣裳穿上,拿出块破镜子瞧了瞧,感觉人模狗样挺像哪么一回事。他把钱小心的放在上衣口袋里,这仅有的一点钱他很舍不得用,但他必顺赶在钱处长来之前到吉庆酒店去。他拍了拍紧贴在胸膛上的钱,心里晓得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他决定坐一回出租车。
从工地出来,拐过巷口,迎面走来一个中年人,他赶忙跑上去问:师傅,现在几点了。
2、
老郑撇了撇嘴,眯着眼睛发了一会愣,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他知道这些人是不好惹的,搞不好就是地痞流氓,别看他一付老实巴交农民工的打扮。电视里的法制频道不是常能看到种种诈骗案吗,小心些总是好的。
老郑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用手摸了摸大衣口袋里的纸盒。东西还在,可不能让别人看见。最近老婆脾气不好,老郑一下岗就在家里抬不头。麻烦的是老婆动不动就找茬,说他这也不好,哪也不好,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还不如离婚算了。
老婆年纪比老郑小许多,正是需要的时候。对于老郑来说,这是难以起齿而且很窝心的事,他偷偷摸摸跑到离家几里路远的一家小门市买了一盒药,说明上明确写出这药包治百病,不管是:坚而不举,举而不坚,阳萎、早泄,统统可以根除。
老郑身上有了药,心里边自然有了底气。腰板硬了,步子走的飞快,他知道这是枪杆子里出政权,绝对不能软。正所谓:雄关漫漫真如铁,如今迈步从头越,他仿佛看见自己翻身做主人的一天。
回到家,老婆还没回来,老郑藏好药,准备给老婆一个惊喜。他拨通了老婆的手机:喂,丽丽,饭做好了,你快回家吧。
3、
刘丽丽可不想做个黄脸婆,自从她离开哪个叫故乡的地方,她就发誓要用青春敲开命远之门,闯出一片属于自已的天空。现在机会来了,她和钱处长眉来眼去,为的是一脚踢开家里的男人。她不再需要他,他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了。
钱处长说了,他要和家里的母老虎分道扬镳。他喜欢上了刘丽丽,喜欢上了她的青春,喜欢上了她的轻舞飞扬。他们在市中心买了套新房,装修华丽,夜夜歌舞升平,翻云复雨,过上了露水夫妻的幸福生活。女人啊,女人,你为何如此卓而不群,婷婷玉立。
钱处长的承诺未能兑现,婚没离成,脸上倒是出现了几条抓痕,明显在家里受到了非人的礼遇。她们的事被捅了出来,单位里风言风语,有人开始背地里骂刘丽丽是骚狐狸精,刻意破坏别人的家庭,自己有家不回,偏去勾引钱处长。
宁愿做二奶,坚决不当黄脸婆?
4、
老赵摸了十几年方向盘,领导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从没出过错,闭着眼睛他也能把车开到单位。出于职业的习惯,他对车和马路有着一种病态般的敏感。不用看表,光用脑子,他也能迅速的估摸出个大概时间,总能及时的把领导接来送去,因此时间一久,单位上的同事便不再喊他老赵,而是叫他“表哥”。
平时没事的时候,老赵呆在单位总是闲不住,擦完车他就找些别的事打发时间。比如从值班室里拿些报纸发给每个科室,打扫一下卫生,用水冲冲厕所。单位里的人喜欢和他说话,常和他套近乎,变着法儿想让他为自个儿办点私事。这时老赵总是笑呵呵的说,我没意见,只要领导发了话,我一定帮你的忙。
想当初和老赵同进单位的哪些哥们,现在大多功德园满、修成了正果,不是做股长就是做处长,有的甚至变成了局长。这让老郑心理有些不平衡,他混了十几年,一根鸟毛都没抓住,到头来混了个狗屁不是的司长。他老婆说了,他就是只猪,蠢的就连马屁都不知怎么拍,别人能拍你为什么不能?还非要和领导做对,省里一来人调查,你就把钱处长贪污的事抖了出来。现在可好,省里的人拍拍屁股走了,人家不仅没撤他的官,他还由副的变成了正的。
估计老郑离下岗的日子不远了,这不一有人喊他,他便急忙转过头去瞧。声音的主人正是钱处长,他和刘丽丽站在老郑的背后。钱处长吸了一口烟说:去吉庆酒店。
5、
小钢在吉庆酒店门口等了大半个钟头,不见钱处长,他心里急,又不敢冒失的去再打电话,万一钱处长在开会或是办啥重要的事不能分身呢?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蹲在酒店门口使劲的抽烟。他看见一个断脚的乞丐正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便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递给他一根香烟。
乞丐接过香烟,目光呆滞的望了他一眼,然后拖着条断脚离开了。
6、
他有他的梦想,他的世界被无限的放大。他走过乡村,走过城市,他用身体丈量着每寸土地。天是扑盖,地是床,秋天他就睡在被人遗忘的角落。他不惧寒冷,没有孤独,心里燃烧着永远炽热的火焰。
六岁时,他的左脚因病症而永远的与他的身体分离,他像是被剪去羽翼的鸟儿,从天堂重重和跌落尘世。他失去了童年,没有了笑容。生活让他的痛苦变得坚强,他是一块铁,一块坚实的黑铁。他学会了沉默,拒绝对往昔的回忆。
讥饿如一把高悬的利刃,她晕晕沉沉,胃里已经没有一点可供消化的东西。他守在酒店的门口,只为哪些被倾倒在泔水桶中的残更剩饭。他等着酒足饭饱的人从他身边经过,等着冰冷的剩饭填保讥饿的肚皮。
他远远的看见一男一女从奥迪车里钻出来,颤抖着伸出枯瘦的右手。
7、
钱处长皱着眉毛,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零钱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和刘丽丽朝前紧走了两步。小钢一下子就认出了钱处长,他熄掉手中的连价香烟,赶忙从衣袋里掏出包刚买的精品白沙。
钱处长并不认识他,或者说他根本就把他忘记了,他狐疑的盯着小钢问你是谁。小钢把电话里有关工程款的事重复了一遍,钱处长哦哦了两声,算是明白了。他接过小钢递过来的烟,不冷不热的问他,这工程款有多少,你说说吧。
一共有21个工人,每人应该得4500元,加上后期我们自己垫付的伙食费、材料购买费、每天因此而担误的误工费……
钱处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就说总共要多少钱吧。
21个人一共是164250
呵呵,钱处长冷笑了两声。我对这工程款清楚的很,小钢啊,别以为现在公家的钱就哪么好赚啊。工程的前期是另一个施工队做,后期才让你们接的手,你赁什么多出好几万。
钱处长,这钱我们讨了快一年多了,二十号多号人,全留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敢回家,现在就快过年了,让我们拿什么回去啊……
钱处长打断了他的话,不加思索的说。这样吧,每人先给一千,等过完年再想办法。
小钢心里急,神情有些激动,没想到又是一场空,难道这一年多白干了吗?他不相信偌大的国家单位会拖欠他们的工钱,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本就是个不擅言语的人,这样一来他把自己弄的更加混乱不堪。
他没有想过退路,回想刚初接到这个工程时,他曾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说绝不会让乡里乡亲的兄弟们吃亏。哪时大家伙是多么的高兴,都盼望能尽快赶到工地,狠不得马上就开工。一晃就一年了,工程款不仅一分都没到手,还要自个儿贴钱做猪头。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哇,哪还有脸再回去呢。
钱处长看见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像个傻…,他感到很高兴,他拍了拍小钢的肩头说:“就这么办吧,过几天来拿钱,每人一千。”钱处长咳嗽了一声,脸上浮起红润的光晕,他伸出手去搂刘丽丽的腰,眼里闪过一丝胜利后的喜悦。
小钢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如果给他一把刀,我想他会豪不犹豫的把刀扎进敌人的胸口,他要看着他的血从身体里流出,他要看看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钱处长和刘丽丽正在五楼吃饭,小钢冷不防的出现在他们身后,猛的展开手臂,双手狠狠的卡着钱处长的脖子。餐馆里有人开始尖叫,有人开始疯狂,场面变得极为混乱。
小钢说:钱处长,这是你逼我的。他使劲的提着钱处长的衣领,不由分说推搡着把他拖到靠窗户的地方。警车发出的呜嘀声已能听到,楼下开始聚集起围观的群众。小钢没想到才十分钟不到,公安局的人就来了,这当然是刘丽丽打的电话。
楼上的人,别做傻事,有什么事不好办的,我们公安局为你解决。一个穿警服的中年人拿着高音喇叭朝五楼喊。
你们别上来,要不我就把他推下来了。小钢沙哑的吼叫了起来,太阳穴绷得紧紧的。他说:我他妈谁也不怕,我把他推下来,大不了陪他一起死。
事态变得异常的严重,自从拖欠农民工的事情被捅上电视,新闻里每天都能看到,这些穿着朴实的汉子,往往因为气愤而无处发泄做出极端的事情。不是想法设法去报复他人就是爬上工地升降机上选择自杀。这是万分无奈下的选择,谁又会是下一个踏上升降机的人呢?
Ⅲ 找一本关于女生和警察的爱情小说
【小说名称】爱你百分之五十
【作 者】茉菲
【系 列】警海情证 2
【男 主 角】戚怀磊
【女 主 角】林雅旋
【爱你百分之五十内容简介】
冷酷无情的他,竟会变成温柔恭谦的模范生,
让他个性一百八十度转变,全都是因为她。
她痴情的守在他身边,只求他回头看一眼,
他却盲目的追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当他走出感情迷雾时,她已心碎的离去,
连续三年生日愿望,均是再见她一面,
]幸亏上天垂怜,他与她意外在路上重逢。
卡在旧情人与老朋友的尴尬位子,他难以示爱,
她身边围绕着不少苍蝇,甚至有远从日本来的!
眼看倭寇都已大刺刺入侵到他地盘上,
他鼓起勇气表白爱意,盼能与她重续情缘,
即使她不再以他为天也无所谓……
在他紧迫盯人的攻势下,终于挽回芳心,
若以为从此以后,他便能与心爱女人双宿双飞,
那可就大错特错,困难的还在后头……
当年他的狠心绝情,令她的家人极度不谅解,
就在他努力以行动证明一片真心时,
一直深情无悔的她竟然变心了.......
就是这本书的,南哥神枪手是这本 【小说名称】情网难逃
【作 者】茉菲
【系 列】警海情证
【男 主 角】白谌
【女 主 角】俞若悯
【情网难逃内容简介】 失去挚爱家人的打击令他性格大变,
从此秉持「不爱就不会受伤害」的信念行事,
冷眼看待世间一切的人事物,
唯独对同在孤儿院成长的她例外,
尽管他总以漠然态度想摆脱她的纠缠,
但她的眼泪却是控制他的最佳利器,
他不停打退想觊觎她的狂蜂浪蝶,
还为了她决定做个维护正义的执法者,
他时时提醒自己得远离她以免误触情网,
在一次酒后「乱性」后两人还是成了情侣,
意外的他很满意这没有婚姻束缚的关系,
然而在他最需要她时她却突然不告而别,
四年来他就像个只知办案没有人性的大冰山,
没想到一桩珠宝窃案会让他们再相逢,
他奉命得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的保护她,
可恶的是他竟忘不了这见异思迁的女人,
甚至在她遭绑架时失了原有的冷静自持……
【小说名称】爱人别跑
【作 者】茉菲
【系 列】警海情证
【男 主 角】秦石寒
【女 主 角】缪芯苓
【爱人别跑内容简介】 他乃堂堂特情组的刑警,竟要他出卖色相!
办案对象还是淫荡到最高点的黑道老大的情妇!
天知道这趟任务出下来,他八成有精尽人亡了唉……
他的运气显然有点背,一开始就出了个糗,
一时眼拙,误把脾气不太好的小野猫当成狐狸精。
还为了她在PUB与人大打出手,被抓到警察局问训。
幸好获得她流氓父亲的赏识,聘为她的贴身保镖。
她显然把他当成伴游男士,成天拖着他出门玩乐。
骚狐狸垂涎他过人的体格,一心只想爬上他的床,
害得他只好谎称「不举」,以保住自己的「清白」!
