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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鬓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 2024-03-28 20:28:12

A. 有个瓶邪同人文的短篇小说说几百年后吴邪成了粽子,闷油瓶找了新的年轻男子,把无邪杀了求原文

鲁王宫,玉俑,他掐住他的脖子生生拧断说:你已经活的够久。他身后的青年天真无邪,疑惑地凝视他痛苦的脸。千年后,棺口,他血红双眼,他身上麒麟漫延,他掐住他干枯的脖子生生拧断说:要怪就怪你天真无邪。他泪流满面。死循环,死循环,是我们生生世世的劫。麒麟身后,一个清秀青年一脸不解。
有意思么,
多少年后你双鬓斑白他年轻如初,你葬入土中他无情侵入,
你挣扎而起只为最后一眼,他狠狠出手掐住你腐化干枯的头颅,
他转身对护在身后的年轻男子柔声道,别怕,只是只粽子。
你明白你早已不是他的天真,他已有新的无邪,你已死去千年,而他年轻如初。

B. 求古代BL短篇小说(名字+介绍)

1。《茶缘》 BY景悠然
文中的一句话“对待爱人最残忍的方式,不是爱恨交织,不是欺骗背叛,而是在极致的宠爱之后,逐渐淡漠的爱。”很精练的短篇。
2。《周郎顾》 by 我意逍遥
诸葛亮与周瑜同人,虽然是同人但是写得很好,当时看得纠结的是两人因为身份十几年还是几十年没见,但是最后在奈何桥上相见,个人认为结局还是不错的。
3。《笑倚春风不自知》by 景悠然
很温馨的文,书生与小花妖。
4。《清风恨》 by 行云
古代替身文。
5。《永遇乐》 by 青歌
这个发展有些出人预料,不能剧透太多,比较喜剧的文。
6。一条街系列 都是很短的文
秦记染坊 作者:旧弦
窦家臭豆腐 作者:旧弦
小青糕团店 作者:旧弦
茂昌当铺 作者:旧弦
谢记胭脂 作者:偷眼霜禽

C. 如题,望哪位可以不吝给予,想再看一次,和张爱玲se戒小说联系一下,真正的体验一下张爱玲的内心感情世界

张爱玲的短篇小说《色·戒》写于1950年,故事发生在抗战期间的上海,一群进步青年为刺杀汉奸特务头子易先生,派出最漂亮的女子王佳芝实施“美人计”。但在刺杀就要得手之际,剧情却戏剧性地发生逆转——王佳芝在老易为她买钻戒的过程中深受感动而改变初衷。
这部小说深得张爱玲的喜爱,她虽然在1950年就完成书稿,但是却经过近30年不断修改,直到1978年才将这篇小说和其他两个小故事《相见欢》、《浮花浪蕊》结集成《惘然记》出版。张爱玲在卷首语写道:“这个小故事曾经让我震动,因而甘心一遍遍修改多年,在改写的过程中,丝毫也没有意识到三十年过去了,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来源:新华网)

麻将桌上白天也开着强光灯,洗牌的时候一只只钻戒光芒四射。白桌布四角缚在桌腿上,绷紧了越发一片雪白,白得耀眼。酷烈的光与影更托出佳芝的胸前丘壑,一张脸也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稍嫌尖窄的额,发脚也参差不齐,不知道怎么倒给那秀丽的六角脸更添了几分秀气。脸上淡妆,只有两片精工雕琢的薄嘴唇涂得亮汪汪的,娇红欲滴,云鬓蓬松往上扫,后发齐肩,光着手臂,电蓝水渍纹缎齐膝旗袍,小圆角衣领只半寸高,像洋服一样。领口一只别针,与碎钻镶蓝宝石的“纽扣”耳环成套。

左右首两个太太穿着黑呢斗篷,翻领下露出一根沉重的金链条,双行横牵过去扣住领口。战时上海因为与外界隔绝,兴出一些本地的时装。沦陷区金子畸形的贵,这么粗的金锁链价值不赀,用来代替大衣纽扣,不村不俗,又可以穿在外面招摇过市,因此成为汪政府官太太的制服。也许还是受重庆的影响,觉得黑大氅最庄严大方。

易太太是在自己家里,没穿她那件一口钟,也仍旧“坐如钟”,发福了,她跟佳芝是两年前在香港认识的。那时候夫妇俩跟着汪精卫从重庆出来,在香港耽搁了些时。跟汪精卫的人,曾仲鸣已经在河内被暗杀了,所以在香港都深居简出。

易太太不免要添些东西。抗战后方与沦陷区都缺货,到了这购物的天堂,总不能入宝山空手回。经人介绍了这位麦太太陪她买东西,本地人内行,香港连大公司都要讨价还价的,不会讲广东话也吃亏。他们麦先生是进出口商,生意人喜欢结交官场,把易太太招待得无微不至。易太太十分感激。珍珠港事变后香港陷落,麦先生的生意停顿了,佳芝也跑起单帮来,贴补家用,带了些手表西药香水丝袜到上海来卖。易太太一定要留她住在他们家。

“昨天我们到蜀腴去——麦太太没去过。”易太太告诉黑斗篷之一。

“哦。”

“马太太这有好几天没来了吧?”另一个黑斗篷说。

牌声劈啪中,马太太只咕哝了一声“有个亲戚家有点事”。

易太太笑道:“答应请客,赖不掉的。躲起来了。”

佳芝疑心马太太是吃醋,因为自从她来了,一切以她为中心。

“昨天是廖太太请客,这两天她一个人独赢,”易太太又告诉马太太。“碰见小李跟他太太,叫他们坐过来,小李说他们请的客还没到。我说廖太太请客难得的,你们好意思不赏光?刚巧碰上小李大请客,来了一大桌子人。坐不下添椅子,还是挤不下,廖太太坐在我背后。我说还是我叫的条子漂亮!

她说老都老了,还吃我的豆腐。我说麻婆豆腐是要老豆腐嘛!

嗳哟,都笑死了!笑得麻婆白麻子都红了。”

大家都笑。

“是哪个说的?那回易先生过生日,不是就说麻姑献寿哩!”马太太说。

易太太还在向马太太报道这两天的新闻,易先生进来了,跟三个女客点头招呼。

“你们今天上场子早。”

他站在他太太背后看牌。房间那头整个一面墙上都挂着土黄厚呢窗帘,上面印有特大的砖红凤尾草图案,一根根横斜着也有一人高。周佛海家里有,所以他们也有。西方最近兴出来的假落地大窗的窗帘,在战时上海因为舶来品窗帘料子缺货,这样整大匹用上去,又还要对花,确是豪举。人像映在那大人国的凤尾草上,更显得他矮小。穿着灰色西装,生得苍白清秀,前面头发微秃,褪出一只奇长的花尖;鼻子长长的,有点“鼠相”,据说也是主贵的。

“马太太你这只几克拉——三克拉?前天那品芬又来过了,有只五克拉的,光头还不及你这只。”易太太说。

马太太道:“都说品芬的东西比外头店家好嘛!”

易太太道:“掮客送上门来,不过好在方便,又可以留着多看两天。品芬的东西有时候倒是外头没有的。上次那只火油钻,不肯买给我。”说着白了易先生一眼。“现在该要多少钱了?火油钻没毛病的,涨到十几两、几十两金子一克拉,品芬还说火油钻粉红钻都是有价无市。”

易先生笑道:“你那只火油钻十几克拉,又不是鸽子蛋,‘钻石’墨,也是石头,戴在手上牌都打不动了。

牌桌上的确是戒指展览会,佳芝想。只有她没有钻戒,戴来戴去这只翡翠的,早知不戴了,叫人见笑——正眼都看不得她。

易太太道:“不买还要听你这些话!”说着打出一张五筒,马太太对面的黑斗篷啪啦摊下牌来,顿时一片笑叹怨尤声,方剪断话锋。

大家算胡子,易先生乘乱里向佳芝把下颏朝门口略偏了偏。

她立即瞥了两个黑斗篷一眼,还好,不像有人注意到。她赔出筹码,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忽道:“该死我这记性!约了三点钟谈生意,会忘得干干净净。怎么办,易先生先替我打两圈,马上回来。”

易太太叫将起来道:“不行!哪有这样的?早又不说,不作兴的。”

“我还正想着手风转了。”刚胡了一牌的黑斗篷呻吟着说。

“除非找廖太太来。去打个电话给廖太太。”易太太又向佳芝道:“等来了再走。”

“易先生替我打着。”佳芝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了,约了个掮客吃咖啡。”

“我今天有点事,过天陪你们打通宵。”易先生说。

“这王佳芝最坏了!”易太太喜欢连名带姓叫她王佳芝,像同学的称呼。“这回非要罚你。请客请客!”

“哪有行客请坐客的?”马太太说。“麦太太到上海来是客。”

“易太太都说了。要你护着!”另一个黑斗篷说。

她们取笑凑趣也要留神,虽然易太太的年纪做她母亲绰绰有余,她们从来不说认干女儿的话。在易太太这年纪,正有点摇摆不定,又要像老太太们喜欢有年青漂亮的女性簇拥的众星捧月一般,又要吃醋。

“好好,今天晚上请客,”佳芝说。“易先生替我打着,不然晚上请客没有你。”

“易先生帮帮忙,帮帮忙!三缺一伤阴骘的。先打着,马太太这就去打电话找搭子。”

“我是真有点事,”说起正事,他马上声音一低,只咕哝了一声。“待会还有人来。”

“我就知道易先生不会有工夫,”马太太说。

是马太太话里有话,还是她神经过敏?佳芝心里想。看他笑嘻嘻的神气,也甚至于马太太这话还带点讨好的意味,知道他想人知道,恨不得要人家取笑他两句。也难说,再深沉的人,有时候也会得意忘形起来。

这太危险了。今天再不成功,再拖下去要给易太太知道了。

她还在跟易太太讨价还价,他已经走开了。她费尽唇舌才得脱身,回到自己卧室里,也没换衣服,匆匆收拾了一下,女佣已经来回说车在门口等着。她乘易家的汽车出去,吩咐司机开到一家咖啡馆,下了车便打发他回去。

时间还早,咖啡馆没什么人,点着一对对杏子红百折绸罩壁灯,地方很大,都是小圆桌子,暗花细白麻布桌布,保守性的餐厅模样。她到柜台上去打电话,铃声响了四次就挂断了再打,怕柜台上的人觉得奇怪,喃喃说了声:“可会拨错了号码?”

是约定的暗号。这次有人接听。

“喂?”

还好,是邝裕民的声音。就连这时候她也还有点怕是梁闰生,尽管他很识相,总让别人上前。

“喂,二哥,”她用广东话说。“这两天家里都好?”

“好,都好。你呢。”

“我今天去买东西,不过时间没一定。”

“好,没关系。反正我们等你。你现在在哪里?”