他利用她的天真与单纯,搜集她父亲走私的罪状,
幸亏证据显示走私者另有其人,她父亲是清白的,
这才免去他们由情人变敌人的悲惨命运。
以为两人的感情从此一路平顺,却因伙伴们多嘴……
她害怕影响他的前途,而先打了退堂鼓,
既然工作与她无法兼得,他毅然决然提出辞呈。
第一次认真爱上一个女孩,他是绝不可能放手,
决定秉持妇唱夫随的原则随她放逐天涯…… 【小说名称】放你自由
【作 者】茉菲
【系 列】警海情证
【男 主 角】杨筱军
【女 主 角】孙吉
【放你自由内容简介】
奇怪,他又不是变态的中年怪叔叔,
怎会爱上一个比他小十岁的高中女生,
但她不是对他不是不假辞色就是给他钉子碰,
即使如此仍不能阻碍他追求佳人的决心,
得知她为分担家计不得不放弃升学的机会,
他义不容辞出钱资助并充当护花使者接送,
此举却被她解读成欲挟恩逼婚的卑劣手段,
一片真情没有回报就算了还被想得如此不堪,
绝望之余他只有顺遂她的心愿放她自由,
为了尽做人子女的孝道他听从母命去相亲,
试图藉着与别的女人交往转移对他的痴恋,
她在明白事实真相后带着自制的饼干前来求和,
佳人的回心转意令他欣喜若狂但也苦了他,
拚命压抑心底的渴望对她摆出兄长的姿态,
不料她送他的生日里物竟是身穿薄纱挑逗他,
老天!她真当他是对妹妹无非分之想的哥哥,
还是她对他有那幺一丝丝男女之间的感情? (((((((((肯定是这系列的,我家还有这系列的书呢)))))))))
Ⅳ 鬼故事,不要太恐怖,晚上能睡着觉。我们要去旅游晚上讲着听
1,睡不着,我就想,宿舍的床底下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啊,听说你要连续向床下看28眼,那么你就会看到一惧男尸
在你晚上醒来的时候,突然你向反方向一转,那就会有个人脸在冲你笑,一直笑,眼冒绿光,然后要用苍白的手要去摸你
听完不鼓掌的,今晚就会看见我说的这些
2,你相信谁?
有一年登山社去登山,其中有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在一起.
当他们到山下准备攻峰时,天气突然转坏了,但是他们还是要执意的上山去.
于是就留下那个女的看营地,可过了三天都没有看见他们回来.
那个女的有点担心了,心想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
等呀等呀,到了第七天,终于大家回来了,可是唯独她的男友没有回来.
大家告诉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她的男友就不幸死了!
他们赶在头七回来,心想他可能会回来找她的.
于是大家围成一个圈,把她放在中间,到了快十二点时,突然她的男友出现了还混身是血的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他女朋友吓得哇哇大叫,极力挣扎,这时她男友告诉她....
在攻峰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山难!
全部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你相信谁?
3,怎么这么多人?
有一天,某位下班的朋友晚上回宿舍,在一楼按了电梯.他要上六楼,
很幸运地,电梯一下子就来了......
他走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他走进去电梯马上就关上了....
升啊.....升啊.....
到了四楼的时候,电梯突然打开了.
有两个人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意思想要进来,可不知道为什么看了看又没有进来.
电梯门又关上了,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我的朋友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说:\"
*!
怎么这么多人啊!
4,没人和我抢了
有一个男生晚上要坐公车回家,可是因为他到站牌等的时候太晚了,他也不确定到底还有没有车....又不想走路.因为他家很远很偏僻,所以只好等着有没有末班车....等啊等啊....
他正觉得应该没有车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有一辆公车出现了....他很高兴的去拦车.
一上车他发现这末班很怪,照理说最后一班车人应该不多,因为路线偏远,但是这台车却坐满了...只有一个空位,而且车上静悄悄地没有半个人说话.....
他觉得有点诡异,可是仍然走向那个唯一的空位坐下来,那空位的旁边有个女的坐在那里,等他一坐下,那个女的就悄声对他说:"你不应该坐这班车的,"
他觉得很奇怪,那个女人继续说:"这班车,不是给活人坐的......"
"你一上车,他们(比一比车上的人)就会抓你去当替死鬼的."
他很害怕,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结果那个女的对他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于是她就拖着他拉开窗户跳了下去,当他们跳的时候,他还听见"车"里的人大喊大叫着"竟然让他跑了"的声音.....
等他站稳时候,他发现他们站在一个荒凉的山坡,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对那个女的道谢.
那个女的却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现在,没有人跟我抢了......."
5,梦中情人
宁最近总是梦见同一个梦,梦里一个男人对她说:"你来嘛,你来找我嘛,我等你....."
终于,宁忍不住了,于是问他,:"你是谁?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呢?"男人说:"明天中午12点在XX公园门口的站台上来找我,我这里有一颗痣."男人用手指着自己的下巴.
醒来,宁匆匆找到自己的好友并把一切告诉好友,好友答应陪同她一起前往.中午11点55分两人在约定的地方等,却不见男人来,天气炎热,宁对好友说:"太热了,我到对面买两支雪糕,你在这里等我."说完宁过街去了.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冲了过来,一声惨叫......好友跑过来一看宁,已倒在血泊中.当打开车门准备把宁送到医院时,才发现这是一辆灵车,而车上的玻璃棺材中躺着个男人,男人的下巴有一颗痣.....好友恍然,看看自己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12点整.再探探宁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6,手机
萧喜欢把手机放在写字间窗户的桌子上,阳光下,金属外表栩栩如生,煞是惹人喜爱,今天是平安夜.中午时萧收到了不少祝福的信息,他一一读来,时不时回复一条,然后如常般把手机搁在窗口的桌子上.开始忙碌.
手机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嘴角色起一道弧线,无奈的摇摇头.
办公室的同事忍不住和他开玩笑,又是第几号的女朋友给你发的短信啊.
哪有?他拿起手机读到,后天晚上10点/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同事凑过来,这并不是什么祝福的信息啊.
“可能是无聊的人开玩笑吧."萧索笑笑,继续写他的文件.
第二天还是中午的时候,他又收到一条信息,内容与上次的居然有些连系,
"明天晚上10点"
萧索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按照那个号码拔了回去,想看看是谁和他胡闹.你好,你所拔叫的号是空号.....不会吧,他确认了一次信息号的号码再次拔过去,结果仍然是空号.也许是信息发过来的时候发生错误吧,他没有深想,决定对这个短信不再理睬.
第三天,同样的时候,手机的短信照旧响起,萧索有些烦恼了.打开信息,天哪."今天晚上10点"这几个字符映在眼里,他马上照那个号再次拔过去,你好,你拔叫的号是空号....机械的声音再次在电话那头响起,透着凉意.不可能的啊!
萧索决定今天下班早早回家,可部门的经理却正好宣布,客户来电话通知,谈判时间改为明天早上,所以他所负责的文案必须要今天晚上做好,看来只好加班了.当然,几个短信不能影响工作的,再说这次项目,老总是非常看重的,企划部得力干将萧索是怎么也脱不掉的.
最好的办法是,在10点之前把工作结束,7点过后,大厦里面的公司都陆陆续续的下班了,写字楼里安静下来.萧索要了份便当,匆匆吃了几口便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去,8点半,同事们都走了,只有他还一个人.他已顾不得任何事了,在电脑面前努力奋战着,直到手机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是短信!他心里一阵凉意,回头一看,还好,不是10点,而是正指9点,他松了一口气,打开手机.
"还有一个小时,"又是那个奇怪的号码!天哪!到底是谁!萧索不禁开始想身边的每一个人,没有线索,算了,不是继续工作.早早离开为妙,索性关机,萧索终于完成了文案.匆匆离开了这个地狱般的大厦,点燃一支烟,平静一下心情,穿过一条马路,当他走到中央时,手机突然响了,而且是死命的尖叫,天啊!不是已经关机了吗?萧索愣了一下,马上停下来脚步去找那个该死的手机,夜空划过一个尖锐刹车声,金属外表的手机在空中划了一个圆,落在一片血泊中.有个时间,永远停在了10点.
PS:陌生的号码发的短信,也许就是催命的信息哦!嘿嘿....
7,
在乡下的时候半夜下班回家
在路边看到一个马尾辫的女孩面向墙蹲着在哭
走上前问她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回答说家里出了车祸
然后让她别太伤心并要送她回家
她说不用了因为你看到她的样子会害怕的
你说没关系的快起来我送你回家
然后她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你
你看到的还是一根马尾辫 。。。
8,
卫生间
我们上班所在的楼层除了我们的公司,还有其他一些公司,都是一些很小的部门,而我们一层楼只有一个卫生间.在走廓的尽头.
卫生间只有两条路,前面是洗手台,门口有一面镜子.平时工作很忙,我们上卫生间的时候几乎是跑着去的,这天也一样,我匆匆冲进卫生间.有一道门是虚掩的,我能看到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那个人并不认识.于是选择了旁边的那个,等到出来的时候,洗手台已经有一个长发的女孩在洗手.
那是隔壁公司的女孩,我们在走廓遇到过很多次,虽然从没打过招呼,但也算是半个熟人了.她洗好手,拉开隔壁那格的门走了进去,咦?那格是有人的呀!难道刚才看到蹲在里面的......
我没有多想,快步走了出去.过了一些时间,又是卫生间,我第二次看到了那个女人.
那是个上了岁数的女人,一身黑色的棉衣,脸色蜡黄,整个脸都是浮肿的,我刚进去时就看到,她依然蹲在*窗户的那个格子里.看见我,居然露出的诡异的表情,啊!我尖叫一声,就冲了出去,正好撞到隔壁的那个女孩....
你怎么了?她问到....有...有鬼!我连气也喘不顺了,不是吧!她也吓得花容失色,千万别去*窗户的那一个格子!我紧张的告诉她,我不压其烦的对每一个唠叨.已经不再到那个格子了,我宁愿去楼下的公厕,然而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第三次看到了她!
不是卫生间,而是走廓,她在人堆中跌跌撞撞的走,没有人注意到她,我顾不上淑女形像,大叫着冲进了办公室.怎么回事?经理如老虎般把我提到了走廓上,哪里?她居然还在?如此明目张胆?难道只有我能看见她?她...我指着那个黑色的棉衣...她?她?她是这个楼的清洁工!最近大厦要求不止晚上清洁,早上也要清扫过道,所以你以前没见过她,我看你是发神经!
经理恨恨得扔下我,快步走了回去,我晕!原来是虚惊一场,害得我每天跑几条街!终于可以放心的上卫生间了,解恨.刚进去,又遇到隔壁的那个女生,她冲我笑了笑,就出去了.
卫生间的门口正对着那面镜子,出来的时候整了一下衣服,忽然想起那个好笑的误会,便想向她说一下,就转身叫她.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硕大的镜子里,我只看到了我而已,而转过头来看我的她,在镜子里压根什么也没有啊!
我终于明白了,果然是个误会!那天的那个清洁工的确一直蹲在那间里啊,而那个女孩之所以可以进到里面去,因为她,她才是真正的鬼啊!
PS:不要相信任何陌生人,包括你常看到的那些人,也许,那就是。。。
9,
厕所里的老婆婆
许多学校多是乱葬岗或是刑场的后身,因此有许多恐怖的传闻流传在师生之间......
位于高雄的一个小学,是一所校史相当长久的学样.有一排厕所座落在校区的最后方,除了一二年级的小朋友外,没有其它年级的师生使用....总是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而第三间厕所一直是深锁着的.
一天下午,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急着上大号,正好每间厕所都有人,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用力拉开第三间的门....说也奇怪,平常怎么拉也拉不开的门,但今天怎么....管他的,赶快解决再说....正当他松口气想大喊一声痛快时,底下忽然有一种冰冷的感觉....他猛然往下一看....天啊!一只枯瘦的手从下面伸出来,他大叫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刀往那只怪手上划了一刀之后,马上冲了出去,自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再踏进那间厕所一步.
过了很久,这件事渐渐在那位高年级学生的脑中淡忘,有一天,他与三五个好友在那排厕所附近的篮球场打球,一个往反方向的球竟转个身飞进了厕所里.同学们怪他乱传,便叫他赶紧去把球捡回来.他嘴里咕哝着直进厕所.远远看见一个老婆婆拿着那个球从厕所走了出来,他小跑步到老婆婆那,想拿回那个球....好奇怪!老婆婆的脸始终没有抬起来过,但她手背上的刀痕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问:"老婆婆,您的手背上怎么有刀痕啊."只见老婆婆缓缓地抬起头来,张大眼睛瞪着他,干笑两声后说:"那是被你割的啊,你忘了吗?"语毕便张牙舞爪的向他扑去.
他哇的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据说,那位高年级的同学经过那么一吓之后,变得有点痴呆,而那一排厕所不久后也拆除了.
10,
手
你喜欢吃鸡爪子吗?听我讲了这个故事后,你要还敢吃,我就服了你了.
阿方是一个大排挡的老板,以前他的生意不是很好,但是自从得到了一位高人的指点后,他的
生意一下子就红火起来了.特别是酱鸡爪,但他每天都唑是限量供应十份,谁来了也没的多.这
可苦了我这个食客了,有时候去晚了,就没了,那一天我是睡都睡不着,就为了那一碗鸡爪,这
可是说出去都没有意思.而且他有一个怪毛病,他的厨房周围都是用黑布罩着的.没有人知道
他是怎么做的菜的,最奇怪的是,我从来也没有看见他向谁购过鸡爪,他也没有鸡.那他的原料
是怎么来的呢?