“在霞飞路。”

“好,那么就是这样了。”

片刻的沉默。

“那没什么了?”她的手冰冷,对乡音感到一丝温暖与依恋。

“没什么了。”

“马上就去也说不定。”

“来得及,没问题。好,待会见。”

她挂断了,出来叫三轮车。

今天要是不成功,可真不能再在易家住下去了,这些太太们在旁边虎视眈眈的。也许应当一搭上他就找个什么借口搬出来,他可以拨个公寓给她住,上两次就是在公寓见面,两次地方不同,都是英美人的房子,主人进了集中营。但是那反而更难下手了——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要来也是忽然从天而降,不然预先约定也会临时有事,来不成。打电话给他又难,他太太看得紧,几个办公处大概都安插得有耳目。便没有,只要有人知道就会坏事,打小报告讨好他太太的人太多。

不去找他,他甚至于可以一次都不来,据说这样的事也有过,公寓就算是临别赠品。他是实在诱惑太多,顾不过来,一个眼不见,就会丢在脑后。还非得钉着他,简直需要提溜着两只乳房在他跟前晃。

“两年前也还没有这样哩,”他拥着吻着她的时候轻声说。

他头偎在她胸前,没看见她脸上一红。

就连现在想起来,也还像给针扎了一下,马上看见那些人可憎的眼光打量着她,带着点会心的微笑,连邝裕民在内。 只有梁闰生佯佯不睬,装作没注意她这两年胸部越来越高。演过不止一回的一小场戏,一出现在眼前立刻被她赶走了。

到公共租界很有一截子路。三轮车踏到静安寺路西摩路口,她叫在路角一家小咖啡馆前停下。万一他的车先到,看看路边,只有再过去点停着个木炭汽车。

这家大概主要靠门市外卖,只装着寥寥几个卡位,虽然阴暗,情调毫无。靠里有个冷气玻璃柜台装着各色西点,后面一个狭小的甬道灯点得雪亮,照出里面的墙壁下半截漆成咖啡色,亮晶晶的凸凹不平;一只小冰箱旁边挂着白号衣,上面近房顶成排挂着西崽脱换下来的线呢长夹袍,估衣铺一般。

她听他说,这是天津起士林的一号西崽出来开的。想必他拣中这一家就是为了不会碰见熟人,又门临交通要道,真是碰见人也没关系,不比偏僻的地段使人疑心,像是有瞒人的事。

面前一杯咖啡已经冰凉了,车子还没来。上次接了她去,又还在公寓里等了快一个钟头他才到。说中国人不守时刻,到了官场才登峰造极了。再照这样等下去,去买东西店都要打烊了。

是他自己说的:“我们今天值得纪念。这要买个戒指,你自己拣。今天晚了,不然我陪你去。”那是第一次在外面见面。

第二次时间更逼促,就没提起。当然不会就此算了,但是如果今天没想起来,倒要她去绕着弯子提醒他,岂不太失身份,煞风景?换了另一个男人,当然是这情形。他这样的老奸巨滑,决不会认为她这么个少奶奶会看上一个四五十岁的矮子。

不是为钱反而可疑。而且首饰向来是女太太们的一个弱点。她不是出来跑单帮吗,顺便捞点外快也在情理之中。他自己是搞特工的,不起疑也都狡兔三窟,务必叫人捉摸不定。她需要取信于他,因为迄今是在他指定的地点会面,现在要他同去她指定的地方。

上次车子来接她,倒是准时到的。今天等这么久,想必是他自己来接。倒也好,不然在公寓里见面,一到了那里,再出来就又难了。除非本来预备在那里吃晚饭,闹到半夜才走——但是就连第一次也没在那里吃饭。自然要多耽搁一会,出去了就不回来了。怕店打烊,要急死人了,又不能催他快着点,像妓女一样。

她取出粉镜子来照了照,补了点粉。迟到也不一定是他自己来。还不是新鲜劲一过,不拿她当桩事了。今天不成功,以后也许不会再有机会了。

她又看了看表。一种失败的预感,像丝袜上一道裂痕、阴凉地在腿肚子上悄悄往上爬。

斜对面卡位上有个中装男子很注意她。也是一个人,在那里看报。比她来得早,不会是跟踪她。估量不出她是什么路道?戴的首饰是不是真的?不大像舞女,要是演电影话剧的,又不面熟。

她倒是演过戏,现在也还是在台上卖命,不过没人知道,出不了名。

在学校里演的也都是慷慨激昂的爱国历史剧。广州沦陷前,岭大搬到香港,也还公演过一次,上座居然还不坏。下了台她兴奋得松弛不下来,大家吃了宵夜才散,她还不肯回去,与两个女同学乘双层电车游车河。楼上乘客稀少,车身摇摇晃晃在宽阔的街心走,窗外黑暗中霓虹灯的广告,像酒后的凉风一样醉人。

借港大的教室上课,上课下课挤得黑压压的挨挨蹭蹭,半天才通过,十分不便,不免有寄人篱下之感。香港一般人对国事漠不关心的态度也使人愤慨。虽然同学多数家在省城,非常近便,也有流亡学生的心情。有这么几个最谈得来的就形成了一个小集团。汪精卫一行人到了香港,汪夫妇俩与陈公博等都是广东人,有个副官与邝裕民是小同乡。邝裕民去找他,一拉交情,打听到不少消息。回来大家七嘴八舌,定下一条美人计,由一个女生去接近易太太——不能说是学生,大都是学生最激烈,他们有戒心。生意人家的少奶奶还差不多,尤其在香港,没有国家思想。这角色当然由学校剧团的当家花旦担任。
几个人里面只有黄磊家里有钱,所以是他奔走筹款,租房子,借车子,借行头。只有他会开车,因此由他充当司机。

欧阳灵文做麦先生。邝裕民算是表弟,陪着表嫂,第一次由那副官带他们去接易太太出来买东西。邝裕民就没下车,车子先送他与副官各自回家——副官坐在前座——再开她们俩到中环。

易先生她见过几次,都不过点头招呼。这天第一次坐下来一桌打牌,她知道他不是不注意她,不过不敢冒昧。她自从十二三岁就有人追求,她有数。虽然他这时期十分小心谨慎,也实在别狠了,蛰居无聊,心事重,又无法排遣,连酒都不敢喝,防汪公馆随时要找他有事。共事的两对夫妇合赁了一幢旧楼,至多关起门来打打小麻将。

牌桌上提起易太太替他买的好几套西装料子,预备先做两套。佳芝介绍一家服装店,是他们的熟裁缝。“不过现在是旺季,忙着做游客生意,能够一拖几个月,这样好了,易先生几时有空,易太太打个电话给我,我去带他来。老主顾了,他不好意思不赶一赶。”临走丢下她的电话号码,易先生乘他太太送她出去,一定会抄了去,过两天找个借口打电话来探探口气,在办公时间内,麦先生不在家的时候。

那天晚上微雨,黄磊开车接她回来,一同上楼,大家都在等信。一次空前成功的演出,下了台还没下装,自己都觉得顾盼间光艳照人。她舍不得他们走,恨不得再到那里去。已经下半夜了,邝裕民他们又不跳舞,找那种通宵营业的小馆子去吃及第粥也好,在毛毛雨里老远一路走回来,疯到天亮。

但是大家计议过一阵之后,都沉默下来了,偶尔有一两个人悄声叽咕两句,有时候噗嗤一笑。

那嗤笑声有点耳熟。这不是一天的事了,她知道他们早就背后讨论过。

“听他们说,这些人里好像只有梁闰生一个人有性经验,”

赖秀金告诉她。除她之外只有赖秀金一个女生。

偏偏是梁闰生!

当然是他。只有他嫖过。

既然有牺牲的决心,就不能说不甘心便宜了他。

今天晚上,浴在舞台照明的余辉里,连梁闰生都不十分讨厌了。大家仿佛看出来,一个个都溜了,就剩下梁闰生。于是戏继续演下去。

也不止这一夜。但是接连几天易先生都没打电话来。她打电话给易太太,易太太没精打彩的,说这两天忙,不去买东西,过天再打电话来找她。

是疑心了?发现老易有她的电话号码?还是得到了坏消息,日本方面的?折磨了她两星期之后,易太太欢天喜地打电话来辞行,十分抱歉走得匆忙,来不及见面了,兼邀她夫妇俩到上海来玩,多住些时畅叙一下,还要带他们到南京去游览。想必总是回南京组织政府的计划一度搁浅,所以前一向销声匿迹起来。

黄磊拖了一屁股的债。家里听见说他在香港跟一个舞女赁屋同居了,又断绝了他的接济,狼狈万分。

她与梁闰生之间早就已经很僵。大家都知道她是懊悔了,也都躲着她,在一起商量的时候都不正眼看她。

“我傻。反正就是我傻,”她对自己说。

也甚至于这次大家起哄捧她出马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别具用心了。

她不但对梁闰生要避嫌疑,跟他们这一伙人都疏远了,总觉得他们用好奇的异样的眼光看她。珍珠港事变后,海路一通,都转学到上海去了。同是沦陷区,上海还有书可念。她没跟他们一块走,在上海也没有来往。

有很久她都不确定有没有染上什么脏病。

在上海,倒给他们跟一个地下工作者搭上了线。一个姓吴的——想必也不是真姓吴——一听他们有这样宝贵的一条路子,当然极力鼓励他们进行。他们只好又来找她,她也义不容辞。

事实是,每次跟老易在一起都像洗了个热水澡,把积郁都冲掉了,因为一切都有了个目的。

这咖啡馆门口想必有人望风,看见他在汽车里,就会去通知一切提前。刚才来的时候倒没看见有人在附近逗留。横街对面的平安戏院最理想了,廊柱下的阴影中有掩蔽,戏院门口等人又名正言顺,不过门前的场地太空旷,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汽车里的人。

有个送货的单车,停在隔壁外国人开的皮货店门口,仿佛车坏了,在检视修理。剃小平头,约有三十来岁,低着头,看不清楚,但显然不是熟人。她觉得不会是接应的车子。有些话他们不告诉她她也不问,

但是听上去还是他们原班人马。——有那个吴帮忙,也说不定搞得到汽车。那辆出差汽车要是还停在那里,也许就是接应的,司机那就是黄磊了。她刚才来的时候车子背对着她,看不见司机。

吴大概还是不大信任他们,怕他们太嫩,会出乱子带累人。他不见得一个人单枪匹马在上海,但是始终就是他一个人跟邝裕民联络。

许了吸收他们进组织。大概这次算是个考验。

“他们都是差不多枪口贴在人身上开枪的,哪像电影里隔得老远瞄准。”邝裕民有一次笑着告诉她。

大概也是叫她安心的话,不会乱枪之下殃及池鱼,不打死也成了残废,还不如死了。

这时候到临头,又是一种滋味。

上场慌,一上去就好了。

等最难熬。男人还可以抽烟。虚飘飘空捞捞的,简直不知道身在何所。她打开手提袋,取出一瓶香水,玻璃瓶塞连着一根小玻璃棍子,蘸了香水在耳垂背后一抹。微凉有棱,一片空茫中只有这点接触。再抹那边耳朵底下,半晌才闻见短短一缕栀子花香。

脱下大衣,肘弯里面也搽了香水,还没来得及再穿上,隔着橱窗里的白色三层结婚蛋糕木制模型,已见一辆汽车开过来,一望而知是他的车,背后没驮着那不雅观的烧木炭的板箱。

她捡起大衣手提袋,挽在臂上走出去。司机已经下车代开车门。易先生坐在靠里那边。

“来晚了,来晚了!”他哈着腰喃喃说着,作为道歉。

她只看了他一眼。上了车,司机回到前座,他告诉他“福开森路”。那是他们上次去的公寓。

“先到这儿有爿店,”她低声向他说,“我耳环上掉了颗小钻,要拿去修。就在这儿,不然刚才走走过去就是了,又怕你来了找不到人,坐那儿傻等,等这半天。”

他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真来晚了——已经出来了,又来了两个人,又不能不见。”说着便探身向司机道:“先回到刚才那儿。”早开过了一条街。

她噘着嘴喃喃说道:“见一面这么麻烦,住你们那儿又一句话都不能说——我回香港去了,托你买张好点的船票总行?”