那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悄悄地躲在了他的屋顶上,掀开了屋瓦的一角,心想学到了我就
自己做.我从细缝看到,那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情景,我看到了只手.那是人手.还连在人的
身上的手,不过已经不全了,那个人还活着,我看到他的脸在扭曲,但是叫不出来,他全身只是
皮包骨头,可是手却是肉肉的,那只手是被钉在墙上的,灰黄色的,掺着一丝血丝,还在抖动着,
这时外面有人叫一份鸡爪,只见阿方熟练地从那个手上斩下了一块,他飞快地剁着,然后下锅,
加料...很快,一盘鸡爪就香喷喷的出锅了,阿方将它端了出去.这时,我发现他冲我这个方向笑
了一下,"咚!"我吓得从上面掉了下来,掉进了阿方的厨房...
第十个故事
。。。。。。
一对夫妇平时总吵架,一次两人又吵起来,丈夫一怒之下杀害了妻子,然后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后院子里.
过了几天,男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几天孩子都没有见到妈妈却一点也不问自己呢?
于是有一天他就问孩子,"这几天你妈妈不在家,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孩子答到:"我觉得好奇怪啊,为什么爸爸你这几天一直背着妈妈呢?"
这十个故事曾经有人很早就流传......据说看帖不跟的人,回收到一个"礼物"....
那天晚上十一点半,BBS上有个人看了这个帖子, 跟贴的人很多,有人说好恐怖,有人说一点也不恐怖,另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十二点的窗台的人写到,还好,你们都跟了帖子,所有看这篇帖子却不跟的人都会收到一份很特别的礼物,但是回帖里即没有写礼物是什么,也没有写怎样送给他,他忽然想起这是某人在开玩笑的,于是偏不回帖子便上床睡觉了,
可能天气太热,他在床上躺了一会睡不着。这时外面传来火车站大楼的敲钟声,他想应该是十二点了,不过他马上便发现有些不对,自己家离火车站很远,住了这么久从来没听到过敲钟声。于是他急忙爬起来,穿着拖鞋扒在窗台上仔细的听。。。 。。。
第二天早上,马路上围着很多人,公安局也来人了。闲在家不上班的人都在议论着昨晚这栋楼里有个人莫名其妙的跳楼事件。尸体清早就被运走了,原先的地方让太阳一晒,留着一个深黑色痕迹,如同一个中文的十字。
11,
已经深夏了,闷热的天气和着树上知了的叫声很容易使人烦躁不安,所以很多女校的同学都选择去食堂打上一大杯冰凉的冷饮消暑。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经营冷饮摊子的是一个潇洒帅气的小伙子。小伙子很爱干净,制服总是洗的干干净净。摊子的榨汁机为了拉拢女校的客户们也选择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洋娃娃造型的机器。每次小伙子给同学们榨冷饮果汁的时候总是面带微笑,娃娃榨汁机仿佛也和着主人,一边努力的摇着手中的轮盘,一边晃动着脑袋,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就想要对人说话一般。可口的冷饮,热情周到的服务,干净清爽的感觉,可爱的洋娃娃机器,当然还有小伙子的帅气,在这个本没有食欲的夏天小伙子的冷饮摊生意确是出奇的好。于是小伙子就越发的热情,越发的努力,也越发的喜欢这个洋娃娃榨汁机了。
这天是周五,小伙子早早的收拾了摊子和洋娃娃的洋装准备好好的清洗一翻,毕竟是深夏了。几天工作下来洋娃娃仿佛也累出了汗水一般。漂亮的洋装上湿辘辘的。
“呵呵,你居然也会累呢,哥哥帮你洗洗衣服,你乖乖的等在这里哦。”
小伙子说完,轻轻的抚摩了几下洋娃娃的头发然后兴冲冲的跑回了寝室。天气太热了,小伙子也想舒服的冲了冷水澡。因为今天轮到小伙子值夜班了。
这时候几个女学生跑到了食堂,却发没发现帅气的小伙子,冷饮摊上孤伶伶的站着洋娃娃,娃娃没有穿往日漂亮的洋装,而是用一条毛巾围住了全身。
闷热的天气,在日头没有全落前还是继续着,就像要烤熟整个大地一般,实在是太热了,几个女生已经顾不得小伙子是不是不在就自己动起手来,七手八脚的自己做起了冷饮。机器开动了,随着机器的转动,娃娃的手臂开始摇动连接榨汁机的轮盘了,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机器越来转动越快,娃娃身上的毛巾一点一点的掉落了下来。
“哎呀!你们看,这个娃娃做的还真好呢,这样的身材还真是可爱呢。”
“你喜欢你就长这个样子咯,肥嘟嘟的身材短小的手脚,我们逛街的时候就可以把你放在背包里了,哈哈。”
“我才不要,谁要长这个样子啊,走在路上还不吓死人啊!”
“不会不会,应该是好多小朋友把你围在中间,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才对。”
“哈哈……。”
几个女孩七嘴八舌的吵闹了一翻,把一个干净的冷饮摊弄的乱七八糟。她们走后再娃娃的两个眼睛里似乎隐隐的流出了两条泪水,只那么一瞬间,似乎看的见,又似乎一切都是幻觉。天气太热了。不知道是闷热的天气造成的幻觉,还是热浪蒸发了眼泪。一切又重新平静了。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小伙子急冲冲的跑来了食堂,今天轮到他值夜了。小伙子与几个同事做了简单的交接。再送走了最后一个人都反锁上了食堂的大门。
这时候小伙子猛的想起,自己心爱的洋娃娃的洋装落在了自己的寝室里。
“算拉,这个时候跑回去拿没人看店不说还要弄一身的汗水。反正明天要休息,下次来的时候再带来吧。”
小伙子心里想着就忙起来了夜班的工作。他一个一个坐位检查打扫,每截柜台的都认真的擦抹,终于他清扫到了2楼他的冷饮摊了。小伙子看到一片狼籍的摊位笑了笑,小声说到:
“这几个淘气鬼又来乱弄我的摊子了。”
原来刚才的几个女孩是小伙子的老主顾,时间一长就熟悉了起来。经常来帮小伙子忙点什么,当然目的嘛就是吃上免费又可口的冷饮。几个女孩乐在其中,小伙子也不以为然,毕竟年的小伙子谁不喜欢活泼漂亮的姑娘呢?
小伙子无奈的摇了下头,自言自语的又说了起来:“我的小乖乖,哥哥把你的衣服落在家里了。明天乖乖的等上一天,下次我一定给你带过来好么?”
“不……。要……。“
突然的一个声音把小伙子吓出了一身冷汗。食堂的大门已经反锁了是不可能会有人的,除非……除非是有人翻窗子跳进来……
想到这里小伙子胆子大了起来,因为几个女孩有时候也会在食堂关门后趁着小伙子值班的时候来敲诈些冷饮,毕竟这些小动作是漂亮女孩的专利嘛。
“是谁啊?不要开玩笑拉!看我把你捉住再也不弄冷饮给你吃。”
“吱吱……。。吱……吱……。。!”
随着几声干涩的磨擦声,小伙子随着声源看了过去,顿时。小伙子惊呆了……与他四目相对的居然……居然是他的榨汁机洋娃娃。只见洋娃娃眨了眨眼睛,嘴唇又轻轻的动了起来,还传来了一串悦耳动听的少女说话声:
“你……你要榨果汁么?你……你要红的还是要绿的??你……你……”
“我什么也不要!”
小伙子用颤动的声吼了起来:
“走开!我什么也不要!”
“要红的么?还是要绿的呢?还是要黑的呢?
突如其来的变故小伙子没有一点准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两只颤抖的手无力的向后移动,两只不听话的脚早已没了力气。
这时候只见洋娃娃用力的拔起了渣汁机,从冷饮摊上跳了下来。嘴里还不听的嘟囔着:
“要红的吧,大家不都喜欢红的么?我也喜欢红的。”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小伙子挣扎着,但手脚却听不起话来。
洋娃娃高高把榨汁机举过头顶……冲着小伙子的头扣了下来……
“啊……”
第二天,人们发现小伙子的时候,小伙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整个头只剩下了半个下巴。洋娃娃与榨汁机斜倒在小伙子脑袋榨出来的污血里,眼球,脑浆,牙齿,头发,皮,肉……混乱的撒满了地上,天棚上,墙壁上,冷饮摊上,洋娃娃上……
根据现场的调查,公安得出了结论。小伙子的死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而且没有任何人有在场的嫌疑。所以小伙子死于工作意外。
但是所有人的心中都知道这个结果的不可信度,因为小伙子死的时候两只手有搏斗过的痕迹,一只手里狠狠的抓着一屡洋娃娃头上的发丝,
另一只手被一把削水果的尖刀牢牢的订在水泥的地板上,这些都不是一个意外就能解释明白的。
一个多月以后。食堂恢复了被作为现场保留的二楼,冷饮滩和洋娃娃榨汁机也被仍进了学校的仓库。虽然小伙子的离奇死亡已经被学校其他的新闻逐渐冲淡了,但在一些人心里小伙子的死依然是挥之不去的。
天气已近初秋,虽然白天依然闷热,但是到了黄昏时分已经可以高手到秋天的凉爽了,几个女孩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校门并开心的谈论着。
“今天吃的冷饮还没有我们自己做的好呢”
“就是就是,想起来就可惜,要不是发生那么惨的事情,我们就可以吃到免费又好吃的冷饮了。”
“可不是么,死都不会挑时候。哪管坚持到冬天也好啊?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可不是么……”
几个人聊着聊着,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阴暗又僻静的学校仓库旁。
“咚,咚,咚……”
“你们听!是什么声音啊?”
“哗啦……”
随着玻璃碎裂摔到了上的声音几个女孩望了上去,个熟悉的身影,满身血污,少了大半个头的小伙子手里抱着穿着漂亮洋装的娃娃在仓库的窗口搁着栅栏里面。小伙子的半个下巴的一边一条长长的舌头斜着垂了下来,潺潺的脓血还顺着舌头在向下流,一直顺着脖颈流到衣服上,脓血沾满了整个原本整洁的白色厨师褂子。
这时候,洋娃娃说话了。声音又脆又甜,悦耳动听。
“你们要冷饮么?要红的?要绿的?还是要黑的呢?……”
后记:
几个月以后,几个女孩逐渐恢复了健康,但对当天发生的事情的记忆确怎么都无法回想起来。由于校方地努力掩盖,事件被平息了下来。我们也无从知晓学校的名字,也许,你在学校的食堂用餐的时候会发现那帅气的小伙散落在地上的牙齿呢。
Ⅳ 刘心武的短篇小说《班主任》原文
刘心武小说《班主任》
一
你愿意结识一个小流氓,并且每天同他相处吗?我想,你肯定不愿意,甚至会嗔怪我何以提出这么一个荒唐的问题。
但是,在光明中学党支部办公室里,当黑瘦而结实的支部书记老曹,用信任的眼光望着初三(3)班班主任张俊石老师,换一种方式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时,张老师并不以为古怪荒唐。他只是极其严肃地考虑了一分钟左右,便断然回答说:"好吧,我愿意认识认识他 "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公安局从拘留所把小流氓宋宝琦放了出来。他是因为卷进了一次集体犯罪活动被拘留的。在审讯过程中,面对着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威力与政策感召,他浑身冒汗,嘴唇哆嗦,作了较为彻底的坦白交代,并且揭发检举了首犯的关键罪行。因此.公安局根据他的具体情况--情节较轻而坦白揭发较好,加上还不足十六岁--将他教育释放了。他的父母感到再也难在老邻居们面前抛头露面,便通过换房的办法搬了家,恰好搬到光明中学附近。根据这几年实行的"就近入学"办法,他父母来申请将宋宝琦转入光明中学上学。他该上初三,而初三(3)班又恰好有空位子,再加上张老师有十几年的班主任工作经验,又是这个年级班主任里唯一的党员。因此,经过党支部研究,接受了宋宝琦的转学要求,并且由老曾直接找到张老师,直截了当地摆出情况,问他说:"怎么样?你把宋宝琦收下吧?"