“要回去了?想小麦了?”

“什么小麦大麦,还要提这个人——气都气死了!”

她说过她是报复丈夫玩舞女。

一坐定下来,他就抱着胳膊,一只肘弯正抵在她乳房最肥满的南半球外缘。这是他的惯技,表面上端坐,暗中却在蚀骨销魂,一阵阵麻上来。
她一扭身伏在车窗上往外看,免得又开过了。车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方才大转弯折回。又一个U形大转弯,从义利饼干行过街到平安戏院,全市唯一的一个清洁的二轮电影院,灰红暗黄二色砖砌的门面,有一种针织粗呢的温暖感,整个建筑圆圆的朝里凹,成为一钩新月切过路角,门前十分宽敞。对面就是刚才那家凯司令咖啡馆,然后西伯利亚皮货店,绿屋夫人时装店,并排两家四个大橱窗,华贵的木制模特儿在霓虹灯后摆出各种姿态。隔壁一家小店一比更不起眼,橱窗里空无一物,招牌上虽有英文“珠宝商”字样,也看不出是珠宝店。

他转告司机停下,下了车跟在她后面进去。她穿着高跟鞋比他高半个头。不然也就不穿这么高的跟了,他显然并不介意。她发现大个子往往喜欢娇小玲珑的女人,倒是矮小的男人喜欢女人高些,也许是一种补偿的心理。知道他在看,更软洋洋地凹着腰。腰细,婉若游龙游进玻璃门。

一个穿西装的印度店员上前招呼。店堂虽小,倒也高爽敞亮,只是雪洞似的光塌塌一无所有,靠里设着唯一的短短一只玻璃柜台,陈列着一些“诞辰石”——按照生日月份,戴了运气好的,黄石英之类的“半宝石”,红蓝宝石都是宝石粉制的。

她在手提袋里取出一只梨形红宝石耳坠子,上面碎钻拼成的叶子丢了一粒钻。

“可以配,”那印度人看了说。

她问了多少钱,几时有,易先生便道:“问他有没有好点的戒指。”他是留日的,英文不肯说,总是端着官架子等人翻译。

她顿了顿方道:“干什么?”

他笑道:“我们不是要买个戒指做纪念吗?就是钻戒好不好?要好点的。”

她又顿了顿,拿他无可奈何似地笑了。“有没有钻戒?”

她轻声问。

{未完,接下}

D. 现代言情短篇小说:青苔

青苔

题记:来时路,去时路,红尘中一个人孤独,亲爱的,裹紧衣衫,一个人慢慢地走,我们只是习惯了一个人的爱情,习惯了那个爱自己的自我。

从来没有想过会爱上一个男人,因骨子里那份倔强的骄傲,没有奇异色彩的东西我不要,拒绝平庸的腐蚀。一直觉得薄凉的心不会轻易动摇,所以就不再担心沉沦,恋恋红尘中恋着自己,其实可笑,足够安全,我不动情,便无人可伤我。

农村的房屋低低矮矮像是茅庐,农村的土路坑坑洼洼像是舅爷脸上的麻子,农村的男子更是有着粗犷。但是精致却不能奢求,他们的可爱在女孩子羞红的脸中,那其中没有我的。女友谈起了恋爱,我仍然孤寂的行走在村边的唯一铁轨上,双手呈十字摇摇晃晃的走边边,一直想知道铁轨的那头通向哪里,远方的远方是什么?

村子里关于我的流言很多,说我是一个骄傲过头偏于高傲的女子。是的,这不是流言,是真实的状况,我就是如此骄傲的女子。等待着一场爱情,等待着一个足够优秀的男子。

村东头来了车队,宣传村子里贯彻上级指示精神,盖起了新式猪圈。我觉得无限可笑,人还住在低矮的茅草庐,而猪却住进了砖瓦结构的猪舍,这不是很讽刺吗?

鱼贯从车子里走下来的人,和电视上复制下来的一样,油光满面的脸,秃了顶峰的头发,戴着有色或无色的眼睛,挺着大大的肚子,走起路来都开始蹒跚了。说话的调调滑稽可笑。或许当了官,连普通话都不会讲了,非要抻长了抑扬顿挫像做报告一样的说话。旁边的村干部附和着点头,不断地奉上水和手帕。

我笑出了声音,在杏花正艳的树下瞧着他们的做作游戏。摄像头转向了我,那个摄像师从后面露出头来。就那一眼,仿佛风云电火划过,又仿佛满树红花一刹惊雷,被击中的感觉,铁马冰河,铁马冰河。

他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我。我愣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就在这里遇见。

村长用力的瞪了我一眼,然后那个干部干咳的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摄像师点头摆了一下手,转回镜头。

转回的瞬间,回望了我。那一眼,狠狠地。那一瞬间,世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他的眉眼,我在他的眼神中不断下坠。

车队走了,整个下午我都在恍惚,沉浸在那个场景之中,掉进他的眼神温柔之中,跌进万丈深渊,无法再走出来。恍恍惚惚之中,独自一个人笑,妈妈念叨着,这孩子是不是病了,或是撞邪了,怎么开始不正常起来。

第二天我开始磨着村长问那个做宣传的报社在哪里,村长说,不是你想问那个后生吧?他可是高材生哟,在北大就读呢,是县长的侄子,是回来在县报社实习一段时间的,在吃饭的时候县长说的。后生叫凌风,禾蓝有能耐你也考去呀。读高三的我我心中有了方向,凌风,我要去寻你。

没有人知道我从学习一般的学生一路疯狂的努力,书本成了我的情人,每日每日在与它耳鬓厮磨中度过。放榜的日子, 握着通知书那一刻,我哭了,凌风,你还在吗?你还在吗?