正象你所知道的那样,张老师思忖的目光刚同老曹那饱含期待、鼓励的目光相遇,他便答应下来了。
二
张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趁他顶着春天的风沙,骑车去公安局了解宋宝琦情况的当日,我们可以仔细观察他一番。
张老师实在太平凡了。他今年三十六岁,中等身材,稍微有点发胖。他的衣裤都明显地旧了,但非常整洁。每一个纽扣都扣得规规矩矩,连制服外套的风纪扣,也一丝不苟地扣着。他脸庞长圆,额上有三条挺深的抬头纹,眼睛不算大,但能闪闪放光地看人,撒谎的学生最怕他这目光;不过,更让学生们敬畏的是张老师的那张嘴,人们都说薄嘴唇的人能说会道,张老师却是一对厚嘴唇,冬春常被风吹得爆出干皮儿;从这对厚嘴唇里迸出的话语,总是那么热情、生动、流利,象一架永不生锈的播种机,不断在学生们的心田上播下革命思想和知识的种子,又象一把大条帚,不停息地把学生心田上的灰尘无情地扫去
一路上,张老师的表情似乎挺平淡。等到听完公安局同志的情况介绍、翻完卷宗以后,他的脸上才显露出强烈的表情来--很难形容,既不全是愤慨,也不排除厌恶与蔑视,似乎渐渐又由决心占了上风,但忧虑与沉重也明显可见。
张老师从公安局回到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他掏出叠得很整齐的手绢,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走进年级组办公室。显然同组的老师们都已知道宋宝琦将于明天到他班上课的事了。教数学的尹达磊老师头一个迎上他,形成了关于宋宝琦的第一个波澜。
三
尹老师和张老师同岁,同是一个师范学院毕业,同时分配到光明中学任教,又经常同教一个年级。他们一贯推心置腹,就是吵嘴,也从不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总是把想法倾巢倒出,一点"底儿"也不留。
尹老师身材细长,五官长得紧凑,这就使他永远摆脱不了"娃娃相",多亏鼻梁上架着副深度近视镜,才使他在学生们面前不至有失长者的尊严。
在这1977年的春天,尹老师感到心里一片灿烂的阳光。他对教育战线,对自己的学校、所教的课程和班级,都充满了闪动着光晕的憧憬。他觉得一切不合理的事物都应该而且能够迅速得到改进。他认为"四人帮"既已揪出,扫荡"四人帮"在教育战线的流毒,形成理想的境界应当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不过,最近这些天他有点沉不住气。他愿意一切都如春江放舟般顺利,不曾想却仍要面临一些复杂的问题。
关于宋宝琦即将"驾到"的消息一入他的耳中,他就忍不住热血沸腾。张老师刚一迈进办公室,他便把满腔的"不理解"朝老战友发泄出来。他劈面责问张老师:" 你为什么答应下来?眼下,全年级面临的形势是要狠抓教学质量,你弄个小流氓来,陷到作他个别工作的泥坑里去,哪还有精力抓教学质量?闹不好,还弄个'一粒耗子屎坏掉一锅粥',你呀你,也不冷静地想想,就答应下来,真让人没法理解 "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有的赞同尹老师的观点,却不赞同他那生硬的态度;有的不赞成他的观点,却又觉得他的确是出于一片好心;有的一时还拿不准道理上该怎么看,只是为张老师凭空添了这么副重担子,滋生了同情与担忧 因此,虽然都或坐或站地望着张老师,却一时都没有说话。就连搁放在存物架上的生理卫生课教具 --耳朵模型,仿佛也特意把自己拉成了一尺半长,在专注地等待着张老师作答。
张老师觉得尹老师的意见未免偏激。但并不认为尹老师的话毫无道理。他静静地考虑了一分钟,便答辩似地说:"现在,既没有道理把宋宝琦退回给公安局,也没有必要让他回原学校上学。我既然是个班主任老师,那么,他来了,我就开展工作吧 "
这真是几句淡而无味的话。倘若张老师咄咄逼人地反驳尹老师,也许会引起一场火爆的争论,而他竟出乎意料地这样作答,尹老师仿佛反被慑服了。别的老师也挺感动,有的还不禁低首自问:"要是把宋宝琦分到我的班上,我会怎么想呢?"
张老师的确必须立即开展工作,因为.就在这时,他班上的团支部书记谢惠敏找他来了。
四
谢惠敏的个头比一般男生还高,她腰板总挺得直直的,显得很健壮。有一回,她打业余体校栅栏墙外走过,一眼被里头的篮球教练看中。教练热情地把她请了进去,满心以为发现了个难得的培养对象。谁知让这位长圆脸、大眼睛的姑娘试着跑了几次蓝后,竟格外地失望--原来,她弹跳力很差,手臂手腕的关节也显得过分僵硬,一问,她根本对任何球类活动都没有兴趣。
的确,谢惠敏除了随着大伙看看电影、唱唱每个阶段的推荐歌曲,几乎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她功课中平,作业有时完不成,主要是由于社会工作占去的精力和时间大多了--因此倒也能获得老师和同学们的谅解。
头年夏天,张老师接任这个班的班主任时,谢惠敏已经是团支部书记了。张老师到任不久便轮到这个班下乡学农,返校的那天,队伍离村二里多了,谢惠敏突然发现有个男生手里转动着个麦穗,她不禁又惊又气地跑过去批评说:"你怎么能带走贫下中农的麦子?给我,得送回去,"那个男生不服气地辩解说:"我要拿回家给家长看,让他们知道这儿的麦子长得有多么棒,"结果引起一场争论,多数同学并不站在谢惠敏一边,有的说她"死心眼",有的说她"太过分"。最后自然轮到张老师表态,谢惠敏手里紧紧握着那根丰满的麦穗,微张着嘴唇,期待地望着张老师。出乎许多同学的意料,张老师同意了谢惠敏送回麦穗的请求。耳边响着一片扬声争论与喁喁低议交织成的音波,望着在雨后泥泞的大车道上奔回村庄的谢惠敏那独特的背影,张老师曾经感动地想:问题不在于小小的麦穗是否一定要这样来处理:看哪,这个仅仅只有三个月团龄的支部书记,正用全部纯洁而高尚的感情,在维护"绝不能让贫下中农损失一粒麦子"的信念--她的身上,有着多么可贵的闪光素质啊,
但是,这以后,直到"四人帮"揪出来之前,浓郁的阴云笼罩着我们祖国的大地,阴云的暗影自然也投射到了小小的初三(3)班。被"四人帮"那个大黑干将控制的团市委,已经向光明中学派驻了联络员,据说是来培养某种"典型",是否在初三(3)班设点,已在他们考虑之中,谢惠敏自然常被他们找去谈话。谢惠敏对他们的"教诲"并不能心领神会,因为她没有丝毫的政治投机心理,她单纯而真诚。但是,打从这时候起,张老师同谢惠敏之间开始显露出某种似乎解释不清的矛盾。比如说,谢惠敏来告状,说团支部过组织生活时,五个团员竟有两个打瞌睡。张老师没有去责难那两个不象样子的团员,却向谢惠敏建议说;"为什么过组织生活总是念报纸呢?下回搞一次爬山比赛不成吗?保险他们不会打瞌睡,"谢惠敏瞪圆了双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隔了好一阵,才抗议地说:"爬山,那叫什么组织生活?我们读的是批宋江的文章啊 "再比如,那一天热得象被扣在了蒸笼里,下了课,女孩子们都跑拢窗口去透气,张老师把谢惠敏叫到一边,上下打量着她说:"你为什么还穿长袖衬衫呢?你该带头换上短袖才是,而且,你们女孩子该穿裙子才对啊,"谢惠敏虽然热得直喘气,却惊讶得满脸涨红,她简直不能理解张老师在提倡什么作风,班上只有宣传委员石红才穿带小碎花的短袖衬衫,还有那种带褶子的短裙,这在谢惠敏看来,乃是"沾染了资产阶级作风"的表现,
"四人帮"揪出来之后,张老师同谢惠敏之间的矛盾自然可以解释清楚了,但并没有完全消除。
现在,谢惠敏找到张老师。向他汇报说:"班上同学都知道宋宝琦要来了,有的男生说他原来是什么'菜市口老四',特别厉害;有些女生害怕了,说是明天宋宝琦真来,她们就不上学了,"
张老师一愣。他还没有来得及预料到这些情况。现在既然出现了这些情况,他感到格外需要团支部配合工作,便问谢惠敏:
"你怕吗?你说该怎么办?"
谢惠敏晃晃小短辫说:"我怕什么?这是阶级斗争,他敢犯狂,我们就跟他斗,"
张老师心里一热。一霎时,那在泥泞的大车道上奔走的背影活跳在记忆的屏幕上。他亲热地对谢惠敏说:"你赶紧把团支部和班委会的人找齐,咱们到教室开个干部会,"
五
四点二十左右,干部会结束了。其他干部们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下张老师、谢惠敏和石红三个人。
石红恰好面对窗户坐着,午后的春阳射到她的圆脸庞上,使她的两颊更加红润;她拿笔的手托着腮,张大的眼眶里,晶亮的眸子缓慢地游动着,丰满的下巴微微上翘 --这是每当她要想出一个更巧妙的方法来解决一道教学题时,为数学老师所熟悉、所喜爱的神态。可是此刻她并不是在解数学题,而是在琢磨怎么写出明天一早同大家--也包括宋宝琦--见面的"号角诗"。
张老师同谢惠敏在一旁谈着话。围绕着接收宋宝琦需要展开的工作,已经全部落实。男生干部们分头找男生们做工作去了,跟他们讲宋宝琦并不是什么威震菜市口的 "英雄",而是个犯了错误的需要帮助的人。对他既别好奇乃至于敬畏,也不能歧视打击,大家要齐心合力地帮助他。女生干部将分头到那几个或者是因为胆小,或者是出于赌气,宣布明天不来上学的女生家去,对她们和她们的家长讲清楚,学校一定会保证女孩子们不受宋宝琦欺侮;对宋宝琦这样的小流氓,消极躲避只能助长他的恶习,只有团结起来同他斗争,进行教有,才能化有害为无害,并且逐步化无害为有益。张老师则要对宋宝琦进行家访,对他以及他的家长进行初步了解,并进行第一次思想工作,石红的"口角诗"明天一早将向大家强调:"让我们的教室响彻向'四化'进军的脚步声,"
当石红的"号角诗"快要写完的时候,张老师同谢惠敏的谈话结束了。张老师把摊在桌上、刚给干部们看过的几件东西往一块敛。那是张老师从派出所带回来的、宋宝琦犯案后被搜出的物品:一把用来斗殴的自行车弹簧锁,一副残破油腻的扑克牌,一个式样新颖附有打火机的镀镍烟盒,还有一本撕掉了封皮的小说。小干部们面对这些东西都厌恶得皱鼻子、撇嘴角。谢惠敏提议说:"团支部明天课后开个现场会,积极分子们也参加,摆出这些东西,狠狠批判一顿,"大伙都同意,张老师也点头说:
"对,要利用这个机会,进一步抓好反腐蚀教育。"
没曾想,临到张老师收敛这几件物品时,突然出现了矛盾,还闹得挺僵。
别的东西都收进书包了,只剩下那本小说。张老师原来顾不得细翻,这时拿起来一检查,不由得"啊,"了一声。原来那是本文化大革命以前,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牛虻》。
谢惠敏感到张老师神情有点异常,忙把那本书要过来翻看。她以前没听说过、更没看见过这本书,她见里头有外国男女讲恋爱的插图,不禁惊叫起来:"唉呀,真黄,明天得狠批这本黄书,"
张老师皱起眉头,思索着。他回忆起自己中学时代的情况。那时候,团支部曾向班上同学们推荐过这本小说 围坐在篝火旁,大伙用青春的热情轮流朗读过它;倚扶着万里长城的城堞,大伙热烈地讨论过"牛虻"这个人物的优缺点 这本英国小说家伏尼契写成的作品,曾激动过当年的张老师和他的同辈人,他们曾从小说主人公的形象中,汲取过向上的力量 也许,当年对这本小说的缺点批判不够?也许,当年对小说的精华部分理解得也不够准确、不够深刻? 但,不管怎么说- -张老师想到这儿,忍不住对谢惠敏开口分辨道:
"这本《牛虻》可不能说成是黄书 "
谢惠敏的两撇眉毛险些飞出脑门,她瞪圆了双眼望着张老师,激烈地质问说:"怎么?不是黄书?,这号书不是黄书什么是黄书,"在谢惠敏的心目中,早已形成一种铁的逻辑,那就是凡不是书店出售的、图书馆外借的书,全是黑书、黄书。这实在也不能怪她。她开始接触图书的这些年,恰好是"四人帮"搞法西斯文化专制主义最凶的几年。可爱而又可怜的谢惠敏啊,她单纯地崇信一切用铅字新排印出来的东西,而在"四人帮"控制舆论工具的那几年里,她用虔诚的态度拜读的报纸刊物上,充塞着多少他们的"帮文",喷溅出了多少戕害青少年的毒汁啊,倘若在谢惠敏最亲近的人当中,有人及时向她点明:张春桥、姚文元那两篇号称"阐述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重要文章"大可怀疑,而"梁效"、"唐晓文"之类的大块文章也绝非马列主义的"权威论著" 那该有多好啊,但是,由于种种主观和客观上的原因,没有人向她点明这一点。她的父母经常嘱咐谢惠敏及其弟妹,要听毛主席的话,变认真听广播、看报纸;要求他们遵守纪律、尊重老师;要求他们好好学功课 谢惠敏从这样的家庭教育中受益不浅,具备了强烈的无产阶级感情、劳动者后代的气质;但是,在资产阶级、修正主义的白骨精化为美女现形的斗争环境里,光有朴素的无产阶级感情就容易陷于轻信和盲从,而"白骨精"们正是拼命利用一些人的轻信与盲从以售其奸,就这样,谢惠敏正当风华正茂之年,满心满意想成为一个好的革命者,想为共产主义这个大目标而奋斗,却被"四人帮"害得眼界狭窄、是非模糊。岂止《牛虻》这本书她会认为是毒草,我们这段故事发生的时候,《青春之歌》已经进行再版了,但谢惠敏还保持着"四人帮"揪出前形成的习惯--把那些热衷于传播"文艺消息",什么又会有某个新电影上演啦,电台又播了个什么新歌呀这样的同学们,看成是"沾染了资产阶级思想"。就在前几天,她发现石红在自习课上看一本厚厚的小说,下课她便给没收了。那是1959年出版的《青春之歌》,她随便翻检了几页,把自己弄得心跳神乱--断定是本"黄书",正想拿来上交给张老师,石红笑嘻嘻地一把抢了回去,还拍着封面说;"可带劲啦,你也看看吧,"结果两人争吵了一场;后来她忙着去团委开会,倒忘记向张老师反映了,没想到今天张老师竟比石红还要石红--亲口否认这本外国"黄书"不黄,在谢惠敏心中,外国的"黄书"当然一律又要比中国的"黄书"更黄了。面对着这样一位张老师,她又联想起以前的许多细琐冲突来。于是,往常毕竟占据支配地位的尊敬之感,顿然减少了许多。她微微噘起嘴,飞走的眉毛落回来拧成了个死疙瘩。
这时候,石红写完"号角诗",正准备给张老师和谢惠敏朗
诵,突然听到张老师说:"这本《牛虻》可不能说成是黄书 "她这才知道那本被书原来就是《牛虻》,赶忙凑拢谢惠敏身边去看,谢惠敏大声质问张老师的话刚一出口,她便热情地晃动着谢惠敏胳膊说:"别这么说,我听爸爸妈妈讲过,《牛虻》这本书值得一读,这两天我正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头的保尔·柯察金是个无产阶级英雄,可他就特别佩服'牛虻' "石红早就想找本《牛虻》来看,一直没有借到,所以她从谢惠敏手中拿过书来翻动时,心里翻腾着强烈的求知欲:这本书写的是什么时代的事儿?故事发生在什么地方?"牛虻"究竟是个啥样的人?真的有值得佩服的地方吗? 当她把破书还到张老师手上时,不禁问道: "读这本书,该注意些啥?学习些啥?"谢惠敏咬住嘴唇,眯起眼睛,不满地望着石红,心里怦怦直跳。张老师翻动着那本饱经沧桑的《牛虻》,他本想耐心地对谢惠敏解释为什么不能把它算作"黄书",但是这本书是从宋宝琦那儿抄出来的,并且,瞧,插图上,凡有女主角琼玛出现,一律野蛮地给她添上了八字胡须。又焉知宋宝琦他们不是把它当成"黄书"来看的呢?生活现象是复杂的。这本《牛虻》的遭遇也够光怪陆离了。对谢惠敏这样实际上还很幼稚的孩子。分析过于复杂的生活现象和精华糟粕并存的文艺作品,需要充裕的时间和适宜的场合。
想到这些,我们的张老师便把破旧的《牛虻》放入书包,和蔼地对谢惠敏说:"关于这本书的事儿,咱们改天再谈吧。看,快五点了,咱们赶紧听听石红写的'号角诗'吧,听完分头按计划行动。"
石红念的诗,谢惠敏一句也没装进脑子里去。她痛苦而惶惑地望着映在课桌上的那些斑驳的树影。她非常、非常愿意尊敬张老师,可张老师对这样一本书的古怪态度,又让她不能不在心里嘀咕:"还是老师呢,怎么会这样啊?, "
六
五点刚过,张老师骑车抵达宋家的新居。小院的两间东屋里东西还来不及仔细整理,显得很凌乱。比如说,一盆开始挂花的
"令箭",就很不恰当地摆放在歪盖着塑料布的缝纫机上。
宋宝琦的母亲是个售货员,这天正为搬家倒休,忙不迭地拾缀着屋子。见张老师来了,她有点宽慰,又有点羞愧,忙把宋宝琦从堂屋喊出来,让他给老师敬礼,又让他去倒茶。我们且不忙随张老师的眼光去打量宋宝琦,先随张老师坐下来同宋宝琦母亲谈谈,了解一下这个家庭的大概。
宋宝琦的父亲在园林局苗圃场工作,一直上"正常班",就是说,下午六点以后就能往家奔了。但他每天常常要八、九点钟才回家。为什么?宋宝琦母亲说起来连连叹气,原来这些年他养成了个坏习惯:下班的路上经过月坛,总要把自行车一撂,到小树林里同一些人席地而坐,打扑克消遣,有时打到天黑也不散,挪到路灯底下接茬打,非得其中有个人站起来赶着去工厂上夜班,他们才散。
显然,这样一位父亲,既然缺乏丰富而有意义的精神生活,那么,对宋宝琦的缺乏教育管束也就可想而知了。至于当母亲的,从她含怨的叙述中,不难看出她是怎样自食了溺爱与放任独生子的苦果。
绝不要以为这个家庭很差劲。张老师注意到,尽管他们还有大量的清理与安置工作,才能使房间达到窗明几净的程度,但是一张镶镜框的毛主席像,却已端正地挂到了北墙,并且,一张稍小的周总理像,装在一个自制的环绕着银白梅花图案的镜框中,被郑重地摆放在了小衣柜的正中。这说明这对年近半百的平凡夫妇,内心里也涌荡着和亿万人民相同的感情波澜。那么,除了他们自身的弱点以外,谁应当对他们精神生活的贫乏负责呢?
差一刻六点的时侯,张老师请当母亲的尽管去忙她的家务事,他把宋宝琦带进里屋,开始了对小流氓的第一次谈话。
现在我们可以仔细看看宋宝琦是个什么模样了。他上身只穿着尼龙弹力背心,一疙瘩一疙瘩的横肉,和那白里透红的肤色,充分说明他有幸生活在我们这个不愁吃不愁穿的社会里,营养是多么充分,躯体里蕴藏着多么充沛的精力。唉,他那张脸啊,即便是以经常直视受教育者为习惯的张老师,乍一看也不免浑身起栗。并非五官不端正,令人寒心的是从面部肌肉里,从殴斗中打裂过又缝上的上唇中,从鼻翅的神经质扇动中,特别是从那双一目了然地充斥着空虚与愚蠢的眼神中,你立即会感觉到,仿佛一个被污水泼得变了形的灵魂,赤裸裸地立在了聚光灯下。
经过三十来个回合的问答,张老师已在心里对宋宝琦有了如下的估计:缺乏起码的政治觉悟,知识水平大约只相当初中一年级程度,别看有着一身犟肉,实际上对任何一种正规的体育活动都不在行。张老师想到,一些满足于贴贴标签的人批判起宋宝琦这样的小流氓来,一定会说他是"满脑子资产阶级思想"。但是,随着进一步地询问,张老师便愈来愈深切地感到,笼统地说宋宝琦这样的小流氓具有资产阶级思想,那就近乎无的放矢,对引导他走上正路也无济于事。
宋宝琦的确有严重的资产阶级思想,但究竟是哪一些资产阶级思想呢?
资产阶级标榜"自由、平等、博爱",讲究"个人奋斗"、"成名成家",用虚伪的"人性论"掩盖他们追求剥削、压迫的罪行。而宋宝琦呢?他自从陷入了那个流氓集团以后,便无时无刻不处于森严的约束之中,并且多次被大流氓"扇耳茄子"与用烟头烫后脑勺。他愤怒吗?反抗吗?不,他既无追求"个性解放"、呼号"自由、平等"的思想行动,也从未想到过"博爱";他一方面迷信"哥儿们义气",心甘情愿地替大流氓当"炊拨儿",另一方面又把扇比他更小的流氓耳光当作最大的乐趣。什么"成名成家",他连想也没有想过,因为从他懂事的时候起,一切专门家--科学家、工程师、作家、教授 几乎都被林贼、"四人带"打成了"臭老九",论排行,似乎还在他们流氓之下,对他来说,何羡慕之有?有何奋斗而求之的必要?资产阶级的典型思想之一是"知识即力量",对不起,我们的宋宝琦也绝无此种观念。知识有什么用?无休无止地"造反"最好。张铁生考试据说得了个"大鸭蛋",不是反而当上大官了吗? 所以,不能笼统地给宋宝琦贴上个"满脑袋资产阶级思想"的标签便罢休,要对症下药,资分阶级在上升阶段的那些个思想观点,他头脑里并不多甚至没有,他有的反倒是封建时代的"哥儿们义气"以及资产阶级在没落阶段的享乐主义一类的反动思想影响 请不要在张老师对宋宝琦的这种剖析面前闭上你的眼睛,塞上你的耳朵,这是事实,而且,很遗憾,如果你热爱我们的祖国,为我们可爱的祖国的未来操心的话,那么,你还要承认,宋宝琦身上所反映出的这种问题,在一定程度上还并不是极个别的,
请抱着解决实际问题、治疗我们祖国健壮躯体上的局部痈疽的态度,同我们的张老师一起,来考虑考虑如何教育、转变宋宝琦这类青少年。
Ⅵ 在《人民的名义》中,副市长和市公安局局长,谁的职权更大
相互制约吧,说不定谁大
夜幕下的汉东省京州市,看似平静的官场霎时间阴云密布。国家部委项目处处长赵德汉涉嫌受贿,遭到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侦查处处长侯亮平(陆毅 饰)的突击调查。与此同时,侯亮平要求在京州市反贪局担任局长的老同学陈海协助调查有行贿嫌疑的京州市副市长丁义珍。陈海嫉恶如仇,准备行动, 却被检察长季昌明拦下,一同前往省里汇报。此前汉东省由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高育良和省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吴刚 饰)截然分为“汉大帮”和“秘书帮”两派,新来的书记沙瑞金(张丰毅 饰)则无疑打破了两派的平衡。狡猾的丁义珍得知消息后潜逃海外,随后大风厂拆迁风波揭开了京州市乃至汉东省的官场黑幕。一场反贪风暴即将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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Ⅶ 恐怖短篇小说,不要书名,
《此时花开,彼时荼蘼》--
初春的暖风从窗帘外钻进来,试图把躺在秦磊蕾眼角的泪蒸发掉。她伸了个懒腰,在床边摸了摸,空的。寇子君的头发还遗留在白色枕头上,松针似的笔直。
十点二十分了,他没来,他不会再来了。上周六两个人还窝在沙发上看《双食记》,秦磊蕾揉着寇子君的头发,撒娇道:“我们结婚以后你也一定会去找其他女朋友的,是不是?”
寇子君心里骂着那导演,怎么拍得这么真实,没有秘密的男人还可爱吗?他不耐烦了:“不是说好了不结婚?你很烦,知道吗?”这句话说出口,秦磊蕾的心痛到痉挛,哪个女人不想跟自己所爱的男人共度一生,朝夕相对?何况他那么英俊,五官如雕刻一样完美,收入丰厚,又对自己体贴又温和,唯一遗憾的是他是单身主义者,并不轻易交出自己的自由。
经常梦见跟他去试婚纱,一件一件地试,他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忽然,秦磊蕾腹部一阵剧痛,婚纱被血染红了。
“我烦?那分手吧。”秦磊蕾最烦有人说她烦,虽然她有时候的确很烦人。
“别这样亲爱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寇子君的电话响了,他到阳台上去接。接完了电话,他照例在 秦磊蕾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抱歉地说:“宝贝,我回公司了。”说完,拿上外套“砰”的一声关了门。
“我错了吗?”秦磊蕾用左手拿着电话,言语中满是温柔的哀怨。
听筒里有个尖锐的声音:“你是个彻底的傻瓜,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你。”
“那我应该怎么办?”
“再找机会。”那声音更尖锐了。
“哦,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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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寇子君的周末无所事事。自从上周冷战后,打他电话总是关机,七天了,只收到一个短信息:我出差了,回来找你。
出差个屁!谁不知道你去陪你未婚妻了。秦磊蕾心里骂道。回的信息却是:好的,我等你。
十一点了,肚子咕噜咕噜响得厉害,没有早餐可以吃中餐。秦磊蕾光着脚,咬着青苹果,磨磨蹭蹭到了电脑桌前。QQ上很多人,却没人说话。大家都很忙,男人四处出击,女人忙着被泡。秦磊蕾改了签名:只要锄头磨得好,没有墙脚挖不倒!
阳光照得房间每个角落的灰尘都在静静飘扬,门铃响,楼下的烧鹅饭送来了。
吃盒饭,打CS,听歌看碟,不跟闺蜜联络不逛街,可那个他到底在哪儿?
下午两点,表哥秦晨鸣来电话:“下午医院放假,不如一起喝茶?”