北大的校门为我敞开那一刻,没来得及领略他的风采,去入什么社团。而是不停地去翻那些可以公开的学子资料。逢人便问,我在找新闻系的凌风,没有消息,我不灰心,我确信,他没有离开我的世界。

图书馆的一次借读,发现了一本书上面写着凌风的名字,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就在那一刻眼泪决堤而出,这是唯一可以触摸的真实。那字龙飞凤舞,潇洒飘逸,如他的眉眼之中的气息。我疯了样去找和这本书相关题材的书籍,看还有没有他的痕迹。翻累了,静静堆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面,抱着膝盖把头垂在双膝之间,凌风,凌风,你在哪里?

第N次来到图书馆的时候,图书馆混熟的管理员大姐和我打着招呼,禾蓝帮我把这些东西抬去后面的处理室,我问这是什么?噢,这是上届毕业的学生回收回来的借书证,我恍然想起,凌风,他会不会是已经毕业走掉了,那么他该在这里留下痕迹。

我央求管理员大姐,让我翻看这些东西,她说,真是一个怪孩子,随你吧,抬到后面的处理室你就自己看吧。

潮湿的杂物间,用手电筒开始翻越那些借书证,手电没有电了,就用手机,最后手机也没有电了,借着晚上明亮的月光。在窗子前还在翻看那些小小的本子,直到眼睛再一次失望的时候,凌风的相片出现在那本借书证上。我捧着它用力的吻着,流泪满面,眼睛中一再的泛滥出一种叫做眼泪的液体,直至把我淹没。凌风,你在这里,你在这里,找了好久,原来你在这里。

对着凌风的相片,我说,凌风,我瘦了,凌风,我病了,凌风,我又考第一了,凌风,你知道我想你了嘛?

三年飞快地划过我毕业了,又三年,我在外资的公司中做着优雅的白领,追求的男子在身后排成了一小队伍,我仍无法动心,我眼里心里,都是那个影子,那个微笑,那个回眸瞬间狠狠望向我的眼神。

想着他清爽的笑,凌厉的瘦,还幻想他有海一样的深刻和独具的性格魅力,这样想着也如痴如醉。我把借书证上的相片已经放大成真人比例那么大,挂在我的房间,做成很多小的挂件,挂在我的手机上,我的钱包上,每天看见他我会微笑,我说凌风,早安。

每个午夜走进屋子,会对着他的巨幅照片说悄悄话,我从不穿过于裸露的衣服在他面前,也不在他相片面前换衣服,我会害羞。我说,凌风,我又加薪了,这个月想你和从前一样多。在喝多的瞬间,坐在他相片的底下,回手摸摸他的脸,扯过一条毯子,在他的微笑底下过夜。亦会在哭的时候,用脸贴向他的脸,轻轻地吻吻他,我说凌风我会坚强。

三年我过得如此苦,又如此甜。

次年,村里来了消息,说家乡举行劳务输出的洽谈会,希望我游说公司也去参加,这样可以让村里更多闲置的年轻人走出国门去挣外汇。也想为家乡做些什么,于是以自己在公司的人脉和成绩向公司表达了我的想法,向总公司建议国外工厂输出的人力基地可以发展到我们村里,公司应允了我的方案,并着手由我管理这件事情。我在夜晚告别凌风,抚摸着他依然帅气不见丝毫老去的笑容,我说等我,我会回来,会想你。

回到村子里,又看见了那些猪舍,还是空空如也,没有一头猪被养在里面,农村家家户户养的那几头猪都是散养的,吃野食为生,也减少圈养的资本。那些猪舍几乎都没有用,只是一个豪华的物件被放置在哪里。想想多么可笑,那些上层的官员,只做表面文章,只为自己的政绩竟如此劳民伤财的祸害百姓作秀。听说因为这件事情,那个县长也被东窗事发,因为其中贪污的猫腻被下界了。我一阵冷笑,冷笑过后突然疼起来,那么凌风如今在哪里呢?

招聘会进行得很顺利,除了村子里的青年还有镇上和县里的闲置青年都来报名体检,毕竟国外的待遇还是比国内要好的。

报名的还是人山人海,其中有几个高级职位一直在空缺着,是中高级管理人才,年薪都在二十万左右,很多人趋之若鹜。

下一位,

低头去看他的档案,笔啪一下掉在地上,不会的,不会的,档案上赫然写着“凌风”北大新闻系毕业,那相片和我房间的相片一模一样,米白色的衬衫,笑意浓郁的眼神,那眼神之中的温柔竟如此清晰,我无数次解读过它的含义。

我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男子,他帮我捡起了笔,满脸堆着笑意,有些取悦和献媚的表情,怎么会差别这么大,不过是七八年的光景,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有了满身的肥肉,不在凌厉的清瘦,眼神之中都是圆滑和八面玲珑,左右忽闪着似是在猜度别人的意图,是如此精明又城府的样子,因为俯身捡我在脚边的笔,抬起头来的时候,微微地发喘,额上就有了细细的汗珠。

E. 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小说推荐一下

推荐欧美畅销小说,《五十度灰》。

可能大家知道的《五十度灰》,是之前在欧美上映得如火如荼的电影,它第一天在北美上映便已达到六千万票房。许多人是冲着女主双手被绑在头上,男主去亲吻她的电影海报而踏进了电影院。

如果你对生活缺乏爱,需要某种情感来刺激,如果你刚成年,对男女之间只有神秘感,如果世界太吵,你需要点美好的东西去感动自己,我相信《五十度灰》会很适合你,我相信看完之后,五十度灰会变成五十度火,重燃你对生命对生活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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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理发店(短篇小说)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故事中涉及到的人物,地点皆为虚构。



在茶道届有一句话,叫一期一会。意思是人的一生中可能只能够和对方见面一次,因而要以最好的方式对待对方。

人的每一次的相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回,倒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朝不保夕的悲观,只是当下平稳的生活弥足珍贵。

就如同我现在这般。当我领悟到笼子里的八哥为何只会发出这般恼人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拥挤在下水道角落里的可憎生物在诅咒一切光明的时候,似乎已经为时已晚。

如果我还能回到几个小时前,我一定不会选择来到这家可憎的,充满疯狂诅咒的理发店。



我住在一个偏远的小区。是一个连外卖都送不到的被遗弃的角落。

畸形发展的房地产,导致小区鬼楼众多,入住率极为低下。相对较低的房价是我选择在这里定居的主要原因。但现在看来,唯一的优点是门口临着进出城的大道,交通勉强还算方便。

入住一年后,小区的商业有了些许起色。似乎是城市规划部门突然回忆起这里还有一处被忽视的小区。

小区楼下有一条商业街,零散地撒着几家小饭馆。然而最热闹的是一家洗车店,相比于其他店面的老板常年在烈日当空下坐在柜台挥苍蝇拍的沉闷,洗车店简直算的上门庭若市。

理发店则位于商业街的最北端,与洗车店遥相呼应。小区虽然偏远,但也勉强能满足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了。



每次我去理发店时,我都会盯着理发店门口的三色旋转灯柱发一阵呆。

直到我工作以后才知道。欧洲中世纪黑死病泛滥时,人们笃信放血疗法,认为放出体内的病血,身体就能康复。

而中世纪的理发师们也承担过一些给人放血的工作。三色柱是提供放血服务的标志,红色的代表动脉血,蓝色的代表静脉血,而白色的则代表绷带。多年以后,理发师不再放血,但理发店的招牌却保留了下来。

这或许是我不喜欢理发的原因,想到这些理发师们曾经做着屠户一般的工作,心里就不大舒服。

尤其是当他们拿出锋利的小刀,修刮鬓角的毛发时,我总感觉下一步就会被割破颈动脉,当场血溅三尺,然后像畜生一样被去骨剥皮。

因为有着这样没来由的妄想,我只有到了头发长到无可救药的时候,才会怀着忐忑的心情前去理发店。



原本我会去市区常去的美发店,毕竟熟悉的环境能够一定程度上缓解我的焦虑。

而今天因为懒得给汽车加油,然后再开去几公里外的市区,我就打算去小区商卖拦业街的理发店凑合一下中睁胡。

理发店门面不大。左侧是三面理发镜配着三个理发椅,地面上满是须发,似乎刚刚接完一桩生意。

右侧是一个鱼缸,我仔细打量了下鱼缸里的鱼类,不由得让我心头一阵紧缩。这些鱼类绝对称不上拥有任何审美价值,或者说,这些鱼类面目可憎,丑陋至极,简直就是从深海的某个阴影处被人捕获,然后把自身的所有罪恶曝光在了阳光底下。而最奇怪的是,这些鱼类的身体,肥胖异常,拥挤在这鱼缸里。

鱼缸的边上是一个鸟笼,里面关着一只黑色的鸟,似乎是一只八哥。它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后突然扑动翅膀,冲我凑过来,发出了奇怪的鸣叫声。

这是我听过的,最难听的鸟叫声。

好像就是喉咙被人扼住,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能“呃.....呃......”的叫,沙哑低沉。

理发店里除了这些生物,却空无一人,充斥着诡异氛围。

我正当打算离开的时候。内侧的房间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肥胖黢黑的中年男人。见了我,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就露出了难以言说的笑容。

“理发是吧,来,先洗个头。”



一双肥胖的手在我的头上摩挲着,本想离开的我鬼使神差地躺到了洗头椅上。这个肥胖的理发师虽然面目可憎,但是洗头手法却熟练麻利,三两下就洗好我过长的头发,然后丢给我一块略有异味的毛巾擦干,最后让我坐到了理发椅上。

简单的沟通了一下后,就开始了他的工作。

我曾看过一位叫做韩塞的作家写过的一篇有关理发的散文,里面充满了一种自嘲戏谑的姿态。然而他写到理发师给他洗头时,只在某一处的头皮来回抓挠的描写让我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感。

这种外物与头皮接触,摩擦的触感,让我浑身冒冷汗。

但这个理发师的专业素质倒也过关,几分钟后,多余的头发从我的头上掉落。久违的清爽感让我略微放松了一些早饥。



“给你刮一下鬓角的毛发吧”

理发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未等我拒绝,他就从理发台取来一把黄色的折叠理发刀。

“这刀不行,你在这稍等一下。别动”