“老地方见。”秦磊蕾依依不舍地关了笔记本。
其实小时候秦磊蕾是喜欢表哥的,长大了才知道自己不能和青梅竹马,有着白皙修长手指身上散发消毒水味道的秦晨鸣在一起。后来表哥结婚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自己。
牛仔裤和白色涂鸦T恤,还有必备的苍蝇墨镜,这样可以遮盖浮肿的眼睛。再涂上粉粉的腮红,秦磊蕾就这样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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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咖啡厅坐落在江边的角落里,点心和咖啡都是地道的意大利风味。秦晨鸣还没到,这个迟到狂,说马上到至少要让人等一个小时。
秦磊蕾叫了杯柠檬汁,无聊地看窗外的路人。
咖啡厅里情侣不少,偶有女孩的笑声和男人的低语。环顾四周,秦磊蕾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寇子君跟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坐在自己背面,有说有笑。
哈,玩失踪说自己出差,原来在这里约会!秦磊蕾气得发抖,慢慢走了过去。
寇子君看见,马上反应过来起立道:“磊蕾,你也在啊!医生男朋友没陪你吗?给你介绍下,我未婚妻,松蓉。”
松蓉微微笑着,小外套配天蓝色丝巾,锁骨上露出一条粉红珍珠项链,温柔到无以复加:“你好!好几回听子君提起你,想不到你本人如此漂亮。”
寇子君在心里骂了好几句,你居然有种扯到秦晨鸣身上,上次你妈胆结石还是我表哥开的刀,你现在竟然说他是我男朋友?骂人的话没法说出口,只得尴尬回应道:“他迟到了……不打搅你们了。”
回到座位上,秦磊蕾眼角泛着泪光。为什么自己这么没出息,偏偏找了个有女友的男人?还是不要在一起了,赌输了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如不赌了,输不起呀!
离去前,寇子君还特意过来打招呼:“我们先走了,有空常常联系。”
松蓉挽着他的胳膊,带些幸福的炫耀:“我们要去试婚纱了,不陪你了。”
秦磊蕾想冲上去掐她的脖子,然后猛摇着大声咆哮说:“这个男人上星期还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你得意个屁!!!”
二人走了许久,秦晨鸣才匆匆赶来:“对不起啊,临时有个手术!喝什么我请客。”
秦磊蕾早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不就是迟到了嘛,别哭了,多大点事!天气预告没说有雷阵雨啊。”秦晨鸣递给一大叠纸。
“呵呵——”秦磊蕾笑起来,“给我那么多纸干什么,又不是上厕所。”
来龙去脉一说,秦晨鸣气得直拍桌子:“什么垃圾!敢骗我表妹,整死他!”
秦磊蕾摇摇头:“算了,我还是退出吧。他根本就不想跟我结婚。”
“我要你开开心心的,亲爱的!”秦晨鸣捧着她的脸,“发个信息,叫他晚上六点来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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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秦磊蕾叮嘱出租车司机避开了婚纱一条街,怕刺眼。
她一路发呆,下车买了一支巨大的草莓冰淇淋慢慢舔着,直到到家还没吃完。
寇子君六点整准时赶到,他不停道歉,说陪松蓉试婚纱只是她一厢情愿,他不想跟任何人结婚,父母喜欢松蓉是父母的事情。
秦磊蕾一边哭一边打,寇子君被涂了满脸的冰淇淋,依旧紧紧抱住秦磊蕾不放。
“瞧你,脸上脏死了。”秦磊蕾好气又好笑。
寇子君拿了毛巾往脸上一擦,哄着:“别生气了,我发誓,我只爱你。”
秦磊蕾忽然笑了:“随便你。对不起,我现在要回父母那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寇子君赶紧说:“刚好有个客户要见,要不我顺便送你?”
秦磊蕾点点头。
那天他看起来很可爱,散发甜美的草莓香气。
秦磊蕾凌晨的时候在洗手间接电话,声音尖锐无比:“松蓉是什么东西,跟我抢男人?”
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何苦!”
她总是跟自己打电话,一个天使,一个魔鬼;一个理智,一个冲动;一个灵魂,一个肉体;一个知足,一个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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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子君连续消失三天后终于打来了电话,叫秦磊蕾来医院探望他。秦晨鸣正在给他打针:“没事,只要你配合我们治疗,还是有治愈希望的。”
松蓉之前来过一次,看了看病历说:“咱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寇子君,男,面部蝶形红斑伴发热,无明显诱因,面颊、颧部起小片状红斑,体温37.6℃左右,双手指、肘膝关节疼痛……
他的女朋友中,只有秦磊蕾每天都来送饭送汤。寇子君的父母感动了,多好的孩子啊,连红斑狼疮都不介意,只是抱着要照顾他一辈子的念头。
结婚了,秦磊蕾终于如愿以偿。寇子君顶着一些些红斑,婚礼之后还得继续住院观察,所以没有弄得太隆重,只请了几个至亲。松蓉叫人送了一个红包和一封信,信是给秦磊蕾的:
我知道你的存在,爱情里也有先来后到,我退出才轮到你。不过我很佩服你,这种病一辈子都难以治好,你自己考虑清楚!
任何事情都要靠手段,穿着婚纱的秦磊蕾仰天大笑。秦晨鸣调制的糖皮质激素提取液放在毛巾和冰淇淋上果然有效,还好自己提前吃了抗过敏药,否则脸上大块的斑点还真的难看。秦晨鸣说:“虽然我有点违背道德,但我说了,我要你快乐,如果跟他结婚能让你快乐,我愿意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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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晨鸣对即将出院的寇子君认真地说:“这两个月多亏磊蕾认真帮你调理,你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但以后要注意饮食和私生活,尤其是不能滥交,明白吗?”
寇子君温柔地搂着秦磊蕾:“谢谢你的照顾,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我想去补度蜜月呢!”秦磊蕾摸着肚子,已有生命孕育其中,“我想去灵山拜观音。”
“依你!”寇子君觉得一生再也无所求。
山很高,秦磊蕾坐在轿子上,手里拿一把檀香扇,对坐在旁边轿子的寇子君道:“老公,快点啊!”
这一声喊得寇子君的心十分温暖,还微微痉挛了一下。
他先到了山顶,等到天黑,秦磊蕾还没上来。
报警,回家等,也没有消息。
搜山,依旧一无所获。
有山民说,抬轿的两个人都面生,怕是劫匪。
悬崖下的山花开得荼蘼,没有人发现乱石掩埋下的那只拿着檀香扇的血手。
(完)
马甲》
这个噩梦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才会醒?我一边在洗手池拼命地洗着手上的血迹一边望着镜中苍白的自己。我很想知道这一切是真的,还只是一个噩梦?
我总是做噩梦,当然这和我的职业有关。我是一个贼。在梦里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我,仿佛它的主人随时都会从背后将我扑倒,把我的双手紧紧铐住。不过我的梦里从来没有鲜血,我偷东西,但不伤人。我放在包里的刀不过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幌子,我只是一个贼,不是强盗更不是杀人犯,可为什么我会满手鲜血站在这里?
不是夸口,我做贼很有一套,不光有职业道德,也有我自己的原则。不偷首饰、不偷存折和信用卡,数量再少也只拿现金。偷的东西越少留下的线索也越少,本来我是不会失手的。
每次作案前我都会有详细的计划,这一次也不例外:我化装成报纸派送员进入小区,然后查看住户的信箱,最终选择了一户信箱里塞满过去三四天信件的人家作为下手对象。那些信几乎都是化妆品和时装的购物广告,不看名字我也能断定这家主人是一个年轻女性。这对于我来说不亚于一个双保险。
一切都十分顺利,一如我想象。一个单身的年轻女性的家,且女主人应该几天没回来了,客厅花瓶里的鲜花都开始败落了,这让房间里弥漫着一丝带着腐朽味道的甜香。出差或是旅游了吧?我奔向女人的卧室,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发现了零零散散的几千块钱和无数张的购物卡和信用卡。这是个漂亮但又有点粗心的女人,一如她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照片里她搂抱着一个男人,露出甜蜜的笑容。可是这些与我无关,为什么后来变得不可收拾?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他,是照片里和女人相拥的男人。
原来杀人一点都不难。我以为我会害怕,可是当我将手中的刀用力插入他的胸口,却丝毫没有迟疑。我用身体死死地压住他,我们的脸那样接近,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喘息,我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失去血色和生气。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我却早已经忘记了害怕。
我把尸体放在浴缸中,然后小心地用毛巾擦去了地板上的每一滴血,还将屋内的一切尽量还原成我进来前的样子,只是那张床,我还是没有勇气接近。从始至终我都远远地避开它,那个让我恐惧的根源。
就在两个小时前,我把抽屉里的钱装入口袋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就像在噩梦中谁在背后盯着我一样,全身的毛孔一下子炸开。我猛地转过头,卧室里的除了那张大床什么也没有。可当我想转身离开时,那种背后发麻的感觉却始终没有消去。我抽出刀慢慢靠近床,我的心里一直在大喊:“别傻了,这里不会有人。”可是手还是慢慢揭开了铺在床上的被子。被子里什么也没有,我坐在床上狠狠吐了口气,满身都已汗湿。
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没有耽误那短短的几分钟,就没有后来的一切。
他拿着箱子打开门走进来,我来不及想便躲到了床下。我透过床单和地板的缝隙看着他的双腿来回徘徊,清晰地听到他沉重的喘息,还有他抓头发的沙沙声。他大声咒骂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似乎陷入地狱一般绝望。可是这些都没办法让我集中精神,因为我感觉到了比面前更大的恐惧。
一如我刚才所说,我感觉背后始终有人在注视着我。那种目光爬过身体让人发麻的感觉越来越强,可是我根本不敢转过身,这矮床也不容我有转身的余地。我的肩膀已然顶到了厚重的床板,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尽量把双腿蜷起,身体弯曲,后背尽量地往后靠。可是来自背后的可怕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能感觉到背上有力量在向我压来,那不是真实力量却沉重无比,我能感觉出我的呼吸比床对面的男人更乱,我强烈抑制着想从床下冲出去的冲动,不知什么时候我将刀紧紧地握在手中……
到底是他先向床底走来,还是我先从床底冲出去?我不再去想这些,毕竟无论怎样都只会是一样的结果。不过,看到他死去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解脱,刚才一直压在后背上压力也消失了。
我杀了人,却如释重负。镜子里我的脸色如常,身上依然整洁。我面对镜子拉了拉身上印着“报纸派送”的马甲,做了一个练习以久的职业笑容。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个男人带来的大皮箱是空的,很奇怪。
我脚步平稳地走在小区里,向朝我走来的保安露出微笑。可就在我要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有人从背后将我扑倒,把我的双手紧紧绑住。
那天一直到了公安局,我才看到自己的马甲背后有什么。蓝色的马甲上印着一双清晰的血手印,说不出的恐怖。我的身体不住地发抖汗,因为我终于明白,当我躺在床下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在注视着我,在轻抚着我的后背。
(完)
《谎言 》
老庄是个出租车司机。前一阵,他撞人了。
那天深夜,老庄拉了一个去西郊的大活。虽然西郊地处偏僻,但是一路上人少车稀,活拉得很顺利。回城时,已是深夜三点,他的眼皮开始打架。就在双眼一闭一睁的瞬间,他感觉到车灯前晃过一个人影,接着便听见“嘭”的一声。老庄一脚踩下刹车,整个人惊呆了,第一反应是——自己撞人了。他抖抖索索地下了车。四周无人,马路边是一片漆黑的树林,根本看不见那个被撞飞了的人。老庄咽了口唾沫,窜上车,不顾一切地疾驰而去。
撞人之后,老庄一直在惶恐中度日。他车也不出了,每天憋在家里。交通肇事逃逸是要被判刑的,他真害怕哪天警察突然造访,给他带上一对铁镯子。老庄的一反常态,让老婆觉得很奇怪。几经逼问,老庄总算说出来了实情,老婆也慌了。两人琢磨来琢磨去,决定索性编造了一个不在现场证明。老婆偷偷托人给老庄办了个假病历,如果真有警察来盘问,就说那天老庄病了,没出车。
两个人忐忑不安地等着警察到来。奇怪的是,半个多月过去了,别说警察了,连电视上都没有相关的追查肇事车辆的报道。老庄想,也许他撞的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或者,那具尸体已经腐烂在树林的深处了?他开始胡思乱想,夜里还经常做梦。
梦里,他撞人的事情被发现了。他蹲在狭窄的审讯室里,对面是两个面目模糊的警察。
一个警察问:“那天你出车没有?”
他摇了摇头。
另一个警察问:“那天你干什么去了?”
他便把编好的谎话说了出来。
这时,两个警察都不说话了。在令人倍感煎熬的沉默过后,他们猛地站起来,指着老庄说:“你看看你的鼻子。”
老庄垂眼一瞧,自己的鼻子正在飞快地生长着。这时,他的鼻子突然阴森森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你在撒谎!”