这回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走进内侧的房门,去找新的理发刀了。

等待许久后,我有些不耐烦。本身我对理发中的这一环节充满了抗拒。但是理发师不等我拒绝就消失在了门后。这让我踌躇不已。

这间理发店的内门后,应该还有一部分空间。长久的安静让我能隐约听到门背后的声音。

理发师长久未见,我不由得产生了好奇心,披着围兜起身探进了内门…



如果说,去这家理发店是我错误的选择,那么走进理发店的内门则让我深陷泥潭。

理发店的内室堆满了杂物,似乎是一个仓库。大型的货架把内室分隔成了曲折的空间。

寂静诡异的环境让细微的声响也能无限放大,在内室也似乎能听到外厅八哥的令人不快的“呃...呃...”的叫声。

……

不对!在我仔细的分辨下,发现这呃呃的叫声似乎并非从外面厅室传来,声音的源头应当是内室的更深处。

于是我避开杂物,向内室的更深处走去。

如果说,走进内室是让我深陷泥潭的巨大错误,那么八哥的叫声则是我跨越那条划分光明和深邃邪恶的最后警戒线。

然而当时没能参悟的我,被无来由的好奇心推向了万丈深渊…



我绕过满是杂物的货架,发现转角的尽头有着一个巨大的麻袋,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麻袋的轮廓时而在动弹。而呃呃的叫声,就是从这个麻袋中微弱地传出,

美国作家黑特克拉夫特的神话作品中。经常有人类因好奇心招致祸患。而我今日成为了期中一员。

我好奇于理发师为何把第二只八哥藏在麻袋中。然而当我打开麻袋的时候,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向我解释了我这一生不应当翻开的邪教法典。

惨白的皮肤是这部法典褶皱的封面。

遍布的鲜血勾画出了法典上最荒淫,充满了亵渎的文字。

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躺在麻袋里。双眼半翻白,嘴巴微张,只是本能的发出声响,向外界发出无助的求救信号。然而他的喉咙已经被某种利器割开,血液几乎快要流尽。声音被损毁的喉咙堵塞。只成为了“呃…呃…”的响声。与外面的八哥发出的声音如出一辙。

我顿时明白了外面这只令人不快的鸟类实际上在留给我最危险的信号。

然而这一切为时已晚。我的嘴被一只肥胖的手从身后捂住,冰凉的铁片从我脖子上划过,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染成理发店外旋转灯的红色线条。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

我想起小时候母亲给我讲的鹦鹉学舌的故事,鹦鹉一类的鸟能学会经常听到的声音。而八哥比鹦鹉更擅长此道。

8

我被关在一个比我身体还大的铁笼里。

我尝试着挣扎,然而铁笼过于牢固。纹丝不动。我试图发出声音求救,却感到喉咙一阵不适,只能发出“呃…呃…”的声响。这种声音,我听的实在太多…

门打开了,熟悉的肥胖黢黑男人走了进来。他似乎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抹了抹手,自顾自的把地上的那具巨大尸体装进麻袋。

我无法理解为何他要把我关在此处,愤怒地冲他叫喊。然而不管如何奋力,只能发出“呃…呃…”的声响。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愤怒,把肥胖的脸凑近了笼子边。声音似乎揭去了迎接客人时的伪装,神情癫狂且猥琐。

“最近风声太紧,没时间料理你,只好委屈你现在这间房间小住几天”

我愤怒地盯着他,这个畜生。剥夺了我的声音,还要剥夺我的自由!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无声的抗议。

露出了极其难看的笑容

“放心,吃喝少不了你的。”说罢拿了一小盆饭丢在了笼子里。然后伴着令人作呕的笑声离开了。

随着房门的闭合,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为何要把我囚禁在此?那具尸体又是谁?

而这些疑问,我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得知…

9

长久身处黑暗中,毛发开始脱落。

声音依旧喑哑。

腐败的恶臭充满了房间,让我几乎窒息…

10

不知过了多久,暗无天日的房门终于被打开。

进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肥胖男人带着手铐被押送进来。他指点了一下屋子地面。

两具高度腐败的尸体被运送出了这家理发店。

最后他们终于注意到了我——这个房间里的唯一活物。

长久的囚禁让精神崩溃,奄奄一息,喉咙依旧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一个制服男人不解地看着我,眼神中只有对生命的漠视。

呵呵,果然所有人都想要害我!出了这个囚笼,无非就是去往另一个囚笼!

但是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的自由即将来临!

当那个制服男人伸手打开了笼子的锁,我狠狠扑上去地咬了他一口,然后撞开笼子门。飞向门外…



某市的警察局内,专案小组的组长罗道夫警官就一起重大连环杀人案作结案报告。

嫌犯是某偏远小区理发店的理发师。专门瞄准一些单身的住户实施杀害。在他的店内的内侧房间,发现了两具被割喉的尸体,一具身份尚在调查,一具是该小区的住户。在理发时被杀害。

房间唯一的活物是嫌犯圈养的八哥,似乎长期听到嫌犯行凶,学会了被害者被割喉弥留时发出的“呃,呃”叫声。本想作为证物,然而在一位警察打开笼子查看时咬伤了他的手后飞走。现已不知去向…

G. 有个瓶邪同人文的短篇小说说几百年后吴邪成了粽子,闷油瓶找了新的年轻男子,把无邪杀了求原文

有意思么,
多少年后你双鬓斑白他年轻如初,你葬入土中他无情侵入,
你挣扎而起只为最后一眼,他狠狠出手掐住你腐化干枯的头颅,
他转身对护在身后的年轻男子柔声道,别怕,只是只粽子。
你明白你早已不是他的天真,他已有新的无邪,你已死去千年,而他年轻如初。

鲁王宫,玉俑,他掐住他的脖子生生拧断说:你已经活的够久。他身后的青年天真无邪,疑惑地凝视他痛苦的脸。千年后,棺口,他血红双眼,他身上麒麟漫延,他掐住他干枯的脖子生生拧断说:要怪就怪你天真无邪。他泪流满面。死循环,死循环,是我们生生世世的劫。麒麟身后,一个清秀青年一脸不解。

续——小哥重又返回古墓,看着墙角瘫倒在地的粽子,静默良久,似是陷入了沉思。身后,年轻男子催促:小哥,粽子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啊。小哥回头一声大吼:闭嘴!然后缓步到粽子面前,蹲下,轻声道:天真,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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