这个梦让老庄想起一个叫皮诺曹的童话人物。那个小木偶每说一次谎,鼻子便会长长一点。这个梦成了他心中的疙瘩,每次醒来,他都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看是不长长了。但无论如何,一切都还算正常。老婆开始催促老庄出车挣钱了,几天后,老庄无奈地重新坐上了驾驶座。
当晚,老庄照常在老地方等客,很快就有人上了车。这个人穿着一件有帽子的衣服,帽子套在脑袋上,看不清脸。他问客人去哪,这人缓慢地吐出两个字:“西郊。”老庄硬着头皮开动了车子。
相似的夜晚,寂静的公路,漆黑的空气,老庄觉得身子在抖,但还是强装镇静。
这时,客人突然说话了:“听说了吗,前一阵这里撞死个人。”
老庄愣了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
这人又说:“知道是谁撞得吗?”
老庄忙摇了摇头。
这时,这人突然说:“停车,我到了。”
老庄忙踩了刹车,他望了望四周,脑袋一下大了,这里正是他上次撞人的地方。这个客人已经下车了,他站在老庄的左前轮胎前,阴沉沉地说:“这里就是我人生的终点。你,一直在说谎。”说完,眨眼即消失在深邃的树林中。
老庄的头都大了,一脚踩下油门,车子斜着就冲了出去。瞬间就栽进了路边的沟里。
老庄死了。几天后,他老婆改嫁了。她嫁的,就是两次乘老庄的车去西郊的乘客。
(完)
《钟》
你见过老式的钟吗?
它不需电能,不需光能,只需一根发条,轻轻扭转上弦,就会滴答滴答地行走,那是时间的开始,也是生命的开端。
这种老式钟的钟面上有时针、分针,却没有秒针,只有一个钟摆,悬在钟面下,就像……一个吊死的人,被时间的风一吹,左右摆动,每摆一下,就是一秒。
马欢生活在城市里,他见过的最老的东西不过是十年前自己上小学时用的课本。
这次,他回了一趟老家,探望年迈的奶奶。
他突然发现,其实,奶奶比十年前的课本老多了,奶奶住的房子比她又老多了,而故乡的一沙一石,都比这老房子老多了。
马欢觉得,他的故乡太老了,就像时间倒退了几十年。
这里的天和几十年前一样蓝,地和几十年前一样宽,人和几十年前一样纯。
时间就像在某个点凝固了。
这天晚上,酒足饭饱后,马欢陪奶奶看电视。
马欢奶奶喜欢看大戏,马欢硬是陪她看了一个晚上,没有转台。
电视里的人全是旗袍马褂,插大旗,骑高马,怪模怪样,怪腔怪调。
一台戏看到一半,他突然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这电视有其它频道吗?
后来,奶奶边看边打瞌睡了,马欢就把电视关了,扶奶奶进房休息。
他出来的时候,本能地望了一眼电视,想打开它,继续看会儿,却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
我知道他想什么。
他怕……这电视真的只有一个频道,无论他调到哪个台,都是没完没了的唱戏的声音。想到这,他就没有勇气打开它。
他只好进房睡觉。
他的房间和奶奶只隔着一面墙,就在隔壁,这个房间以前住着他爷爷。
墙上有一枚灯泡,马欢点亮它,灯光昏昏沉沉,照不满一个房间,到处都是黑暗的死角。
还有一个钟,我跟你提过的那种老式的钟。
马欢第一次见这种钟,钟摆不紧不慢地左右摇晃,时间安详地走着。
他想,这钟应该也很老了,到处是岁月的痕迹、烙印。也许,它比奶奶还老,比这个房子还老,比这个村子都老!
它还在行走,真是一个奇迹!也许,时间真的是永恒的!
马欢把灯熄灭,在床上躺下来,世界一下变得无比安静,就像一切都停止了。
不对,时间在走!它的声音是这样的,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马欢做了一个梦,他坐在小学的课堂上,专心聆听老师的声音,老师说:“孝悌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他没听明白,老师正要解释,下课的钟声却敲醒了,那声音是这样的,当!当!——
马欢一下惊醒过来,墙上的钟在敲,当!当!当!一共三下,那声音就像很久没有敲响过似的,嘶哑!干涩!
他拿起手机对了对时间,刚好三点。这钟真准!
原来这钟有整点报时的功能。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听了一阵,隔壁没有声音,世界没有声音。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下就睁圆了,身上的鸡皮疙瘩像热烈的掌声一样,一阵接一阵!
马欢想起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猜测,你也可以。猜测只是想象,不一定是事实。
比如,他想起,他回到家一整天了,超过了24小时,他几乎足不出户,如果
这个老式的钟真的正常的话,他应该听见它敲响了不下10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凌晨3点的时候才第一次听它诡异地敲响。
我是这样猜的,你呢?
(完)
看你喜不喜欢,,,
Ⅷ 收集鬼故事要真实有效的哈,分不是问题.
转贴]第十二个木头人
一,木头人
学校的生活很是无聊,我为了逃避这无聊,也就陷在这无聊里了。成天在自习室里看闲书或者在校园里瞎逛打发日子。
有一天我在自习室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木头人。
那是一个忽然出现的木头人。我一个人到空荡荡的教室去占座的时候,它就在讲台上。
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脸上挂着笑,好像在召唤我过去。我不自觉的拿起它,是个中年的男人的全身塑像,长得一张毫无特点的脸,很重,还有点湿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东西。但是我偏偏中了魔一样,拿起它就放不下。
我把它带回了寝室,摆在书架的最上面一层。
我好像曾经说过我有个对灵异很感兴趣的室友阿标,他当晚就对木头人端详个不停。
他对我说:“这东西有点不对劲,为你的健康考虑,你不该把它放在这里。”我问他有什么不对,他说不出来。这时候我们寝室最见多识广的胖子进来说:“咦?你也有这个啊!”
“我昨天还在路上看见一个木头人,跟这个差不多,不过让别人抢先一步捡走了。”
我问:“会不会就是这个啊?”
胖子仔细看了看说:“不是,我看到的是一个女的木头人。”
第二天上课我照例迟到了,快到教师门口的时候跟一个红衣服的女生擦肩而过,她回过头向我笑了一下。可她的脸在我眼前变成了重影,依稀只觉到她的脸很白,嘴唇鲜红。
赶紧揉一揉眼睛,再看,一个红色的影子溜进了隔壁的教室。
本来第一节课是要照例发困睡觉的,我却被一阵阵奇怪的歌声吵得睡不着。捅一下身边的胖子,我问:“你说说隔壁在上什么课?唱的这么大声。”胖子脸色并不好看,低声骂我:“你这家伙神经病发了,哪里有什么歌声!我睡得正香,偏要吵我。”
没有歌声?我听得清清楚楚,那确实是隔壁传来的声音,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低低的唱,唱的我头疼。“确实有歌声,你仔细听听看。”
胖子还没回答我就被隔壁的声音打断了,那几乎是一间教室所有人能发出的最惊恐的声音。我们的老师也被吓着了,连声问,怎么回事?
我坐的正好靠门,马上站起来大声道:“我去看看。”
隔壁冲出来好多人,那么大的教室一下子空了,我进去的时候,只有最后一排有个黑糊糊的人影。
“怎么了,同学?”我慢慢走过去,问。
空气仿佛凝固了,气氛是这样的压抑,以至于我离那个人两三米的时候,就再也不愿走过去了。
脚下有什么在哗哗响。
是血。
暗红带着黑丝的血,从那个伏在课桌上的身体里流出来,直到我的脚下,腥气扑面而来。
那是个女生,这是我唯一可以判断出来的事情,我本来没有勇气走过去,可这时候她动了一下,很明显的。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点什么,便尽量绕着血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同学……”看到她的脸,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全身上下犹如被浇了一桶冰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即使是贞子好像也比她好看一点,即使是今天我坐在电脑前边回忆当时,我也没有形容的勇气,我只能说,那是一张死人的脸,因为没有活着的人能够有那么一种极度恐惧,却还露出诡异微笑的表情。
我看到她那个僵硬的表情和鼻孔,眼眶还在不断渗出的血,简直骇得不知所措。两三秒钟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逃,对,马上走吧,这地方应该留给公安局来处理。
这时我竟然看到了木头人。
就在那个死去女生面前的桌子上,有个木头人,颜色大小和我捡到的那个一样,同样挂着诡异的笑容。
那是一个女性的木头人,不过面目看起来如此熟悉。
思考间又低下头来,是她,那木头人的面目竟跟死去的女生一摸一样。
甚至眉宇见可见的一丝丝黑气,在木头人的脸上也清晰可见。
二,血腥气
晚上大家照例讨论白天发生的事情,胖子说:“那个女生怎么会死在教室里呢?好多人都说她中邪了。”我问阿标:“这像中邪死的吗?”阿标不说话,瞥我的那个木头人好几眼。
“你还是把它扔了吧。”他说。
我说好,明天。
阿标很认真的跟我说:“今天就扔。”
我看他,还有其他人的表情,然后拿起木头人,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我们寝室是四楼,下面是垃圾场。
我仿佛听到一声闷响。
第二天本来是星期日,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兄弟们还没起床。伸了个懒腰之后,我愣住了。
对面,书架的上面,那个木头人在对我笑。
“阿标!”我拼了命的把他喊醒:“你看看,那个木头人又回来了!”
阿标一睁眼,看到我手里的那个木头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
我正跟他说着,屋里胆子最小的大虾就喊起来了:“你们看,那个木头人,多像小狼啊!”
怎么可能,那明明是个中年男人。
我正想争辩,木头人就在眼前,一霎那我也傻了。
那木头人的面目真的变了,不仅变成了一个年轻人,而且面貌竟有三四分像我。
天呐!
阿标叫我去打一盆水来,把木头人放进去。
我们刚刚放好,木头人的身体里就渗出臭气冲天的黑色黏液来,咕咚咕咚的水泡过后,那盆水渐变成暗红,跟那个死去的女生的血一摸一样。“完了,这是非常厉害的邪灵。”阿标说,“我没有办法对付他,小狼,你自求多福吧。”
话虽这么说,下午阿标还是出去了,我知道他是去查书想办法,因为临出门的时候他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在寝室里等他,不到他回来千万不要采取行动。
有这样的朋友让我很感动,同时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冥冥中企图吸取我的性命。
晚上胖子没自习,留在寝室里陪我,我们都诚惶诚恐,但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阿标没有回来。向他们家打了个电话,他根本没有回家。
我开始着急,想了各种办法找他,后来留守寝室的黑子跟我们说,医院来电话了,阿标在那里。
是车祸,他还没有恢复神智。
医院的人给我一张纸条,是阿标被送进来时还紧紧攥着的,那好像是一本书上撕下来的一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
“他还说了些什么没有?”我问护士。
“他?一个劲儿的说‘捎’,‘捎’的 ,叫我们把这张纸条捎给什么人,幸亏他在纸条背后写着你的名字,否则我都不知道给谁。”
我叫胖子他们不用陪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图书馆。图书馆的李老师对我一向热情,我没费什么劲就知道阿标昨天看的是哪几本书了。我拼命的翻那些书,可上面的内容让我失望。
李老师看我着急,好心说:“不好找吗?对了,昨天李标同学还在拐角那个旧书架翻了好久呢!”
我问老师旧书架那边都是些什么书。
她说:“都是些旧书了,乱七八糟的,也有文革时抄家抄到的,本来早就该处理掉,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可惜,就留到现在。学生们要是想看那些书都是随便拿,不用留记录的。”
果然全是旧书,连手抄本的“一只绣花鞋”都有,我正感慨老师收破烂的兴致,忽然发现我身边那个女生手里的书似乎缺了一条。
“同学,那本书给我看看好不?”
那个女孩抬起头来笑着说:“你也爱看这种书?”
我说:“随便看看了。”她就把书递到我手里,“看吧,不过看完以后要记得还给我,我有很重要的用处。”
那本书叫做“怪谈”。阿标手里的纸条果然是用刻刀从上面割下来的。
那是一篇叫做“不死传说”的怪谈,上面用第一人称记录了一个离奇的故事。那句“在一个清晨,我捡到一个木头人”是故事的开始。
故事里说得是一个女生捡到一个木头人,从而发现一个不死秘密的故事。
“每隔十二年,校园里就会出现十二个形状各异的木头人,谁要是把它捡回去,木头人就会逐渐变成他的样子,等到木头人变得和那个捡到他的人一摸一样的时候,木头人里的邪灵就会把这个人杀死,把他的生命献给自己的主人。而那个邪恶的主人就会利用这十二个人的生命的力量,在人间继续生活下去。”
故事继续发展,校园里已经死了十个人。
正在无可奈何的女主公人等死的时候,她的男友却死了,她给他收拾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男朋友背着她偷偷拿走了木头人。书里写着:“原来破解咒语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它丢给别人”。
“正当我以为这一切恶梦都结束了的时候,我的好朋友,也捡到了一个木头人。”
我看到这里,故事就没有了,页码到这里也断了,故事本来还应该有一段才结束的。
对面的女生这时候用甜甜的声音问我:“你看完了吗?原来你也对木头人感兴趣。”
我点点头,把书还给她,她顺手放进包里,然后告诉我她叫小桃,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她是个漂亮的女生,我根本不想拒绝。
我们自然而然的聊起木头人的事情。小桃说:“那个故事你都看了?每隔十二年,学校里都会死十一个人。从那个故事最后标注的年份到今年,恰好十二年。而我……而我不幸的也捡到了一个。”
我安慰她说:“会有办法的。”小桃很懂事的笑笑,分手的时候她脸色惨淡,单薄的身影看我走了好远才消失在宿舍楼前。
三,不死传说
我一直在想小桃的那句话。
“每隔十二年,学校里都会死十一个人。”为什么是十一个?
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明白,所以绕了一圈之后我又去了图书馆。
没有,这个故事的最后一页被什么人撕下去了,痕迹看起来并不古老,是阿标吗?我去找李老师,问她最近还有什么人对那些旧书感兴趣。“李标,你,还有刚才跟你一起走的那个女生,接着就没有了。”
我谢了她,听到她跟别的老师说:“说来也奇怪,咱们楼下的收藏品莫名其妙的丢了一箱。”
我心里一动,凑过去问:“什么收藏品啊?”
李老师说:“木头人嘛!是一箱子木头人,咱们学校建校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人送过来的,木头很沉,好像挺名贵的。”
我说:“我怎么从来没看到摆出来啊?”
另一个我认识的赵老师说:“别提了,那木头人听说挺邪的。”
我一脸惊讶的表情:“怎么回事?”
赵老师大概是被我的表情打动,接着说:“那几个东西十几年前在图书馆的展览室摆了一阵子,后来就丢了,丢的那年是咱们学校最邪的一年,一下子死了十一个人,又过了几年有人在图书馆门口的树林里发现了那十二个木头人,开始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摆上了,结果不久就有人发现……那几个木头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了。”
李老师也挺纳闷,说:“什么意思啊?怎么不是原来的呢?”
“因为木头人的样子都变了!每一个的面目都变得不同,而且,他们就跟咱们学校死去的那十一个学生和老师的样子一摸一样。”
我最想知道的是:“不是有十二个木头人吗?还有一个难道没有变化吗?”
赵老师说:“都变了,不过那个木头人变成的那个女生没有死,我还见过呢,活得好好的。”
我问:“她是谁,住在哪里?”
赵老师想了想:“忘了,她叫……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我在图书馆门口又遇到了小桃。
“一天之内遇到两次,咱们也算是有缘了。”我开玩笑的说,她脸色却不好,看着我的眼神愣愣的。我问她:“怎么了?”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说:“我要死了,我知道我一定是要死了。”
我们两个走到小树林里,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木头人来。
那是一个女生样子的木头人,眉目之间有八九分像是她的样子。“不是越变越像,就会死吗?”
她那么泪眼汪汪看着我,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动摇,何况我本身就是个心肠软的傻子。我安慰她说:“不会的了,你可以把它扔了。”她说:“怎么可以让别人承受我的厄运呢?”
这话让我感动,我说:“你把它给我吧。”
她一愣,说:“你怎么办?”
我说:“我有办法,不会死的。”
她说:“你把它再给别人吗?”
我说:“你别担心了,这十二个人里总会有一个是不死的。”她问我为什么,我就把赵老师的故事讲给她听,小桃好像放心了,她把木头人交给我,接着也让我送她回家。不过这一次刚刚道别,她就急忙着上楼去了。真是个心软的姑娘,我也快点走,省得她后悔,要来自己承担这厄运。
阿标还没醒过来。兄弟们也没空去看他,因为我们同一楼的一位学长死了,大家都忙着替他收拾东西和联系家属。我问胖子:“学长怎么死的?”胖子不吭气。
倒是子强说:“听说死的很邪。”
我还想问,胖子打断他:“子强,你这几天不在,小狼也遇到了麻烦事,你就别危言耸听了。”子强看看我,喉头动了动,仿佛把想说的咽下去了。
我知道胖子是为我好,不过有的事情必须面对,而且,我不想这么年轻就完蛋。我知道子强是学生会的,就到办公室去找他。他看见我来了,有点吃惊:“小狼,怎么来这里找我?你不是一向很讨厌跟干部打交道的?”我说这是非常时期,然后拉了他问:“子强,老实告诉我,最近咱们学校究竟死了几个人?”
他说:“加上图书馆的赵老师,一共十一个了。”
我一愣,子强说:“你这几天一定有什么事忙,都没看校报,死了这么多人,大家都头疼的很。”
我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木头人?”
子强说:“我听说了,很邪的木头人,最近死掉的同学,很多都捡到过。我听说你也捡到了,是不是捡到了就会死?”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子强叹口气说:“好在这都是猜测,我也捡到了,但也没有事啊!”
我大惊:“什么?你也捡到了?”
子强点头说:“是啊,昨天我回学校的路上,就捡到一个奇怪的木头人。”
“但是我把它丢了。”
我忙问:“怎么丢的?”
子强说:“我经过图书馆门口的小树林时,有个女生迎面走过来,力气好大,一下子撞断了我的书包带,那个木头人好像就是那时候掉进了草丛,我也没找。”
我问:“那个女生呢?”
“撞完我就走掉了,跑得好快呢。”
我觉得自己像个贼。
自习室的桌子上放着那两个木头人,都在诡异的嘲笑我。没错,我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正等待着谁来捡走它们,把它们跟死亡一起带走。
不过好久,同学们进进出出,没有人去碰那两个木头人,好像知道它们的不祥一样。
中午了,我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失望,隔着老远也能看到那个像我的木头人的脸越来越清晰,脸上那抹怪笑越来越可怕,我在怕它,还是怕我?
这时候居然走进一个同学来,看打扮气质应该是比我们小一届的学弟。那学弟看样子是想占个座位,但是他看到了木头人,露出吃惊的样子,伸出手去……
“慢着!”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嗓门这么大,这一声吼几乎把自己给吓着了。
学弟更是吓得不清:“我……你……”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把那两个木头人抱在怀里,然后友好的笑:“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学弟开始吃惊,后来一副同情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了,你想开一点。”
我刚要点头,又摇头。
他又说:“晓烟的死,不是你的错。”
我茫然的问他什么意思,谁是晓烟,接着他就用比我更吃惊的语气说:“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会有她的木雕像,而且还这么惟妙惟肖!”
我又发楞,然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跑回宿舍。
宿舍里只有胖子,胖子除了对我表示关心和同情,就是抱怨下个礼拜的考试。
“他妈的!”我听到他在铺上翻跟头,破口大骂:“我要是有本事就放火烧了这个他妈的破学校!”
哦,哦?我终于知道醍醐灌顶的感觉了。
“胖子!”我翻到他铺上大叫:“有打火机没?”
他扔给我:“新买的,火儿可高了,你小心点用。”
“胖子!哪里能买到汽油?”
“校门口的五金店,你要干什么?”
我一口气冲出去,后面胖子还在喊:“小狼!你悠着点,我只是说说而已啊!我,我很爱学习的!”
四,第十二个
我在校外的工地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四周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可燃物。
用带去的工具和材料,我很容易的挖了个浅浅的小坑,在上面搭了个木头架子,把那两个木头娃娃安置好。如此这般,一番布置。
有个身影走过来,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等看清那是小桃,我松了一口气,也紧张起来。
我说:“小桃,别过来!”
她看见我举起打火机,点燃了一根木棒,明晃晃的火,把我的脸燎得发烫。
小桃不敢动,只是用眼神哀怨的求我:“你要干什么?求求你不要做傻事!”我一笑说:“不会的,小桃,我不会做傻事,我只是要烧掉这两个东西,在日落以前烧掉。”
小桃说:“不行,这样子你会有危险的,放下,放下,我有话对你说!我已经发现可以不死的方法了!你要相信我!”我打断她这一串哀叫,狠狠点着了木柴。
小桃大叫一声扑过来,可我的动作更快,从上到下,浇了汽油果然好烧。那两个木头人刹那间变成两个 火球,发出吡噗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恶臭。
小桃仿佛是吓坏了,瘫倒在地上,她企图爬过来,但是火光太强。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死的,你应该享受死亡了。”我站在安全的地方,对她说。
小桃没命的喘息,好像很快就要失去空气一样,她嘶哑着嗓子,叫:“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小桃,你的目标是我,我就是你的第十二个人,对吧?”
她低着头,不置可否。
“一直以来,你都利用这十二个木头人达到不死的目的。你把它们体内的恶灵唤醒,让它们为你杀掉十二个人,用以保证你可以拥有青春和生命的继续活下去。这件事情的唯一破绽就是第十二个人,我本来不明白有十二个木偶,为什么只会死十一个人,直到我听到赵老师的话,还有知道了你故弄玄虚给我的那个木头人其实是另外一个刚刚死去的女生的形象,我才明白你是用那个木头人来掩饰你的真正身份,小桃,十二年前,你就已经死了,你就是当年那第十二个人!”
“十二年前,表面上看,是死了十一个人,但实际上,第十二个人也死了,她就是你现在利用的肉体的主人,那本书的作者的朋友。我想那本书的最后一页,一定出现了你的名字,所以你要撕掉它。你杀了第十二个人,自己附在她的肉体里,利用她的形象和身份继续活下去,十二年后,再回到这个学校,寻找下一个让你附身的替死鬼。”
小桃嘴动了动,低声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我便说:“你第一次跟我聊天就露出了马脚,你说每十二年学校就会死十一个人。但是那个故事的前几页并没有提呀!所以后来我想你既然知道这个,必然是看了我没有看的东西,最可能的,就是那故事的最后一页,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是你把最后一页撕掉了,但我没有怀疑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撕掉的。直到又发生了几件事,我才把你跟木头人彻底联系在一起。”
“其实我早该看出来,那本书既然只有三个人看过,而我和阿标又绝不可能撕掉那最后一页,那么小桃,一定就是你做的。你害怕那本书上的内容被我看到,所以在我之前找到了那本书,又想了个办法让阿标遇到车祸。是你撕掉那故事的第一句话塞到阿标手里的,为的是让我误会他的意思。”
“阿标想要告诉我的真正意思,只有一个字:”烧‘,他叫我烧掉木头人。而有了你的纸条,这个字就被护士理解成了’捎‘,要不是一个偶然,我根本想不到阿标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本来想杀掉子强,但是我无意中把赵老师的话告诉了你,你担心她会想起你的名字,或者认出你,所以就找个机会拿回子强那里的木头人,让赵老师捡到,杀了她!”
小桃这时候的脸,让我开始不忍心看,她痴痴呆呆的好久才说:“没错,我用那个木头人杀了赵老师。木头人杀人是要有过程的,它们必须慢慢的变成那个人的样子才行。可我不能等,我怕她会破坏我的计划,所以我用了个法术,让它在一个小时之内就杀了她。不过这个法术是有代价的,那个木头人必须吸收别的木头人的法力才行,它吸收了你这个木头人的力量,所以你才死的慢些,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死掉了。”
那么就是赵老师救了我了。
小桃的身体开始迅速的腐烂起来,可她还在说:“我本来以为我是不死的。我每隔十二年就把这样的事情重复一次,变换身份,变换生命。不错,你本来是我选择的第十二个人,我本来是打算用你的身体再活十二年。可是我的第十二个木头人被烧掉,我就再也不能完成不死的过程,我的生命将带着所有的木头人一起,变成一片没有任何能力的飞灰了。”
她说着,一直一直陶醉的望着火光中的木头人,仿佛那燃烧的两团丑恶的东西是她的全部。
她说:“我只能利用木头人。没有木头人每十二年的复活,我就跟普通人一样。凭我的能力,甚至不能杀死你的那个同学阿标,最多不过在他身后把他推向汽车而已。”
火光越来越旺,在我看来,那似乎成为另外一个太阳。
结局,没有永生
小桃的嘴唇都掉了,露出一口白牙,那么诡异和令人恶心,她做出个好像是微笑的表情,然后说:“你真的好聪明,我从没想到我能结束在这里。不过有一件事情,你猜错了。”
她笑的好得意:“那个故事的作者,其实是我!”
“故事的结尾是女主人公因为男朋友的惨死而对生命产生了偏见,她自做主张的从朋友那里偷到了最后一个木头人,所以她就成为了第十二个。如果你看到了最后一页一定会发现我的名字,程小桃。”她很愉快,很愉快的笑,说:“我把我的故事写下来,本来是为了给自己解闷,看看自己辉煌的过去,可到头来却成了……”
她没有把最后的词说出来,就变成了一片腐烂之后的白骨。
之后我在火光中走回去,也许明天人们会发现这奇怪的场景,我不准备为它做解释。
不会再有人死了。
我觉得心中一片清明。
手机响了,接通,是阿标的声音:“小狼,你怎么样?”
我说:“还活着,一切都好。”
沉默,他问:“木头人呢?”
我说:“没有了, 再也没有什么木头人。”
就像没有永生一样。
我听到阿标在电话那头发出开心的笑声。
我的前头是夕阳,后面是火球。我向光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